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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被附身。”
　　“可是真的很奇怪啊！你没有觉得我们先生最近笑的有些阴冷吗？！”
　　克里斯推了推眼镜，“我倒是觉得他如沐春风。”
　　“不管哪个！都很奇怪好吗？！”无论拿下多大的生意都不见他笑的言宸，为什么最近突然心情那么好？好的连他们都看出来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谈恋爱的人都是这样啊。”
　　“……”
　　“……”
　　“你说什么？”
　　“谈恋爱的人都这样。”
　　死寂般的沉默。
　　一双手猛然搭上了克里斯的肩膀，文芳一副看小可怜的表情看着他，悲天悯人到宛如活菩萨，“我知道了，你也需要驱驱邪……”
　　“滚。”
　　接着一个上午，克里斯都冷着一张脸。
　　文芳想要搭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时间只剩下噼里啪啦的打字声，直到将近中午，那扇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恢复冷漠的言宸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文芳连忙站了起来，“先生，您要出去？”
　　很好，没有傻笑！先生的威严还在！
　　言宸侧目，“你们也去休息一下吧，对了，琳达人呢？”
　　“她去人事部了。”
　　言宸想了想自己吩咐的事情，点了点头。
　　克里斯道：“需不需要为您备车呢？”
　　冷静、体贴，这个秘书团一如既往的仔细，他话一出，文芳的手已经准备去抓话筒，只等言宸一声令下，马上就会有人守在旁边。
　　“不用了。”
　　这语调，这声音，啊！冰冷得让人浑身舒透！
　　文芳笑着收回了手，克里斯自上而下瞥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电梯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他们先生刚走出大门口，就传来一阵高跟鞋声。
　　一下一下踩在地面，十分有腔调。
　　克里斯还没来得及让文芳回避，就已经听到一声与方才完全不同的轻声细语，“你怎么来了？”
　　往外一看，果不其然是容清清。
　　她正拿着包，一脸无所谓地站在那里，因为身高的原因，微微仰视着对方，而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到他们先生的模样。
　　“我来看猪。”
　　言宸低头看着她笑，“猪在我办公室里，要进去看吗？”
　　“不麻烦了。”容清清把包往他那里一塞，后者也十分顺手的拿了过去，这个动作做的很自然，连克斯里心里都是一惊，他们两个不是才搞上吗？怎么感觉这段奸情的时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久？
　　只见容清清看着言宸，露出一个让人无比心动的笑容来。
　　“我已经看过了。”
　　她本人一定没有自觉，从第三方的角度来看，这个笑容里带着多少喜欢，那双宛如死寂的眼神，也在一瞬间明亮起来。
　　这个笑意一闪而逝。
　　克里斯很怕先生又会傻笑，连忙看了过去，事实证明他瞎担心了。
　　他们先生的傻笑从头到尾就没有停下来过。
　　“……”
　　而且他还问了一个十分蠢的问题，“是吗？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这头猪现在还问我在哪里看到的他。”
　　“噗。”言宸又笑了。
　　“……”
　　克里斯觉得很心累。
　　他们先生这是怎样？没有脾气吗？被人指着鼻子怼也一点都不会不高兴吗？他们先生是这样的小天使吗？
　　容清清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的态度，也是转变的十分明显，而他的笑却像是能感染人一般，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嘴角已经微微扯出了一个弧度。
　　要说现在的心情，与其说是心动，倒不如说是无奈。
　　她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这么喜欢凤九。
　　凤九明明没有一点招人喜欢的特质。
　　“傻子。”
　　很轻的一声，而言宸并没有听见。
　　他看见她的唇动了，于是便弯下腰，将耳朵凑到她身边，想要听清她在讲些什么，突然的靠近让容清清有些被惊到。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容清清把他往外推了一分，侧过头去不再看他，“吃过饭没？”
　　“还没有。”
　　“中午有安排吗？”
　　“没有。”
　　“那走吧。”
　　言宸不解道：“去哪？”
　　“吃饭去。”
　　“……”
　　“愣着干嘛？”
　　言宸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又指着自己，道：“我们两个人？”
　　“……”她是不是做了什么没脑子的事情？
　　“其实，姐……”言宸突然严肃起来，“吃饭这件事我们可以先缓缓，我觉得还是领证比较重要。”
　　“……”去死吧。
　　容清清差点没控制住自己，一鞋跟拍在他脸上。

　　☆、第六十四章　多吃点

　　原本容清清是想到饭店去吃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外头转了一圈，等回过神来，人就已经回到了言宅。
　　言大先生正拿着菜刀要对一条鱼下手。
　　而身后的一堆管家女佣也都直哆嗦着身子，样子看起来比他本人还要紧张。
　　“先生，小心手啊。”
　　“先生，不如让我来吧。”
　　“先生……”
　　真是一个一个地都把他当做宝，容清清撑着下巴坐在餐桌上，从她这个位置刚好看到厨房里头的景象，言宸背对着她，手起刀落！
　　“滋滋——”
　　厨房内传来煎鱼的声音，管家出来的时候还抹了一把冷汗，心想说为了在容小姐面前秀一把他们先生也是蛮拼的，一走到外头就感受到一股视线拼命往这边瞧，连忙挺直了背回过头去。
　　“容小姐。”他快速走了过去，“有什么吩咐吗？”
　　容清清道：“你们都出去吧。”
　　“……”
　　“反正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都走吧。”
　　管家花了零点几秒的时间思考了一下，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更重要的是，直觉告诉他二人世界可能会让先生更高兴一点，毕竟他为了这位都开始下厨做菜了……
　　等人都走光了。
　　容清清才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厨房内，男人一手拿铲，一手拿锅，游刃有余地站在原地，他察觉到了容清清进来，回头看了她一眼。
　　“姐，再等等，马上好了。”
　　容清清看他做的有模有样的，奇怪道：“你什么时候学的做菜？”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烧。”
　　“……”那为什么？去外面吃不好吗？这样劳神劳力，顺带让她这颗原本就有些罪恶的老心脏跟着一颤一颤的，他就高兴了吗？
　　她实在不明白现在的小年轻。
　　走路走到一半，到了停车场门口，却突然站住说不去了，容清清总不能强拉着人走，两人站在饭馆楼下干瞪眼，直到她的肚子先发出了抗议，后者又用小狗似的眼神看着她，让她下意识地选择了妥协。
　　男人拉着她去超市绕了一圈，顺便给她买了个巧克力棒暂时填填肚子，回到言家又把她丢在客厅，一个人开始杀鱼。
　　容清清站在一边看，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凑过去。
　　“诶，你确定做出来的能吃吗？”
　　言宸瞥了她一眼，对于她的不信任，言宸义正言辞道：“当然能。”
　　“你第一次诶？”
　　怎么感觉这话有歧义？“烧个菜也不是很难吧。”
　　“……”从来没有下过厨的容清清选择了闭嘴，她怎么知道难不难，反正看起来挺吓人的！
　　她的肚子又开始叫了。
　　容清清干脆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你好了没啊？”
　　“再等一会儿。”
　　“你这是想饿死我吗？”
　　“你先找点别的吃。”
　　容清清伸手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那我叫外卖了。”
　　“……”
　　打开他的通讯录，从头翻到尾也没有看到一个类似外卖的电话，有些苦恼地自己思索了一番，也没有想到一个熟悉电话号码。
　　容清清呆在原地，刚要起身去拿自己的，手机就被人抽走了，言宸不知什么时候关了火，端着一个盘子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好了，去外面。”
　　“……”他可以说她其实不是很想尝试吗？
　　等菜上了桌，饭也跟着上来，容清清瞥了他一眼，发现对方双手撑在桌面，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小模样让她不舍得拒绝，只好视死如归地动手。
　　“……”
　　“……”
　　“怎么样？”
　　“……还行。”
　　言宸笑了开来，连忙给她又夹了几块鱼肉，放到她碗里之后就这么看着，笑道：“多吃点。”
　　“……”
　　等容清清回过神来，自己的面前已经空了，不知不觉她竟然干光了之前嫌弃的一整条鱼，然而男人已经收拾了完毕又一次进了厨房。
　　身后传来洗碗的声音，她差点要把自己的脑袋揉碎！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同志！吃人嘴软她怎么就没能把持住呢？！
　　她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等人出来的时候，略微有些警惕地看着对方。
　　言宸笑了笑，“姐，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别告诉我，你闲着没事就是想给我做顿饭吃。”
　　他真的是闲着没事就想给她做顿饭吃。
　　但是这个理由听起来，未免有些奇葩，言宸想了想，道：“可能我还想证明一下，我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容清清嘴角一个抽搐，“你认真的？”
　　“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虽然这两天你看起来很忙，但是姐，我们会结婚，这个你是逃不掉的。”
　　“你就这么确定？”
　　容清清不明白他的信心从哪里来。她现在已经后悔了，这个玩笑不应该开，然而对方显然没有察觉到她的动摇。
　　因为之前的劳动，言宸的衣袖被半卷在手肘处，头发随意洒下，下颚的弧线十分完美，看起来有一些居家的帅气，普通女孩一定受不了这等美色诱惑，尤其是当这人还一脸笑意晏晏地看着你的时候，仿佛恨不得要把能够融化世界的甜蜜装在眼里。
　　他弯下腰，单手撑在桌面，隔着一个桌角，却像是把她包围在自己的地盘内，容清清下意识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男人微微往前仰，像是在说话，也像是调戏。
　　“在你回来之前，这件事或许是不可能的，但是姐，你费尽心思离开了言家，老天爷却还是把你送回了我的身边，难道你不觉得，这就是命运吗？”
　　这个男人信命吗？
　　不，他只是在用一个能够说服人的说法，其实他内心的真正想法是，这次就算凤九不同意，用绑的，他也会把人绑在自己身边。
　　如果没有到必要的时候，他不想破坏自己在凤九心目中的形象。
　　让他看起来有点傻，这样刚刚好，不然露出什么恐怖的面容来，或许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
　　容清清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他的眼中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下一秒，这个男人又笑了起来。

　　☆、第六十五章　扯证去

　　“不过我会等你的。”
　　言宸就着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小手拉的顺溜，把她的手从桌上拉倒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后，心情大好地，“如果你现在没有准备好，我等你。”
　　他不在乎等待的时间有多长，如果打开她心门的时间，需要相当长的守护，像是对着一个撬不开的蚌壳，他也不会采取强硬的手段，顶多只会在她门前轻轻敲打两下。
　　言宸自认为是个有耐心的人。
　　他在生意场上也向来这样，在撕咬猎物之前，必定会经过一段繁琐的、细致的观察期，直到找到它的弱点，稳操胜券的时候，才会发出致命一击。而他这样的手段自他上任以来，就从来没有失利过。
　　与之相比唯一不同的一点事，生意上的对手没有喘息的余地，而言宸把时间留给了容清清。
　　没有体会到他用心良苦的后者，却也没有把手给抽出来，她显然有些呆然，听完言宸说的话却没有一点动容，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发生变化，目光清冷地看着他。
　　容清清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自己的喉咙里，不吐不快，可是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最终低下头，看到两人交握的手。
　　一瞬间像是有什么被打开了。
　　她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好像也有过相似的画面，那个时候言老刚去世，她就被任命上位，周遭全是豺狼虎豹，瞪大了眼睛想要将她一吞而尽。
　　容清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等她回过神来，双手已经沾染上了许多不干净的东西，她一个一个把那些人给铲除了，冷酷无情到让人拍手叫绝。
　　琳达总是跟在她身后。
　　有一次处理完了事情，她刚打算回办公室，却被她给拦了下来。
　　琳达看不下去了，“您这样使自己劳累，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改变现状的，如果真的是为了言氏着想，我个人建议您回家休息。”
　　她当成给愣住了。
　　在商业案件里高速运转的大脑停了下来，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有休息了，短短一个礼拜，每分每秒都像是打仗一样，不知不觉间身体已经超越了一定程度，甚至已经感受不到疲倦了。
　　那时的她才多大呢？甚至才刚脱下学生制服，就已经一步迈入了社会，就连大学的课程也几乎只去了一次。
　　而琳达的态度也很强硬，怎么说也不支持她继续高强度的工作，等回了言家，睡在她那张软床上的时候，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颠倒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从床上起了身。
　　夜幕已然降临，窗外星空闪烁，星星点点散落在黑色里，像是一颗颗在发光的钻石，这幅景色十分漂亮，她却没有欣赏多久。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她被吸引了过去。
　　打开了门，发现四五岁的孩子抱着一个枕头，有些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
　　她看了他一会儿，道：“怎么了？”
　　小孩也不说话，抱紧枕头看她。
　　“做恶梦了？”
　　毕竟亲眼看到了言老的死去，他会感到害怕或者难受也是正常，这个时候，凤九虽然不擅长应付，却也神奇地没有想过要把人赶出去。
　　把房门往后一拉，给他让了一个位置。
　　“进来吧。”
　　小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脚下还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就进了屋。门被关上的瞬间发出一声轻响，吓得草木皆兵的孩子一个猛然回头，发现什么都没发生，只有凤九站在那里的时候，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凤九叹了口气，将人抱上了床，自己则半蹲在窗前，与他四目交接，视线一动不动，牢牢地看着眼前的孩子。
　　“你在这睡。”
　　小孩揪着她的衣袖，“那你呢？”
　　“我在你旁边。”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倒也不太记得了，只知道那时候，他非常小的手握住了她的，明明两个人都还算不上熟悉，但她却觉得，自己在那一瞬间，被某人需要着。
　　非常细小的触动。
　　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视线在看到那张小脸的时候，逐渐柔和了下来，灰暗的心情跟着一扫而空。
　　她觉得，与其说是言宸先离不开他。倒不如说是她先依赖了这个孩子。
　　或许正如他所说，她处心积虑从那个怪圈里逃出来，最终却还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推回，从她睁眼成为容清清的瞬间开始，以往的顾虑都已经算不得顾虑。
　　容清清将手转了过来，原本手背面朝着他的掌心，如今这一动，变成了双手相对的样子，手指顺着他的指缝插入，一根一根地纠缠在了一起，对上言宸讶异的双眼，容清清也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沉默了大约半分钟。
　　言宸不着急问，等着她开口。
　　“走吧。”
　　容清清最终却放弃了解释，用这个姿势，将人从椅子里拽了出来，言宸不解道：“去哪？”
　　容清清的视线有点飘，来来回回绕了两圈，大约是觉得不怎么好开口，然而言宸又如他所说，该死地有耐心，半晌之后她还是开了口，“去扯证。”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我下午还要上班，早点做完省得你惦记。”
　　说着就要把人拉走。
　　然而她一用力，却没有拉动对方，又试着用了一次力，却不料被某人一扯，整个人转了个圈，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不等她定下神来，唇间便是一阵温热。
　　这个触感有些熟悉了。
　　她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身子就跟僵住了一般。
　　恍惚听到一声轻笑，她刚想抬眼去看，又是被人拦腰一搂，与此同时感受到对方的侵入，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等……”
　　只发出了一个音节，之后的话就被人全数吞入，不属于自己的炽热气息在一瞬间像是要把她包裹起来，连同大脑思绪都像不是她的了。
　　这个吻异常持久，让人腿脚发软，容清清两辈子加起来没有吻过几次，眼前这个人明明也是个雏儿，却跟个经验老道的花花公子一般，弄得她招架无力，差点跪倒在地上。
　　“真甜……”良久，一声餍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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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不是……很擅长写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