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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你一半我一半

　　　　杨氏脸唰地撂下来，放弃方雨清娘仨是方家内部默认的，总不能告诉别人，那娘仨病傻聋，我们不管了，表面上还得承认她们是方家人，有事还有义务去表示关心，给外人做个样子看。

　　　　只是做样子就拿点东西，杨氏手里的东西，送出去一针一线她都心疼，所以根本没打算去，别人问起她硬说去看过也没人知道真假，但现在是当着方雨清的面儿，她扯谎肯定被揭穿，结果便被许林西问住，弄得脸通红。

　　　　她尴尬了半天，才气呼呼地说道：“我们方家的事，你管得着么，真以为你是方家女婿咱的，就你那死样，我家聋子也不嫁给你！”

　　　　然后又对方雨清说道：“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不准再欺负小菲，不然我让你二伯到你家去收拾你！”

　　　　说完转身往院子里走。

　　　　方雨清也不示弱，在她身后叫道：“想管我先管好你家闺女，她要再敢惹我，你看我怎么收拾她！别以为是我二伯和伯母就可以不讲理！”

　　　　杨氏知道自己一人肯定吵不过方雨清和许林西两个，便当没听见她的话，直接进屋了。

　　　　方雨清之前只顾得看她，没听到许林西说什么，见她走问许林西：“小西你说什么了，我二伯母说什么不用你管方家的事？”

　　　　许林西说道：“没说什么，就是问她们为什么不去看你们，他们拿了你们的银子，有困难的时候却不来帮，根本说不出。”

　　　　方雨清咬唇暗想，哼，拿了爹娘的银子想白拿，做梦，就算要不出银子，我也不会让你们消停，从前的三房好欺负，现在可不一样了，我到这里，会让你们知道有多不好惹！

　　　　两人背着筐、担着柴继续向回走，许林西没直接回家，先把柴担到方雨清家门口，放下一捆说道：“这捆给你，我挑回去一捆就行了。”

　　　　方雨清没想到他伤着腿担回的柴，竟然要分自己一半，连忙说道：“不用了小西，今天早我找的柴还剩下一些，够晚上用了，明天我自己打……”

　　　　许林西说道：“你跟我见什么外啊，我都说了，以后你家的生活我会照应的，而且就是一担柴，又不是花钱来的东西，你有什么好客气的！”

　　　　方雨清知道他的意思，不忍心拒绝他，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你的柴给我一半儿，我的药也给你一半儿，今天的药卖完钱，我给你存一半儿，你要用来找我拿。”

　　　　许林西倒没推辞，说道：“行，那就这样，以后你的东西有我一半儿，我的有你一半儿。”

　　　　方雨清被他说得脸红，道：“你在胡扯什么，快点回家去吧。”

　　　　“嗯，好，我走了。”

　　　　许林西挑剩下的一捆柴要走，方雨清不放心，还在叮嘱：“回去别和你爹娘吵，跟他们好好说，不然又要吃亏。”

　　　　“我知道。”

　　　　“一会儿过来吃蛇肉……”

　　　　“好，我记着呢。”

　　　　许林西走后，方雨清先把那捆柴拖进院里，又把药筐拿进来。

　第40章　女儿变了

　　　　方雨曼在屋里听到声音跑出来。不出方雨清的意料，第一句话就说道：“姐，你回来了，我饿！”

　　　　方雨清虽然很累，可是知道这个家只能指着自己，把药筐放下，扬了扬手里的死蛇，说道：“曼儿等着，姐这就做饭，今天我们吃它！”

　　　　方雨曼有些害怕，缩着手说道：“姐，我怕，我怕蛇！”

　　　　方雨清说道：“曼儿不怕，一会做熟就好了，蛇肉可香了！你帮姐把草药拿出筐，摆在院子里晒，姐这就给你做饭去！”

　　　　说完她先给方雨曼示范了一下，怎么把药铺好。

　　　　方雨曼虽然傻，但这么简单的事，还是学得来，蹲在筐边拿药晒。

　　　　方雨清看着她干活在心里暗想，娘的病可以治，可是智力缺陷却没有好方法，看来只能一点点教了，好歹让方雨曼学会简单的生活技能，以后也能嫁得出去。

　　　　只是爹娘都是正常人，怎么会生出傻女儿来呢，还跟自己是双胞胎，真是奇怪。

　　　　方雨曼晒着药，方雨清进到屋里看袁氏。

　　　　袁氏这两顿吃饱，身上有了些力气，自己能坐起来了，听方雨清和方雨曼在外面说什么蛇不蛇的，问道：“清儿，你遇到蛇了？吓没吓到你？”

　　　　方雨清说道：“我没事，娘，只是蛇把小西咬了，我帮他敷过药没事了。”

　　　　袁氏十分担心，问道：“那小西现在怎么样了？你没再带他去医馆看看？”

　　　　“没有，我帮他把毒血挤出去，也敷了治蛇毒的药，不会有事的。”

　　　　“那怎么行，你又不是郎中，知道什么药是治蛇毒的。”

　　　　“我知道娘，李郎中的那本医书写了，我昨天看到了，而且小西也好好的，没有大碍。”

　　　　袁氏还是担心，背倚着墙不出声，想到许林西，她就过意不去。

　　　　方雨清又说道：“娘，我把给你治病的药都采够了，一会就熬给你喝，只是药都是鲜的，熬出来味道可能有点怪，你将就着喝，过两天晒干就好了。”

　　　　袁氏看着女儿，感觉她从许家回来之后变化很大，不知道是经过一次生死劫，让她的性格变了，还是因为有许林西的帮助，女儿才变得开朗，总之是比从前好多了。

　　　　她感慨道：“唉，我家清儿长大了，什么都懂了，又能干又聪明，看来以后娘不用担心你的生活了。”

　　　　“娘，我本来就不用你担心啊，别人能做的我都能做，可能别人不能做的，我也能做呢，我们以后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你安心等着享福就是了！”

　　　　“享福？娘可不敢想，娘只求你们都平平安安的，无灾无难过一辈子就行了。”

　　　　“这有什么不敢想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方雨清和袁氏说了几句话后到外屋做饭。

　　　　把米饭下锅后拿着剪刀和菜刀来到外面来收拾那条蛇。

　　　　她先在木墩上把蛇头剁掉，蛇的毒囊多数在头部，所以蛇头必然不能吃。

　　　　剁头后用剪刀把蛇腹剪开，从断头处把蛇皮剥起一条边，然后一手抓住蛇身，另一手抓住蛇皮，咔咔两下，便把蛇皮扯下来。

　第41章　你扯谎

　　　　蛇皮搭到一边晾晒，方雨清又小心地把蛇胆摘下。

　　　　这东西太小了，放在外面怕被饥饿的小鸟误食，他便拿到屋里，扯了小块窗纸垫着，放在窗台上晾，叮嘱袁氏道：“娘，你帮我看着点，这蛇胆别弄没了，这东西能卖钱的。”

　　　　袁氏应道：“嗯，我知道，我会看着的。”

　　　　方雨清出到外屋，把蛇的内脏都处理干净，又拿到屋里用清水洗了数遍，这才剁成段备用。

　　　　见饭还差点火候，她又削了几个小土豆，放在蛇肉一起，待饭出锅后，把蛇肉和土豆炖到锅里。

　　　　蛇这东西，看着不像鸡鸭那样肉乎乎，可是毕竟体长，再加上点土豆儿，炖熟之后竟然有小半盆。

　　　　方雨曼虽然怕蛇，可是等蛇肉做好之后，白白嫩嫩的，冒着香气，方雨曼就完全不觉得害怕了，盯着蛇肉一个劲儿吞口水，伸手要去抓着吃，却被方雨清一把打掉，说道：“娘还没吃呢，别在这儿偷吃，去帮姐把桌子摆好。”

　　　　方雨曼飞快地跑去了。

　　　　方雨清这也是在故意引导她做事情，从前的方雨清和袁氏只知道心疼方雨曼，处处照顾她，舍不得让她干活。这是错误的，人有很多事情，都是要学习的，什么都不让她做，聪明人都能养成废物，更何况方雨曼智力还有缺陷。

　　　　方雨曼虽然把桌子摆得有点歪，动作有点粗重，但还是摆上了，又跑来端菜，这次方雨清没拦着，拿了碗筷和饭盆，和她一起进了屋。

　　　　知道母亲和妹妹都饿了，她先给两人盛了饭，说道：“娘，你和曼儿先吃着，我先把你的药熬上，再去找小西，他说也来咱家吃蛇肉的，到现在还不过来，可能是不好意思。”

　　　　袁氏听了说道：“那我们也不吃了，一起等他。”

　　　　方雨清道：“不用，我等他就行了，曼儿都饿坏了，你们先吃。”

　　　　袁氏想想，一会儿许林西来了，跟自己和二女儿坐在一桌，恐怕也不好意思动筷子，让他和大女儿单独吃或许能好些。

　　　　“那也好，那你把菜多拨出来点给他留着，大小伙子能吃。”

　　　　“我已经留了，够我们吃的，这些你和小曼放心吃。”

　　　　说完方雨清出了屋子，向许林西家走去。

　　　　再说许林西，担着剩下的一捆柴回到家里。进门被毛氏看到就开始破口大骂：“你个懒货，就知道你出去混了！一大天就砍一捆柴，你是去玩儿去了！”

　　　　许林西把柴放下叫道：“谁玩儿了！我为了砍柴都被毒蛇咬了，命差点没了，你还怪我砍的少，我能回来都已经不错了！”

　　　　毛氏不信他的话，指着他叫道：“你个小兔崽子！越来越会扯谎了！你要是被毒蛇咬了，还能活着回来！就算咬也不是毒蛇，被草蛇咬还能耽误砍柴咋的，你他明就是找借口！”

　　　　许林西气得把裤腿提起来，叫道：“你来看你来看！到底是不是被毒蛇咬的！”

　　　　说着他一把把方雨清给他包扎的布条扯开，露出里面的伤口。

　第42章　我也想吃

　　　　毛氏向前走了几步，低头向许林西的腿上看。

　　　　生活在蛇多的地方，自然对蛇伤比较了解，毛氏看到那两个洞的齿痕便知道，许林西确实是被毒蛇咬了，只是治得比较及时，没那么严重。

　　　　她这才不骂了，却还是小声嘀咕道：“是毒蛇又咋的，不是也没大事么。”

　　　　许林西抬头看着她，怒冲冲地说道：“有没有大事我这也是被毒蛇咬的！老三断了手你天天哄着，我被毒蛇咬了你就说没大事，你到底是不是我娘！”

　　　　毛氏理亏，抿了抿嘴说道：“行了行了，吵什么吵，说清楚不就完了，柴放那儿，进屋吃饭吧！”

　　　　许林西正好想去方雨清家吃饭，赌气说道：“不吃，饿死算了！”

　　　　说完把柴扔在院里，进下屋重新包扎伤口去了。

　　　　毛氏站在院里看了看，把柴拖到柴堆旁放好，进屋里收拾桌子去了。

　　　　许林西坐在下屋里，自己拿着绷带，把绷带上粘着的药对准伤口，小心地再次包好。

　　　　一边包还在一边想着方雨清，这世界上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心疼自己，连亲爹娘都不行，以后要是娶了方雨清，一定和她好好过日子，白头到老，说什么也不能再搞到一个人孤零零的。

　　　　他这里正包着，许长乐又进来了，到屋看他，问道：“大哥，你打柴是不是和方雨清一起去的？”

　　　　许林西转头看他，问道：“谁跟你说的？”

　　　　“没准跟我说，我看你早上出去和晚上回来，都是从镇子里面过来，要是不去找她，你往镇子里去干什么。”

　　　　许林西又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说道：“你小子行啊，越来越长心眼儿了，只是长心眼往正地方用，总盯着我干什么。”

　　　　许长乐蹲在他身边，说道：“我不是没什么事么，哥，你腿真被蛇咬了？”

　　　　“是啊，这还能骗人。”

　　　　“没中毒？”

　　　　“小清帮我治了，没事了。”许林西故意说到方雨清的名字，好像在炫耀，从前看着爹娘疼弟弟们眼红，现在也有人在乎自己了，还能帮自己治蛇毒。

　　　　“她这么厉害，连蛇毒都会治。”

　　　　“是啊，她和李郎中学的，她可聪明了，一学就会。”

　　　　许长乐蹲在那里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你快点回屋去吧，我要去小清家吃蛇肉，她说蛇肉可好吃了，我要去尝尝，你别和爹娘说。”

　　　　他本以为许长乐只是随便来找他说几句话，撵他走就走了。

　　　　可是没想到许长乐听他说要去吃蛇肉，竟然说道：“有蛇肉吃？大哥，我也想吃，你带着我吧！”

　　　　许林西发愣，因为爹娘的关系，两个弟弟跟自己也不怎么亲，从来不粘自己带他们玩儿，老三今天能来跟自己说几句话已经不错了，没想到竟然还要跟自己去方雨清家。

　　　　“不行，她家饭不多，你去了不够吃，她家人要饿着了。”

　　　　“没事嘛，我就少啃两块蛇肉，不吃别的，大哥你就带我去吧。”

　　　　他磨叽起来没完，许林西又不想带他，只能坐在下屋里跟他耗。

　第43章　吃饱的幸福

　　　　兄弟俩正在这里磨叽着，方雨清便来了。

　　　　知道许林西住在下屋，进来便直接进下屋，到屋门处叫道：“小西，你怎么还不过去？”

　　　　许林西没想到她会来，腾地从草铺上坐起来，说道：“小清，你怎么来了？”

　　　　方雨清说道：“我来找你啊，你不是说去吃蛇肉么，我都做好了也不见你去，就来找你。”

　　　　许林西高兴又尴尬，向许长乐看了一眼，说道：“我早就想去了，可是这死小子非要跟着。”

　　　　方雨清笑了，说道：“那就让他一起去呗，小孩子，听说有好吃的当然想吃了。”

　　　　虽然她明知道许林西和全家人的关系都不好，可是再怎么也要给这个面子，许长乐一个小孩子，没有容不下的，而且如果能让他和许林西的关系改善一下，以后长大了，许林西也能有个人帮衬。

　　　　许林西虽然埋怨父母对自己不好，可是却没真心怪过弟弟，一切都是大人给安排的，弟弟如果不是听从父母的，也不会和自己作对。

　　　　他不太情愿地看了看许长乐，说道：“好吧，那就一起去，不过你到那儿可有点样子，别往死里吃，人家日子比咱还难过，你吃多了，方婶都舍不得吃了。”

　　　　方雨清说道：“没事，我来前让我娘和我妹妹先吃了，我把咱们的那份留出来了。”

　　　　许林西听了更觉得遗憾，如果不是弟弟去，自己就可以单独和方雨清吃饭了，两人坐在一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那感觉多美妙。

　　　　想着他又狠狠白了许长乐一眼，却还是拖起他那只没伤的左手，和方雨清一起出门，向方家走去。

　　　　他们出去不一会，毛氏便在屋里喊：“三儿，三儿，快来吃鸡蛋，娘给你煮鸡蛋了！”

　　　　叫了几声没人，她又出来找，结果院里院外，一个人也没有，大儿子和三儿子都不见了。

　　　　她奇怪地嘟囔了几声，便又回屋去了。

　　　　方雨清和许林西带着许长乐回来的时候，袁氏和方雨曼已经吃完了，袁氏仍旧没舍得多吃，但是方雨清给她们盛出的份菜也都被方雨曼吃光了。

　　　　她回来的时候，方雨曼还坐在桌边打嗝，看到她和许林西回来，抚着肚子对方雨清说道：“姐，我吃饱了，蛇肉真好吃！”

　　　　方雨清来到这里两天，还是头一次见到妹妹露出这种幸福的表情，她说不出的开心，说道：“嗯，爱吃就好，以后姐天天给你抓蛇吃！”

　　　　许林西听了也说道：“对啊小清，你不是说蛇皮和蛇胆都能卖钱么，那咱们专门捉蛇卖，蛇肉能吃，皮和胆还出钱，多好的事儿啊！”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该菜草药还是要采草药，见到蛇顺带抓了，见不到也没必要刻意去找，以杀生为业，总不是个正事。”

　　　　许林西挠了挠头，心想女人就是心软，不就是几条蛇么，那害人的东西，捉了算是除害了……

　　　　见到他来，袁氏坐起身往说道：“小西和长乐来了，这边坐，清儿，快点端饭菜，小西肯定早就饿了。”

　第44章　直勾勾的看

　　　　方雨清家的炕年前塌了，袁氏病了不能重搭，只能找点破木板横在上面，变成这半床半炕的模样，娘仨睡在上面，也不敢再往这边烧火，生怕烧着了，袁氏的病也是这么硬生生冻严重的。

　　　　许林西坐在床边看了看，说道：“婶子，炕都这样了，睡着太凉，回头我帮你重搭一下吧。”

　　　　袁氏不好意思麻烦他，说道：“没事没事，不凉的，清儿说你还在下屋里睡草堆呢，你还是先搭你自己的炕吧。”

　　　　“我那儿没事，冬天天冷的时候我也进里屋去挤，我爹娘说了，下屋里冬天要存粮食，搭炕太碍事……”

　　　　他们坐着说话，许长乐却没坐，站在屋里四下打量着，看完又把目光落在收拾桌子的方雨清身上。

　　　　方雨清把袁氏和方雨曼用过的碗筷拿出去洗完拿回来，桌子又擦一遍，然后把留出来的饭菜都端上来，说道：“小西，长乐，吃饭吧。”

　　　　三人这才坐到桌边开吃。

　　　　许长乐右手伤了不能拿筷子，方雨清便干脆让他手左手抓着吃，给他往大碗里夹了好几块蛇肉。

　　　　虽然许长乐来着一直嚷着要吃，可是也没吃几口肉，饭更是一口都没动便离桌了。不知道是之前被许林西叮嘱过的原因，还是蛇肉并不合他的口味。

　　　　方雨清劝他几句，见他不吃也就算了，把他剩的蛇肉都给了许林西，和许林西继续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