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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商媛-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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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萨夫人震惊了，她居然一点都不愧疚，居然还好意思来反问她！
李媛当然不愧疚！笑话，梦中那么多真切的场景，早已一一验证。相王反，北历犯，是必然会发生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若不是早知道这些，今日这一番话劈头盖脸的压下来，她真的要羞愧的以死谢罪了！
帐篷之外，萧淮贴着帐篷早已听了很久，听到这位首领夫人那番话，他差点就要冲进去骂人了，只是那丫头的反应着实叫他意外，真是个有胆略的丫头。
“您不说，我来说。您想要保护哈森免于为难，为何不自己来做出这个决定。你们莫里阿部是跟我们走的最密切的部落，也是草原上最富庶的部落，到底是战争好还是通商好，你自己不清楚吗！我也不会强求你们公然与其他部落决裂，只希望你们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尽量少制造些杀戮。若论人口实力，你们连吉若一半都没有，所以冲杀在前的是他们，抢掠好处最多的也是他们，与你们有什么好处！”
第二百二十七章 集结
尔萨夫人愕然，没想到看上去文静软弱的姑娘，竟说得出这么多大道理。正要反驳几句，只听她接着说道：“夫人完全可以将我的话置之度外，但我只问夫人一句，吉若打入大梁，实力和威望大增，势必要扩大领地面积，到时候，靠近他的部落，是迁徙呢，还是被吞并呢？草原之上，曾经也有一个有作为的王者统一了整个大草原，夫人愿意成人之美吗？”
废话，当然不愿意，除非那个人是自己！可是目前的莫里阿，明显没有这个实力。尔萨夫人没有大的野心做整个大草原的女主人，但也不想低头对其他人行君臣大礼。
火候差不多了，多说无益。李媛静静的看着，等着她的答复。
尔萨夫人想的很快，这件事很大，不是她能决定的，她需要回去和她的男人商量。同时又好笑起来，她本来是教训人的，现在反被一个跟她女儿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教训了！
“你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挑拨我们草原诸部的关系罢了，我不会上你的当。该说的我都说了，明日午后，我不想在我的领地上再看到你！”说完，尔萨夫人转身离开，脊背挺得笔直，气势十足。
人一走，李媛继续思考她刚刚疏漏的部分。一人突然在她肩上拍了一把，吓了她一大跳。回头看是萧淮，气道：“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吓人！”
萧淮故作委屈道：“我是听说首领夫人来了，怕你受欺负赶来帮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一个人就把她说跑了！失敬，失敬啊！”
李媛白了她一眼，扭腰坐在地上：“我现在手脚都是酸软的，一颗心噗通乱跳的厉害。”
“哈哈哈，我以为你不会说的，哈哈哈……”
“人家可是首领夫人呢，若是在大梁，最不济也是知府夫人那个级别的吧，平日里要跟人家说句话都不一定有机会，更别提这么大段的讲道理了！哎呀，我现在越想越紧张了！”
萧淮笑着，走过去拉直她的腿，遇到反抗和白眼，瞪着眼道：“想什么呢，我帮你捏捏，会好过一点。深呼吸！”他人不大，手伸出来却不小，李媛腿也细，他一只手展开几乎可以握成圈了。不顾李媛阻挠按上去，一阵钻心的酸楚让她龇牙咧嘴差点叫起来。可是给他按了这么几下之后，紧张酸软的感觉褪去了好多。
“多谢。”
萧淮很快停下，换另一条腿。毕竟男女有别，差不多得了。
情绪舒缓下来，李媛继续思考刚刚说过的话。“你一直在外面偷听？”
“不算是偷听吧，我时刻要保护你的安全。”
“那么你听到她的话了吧。”
“一字不差。”
“哈森把相王的行踪泄露给吉若，后来是韦家人要逼问我是否见过相王。你猜，是不是吉若把消息泄露给韦氏的？”
萧淮手下一重：“你说韦氏通敌卖国？”
“哎哟，”李媛赶紧收回自己的腿，“我可没那么说，也有可能是被利用了。毕竟皇上身上留着一半韦家的血，他们不该啊。北历自然是没安好心，但韦氏大概只想扳倒相王。”
萧淮点头赞同。毕竟韦氏外戚已成气候，大梁几乎被他们视作囊中之物，他们没理由背叛大梁。
“明天我们就离开吗？不再见一见哈森，毕竟，人家对你还是很够义气的。”
李媛：“尔萨夫人的话都说明了，相见不如不见。明日一早，你代我去向哈森道别好了。”
“我为什么要代替你去，人家不一定想要见我呢！还是，你不好意思去？”萧淮笑着。
李媛瞪他一眼：“是啊，我不好意思去！”
萧淮：“不会啊，你跟哈森真的有什么？”
“出去，烦人！”
萧淮被赶出帐篷，左思右想。“应该不会吧，她那么理智，怎么可能呢？”
身旁亲随插言道：“淮爷，什么不可能啊？”
“一边去，没你的事儿！”
次日天明，萧淮吩咐众人准备上路，他径直去求见哈森道别。哈森早知道母亲昨晚去见过李媛，虽不知都说了什么，以他对母亲的了解，大致能猜到几分。“有劳这位将军转告，大的方面，我不敢保证什么，有机会的话我会尽力。”
萧淮抱拳，转身离去。
不过住了一晚，话都没说几句这么返回，这一趟似乎是没达成目的，众将士士气都有些低落。萧淮见李媛一直沉默，故意笑道：“我还当这一趟是什么龙潭虎穴，趁手的家伙都带上了，结果就这么平平无奇，无趣，无趣啊！”
李媛道：“别多说，整个北历，也只有莫里阿部是最友好的，你到别处去看看，怕是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即便如此，该动手还是会动手的，不然，他们就会草原的叛徒。”萧淮在北地待得时间长，知道的更多。
“是啊，谁叫莫里阿部还不够强大。若是吉若也跟哈森一个想法，那就天下太平了！”
“呜……呜……”
身后传来十分缥缈的号声，李媛看向萧淮：“什么意思？”
萧淮脸色一变：“不好，他们在集结。我们要快走！”
“是来追我们的吗？”李媛紧张起来，毕竟，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连骑马都是刚刚学会的。
此时，萧淮等人就比她镇定多了。“应该不是，这是北历人集结自己人的号角。看样子，他们是准备要动手了。”一名副将道：“果然要趁火打劫了！早就知道，什么和谈，都是狗屁！当初就该一鼓作气打的他们不敢再犯，都怪京城那些贪生怕死的文臣！”
萧淮：“说这个没用，父亲那里应该已经有准备，我们赶快回去帮忙吧！”
“是！”众将齐声应和。
“至于你，骑马可以吗？”萧淮还是要询问一下，不行的话，可以留下几个人保护她走慢一些。
李媛想了想：“我可以，一起走吧。”
“好，众将听令，我们马上回凉城，准备大干一场！”
“是！”
第二百二十八章 赶路
首领额古那昨晚从吉若那里回来，商讨的正是联盟出兵南下的事。尔萨夫人一直没睡等他归来，把李媛的话捡重要的说了几句，看他的反应。
额古那看着妻子：“我知道，你和哈森一样，都希望人们过上富裕的生活，可是你别忘了，我们毕竟是属于草原的。这个时候与大家对着干，甚至都不需要吉若动手，其他部落也会对我们有意见，甚至动手的！”
“我知道，所以一开始我是想要赶走他们的。可是，”尔萨夫人很认真的说着，“您觉得，我们真的能拿下南朝吗？最多，不过抢掠一通再跑回来。待大梁的皇帝兄弟决出胜负，不管是谁都会来对付我们的！他们可以退回北方草原深处，我们的领地可是紧挨着大梁啊！”
额古那沉思，确实是个难题。
“那姑娘也知道我们的难处，或许可以试试，出人不出力？”
额古那沉默不语，转身脱衣服躺下，一手枕在头下思索着。
小海等人驾了马车朝北方飞奔，出发前先写了信，又怕驿站耽搁了，所以还是亲自跑一趟万无一失。他只带了两个得力的伙计，剩下的人留下打听消息，查看江陵城的情况。
马车飞驰在官道上，带起一路烟尘，有些颠簸，但已经顾不上了，三人轮流驾马，饿了就吃些干粮凑合，遇到驿站集市就换下马匹，速度几乎不比驿站差了。
红袖和小绿也雇了马车向北，只是他们做不到那么急促，加了钱，车夫也不肯卖命飞奔，让二人干着急没办法。只听外面急促的驾马声和鞭声，一辆马车轻而易举超过他们赶到了前面，很快声音消失不见，可知人家赶路有多急。小绿不由撇嘴：“小姐，你看……”
红袖已经急不起来了：“罢了，听天由命吧，我们已经尽力了。只盼他们运气好，能熬到我们回去。”
两人就这么坐在北去的马车上，根本不知道他们想要救的人已经越过他们北去了。
李媛快马跑了半日便难受的几乎站不起来，休息过后再上马，腿都抬不起来了。萧淮看到费劲，干脆的把她抱到自己马背上，两人一乘。李媛脸红，没有提出异议，她知道萧淮没别的意思，只想尽快赶回去而已。
多带了一个李媛，萧淮的马依然奔在最前，后面的将士们忙里偷闲，还交换了几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调侃。
走进梁境之后，众人换上军服，一面朝着凉城飞奔，一面不忘告诫沿途军营加强戒备。走过一半路程时，发现已经不需要再去提醒，因为北历已经下了战书。
萧穆放在北地的探子，早已侦查到一些情况，所以这战书来的不算突然。萧穆当即将战书，以及北方各驻地情况写在折子上送往京城。这是一场硬仗，是两个国家民族的生死之战，在他看来，自然比中原的兄弟之争更重要。他不指望朝廷放下一切恩怨全力抵抗外敌，只希望他们不要拖后腿。
尤其是韦氏！
几日疾行，将士们都有些狼狈，萧淮年轻稚气的脸，因为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增添了几分成熟，这几天众人都沉默的很，一是疲惫，二来，自然还是担心。
“朝廷自顾不暇，怕是没心情帮助我们。中原大乱，最紧要的便是粮草。只希望姓刘的两个人都聪明点，不要自掘坟墓！”休整的片刻，萧淮严肃的说着。
李媛想说她的粮食说不定已经上路，但她谨慎惯了，还没真的送到，没必要这么早说出来让人惦记，便闭紧了嘴巴。很快重新上路，李媛还是坐在萧淮的马背上，从一开始的紧张不习惯到现在的坦然，也不过几十里路的适应。她知道萧淮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快些赶回去。
凉城之外，还有一片空地是两地之间的缓冲，梁军时常在此处操练，如今，军士已经全部召回，高高的城墙后面，战事们磨亮兵刃，穿起铠甲，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待命。依然游走在城墙之外的，只有百十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探子。
萧穆的大厅，一副巨大的沙盘安置在议事的长桌上，上面插满了代表敌我的各色小旗帜。不只是北地，连同中原地区，皇上和相王控制的区域也都被标注了出来。
萧穆神情向来不动声色，大敌当前依然同平常一样，深邃的目光扫视一圈：“吉若来势汹汹，又掐的好时机，我们压力很大。没有援兵，甚至粮草不济。所以，宜快不宜慢。你们有不同看法吗？”
“大将军说的是！”众人纷纷赞同。
“一方面我们要最大限度的消耗吉若的兵力，同时又要防备他们兵分几路入我大梁，都说说，哪里需要格外重视。”
众将眼神交流，很快开始议论起来，指出自已猜测的北历突破口，萧穆静静听着，不时询问几句，或者补充几句，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否决。折子送出去三天了，还没有回音。
……
“北历人原本就是分散的，他们更大的可能是分兵而动。而且，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吞下我大梁，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杀过来抢掠一番。所以属下以为，我们该守好个个关口，防止他们打过来！”
“以前是分散的，出来对付我们，他们就是一家。这次是吉若拉拢他们一起出兵，很可能会趁我们内乱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大举入侵，攻城拔寨才是他们的目的！”
“他们逐水草而居，要我们的城池有什么用？”
“要了自然就能用，再不济，奴役我们的百姓供养他们也是很可能的！”
“吉若早有统一草原取代阿诺汗王的野心，只是还欠了些火候，若能一举击败我们，他在草原上的声望就有可能超过阿诺汗王。然后他借机统一草原，继而南下……”
……
萧穆一直听着，所以，吉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但不管怎样，只要他还活着，就决不允许他们踏入大梁一步！
第二百二十九章 相王到江陵
萧穆一直听着，所以，吉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但不管怎样，只要他还活着，就决不允许他们踏入大梁一步！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萧穆早已派出多支队伍就近收粮。此外相王那里，萧穆也送了信过去，希望他有余力之时，可以照顾一下北方。朝廷方面他想都不想，韦氏把持朝政，不拿他划为相王**就烧高香了，支援，休想！之所以把战书送过去，不过是想让他们知道，他这里忙得很，就没精力帮助他们对付相王了。
此外，思索一番各地巡抚知府，哪一位看重家国大义，书信一封，请求一些支援。萧穆有预感，这一次吉若来势汹汹，怕是不会简单回去，定会狠狠折腾一番！
刘铮收到萧穆的信，交给身旁谋士，未发一言。黄珂也看过，说道：“原奎在西北与阿木尔罕交手几次，互有胜负，原泰已经接受韦氏安排，马上会与我们短兵相接，我看，萧大将军应尚有一战之力，待我们解决了原泰，不防抽手帮他一把？”
另有谋士道：“不可！当先拿下京城，正了名分，届时君临天下，举全国之力，共御外敌才是！王爷继位之后，第一件事便是驱除鞑虏，方可青史流芳！”
“正是，正是！”不少人应和着。
黄珂不再说话，若是以前他知道刘铮会做何选择。自从贵太妃过世之后，他沉默了许多，眼神都阴郁了不少。黄珂突然怀念起李媛来，若是她在这里，或许他多少能开心一些吧。
刘铮看着外面，人来人往，这一片营地忙而有序。明日就要进城了，这一次，跟以往可大不相同了。
江陵，我回来了。
李庆廉将四大世家的家主和其他有头脸的几家主事人请到衙门，一盅好茶开局，敞开了说道：“相信各位都早已知晓本官的意思，明日相王就要来了。本官在此地为官多年，也承蒙各位照顾过，所以今日最后一次啰嗦。有不同想法的，趁城门尚未关闭，尽快离开。明日之后，若有异常举动，本官可就要公事公办了！”
几位家主互相看着，都这时候了，要走的早走了。他们这般上百年流传下来的世家，改朝换代都不怕，更别说这样的夺位之争了。
坐在南头与李庆廉遥相呼应的徐涛一巴掌拍在桌上：“好，大家都是一个意思，那就好办了。明日我们一起出城迎接相王大驾！”
李庆廉笑道：“徐将军说出了本府所想，不过，只有我们这些人，还不够十足的诚意，所以，本府特意请来了一位高人，与我们一起去。”
高人？
在这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家主面前还能称为“高人”，怕是不多见的，几人不由自主猜测起来，难道是钟先生？
“阿弥陀佛……”
啊？……
这一日，江陵城大变样，主要的街道早已被清扫的干干净净，延伸出来的棚子，招牌旗子都被撤去，连乞丐都被赶到其他城区。李庆廉等人一早驱车等候在城门之外，众人聚在一起，不时闲话几句派遣寂寞，间或一连串的咕噜声从不知哪个人腹中传来，也没有人在意，大家都一样，谁也别笑谁！
鉴戒也出现在这里，实在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按理说，他乃是世外高人，何必涉足红尘俗世，这样一来，倒叫他的威名折损了些许。难道佛门清净地中人，也要争这从龙之功了？现在出面，不晚了些吗？
日上三竿，这些人已等了一个多时辰，任谁也有些不耐了。也只有鉴戒手持佛珠，站在那里不动如松，手指不急不缓的拨动着佛珠。
“来了，来了，大人，相王大军来了！”一名打探的衙役拍马跑回来，边跑边兴奋的喊着。
苦等了一个早上的人们登时来了精神，挺胸抬头面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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