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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47章　别怕，有我

　　　　肖塘一字一句说的很慢。

　　　　轰隆隆——

　　　　好似一道闷雷在她的身体中炸裂。

　　　　没有什么词汇能形容她所听到这件事的震撼，茫然，无措，恐惧，委屈，以及屈辱。

　　　　“受不住了？”

　　　　肖自嘲的笑了笑。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以前的我，就是个八卦分子，我看到你肚子凸起和家人一起往医院去，自然好奇，你可以骂我变态，但是，我不后悔我跟了上去，我是想当八卦看的，可我发现，你不对劲儿。”

　　　　肖塘不用刻意的回忆，那些场景就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

　　　　程丹汐被程馨莹和董兰搀扶着，明明肚子不大，可看着她的脚步很沉，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做机械运动。

　　　　直到他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过去与程丹汐打招呼，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

　　　　此时此刻的程丹汐不是正常人，她的眼睛，呆滞没有焦点。

　　　　黑漆漆的，就像深不见底的黑洞，漩涡吸纳人心。

　　　　只一眼，肖塘就被惊吓住了，他连连后退，瞬间逃离了现场。

　　　　那是他最愧疚的事情，如果他没有逃走，如果他能够找朋友一起来帮助程丹汐，这些年的纠葛就不会发生吧？

　　　　也就是那天逃出去的时候，他撞到了他，他紧张和害怕的时候将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再然后，他被安抚变得镇定，离开了医院。

　　　　“丹汐，你的体内，也有那种药剂吧？”

　　　　肖塘看着她：“你回去问问司皓锋或者邢一阳，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告诉你，这种药剂成品后的名字的叫做‘糜忆’。二十年前，应该不叫这个名字，刚出世的名字，它只有代号‘HH0’。”

　　　　HH0？

　　　　程丹汐半张着嘴巴，震撼让她无法言语。

　　　　回国前，她帮助司皓锋做的最后一个任务，是抓捕捷克党吕瑞，从他手中夺回京都研究所有关于HH1病毒药剂的研究样品。

　　　　所以，HH0也好，HH1也好，这种能让人产生幻觉记忆错乱的药剂，都是‘糜忆’的前身？

　　　　“很可怕是不是？我为什么留在精神病院？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因为，我体内也有这种药，只是我这个试验品，比别人成功罢了。”

　　　　肖塘摊垂首，睫毛挡住了他眼底的冷意。

　　　　他的改变，他的冷硬，他的纠结是因为被注视过这种比罂粟还要可怕的毒物！

　　　　程丹汐心里泛酸，眼圈通红通红的。

　　　　她记得沈幽姌说过，肖塘会过的生不如死，因为这样，她才会一辈子都内疚。

　　　　“肖塘，那你……”

　　　　“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些？那是因为我体内不仅有HH1，还有糜忆，这种药剂像毒品，但也会升级，成品过的糜忆并不会出现记忆错乱的情况，会融入血液，在最初体会到快感的同时，一点一点侵蚀骨髓，从最初的刺激，到最终无法剥离。”

　　　　肖塘缓缓闭上眼睛，脸变的苍白无血色。

　　　　最初的那些时间，简直就是地狱，后来他扛过来了，慢慢的身体产生了抗体，才不用继续受折磨。

　　　　“所以，我，我记不清那个时候的事情，是因为我也被注射了这种药？”

　　　　程丹汐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简直太恐怖了。

　　　　“十有八九是这样的，因为是最初的实验品，对你的伤害是比较大的，或许是因为你怀孕的缘故才没有被折磨疯吧。”

　　　　肖塘见过很多人在最初注射之后变成成了白痴。

　　　　精神病院的病人，可不是因为真的有精神病才关进来的，而是因为药剂的作用，精神失常才会顺势关进医院，将这种实验进行到底，医院的人进来的越来越多，走出去的人却很好。

　　　　楼下冰冷的太平间，躺了太多失去温度没有身份被遗弃的人。

　　　　“我告诉你这些，是不想你继续牵扯进来，丹汐，放手吧，过去的事情不要再去追去想了，很可怕，他们这个组织很庞大，不止国内有，何况，那间医院开在京都，你真的以为上头的人不知道吗？还有司皓锋，你确定他没有查到这些？别忘了，你的身体一直都是邢一阳在负责，还有沈多轩也被注射过这种药，就是在那家医院里。”

　　　　肖塘的话似警钟，敲响在程丹汐的心头。

　　　　是啊，他会不知道吗？

　　　　不管是几年前的蓝家还是近段时间崛起的捷克党，都和HH1病毒有关系，司皓锋怎会不清楚呢？

　　　　“肖塘，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绑架小臻的事情并不是你做的，但我不会帮你澄清，比起在精神病院，在这里，或许安全的多。”

　　　　程丹汐环顾四周，这或许也是肖塘愿意替林飞顶罪的原因吧。

　　　　“丹汐。”肖塘在程丹汐转身的时候叫住了她：“听我一句劝，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还有林飞，别去招惹他。”

　　　　不要去主动招惹林飞，这是肖塘给予程丹汐最后的忠告。

　　　　“我会安排人照顾好你的，一个月的时间，希望你能好好的享受平静的生活。”

　　　　一个月，平静的生活？

　　　　肖塘笑的很无奈，谁能想到，他所奢望的平凡生活只能在警察局的监狱里渡过呢？

　　　　从审讯室出来，程丹汐看到了靠墙而坐的人。

　　　　“阿锋。”她快速的跑过去，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扑到了他的怀里。

　　　　司皓锋很自然的环住了她的腰，抚摸她顺滑的长发。

　　　　“我们回家。”

　　　　“好。”程丹汐仰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她觉得很累，很心疼。

　　　　不止是心疼自己，她心疼眼前的人，到底背负了多少事情，若不是肖塘的话，她竟不知道这背后还有惊天的秘密。

　　　　她被肖塘的话惊住了，就算经历了五年的磨难，可这一刻，她真的不敢放手，生怕眼前的男人会消失不见。

　　　　没有问出来谁是鸭舌帽男人，这件事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隐隐约约察觉到，一切才刚刚开始。

　　　　“别怕，有我。”司皓锋捏紧程丹汐的手，微微弯着腰，撞入她掩饰过的惊恐。

　　　　程丹汐咬着下唇，反握住司皓锋的手。

　　　　是啊，不用怕，她的男人无所不能，她只要抓紧他的手，就能抛开一切与他并肩作战。

正文　第0248章　整理思绪

　　　　回到安景苑，雪芝提前做好的饭。

　　　　“阿锋，精神病院的事情，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了？”

　　　　司皓锋点点头，从沈多轩被带去精神病院注射了那种药剂之后，他就将眼线丢在了那里。

　　　　“那，我以前也被注射过这种药，是不是？”

　　　　程丹汐咬着筷子，蹙眉看着他。

　　　　司皓锋点头，却没有出声解释。

　　　　看来，肖塘对她说的话，十之八九都是真的了，那她要不要继续追问呢？

　　　　程丹汐眉头越簇越紧，小脸成了苦瓜脸。

　　　　“丹汐，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司皓锋放下筷子，坐直了身子。

　　　　他知道，小女人是敏感的，若不能将事情解释清楚的话，她就算选择相信，也会在独自一人的时候胡思乱想的。

　　　　“我，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太多的秘密，你查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生怕这样说会令司皓锋误会，程丹汐斟酌了语言补充道。

　　　　“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可是，自从八年前我怀了你的孩子以后，我就身在局中了，到现在，想脱身很难，唯一能做的，就是我们一起将那些人都抓出来，不是吗？”

　　　　“嗯，肖塘和你说的，都是真的。”

　　　　司皓锋没有打算继续隐瞒，在程丹汐决定给肖塘私下谈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想要隐藏的一些事情，都会暴露出来。

　　　　程丹汐沉默了片刻，她都没有说是什么事，可司皓锋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说，他们在里面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我没有听，但是肖塘所了解的能够告诉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我若是肖塘，我也会选择对你坦白。”

　　　　司皓锋叹了口气，看着她：“有些事情具体的细节你要从董兰他们着手，周末，郭硕和程馨莹的婚礼上，你想知道的一些事情，我会让她亲口说出来。”

　　　　他不想小女人再继续胡思乱想，提前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殊不知，他的话相当于没有说。

　　　　程丹汐饭都没有吃完，一点胃口都没有，放下筷子丢下一句先去洗澡了就匆匆上楼。

　　　　将身体泡进温热的水里，瞬身的细胞都放松了下来，她混乱的大脑慢慢开始清晰起来。

　　　　首先要从八年前说起，她被人欺负，在即将被很多男人欺辱之前被凌星煜的人救走了，可她却因为此陷入了无法走出的泥潭之中。

　　　　肖塘见她的那次，是她被董兰和程馨莹带去做流产的时候吧。

　　　　程丹汐回忆着肖塘说的话。

　　　　检查出了她怀的是双胞胎，所以才会注射了药剂安排了接下来的所有。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沈茵凉和她同一天生产，将小多养在身边，等到如今回到司家，成为了司家的小少爷，那如果，司皓锋只有沈多轩这一个孩子，

　　　　程丹汐的眼睛豁然睁大，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成型。

　　　　烽火军几年前开始接的任务，到现在，有隐约与HHO病毒有关系，作为一对司家人掌控的特殊的部队，若司皓锋不在了，烽火军会交给谁？

　　　　只剩下沈多轩。

　　　　若沈多轩又在沈茵凉身边养了很多年，控制住沈茵凉就等于控制住了烽火军。

　　　　没有了这么强大的特殊存在保家护国，那……

　　　　好可怕的组织，好可怕的心机，程丹汐越想越觉得恐怖。

　　　　从她怀孕开始算计，她没有记忆不知道自己生下了孩子，借由沈茵凉的手，将沈多轩带到司皓锋的眼前。

　　　　唯一让这些人意料之外的，是她成为了司皓锋的妻子吧。

　　　　所以，五年前，沈幽姌和沈茵凉她们，先后冒出来破坏她和司皓锋之间的感情，最终她成功被挑唆，远离了五年。

　　　　连她自己都以为和司皓锋再也没有交集了，可五年后他们又重新在一起，所以，那个组织也逐渐浮出来。

　　　　他们，应该不知道萧维臻的存在吧？

　　　　程丹汐咬着下唇，盯着天花板发呆，如果知道了，小臻早就陷入了危险之中，为什么会不知道？

　　　　她怀双胞胎的事情就连程馨莹都是知道的不是吗？

　　　　那为什么他们不去查另一个孩子的下落？

　　　　除非……

　　　　“丹汐，我进来了。”

　　　　浴室门外，司皓锋轻轻叩击着门板，将门打开。

　　　　进来的瞬间，他的眉头不可察觉的皱起。

　　　　撩开浴帘，他将手探进去试了试水温，果然，水已经凉透了。

　　　　“你在干什么？”司皓锋的语气凌厉。

　　　　他扬手将小女人从水里捞出来，从一旁扯过来浴巾盖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小女人的身体冰冷，就这么隔着浴巾，他都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很低。

　　　　“阿锋，我，对不起啊，我在想事情。”

　　　　程丹汐被抱出来才察觉到身体很冷，知道自己犯错了，乖巧的窝在司皓锋的怀里也不说话。

　　　　司皓锋哼了一声，将小女人抱到床边，掀开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坐着别动，我帮你吹头发。”

　　　　司皓锋板着脸，起身去拿吹风机。

　　　　他吹头发的动作很轻柔，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很冰冷。

　　　　程丹汐咬着下唇，不时的悄悄去看他。

　　　　司皓锋注意到她的目光，傲娇的抬着下巴不说话，性感的唇瓣被他抿成了一条线。

　　　　他在用行动告诉她，他很生气很生气。

　　　　“阿锋，我，我就是在想事情，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屡了一遍，不知不觉就泡的久了。”

　　　　“你那是泡的久吗？我再不去叫你，你是不是打算在冷水里睡一夜？”

　　　　司皓锋将吹风机重重的放在梳妆台上。

　　　　他黑眸里藏着怒气和心疼：“你不能将事情交给我来做吗？想知道什么来问我，我都会告诉你的。”

　　　　“阿锋，我，不是以前的程丹汐了，你要相信我，我有能力替你分担的。”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很有力度，她坐直了身子揪住司皓锋的衣领，与他的目光平视。

　　　　“阿锋，我知道了，他们设计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沈多轩成为你的接班人，这样，无论是烽火军还是QT，都会落入他们的手里，阿锋，沈茵凉是牵制，小多，小多肯定不是你我的孩子！”

正文　第0249章　为了代替她的孩子

　　　　程丹汐的眼睛亮亮的，茫然之色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睿智。

　　　　她终于明白了，以前的疑惑和反感，排斥都说明了她对小多并没有什么血液相连的感觉。

　　　　为什么？因为小多就是沈茵凉的孩子。

　　　　程馨莹听说她将孩子生了下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笑，笑她的愚蠢，笑她替别人养孩子。

　　　　“你，都知道了？”

　　　　司皓锋想要呵斥程丹汐的声音顿住，低沉的嗓音里透着无奈。

　　　　他早就知道了孩子的事情上被人动了手脚，这件事从八年前程丹汐怀孕开始就着手准备了，若不是沈多轩和萧维臻给他的感觉不同，还有邢一阳的诊断，他并不会将太多的目光放在这件事上。

　　　　“你的意思是，你又刻意瞒着我不告诉我，是吗？”程丹汐睁圆了眼睛，眼底浮现失落和不可置信。

　　　　她逐渐松开了揪住司皓锋衣服的手，无力的瘫在床上。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彼此坦诚吗？

　　　　她只要一有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司皓锋，可是他呢？

　　　　她已经不敢想象他到底瞒着她多少事情了。

　　　　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司皓锋不仅瞒着她，或许也像肖塘和程馨莹说的那样，在利用她。

　　　　她就像鱼饵，而司皓锋是钓鱼者，在用她吸引最大的那条。

　　　　“丹汐，你误会了，你，你别怕。”司皓锋愣住了。

　　　　眼前的小女人，竟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他，警惕又谨慎的眼神，他都多久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这样的情绪了。

　　　　程丹汐挥开司皓锋的手，认真的看着他。

　　　　“我不希望你瞒着我太多事，阿锋，我答应和你重新在一起的时候，就对你敞开了心扉，完全信任你，可是你呢？对，你是对我很宠爱，保护我呵护我，甚至于将很多麻烦事都替我解决，可我，不想成为在你怀里索取你温暖的人，我想做的，是站在你身边，像战友像同伴一样，与你并肩战斗，你懂吗？”

　　　　说到最后，程丹汐的眼前变得通红通红的。

　　　　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近两天发生的事情都很感性，让她的一颗心总是酸疼酸疼的，可这一刻，竟比以往都疼。

　　　　她不懂他瞒着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更不想很多事情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答案的。

　　　　“对不起，是我，以为猜透了你。”

　　　　司皓锋喘了口气，无力的道歉。

　　　　他试探着去揉程丹汐的头发，被小女人下意识的举动躲开。

　　　　他的心，忽的一疼。

　　　　“丹汐，我不想说是怕你想起往事会疼，是我小瞧了你的接受能力，你都能为了我强大到这种地步，那些伤痛肯定不算什么，是我小题大做，对不起。”

　　　　司皓锋不停的道歉，见小女人眼底浮现心疼之色的将她揽在怀里。

　　　　“你忘记了吗，五年前有次你误会我给你服用避孕药，不想和你生孩子的那次，邢一阳给你做过全身的检查。”

　　　　娇软的身躯搂在怀里之后，他才能平静的诉说。

　　　　“我知道你失忆过，流产过，那你体内被注射过HH0的事情，不清楚。”

　　　　他知道程丹汐体内也有这种药剂的事情，是在前一段时间，沈多轩的事情让邢一阳警惕起来，他无意间查看到程丹汐的病例，做了对比之后才得出了结论。

　　　　根据HH0的病毒反应，会使人的记忆逐渐退化。

　　　　沈多轩没有受到波及是因为发现的比较早，邢一阳和专家在研制克制之法，一段时间都在医院里，及时的将病毒清除出体外。

　　　　对，流产过。

　　　　程丹汐抿着唇，看着司皓锋，她差点忘记了这件事。

　　　　“那就对了，有人，换了我们的孩子？”

　　　　她睁圆了眼睛，盯着司皓锋看。

　　　　“嗯，你生产的那天，沈茵凉的孩子并没有到预产期，但她却提前剖腹了，你们，在一家医院。”

　　　　什么？可，那个时候的沈茵凉不是在国外吗？

　　　　病例手术以及住院手续她都查看过，没有什么问题，连出院时间都有。

　　　　“飞尘败在一个人手里那么多次，找出来是谁了吗？”

　　　　司皓锋淡淡的解释，不是说飞尘太没用，而是被障眼法迷惑了，何况没有去怀疑沈茵凉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