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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惊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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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杜老爷的前胸,一边厉声喝道:
“佑良!你想气死你父亲吗?我们养你二十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厚恩吗?”
杜佑良脸色铁青,低头不语,把头埋在双臂,憋着闷气。
“陆幼薇是真心爱你,她为你默默付出这么多,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救那些人,现在出事了,又不惜和父亲反目,也要抵死把你们父子从监狱里保释出来,这样的大义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么?妈知道你还惦记着那个穷酸丫头,但是你想想,她能给你什么?且不说她的身份、地位能否和我们何家相配,她在你和杜佑良面前,毅然选择了杜佑良,难道你还不死心?”
杜太太见硬的逼迫不成,便绕着弯苦口婆心地软化杜佑良的心。
杜佑良听到“杜佑良”三个字,眉头紧紧蹙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他的脑海里仍然在做着艰苦的思想斗争!
他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陆幼薇对他的执著和付出,他的心早有触动,但他不甘心自己的初爱,在杜佑良面前,就白白被抢夺?
“你不要再痛苦了,沈惊鸿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见杜佑良比我们何家更有权势,更有地位,便硬生生地甩了你几条大街,这样的女人要她何用?你拿自己的热脸去捧她的冷屁股,你还是不是男子汉?”
杜太太的劝诫越来越狠毒,她要断了儿子的初衷,把儿子牢牢地从沈惊鸿的执念中拽回来!
杜佑良剑眉深锁,无力地反抗道:
“即使惊鸿姑娘没有选择我杜佑良,我也不会娶陆幼薇!“
“为什么?“
“她制造我和沈惊鸿之间的误会,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可原谅!“他对陆幼薇嗤之以鼻,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母亲才是扼杀他和沈惊鸿的罪魁祸首。
“误会?哼哼,儿子,你醒醒吧,有陆晋川这样的对手,即使你们没有误会,那丫头还会是你的么?“
杜太太还算对自己的儿子有些自知之明,在比自己儿子人材更出众的事实下,她比自己儿子看得更清楚。
杜老爷怒气腾腾,已失去耐性听这对母子绕弯,语气坚硬的嘶吼:“不必多言!这桩婚事,由不得你不答应!婚书我已差人送去尹公馆,择日完婚!你不要违逆了!”
屋内的气氛顿然僵滞,听差的佣人们都吓得退到屋外。杜太太为了缓和僵局,也为了造成既定事实,她叫住其中两个女佣吩咐道:
“喜鹊,春梅,你们到我房里取新制的那几身苏绸衣裳,还有饰盒那几件珠宝,给陆幼薇姑娘送去,看看是否合身?”
……
杜太太还在左一句、右一句的不听劝解,就像一个个糖衣包的炮弹砸向杜佑良坚冰死守的内心。
杜佑良听得头脑嗡嗡作响,似乎耳边已听不清话语,只觉眼前一片眩晕,胸膛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
他再也不能停留片刻,他气闷得推开汤盏,摇晃着站起身,发狂地喊道:
“惊鸿!你为什么负我?!”
杜太太吓得拿着汤盏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她望着颓丧至极的儿子,心头抽搐了一下,她巴巴得望着儿子,语塞地说不出一句话。
杜佑良扶着门框,背对着他们,痛苦得弯下腰,无力地低声妥协道:
“你们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从此你的儿子就是一根提线木偶,没了自己思想,没了自己感情,你们爱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说完,他哈哈大笑,深深望着蓝天,仰天长啸:
“杜佑良,你这个懦夫!你这个不敢爱、不敢恨的窝囊废!你枉做九尺男儿,你就这样偃旗息鼓!你被彻彻底底地打败了,你可怜可恨可欺可负!哈哈哈!“
无人看到,在他转身的背后,不轻易言泪的九尺男儿脸上滚下两行清泪,他终究是一个旧式的知识分子,他不可能彻底反抗包办的婚姻。
第四十七章 正室之争(5)
夏末的清晨,天空碧蓝得没有一丝云儿。
明媚的阳光穿过树荫的浓绿,油亮亮得闪着光,官邸后山的晨风,挟着荷池吹过的阵阵荷香扑进香靡的卧房。
陆元洪在三姨太房间里慵懒地醒来,一早,便听到三姨太在院子里石榴花下吊着嗓子,唱的是她早年在戏班唱戏时的名段《报花名》:
“眉如远山秀,杏核眼灵性儿透,她的鼻梁骨儿高,相衬着樱桃小口,牙似玉,唇如朱,不薄也不厚,耳戴着八宝点翠叫的什么赤金钩。上身穿的本是红绣衫,拓金边又把云子扣,周围是万字不到头,还有个狮子解带滚绣球。内套小衬衫,她的袖口有点瘦;她整了整妆,抬了一抬手,稍微一用劲,透了一透袖;嘿~~露出来十指尖如笋,她这腕似白莲藕,人家生就一双灵巧的手,巧娘生下这位俏丫头?”
陆元洪眯缝着眼睛,摇头摆尾地听了一段,意犹未尽,慢慢地起身,隔窗望了望三十几岁、风韵犹存的三姨太搔首弄姿的媚态,就像一只熟透多汁的水蜜桃,抓得心头麻酥麻酥。
他鞋也没穿,从老花床榻蹦跶下来,一个马步向三姨太走了过去。
“老爷,大早晨的呢,不怕被下人看见!”三姨太风骚得欲拒还迎。
陆元洪自从看上“媚莲小榭”的柳媚莲,对她亲近的次数越来越少,这次自家老爷在她房里过夜,她使劲全身的媚骨,迎合陆元洪。
她伸出涂了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挡住陆元洪的厚唇,轻飘飘、软酥酥地说道:
“老爷,月娥给你准备了鼎罐饭,还有你爱吃的米汤煮茄子、煮酸菜、煮豇豆,你先开开胃吧!”
“哈哈,你怕你男人身体虚?”陆元洪在大太太、二太太面前道貌岸然、假道学,在三姨太和他的新宠媚莲面前,却极度下流。
三姨太摇了摇铃,佣人端来了热气喷喷的鼎罐,小饭桌就摆在香靡的卧房,她铺了一块红色印花桌布,又亲自端着鼎罐上桌,还有几样开胃菜。然后,佣人们又端来一盘手撕牛肉、一盘白馒头、一盘煮鸡蛋、一壶老白干。
陆元洪的食欲很好,也保留了当年做马贼时早晨饮酒的习惯,他悠然自然得一边搂着三姨太,一边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吃得差不多,三姨太给他添了一碗鼎罐饭。
他一边津津有味得大口吞着米饭,一边兴致勃勃的回忆:
“月娥,当年本会长在大西南草莽落草为寇,土匪一日三餐极其简利,那里有一种厨具叫鼎罐,一边做菜,另一边同时煮饭。盛饭的时候鼎罐里的米饭不容易盛干净,就放米汤把里面的锅巴泡软盛出。连锅巴带米汤一起吃,那锅巴还保留着一点儿脆,非常香,现在想来还流口水。“
“老爷,莫非我做的这鼎罐饭不合你的胃口?“
“现在肥羔嫩鱼吃多了,已经吃不出当年那个味了!“
“这说明老爷是一个念旧之人!“三姨太讨好道。
三姨太没有多大的野心,虽然自家老爷一直把大太太当牌位一样供着,二太太管着财政大权,但她没有生过与老大、老二争权的念头,她惟一的爱好就是唱戏、穿衣、打扮。这次,把老爷哄得高兴,她觉得机会来了,便向陆元洪索要一对金手镯:
“老爷,听说老凤祥金店从香港进了一批式样新献的首饰,我看中了一对金镯子?”
“要多少钱?“
“不贵,才三百块大洋。”她懒洋洋得伸出三个手指,手上的金戒指、金镯子黄灿灿地晃着俗气的艳光。
见老爷没有吭声,她斜睨了一眼,以往这五百以下的小钱,他高兴之时,眼都不眨,开了报账条子,直接大笔一挥:”照付。“,今天却有些吝啬,三姨太摇着他的胳膊祈求道:
“怎么样,老爷?我都看了好久了?你看看我这对镯子,又老又旧,颜色都掉了。“
陆元洪看了看她抬起来的白滑的手腕,咬咬牙道:
“最近手头紧张,老二钱管得紧,你等我下月发了薪俸,再给你买!“
三姨太屁股一扭,赌气地走开,陆元洪忙过去安抚:
“好,好,这就给你买!没一个省心!“
“除了我,你是不是外头还金屋藏着娇?“
“家花没有野花香。”陆元洪躺在床上,闭目想着媚莲勾魂的身段。
“我倒大度,你不怕大姐、二姐反对她进门?“
“老大是牌位,我娶几个姨太太她都无权干涉,老二是放权,我宠几个,她都爱管不管,倒是你一缸醋,到时,挑个吉利日子把老四娶进门,你可别跟她抬杠!“
“只要老爷开心,多一个妹妹来伺候老爷,月娥当然也开心,月娥不是小家气的人,只要老爷到时一碗水端平,不要爱了新人,把我晾秋白菜,月娥便欢天喜地了!“
“老爷,这是今天的晨报。“佣人叩门进来,送来一份报纸,阅读早报是陆元洪出门办公前的习惯。
陆元洪摊开报纸,扫着粗体的标题,忽然眼光一亮,一条放在头版头条的启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兹艰难觅回外孙女沈惊鸿,共享人间天伦,现认祖归宗,昭告社会,归明唐家公馆二小姐身份。特此启事。“
他合上报纸,心里有了主意,兴冲冲得向等在门外的佣人叫道:
“备车!“
三姨太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八点一刻,往常陆元洪都是九点才去公署。
她望望陆元洪火急火燎的样子,一脸狐疑,她匆忙从衣架给他取下中山服,还有官帽,问:
“老爷,今天怎么去得这么早?“
“哈哈!要紧事!喜事!大喜事!“陆元洪掩饰不住兴奋,一边穿戴,一边脱口而出!
第四十八章 正室之争(6)
唐公馆早餐厅,水晶流苏灯氤氲着鹅黄的光线,一家三代人其乐融融地坐桌前用餐。
白煮蛋,切面包,莲蓉卷,小酥包,稀饭,面条,咖啡,茶,一桌美味的早点,中西合璧。
既照顾了老太太的胃口,又兼顾了年轻人的喜好。
“叮铃铃……”客厅里响起了清脆的电话铃声。
佣人拿起了听筒:“喂,唐公馆。”
电话那头,陆元洪的秘书客气地问:
“唐太太在家吗?”
“在家,请稍等。”
佣人赶忙放下听筒,跑到餐厅喊唐太太:
“太太,您的电话,商会打来的。”
唐太太高兴地起身,她推开餐椅说:
“那只老鸟果真按奈不住了,惊鸿,唐琼,你们陪着奶奶慢吃,我去接电话。”
“哪只老鸟?”唐琼兴奋地问。
“准是你娘生意场上的对手,难为她一个妇道人家,整天在外头抛头露面!来,吃这个腌萝卜,可香了,姥姥年轻时候就好这一口,咯吱咯吱,嚼在嘴巴里又脆又香,现在敲块红烧肉都费力噢!”
看沈惊鸿津津有味得吧嗒吧嗒地喝着粥,唐老太太高兴地把一白瓷碟腌萝卜推到她面前佐餐。
沈惊鸿用筷子夹了一筷,嚼了一口清脆香酥、嫩绿开胃,与她在酱园中的腌菜方法大有不同,便好奇地问:
“姥姥,这腌菜的做法好特别?是我们公馆的秘制配料?”
“这些腌萝卜、腌笋、腌刀豆,都是我们乡下的庄子里送来的,我们自己的家厨做不来这个风味!”唐老太太呵呵地笑道。
到了晚年,老太太对乡下的腌菜仍然念念不忘。每年春、秋两季也都要把庄子里的腌菜运到公馆。每当深秋霜雪降临时,庄户们都会按照老太太的口味腌制几个大瓦坛的青菜萝卜嫩笋和刀豆。这些腌菜的做法不比普通农家,也极有讲究。首先是把各种新鲜蔬菜切碎,用虾油浸泡,入坛密封。第二年春天再取出,用来配粥下饭。
“难怪这么香!”沈惊鸿爱好厨艺,听到这种新鲜的做法,忙记上心头,心想以后自己腌菜,能派上用场。
“当年你娘就喜欢吃这些庄子里的腌菜。”
老太太目光悠远地看着远方,叹息了一声,暗自思念起自己的琴儿。
“姥姥,我娘生前有什么爱好吗?比如说我,喜欢刺绣,喜欢厨艺。”沈惊鸿望着老太太,扬起白皙的瓜子脸儿,天真地问。
“你这副模样,像极了你娘,你和你娘一样俊!你娘当年只好读书,女红、家政这些,她一点都不好!”
唐老太太慈祥地望着沈惊鸿,耷垂的眼里噙着泪花回忆。
“我听我娘说,小姑姑年轻的时候,很多男士追求呢!他们都给她取了个绰号叫“82号小姐”,也有的大学男生昵称她“爱得兔”,多浪漫的情调!“唐琼羡慕地说。
“爱得吐?“沈惊鸿瞪大了眼问。
“嘻嘻,这是个英译词,是82号的英语发音,即eight-four,当年,我们公馆接送姑姑上学的汽车,挂的车牌号是82号,而校园里汽车见得少,他们就以82号车牌代指姑姑,这是他们大学男生对姑姑的昵称噢!嘻嘻!瞧这浪漫的名字,想当年他们对小姑姑有多爱戴!“
唐琼听沈惊鸿说”吐“,差点笑翻,她忍住笑对她解释道。
“想当年,你姥爷还在世,我们公馆阔绰得很,当年琴儿他们兄妹都过着人间天上的日子,琴儿对衣着非常讲究,她每天穿绣花的旗袍,她十几岁那会儿描红妆,洒香水,拢好头发,踩上细脚伶仃的高跟鞋,才肯见人,连家里的拖鞋都得带点跟,完全是我们徐州大家闺秀的做派。“
这个衣着考究、佩戴翡翠首饰的老太太回忆起女儿当年的风采,眼里放着光芒。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因为衣服太多穿不过来,琴儿从未穿过重样的服装。而所有这些衣服,都是裁缝为她量身定制。可怜她离家出走的时候,这些好衣服一件都没有带,似乎是做好了出去受苦的准备!”
说到这里,老太太抽出撇在衣襟的帕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姥姥,我不该问你这些往事的,害你又伤心了!”
沈惊鸿看着垂垂老矣的老太太,深深地自责。
老太太抹了抹泪,说:
“现在琴儿的房间里都是她做姑娘时的摆设,那几口大樟木箱里都是她以前穿不完的衣服。”
“姥姥,我娘的衣服可以给我穿吗?”
“你跟你娘的身材很相像,她的衣服,对你一定合身!等你舅母来了,让她带你去挑!”
正当祖孙三人伤怀,唐太太面带春风地从客厅回来。
“娘,是不是你又做成了一单生意?”
唐琼见她娘过来,连忙拉开椅子,兴高采烈地问。
“也可以说是生意,是一笔供应权在我们手里的好买卖!”
唐太太一边喝着盅里的木瓜汤,一边不露声色的说道。
“说来听听?”老太太对儿媳妇的精明能干深信不疑,在嫁进公馆三年,就让她接管了整个公关的财务和买卖。
“事关惊鸿和少廷的婚事。不过,现在那只老鸟舔着脸求我们与他家结亲。”
“这是好事,你答应了没有?”
“我没有明确表态,不过先得问问我们惊鸿的意见?”
唐太太严肃地看向沈惊鸿。
“全凭姥姥和舅母做主。“
“现在我们家惊鸿是香饽饽,那老鸟害怕别的媒人抢了先,急着下聘,娘的意思?“
唐太太把目光投向老太太。关键时候,还是要老太太首肯、一锤定音。
“丫头,你愿意陆家那小子不?“老太太慈眉善目地问。
“姥姥,我愿意。“沈惊鸿羞涩得垂下眼睛,面颊通红地点头答应。
“好,好,那就让他们择日来下聘吧!“
唐老太太看外孙女中意,便乐呵呵地答应。
“惊鸿,你比我还小三岁呢,你就急着出嫁?“唐琼捂着嘴笑话道。
“丫头,今年多大啦?“
“十七。“
“是有点小。“老太太皱眉沉思。
“老太太,依儿媳看,不如这样,我们先不急着答应,姑且考验他一年,等惊鸿满了十八,再嫁过去!“
“我寻思着,既然他们两情相悦,不如先把这婚定着,过了中秋就给他们订婚,然后我们给惊鸿丫头找个学校,先读完女中,肚子里有了知识,再嫁过去,也不至于没有见识,被人家欺负。丫头,你说,可好?“
沈惊鸿听老太太让自己去读女中,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念书的机会,惊喜得跳起来,她忘情地在姥姥脸上亲了一下,说:
“姥姥,我做梦都想读书,我想学文化!“
“去那所学校呢?“唐太太沉吟道。
“金陵女中就不错,初中、高中都有。而且我们的校园环境也是南京一流!“
“要去南京?“
沈惊鸿按奈住了胸口,她的梦想越来越广阔。
“你不知道我们学校多气派!门口有两头石狮子守卫,两扇朱红色大门敞开着,一眼望去,只见园内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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