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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三个月零十七天了。”
他说着，不想听她的任何“强词夺理”，将她的话语全部掩在了唇齿之间。

第二百二十五章　　爱情的脸孔
陆雪的新家蒋渔因为时间的关系并没来得及拜访过，这次她与秦非匆匆赶回来，陆雪的电话又迟迟未有人接通，蒋渔便带着秦非按照陆雪昨天发给她的地址寻找着她的住处。
好在地点并不难找，只是还未到达指定的楼层，两人便听到楼上激烈的争吵声。
蒋渔闻声丢下秦非便急急向楼上跑去。
果然在陆雪所说的那一楼层看到站在门口处争吵的两个人。
“你来了。”陆雪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老钟：“什么都别说了，你走吧。”
“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可能是争吵已久，老钟的语气也颇有些不耐烦：“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只是为了能升职，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所以你就去睡了你的上司？”
“陆雪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我恶心？是我说的话恶心还是你做的事情恶心？”陆雪将身边大包小包的东西向外推：“走吧，别让人家看笑话了。”
“蒋渔又不是外人。”老钟皱眉：“你凭良心说说，我这些年对你不好么？”
“可那都是过去了。”
“你？你怎么这么狠心？是不是你在外面有人了？！所以你才这么决绝？”
“哟，老钟，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倒打一耙？”
“老钟，陆雪一心一意对你这么多年，就算最后分开，你们也还是……好聚好散吧。”
“她？一心一意？”老钟冷笑：“她自己长了张勾人的脸，还对我说什么一生一世的谎言，为什么现在不原谅我？就是因为她有了下家！”
“你？！”蒋渔向来知道老钟与她世界观与价值观不同，可却也没曾想过他竟这般强词夺理又胡乱泼脏水。
“哦对。”老钟看了看陆雪：“就是那个叫丁一臣的吧！前阵子你们不是还总通电话？还让他来当我的伴郎？笑话！我看你就是自己想勾搭人家！你闺蜜的男人你都想勾引，你还要不要脸！”
陆雪面色灰白，像是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久到让她以为早已融入她生命中的人。
她第一次觉得，可能自己从未认识过他。
“老钟，你别血口喷人！陆雪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但是你真的清楚么？还是在你心里，这么多年都不过是你假意迎合演的一场戏？”不要说是陆雪了，作为旁观者的蒋渔听得都有些让她觉得气得发抖。
“你懂！她前些天晚上还在和那个姓丁的通电话呢！又是戒指又是礼服的！到底谁是新郎！你的男人都要被撬走了，你还把她当闺蜜！”他一边推开蒋渔，一边想去拉陆雪的手臂。
“你？！”蒋渔踉跄着站稳，见他去纠缠陆雪又上前去拉他，却被他再次推开。
这次，她险些摔倒，所幸倒在了背后走上楼的那人怀中。他将她扶好站稳，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臂。
“你特么是谁？少管闲事！”老钟生气得想甩开他，却发现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疼得他叫嚷着随着他的动作将身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姿势。
“首先，你似乎有些误解。”秦非手上的力度不松分毫，眯眼看着这个矮他半头的男人：“我是蒋渔的男人，但是我并不姓丁，我姓秦。”
“你、你是那个……”似乎想起这个人是谁，老钟的话忽然变得有些磕磕绊绊。
“其次，是男人你可以犯错，但是至少要敢作敢当，将错误都归结到自己的女人身上，还算什么男人？”
“你？！”老钟面露凶光：“别以为你是明星就了不起了！大家评评理啊！！这里有演员仗势欺人了啊！！！”
“你这个人怎么？！”就连一旁的蒋渔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欲上前理论，却被秦非拦住。
“老钟，别说了……”一直表现得很坚强的陆雪的声音有些哽咽。
“好、好……你帮手多，我也说不过你。”老钟向后退了一步，秦非也终于放开了禁锢着他的手。得到自由后，他却再次冷笑着对秦非说：“哼……看好你的女人吧，要不不知道哪天，她也会这么抛弃你的。那个姓丁的，跟你的女人也是暧昧不清的吧？”
“我女人的事情不劳你费心。”秦非的表情喜怒莫辨：“喜欢她的人是很多，只能证明他们眼光不错。可惜……她的眼光也很好，只能看得见我。”
被他当面这样说……虽然可能只是说给老钟听的，但是蒋渔还是不由得有些红了脸。
可秦非却又说：“但是陆雪的眼光却确实不怎么样。”
“你？！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老钟气极，撸胳膊挽袖子似乎要与秦非仔细“理论”一番。
“够了。”陆雪的忍耐似乎到了极致，终于声音严厉的打断他：“是我瞎了眼，我们就这样吧。”
老钟瞪着她，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最后，他冷哼着甩手：“好、分手就分手。但是咱话得先说清楚了，这房子我虽然没出钱，可装修我们家可是也掏了3万块钱的，你可得退给我！”
“哦？”陆雪似乎被他的话气笑了：“好……好，我都退给你。那我们办婚礼交的喜宴的钱、婚庆公司的钱、买婚纱的钱……这一切一切的费用，你都说没有钱了需要我来垫付，那我们是不是现在也应该好好算一算？”
“婚又不结了！你都去退了不就好了！”
陆雪低头，没有说话。
“什么都是你要退就能退的么？”蒋渔气不过的拉着陆雪进屋不欲再理他。
“她不是有了有钱的下家么！哎！现在的女人！真是现实！！现实！！我本来以为你不一样，可是原来都一样！庸俗！只看钱！有了钱，再久的感情都不要了！”
陆雪忽然甩开蒋渔的手走到老钟面前，看着这个她再也不认识的最熟悉的陌生人，用尽全力的挥了一巴掌！可是忍耐许久的眼泪也终于夺眶而出。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了结
渔渔渔：“即使全世界都觉得我们不够登对，也还是想站在他的身边。因为畏他严寒、怕他孤单，更害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他。”
——————
“你？！你还打人！？”
此刻走廊中已经围了不少来看热闹的邻居，陆雪却再顾不上颜面，字字铿锵的说：“别说我没有下家，就是有下家怎么了？我爱你的时候你一无所有我跟了你八年，八年啊，我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如果我在意的是钱，我会用我人生中最年轻的八年来陪你耗么？你曾经给过我爱情，让我觉得就算我这辈子跟着你吃馒头吃咸菜我都愿意，可是如今八年过去了，就连唯一支撑我的爱情也没了，你在外面跟你的女上司睡，还要跑到我面前问我为什么不爱你不原谅你？我是因为钱？是因为钱？真好笑！”
老钟被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甚至还有人举着手机拍照录像，觉得面上挂不住，整个人气得发颤似乎还欲还手！
秦非再次攥住他抬起的手腕，这次却疼得他龇牙乱叫：“啊！你特么给我放手！！”
秦非果真放了手，将他甩坐到一边的墙角。
“抱怨女人因为没钱离开自己，是男人最无能的表现。”秦非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
老钟看着这么多张嘴自己说不过，便气冲冲的拎起地上的箱子袋子、将塞不下的衣服披在肩上，最后目光凶恶的看了一眼陆雪，转身离开。
陆雪愣愣的垂着眼，直至蒋渔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扯出一丝微笑：“走吧，进来坐。”
陆雪的精神状态不佳，蒋渔也并不想过多的打扰她，就跟在执意要帮两人洗水果的陆雪去厨房一同清洗水果。
两人沉默着，室内只有水龙头冲洗时的沙沙声。
“还想让你做伴娘……可惜……”
“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人，到时候我再给你当伴娘。”
“恩。”陆雪点头。
一边站在客厅的秦非却忽然接话道：“当不了了，不过你可以来给她当伴娘。”
“什么？”陆雪探头奇道，你们……要结婚了？
“说什么呢！”蒋渔也气呼呼的瞪他，陆雪刚刚失恋，他又来说这个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么！
陆雪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没事，你家秦非一定是因为丁一臣的事情记上我的仇了……”
蒋渔听了她的话呆了呆，凑过去小声问：“那他没记我的仇吧？”
“那谁知道。”
陆雪端着洗好的水果来到客厅，蒋渔灰溜溜的跟出去，凑到秦非身边支起笑脸，附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好，你这么相信我……真是受宠若惊！”
秦非接过陆雪递过来的水果，道了谢转头看她。
“不用受宠若惊，这笔账晚点再跟你算。”
“……”
秦非的声音不大不小，坐在对面的陆雪笑了笑：“还是第一次见，秦影帝您好……请多指教、请多指教！”
“刚刚听说，你似乎不太赞成我和蒋渔在一起，觉得丁一臣比较适合她。”
陆雪：“……”
蒋渔：“……”
“不要紧张。”秦非咬了一口陆雪递过来的苹果笑道：“我只是想说……眼光很重要。”
蒋渔和陆雪像两名乖巧的学生一般点头，明明秦非一向都是一副笑得温和的样子，可是这两个人却似乎觉得他笑得时候更加恐怖！
蒋渔在一脸狗腿的点头时，看到对面跟她一样动作表情的陆雪颇为不屑的撇了撇嘴：这小崽子，明明还教育自己不要任秦非“搓圆捏扁”，一定要找回两人相处时候的地位！为什么此刻她和她连表情都是一般无二！她的志向呢！？
令蒋渔感到意外的是，陆雪的精神状态比她想象的要好得多，她本以为这样漫长的感情分开之后陆雪会受不住，可是她像平常一样说说笑笑，除了泛红的眼眶，似乎并没有什么失恋的痕迹。
陆雪见她这般看着自己，也有些无奈的笑了。
“怎么，是不是看我没有那么伤心，觉得自己白跑了一趟失望了？”
“没有。”蒋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其实我本来也以为这么久的感情，真正了断的时候我的天都会塌下来。”陆雪说着收起唇边的笑意，盯着放在桌上的果盘：“但是或许这些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没有任何分开的原因是要归结到一个人身上的，是我对爱情抱有太多的期望，对他抱有太多的纵容，总是想着……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想两个人安安稳稳……”
“会有更好的人的，会遇到的。”
“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陆雪将目光转向秦非：“我一直觉得你们两个不合适，因为演员这个职业本身就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你们之间又相隔那么远、有那么多的阻碍。蒋渔很傻，我不希望她被骗。”
秦非挑眉，没有说话。
“不过……”她顿了顿：“现在我才发现，其实你们之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两个人都在为了对方而不断努力，每一天都努力变成更好的样子才觉得足以般配对方……这样的感情，真的很令人向往。”
“小雪……你也很坚强。”蒋渔握住陆雪的手：“如果是我，这么久的感情分开了，我觉得我的世界都会毁灭了的……”
“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的。”他笑着揽过她的肩，亲昵而专注的望向她。
“……”陆雪瞪着面前的两人，一个抱枕丢过去：“你们能不能收敛一点！？失恋的我还在这里呢！！！”
闹过之后，陆雪看着身后的两个房间提议道：“你也好久没回来了，今天咱俩一起睡，你家秦非自己一个屋呆着去吧！”
蒋渔正低头看着手机，不甚在意的点头：“恩，我怎么都行。”
陆雪刚要去准备，秦非却叫住了她：“我们今晚就不住你这了。”
“诶？为什么，你们今天就回去？这么着急？”陆雪诧异的问道。
蒋渔也不解的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目光转头看他。
“不，难得回来，我陪她回家看看。”他轻轻揉乱她的发，目光温柔。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在回来S市之前因为时间仓促，蒋渔并未想过要回家的事情，所以被秦非这样“临时起意”决定回家之后，被他拎着在接近傍晚的时候离开了陆雪家。
蒋母接到二人电话，在得知两人还有半小时就要到家后紧张得问要不要下楼去买些好菜回来，蒋渔倒是不甚在意，因为毕竟两个人只是回来看陆雪的时候顺便回家看看，也没必要给母亲添什么麻烦，就表示吃什么都好，不用刻意准备。
尽管如此，蒋母还是在再三思虑后到附近的市场买了些食材准备做几样加菜。
秦非拎着拖杆箱跟在蒋渔身后上楼的时候，蒋渔回头询问需不需要帮忙，被秦非拒绝。
她有些奇怪的回头问：“沉么？”
“不沉。”
“我们明天下午就回去了，我都没带多少换洗的衣服，你怎么拎了这么大一箱子啊……”
秦非没有说话，摆手示意她走快些。
蒋母将两人迎进门的时候，晚餐还未出锅，她招呼两人进来，一边嗔怪的看着蒋渔：“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声，这小秦要来，我都没准备什么。”
“哎呀……没事，我们就是回来看看嘛，自己家用准备什么啊！我们回来都没带什么东西呢。”
她换好鞋，看着厨房该关火的锅“噔噔噔”的跑进去，刚刚关火，就听到蒋母的惊呼声：“这……小秦你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东西？蒋渔疑惑的向门口看去，见蒋母果真捧着一大堆的礼品补品……这、这是唱的哪一出？说好的没带东西呢？！
她忽然想起秦非那个大号的拖杆箱……这到底谁才是亲生的……她看看自己空空的两手，觉得好尴尬！
她愣愣的走过去，挤眉弄眼的想问他自己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东西！而他却笑着将她拉到身边揽住她的肩膀。
“阿姨，我们这次回来主要是想征求您的同意的……希望我可以有这个荣幸，把她娶回家。”
？？？
被他揽在怀中，似乎“意见相同”的蒋渔实则是完全处在懵的状态，她呆呆的和站在对面同样是十分诧异的蒋母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
蒋母此刻的眼神分明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是打算先斩后奏么？怎么才通知到我？！只是回来走个过场的吧？！……
而蒋渔此刻的心情明明是：呵呵，不好意思，我也被走过场了……
见这两人傻傻的站在门口，秦非倒是率先收回思绪低头对怀中的蒋渔笑说：“一会饭菜都凉了，咱们先吃饭吧。”
“哦……对对，吃饭，先吃饭……”蒋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溜烟又跑进厨房去盛饭端菜了。
这件事情对蒋母来说确实有些措手不及，她看了看厨房里忙碌的蒋渔喊道：“还有个蒜苗没炒呢。”
“那我来吧，你先歇着吧。”蒋渔头也没回的答道。
她将已经切好的蒜苗和肉块先后放进锅里翻炒，等菜熟透之后和其他东西一起分批端上桌，来到客厅时，却看见蒋母和秦非正面对面坐着不知在说什么。
“吃饭了。”她来喊两人吃饭，却见他们不知在说什么，有些好奇的看着两个人。
可是蒋母却叹了气，起身招呼秦非吃饭，两人也结束了话题。
见蒋母进了餐厅，蒋渔十分好奇的凑到秦非身边小声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说你的终身大事。”
“……”她气鼓鼓的问：“说到这个！我还没说你呢！为什么我的终身大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他皱眉：“我已经求过婚，你不是已经同意了。”
“那……那不是因为在直播，大家都在看着么！”
他垂眸，神色黯然：“果然是为了我的面子，如果没人的时候求婚，你就会拒绝了……”
“也不是那样的啦……”她看着他忽然黯然的神色有些不知该如何劝他。
“恩？”
“虽然并不会拒绝，但……”
她话未说完，唇边就蜻蜓点水般擦过一片柔软，措手不及，又在她呆呆的反应过来时他便已经悄然离去，这个吻倒颇有些肯定和奖励的意味……
她正在呆滞之间，就听到蒋母的轻咳声：“咳……吃饭了。”
她看着蒋母像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转身走回餐厅，捂着脸去揍身边的人，他笑着并未闪躲的接下，揽着她的腰低语着哄她先去吃饭。
晚餐过半，一直沉默的蒋母似经过深思熟虑后郑重的唤了二人的名字，蒋渔和秦非都停下筷子转头将目光看向蒋母。
“既然……你们两个人都已经决定好了，我当然不会反对，毕竟小渔也这么大了，可以对自己的人生做主和负责了。”
她可不可以说……她觉得自己也被蒙在鼓里啊喂？！并不是她决定的呀……
“而且婚礼也都在准备中了，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她怎么不知道婚礼在准备中？难道她这个婚礼是假的？她只是去参加婚礼的吧……
“至于户口本，一会我就去找来，你们拿去吧……唉……”
不是？谁能解释一下，户口本是什么时候被提及的？她就是炒了个菜……怎么就好像不知不觉被卖了？
“至于你说的和亲家公亲家母的见面，看他们的时间吧，我随时都可以。”
蒋渔惊悚的抬起头看着蒋母，完全是目瞪口呆的状态。
蒋母看着她这幅样子也是十分担心的对秦非说：“这孩子，从小就让人操不完心，都这种时候了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哎，这傻姑娘……小秦，你以后可不要说后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