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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秦念听他们都是钻石级，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电竞里菜是原罪，能秀的都是大腿，一切靠实力说话，钱多多喜滋滋加上小姐姐好友。
　　几人和秦念继续招呼了几声，互通姓名，很快沉心游戏去了。
　　只有顾辞一心二用：“你刚才笑什么？”
　　“我报名了动漫部的手绘社，刚刚他们来通知，说我申请过了。”
　　顾辞失笑，预料之中的事也能这么开心：“恭喜啊，上大学了，终于可以自由地找小伙伴玩了。”
　　“嘿嘿。”
　　顾辞顿了下，面不改色道：“作为入社奖励，明天我请你吃饭吧。”
　　“这么客气？”
　　因为正在打游戏，他的回答很简短：“嗯。”
　　“好吧，我想去吃你上次点的那家小龙虾。”
　　顾辞唇角翘了下：“依你。”
　　……
　　周日，下午两点。
　　秦念按照邮件的通知，兴冲冲抱着笔记本和笔来到动漫社的活动室。
　　拘谨礼貌地先扣了三下虚掩着的门，扬起职业微笑，推门而入。
　　原以为人会很多，结果万万没想到，室内空空，了无一人。
　　？？
　　记错时间了？
　　秦念翻出手机邮箱，反复确认自己并没有记错时间，还找了旁边经过的一位学姐问话，确定这里是动漫社活动室无误。
　　秦念一头雾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权且先进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她手里保存着动漫社宣传单，上面有社长和各部长的联系方式，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手绘部部长的。
　　联系不上人，秦念想着先等一会，如果动漫社还没有来人，就发邮件问问。
　　左等右等，两点二十，大四姗姗来迟。
　　他穿着拖鞋，头发睡得乱糟糟的，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T恤，双眼红肿，眼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胡子拉碴，背着笔记本电脑，一眼看上去愣不像是个大学生。
　　秦念误把他当成了老师，看他出现在门口，立刻起立，朝他颔首打了个招呼。
　　大四上下扫她一眼：“你谁啊？”
　　秦念：“你好，我叫秦念，是受到通过入社申请的邮件后，过来加入社团的。”
　　大四掏了掏耳朵：“秦念？”他终于想起来了，“不是让你直接去部长那？你跑来这边做什么？”
　　秦念：“？？？”
　　她收到的邮件给的地址分明是这。
　　看到秦念杵在原地没动，大四眉头一皱，火气有些上窜。
　　他最烦那些正事不干，到处追男人的女的，想追去别处追去，别戳在他手绘部碍眼。
　　正要出声赶人，突然想起给她回复的邮件是自己写的。而自己为了图方便，粘贴了统一的回复格式，好像忘记把地址改掉了。
　　大四把笔记本往桌子上一放，心想反正这人也不知道自己就是回复短信的人，他装不知道，她根本没辙。
　　大四也刚好抹不下这个面子去给秦念好脸色，道歉说自己弄错了地址。
　　秦念不知道眼前这人为什么一副极度排斥她的模样，看他冷着脸坐到一边就开始画画，想他肯定是手绘部的。
　　礼貌问上前问：“你好，请问你们部长在什么地方呢？可以把具体地址给我一下吗？”
　　大四头都没抬，眼神里却有明显的冷漠，舔了下后牙，因为她问得得体，他不得不回答：
　　“出校，打个的，华悦大厦九层。”
　　“写字楼？”
　　大四没理她了。
　　秦念皱皱眉，感觉手绘部的人好像不太友好，转身的时候，复扫一眼他的图，是一副未完成的场景线稿图。
　　大四哼笑了声：“看什么？你看得懂么？”
　　秦念道：“你的场景透视有问题，单点透视，视平线不水平，图左右两侧的消失点不统一，门窗有处该透视的面没有透视。”可以说错误一堆，没啥专业性可言。
　　末了，给他个台阶，“大概是你随手画的，草图没打辅助线吧？”
　　大四：“……”
　　秦念看他没什么反应，内心默记下地址，转身朝外。
　　“等等！”
　　大四合上电脑，匆匆跟上来：“秦念是吧？我带你去。”
　　秦念：“？？”
　　“我不会场景透视，没学过建模，刚开始学。我叫大四，之前是给主笔当助手，做勾线。”
　　秦念莫名其妙，还是保持礼貌地点点头：“嗯。”
　　“你微博账号是不是叫念去去？”
　　“啊？你怎么会知道？”
　　大四：“……不好意思，我刚刚太没有礼貌了。我之前还以为你入社申请发过来的图是张临摹图，甚至复制……”
　　秦念捋了捋，勉强能够跟上他的思维了。
　　他之前是觉得自己没能力加入这个社团么？现在社团的门槛都这么高了啊，必须能够自主原创才行？
　　不愧是B大。
　　还好她够格。
　　秦念一萌新，没想和他计较什么，温和笑笑，给彼此圆场：“是我考虑欠佳，应该放几张网上没有的图的。”
　　这个不算愉快的话题到此可以说结束了，秦念好奇的是：“为什么部长会在华悦大厦里面？他今年大四，在实习？”
　　“你不知道我们部长？”
　　秦念长长呃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新生，不太知道。部长他很有名吗？”
　　大四仿佛更高兴了，熬得通红的眼睛睁得老大，看她像看块宝：“一会你就认识了。”
　　……
　　秦念跟着大四来到华悦大厦，这里离学校不远，可谓寸土寸金的地界。
　　进入写字楼，秦念特地留意了下，整个第九层只有一家公司：沧海科技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等到达九层，秦念看到公司名称下方的云帆工作室logo时，一个倒抽冷气，恍然愣住。
　　这不是漫画业内颇负盛名的良心工作室吗？
　　她还追过的啊！
　　前台看到大四，略打了声招呼，就让两人进去了。
　　秦念从头到尾一脸懵逼：“我不是报的社团吗？怎么直接进到人家公司来了？”
　　大四解释：“公司就是我们部长的。”
　　秦念眼睛疯狂瞪大：“？？？他上大学还有时间开公司？”
　　我听见了什么？？
　　大四：“他是投资人，主管另有其人。他有资源，也有能力，组建工作室主要是为了圆满自己的爱好。”拿手指了指，一一介绍，“这边是游戏原画部门，那边漫画部，还有相关的衍生部门，比如有声漫画等等……”
　　“做游戏原画外包？”
　　“嗯，云帆的上游公司是易云。资源稳定，也有资深画师带，对原画画师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场所。”
　　易云，游戏行业巨头公司。
　　秦念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难不成咱们部长……”
　　大四秒懂：“易云董事长的儿子，沈泽林。”
　　秦念：“……”
　　有钱真好。


第56章　
　　大四一边走一给秦念介绍：“沧海科技是做IP运营的公司，以原创漫画为ip核心，涉及动漫、影视、文学、游戏等领域。所以原创画手签约云帆工作室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秦念点点脑袋。
　　这话倒是不假，听大四的意思，云帆绝对不愁资源，上面有易云爸爸罩着，自家出品的IP那不和亲儿子一样，想方设法地捧着。只要作品有质量有人气，发展可谓无上限。
　　想是这么想，可大四一上来介绍这么详细，弄得仿佛她是过来面试的员工一般。
　　经过几个部门，大四领着秦念来到一间小会议室前。
　　透过半人高的磨砂玻璃，秦念远远看到里面坐着两人，大四嘀咕了一声：“应该是在开会。”
　　秦念便道：“这样的话，咱们等一下吧。”
　　社团的事哪有真正商业的事重要，耽误的可是赚钱啊。
　　大四却很随意：“没事，我去问问。”
　　秦念迫不得已跟着走近。
　　大四敲敲门直接进去了。秦念站定在门口，趁着门缝大开，不经意抬头往里扫了一眼，恍然看到坐在会议桌前的男人，登时傻了。
　　冰、冰美人？
　　大四冲后一比手，指着秦念道：“部长，你要的人我给带来了，没跑。”
　　秦念盯着那根指向自己的大拇指愣了三秒，表面稳如泰山，内心却开始了七级地震，脑子真实晕眩。
　　冰美人居然就是沈泽林……
　　且他此刻一定顺着那根指头的指引，正看着她……
　　意识到这一点的秦念，脸陡然热了起来。
　　她的目光有点无处安放：“你好部长，我是来社团报道的秦念。”
　　“不好意思打扰了，如果你还在开会的话，我们可以在外面在等一会。”
　　沈泽林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从肩膀到袖口纹有暗金色的龙纹，细腻的手绣有着与机绣截然不同的灵韵质感，雅而不锐。
　　他沉默着不说话的时候，有股澹澹矜贵的清冷，叫人不敢亵渎。
　　然而当你直视着他的眸，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距离感，反倒给人一种理性又宁静的感觉，有种无关风月的禁欲与成熟。
　　他的眸光在秦念脸上停留了三秒，随后自然地移开：“没关系，这位是编剧阿宁，我正和她说起你。”
　　旁边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脸蛋小小的可爱女孩朝她挥了挥手，开朗：“你好，念去去大大，我是你的小粉丝~”
　　编剧？？
　　秦念没搞懂他想干什么。
　　颔首回礼：“你好~”
　　沈泽林朝身边的空位一比手，“坐下来一起聊聊吧。”
　　大四先于她一步，一屁股坐在了沈泽林身边的位置，秦念便坐到阿宁的对面。
　　大四：“这么快连编剧都安排好了？”
　　阿宁起身将手边一沓打印好的资料递向秦念：“是公司正好有一个原创项目，前期准备都很完善，现在就卡在主笔上了。大大你看下，人设和故事背景你喜欢吗？我们看过你的画风，觉得你很适合。”
　　秦念懵逼地接过来：“……”
　　沈泽林看她那茫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是不是感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念憨憨地嗯了一声：“我明明是来参加社团的。”
　　“嗯，我没有勉强你的意思，社团是社团，公司是公司，只是个人非常欣赏你的作品，希望可以合作。”
　　秦念被男神夸得有点上头，没原则地点了点脑袋：“谢谢，那我看一下这个资料。”
　　“嗯。”
　　秦念除了有点懵，本身并不抗拒这样的好事找上门，尤其是在大四竭力科普过公司的好处之后。
　　剧本的故事背景是古代架空，服饰要求统一参考汉风，已经做出来几版人设立绘，质量都不低，但风格不一。
　　“这个剧本挺好的，不知道你们是想要怎么合作？”
　　阿宁抢话道：“我们希望你担任这部漫画的主笔。”
　　“主笔？”秦念其实不太懂：“我看过你们的对标作品和参考画面图，要求很精细，这样的画面我自己一个人画，按照你脚本一话三十格，我可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甚至更久。而且我是个大学生，没有那么多时间。”
　　“不用你全画。”大四帮忙解释，“你主笔只需要出分镜和精草，后面勾线、上色和后期都可以给助手团队来做，当然你作为主笔需要对整个画面起一个监制的作用。这样就可以大大缩短漫画制作的周期。”
　　秦念恍然，又看了会儿剧本。
　　“嗯……”秦念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说出内心的想法，“虽然我对漫画很感兴趣，但是我之前都是画的单幅插画，对漫画动态连接的分镜并不是很懂。这种事，隔行如隔山，我没有办法上来就托大做主笔……”
　　或许她钻研钻研，多多学习分镜表达，之后也许能成。
　　但现在做主笔，对她而言太过急功急利。
　　大四愣了，直言不讳：“这么好机会你不要？”
　　阿宁想了想：“要不然先你试着做半话分镜试稿？你放心，不管你最后答不答应，做不做这个项目，你做了多少事，老板肯定开钱。”
　　她到是能做来试试，问题是明知自己是个半吊子，还要揽大权做主笔，那不是耽误别人的事，也无法保持作品质量么？
　　“差不多”、“勉强”过了稿，制作出来，她自己也不好受啊。
　　秦念看向沈泽林，想知道他是什么意见。
　　她多少也知道，现在的商业漫，由于需要保持更新，对质量的要求并没有很高，很多都是差不过就上了。
　　沈泽林抿了下嘴：“既然这样，这个项目先放着吧，主笔可以再约其他人看看。”
　　又转头对秦念，“你的人物立绘做得很不错，能不能帮忙出一版这个项目的人设，价格方面好说。”
　　出人设秦念肯定没压力，愉快答应了：“这个没问题。”
　　……
　　秦念加上阿宁和沈泽林的工作号，接收了文字版本的人设。
　　复在公司录入了银行卡信息，莫名其妙成为了一名“兼职”人员，接了一单外包的生意。
　　……
　　秦念第一次干外包，或多或少有点被男色所惑、脑子一热，冲动为之的意思。
　　她从没接过商稿，联想到网上看到的甲方爸爸的种种事迹，内心很是忐忑。紧张之下就想快点回去，仔细研究一下剧本和人设，尽量别出什么差错才好。
　　起身正想和他们告别。
　　沈泽林拿起手机：“走吧，我送你回去。”
　　秦念：“啊，啊不用！我自己随便打个的就可以。”
　　“我也回学校，顺路。”
　　秦念涨红了脸，好像是她想太多了：“哦哦。”
　　大四孤疑地看着自家部长。
　　沈泽林淡淡看回来：“大四你跟我们一起回校吗？”
　　大四：“……来都来了，我想去跟龙哥学习一下。”
　　“好。”沈泽林转身出去了。
　　等人走了，大四指着沈泽林消失的放向，对阿宁：“你说……咱们头儿今天是不是显得格外亲切、平易近人啊？平时你几时见他笑过，还送人回校？大神的待遇果真不一样，要地位有地位。”
　　阿宁笑而不语。


第57章　
　　秦念今天过得很梦幻。
　　就像是追星女孩偶遇自己的爱豆，且爱豆还送她回学校了。
　　虽说她之前和沈泽林只有短暂一面，可接下来的两个日夜，她一笔一划，在纸上勾勒出他的模样。
　　和描绘熟人不一样，描画一个惊鸿一瞥的陌生人，掺杂了想象和美化。
　　画中的人更偏像一个集她所有喜爱点于一身的二次元的人物，是她新晋的男神。
　　再然后，她又见到了男神真人版。
　　真的梦幻。
　　秦念是很慢热的性格，对不熟的人话不多，在车上基本没和沈泽林搭过话。
　　倒是沈泽林表示愿意等她“学成归来”，但如果她只对插画感兴趣的话，以后双方也可以多做这方面的约稿。
　　秦念的回复十分简单：“好的”，”可以”，”谢谢”。
　　前所未有的拘谨，整个人都绷着。
　　回到寝室，那一口气才松下来。
　　无所事事地发了会儿呆，又开电脑搜索云帆工作室，看看公司的作品情况，感觉脑子里嗡嗡的，有点缓不过来神似的。
　　正查着，顾辞电话打来。
　　“晚餐预定六点的位置。”他听上去心情很好，笑吟吟的，“要不你早点出来呗？我去接你。”
　　秦念看看时间，五点没到。
　　但，很想早点见他。
　　合上电脑站起来，试探问：“行啊，你打算开车吗？”
　　顾辞今年趁着暑假的时候去把驾照考了。
　　“不太想开。”散步回来多好啊，还可以聊聊天。
　　“对对对！”秦念赶忙道，“咱们今天喝酒吧。”
　　喝酒？
　　顾辞反应了一秒，思绪歪到姥姥家去了，娇羞地压低了嗓音：“你想干嘛啊？”
　　秦念心道你这证下来没几天，新司机上路，她还没买保险呢，根本惹不起。
　　“什么干什么？好久没聚了，聊聊天呀。”
　　顾辞抿抿唇：“好~”
　　挂掉电话的顾某转头对室友：“你觉得小龙虾店告白浪漫吗？”
　　钱多多：“呃，我觉得不太……”
　　顾辞拒绝听下去：“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这样很浪漫，听我的。”
　　钱多多：“行8。”
　　……
　　吃夜宵撸串，要的就是一个轻松肆意。
　　两人不谋而合，都穿着标准学生打扮，宽松休闲的衣裤＋板鞋。
　　秦念比顾辞多带一个小挎包，于是顾辞多出来的手机也会被收纳进她的小包里。
　　好久没见，抛开上次的“不愉快”，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走着走着，凑巧经过一家奶茶店，秦念脚步顿了顿。
　　两人眼神在空气中一碰，他很直截了当地看出了她的蠢蠢欲动与良心不安来回的拉扯与挣扎。
　　顾辞忍笑：“我想喝奶茶了，你呢？”
　　“最近有点胖了。”秦念严肃且沉痛，“那就不加奶盖吧。”
　　“哈哈哈哈好。”
　　顾辞去排队买奶茶了。
　　秦念在旁边等着，恰好想起寝室了还缺几个黏在柜子上的小挂钩，和顾辞打了声招呼，跑去隔壁小便利店了。
　　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眨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