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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爱,让我们相遇-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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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她一开始是从别的老板那里拿一点,渐渐地胆子就大起来,跟着几个人跑了两趟苏州,回来已俨然一个老板样。
  有一天两个学生模样的游客晃进她店里,看到她就说:“哇,端午白娘子!”
  她有些茫然,问学生们是什么意思,他们是在叫她吗?
  学生们打开博客网站给她看,里面是她端午那天穿着汉服在景区被拍的照片。她一身白衣,衣袂飘飘,美目盼兮,在一堆虚化了的红绿热闹背景里,显出洛神般的飞仙之姿。学生说她可有名呢,这张照片传得很广,她现在是网络红人呢。
  谷雨哈哈哈笑了一阵,然后说:“我给你们编个结吧。”
  她真的编了两个结,她新学会的四耳结,打出来像一枚漂亮的四叶草,一人送了一条,不要钱。学生们乐得又合影又发博客的,几天后又有人找了来,点名要找白桥“如意”里的谷雨。
  现在她货源充足,人缘又好,还有传播出去的美名。人们来景区,也会专门冲着她多走几里,去一回白桥,找一回“如意”。
  网络传言加上想象,谷雨成了一个远离世俗的隐居女子。他们慕名而来,看到的谷雨也从不让他们失望,就像传说中的一样,店里奇香阵阵,小锅里常年炖着中药粥。她跟网传的一样美,黑发如缎,十指灵动,谦虚而温柔。脚下伏着一条金色的小猎狗。
  谷雨的名气渐渐大起来,还有杂志和电视台来做访问,谷雨想,凭一张照片也能带来生意,这果然是“看脸的时代”。
  韩默愈问她:“为什么推掉采访?这又不是坏事。”
  “隐居隐出个红人,还叫什么隐居。”她说。
  “没想到你还这么低调。”韩默愈觉得自己对谷雨一开始的理解有些失误,这姑娘总是出其不意,使他吃惊。看她平时笑语盈盈,很好接近,其实心里有很明确的谱。照她这个架势,是想把生意做成品牌啊!
  他把这个感受告诉谷雨,谷雨笑而不答。
  她正在串一副一百零八颗的菩提子,加了白水晶和红玛瑙一起细细地编。一根针退退缩缩,手腕翻几道,小指一挑一捻,出来一个漂亮的花结。却不知怎么又停了下来,像是在回忆。
  “怎么了?”他问,“这不挺好吗?”
  “如意结,我老是打不出来。盛老太太也不会打。”她惆怅地说。
  “谁会?”
  她像陷在一个梦里,脱口说:“阿因。还有他姐姐。”
  “阿因是谁?”
  她不答话了,像突然醒了过来。她对韩默愈浅浅一笑,又继续做手里的活。关于她心里住着的那个少年,那个短暂的甜美的梦,她并不打算随便对人谈起。现在她想替他和她自己实践这个梦了。
  快过年的时候,谷雨回了趟江洲。
  江洲今年迟迟没有下雪,僵硬的街道愈发地冷,显得物是人非。
  她由着步子走,将几条主干道看了看,又将小吃街商业街逛了逛,已是累得不行。彩虹姑娘的店已经改成了卖墙纸的,她也不想去找熟人了,见了面也不过是那几句话。
  她还是不敢去冰冻街,其实已走到街口,这条路似乎永远都在拆,却永远都拆不完。时间在江洲是缓慢的。她慢慢地向长巷里去,远远看到老房子关着门,不像有住人的痕迹。
  当然这也不一定。她走的时候来不及交代房东的事小七也许都交代好了,大概又租给了新主人也未可知。也不知道新主人有没有打扫天井,阿因的房间是不是换了样子。
  总之还是不知道的好,这些眼不见为净。
  不需要知道的事还包括霍思垣。明明她下午已经走到他的公司楼下,街对面新开了咖啡馆,她戴着墨镜坐了一下午,不知道想遇见谁,而遇见谁她都不会理会。
  一直到离开江洲踏上回老家的路,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来这一趟。
  她的箱子里面塞满年货和礼物。在水篮街父母家住了几天,除了陪小宝,基本不出门,也不再往山上去。母亲自然不停地问她的近况,问来问去也不过就是那几句,有没有新男朋友,有没有跟小宝的父亲联系……
  谷雨一概说没有没有,她不想告诉父母的很多,还包括在水乡,那个叫韩默愈的男人对她已趋于明朗的追求。
  韩默愈为人谨慎,有着四十岁男人的城府和稳重,却也不失幽默。他的幽默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冷调子,平时不多话,开了口说一句是一句,句句在点上。
  他对谷雨的观察由来已久,谷雨自然清楚,她想,她不爱韩默愈,这是肯定的。也许连喜欢都谈不上。但在一定时间里,她一直下意识地等着他开口,他开了口她才知道下一步要怎样走。但他始终扣住了最后的表白。
  他对她是关心的,照顾和帮忙都很有分寸。就算他看出点什么她的心事来,他也不贸然探问。
  韩默愈这样的男人,该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他静静地等水注满,到了渠成的时候,把握也有十之七八,才会对她开口。
  那时候刚刚入冬,落了第一场小雪。本来不多的游人更少了,韩默愈拉了几个人,叫上谷雨,几个人一起在鸟吧里涮小火锅,喝自己泡的橘皮酒。同时欣赏着外面的细雪有些无声地落入水面,有些融在石桥上。
  韩默愈这几个朋友都是从外地来此小住散心的,说都是在搞艺术。一个画画的,一个写字的,一个写歌的。都说来安静的地方寻找灵感,结果来了之后,见天地吃喝睡。加上韩默愈,正好凑成一桌麻将。
  酒过三巡,话题便往下三路走。画画的盯着谷雨,夸谷雨长得三庭五眼黄金分割,请谷雨去做他的模特。
  写字的就问他:“你的模特穿不穿衣服?”
  画画的说看情况,谷雨这样的人才穿衣服就太可惜了。画画的剃个光头,络腮胡从下巴连到耳朵,眼红红地看着谷雨。
  谷雨心里骂他下流,脸上却笑嘻嘻的,问:“你老是画裸体女人,你老婆不介意?”
  画画的说爱情是爱情,艺术是艺术。写歌的说艺术跟爱情怎么分得开?画画的说:“要是谷雨这样的,自然就分不开咯!谷雨要是答应我,我一定会创作出一幅让她知名的作品!”
  韩默愈起身给火锅里添了点汤,坐下后椅子向谷雨倾斜了一下,胳膊自然地搭住了谷雨的椅子靠背,说:“谷雨早就红了,谷歌百度里都有她的搜索量。”
  “那你放心?”唱歌的见了他这姿势便问他。
  “放不放心的,要谷雨自己说了算。”韩默愈说。他的态度自然大方,也像是给谷雨解围,她便心领神会地也将肩膀靠过去,说:“你们听见没有?”
  这样两个人的姿势就显得很心照不宣了,大家哄笑了一回就换了话题。韩默愈却没有把手放下要调整坐姿的意思。谷雨心里暗暗地想:看你撑到几时。
  她拿出女主人的姿态去招呼众人,吃完饭还跟韩默愈一起送朋友们出了门。
  韩默愈返身回来,谷雨正帮他收拾桌子,阿尔芒在桌下挑挑拣拣啃着骨头。韩默愈在她背后看了一会儿,她穿着高领紧身毛衣,还系了个围裙在腰上,麻利地将一堆碗叠在一起。韩默愈说:“谷雨,你比来的时候变了不少。”
  “变老了?”她头也不回,手也不停。
  “变贤惠了。”他说。
  “所以呢?”她问。
  “所以我认为该考虑一下我们的事了。”
  她失笑,这个人连浪漫话也不会讲。“我贤惠了,就能纳进你的考虑范围?”她问。将尾音拖得长长的,有心要给他个难堪。
  他却没有笑,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对面。他喝过酒的脸是有点红的,眼神却很清醒,这样认真地看她,就显得很郑重。谷雨的心倒跳了一下。
  “你知道,我对你的观察已够久了。”他说。
  “观察我,还是考验我?”
  “无疑你有很多故事,”韩默愈说,“但我不是一定要了解。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
  谷雨在心里默默地咀嚼了一下这句话,过了一会儿她说:“你爱我?”
  韩默愈笑得像看一个执拗的孩子。他说:“你还没有意识到吗?你需要我这样的人,我们是合适的一对。我不太感兴趣你的过去,我们的方向步调一致,我这么明确地认准你,可以称为你说的爱吧。”
  她说:“一年前你就对我有兴趣,怎么现在才开口?”
  “谷雨,你是个迷人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是很性感的。一个正常的男人想跟你好上,也是非常正常。住得近,又都是成年人。但是好上是好上,婚姻是婚姻。”
  “你是说,你那时候想跟我好上,不想对我负责?”
  “我会照顾你,但我不想照顾一个没有自顾能力的女人,你懂吗?以前你打把伞都能被风刮跑,现在你实际多了,更像个成年人了。对一个像我这样的男人来说,虽然还有点不切实际的梦想,但显得很可爱。”
  “我不但成年,还有个儿子呢。”她恶意地说,看着他的反应。
  “不错啊,我有个女儿,正好凑个‘好’字。”韩默愈说。
  后来他们沿着小街慢慢地走,酒意挥发了一点。薄薄的一层雪随下随化了,路面现在只是一层湿漉漉。阿尔芒颠颠地小跑在前面,又绕回来在他们脚下打着圈儿嗅。他们开始徐徐谈起各自的过往,也是自然而然的。
  韩默愈说,年轻时少不更事,也很浪了一阵子,结婚早,离婚也早。此后便很怕被束缚,换了几个工作,也都不能长久。也到过不少地方,这里也只打算待个几年就走,没想到遇到了谷雨。
  他不是个急切的人,这几年隐居般的生活让心静了不少。他可以一直看着她,等她发现他的好处。韩默愈又让她放心,他和前妻的孩子跟着前妻,他的经济也还负担得来。
  谷雨默不作声地听他讲,她心里有些好笑,有些感动,加在一起就成了感慨。这本是她的邻居,也算是她在此地为数不多的朋友,忽然间对她这样把家底一倒,就成了摆上天秤一端的砝码,等着她拿相同的分量来压。她不曾想这相亲般的场面竟也有天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他说完了,接下来似乎轮到她了。
  她仍没开口,他也不多问,将她的手握住,放进自己口袋里。这个动作温存稳定,他温凉的掌心也给予她一阵舒适。
  她便慢慢地讲起来,但她不知从哪里讲起。她的人生盘根错节,自觉混乱不堪。如果按照时间顺序,该从陆明开始。但她总觉得在陆明之前还有很多事要讲,还有很多很多他不知道的事。她深渊倒影般的童年,她挥之不去的噩梦,那些女巫与公主……
  他不知道,就无法懂得她。
  但她又想,何必要他懂得呢?
  她开始讲起自己的初恋——陆明。却是姐姐的爱慕者。她等了很多年,终于有机会和陆明在一起,她拥有了他,却不爱他了。
  她不知不觉地越讲越多,原来她堵塞了这么一肚子的话。从前没有人听她讲,小七即使看出来也不要听她讲。而她在日复一日的淤积里几乎成了一条生锈的水管道。她忽然怀疑,自己需要韩默愈这样一个男人,也许只是需要一个剖白内心的机会。
  这样想着她愈发急切了,但却越来越难理出头绪。她为什么不愿意跟陆明在一起,为什么有了孩子还要离开他,为什么她那么强烈地想要去爱霍思垣……她不说出理由,韩默愈便永远想不明白。
  也许他会觉得思垣够优秀,够年轻,够帅气,还富有、正直,具备一切满足女人喜爱的优点。可是阿因呢,阿因又怎样提起?
  她越讲越乱,已经无法自圆其说。韩默愈仍是一言不发地听她讲,他始终平静,也没有松开谷雨的手。
  韩默愈的表情表示出虽然谷雨语无伦次,讲的故事时间混淆,甚至失去了逻辑,但他是听得懂的,不但听懂,而且理解。
  “可是我不能跟阿因在一起,你知道为什么吗?”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知道她已经重复过几遍这个问题了,“为什么呢,因为他是小七的弟弟。小七就只爱这个弟弟,她生怕我带坏了他。而我真的带坏了他。我不需要思垣了,小七却把我推给他,或者把我推给陆明,无论是谁都行,就是不能跟她弟弟在一起。她不知道,我那时候已经跟阿因在一起了。”
  韩默愈忍不住微微一笑,同时把她的手捏紧了些。“谷雨,你知不知道你活了这么大,已经当妈了,你心里的那个小女孩还在。”
  “什么小女孩?”
  “这个,”他把她拉到胸前,捏捏她的下巴,“一个脆弱的,随时需要人关心疼爱的小女孩。看来你小时候很缺爱。”
  离得那么近,她以为他要吻她,可他只是看着她,两人之间的气流温暖起来。
  “我是个小女孩。”她模模糊糊地说。她呼出口白气,又看着它慢慢地消散。“小七说我们都是沉睡的人,等着人把我们唤醒。她需要很多很多的血,而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吻——一个爱人。”
  “这样?那么我来了。”韩默愈说。
  “你是那个人吗?”她问。
  “我相信我是。”他说,“还有个原因,我不知道是否重要。”他斟酌着说。
  “你说。”
  “我不认识你的那个小七。我不否认我对她也有点兴趣,但她丝毫影响不到我对你的态度。”
  “这是什么理由?这跟小七有什么关系?”
  “你没发现她一直都在你的生活里吗?她无疑对你的影响巨大。现在你放心,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跟你那一团糟的前半生也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跟我在一起,会有一个崭新的后半生。”
  他不该这样评价小七,她模模糊糊地想。但她也没办法对他解释小七。这里面难以形容的似亲似仇的关系,那像层层波涛错综难理的,无法说清的感受。
  最后她安静下来,他也安静下来。他们像中学生那样牵着手,看最后的一点雪末在黄黄的路灯下像一团蚊蝇般飞舞。
  几天后他们第一次做爱,程序有条不紊,但并不成功。
  韩默愈传统但不算保守,也许是刻意地想讨她欢喜。餐前有红酒,瓶子里插了一束百合,他将红酒徐徐倒进她的杯子,说:“祝你愉快。”
  她也配合,举杯说:“前程似锦。”
  两个人说着都笑了,觉得像大人在玩小孩子的游戏。他把她拉过来,嘴唇印上她的前额。看到她扑闪着的睫毛,他不由心旌摇曳,往下吻了下去。
  她半迎合,没有很热情,也没有推诿。他吸一口气便开始吻她的脖子和肩膀,她的身体有一点配合,又有一点躲闪,这种欲拒还迎无疑是诱人的,但他觉得她绷得很紧。他想对她说放松点,但这话绝对会使人发窘,他便忍住了。
  他将她的衣服松开后,她温暖的皮肤使他舒适而兴奋,他将手按上她后腰那一处曼妙的凹陷,便将身子贴了上去,紧接着却一阵凉——她伸胳膊推开了他。
  他光裸着上身,一时反应不过来,问:“怎么了?”
  她一手扶着桌面,另一手掩住自己,将光洁的腰和饱满的胸都遮住了。她的脸色也变了,不知想起了什么,嘴唇开合几次也无语。她是在挣扎,有苦难言般地眉头深锁,下巴紧缩,喉头颤动,弯下腰,像强迫自己咽下去一大块冷面包。
  这种神经质的自我抗争延续了几个回合,终于她拿起衣服又穿上。
  一时间韩默愈觉得谷雨变成了陌生人,他问:“你还没有准备好?”同时他觉得自己可笑,问出这句话的自己太可笑。
  她背对着他,迅速扣上衣扣。这个背影明确对他说出一句:对不起。
  韩默愈拍拍她的肩,感觉她的肩在他触到她的一刹那又绷紧了。他便不再碰她,起身拿起外套走了出去,将门轻轻带上。
  谷雨还痴痴呆呆地站着,过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无力,才坐下来。
  她将杯子里剩的酒喝了,胃里有一点暖了。她想韩默愈有他的道理,她的前半生是迷茫、颠沛、混乱、不知所措的。她该有个能看得到未来的后半生,纵然无趣,纵然无味,纵然不能用“未来”来形容。如果要选择,韩默愈是个各方面都很靠谱的男人——他实在。
  她说服自己去尝试,但她还记得那些身体的感受。极乐的感受,完全打开,忘乎所以,披肝沥胆的感受。有那一次,她就知道极乐不是来自身体,融合的不仅仅是肉身。交上的是自己,和对于对方的无要求。融合的是未来和彼此的信托,那么动人。
  她想,身体远比头脑和语言更诚实。人会蒙蔽自己的心,身体却会毫不留情地揭穿你。
  只要她还记得阿因,记得那些感受,那些感受纷纷揉碎了,落下了,只剩最后一点还留在她身体里,不露声色地陪她活着,像缚住她心脏的一条细细的线,并且,只在关键时刻会忽然地一抽,便让她魂不守舍或痛不欲生。她恨着这条桎梏住自己的线,但她无法剪掉它。她已经体验过那样的动人,只要她还记得那种动人,她就没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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