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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乖不乖-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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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上去很年轻,十分温婉秀气,眼角几乎不见鱼尾纹。
而男人则更像一个清高的教授学者,不失领导的威仪。
傅斯珩几乎和男人是一个模子拓出来的,只傅斯珩太冷了。
夫妻俩坐在那都是一副学识渊博的样子。
在公公婆婆面前,安歌再次捡起了当初嫁给傅斯珩时给自己立的人设。偏傅斯珩不老实,在她坐下的那一刻,手臂就搭到了她的肩上。
“我叫白露。”白露笑吟吟地开口,“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白露。”
小学生安歌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妈妈好。”
“安歌,舒缓节兮安歌的安歌!”
“傅清让,谦让的让。”
“爸爸好。”
话没说完,小学生安歌的后颈皮被傅斯珩捏住了。僵着身子,安歌等着家庭夜谈会的开始,心里忐忑。
哪知白露抿了口迟来的媳妇茶后,柔声问:“你和阿珩累了吗?”
“累了就先去休息,都这么晚了也该休息了。”
“我和清让先走了,明儿再来找你们。”说着,白露拉着傅清让起身。
傅斯珩在听到白露和傅清让要走时,便直起了身,掀起了眼皮子。
安歌立马从沙发上起身:“爸爸妈妈,等一下!”
这里又不是帝都,当年傅清让离家的时候身外之物撂得干干净净,不可能在s市有房产,夫妻俩大晚上从景和公馆走出去肯定要自己找酒店住,哪有让公公婆婆自己找酒店住的道理。
“嗯?”白露疑惑。
安歌心急,双手规规矩矩地交握在身前,面上带着笑,不显半分,脚下的动作却又快又狠,一脚踩在了傅斯珩的脚背上。
脚背被安歌踩着,傅斯珩抿着唇,抬手摸了摸耳钉,看向了落地窗外,开口:“楼上有房间。”
声冷,极不自然。
“对啊,爸爸妈妈可以住三楼,这么晚了不好叫车,酒店离的也远。”
“床单被套都是干净的,阿姨有定时晒洗。”安歌勾过滑下来的发丝,重新别到耳后,越说语速愉快,“我别的不多,就是衣服多,妈妈可以穿我的衣服,很多都是新的。”
似乎怕搞科研的婆婆觉得她浪费奢侈,安歌一顿,又补充:“都是品牌方送的,不花钱。”
白露一听,笑了。
小丫头看着不显山露水的,其实紧张的很。
她大概不知道,因为站起身的原因,茶几根本挡不住她踩傅斯珩脚背的小动作。
和傅清让相视一眼,白露轻声道:“那打扰咕咕和阿珩了。”
咕咕?
“啊……”安歌一愣。
“爸和我们打电话的时候都叫你咕咕。”白露仔细瞧着安歌的反应,“还挺可爱的。”
“可以这么叫你吗?”
小学生安歌点头,又踩了傅斯珩一脚,示意他起身带路,别和祖宗一样再坐着了。
四个人走在台阶上,傅斯珩在前,安歌在后,末尾跟着白露和傅清让。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一回来就到你们这里了。”
“我和傅傅出去看电影了。”
“约会啊?”白露又问,“什么电影?”
“……”安歌舔了舔唇瓣,实在不太好意思说那个电影的名字,生怕公公婆婆对她产生什么误会。
在心底飞快地组织好措辞,安歌开口:“《我的兄弟叫二狗》,是一部向为国家和平发展做贡献的人民致敬的电影!”
“傅傅说特别有教育意义,带我一起学习学习。”
虽然傅斯珩只想学习电影末尾的玩意儿。
白露了然,浅笑着问:“那阿珩喜欢吗?”
眼神带着希冀。
安歌看得心里一疼,白露刚见傅斯珩的时候她不是没有看到她泛红的眼眶。
傅斯珩步子一顿,仅仅是那么一顿,便再次踏了上去,微哂:“嗯。”
带着白露和傅清让进了客房,安歌小步蹭到了白露身边:“去挑衣服吗?妈妈。”
白露跟着安歌出去,客房内只剩下傅斯珩和傅清让父子。
卧室门被轻轻合上,傅清让转过身:“谈谈?”
傅斯珩站在门边,轻眯着眼看,没拒绝。
三楼衣帽间,一排的柜子从到至尾挂满了安歌的衣服,风格多样。
安歌一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这个别人不包括家人,她其实很怕白露对她的第一印象是轻浮和奢侈。
哪知白露看了圈,却说:“很漂亮。”
“台步很飒。”
“妈妈也知道?”安歌略惊讶,秋水瞳跟着一弯,手脚利落地找了件适合白露的真丝睡袍准备递过去。
递到一半,脸色突然,瞬间的疼痛让安歌捂住了小腹。
小腹坠坠地疼。
“怀孕了?”白露一惊,忙扶住安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安歌:婆婆,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傅斯珩:为什么没人问我我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一次是喵弟一次是亲爸妈?
第65章
卧室门被轻合上。
听到动静,一直侧身躺在贵妃榻上沉浸在脑内两个小人打架的安歌朝朝门口看去。
傅斯珩额前的碎发垂落下; 半遮住了双狭长的眼; 看不太清眼底的神色,只表情寡而淡; 没什么情绪外露。
“这么久?”
“嗯。”傅斯珩轻应,抬手摸了摸左耳的耳钉。
安歌见傅斯珩没有再谈的意思,也没开口多问。
傅斯珩走近。
安歌刚洗完澡,换了件白色的吊带棉麻睡裙,上面印着小胡萝卜; 长度大概到膝盖那里。
她蜷缩着身侧侧躺着,裙摆翻上去一小截。小腹上搁着抱枕; 她的双手紧扣着抱枕。
头发微湿。
卸了妆; 清淡了不少。
傅斯珩左手撑到安歌身后,单膝抵上了贵妃榻边缘; 看着安歌的脸,顺势要压下去。【木得任何脖子以下qwq】
俯身到一半,傅斯珩停下。
安歌的眉头轻蹙着; 唇色略白; 不太舒服的样子。
“别——”
安歌咬了下唇。
傅斯珩撑着胳膊,问:“怎么了?”
“疼。”
“你妈以为我怀孕了。”安歌有些尴尬,又将抱枕往小腹上贴了贴; “其实我是那个来了。”
傅斯珩:“……”
轻滚了下喉结,傅斯珩阖下眼,不去想。
拿走抱枕; 傅斯珩温热的手掌贴了上去,替安歌不轻不重地揉着,“前几次不是不疼吗?”
手掌可比抱枕舒服多了。
安歌就像被人揉着肚皮的喵弟,轻应道:“嗯。”
姨妈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五指覆到傅斯珩的手背上,安歌看着傅斯珩,有些幽怨:“因为今晚喝了冰可乐,吃了炸鸡翅。”
傅斯珩快被气笑了。
“你还知道反省?”虚眯着眼,傅斯珩又问,“下次还吃吗,嗯?”
安歌没有立即回答,轻哼哼了两声。
像只气弱的小奶猫,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傲娇女皇范。
安歌想了会,她今晚和傅斯珩分吃了一盒水果捞。剩下的傅斯珩不爱吃,几乎没怎么碰,她太久没吃这些,一时没忍住,塞了小半桶爆米花喝了大半杯冰可乐。炸鸡到底没敢多吃,只吃掉了翅中,剩下的鸡腿肉撕掉了外面炸得金黄酥脆的皮喂给了傅斯珩。
也没那么十恶不赦吧?
“也有可能是酸奶味的水果捞有问题。”舔了舔唇瓣,安歌又实诚地添了一句,“想吃的。”
傅斯珩按揉的力度一重。
安歌瑟缩着往软塌里面躲,随后又抱着傅斯珩的手臂,无比真诚地说:“问题不大。”
“我以前读初高中的时候吃这些都不会疼,也就最近两三年没吃,不知道现在怎么还疼起来了。”
“可能是身子越养越娇贵!”安歌给自己找了这么个理由。
傅斯珩没接话,面无表情地看她,只手下的动作越发的柔和。
安歌只能摆出比傅斯珩还要面无表情的模样,大有我就是吃了你又能拿我怎样的意思。
白露洗完澡,担心安歌疼得难受,又怕傅斯珩照顾不到,下楼想给安歌熬点红糖姜水。
出了卧室,白露轻手轻脚地下着楼。踏下二楼最后一个台阶,拐过弯,白露的脚步顿住,刚放下去的脚又悄悄收了回去。
扶着楼梯扶手,白露静静地望着正在烧热水的傅斯珩。
二十多年的空档,虽说是母子,但相处起来几乎和普通陌生人无异。
客气又生疏。
很多事都不了解。
岁月不饶人,时间走得太快,一个不经意间,她们都老了,而当初需要她们庇护的小男孩在没有任何庇护的情况下,长大成人了。
他也是刚洗完澡的样子,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水珠顺着发梢不断地向下滴落。他靠在吧台那里,一边等水烧开一边在翻手机。
站姿松散而不垮,脊背挺得笔直,微垂着头,不太关心周围的环境。
搭在吧台边缘的食指微抬,迟迟没有落下去。
他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他开口:“阿姨,这么晚打扰了,家里有备红糖吗?”
“嗯,要煮红糖姜水。”
“好,谢谢。”
没说几句,他挂了电话。
蓦得,他的指尖叩了下去。
白露有些怅然。
他遇到什么问题,不论大小,第一个想到的人都不是父母,哪怕如今父母都回来了。
白露看着傅斯珩抬手打开了顶上的壁柜,找着红糖。因为他的动作,白露又看见一直被他挡着的砧板上放着一块老姜。
又看了会,白露将脚步声放到最轻,悄无声息地上了楼。
三楼,客卧。
白露开了门,还有些愣神。
“你去找媳妇聊天了?”傅清让见白露进来,一边问一边关上卫生间的门,“现在才上来,你也不怕阿珩不高兴。”
“我是那么不知趣的人吗?”白露拿过傅清让手上的干毛巾,抖开,朝床边指指。
傅清让乖乖地坐了过去。
将干毛巾笼到傅请让的头顶,白露替他擦拭着头发,说:“我下去是想烧点热水给咕咕,猜我看见什么了?”
“什么?”
“咱儿子在楼下给他老婆烧红糖水呢!倒也不嫌麻烦,看着手机一步步地学。”
“那是他应该的。”傅清让话说一半,心底里又将剩下一半补充完整了:娶老婆干嘛,不就是要疼着吗?
“嗯嗯。”白露敷衍地应了两声,反手敲了一下傅清让的肩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拉儿子说什么。是不是你训他了?”
“你们父子俩一个德行,一身的硬骨头,又傲脾气又臭。”
“你可真行嘿,老傅同志,你还长本事了,还学会先礼后兵了?什么时候学会的?敢越过我去训儿子。”
“傅大领导,儿子是你手下的那群人吗?你想训就训,一天到晚板着张脸,吓唬谁呢?儿子你也敢训?”
“你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吗?你训他。”说到这,白露又想起网络上那些攻击傅斯珩的话,眼眶又是一红,“网上说的也没错,你儿子有父有母,有妈生没妈养也没爸教,他过得什么日子你不知道?”
傅清让听着。
见头发干得差不多了,白露丢到干毛巾,反手又锤了一顿傅清让。
一向不苟言笑的傅清让几次开口想说话,都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反驳白露的话。
见白露那模样,傅清让忙把人抱进怀里,保证道:“没训。”
声音小心翼翼的。
白露又是一拳,锤在了傅清让的胸口上:“说你几句,你还委屈上了?是不是?”
“儿子不准训,听见了没有?”
傅大领导前一句:“不委屈。”
后一句:“听见了。”
傅斯珩没让安歌吃止疼药,按照阿姨的指示又从储藏室里找到了一箱子崭新的塑料热水袋。挑了个颜色顺眼的,傅斯珩装了些热水进去。
上了楼,卧室里留了盏壁灯。
安歌卷着被子,蜷在床边。
“喝了再睡。”傅斯珩将碗放到床头柜上。
“红糖姜水?”
“嗯。”
喂安歌喝完红糖姜水,傅斯珩又将热水袋贴到了她的小腹上。
红糖水下肚,效果立竿见影,小腹上还贴着滚热的热水袋,安歌舒服多了,喟叹着蜷缩起脚丫子。
没一会,掌心出了层汗。
关了壁灯,傅斯珩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从后面抱住安歌,下巴搁在安歌肩上。【单纯的抱,木得脖子以下qwq】
静了不到五分钟。
安歌从废咕咕状态满血复活,又成了一只活蹦乱跳、忧国忧民的好咕咕。
抱着热水袋翻身,安歌往下缩了缩,额头抵在傅斯珩下巴上亲昵地蹭着,仰头又要去亲他。
没亲到。
傅斯珩的手掌遮到了安歌唇上。
“老实点,别乱动。”
声音透着股连傅斯珩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哀怨。
安歌想笑,秋水瞳弯成了月牙儿。
嘴巴被傅斯珩捂着,安歌说话声嗡着,略含糊。
“好啊。”
“不乱动。”
说完,不乱动的安歌轻嘬了一下傅斯珩的手掌心。
傅斯珩慢条斯理地睇了她一眼,收了手。
安歌环上傅斯珩的腰身,头埋进被窝里,想着今晚他和傅清让的事。
待了那么久,父子俩总不会是大眼瞪大眼默默对视到结束吧,肯定要谈点什么。
老实说,傅斯珩今晚这态度再搭上这造型,要换个在部队多年的暴脾气过来,少不得得挨一顿揍。
怕傅斯珩挨训,更怕父子俩原本就陌生的关系愈发的僵硬,安歌胡思乱想了一阵,开口问:“傅傅,今晚约会开心吗?”
再一想,傅斯珩被打断可能开心不起来,安歌又说:“其实我还准备了其他的项目,下次再补给你。”
“娘娘宠你,娘娘宠你一辈子。”
“嗯。”
“那你和爸爸——”安歌试探着问。
“没什么事,聊了几句。”傅斯珩扣住她作乱的手,“你不困?”
“替你揉揉。”安歌声音放到最轻,末了,夹杂着短促的笑。
“你可以再往下移一点。”
“那还是睡吧。”安歌老实下来,“我困了。”
傅斯珩轻扯了下唇角。
没一会,听到安歌的呼吸声逐渐趋于平稳,傅斯珩一直阖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月色朦胧,夜如水。
傅斯珩没有半点睡意。
安歌挑的那部电影,其实他看了,大概能猜到安歌是什么意思。
性子那么直接的一个人,在他父母的事情上学会了拐弯抹角,一再犹豫一再瞻前顾后。
他一直都理解傅清让和白露的工作,但理解支持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他无权干涉父母的决定和工作,他也不怨那段守着黑白子的孤寂岁月,他只是不能理解父母让爷爷一个人担了那么多责任,很少过问。
很多事都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完的,毕竟隔了那么多年。
捏着安歌的后颈肉,傅斯珩渐渐阖下眼。
翌日。
有傅清让和白露这两个大领导在,安歌没敢多睡,到点就醒。
为了时刻给爸妈留下好印象,安歌挑了件长及脚踝的雪纺裙穿上,素着一张脸下了楼。
楼下,俩领导起得更早。
傅清让坐在沙发上在翻最新的报纸,白露在熬粥。
餐桌上摆着阿姨一早准备好的早点。
“爸、妈,你们起这么早啊?”
“习惯了。”白露看着安歌,浅浅一笑,“你妈妈得多漂亮才能生出你这么好看的闺女。”
安歌被白露这么一夸,不由地翘起了咕咕尾巴。
“阿姨走了?”
“刚走。”白露见安歌走过来,刻意压低了嗓音,避着傅清让问,“还疼吗?”
“完全不疼了。”
“以前也疼?妈妈以前认识个老中医,回头带你去看看,做个调理。”
“以前不疼的。”安歌在长辈面前,特乖。
“那也要看看。”
傅斯珩下楼,看到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亲妈头挨着头在说悄悄话。
远看着和母女一样,而傅大领导则被孤零零地晾在了一旁。
白露余光瞥见傅斯珩下来,喊:“老傅,吃饭了。”
傅清让放下报纸,抬头,朝傅斯珩看去。
儿子看着比昨儿顺眼多了。
耳钉摘了。
穿着衬衫,领子熨帖比笔挺,身形挺拔。
人模人样的。
俩人目光都很平静,不见丝毫波澜。
对视了会,傅清让点头,尚算满意。
要是他儿子一直那副样子,他都快怀疑他是靠脸将老婆坑蒙拐骗到手的。
餐桌上,白露盛粥。
傅斯珩指尖勾着西服外套丢到沙发上,手腕骨上还缠着领带。
安歌都习惯了他这幅模样,习惯性朝他勾手。待傅斯珩走进,安歌拿过他手上的领带。
“你坐下来。”
傅斯珩坐到椅子上。
安歌起身,替傅斯珩将领带打好。
白露见状,不由地失笑。
还挺乖的。
这父子俩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挺像的。
餐桌上很静。
吃得差不多了,白露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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