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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愿意黏着他。”

　　　　“还有，他那年之所以会被送到新野高中，打架只是个借口。”聂琛沉默一下，继续说：“这件事是家丑，你可以知道，但是还不能告诉周钦。那年，姐夫被人设圈套，迷进了赌局，欠了一很大笔债，姐夫的公司当时正好遇到一个大关口，资金紧缺。债主很有势力，虽然忌惮聂家的实力不能正面硬来，但却暗地里想方设法的逼债，他说的那次受伤，其实也跟债主有点关系。姐姐怕周钦再有事，也为了维护姐夫在周钦心目中的形象，才把他送去了新野。周钦那时候小，爱打架，姐姐不放心把他送到国外，新野高中的校长是我们聂家一个远方的表亲，所以才想把他送去那里，方便照看。”

　　　　“还有，我是知道他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他，不是吗？”聂琛揉揉额角，把最艰难的问题留在最后，似在试探：“我觉得这不该成为我们交往的阻碍。”

　　　　怪不得周钦刚到新野时会闷闷不乐，原来是认为自己像无用的犯人一样被流放了。误会自己被抛弃、被遗弃，但实际上却是大家在保护他。周钦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同样不想让他受到一点伤害，更不能是因为自己。

　　　　而且，周钦一直认为是因为聂琛的关系自己才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所以把怨气都记到了聂琛头上。周钦对聂琛的怨言已经暗暗滋生，而她和聂琛在一起，只会让周钦和聂琛的关系雪上加霜。

　　　　她知道的，周妈妈、聂琛还有周钦，他们是很和乐的一家人。

　　　　可是，聂琛很好，真的很好。。。

　　　　心突然好痛，眼睛也好酸，心里有什么要抑制不住地淌出来，不敢抬头，默默地侧身，把目光移到窗外。。。

　　　　一直都知道她会担心什么，害怕她会做出他早就预期到的选择。

　　　　“小念”聂琛制住她的肩膀，迫使她面向自己，

　　　　她的眼中雾气浓浓，捧起她的脸，手用力擦过她的眼尾，想要拭去那一层朦胧：“这不是你的错，知道吗？是我想要接近你，是我先喜欢你。给周钦一些时间，他会慢慢想开的。不要逼自己。。。”沉稳的声音里，像是带着颤抖：“答应我，不要轻易放弃我们的感情，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这一天之中发生的事，已经使她筋疲力尽，他手掌的温度，崩塌了她心中所有的柔软和酸楚，眼泪再也止不住，凉凉的滑过脸颊，落进他掌心里。

　　　　很想和他在一起，或许可以试一试，小念用力点头：“嗯”

　　　　“乖，别哭；会过去的。”聂琛喃喃细语，手拭去她颊边的眼泪，轻轻吻她，然后重重地把她揉进怀里。

　　　　————

　　　　Tingting’s酒吧闪烁的灯光中，周钦桌前的吧台上摆满了酒瓶，秦朝照顾了一下别桌的客人，马上折回来，把他面前的酒瓶收走，“今天喝这么多，心情不大好？”

　　　　周大少有酒吧的库房钥匙，拿出来的都是私藏好酒，秦朝他很心痛。

　　　　周钦猛灌一口酒：“聂琛这个混蛋！”

　　　　秦朝听出话音不对，不动声色得把一瓶没有开封的威士忌挪到了吧台下，“听哥们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周大少爷这样的条件，手一招，姑娘们立刻如狼似虎的扑上来了，哪一个都不会比小念差”冲对面的红发细腰的美女抛个媚眼：“哥哥这就重新帮你找一个，专情什么的最费心了，让哥们告诉你，什么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

　　　　“唉，周钦，你干什么？”被周钦抓住前襟的秦朝大呼小叫，幸好酒吧里热闹，没人注意听见他大叫，挽回了一点面子。

　　　　“我都还没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和小念不行了？”周钦虽然喝了酒，触到这个点，神智还是很清楚，“小念住在蓝色海湾的事，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说，你跟聂琛是不是一伙的，是不是你帮他追的小念？”

　　　　“是，唉，不是，不是。。。”秦朝的心被他揪到了嗓子眼，“天地良心，我怎么能做这种陷害兄弟的事？我是跟你舅见过一次小念，可是，谁知道他居心不良？”

　　　　红色的灯光映进周钦的眼睛里，像是充了血，秦朝嘴角抽了一下，赶紧改口：“不对，不对，你舅在我之前就知道小念来了S市。”回想一下，自我催眠似得肯定：“对，一定是这样的，他那天拿了一张小念的代驾名片，我才想起要把小念约出来代驾的，不对，是他提出来要让小念代驾的。”双手合十求饶：“你知道的，他那么大本事，想找谁，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这跟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两个的家务事，千万别把我扯进来。”

　　　　“我没他这个舅舅。”周钦甩开秦朝，滑坐了下去，带着熏罪凉凉得一声：“没想到连你也骗我。”

　　　　“不是，周钦，这个…”秦朝有苦说不出，一个是大BOSS，一个是发小好友，夹在两人中间，注定要受夹棒气。

　　　　“把酒拿出来！”周钦呛一声，秦朝立刻乖乖把刚才偷藏的酒从吧台下摸了出来，推到周钦面前，“少喝点，阿姨知道了会骂我的。”

　　　　周钦闷着气倒酒，秦朝离开是非之地，闪到一边和对面的红发妹女聊天，换一个酒保过来照应周大少，但眼角余光还是不断瞟着周大少。

　　　　秦朝中间转回来亲自帮美女调酒，看见喝的麻麻晕晕的周钦身边坐了一个红衣长发的美女，有些好奇。周大少生气时，一向是生人免靠近的，今天倒是。。。

　　　　秦朝端着调好的鸡尾酒，过去看一眼，“请问，你是？”

　　　　美女闪着晶莹的大眼睛：“你好，我叫徐婧珊，是周钦的高中同学”

　　　　“哦，原来是徐小姐，是周钦找你来的？”秦朝看看眼神迷离，沉默认可的周钦，哈哈大笑：“明白！周大少的另一个高中同学嘛！”抬抬手中装着彩色液体的酒杯：“你要不要也来一杯晨幻美人？我新调的。”

　　　　徐婧珊默认地微笑，轻轻摇头：“我还要照顾周钦，喝酒不方便。”

　　　　“哦，好，好，好。。。”秦朝缓缓点头，手一指前方：“那就麻烦你了，我先去忙其他的。”

　　　　————

　　　　秦朝和红发美妞调完情再回来的时候，周钦和徐婧珊已经不在了，于是，秦朝有一个小时不断接到聂淮的电话。

　　　　秦朝假装没听见第一波电话，等铃声一停，立马拨周钦的号码。。。关机，不死心地再拨一遍，还是关机。

　　　　进步很快嘛，这么快就学会了自己的至理名言，忘记一个女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另外一个女人折腾，秦朝心领神会，硬着头皮接下了聂淮的下一波夺命call，

　　　　“阿姨呀。。。恩，我今天没去酒吧。”

　　　　“哦，周钦哪，他在我这，他今天喝了点酒，睡着了，要我叫醒他吗？”

　　　　“不用啊，好，您也早点休息，阿姨再见。”

　　　　秦朝放下电话，庆幸聂阿姨今天没有立刻奔过来查房，长出一口气，等着明天和周钦串供。

　　　　————

　　　　第二天上午，警局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小念想去医院看看那个食物中毒的病人身体到底怎么样了，但是因为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楚警官根本没告诉她病人的具体住院地址。

　　　　那天发蛋糕时，寄的是同城快递，按照当时预留的电话打过去，电话关机。

　　　　再翻到当时的邮寄地址，想要上门亲自问候时，却被聂琛阻止了，让她再安心等一下。

　　　　傍晚时分，连弈不负众望的传来消息，说是检疫中心得出结论，病人的中毒迹象和蛋糕没有关系。那一家人在吃蛋糕前，食用了一种从农家乐带回的野生菌菇，食物残渣里检测出含有的马鞍蕈（xun）酸，正存在于那一种菌类之中，这次的食物中毒事件和小念的蛋糕没有一点关系。

　　　　还好病人临床表现出的急性溶血症状不是很严重，目前一家三口的情况都很稳定，无大碍；

　　　　彻底摆脱了嫌疑，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卸下，阴霾散去一大半，小念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天，都没有周钦的消息，生活还在继续，但它的纹理却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改变的排布方向。

　　　　周钦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两点钟，早上和秦朝通了口风，所以知道怎么和老妈交代自己昨天晚上的去向。

　　　　知子莫若母，周钦的一个小动作，聂淮就已经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跟着周钦上楼询问，周钦却只是埋头睡觉。

　　　　每次都是这样，遇到不合心的事，只会闷头睡觉不说话，聂淮坐在床边默默看了儿子一会儿，叹口气，“钦钦，呆会睡醒了想吃什么和妈妈说，妈妈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chapter52　愿情久长时

？　　　　小念这两天碰到了这二十几年来都未曾遇见过的难解事，惊吓到最后，脑子里不见清醒，反而变得更加晕乎乎的。

　　　　时时都能想起周钦，这两天却都没有他的消息，仿佛那天她听见的话和亲眼目睹的她以前从未见过的那样悲愤的周钦都是她的幻想，但她知道，那不是假的。

　　　　两天了，都没有周钦的消息，他是隔在她和聂琛之间不可跨越的障碍，他抛给她一道选择题，让她在爱情和友情之间做选择，没有双重选项，也不知道正确答案，小念很不安，像是不敢交试卷的学生…

　　　　希望他慢慢会想通吧，揣着这样的想法，得过且过的和聂琛像以前一样过了几天安稳生活。

　　　　聂琛带小念去剧院看了一场话剧，开心爆笑场，舞台上的演员动作夸张，语言和表情极具感染力，剧院里笑声不断，结束时，小念沉在湖底的心也跟着游上来一点。

　　　　看完话剧，聂琛又带她去了附近一家泰国餐厅尝鲜，一餐下来，辣的酣畅淋漓，心情舒畅。

　　　　出了泰式餐厅，小念手脚暖和，脸颊也被热气和辣椒熏得红彤彤的。

　　　　这家餐厅门店不大，没有专门的停车场，因为位置好，宣传到位，一开张就吸引了大批吃货团，车子早已占满了门前的停车位，他们只好把车停在距离餐馆200米的地方。

　　　　聂琛帮她把围巾系好，垂首看见她莹润娇艳的唇，忍不住亲吻过她的唇畔，把她的手攥在掌心揉了揉，牵着她向停车地点走去。

　　　　今天运气好，时间还不算太晚，聂琛的黑色路虎两边已经是空荡荡的，不用费力就能把车移出去。

　　　　道路两边灯火通明，黄色在亮白的灯光下显得更加亮目耀眼，周钦隔着清冷的马路定定望向路对面。

　　　　四目相望，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冰冷，握在聂琛掌心中的手不自觉地缩紧，微长的指甲扣进皮肉里。。。

　　　　聂琛按下车锁，贴肤接触中敏锐的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转身，顺着她僵直的目光看过去。。。

　　　　一辆轿车疾驰而过，周钦不看路况，险险擦过一辆白色轿车的车头边缘穿街而来，引起车主的一阵咒骂，聂琛捏了一把汗，两人齐齐呼出声：“周钦！”

　　　　周钦目不斜视，径直朝小念走过来，把小念的手从聂琛手里拽出来，直视她：“小念，我跟你说过，聂琛不可以！”

　　　　“周钦，你太过分了！如果你尊重小念，就该让她自己做选择，而不是逼她！”

　　　　“是谁过分在先！”周钦眼角余光扫向聂琛，扳过小念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寒意的笃定：“我让你在我和聂琛之间做选择，你选谁？”

　　　　从那天听见他说喜欢她起，一直有种漂浮的不真实感，怀着侥幸心理，希望他那天说的话都是酒醉后的一时冲动，心悬在一处，忐忑不安，希望再见他时，他们两个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都还能像以前一样，但这句话还是问了出来，他要让她做选择。。。不想选，要如何选？

　　　　可是，小念想，直接表明心意总比含混不清的暧昧态度要更有利于三人的关系，当初如果叶为翔坦白告诉她，他不喜欢她，而不是迁就，她或许会痛，会难过，但也只是一时，绝不会抱着念想疲累的纠缠那么久。

　　　　很珍惜和周钦的死党关系，不想他难过，但聂琛有错吗？喜欢一个人，然后试着去追求，这样，有错吗？

　　　　自己确实很贪心，不想放弃哪一端，想要周钦的友情，也想要聂琛的爱情。。。难道没有两全的方法吗？

　　　　她现在想相信聂琛的话，周钦只是一时想不通，如果她表明态度，剩下的让时间解决，过上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半年，一年，周钦也许会想通，会慢慢接受。她可以等。

　　　　“周钦，你无理取闹！”聂琛心中涌起一团火，伸手要来拉小念。

　　　　周钦挡开他的手，稍一侧身，隔在聂琛面前，把小念护在身后，将眼中隐忍的怒火喷向聂琛：“你希望我怎么做？逆来顺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安安静静的祝福你吗？”咬紧后槽牙：“你休想！”

　　　　心中某处感觉对周钦有亏欠，聂琛的声音低了下来，“周钦，我不认为我喜欢小念就是犯了什么错，我只是没有好好和你解释。”

　　　　“别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周钦不想看他的表情：“别忘了，你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小念抓紧衣袖，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周钦，我希望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话到最后，声音颤软的像是乞求。

　　　　“小念。。。”聂琛轻轻唤了她一声。

　　　　没想到她会毫不犹豫的说出这样一句话，骄傲的心被榔头重重击了一下，狼狈地砸落在地，周钦颓废的垂下双手，声音里带着无力的自嘲，“这么说你是选择聂琛了？”

　　　　小念上前一步，想要抓住他，周钦却后退到离两人更远的地方，眼睛里暗藏了她看不清的失落和伤感。

　　　　心漠的很痛，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希望永远都是，不希望别人伤他，更不想自己成为伤他的那个人。。。

　　　　“周钦，我。。。”

　　　　“周钦，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小念，你也在这里？”徐婧珊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了出来，惊讶且欢喜的音调在此时沉闷敏感的气氛中格外响亮刺耳。

　　　　小念好奇：“婧珊，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婧珊站在周钦身旁，与小念和聂琛隔着一道鸿沟，

　　　　“周钦约我出来吃饭的，就在旁边那家泰式餐厅，味道还蛮好的。”

　　　　周钦甩开缠在自己臂上的双手：“走开，饭也吃过了，话也说清楚了，别再缠着我！”

　　　　徐婧珊悻悻望着周钦，满眼的不甘心。

　　　　周钦看着聂琛，愤愤道：“聂琛，别太自以为是，欣荣的股份和小念，别以为就是那么好得到的！”

　　　　徐婧珊回头，深深望了小念一眼，紧跟着追上聂琛。

　　　　冷风嗖嗖吹过，小念往怀里拉了一下大衣，望着远处飞驰消逝的那一个黄点，空落落的心里除了歉疚还有一丝疑惑，周钦和徐婧珊什么时候走的这样近？直觉哪里不对劲。

　　　　聂琛把小念哄进车里，小念表情恹恹的绞着手指：“周钦好像很难过，他会不会有事？”周钦落寞后退的样子，让她疼在心里，感觉他们耍了很大的阴谋要抛弃他，让她后悔今天说的话是不是很伤人，愧疚感油然而生，很担心他。。。

　　　　小念今天说希望和周钦的关系还能像以前一样，聂琛觉得很安心，这说明她已经摆正了他们的关系，已经慢慢地把他和她联系在一起，把他放进了心里。

　　　　这就是他决定要接近她时希望得到的结果，希望变成她不能忽略的人，变成她心里时时惦念的人，变成她可以依靠的人，本来应该很高兴，但是周钦，却又是摆在他面前不能跳过的问题。

　　　　他和小念在一起，在周钦看来一定是一件不太光明正大的事。小念的事，他的确是从周钦那里听说的。周钦刚到新野时很寂寞，时常和他通电话，每次通话的内容里或多或少都会提到一个女孩子，她会做蛋糕，很热心，很容易满足，也很好骗。。。那么笨的脑袋也只有榆木脑袋的历史老师才会选她做课代表。。。

　　　　有一次通电话，周钦开心地说自己已经把小念做的蛋糕全部骗到手，说到最后声音突然变得寂寞了起来，周钦说，小念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为了他竟然要把座位换到前排，要认真听课，好好学习。她为那个男生做蛋糕，送礼物，一有空就找机会黏在一起，虽然不在一个班，课间还硬要抽出时间找人家补习功课。

　　　　这么明显的喜欢，外人的玩笑都已经随口就来，她却迟迟不敢表白，那个男生保持着不拒绝的姿态，竟然也没有一点反应。。。

　　　　听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很向往，希望自己就是那个每天被送蛋糕的人。

　　　　这个女孩子，他初见时感觉很楞，后来却知道她其很执着也很乖巧。。。不知从何时开始，开始习惯于听她的点点滴滴，想要关注她的生活。。。

　　　　再一次见她是在出差的高铁上，他在周钦的电脑上见过她的近照，所以一眼就认出她，其实除了头发长一些，和高中时相比也没有多大变化，她倚在窗户旁哭的很伤心，热心的乘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