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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有念-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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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念挂了电话，聂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等她发来消息，很漫长的一分钟，她声音里带着鼻音，一定是吓坏了，室外温度只有十几度，她一定很冷，只听连弈说她请了半天假，却不知道她怎么会跑到郊外，还乘错了公车…。。
“叮”的一声信息传过来，他一边在导航上设置目的地一边拨通她的电话：“小念，我走最近的距离，应该也需要一个半小时，你的手机电量还剩多少？够不够通电话？”
“还有50％的电量，应该够用”
“好，这段时间不要挂电话，我说话你只要安安静静地听，不用回答，但是每隔两分钟要用手指拍一下手机的话筒位置，明白吗？”
聂琛加速向城外驶去，她的位置是郊外的一片工业聚集区，出了城可以走一段高速路，这样也可以缩短时间。
耳朵里传来两声‘扣扣’的声音，聂琛低声笑了一下，这回倒是很听话。
说些什么好呢？聂琛搜刮脑子里的存货，把能想起来的冷笑话隔着电话讲了一遍：
“上学的路上，小明突然感到脚下一酸，你说是怎么回事？”说完又自问自答：“忘了你不能说话，当然是因为他踩到了柠檬。”
“还有，空中小姐问小女孩，你说为什么飞机飞这么高却撞不到星星呢？你猜小女孩怎么回答？”又是自问自答：“小女孩回答说因为星星会一闪一闪哪。”
聂琛听着电话里传来的规律‘扣扣’声和偶尔的吃吃笑声，心里安稳了许多：“其实你可以小声和我说说话。”
“是你不让我说话的”他的声音驱散了她脑海里的黑夜魔鬼，让她忘记了紧张和害怕：“而且你讲的笑话我都听过，冷飕飕的一点都不好笑。”
“不好笑吗？可是我还没有讲完”
她的心情放松了很多，聂琛默默加快车速：“一只公鹿飞快的奔跑，越跑越快，最后——它变成了高速公路”
“一颗糖果去散步，结果走得很累，脚软了，你猜怎么样？它变成了软糖。”
小念吃吃的笑：“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不过真的一丁点都不好笑。”
“那我放些音乐给你听？”
“不要，你还是讲笑话好了，我将就听。”
“那我讲一个初中时的故事给你听。”聂琛放缓声音把平稳的心绪传染给她：“我小时候上过一年的寄宿制学校。我们宿舍有个室友，他每天都不用看表定时间，真的是很准时的7点起床，我们很想知道他的生物钟是不是真的比北京时间还要准确，就想出了一条恶作剧。
我们提前把寝室的钟表调快了3个小时，还定了闹铃，我的室友就真的以为到了7点钟，收拾好到操场上跑步，然后开始晨读。我们几个也装模作样的穿衣和洗漱，看他出了宿舍，才又开始蒙头睡大觉。”
电话那边没有回应，聂琛问：“不好笑吗？好像是不好笑，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新鲜感。”
“是你出的主意吧？”小念问：“你小时候就那么坏，会骗人。”
还在和他记仇……聂琛低笑了一声：“我是一直都很聪明，但是这个主意不是我想的，我不同意那么早起床。而且我不喜欢损人不利己的行为，那时我正好请假回家，没有参加恶作剧。我用‘我们’做第一人称，是为了增强代入感。”
又开始自恋了……
“聂琛”小念轻声道：“你很少开夜车吧？你放音乐给我听，不要分心陪我说话了，你专心开车，小心点”
心里淌过丝丝暖流，却突然听见几声嗡嗡的卡车声音和几个男人粗声粗气的说话声，接着是轻微的‘啪’的一声。
电话断开了……
“小念，小念，发生什么事？”聂琛慌了，一定是她的说话声引起了坏人的注意，还有20分钟就到了，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都怪他忍不住想听她的声音。聂琛手忙脚乱的拨出电话，没人接…。。心提到了嗓子眼…。。
再继续拨过去……忙音…。。
终于在最后一秒电话接通了，聂琛急切地问话：“小念，你还好吗？说话，发生了什么事？”
“我很好”小念吸吸鼻子：“电话一不小心滑掉了。刚才有辆卡车在这里停住了，有个司机下来检查了一下货物，我等他们把车开走才又接通电话。”
聂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你忍耐一下，还有15分钟，我马上到。”
聂琛不再有心情说笑话，只是开着手机，偶尔宽慰她几句，确定她还好好的。
荒郊野外，没有信号灯，没有十字路口，更没有交警，聂琛一路猛踩油门，只想快点找到她。
chapter25 落入温柔掌
？ 导航上的光标越来越近，聂琛放慢了车速，这里和她描述的地方很像，路基下面是大片的农田，路两边是简易的厂房，他闪了两下车灯，隐约看见前面好像有个加油站，加油站的旁边是一个类似于花坛的绿化带。
“我看见车了，是你吗聂琛？你刚才闪了车灯对不对？”耳膜里传进小念雀跃的声音，聂琛快速把车停在路边，从车里走下来。
小念从灌木丛里跳出来，直扑进聂琛怀里，他的衬衣上带着他温暖的体温，忍不住再贴近一点，从他身上攫取暖意。
聂琛用力抱紧她凉凉的身体，下巴搁在她头顶揉了揉，温声道：“没事了”
虽然很享受这一刻，还是松开手，把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冻坏了吧？我们先上车”
车内很温暖，小念浑身冰冻紧缩的毛孔慢慢的舒展开来，心情彻底放松。
聂琛倾身过来帮她系好安全带，眼光停在她身上柔柔的看了一会儿，袖口露出一截葱白手指，仍有不安地紧紧抓着衣袖，宽大的西服罩在她身上，像他在保护她。
小念侧首对上他的目光，脸红了一下，把披在身上的外套往胸前拉一拉，刚抽了抽鼻子，一张纸巾就递了过来。
小念接过纸巾，把因冷热交替挤出来的清水鼻涕擦一擦，主动交代：“我小姨夫让我帮他送一些土特产给他住在秀水镇的老舅妈，我本来算好时间的，可以赶上回城的那辆末班车，可是我一不小心看错了公交车号，就坐到了这里。谢谢你，这么晚来接我。”
“你不用跟我说谢谢。”
小念侧首：“你累了吧？要不然换我来开？”
聂琛微笑：“怎么舍得让你开车？冻了那么久，你休息一下。”
半是调笑半是宠溺的问句，要怎么接口？小念只好假装没听见，低头回了培培的一条信息说晚点回去。
聂琛打开音乐，是催人心神安宁的钢琴曲，随后一路上都是诡异的沉默。聂琛凝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刚才在来的路上还很欢乐地和她讲笑话，这会却又变成了冰山。
车驶下高速路口，进入城区，聂琛猛踩了一下刹车，把车停在路灯下。
什么情况？小念出于惯性向前倾了一下，赶走不多的睡意，清醒了过来，看着聂琛凝重的表情，心腾腾了一下，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
车里沉静了片刻，聂琛毫无征兆地开口：“小念，我和温雪雅只是同学关系，别的什么都没有，她开了一家公关公司，那天去家里只是想和我讨论一些合作上的事，我有一份文件忘记放在哪里，就让她顺便去我的卧室看一下。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静静看着她，像是在等她回应。
小念想过他会对她说一些事情，却没想过他率先提起的会是这一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不知该如何回答，绞绞手指：“你们。。。。两个的关系，我什么都没有想。”
很明显的口是心非。
“那好”聂琛微微侧身：“我们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关于我隐瞒身份这件事，我想跟你解释清楚。就像我上次说的那样，我隐瞒身份只是怕你知道我是周钦的舅舅或者荣盛的总裁后，而对我敬而远之，我只是希望能为我们创造一些平凡的相处机会，像普通朋友那样认识然后互生好感。我隐瞒身份并不是因为这样好玩，或者故意想要逗你，你或许不认识我，但是我很早就认识你，那一年，你和秦飞然在新野高中的体育场上救周钦的时候我就在场，后来我听周钦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去年我在高铁的商务车厢上也见过你，那天你哭的很伤心，我换了位置坐在你身边你都没有察觉，我想和你说话也一直没有机会。或许以前我只是对你有好感，但是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让我确信我是想和你好好开始的。”
他说他以前就认识她？还在高铁上见过她？那么他那天在西餐厅说的很早就喜欢的那个人是她自己，而不是温雪雅？
小念惊住了，有种跨越空间的感觉。。。。。心砰砰直跳。
“小念，我认为你也是喜欢我的。如果你只是因为我是周钦舅舅或者荣盛总裁这件事而生气的话，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你可以认为我只是看在周钦的份上帮你介绍了份工作，至于隐瞒身份，你可以认为我只是为了避嫌。但是你很生气，不止是单纯因为这样吧？因为喜欢我才不能容忍我骗你。”
和争风吃醋是一样的道理，在外人看来本不该生气的一件事，因为存了别的心思而生出了其他的心境。
就这样被他说穿心思，小念很气恼，将披在身上的西服紧紧握在手中抓出褶皱，因为太激动，眼睛里也溢出泪珠：“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你和叶为翔一样，仗着自己好看、聪明、有能力，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我会喜欢你，不管用什么方式对我都无所谓，反正我就会呆在那里，任由你们摆布，我不要那样！以为我没有自尊、不会生气、不会伤心吗？你和叶为翔一样自大，你们都一样！”
“小念，对不起，我不该骗你”聂琛固住她的肩膀，凝视她的眼睛，不允许她后退：“我和叶为翔不一样，他是因为不喜欢你才那样做，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会这样，他和我没有可比之处。”
其实早已心存希冀…。。小念的心瑟瑟发抖：“那你这两天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不来找我，也不关心我住哪里，还让连助理送衣服给我，我以为你不想让我回去。”
因为这个吗？聂琛苦笑：“我以为你还在生气，怕打电话给你反而会弄巧成拙，我知道你在这里有个很要好的同学，所以不担心你没地方住。至于衣服，没注意只有两套吗？我不想让你在外面呆太久。”轻轻捧起她的脸：“小念，你答应我了？答应做我女朋友？”
“恩…。。”小念垂下眼睑：“只是周钦知道我比他大了辈分，一定会骂我的。”
“小念。。。。”聂琛的声音带着沉醉蛊惑的味道，轻唤她的名字，垂首将唇覆了上来，先是蜻蜓点水的尝试，然后便是细碎的吮吻，慢慢的摩挲引导，待她适应了他的温度，才挑开她的唇深入纠缠。
如愿以偿的美味，她的生涩反而让他兴奋——他出现的一点都不晚，或者是刚刚好。
气氛太美妙，她的手紧抓着他胸前的金属纽扣，身体才不至于紧张的滑落。
流着华彩的路灯下，锁着两人气息的车厢内，许久，聂琛才放开她，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的问：“今晚，跟我回家？”
————
聂琛和小念一起过饭，把车开到了培培楼下，小念松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见他也正准备打开车门。
聂琛看她愣愣的看着自己，对她微笑：“我陪你一起上去。”
小念有些慌乱，“只是拿几件衣服而已，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你不用…。”
聂琛不等小念说完，拉起她的手就往楼门走：“反正迟早都会见”
怎么有女婿见丈母娘的感觉？不是不能见，只是这么冷不丁的带他上去，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培培解释，但是他的样子好像很坚持，小念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
只敲了两下，培培打开门，眼神越过小念停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稍一讶异，随即疑问道：“你是…。。周钦的舅舅？”他的眉目间和周钦有几分相似，只是周钦皮肤很白，他的肤色却是健康的麦色，相比之下，却是比周钦更有男人味。
聂琛微笑点头：“你好，我是聂琛，我陪小念来拿衣服。”
昨天还在跟她说要在她这里住到房子装修好，今天就把人领进门，眼前这位的路数可比某些人要高多了！
培培打量一番聂琛，身子往旁边侧了侧，自我介绍：“姜培培，小念和周钦的高中同学。”特意把重音掐在了周钦两个字上。
这倒省的她介绍了，小念进屋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披着聂琛的外套，脸上又热了一下，冲培培笑一下，直奔卧室：“我去拿衣服。”
培培望着她的背影：“我刚把衣服收了挂在柜子里，有些乱，你好好找找。”看她进了卧室，才转头向聂琛：“周钦的事你都了解吧？我很看好你，觉得你很适合小念，只是她这个人有点迟钝，又死心眼，很多事情看不明白，你要多开导她。”
“谢谢”聂琛心领神会：“我喜欢，也了解她的性子，所以才要早点出手。”
培培佩服的点头，忽而眼神一闪，张大嘴巴：“你们这种家庭，你不是因为有什么家族纠纷才会这样吧？”
小念冷不丁地卧室走出来“培培，你把衣服放哪了，我没找到。”
培培断了言语，疑惑的看了聂琛一眼，从阳台的晾衣架上收了一套衣服过来递给小念：“我忘了，还以为已经把衣服收了。”
道了别，培培趁着聂琛开门，附在小念耳边轻声说：“这么快就和好啦？你要老实交代。”
小念暗自掐了培培一下。
聂琛撑着门，把小念让出来，回头对培培微笑：“你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会好好对小念。”
进了电梯，小念缠着问聂琛：“你和培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聂琛把她窝进怀里：“就是它字里行间的意思。”
小念被他楼的喘不过气来，声音呜呜的：“不是，我是说她跟你说了什么，你要跟她说这个？”
聂琛不语，只是把她搂的更紧。
chapter26 落入温柔掌
小念被他楼的喘不过气来，声音呜呜的：“不是，我是说她跟你说了什么，你要跟她说这个？”
聂琛不语，只是把她搂的更紧。
回到家，已将近11点钟。茶几上放了大号的零食礼盒套装，还有一个挺精巧的竹篮，里面是大个头的红枣，看样子不像是聂琛会买的东西。
小念还没问，聂琛已经轻描淡写地开口：“零食是买给你的，红枣是孔志新送来的，应该是去哪里旅游带回来的特产，小樱来找过你，可是你不在。”
小念的眼神根本没有停在红枣上，只会神看着旁边。。。他帮她买了大箱的零食。。。。小念的心里漾了一下，不过，几日不见还真有点想小樱，也不知道她和殷煦的关系怎么样了。。。。
“孔志新还说移民手续办的差不多了，走之前想大家一起吃个饭”聂琛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靠近，抚抚她的脸颊：“至少走之前还可以和小樱见面，你今天太累了，先去洗个澡，恩？”
聂琛凝目看着她，眼睛里像蓄着暖泉，直流进她心窝里，再由心为起点融进四肢末梢。
全身都像过着酥酥麻麻的电流，有些心慌，但却不想让这种感觉流走，她能感觉到聂琛此刻的心情也和她一样，这或许就是恋人之间的心有灵犀？——只有两情相悦的恋人才能感受的到。
是和叶为翔在一起时从未有过的感觉，或许她以前都不算是真正的恋爱，只是单纯的一厢情愿。
他的轮廓很好，画成素描一定很好看，墨眉舒展，薄薄的唇含着笑微微上翘，小念专注地看他，脸红了……。
他一定是在用美色诱惑她，真的很想亲他，脸更热了……。
聂琛眼睛里弯出笑，更温柔的看她，小念镇定的咳了一声，声音不稳：“我……去洗澡”
公寓是两卫的设计，除了客厅旁的浴室，聂琛住的主卧也有一间浴室，等小念洗完澡出来，聂琛已经洗好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他穿了寻常的睡袍，头发还没有干透，带着湿气的样子很清爽，往常也见过他这个样子，或许是因为两人关系的变化，小念竟然觉得有些紧张。
她穿了宽松的睡衣，因为头发太长，吹的干透很麻烦，所以只偷懒吹干了发根的部分，发梢还有些湿漉漉的，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竟觉得这个样子不太好见他，可要是直接转头回卧室，似乎也不太好，僵硬地往前走几步，轻声说：“聂琛，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聂琛抬头安静地看她，淡淡的微笑，只说了一声：“好”
小念不敢多看他，迅速钻进卧室，关上房门才松了一口气，对着镜子揉揉发烫的脸：真是越活越怂了，当年死缠烂打追叶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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