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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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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你看出来了,你舍不得。”师夏把包塞回朱莉怀里,讥笑道:“你不傻,是我傻!”
师夏发了一场怒,一时喉咙发紧,呼吸困难。她甩开朱莉的手,在身上摸索急性扩张药,没找到。
她急急要上楼。
“师夏。”
“不要跟我说话!”
朱莉几乎要哭:“我跟他没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她猛地转身,深呼吸,又回过来看师夏:“他给我送了个包,就这么简单。”
“你还要骗我。”师夏大怒,只觉得肺腑被什么压住,不断深呼吸。“昨晚那一辆法拉利是不是来接你的?”
正说话间,有客人推门。
两人下意识回头,高承义正跨过门槛走进来。朱莉心情很差,脸色更差。她有点怵高承义,见了他,转身就喊人:“阿玲,是不是叫外卖!”
师夏看到高承义,呼吸更紧了。
她连忙背过身去,扶着墙壁。她不想让高承义见到自己发病,只想赶快上楼拿药。
走了几级楼梯后,师夏喘得更严重,手捂着心口,嘴里发出费力的呜鸣。
她走不动。
高承义从后面赶来,一手急扳过她的肩膀,逼得她与之对视。
“是不是哮喘发作了?”
师夏没法回答,性命攸关,勉强挤出一句:“药。”她的手指示意楼上,喉咙发出近乎破铜锣声。
高承义一问清药的具体位置后,冲上二楼。他拉开抽屉,找到万托林后,一把握在手里去找师夏。
下来时,朱莉替她擦汗。
师夏虚弱得站不住,开始大口大口呼吸,身体沿着墙角滑下。她紧紧揪着自己的胸口,眼泪都冒出来了。
师夏夺过药,猛吸几口,却仍是浑身无力。
朱莉守着,急道:“快吸啊!”
高承义已出了一身冷汗,扶起师夏:“半卧,不要躺着。打120了吗?”见朱莉摇头,他立刻拿起手机拨打120,指骨捏得关节发白。
雨下得正大。
救护车一到,担架下来,吸氧面罩落下。
途中,车一路鸣笛。
高承义跟车,一直握住她的手,那温度凉得钻心。他把外套盖在她身上,又将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呵气,又揉着她的手。
师夏此时仍有一丝半分的模糊意识,摇摇晃晃,仿佛在船上,又像回到谁的怀里。接触的皮肤热得烫人,她慢慢出了一点薄汗。她鼻腔却绕着一股清爽味道。淡绿色缠上来,挥散去。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被蚊子咬,哥哥会帮她涂药膏,就是这种清凉的薄荷味。她仔细去分辨,觉得也不是完全一样。
唯一相同的是,它们都让人安心。
她贴近那人强有力的胸膛,放任自己蜷着。她听见急促的心跳声。他在说话,但她听不见具体什么话语。
师夏的意识渐渐模糊,坠入黑暗。
待师夏醒来,她的世界天翻地覆,黑暗混沌。她睁开眼,伸手不见五指,听见许多人在说话:“谢天谢地,虚惊一场。”
消毒水的味道呛鼻,她咳嗽着:“开下灯?”
所有人惊异,彼此对视,陷入死寂一样的沉默。最后医生检查后,说是短暂性失明。
“也就是几天看不见东西,没什么大事。”
听着没什么,落在自己头上,感觉就像天降横祸。
师夏:“我没有撞到眼睛,我只是哮喘。”又追问原因。
医生安慰她:“是血块压迫视觉神经,等血块散了就好。”
“我头部也没受过什么撞击啊,为什么会有血块?是不是有肿瘤?”
“不是。”医生笑了一声,敲一下扫描片:“你们帮她看一下。”
他们看过后,沉默片刻,朱莉深吸口气,转过身。
师夏:“血块大吗?要几天散?两天也是几天,九天也是几天。”
朱莉忍不住说:“你先把身体调养好,纹身展的事情先放一边吧。”五天后就是纹身展。
师夏说:“我没有问你。”
医生忙说:“几天啊,这个不好说。”
当天,师夏坚持出院。
人人七嘴八舌安慰她。她要下床,想要找高承义扶,又不肯直接开口,就说:“你们谁来扶我一下。”
朱莉伸手过来。
师夏只碰了一下,就收回:“让我猜猜……”
瘦长的手指在一只只手边缘掠过,最后碰到了一只粗糙的手。
她停住,手背贴着手背。
那只手微动。
旁人在笑。
师夏大着胆子,试探:“你扶我?”她的心里怀着随时踏空的恐惧。她不介意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只介意他拒绝。
他沉默着,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师夏的心脏坠落到一个比失明更暗的地方。
“确定了?”那声音低哑,被什么炮火轰过似的。
那手终于动了。
他反过来,粗糙的指腹搭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她几乎瞬间僵直,一时没动。隔了一两秒,她才想起自己该回答他的话,便说:“嗯。”
那只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克制地挪开。
它一点点靠近,终于握住她大半只手。
她的心脏陡然轰隆,耳朵发烫。不只是握住,那大手慢慢包裹起她的手,坚定沉稳,用力地笼罩着。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手,在他的掌心里会显得那么小,那么凉。因为那一只手里仿佛燃烧着什么,火山熔浆似的,温度烫人。
这力度,给了她在黑夜里无尽的安全感。
“怎么样,拐杖好用吗?”
她的心脏好像一个气球被戳爆了,故作不在意:“不知道,试用七天再说吧。”
他低笑。
其他人都在发出怪叫。
她不知道高承义是指骨抵着鼻尖在笑,还是勾起嘴角那种懒笑,还是怎么笑。总之这一声笑,她只觉骨头都软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旁人眼里是怎么一个表情。她垂头,心里藏着一只从深山里飞出的蝴蝶,暗自雀跃。
医生说:“出院可以,先别忙走。注意事项没说呢,家属跟我来一下。”
高承义说:“你等我一下。”
家属……
就这么两个字。
师夏吃了一吨糖。
“嗯。”
师夏心不在焉,听别人说着什么“我有个亲戚也试过大脑有血块……”之类的话:“别说那些,我没设置siri,你帮我看一下怎么弄?”
小张拿过她的手机,解锁帮她设置了SIRI,“说hey siri。”设置完成后,师夏又开始想,要找什么理由给高承义打电话,约下一次见面。
想起之前那几天一条微信都没有,她就恼火。
她想了一会,旁边人推推她,她回过神:“怎么了?”
“你那个……”
“喂!”小张截断那人的话,又说:“没事没事,有人打架。”
师夏吃惊:“啊,胆子这么大,在医院打架?”
小张忙着伸脖子看,随口说:“没怎么打,单方面压制,好了,谈判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剧场:
高承义:
老婆不给我发微信QAQ
我要冷静。
她还是不发。
为什么她不发。
今天还不发。
(⊙v⊙)星期五了……
第22章 让你迷乱世吸吸猫
第二十二章
人人都好奇地往病房外望; 朱莉认出外面那两人是高承义和卫世鸣,立刻从椅子上起来:“我出去一下。”
“我也想上个厕所。”
“我也去。”
小张几个偷偷摸摸跟着,耳朵几乎要贴到窗玻璃去; 都想知道这三个人在聊什么内容。但他们隔得远,根本听不清。
热闹是看不够的。面子上笑容雷同,私下人性百态。撇嘴的; 嘲笑的,挑眉的,各自对视; 又殊途同归,一笑置之。
师夏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毫无兴趣; 只问:“高承义还没回来啊。”
旁人顾不上回答她,眼珠子仍往外一瞪:“哎,这么快就谈完了?”眼见着朱莉一把拽着卫世鸣; 把他拉走了; 好像还哭了。
高承义整理自己的仪表。他扯扯右手袖口,拧紧领带,又再度进病房。
病人护士都情不自禁往他身上多看两眼。有人穿西装,风度儒雅; 有人穿西装; 穿龙袍不似太子。偏偏这人与谁都不一样,让人注意不到西装。
那一双眼,比任何配饰更有味道。那眼光朝这边一扫; 就像一座座峻岭险峰,写着生人勿近,仍让人心驰神往。
而这一双眼,正在注视着师夏。
“可以走了。”
离开医院时,师夏特意从包里翻出一副墨镜,然后坦然地一伸手:“手。”
然后还真有人把手放在她手上。
“这谁啊?”
“这都知道。”小张大笑,手指在她跟前晃:“真看不见?”
高承义把他的手按下。
他握住师夏的手腕,放到自己的手臂上:“走吧。”
“咦。”师夏心里跳得像傻子,慢慢吞吞搭上去,摸了一下:“肤质不错。”刚碰了两下,手底下青筋暴起,她笑眯眯:“也很紧绷,不错不错,是谁?”
高承义顿了顿:“我。”他抓那只往胸肌上乱爬的手,压低嗓音警告她:“别乱摸。”
师夏收回手:“我怎么知道该往哪里摸,我又看不见!”
就一句我看不见,比紧箍咒好用。
高承义没有反驳。
在一片闹嚷声中,师夏隐约听见一声低笑,充满纵容的笑,也不知是不是从高承义那处传来的。她心狂跳,前所未有地渴望看到他的表情,可惜自己眼前只有荒芜的黑色。
她听见其他人往外走的声音:“哎!我们先下去。”小张在后面加了一句:“这房里就你们两个,二人世界,放心摸!”
师夏冲他笑骂:“快滚。”
随后,一只手抓起她的手,将它挪到一只手臂上,牢牢地按在上面。
“这。”
师夏又听见一声笑,像一片落地即溶的雪花,让人心痒。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让她浑身发麻:“乖一点。”
师夏心里跳,只觉自己失去主动权,又装作拨自己的头发,无意中手背似乎碰到他的嘴唇,他便退开几步。
她说:“乖有什么好处?”
“你还想要什么好处。”瘦长手指搭上他的手臂,蜿蜒爬行,被高承义握住:“好,你想要什么?”
她想说的只有一个字,话到嘴边,嫌直白,又改口说:“你——说呢。”
师夏心里期待,像一个屡败屡战的士兵又一次迎战。她一边怀着少女的英勇,一边怀着不知从何来的胆怯。
等得煎熬。
那头应该听懂了吧,但他陷入沉默,连句话也不肯说。
师夏很想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在劫后余生以后,仍然如往常一样坚毅冷漠。她痛恨自己看不见,痛恨自己的耳朵好像失灵,听不出他的心跳,觉察不出蛛丝马迹。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花没开,就想折下。
师夏笑了:“跟你开玩笑的。”她的手伸进他的臂弯,勾住。“你是不是吓死了?怎么办,她现在这样,我要是拒绝她,也太残忍了吧!但是我又不能答应她……”她模拟着他的语气,断断续续地笑。
她正笑着,感觉有人俯身下来,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朵:“你怎么不想想,我可能愿意?”那嗓音嘶哑,略带一丝笑。
师夏那一瞬间,心脏像塞了一只疯狂跳动的野马。她贴了定身符似的,笑容也一起僵住。心底那一点希冀,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她急切想要看看高承义是什么表情,但这也是徒劳。她只能干瞪眼。
“那我再问你一次?”
师夏你鬼迷心窍!
高承义按住她的手往外走:“怎么样,我这玩笑开得好不好。”
“……”
师夏从云端掉下地狱,气得活虾乱蹦。她那点心思早就无所遁形。她是一只瞎眼士兵,横冲直撞,没比赛先输半截。她想挠墙,想装作不在意地笑一笑,但她扯扯嘴角,只挤出一个干巴巴的表情。
高承义说:“不好笑吧。”
“……”
“少开这种玩笑,很无聊。”
“……”
“无论跟谁。”
师夏听出那隐约的醋意,胳膊肘碰着他,肌肤相贴时,他并没有挪开。“我只跟你开玩笑。”
她听到那头似乎相当愉悦地笑了。
“是吗。”
“你想得美。”她拨开自己的红发:“怎么样,我这个玩笑开得好不好?”
“……”
她复读机似的,“不好笑吧?少开这种玩笑,很无聊。无论跟谁。”
高承义倒没有什么气急败坏之类的反应,仍然是带笑的口气。
“不早了,回家吧,小瞎子。”
小瞎子……
骂谁呢。
师夏:“回谁家,你家?”
高承义:“不然你家?”
两人说话速度很快,师夏一时顿住,以为他只是顺口一接。
她又问了一次:“回你家?”
“对。”
师夏拿不准他是不是又在开玩笑。她不想承认自己在那一瞬间的心跳加速,装作不在意:“哈哈哈,我差点就信了。”
高承义:“我替你考虑过了,你那边不适合静养。最好是今天搬,明天我要开会没时间。等会我们一起回去,把行李拿了。你觉得呢?”
师夏像受了冲击,站在原地听着,又问:“你是说真的?”她的心脏激烈地撞击着,各种念头彼此撕扯:“你为什么……”
高承义:“你想想,朱莉在店里,合适吗?”
师夏脚步一顿:“你知道了?”
“刚知道。”
真是一个难以捉摸的男人。
几分钟之前,高承义这样对她。几分钟以后,高承义却又邀请她去自己家住。就因为他担心自己无法面对朱莉?
师夏笑说:“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软弱啊?逃避不是我的风格吧。”
“这不是逃避,是眼不见为净。”高承义扶着她往前走,任人群在身边穿梭:“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只要她点头,说一个“好”字,她就会以最原始的面目,面对这个男人。她不得不摘下面具,暴露自己的脆弱,但是,他们会更深入地认识对方。在这么一个仓促的时机里,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没有正确答案。
师夏越是长大,越发现这世界没有正确答案,只有选择。
正是一个个看似平淡的选择断了身后桥,人再走不了回头路。未来,从此激烈动荡,或者平静安稳。
总要往前望,含一腔笑泪,踩一条生路。总是不断得到,又不断失去。
如果她母亲没有死在珠穆朗玛峰上,她哥哥不会登雪山,更不会因此失踪。但是同样地,如果她哥哥没有失踪,她未必会和高承义有这么多交集。哥哥与高承义之间,她只能庆幸,命运没让她选一个。
师夏一时感慨,想了很多。
她早前问过高承义“你相不相信直觉”,当时他的答案是不信,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什么态度。
于是,她笑说:“直觉告诉我,要点头。你说我该不该相信直觉。”
高承义却没有回答,只问她是不是相信自己。“相信我的话,我会给你阐述具体事实支撑和详细分析。”
师夏一听,鸡皮疙瘩都冒起,她很怕他这唠唠叨叨的腔调,忙说:“停停停。”
师夏想了想,“你有硬币吗?”
高承义皱眉,还是拿出一个硬币,放在她手心。
师夏握了一下硬币:“你往上面吹一口气,然后告诉我这是正面还是反面。”
高承义在她坚持下,硬着头皮配合吹了口气:“正面。”
“正面就去……”师夏作势要抛,手掌往后一收。“好!我跟你走了。”
高承义:“你知道是正面?”
“不知道,反面也是去,哈哈。这个,”她抛了一下硬币,稳稳接住:“没收。”
到头来,师夏还是谁也不信,不信天,不信命。
她信自己。
输赢都好,起码甘心。
在这大城市,每一寸土地,都是钱的味道。租房者想买房,买房者想买第一套,有了第二套又在谈论第三套。无论是不是刚需,总之楼价不菲。
而高承义在这一座城市里拥有两套房,一套自住,另一套竟然空着,简直违背自然规律。他说:“另一套是我母亲的礼物。”
为此,师夏吃惊了一次,再听他说不会乘人之危,让她住他母亲的房子,她又吃惊了一次。
你不会乘人之危,你学啊!
作者有话要说: 高承义:我忍得住。
第23章 挽你凌云霄卸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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