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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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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承义皱眉:“师夏,你觉得打人对吗?”又给余婉递纸巾。

    师夏说:“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又说证据不足,又说我们冤枉他。”

    高承义似乎想说什么,稍一迟疑,却问:“你后悔了吗?”

    师夏搅了一下水杯里的冰块,“我自己选的路,就是必然的路。没什么后不后悔的。”

    “是的,不一定要一个好结果,才能称得上胜利。那次闹得那么大,也起了一个震慑作用。”余婉回忆起当时的心情,也低下头:“不像师夏,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在学校,我不敢说。回家面对我妈,我还是沉默。我怕他报复我,我怕别人对我指指点点。我当时想,没用的,听说他有很厉害的关系网,而且我没证据……”

    师夏把一块冰丢进杯里,晃了两下,冰块沉到底。

    她的嘴唇微动,到底没说什么。

    余婉有点动情,垂着眼皮,一直在轻揉着自己的手腕:“我一直在想你说的那句话,说我们反抗,是为了当一个能喘气的人。我特别恨我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我那时候痛苦得想自杀,伤害我的人却逍遥快活,我怎么就忍了?我为什么就不敢站出来?最后,你转学了,我心里更不好受。”

    师夏安慰她:“别想那么多了,我转学也不是因为这个。他冤枉我偷东西,那又怎么样?谁都知道我没有。”

    余婉咬着唇说:“你是为我们争取的。你又没被他怎么样,结果却让你承担……”

    “我才没这么伟大,我就是看不惯他这种人渣。要不是我运气好,抓到一个圆规扎了他,我也是另一个受害者。”

    “是啊,你敢拿圆规扎他自卫,我只敢认命。我只敢想,为什么那么多人没事,只有我倒霉。后来我又想,为什么有人遇到了一样的事情,却不认命呢?”余婉哽咽着,眼眶里蓄了泪,只笑着摇了一下头:“我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意识到自己很平庸,好像突然没法再用倒霉两个字骗自己。”

    她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不好意思地拭了下眼角:“哈,其实我有一段时间挺崇拜你的,想像你这样。”

    师夏听她说这么长一段内心独白,多少有点不知道怎么反应才恰当,只好沉默。

    她下意识往高承义那边看了一眼,他也正好看着自己。目光在空气里一碰,很快各自散开。

    余婉问:“我一直特别想问你,你当时怕过吗?”

    师夏也笑:“怎么可能不怕啊,我们都一样。”

    “不一样。”余婉喃喃说:“我少了点什么。”

    师夏抱着她的肩膀:“好了,都几岁了还这样。人和人之间哪有什么区别,一念之差。”

    高承义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看着那一缕红发随着她垂头,落下,掩着细白的脸颊,好像悄然融化了那一分尖锐的艳丽。

    他突然想伸手,把它绕到耳后,好看清楚她这一点隐藏极深的温柔。然而,他看着看着,又收回了手。红发很适合她,像她那一颗火热滚烫的心。

    食物上桌,余婉也擦干眼泪,跟师夏讨论起那个老师来。两人都有点好奇为什么他会因为老婆到学校大闹一场就被调职,反而早前学生们闹的时候,风平浪静。

    余婉说:“他老婆不是在老家么,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

    高承义的手指敲敲桌子:“先吃饭。”

    “你这反应有点怪啊。”师夏转头看他的脸色,昏暗灯光下也看不出什么来,但一时忍不住胡思乱想:“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高承义往后靠在椅背上,眉毛下压,眼神深凝着她。“什么关系?”

    师夏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无稽,摆摆手不提了。

    余婉感叹了几句当年的人和事,好奇的目光一直在高承义和师夏之间扫来扫去。师夏被看得有点不耐烦,“别看了,我在追他。”

    余婉捂住嘴巴:“你追……”转而又望向高承义:“她追你?”

    这一眼饱含深意。尽管她丈夫很少提高承义的私事,但毕竟是校友,余婉对他的事也略有所闻。

    师夏也望着他:“不是吗?”

    高承义没有直面她们目光,拿起杯子在唇边碰了一下。往事排山倒海,伴着那易碎琉璃的灯光,冲击得他头晕。他有点坐不住,索性起身。

    “我去下洗手间。”

    师夏“啪”捏断了牙签,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又低头,在桌上把牙签一根根铺开。

    余婉顺着她的眼光看一眼,又回头:“他怎么了,害羞了?”

    “怎么可能。”师夏失笑,回头望一眼,有点感叹:“他很难追。”他们之间,就像隔着一层厚冰,望得见他的脸,摸不着他的心。

    余婉轻轻地笑了一声:“真是风水轮流转。”也不再说话。

    师夏抬头看余婉一眼,敷衍地“嗯”一声:“可能是报应吧。”

    余婉看她折碎一根根牙签,摆弄着,开始有了一点雏形:“这是什么,蛇?”

    师夏专心致志地堆砌:“龙。”

    灵感这东西稍纵即逝,有时候苦思冥想,还不如一顿饭来得有效。

    她终于将一条巨龙叠起,看了看,很是满意,轻轻一伸手。一条龙的躯体纷纷跌成碎,再变回一堆凌乱的牙签。余婉在旁边感叹,她没接话。

    师夏忽然想,或许不是因为这一顿饭,让她有了灵感。而是过往无数次的心碎,才凝结成作品。她隐约感觉到,这将会是她最满意的一幅作品。

    一顿饭吃到了八点。

    放下筷子,师夏一边喝水一边说:“也不全是因为这件事才不去同学聚会,怎么样,大家都挺好吧。”

    “挺好的,不过变化特别大,很多人都认不出来了。”余婉拉着师夏的胳膊,指着高承义:“这么多人,只有高同学越来越帅。刚才他一进门,所有人都在看他。”

    “我不这么觉得。”高承义看师夏一眼,语气冷淡:“只是有些人忘性大。”他见师夏没有什么反应,吐了口气,抬手:“服务员,结账。”

    “真羡慕你们,可惜我没什么变化。”师夏漫不经心地咬着叉子上的西瓜块:“还是那么漂亮,哈哈。”

    余婉忍俊不禁。

    高承义签单的手顿了一顿,无声地撩起嘴角。

    等他签完单,他的手机响了。

    高承义对两人打了个手势,出去接电话。

    父亲打电话来,问他是不是见过卫世鸣。

    “见了。”

    高承义走到商场护栏处,撇开视线,思索片刻,“怎么了?”

    “卫世鸣还在国内,不肯回美国。现在学校那边的课程缺了很多。”

    高承义心不在焉地“哦”一声。

    “他说,你抢了他女朋友,是要报复他们家。”电话那头的男声顿了顿,“当然,我知道这话听着很荒谬,你应该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高承义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无论是这一通电话还是这混乱的关系,都让人觉得荒谬可笑。

    “你笑什么?”

    “您为什么这么在意卫世鸣的事?您放心,我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这气氛一瞬变得僵硬,高承义稍顿一顿:“这段时间美国那边天气也不太好,您的身体怎么样?”

    电话那头几乎立刻松了口气,“我身体?上次不是给你发检查结果了吗?挺好的。”

    “嗯。”高承义沉默,“父亲,那些话是卫世鸣跟您说的,还是母亲让您跟我说的?”

    高父:“你不用管是谁说的。”

    那就是母亲。高承义的手指捏紧手机,用力得几乎爆出青筋。

    高父:“我只是希望你保持理智。不要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高中是这样,大学毕业还是这样……”

    高承义的耳朵仿佛被“高中”扎了一下,无数记忆翻滚。他第一次出口打断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

    他整个人都变得绷紧。翻腾的情绪在心里横冲直撞,一丝嘶声从牙缝里透了出来,然而很快就没了声。嘴唇紧了又松,最终成了一条冷漠的直线。

    “过去那么久了,提这个没意思。”

    被骤然打断,高父惊愕之余,多少有点怒意,但他尽量让声音显得冷静:“儿子,我们在沟通一件事情更好的解决方法。所以,我不希望你带着情绪跟我讲话。我一直是那句话,不要浪费时间做没有价值的事情,你以后会后悔的。”

    尽管父亲讲得很隐晦,但是高承义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深呼吸一口气,将肺腑之间的愤怒压制下来,极力藏起毫无用处的情绪:“父亲,让我把我的态度说得更清晰一些。第一,我没有抢他什么女朋友。第二,确切点说,我不认识他,也不可能帮任何人去劝他回美国。”

    电话那头一顿,隔了好一会才说:“算了,这事等我回国再说吧。你吃饭了吗?”闲聊几句,他又叮嘱儿子不要放松研究和学习气象知识。“什么时候想通了,早点来这边,我这个项目也需要用人。”

    挂断了电话,高承义吐了一口气。

    偌大的商场,电梯上人来人往,热闹的人声远离了耳朵。窒息的感觉淹没到他的喉咙,漫过他的眼眶,他仿佛沉入水底。

    一呼一吸间,他将肺腑之间的浓烈情绪全部收起。修长的手指放到领带上,不疾不徐,扯紧。

    再睁眼时,他又成了刀枪不入的高承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在刚才某个瞬间,他突然理解了师夏那天说的话——

    “你知道什么?”

    他回头,望向泰国餐厅门口的石像,这女人双手合十微微躬身。透过它,他眼里仿佛看见那一年酷暑教室里,坐在第一排课桌上晃荡双腿,敢跟猥琐老师对峙的女孩子。

    她肩膀单薄,心肠柔软,眼神却比什么都硬。

    三人一起下到停车场。余婉开玩笑说要回去好好盘问一下周城,什么话都不跟她说。这么闲聊几句,很快就到了负二楼。

    余婉说:“我的车在C区,你们怎么走?”

    师夏踢着脚,侧头等着高承义说话。

    高承义说:“我们是B区。”

    临走时,余婉回头,冲他们暧昧地挤了一下眼:“加油。”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师夏钻进车里以后,听见高承义说:“对不起。”她转头,见高承义握着方向盘,眼睛望着前方。

    “啊?”

    黑暗的车里,一丝光也没有。

    高承义将视线从前方收回,转而落在她的身上。他的眼神泛着一丝凝聚的光,又像一池深沉的河流,底下隐藏得更深的情绪,让人捉摸不定。

    被他一看,师夏心里顿时怦怦跳。不是要拒绝她吧!她想躲避,生怕那薄唇里吐出什么拒绝人的话来,但迎头一刀,低头也是一刀。她便鼓起勇气,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什么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高承义:

    电话,我打的

    饭,我约的

    人,我接的

    我,很难追???

 第18章 找你历滔浪刷刷锅

    第十八章

    “我擅自约你们见面,也没问过你愿不愿意。”

    师夏揪成一团麻绳的心,霎时间松开:“就这个?”尽管师夏没说,但她也明白高承义的用心。有时候,直面恐惧,恐惧反而消失。今天余婉的话,也让她感到宽慰。

    高承义仍然皱着眉头:“还有那天打电话的事,确实我不该随意评论你和你父亲的关系,对不起。”

    “还有吗?”见他语气沉重地道歉,师夏的心情莫名又好了起来。

    “没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她哼笑着,往后靠去:“我忘了。”

    高承义的神情变得复杂:“你还真是什么都忘得快。”

    “不管好事坏事,忘不掉,都不是好事。”她望向窗外空旷一片的停车场,白炽灯照得四下苍凉:“听说过一句话没有?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像我哥失踪那么久,我要是天天回忆,那不是折磨我自己么。”

    高承义眼神稍冷,盯着扑往白炽灯泡的飞蛾一会,开口道:“我送你回去。”

    师夏偏头看他一眼,侧脸英俊逼人,却透着一点无情相:“不过,跟你有关的事,我记得很清楚。”

    高承义笑了一声,嘲讽地掀起嘴角:“噢,是吗?”

    师夏见他不信,伸手戳戳他的手臂:“真的。”她学着他的口气:“偏偏最像他的人,是你。”

    高承义笑了,伸手轻弹她的额头:“该记的不记。”

    师夏满腔的话堵住,哑了。她被这难得逾越的亲昵惊到了。一整晚的失落,又变成了绕指柔。高承义显然也意识到这不寻常的亲近,手指顿在半空。

    整个空间刹那变得安静,暧昧四面透风。

    师夏凑近他,放轻了声音:“你说,我该记得什么?”

    高承义看着她,忽然俯身过来,他的脸颊近得几乎擦过她的嘴唇。师夏后半句没说完,脑子已经停止运作。

    只一秒钟,她就听见“咔”一声,从她的身侧传来。

    高承义帮她扣好安全带,这一次,温热的气息贴近了她的耳朵。

    “戒,烟。”

    他的声音低哑,骚动人心,她的心脏险些跳不动,一种遍布全身的刺激在她的脑子里炸开,烟花处处。

    高承义直起了身,又用那种深得看不透的眼神望着她。

    “拿走了。”

    师夏还处于震撼中,有点茫然:“什么?”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包又被打开了,烟盒被他拿走。

    她忍不住瞪他:“还真是每次都这样……”

    “说到做到。”他笑一声,食指把烟盒抵入西装外套口袋,拉下手刹:“还有,我们真不是一类人。”

    师夏说:“那是,我才没你这么无耻,每次撩完就跑,还偷我烟。”想到高承义打开烟盒时可能会有的表情,她忍不住笑,晃着手指说:“朋友,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高承义笑笑,颇为纵容的样子,并不说什么,只把车子开出停车场。

    车子驶出停车场,撞入无边黑夜。

    师夏说自己吃得太饱,要去散散步。为了要不要去散步的话题,又是一轮唇枪舌剑。高承义表示她几乎没怎么吃,非要送她回去。他平时运动只去健身房,散步是浪费时间。师夏本来也没多大兴趣,但只要跟高承义呆在一起,蹲大街数蚂蚁她都干得出来。

    说到最后,高承义百般拒绝,师夏听得生气,索性摊开来说:“你要是不想去,我也不强迫你。带我去链子山附近吧。对面还是你公司,你随时可以回去加班。”

    “我今天休假。”高承义的手指敲了两下方向盘:“这么晚了,还去山上看什么夜景。别这么老套,很不安全。”

    这话信息量巨大。

    师夏听得愣住,稍一想,笑盈盈地歪头看他:“哎,看不出你还挺傲娇的。”

    “傲娇?”

    师夏撑着太阳穴,懒洋洋地看了他一会,才慢慢开口:“就是明明超想跟我呆一起,非要装作不乐意,好像我强迫你一样,你才肯跟我走。”

    “也没有。”

    “没有什么?没想跟我散步,还是我没有强迫你?”

    “没有不乐意,但你的方案欠考虑了。”

    真不会说话!

    师夏一边在心里控诉,一边笑得眼眉都弯起来。她注意到,车子已经拐到前往链子山的分岔口,他默许了这个欠考虑的方案。

    她不时侧头看了他几眼,只觉得心里软绵甜糯,像吃了口棉花糖。

    两人又一次陷入安静的气氛,只剩下大提琴在唱。师夏觉得,这一种静默噼里啪啦地闪着火光。她想伸手去摸他的手,又怕车毁人亡,只好放弃。

    她望着车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也看不到多少星星:“还想跟你看星星呢,今晚不会下雨吧。”

    高承义打着方向盘:“不会。”

    师夏不信:“你这也太假了!看都不看就说不会,真的假的。”

    “我不是看一眼云层形状就做判断的人,我信赖数据。”

    说起他的专业领域时,高承义的声音永远像一艘远渡重洋的巨轮,低沉磁性。他绝对自信,冷峻面容不令这魅力褪色分毫。

    路灯折射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真是赏心悦目。

    难怪这么多人都想攻陷他……

    师夏看得入神,被他意有所指地咳了一声,她才转移话题:“我以前经常去那里,链子山离你们那大厦那么近,怎么都没碰见过你呢。”

    “幸好。”

    真扫兴!

    师夏不理他,又说:“这链子山有一点不好,没地方躲雨,一下雨就变落汤鸡。”

    “你不看天气预报?”

    “还说呢,你们天气预报一点都不准,什么局部有小雨,我哪知道这里算不算局部。”她想着想着又笑,“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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