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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有糖,情诗成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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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留出大空间来做场地设计，地形一定是正方形或者矩形。
温时翊简单翻阅了几张照片，瞧了瞧周围环境，点头：“看样子没错。”
唐柠收起手机，眉头微蹙：“可今天那个招标剧院给出的地形图……”她想了想，“好像有点儿复杂呀。”
不规则的四边形，偏梯形更多一点。
唐柠一脸愁容，脑内飞速的构想整个场地设计的草图，温时翊侧头看她一眼，忍不住低声浅笑。
“你笑什么？”
温时翊摇头：“没什么。”
唐柠两步绕到他面前来：“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温时翊没说话，慢条斯理从口袋取出他的眼镜，戴好，穿过透明的镜片看她，否认道：“怎么会。”
妈妈呀……
这人戴个眼镜也这么好看……
唐柠抿抿唇，不动声色地退回原来的位置，悄悄打量温时翊线条柔和的侧脸轮廓，吞下口水，轻声问：“你近视的度数是不是又涨了啊？”
“还好。”
“那你为什么换了眼镜？”
“……”
“之前那个黑色半边框的呢？”
“……”
见他莫名其妙的沉默，唐柠凝眉，语气不善：“干嘛又不说话！”
温时翊声音很低：“你不记得了？”
唐柠想不起来：“记得什么？”
温时翊说：“我之前的眼镜……”
然后呢？
“被你压坏了。”
“……”
“就在你减肥前。”
“……”
“两条眼镜腿都断了。”
……好了好了我都想起来了，你不要再说了。
唐柠觉得十分丢脸，一边岔开话题问他门票在哪里，一边又垂头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吸气说：“我之前很胖吗？”说着又很没底气，“也就还好吧……”
温时翊侧头看她一眼。
其实唐柠根本算不上胖，她个子偏高，整个人看起来纤瘦苗条，但因为从小不爱运动，皮肤细腻柔软，没那么多紧实感，所以总给自己一种微胖的错觉。
温时翊视线从她平坦的小腹上移，掠过曾触碰过的丰润柔软，喉结微动，撇开视线，违心说：“是有点儿。”
唐柠：“……”
他又说：“毕竟压坏了我的眼镜。”
“……”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不小心压坏了你的眼镜你至于说我胖吗！
唐柠这边气不打一处来，温时翊却淡然地取出两张门票，拍拍她的肩：“先进去再说。”
我不进去，我闹脾气呢……
诶诶诶……
你怎么说走就走啊……
唐柠对着温时翊的背影无语片刻，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突然笑了。
进入到大剧院，内部构造和想象中一样，进深修长，入口主厅超过两层的高度。十二根十字形断面的钢柱支承起头顶的平屋顶，墙壁因不承重而可以得到自由布置，形成几个既分隔又连续的空间。
互相衔接、引导人流的设计，使人在其中感受到丰富的空间变化。
唐柠和温时翊并肩一起行走，穿过这些连贯的空间，她的思绪正放空时，就听到温时翊在她耳边轻声说出一个建筑：“巴塞罗那德国馆。”
啥玩意儿？
哦哦哦对……
巴塞罗那德国馆，德国建筑师密斯凡德罗的作品。
唐柠仔细回想了一下德国馆的设计方案与理念，转头看向温时翊，问：“你觉得很像吗？”
温时翊带她往旁边的大空间走去，淡淡地嗯了一声：“空间组合自由灵活，这种处理手法是不多见的。”
“那这个剧院的整体思路是流动空间吗？造型方面不就不是重点了嘛……”
“也不一定。”温时翊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推了推眼镜，语气慵懒：“国家大剧院的空间和造型都很独特，所以才会成为地标性建筑。”
……好像是这样没错。
唐柠点点头：“哦。”
温时翊笑：“哦什么？”
唐柠：“你好像总是可以很快捕捉到一个建筑设计的核心。”
温时翊嗓音很柔：“你也可以。”
不不不，在你面前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唐柠凝神思考，想了会儿，问他：“国家大剧院的设计理念是什么来着？”
我这脑子短暂性失忆了。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期待中的回答。
唐柠忍不住抬头，结果扬起下巴的动作还没完成，就看到温时翊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正温柔地凝视着她。
唐柠停止思考，心开始跳。
你看我干嘛？
温时翊唇边还勾着浅笑，抬起手腕确认了眼时间，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观众厅走，顺便说道：“城市中的剧院，剧院中的城市。”
唐柠没理解：“什么？”
“国家大剧院的设计理念。”
哦哦哦。
“先去听音乐，方案的事情，回头再说。”
好。
诶？
唐柠一头雾水：“可我们不是来调研的吗？”听啥音乐啊？
温时翊声线清润：“调研结束了。”
“这么快？”
“嗯。”
“那我们现在……”
“去约会。”
“……”
老板你的敬业精神呢？
而且约会……
唐柠脸颊微微发烫，老板请你注意用词啊！
T市大剧院今天演出的是一支很有名气的交响乐乐团——纽约真乐乐团。
进入观众厅，唐柠又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感叹道：“这个观众厅真的是太大啦。”
温时翊带着她入座，全场灯光黯淡下来前，唐柠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还记得高中时候，我陪你去参加钢琴比赛那次吗？”
“嗯。”
“那你记得你得了第一名吗？”
“嗯。”
“然后你就哭了。”
“……”
“哭的挺凶的。”
温时翊清清嗓子：“不记得了。”
“可惜了。”唐柠憋着笑，调侃他：“哭的明明很好看啊。”
“……”
温时翊斜睨她一眼，没多在意，舞台灯光亮起时，温声提醒道：“表演开始了。”
唐柠低低哦了声，瞬间进入安静状态，开始认认真真欣赏音乐。
多亏了温时翊从小给她的艺术熏陶，让她对音乐多少有那么些了解，听到最后，也不觉得无聊。
甚至是……
还挺开心的。
听完音乐从观众厅出来，唐柠又跟着温时翊去看了几个相关的厅室，最后停在小型音乐厅面前，冲他眨眨眼：“剩下几个不同乐器的分类小厅，咱们分开看吧，速度会快一点。”
温时翊摘下眼镜收好，掌心覆在微微发酸的眼球上按了按，语气低沉：“不用看了，我们……”
“来都来了干嘛不看！”唐柠推着他往一旁走，自己又转身面向另一条走廊，摆手跟他对口型：“十分钟后，回到这里集合哈！”
说完不等他反对，一溜烟儿跑了。
调研机会难得，哪能轻易浪费老板的门票呀……
唐柠参观展厅的速度很快，同样类型的空间构造她通常都是看一眼就走，十分节省时间。
参观完所有厅室，唐柠原路返回，途中经过钢琴演奏厅时，蓦地听到几声琴音——
是那首经典曲目，《献给爱丽丝》。
她顿了顿，后退几步来到门前，探身朝着里边瞧去——
阳光此时正好，照在少年弹奏钢琴的背影上，仿佛置身幻觉的殿堂。
唐柠眨眨眼，思绪瞬间回到高中，她陪温时翊参加钢琴比赛的那个午后。
那天他同样演奏了《献给爱丽丝》曲目，甚至他还赢得了冠军，在所有人艳羡的目光下。
唐柠比任何人都高兴，可当她来到后台，却看到一个少年落寞的背影。
记忆的最后，是温时翊轻轻拥她入怀，用她从没听过的难过语调，在她耳边低声：“唐唐，我不想再弹琴了。”
她怔住。
于是那天，温时翊没有哭，哭的人是她。
唐柠陷入回忆里，目光有短暂的失焦，当她回过神来时，琴声戛然而止，而刚才还背对着她弹奏的白衣少年，也不知去了哪里。
揉了揉眉心，唐柠转过身来。
“喂——”
妈的吓死我了。
“你在看什么？”
你管我看什么你谁啊你！
“你在偷看我弹琴？”
请把偷字去掉好吗！
唐柠被吓得不清，视线聚焦后才发现，面前的白衣少年个子似乎很高，她只看得到他下巴。
舒展眉心，唐柠目光缓缓上移——
也不算少年吧……
看样子年龄没比她小很多……
然后长相嘛……
还行，有点帅吧……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
唐柠淡淡地错开目光，正要转身离开，有点帅的少年抢先一步挡住她的去路。
带着很淡的香味。
唐柠有点儿不耐烦：“喂——”
少年打断她：“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
男二他终于……
在第十章的时候……
出现了……
撒花……
撒花……
撒花……
…
今日份留言均发红包包！
…
今天是一只吃了鸡蛋灌饼很开心努力爬啊爬啊爬月榜的十一。
第12章
声音还挺好听的。
等等……
你说啥？
我喜欢你？？
Excuse me？？？
唐柠一脸无语，心想这少年怕不是个傻子吧……
她没有在震惊中逗留太久时间，反倒是神色淡然地绕开面前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喂——”
我不叫喂。
“你等一下——”
我为啥等。
“我叫人了啊！”
？
你叫人？？
你还好意思叫人了？？？
“叫吧，”唐柠步履不停，“叫人来把你带回去吧。”
少年几步追上她，疑惑道：“带哪去？”
唐柠加快脚步：“医院。”
神经病科。
有点儿帅的少年反应两秒：“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柠：“……”
你笑啥？
少年说：“你这个人真有意思。”
还行，没你有意思。
“你刚刚看我弹琴的时候在想谁啊？”
你管我想谁。
“是你喜欢的人吧。”
“……”
“怎么不说话了？”
我一直也没说话好吧！
唐柠平生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话唠的人，这太恐怖了，吓得她又加快了脚步。
少年跟在她身边走，时不时问几句没营养的话，唐柠全都装作听不见。在即将拐出小音乐厅室的走廊时，少年终于停住了脚步。
唐柠高兴的差点跑起来。
两秒后。
少年在她身后嘹亮地嚎了一嗓子——“喂……每周五我都在这里弹琴哦！”
唐柠脚下一滑：“……”
逃生一般跑出走廊，还没到目的地，唐柠就远远地看到了温时翊。他背对着她站立，身形修长，背影线条流畅明朗，他那么安静，却在人群中异常瞩目。
温时翊总是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柔软又凛然，能让唐柠的心在一瞬间安静下来。
这才对……
这才是她喜欢的心跳频率……
唐柠深深吸气又吐出，慢慢走近温时翊身后，戳他的胳膊：“走吧。”
温时翊转过身来，个头高她许多，垂下的眼尾轻轻扬起，仿佛带着淡淡的笑。他点点头，唐柠冲他挑眉，故意说：“我刚刚被人搭讪了。”
他很配合地问：“是什么样的人？”
唐柠实话实话：“年轻的小帅哥！”
温时翊：“……”
唐柠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温时翊紧抿着唇角，不做表态。
唐柠还在自顾自地感慨人生：“看样子也就不到二十吧，皮肤白白嫩嫩的，模样还挺阳光，我现在算是体会到，蒋晗学姐上学的时候为什么会看上你了。如果我再年轻个几岁呀，说不定就……诶？温时翊……你等等，你去哪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
从大剧院调研回家，周末闲暇的时光来得快去得也快。
周一唐柠起得很早，出门前她还特意给温时翊发了条短信，问他今天还过来接她吗，用不用在楼下等他。
几分钟后，短信提示音响，唐柠激动地滑开屏幕——
温时翊：“我在工作室。”
唐柠：“……”
可以说是很无情了。
唐柠被他气得在床上倒翻几个跟头，化好的妆都快弄花了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方案讨论日的第一天。
好吧好吧，谁让我敬业……
很快整理好情绪，唐柠收拾好包包，难得大气地打车去了工作室。
一进工作室的门——
我的妈呀。
这银光闪闪的场景是我的幻觉吗？！
唐柠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左右瞧了瞧面前美丽的显示器，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形容。
陈燃就在这个时候凑过来，问：“酷吗？”
酷酷酷！
陈燃：“这可是外星人最新版曲面显示器啊，我打游戏都舍不得买这款。”
对对对！
“老板突然大手笔购入办公用品，可把我给感动坏了。”
我也是！
只不过……
唐柠把工作室里里外外瞧了瞧，仔细一数，一、二、三……
三台显示器。
好像有哪里不对……
“没你的。”
？
陈燃在唐柠耳边笑嘻嘻：“就三台，老板说没你的，哈哈哈哈哈哈！”
唐柠阴森森地看了他一眼。
陈燃憋住笑，双手举高在头顶，说：“你瞪我也没用啊，是老板说没有你的……”
“你瞎说！”唐柠指了指自己座位前美丽的显示器，“这难道不是我的？！”
陈燃摇头：“不是。”
唐柠：“……”
陈燃又说：“是贺诚学长的。”
“……”
你好好给我编……
贺诚学长人都不知道在哪儿……
“是我的。”
？
“我回来了。”
唐柠顺着声音转过脑袋，大脑轰隆隆地响。
这学长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
不是说还在失恋疗伤期吗……
唐柠默默看着贺诚把显示器从她桌面搬离，内心堵着一口血，死心不改地问：“真的没有我的份吗？”
陈燃、贺诚坐在她对面，异口同声：“没有。”
“……”唐柠：“那剩下一台呢？”
她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
陈燃看了眼，解释道：“那是老板的。”
“……”
好吧，没有我的。
唐柠把手里的包包放下，整个人被颓废渲染，软趴趴的倒在桌子上，无心工作。
有点儿小伤心……
难道她不是团队里做图的主力吗？为什么老板不配电脑给她啊，好难过……
默了会儿，她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大黑脸，心想这学长可真是个冰块脸啊。想到温时翊之前说的话，唐柠忍不住八卦道：“学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诚接好显示器与主机的线，想了想，说：“有一段时间了。”
唐柠：“那怎么一直没见你来工作室呀？”
贺诚：“我……”
陈燃接过话来：“情伤是那么容易就能好的吗？在家多静静心怎么了……”
唐柠点头，有道理。
陈燃又说：“你以为谁都跟你和温时翊似的，分手后第二天还能笑嘻嘻地勾肩搭背一起去吃饭，完全不受失恋影响！”
唐柠：“……”
“简直就是分手后还能做好友界的楷模啊！”
“……”
你闲的没事干啊你提我干嘛！
唐柠气得牙痒痒。
无语凝咽了一阵，贺诚看向唐柠，有点不可置信：“你和温时翊……分手了？”
呃……是啊……
唐柠有点儿尴尬：“学长不知道吗？”
我以为温时翊和你说了呀！
贺诚摇摇头：“不知道。”
“哦……”唐柠把脑袋垫在胳膊上，语气淡淡：“是分手了。”
贺诚默了会儿：“哦。”
唐柠：“……嗯。”
想了想，唐柠又礼尚往来地问道：“学长你也分手了吗？”
贺诚：“……嗯。”
唐柠：“哦。”
很公平了这下。
不过……
突然更尴尬了是怎么回事……
眼看气氛的走向越来越不对，唐柠撑着胳膊站起身，问：“温时翊人呢？”
陈燃指了指她身后的门，说：“在里边整理资料呢。”
唐柠又重新坐回座位：“哦。”
陈燃：“你不进去？”
“我进去干嘛？”
“老板说让你来了进去找他一下。”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你早也没问啊！”
这还要我问？！
老板安顿你的事情你还有没有敬业心了！
唐柠冲陈燃翻了一个标志性白眼，站起身朝着里间去了。
推开玻璃门，先看到温时翊肩线优美的背影。他整个人安安静静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敲击在键盘上，每一次屈指的弧度都是最迷人的休止符。
唐柠清了清嗓子：“温……”
温时翊打断她：“唐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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