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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无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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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得没有错,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许昱。
可阴差阳错,五年的别离不过是缘于她当年的一句话,或许是天意弄人又或者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可我这五年来总在想啊,为什么她不告诉我呢,如果她能早早地告诉我,我一定不会去爱许昱,也不用承受突如其来的悲痛。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总缠着许昱。离他远远的,这样他就不会爱上我,也不会……如此痛苦。
第九十五章真的只是巧合?
我在医院没敢长待,害怕许昱起疑心,当天晚上就回了许家,白岳程不放心,非跟着我死皮赖脸地也跑到了许家。
我盯着白岳程微微叹口气,也只得同意了他,就为他那一句威胁: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找许昱!
罢了,随他去吧。
果然,当晚许昱的脸色不太好,可他这个人向来会忍耐,即使是再怎么不欢迎白岳程,嘴上却没多说什么。饭后他就去了书房,客厅里只剩下我和白岳程。
我看着紧闭的书房门发呆,只觉得我和那道门的距离竟那样遥远,远到我再走不过去。
吴妈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只拿白岳程当姑爷招待,说说笑笑间还谈起了往年的事情。
白岳程显然好奇,一副虚心又深情的样子:“是么,原来许欢竟一直这样懂事。”
吴妈就笑道:“可不是,小姐来许家之前我还私心里担心过,就怕小姐不习惯怕生,可没想到小姐懂事得很,和少爷相处得很好,说是亲兄妹都有人信。”
白岳程就接着吴妈的话:“她和所有的人都相处得很好。”
吴妈点头微笑:“看到您对小姐这样好我就放心了。之前我总想着小姐,不知道她在外面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虽然小姐不是我看大的,可在我心里就和少爷是一样的,我第一眼打心眼里喜欢那个小姑娘。”
吴妈说着倏然长叹一声:“我也问过少爷小姐的行踪,可他总不肯多说,只告诉我说再不会回来了。可我不信,我就等啊,等了一年又一年,如今可总算等到了。”
不曾听吴妈说过心里话,一时间眼角有些酸涩,我轻声问:“您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吴妈摇摇头:“我再不好还能不好到哪里去。我只是心疼少爷,他才二十七,人生的路还那么长,可在他的身上啊,我总看不到他该有的生气。
他不好好吃饭,我也劝不了他,后来闹胃病进了好几趟医院,可他也不听医生的劝,还没好就又要工作。
他时常应酬,先生还在的时候也有应酬,可少爷比先生还拼。
我有次听见动静,他回来已是深夜,一身烟酒气。我和他说话,他只反反复复着一句,‘我也难受’。
他这五年,过得哪里是人过的日子,我知道他心里苦,我心里也跟着苦,可除此以外,我帮不上任何忙。”
泪水几欲落下来,我的声音里已经有些哽咽:“他这五年,一直这样?”
吴妈点头应声:“可不是,有一次他胃病,我去医院看他,带的饭他随意扒拉了两口就要扯掉针头,说是要飞W市,还有个项目要谈。”
吴妈一边说一边叹气:“可他那样的身体,怎么经得住!”
“然后呢?”
“然后?”吴妈摇头:“我好说歹说,他输完一瓶液,又回去上班了。”
我一直以为我在德国五年已经够绝望和悲痛,可至此才明白,和他这样得过且过的五年比起来,我的那五年又算得了什么?
他到底……是怎么熬过这五年的?
“他……”
吴妈静静看着我,可我却突然不知该怎么开口,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原本要说的话,只吸了吸鼻子,和吴妈轻声说:“这五年辛苦您了,我哥的性子就这样,我走以后……还望您好好照顾他。您一路照看他过来,也是这世上他少有亲近的人了。”
吴妈看着我叹气:“您什么时候走?”
“过阵子,不会太久。等古靖回来,我再和她告声别就走。”
白岳程在一旁附和道:“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吴妈终于再没有讲什么,只是脸上瞬间苍老了许多,还想再说什么,终究是没说。
白岳程住客房,就在我卧室的楼下。上楼时候我看着许昱卧室紧闭的门,心里黯然想,是不是只能这样,我永远只能遥遥望着他,可却不能靠近分毫。
深秋的夜晚,天已经凉了下来,可我却仍然无心安睡。我就开了灯,从床头拿起母亲的那本影集,仔细看了起来。
古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皱眉沉思,接起电话我问她:“你不是在度蜜月么,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古靖深吸口气:“许欢我给你讲啊,你一定不要太激动。我听聂杨说的,有一次我哥约聂杨喝酒,然后喝醉以后……”
“说重点。”
古靖想了想:“重点就是我哥喝醉以后说许昱喜欢你!许欢,许昱心里也有你唉!”
我揉了揉眉心:“知道了。”
“就这样?你就没点其他的反应?”
“古靖,”我正色道:“我和许昱没可能。”
“为什么?”她追问。
我苦笑,正想着要怎么向她解释,忽然手里的书翻到了新的一页,我的指尖微微一顿,视线便停留在了那行小字上。
于是我说:“古靖,你说一个摄影师,她的拍摄风格有没有可能突然改变?”
古靖不明所以,咬牙切齿地说:“许欢,你别转移话题!”
我盯着那幅照片,只觉得呼吸渐渐加重:“如果她的拍摄风格突然转变,那又会是怎样的原因?”
“许欢,你在说什么?”
我没再听古靖的话,手里的手机就一点一点地放下。
是了,我怎么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许昱说是母亲告诉他我俩是亲兄妹,可他那样一个严谨的人……怎么就轻易相信了呢?
虽然我很确定我是父亲的女儿,可是母亲和许竟豪之间……似乎,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简单。
难道说,她和许竟豪之间真的曾经发生过什么?
书页停留的这一页,是母亲拍摄的一组照片。而这组照片一改她从前安谧宁静的风格,处处都有一种沉暗和压抑,让人看得心情焦躁。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拍摄时间,二十六年前。二十六年前,正是……母亲有了我的时候。
如果风格的突然改变是种巧合,那么时间呢?真的会那么巧么?
第九十六章往事
第二天在白岳程的陪同下,我回了一趟A市。记得在离开A市前,母亲有一个好友,我小时候也曾见过她。
万幸的是她没有换住址,我是带着疑问去找她,也终于寻到了答案。
赵阿姨和母亲是校友又是同乡,因此大学时候关系也比较亲密。
简单地寒暄过后,我便直入话题:“我想知道我母亲和许叔叔之间的事情。”
赵阿姨对我的话并不惊讶,只是摇着头淡淡说:“你果然还是知道了。”
她就这样回忆起了往事:“淑兰遇见许竟豪的时候她正大三,那时候许竟豪已经事业有成并且每年都有给学校资助。而你的母亲成绩优异,是他资助的其中一个学生。
他们的相遇,谈不上多美妙多浪漫,对于你母亲来说他确实就像初恋一样,从相识到相知,就像多年老友久别重逢。可那个时候,许竟豪已有家室。”
我震惊地看着赵阿姨:“所以说,是我母亲介入了许叔叔的家庭?”
赵阿姨摇头:“不不不,许欢,你听我说完。你许叔叔对你母亲从头到尾没有越界的情感。她是单方面的爱慕,直到后来,她偶然听人说起才知道,原来许竟豪已经有了妻子和一个儿子。
她知道以后就毅然决然地断绝这份念想,并且也不再联系许竟豪。虽然挺伤心的,可这种是非她还拎得清。”
我松了口气:“他们以后真的再没联系了?那为什么……母亲后来还会和许叔叔走到一起?”
赵阿姨笑了笑:“小欢,你难道不好奇你母亲和你父亲是怎么认识的?”
我愣了愣:“父亲?”
她点头:“是,你的父亲,仔细说起来,你姓的这个许其实和许竟豪是一个许。”
我震惊:“那我和许叔叔……”
“你这声叔叔喊得一点都没错,他还真是你叔叔。
许竟豪有一个大伯,是他父亲的亲兄弟。他这个大伯一生未婚,后来就到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孩子,正是你的父亲。
你的父亲也可怜,一出生就被人扔到了孤儿院门口,他从小也没什么玩伴,后来许竟豪大伯心疼这个孩子,就领了回去。
你的父亲比许竟豪年长几岁,他们关系很不错。也可以这样说,许竟豪正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才对淑兰颇为照顾,只是当时你父亲却并不想让她知道。之后来她一个人跑到西北取材,路途遥远,是你父亲在陪着她。再后来……”
赵阿姨笑眯眯地看着我:“一个人长久的陪伴是最难得的,你母亲明白这个道理,也很珍惜当下这份感情,便自然而然地和你父亲走到一起。只可惜后来许竟豪的大伯离世,你不曾见过他。因为你母亲在A市待惯了,所以你父亲便陪着她定居在A市。”
原来是这样,我在心里叹口气,问:“我父亲去世的原因,您知道吗?”
王阿姨犹豫片刻点头:“听你母亲说起一点,他们在结婚前你父亲就正经地和你母亲说过这个事情,只是你母亲不在意。你父亲倒是有过犹豫,可后来还是禁不住你母亲一遍一遍的哀求,俩人这才结了婚。
你父亲去世以后,她还找我谈过心,说是太痛苦了,这种知道结局的等待,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隔天醒来就是世界末日。我当时就问她,既然那么痛,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我听着恍惚:“为什么?”
“她说没办法,她情已深,再拔不起来,若是连根拔起,要的是她的命。她真是……爱惨了你的父亲,我问她后不后悔,她摇头不说话。只是前几年和我联系时候突然又说起了这个事情,说那种痛发生一次就好,她再见不得身边的人也那样痛一次。我这才明白,她虽然不后悔,可那种痛,压得她那么多年都喘不过气来。”
“不过是青春年少,许竟豪带给她的悸动都变得那么遥远那么浅。只是你的父亲注定陪不了她一世,你父亲刚走那阵子,我总隔三差五接到她的电话,她说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可每次再见到她,她还是那样得体,对着我也只淡淡一笑,可那笑却更让人心疼。”
“那我的母亲,最后又为什么和许叔叔走到了一起?”
赵姨叹了口气:“你父亲终究是放心不下你,更放心不下你的母亲。如果这世上还有人值得他信赖的话,也只有许竟豪了。你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你的母亲也需要。
她明白你父亲的意思,为了让他走得安心,便答应了下来,后来就带着你和许竟豪生活在一起。可家庭完整了,她的那颗心却始终缺了一大块,再没有什么能填满。”
赵姨说着一顿,目光再次落到我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你,只怕她早已经不在了。她坚持得太久,也太难,你的父亲……终究是她心尖上的一根刺。最是深情留不住,可偏偏也拔不得。”
我心里一酸,没想到母亲对父亲竟是这样的深情,一时哽咽得发不出声音:“她……”
只这一个字,再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以为她性子太淡,淡到无情,仿佛世间万物总与她无关;我也一直以为她早将父亲遗忘,甚至从未爱过,可从来没有想过,她这一路竟然是这样艰难地走过来。
她爱我,可从不言表。父亲给她带来了短暂的陪伴,她便用所有的爱,感激这陪伴。
她把情深藏得很好,从不让我知晓。
我突然就哭得泣不成声,为何……所有人都要瞒着我,然后独自承担起一切。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几年前我曾问她,是否对父亲也没有倾注太多的感情,那时候她怎么回答呢?
她说是。
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
她深爱父亲,爱得比任何人都深。
在我的记忆里,每次我去看父亲时候都会带着一大束菊花。而在我去的时候,父亲的墓前早已经摆好一束百合,那是母亲放的花……她最喜欢的花。
她把自己最喜欢的花给父亲,因为她也明白父亲对她的爱……会喜欢她所喜欢的一切。
她那些年到底怎么过来的呢?我禁不住想,深爱的丈夫,至亲的女儿都有着注定要离世的病情,而她只能去接受,无法反抗。
说到底,我幸运多了,不是么?
第九十七章再见徐浣
白岳程今天难得的没多说什么,只安安静静地走在我的身后。
赵阿姨住得还是老房区,走在狭窄的小巷里,周围是打闹嬉戏着的孩童在互相追逐。有个小孩子跑着跌倒了,他只哭了一声,可看周围没有人来扶他,便微微抽泣着自己爬了起来。
他的衣服上还带着灰土,手上大概蹭破点皮,就一个人安静地站在原地,低垂着脑袋。
我看着那个小男孩,白岳程看着我,良久他说:“其实有时候哭出来,才更勇敢一些。因为有些伤痛总要直面,坚强不代表隐忍着一路向前。人生惨淡却依然选择直面才是真勇士,不是么?”
我笑了笑:“是啊,可勇敢这个东西不是谁都能够拥有。有时候直面的后果太难以承担,于是有的人不得不选择成为胆小鬼。那些需要直面的伤痛不仅不会痊愈,反而会让更多的人痛苦不堪。”
白岳程叹了口气:“你就是认死理。”
我嗤笑:“照你的说话,跌倒的孩子就应该嚎啕大哭要糖吃,可生活中哪来的那么多糖。白岳程,你总说我在逃避,那你觉得我怎样做算是不逃避呢?告诉许昱我活不了多久了,让他从一个痛苦跳到另外一个深渊?何必呢……我何必再累连他,如果是地狱,那么我一人面对就好。”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许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么他……”
我一愣,随即坚决道:“不会的,我永远不会给他知晓。”
我的爱,我的病痛折磨,他通通不会知晓。少年时期的那份爱走得太远,就像一只风筝高高地飞在天空上,那样耀眼,那样闪亮,照亮我全部的生命。可它终究只是一只风筝啊……飞得再远,只要将线剪断,也会无影无踪。
现在,只要我将这线剪断……只要剪断,他终究会把我遗忘。然后时光就变成一只橡皮擦,擦掉青春年少里所有青涩的爱恋,仿佛不曾出现。
白岳程终于没再说话,在我们一片静默里,突然,我的身后响起一声遥远而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不确定地问:“许欢?”
我回头,说话的人就在我身后六七步远地方。五年未见,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她扎着松垮的低马尾,身上是一件松松的连衣裙,她的手里还提着才从菜市场买回来的菜,看着我颇惊讶说:“竟然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
我只感叹一个巧,世界这么大这么小,没想到五年后的重逢是这副场景。
“徐浣姐。”我平静地唤着她:“好巧,在这里遇见你。”
她便笑了起来,走过来,语气亲昵地和我说:“五年没见了,去我家坐坐?就在附近。”
我想了想,点点头。就看见徐浣向那孩子走过去,柔声说:“怎么又摔了?”
那孩子怯怯地摇头,用手指了指脚,小声说:“鞋子大,可他们都跑得快,我也想快一点……”
徐浣摸着那孩子的脑袋:“小虎子上次帮阿姨浇花,浇得可好了,今天还帮阿姨浇花好不好?”
小虎子眼睛亮晶晶地,问:“真的吗?”
徐浣点头:“当然,阿姨总浇不好,一直等着小虎子来帮阿姨呢。”
小虎子听完,犹豫了一下,便跑开了。
徐浣这才转过身来和我们解释:“邻居家的孩子,只是他的父母常年在外,他就和外婆一起住。”
徐浣住的是一比较老旧的房屋,一进屋,就看见屋内摆放着一张黑白照。那张黑白照片里是一位老人,而那老人我认识,是小雯的奶奶。
我不可置信地问:“老人家……”
她叹口气解释:“小雯走了以后她,她一直没什么精神。我带她去看医生,医生说是心病,而且老人确实上了年纪,大的毛病没有,小的毛病也无法根治。可是我平日里和她说话,她又从不肯多说,怕我担心。”
我沉默半晌,片刻,轻声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两年前吧,那天早晨醒来,她让我给她穿戴好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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