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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人_萧雪鱼-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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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游戏行业竞争激烈,想打开市场并不容易。你在开拓期帮不了他什么忙,还不如听你家里人的话出国……对了,你打算去哪里?”

    “英国。”唐明旭猜到她下一个问题,提前道:“一年。”

    “哦。”曹安期安静下来,唐明旭隔着话筒听到她细细的呼吸声,绵长、规律,眼前仿佛出现她的脸,低眉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窝里投下一片半透明的阴影。

    唐明旭的心跳随着她的沉默愈渐加快,他身不由己地开始期待,开始盼望,开始想象——她会出言挽留他吗?不,安期不是这样的人;她会想念他吗?是的,她会像思念一个最亲爱的好朋友那样思念他。

    他闭了闭眼睛,听到自己的声音轻快地流泻而出:“居然只是游戏,王天生那小子神神秘秘的,我还以为是更有创意的点子。”

    “我觉得不太靠谱,”曹安期偷偷摸摸地和他在背后说王天生的小话,“王天生想通过游戏的形式潜移默化地影响玩家,在他们大脑里植入异人的概念,通过量变引质变,撬动封存他们力量的盖子……这个设想看似可行,但需要满足大量的限定条件。”

    “嗯,比如说?”唐明旭跟随她的思路努力思考,他们几个人里面,王天生无疑是最聪明的,曹安期则是最富理解力的,吴兆根本懒得用脑,只有他,每次都费力地追逐他们的思想,试着和他们站在同样的高度,看到相近的风景。

    “比如说,他怎么能够保证他的玩家里存在异人?”曹安期显然对此思索良久,答得很溜,“人群中异人所占的比例太少,我在学校里只见过你们三个异人,要知道,我们学校师生接近四万人!就这样,我和王天生都认为不是凑巧,你们出现在我身边是吴博士不知用什么手法刻意安排的。我在网上查询了几款大型国产网游的玩家人数,普遍在五十万左右,运气最好的情况,这五十万人中可能存在五十个异人……”

    她顿了顿,又道:“但是,以我对异人的了解,你们大都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这样的人又有多少时间和精力投入在一款游戏里?”

    有道理,唐明旭立即被说服了,急道:“你有没有向天生提出你的异议?”

    “没有。”

    “为什么?”

    “我能想到的事,我不信他想不到。”曹安期叹口气,“而他依然坚持去做,要么他有解决问题的办法,要么,这是无可选择的选择。”

    她认为是后者。

    电话两端又沉默下来,这一次的沉默却多了一些超越他们身份年龄的沉重意味,唐明旭想,曹安期从来没有把王天生看得无所不能,虽然后者经常对自己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期许,包括他,也很少想起王天生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刚从少年过渡向青年的年轻人,所有年轻人会犯的错他也会犯,他也像所有的年轻人那样,根基浅薄,经验匮乏,为了获得成功,冒险走一些收益大风险更大的捷径。

    唐明旭也叹息一声。

    “我要留下来。”

    曹安期听起来并不意外,哪怕她翘起尾音故意地“啊”了一声。

    唐明旭笑了笑,没有戳穿她,平静地道:“天生太聪明了,看看吴博士,聪明可不单是好事,整整一年时间我不在旁边看着他,很难说他会走到哪里。”

    智慧有时候是淬毒的双刃剑,挥向世界之前先要伤及自己,对于吴博士和王天生他们这样的聪明人,万事万物自有一套运行的规则,他们尊重它、遵循它,而不是人间的善恶道德。

    而像唐明旭这样的人,安于自身的社会属性,在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中如鱼得水,从来没想过打破什么,重建什么,即使得到超越凡人的力量,也并不以此谋利,反而自愿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谢谢。”她诚恳地道。

    像他这样的人,正如暴风雨中扎根海岸的铁锚,正如瞬息万变的世界里不变的信念,正如人类文明的基石。

    曹安期想,正如她所见过的,最纯净无瑕的翅膀。

第96章 番外三枯荣(上)

    a市医学院附属医院,凌晨一点二十七分。

    打从市人医的离奇纵火案以后,a市所有医院汲汲自危,各自加强警戒,附院的保安室里配备了两员保安,二十四小时轮流上岗,监控摄像头更是布满住院部的每个角落。

    凌晨一点过后,夜班保安觉得有点困,他刚上岗不久,还没有完全习惯昼夜颠倒的生活方式,生物钟每到十二点就开始骚扰他。

    为了打起精神,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零食和ipad,一边嚼薯片一边追连续剧,间或瞟一眼毫无变化的监控画面。

    一点二十七分时,一丝微小的波纹出现在监控画面上,保安从眼角瞄见了,连忙转过头盯着瞧。

    那是一个二楼拐角处的摄像头,正对楼梯间的大门,由一楼走上来的人必然会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保安不错眼地盯着瞧了一会儿,黑白画面始终保持不变,楼梯间的门紧闭,刚才那丝波纹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太困了吧,他想,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又转过去瞧了几眼其它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

    这时间住院部里当然没有什么人在活动,画面上大多是空荡荡的黑暗走廊,红外线摄影拍到一个模模糊糊的静止轮廓,乍眼看去奇形怪状,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整组监控画面里只有一个出现了活人,是一位夜班护士的背影,她穿着米分蓝色的小裙子,乌黑茂密的头发紧紧束在帽子里,露出一截修长优雅的颈项,腰身纤细,双腿修长,脚下蹬着起码十寸的高跟鞋,走起路袅袅婷婷,颇具美感。

    保安情不自禁地追着她看,直到她施施然拐了个弯,进入重症监护区,走出摄像头的监控范围。

    重症监护区里有大量的昂贵仪器,有些二十四小时都在不停运作,为了避免电子设备相互干扰,医院没在那里安装监控摄像头,保安有点失望地收回目光,却怎么也静不下心继续看连续剧。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一个激灵,想起一件事——

    如果没有人从楼梯间出来,正对楼梯口那个监控摄像头,为什么拍出来的画面是亮的呢?

    …………

    ……

    “嗒”一声轻响,吴兆整个人越过窗框,双足落地。

    他在黑暗中静止了片刻,眼睛逐渐适应,影影绰绰地看清病房内的大致情况。

    洞开的窗户一阵阵灌进夜风,这时分秋意已经很浓,晚风沁凉,他有点怕冻到床上的病人,小心地弯下腰,抬高手拉拢玻璃窗。

    隔音玻璃顿时阻挡了外界的杂音,他能够更清晰地听到病房内各种仪器的电流声,那听起来像是一场微雨,淅淅沥沥,细长透明的雨丝连接在天与地之间。

    吴兆静静地听着,看着一个小小的红点在病人床头闪烁,仿佛一只警告监控他的眼睛,让他想起楼梯口那个差点就曝露他行踪的摄像头。

    他不能使用吴钩,吴兆想,手伸到怀里轻抚散发幽蓝光芒的小仪器。

    吴钩的磁场不仅干涉人的大脑,也会无差别侵扰所有的电子设备,他不能拿重症监护区里所有病人的性命来冒险。

    所以他只能改道,攀着住院部的外墙爬上来,随便挑了一个没有锁死的窗户,为床上的病人送来一个“惊喜”。

    但愿他没有被病痛折磨得夜不能寐。

    吴兆往前走了两步,靠近病床,借着仪器的微光仔细打量病人。

    幸好幸好,他眼睛是闭着的,也不像在装睡,口鼻笼罩呼吸机,胸口的起伏微弱,要过许久许久才能看到一次心搏。

    有点眼熟,吴兆想,天狼号上最后一次见到石教授,他也是这副活死人的样子。

    不,不止。

    他心头一动,又凑近了点,几乎是把脸悬在病人的脸上空,隔着不足一尺的距离审视人家,如果病人这时睁开眼,想必也会二次吓晕过去。

    不是石教授的即视感,这人是真的眼熟。

    吴兆想起来了:我认识他。

    那个火车上的老头儿!

    …………

    ……

    吴兆人生最早的记忆是四岁,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被吴敏送进幼儿园。

    不过半天他又被赶了出来,老师气急败坏冲吴敏嚷嚷,这孩子脑子不正常,大人说什么都不听,也不跟其他小朋友玩,总是一个人阴恻恻地站在角落里看,问他看什么也不理……他是不是自闭症?

    吴敏一个字也没搭理她,弯下腰牵着他的手领他回家,路上他依然不吭声,以为她也会问他,会把那些老师砸向她的难听话又扔给他,可是直到他们走回了实验室,她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把他放在实验室的这头,自己则在另一头照常工作,聚精会神,专心致志,再也没有向他这边瞟一眼。

    凌晨两点她终于收工,扯脱塑胶手套,走过来看了看乖得像是不存在的他。

    时隔多年,吴兆仍然记得她高跟鞋敲击木地板的脆响,他仰起头,看到实验室的无影灯照在她脸上,皮肤白中泛蓝,看起来仿佛无机质的假体,没有半点活人的烟火气。

    “你太聪明了,”她说了一句让他至今费解的话,“我不该把你和孩子放到一起,是我的错。”

    第二天,实验室里多了一个人,吴兆第一次见到石慎思教授。

    “这是石教授,”吴敏像对待一个大人那样,郑重地为他介绍,“他会和我一起教导你。”

    彼时吴兆摇晃着小腿坐在高高的实验台上,石教授身高并不突出,一老一少的视线几乎持平。他看到一个肃正脸的老头儿,头发染成黑色,眉毛和胡根却是花白的,咧着嘴似乎想对他笑,却因为太久没有真正笑过,笑得比哭更难看。

    他第一眼就不怎么喜欢他。

    平心而论,石教授对吴兆不错,他和吴敏轮换着陪他,教他识字、算术、外语,一些他们认为正常人都应该掌握的科目。

    除开那半天幼儿园,吴兆没有正式上过学,也没有和同龄人打交道,他认识的人屈指可数,而在他生命里长时间驻留的,只有吴敏和石慎思。

    他始终不喜欢石慎思,这位老教授和吴敏不一样,吴敏对待他的方式自然随意,大多数时候把他当作小孩儿和宠物,少数时候却非常尊重他的意愿,她是一位怪诞的天才,这让他能原谅她任何不得体的举动,外表别扭,内心仰慕。

    石教授则更像一位普通的长者,严厉刻板,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控制欲,随着吴兆渐渐长大,他的管束也愈加严格,有一次被吴兆发现他在偷看他,目光中带着警戒和惧意……

    吴兆认为自己不喜欢石教授,但他解释不了,为什么在天狼号上骤见石教授的病床,他心头慌乱;为什么在火车上偶遇一个很像石教授的老头儿被车匪抢劫,他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出手相助?

    这个老头儿现在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连病情都和石教授如出一辄。

    他眯起眼睛贴得极近,总算看清了床头的病人姓名。

    王树荣。

第97章 番外三枯荣(中)

    王树荣……吴兆在心底默念他的名字,确定自己是今天第一次听说这个人。

    那么,吴敏跑来附院应该不是为了见他。

    吴兆并不知道王树荣与王天生的关系,他深夜潜入也不是为了探病,事实上,他追蹑着吴敏留下的踪迹,横跨大江南北,穿越半个中国,终于又回到这里。

    这个有曹安期的城市,吴兆因此生出些亲切感,似乎连眼前冰冷的仪器也变得充满人情味。

    他想,吴敏为什么回来a市?她是来找曹安期吗?她以前告诉他,她在a市遇见一个改变她人生的重要人物,现在想来应该是指她的丈夫,对于这个一切开始的地方,她是否有自己独特的祭奠方式?

    吴兆追踪了吴敏三个月,曾经他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接近她的人,却在这三个月里渐生怀疑,吴敏若即若离的态度像在逗弄一个宠物,一头被她抛弃以后追着她脚后跟转圈的狗仔,她总是留下线索,等他满怀希望地赶至,留给他的只剩一室空寂。

    偶尔他也会累,也会想要放弃,她便恰到好处地现身,慷慨赠予他一线虚无飘渺的希望,让他真的像嗅到肉骨头香味的狗仔那样,连滚带爬地继续迈动疲惫的小短腿。

    吴兆不知道,他现在遭遇的重复了何景明和吴敏那场斗智斗勇的追逐战,或许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没有办法带着恶意去揣测吴敏,追踪她三个月,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替自己、替曹安期向她要一个谜题的答案。

    …………

    ……

    王树荣老爷子在病床上睡得人事不省,吴兆观察了他片刻,试图弄懂围绕他的诸多仪器,一分半钟以后宣告放弃,他从小在实验室里伴随仪器长大,并不代表他就能对类似的玩意儿多出了解。

    他只看出病人昏迷了很长时间,依靠仪器维持着基本的生命体征,像他这样的年龄和体质,应该已经接近极限,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当时在火车上,吴兆亲眼看着王树荣被车匪踢晕过去,老头儿不会从那时候就病到现在吧?

    早知道……早知道……

    吴兆后悔地念叨了两句,但也说不清“早知道”什么,那是他头一回单独执行任务,身边没有吴敏,独自乘坐夜晚的长途火车,又遇到药效发作,躯体缩小成儿童的形态……如果他诚实一点,他会对自己承认,当时的他有三分兴奋,更有七分恐慌。

    他一路上都在使用吴钩,减少自己在其他旅客眼中的存在感,所以那帮匪徒根本没有发现他,他们就在他面前诱骗那位老人,骗术失败以后,猖狂地对老人家下黑手。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吴兆搜索记忆,脑子里却已没有清晰的印象,他不是吴敏,她的大脑仿佛容纳万物,能够把每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只记得那些重要的事,而火车上邂逅的一个陌生人,不情愿的拔刀相助,显然不是那么的重要。

    可王树荣的亲人肯定觉得很重要,吴兆抿紧唇角,在阴暗的房间内环视了一圈:单人病房、精密仪器,就算是他也能看出所费不菲,老头儿不像有钱人,他的亲人甘愿支付昂贵的医药费来吊着他的命……他们一定很在乎他。

    这样想着,吴兆又有点羡慕他了。

    他傻站在人家病床前发了一会儿呆,总算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连忙转身向外走,一只手拉住门把,又迟滞了片刻。

    放开门把手,吴兆倒转回来,低下头凝视老人安祥的睡容。

    “对不起。”他喃喃道,犹犹豫豫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拍拍病人的肩膀,最后挪到边上,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枕头。

    这一番折腾下来,吴兆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他能看清的细节渐渐多起来,比如那个闪烁的红色光点,他本以为是呼吸机或者床头的呼叫器,仔细端详才发觉都不是,光源竟来自枕头下方。

    吴兆微微一怔,他的身体比他的大脑先反应过来,不假思索地掀起半边枕头。

    一个眼熟的小仪器躺在枕头下方,不同的是,这回它没有散发出幽蓝的光芒,而是支着一根怪模怪样的天线,顶端红色的光源一闪一闪,如同对着他眨亮的眼睛。

    吴兆倏地抛下仪器,两步已经跨越整个房间到达门后,一手拉门,另一只手端着床头柜上的半杯水。

    谁会在一位昏迷的病人床头放半杯水?除非她预感他会醒来,她有办法让他醒来,她留下一件东西肯定能让他醒过来!

    房门打开,吴兆一阵风似地疾掠而出,重症监护区内没有摄像头,他也用不着躲闪,脚步声惊醒了所有的声控灯,在他身前身后慌张地亮成一片。

    吴敏来过这里,吴兆捏紧那半杯晃晃荡荡的温水,隔着杯壁仍能感应到适中的热度,她一定没有走远!

    他旋风般适过半条走廊,转过拐角,终于听到前方传来脚步声。

    声控灯次第亮起来,前方的黑暗一节节被光明普照,吴兆听到熟悉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响,他抬起头,看到一位蓝衣护士的背影。

    是她,哪怕只看到一片衣角一缕发丝,他也能认出来,那是吴敏。

    吴兆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他该叫她什么?小时候他想叫她妈妈,她怎么拒绝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跟所有陌生人同样管她叫吴博士,私心里偷偷叫她疯女人。

    到了今时今日,任何一个称呼他都觉得不对,都不能囊括他们之间亲近又辽远的关系,不能将他复杂的情感表达出哪怕一星半点。

    所以他傻傻地张大嘴巴,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脚步不疾不徐,至少这一次她没有在他出现的同时消失,她肯现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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