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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园飘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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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橘林有关，就是大事。不容多想，月溪转身向橘林走去。
刚走到橘园入口，看见日熙快步向外走来。
“大哥，绿珠在里面么？”月溪问道。
日熙见是月溪，愣了一愣：“没……没在。她也不在林家吗？”
月溪显然没有注意到日熙的异常，拿出那双鞋垫：“没有啊。大哥知道绿珠最近在做什么吗？听说她总往这里跑，你瞧，她又绣了这男人的鞋垫，该不会在这橘林与外人私会吧。”
“她不会！”日熙脱口而出，拿过月溪手中的鞋垫，匆忙道：“小溪，实不相瞒，我在这橘林中已等了绿珠有一个时辰，她眼下又不在林家，一个丫头能去哪里？我二人分头去找找她，找到她大哥再向你解释。”
月溪见日熙神色凝重，也跟着紧张起来，没再多问，兄妹俩一个向东一个向南分头找去。
月溪一路走，一路问，找遍了所有她觉得绿珠可能去的地方，始终一无所获。不知不觉走到城南码头，此时的码头由于永盛的停运挤满了船只，许多木工穿梭其中，手拿刨子、铁锤之类的工具，东敲敲西补补，修整船只，为来年春运做准备。
月溪寻了一圈，打算离去时，听见有人叫她，扭头一看，原来是方之仪。
“月溪，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方木匠都会在码头忙活，之仪便日日来送饭食。
“绿珠不见了，我一路找到这里来的。”初冬寒意渐甚，月溪虽是一路疾走，此时也冻得不轻。
“哦，你莫要着急，我把这饭食送去给爹爹便没事了，待会儿帮你一起找找。”之仪好生劝慰她：“她平时常去的地方你都找过了么？她在这城中可有什么亲人、友人？”
“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她平时基本不出门，外去也是随我同行，而且她是亲人皆去了才被大哥买来我家做丫头的，所以在这城中也没什么相熟的人。”
之仪想了想，道：“她会不会去城郊了？”
“城郊？”
“是啊，今日是冬月十五，城郊有两县集市，她会不会去凑那热闹了？”
月溪一听急忙道：“我这就去那里找找，待会儿你若是无事，麻烦去趟林家，告诉我大哥一声。”说完，一路小跑向城郊奔去。
集市上果然热闹非凡，商贩们不顾阵阵寒意，热火朝天地兜售着各家东西。月溪穿行其中，寻觅绿珠踪影。这时，一个卖瓷器的中年商贩进入她的视线，咦，那人不是在聚贤庄买她林家蜜橘的外省果贩么，怎么在这儿卖起瓷器来？
月溪心中生疑，低着头来到不远处也在贩卖瓷器的年轻商贩摊前，随手拿起一个瓶子，问道：“老板，瓶子多少钱？”
年轻商贩热情应道：“一两，保证是上等好窑烧制的货色。”
“这么贵？那家才卖八文！”月溪看似随意地一指那边的中年商贩：“莫不是外省来的商贩卖得便宜？”
“外省的？他就是邻县的！你若想要，八文卖给你！”年轻商贩豪爽地让价。
“他不是做果实买卖的么？怎的今个儿卖起瓷器来？”月溪又问道。
年轻商贩见月溪尽说些不知所云的话，不悦地从她手中把瓷器拿过来：“他是专门卖瓷器的老行家了，我们干这行的都知道他底细，何时见他做过果实买卖？这瓶子你究竟要是不要，不要的话别一直拿着，小心碎了。”之后不再搭理她，转向招呼其他买家。
月溪惦着找绿珠，转头又确认了那中年商贩一番，向别处走去。
不远处就是天涯酒馆，月溪踯躅不前。已经找了一上午，仍然没有发现绿珠的半点儿行踪，按照红绣与大哥的说法，今个儿一早便不见了绿珠，那她失踪的时间就应当是昨晚从西厢房回去后，而他昨夜去过林家，会不会瞧见了什么？可他二人昨夜也算是不欢而散，若要主动问他，这话如何开口？
正思忖着，邬夜青从酒馆出来，向她走来。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夜青双臂抱胸，眉眼处尽是暗喜。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专程来找他的吧？月溪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一咯噔。不过既已见面，不如进去问他一问，毕竟事关绿珠，于是她硬着头皮随夜青走进天涯酒馆。
酒馆比先前脏乱许多，桌凳上积了一层尘土，似已许久不曾招待过客人。月溪向他讨了杯热水喝，问道：“昨夜你可曾见过绿珠外出？”
夜青一愣，没料到她一开口会问这个问题。他想了想：“是不是昨夜跑来的那个丫头？”
“就是她！她失了踪，我想到你昨夜去过林家，便来问问，有没有看见她从西厢房离开后又去了哪里？”
夜青顿时凉了半截，原来她来是为这个！他没好气地道：“没有！”
月溪失望地“哦”了一声，向外走去。
“喂！”夜青拉住她，悻悻道：“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其实她是有些话要问他，要对他说，可眼下还是寻着绿珠要紧。月溪道：“是，你若没瞧见，便不打扰了，我已出来一上午，要赶回林家与大哥汇合。”
夜青的手没有放开，他已别扭了一晚上，可不愿再继续别扭下去：“你就没有其它的话要说么？”
月溪的耐性已是快磨光，他不懂自己方才的话么，自己贴身的丫头不见了，自己火急火燎地四处寻觅了半天，他非但一点儿不关心，还仍旧执着于那些无聊的问题！月溪冷冷道：“凡事总要分个轻重缓急，现下对我来说，寻着绿珠最紧要。”
夜青知她动了气，赌气地甩开手，面色铁青。
月溪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我的小说《橘园飘香》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七十五节 寻人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橘园飘香》更多支持！）日熙失魂落魄地由城东回来，心中不详的预感越积越重。每次与绿珠相约在橘林，无论他去得多早，也总早不过她，她一个久居家中的小姑娘，在这城中又没什么落脚的地儿，会去了哪里？
还没走到林家，便看见方之仪慌忙迎了上来。“林大哥可回来了！我在城南码头碰到月溪，她去了城郊，让我来林家告诉你一声。怎么样？寻着绿珠了么？”
日熙垂头丧气地摇摇头。
“绿珠估是年纪小，思虑不周全，出去办了自个儿的私事，一时忘了对他人说。林大哥先回屋歇会儿，用些饭食，没准儿她晚上就回来了。”之仪安慰他。
“不可能，她答应过我，不会再瞒我任何事。我知道，她定是出了事。”日熙说完，不顾之仪满脸讶异，向林家走去。
日熙回来没多久，月溪也回来了。林家人围坐一团，一筹莫展。
几个人相对无言时，之仪出去了一趟，又回来，对月溪耳语了两句。
月溪心头一紧，他来了！他可会有什么法子？她咬咬下唇，点点头。
欧阳晟随之仪走进林家，先看了一眼刻意低着头的月溪，又向震东与日熙拜了拜身：“林老爷，林兄，在下于码头听闻林家丫头失踪一事，贸然前来，只想尽绵薄之力，还望两位莫要怪在下多事。”
趁欧阳晟说话之际，月溪偷瞄他一眼，多日不见，他清瘦不少，面容也稍显憔悴，他与杜府千金的亲事已公告全城，他是为筹备此事才劳累至此么？“哪里，少帮主客气！少帮主屡次帮我林家，实乃我林家三生有幸。只是今日绿珠之事，远没到需要劳烦少帮主的地步，那丫头许是一时贪玩迷了路……”
“不会的！”日熙烦躁地打断震东，站起身走到欧阳晟面前：“少帮主，绿珠定是出了事，今早我兄妹二人将城东城南城郊找了个遍，也寻不见她，她定是出了事！”
“大少爷怎么会这样肯定？”站在一边的李佩芸道：“林老爷的想法也并非没有道理，小丫头总是喜欢新鲜的，万一她被什么好玩的东西或者什么人引到远处，一时回不来，也未为可知。或者她寻着更好的东家了，又不好意思向林家请辞，便偷偷溜走。还有一种可能，红绣不说那丫头在绣男人鞋垫么，她会不会跟外面的野男人跑了……”
“住嘴！”听李佩芸越说越离谱，日熙愤怒地吼道。
李佩芸顿时吓得不敢出声。
“林……大哥，其实芸姨的疑问也是我们的疑问，绿珠只是不见了半日而已，何以紧张如此？”早有疑虑的方之仪小声说道。
“我……”日熙见大伙儿俱是不解地望着他，心知再无法隐瞒，他长吐一口气，从怀中掏出绿珠未绣完的鞋垫，转头对林震东道：“有一事孩儿本打算晚些再告诉爹爹，但事到如今，也无法再瞒，孩儿与绿珠早已私订终身，这鞋垫便是绿珠绣予孩儿。今日我与绿珠约在橘林就是为了商议此事，所以绿珠断断不会不辞而别。”
此话一出，众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欧阳晟略一沉吟，拍拍日熙的肩膀：“原来如此！真心相待的二人，总是会有心意相通之处。这样，大伙儿都已寻了半天，眼下就且在林家等着，万一绿珠并无大碍，自个儿回了来，也好有个照应。绿珠才失踪半日，就算报了官，官府也不会受理。永盛停船已久，许多船帮兄弟这会儿都闲在家里，我这就命他们四处找找，只要绿珠尚在这江城之中，哪怕挖地三尺，也不能让她平空消失了。林兄，我知你现在心慌意乱，但有一事仍需你来做，那便是画几幅绿珠小像，我速速拿去分给各人。”
日熙忙不迭地称好：“红绣研磨，少帮主马上随我去书房。”
这时，一直不出声的月溪追上去：“我也可帮手画几幅。”
欧阳晟对她点点头：“走吧。”
※※※
月溪走后，邬夜青恼得将酒馆物件全砸了个遍，然后跑到凤来楼厮混几日。
他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是他的问题，还是月溪的问题，为何他就是无法再和她如往常那般相处，为何他与她现在说不了三句话就要动气。她认为自己不关心她，可她何时体会过他的处境？对于他来说，有什么事会比他二人的事更重要？从小忍辱负重，担惊受怕，除了报仇别无他想，终于遇到一个愿意长相厮守的女子，本以为她对自己也有情意，几番相处下来却渐行渐远。前几日他在城中看到杜府发出的成亲公告，嗤鼻冷笑。如今万事俱备，尚中书已被架空多日，只待成亲之后，石将军上奏一纸密函，便可一举端掉杜孝廉与欧阳一族。石将军日前也对他作出承诺，事成之后江城就是他邬夜青的天下。正因如此，欧阳晟之辱，欧阳昊之恨，欧阳天之仇，他才沉得住气，不急于报，就连这江城也迟早是他的，何况这欧阳一族，何况那林月溪。只是，眼下这种百虫挠心的滋味又是怎么回事？
天将破晓，他揉揉疼痛欲裂的脑袋，瞧着房内的一片狼藉。大醉之后，却是更想她。
他整理好衣裳，不知不觉向城西走去。
快走到林家门口时，两个匆忙从林家走出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被欧阳昊囚禁时，曾见过这两人，听欧阳昊唤他们一个红狼、一个黑狼，他二人此时正拿着一张画像，嘀嘀咕咕说些什么。邬夜青机警地闪到一边，仔细听二人对话。
“就是这身装扮！”小黑指着画像，对小红耳语道。
“真的？你再仔细瞧瞧，光凭这身装扮，让我如何和少帮主说去！”这几日船帮兄弟纷纷出动找这画像上的丫头，今日天刚蒙蒙亮，小黑便鬼鬼祟祟地将小红叫了来，说是邻人在昆山脚下挖草药时，发现一重伤女子，听描述与这画像上的丫头装扮无二。只是他一来没亲眼见着，二来听邻人说那丫头就剩一口气，不敢贸然禀报欧阳晟，于是叫来小红商议一番。
“要不这样，我二人拿着这画像先去看看如何？有了个几成把握再来禀报少帮主。”小黑建议。
小红点点头，二人向昆山方向走去。
※※※
林家人俱是难熬。
震东为人素来软弱，凡事没有企图，只求安保。当初日熙与之仪的亲事就非他所愿，后来又知之仪做出那等丑事，更是替日熙伤心难过。之仪走后，他央媒人物色了不少姑娘，可日熙都推三阻四地不愿去见。这下又冒出来个绿珠，当真令他头疼不已。其实他只求日熙能寻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安安稳稳过一生就知足了，为何总不能成？还有月溪，也够他头疼的。月溪与那欧阳晟，虽然谁也没提过，可那眉眼中的情意，任谁也能瞧得出来。欧阳晟若是寻常人家，震东还能寻个时机好好问他一问，尤其欧阳晟现下又是全城皆知的杜知州准夫婿，他纵是再加十个胆儿，也不敢挑明此事，只好暗里极力撇清两家关系。
“儿孙自有儿孙福，林老爷如今还是保重身子要紧。”
守在门外的李佩芸听见屋内的林震东连连叹息，出声劝道。
好人时运复光辉，忧事临门变吉祥，莫待后园春光老，黄花晚节更生香。林震东心中默念这四句早已滚瓜烂熟的签语。他丧妻多年，如今身边多了个体己人，也算是诸多烦心事之中的一点慰藉了。他打开房门，对李佩芸道：“你去歇息吧，外面冰冷，我也无碍。”
李佩芸搓着双手，呵着热气，不肯离去：“红绣去照顾月溪小姐了，林老爷独自一人，佩芸不放心。”
“那……要不你进房里来吧。”震东侧了侧身。
“这……不妥吧？”李佩芸低眉垂眼，面泛红晕。
震东干笑道：“有何不妥？年过半百的人，能做什么？我只是想寻个人说说话儿而已。”（我的小说《橘园飘香》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七十六节 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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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是……”日熙并不认得邬夜青。
“怎么是你？”随后赶到的月溪见是邬夜青，心下一惊，他从来都是神出鬼没的，怎的今个儿居然大白天的敲了她林家的大门？
邬夜青对日熙一拜身，然后对月溪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月溪一时摸不着头脑，见日熙在旁边，不好多问，只好随他走出大门。
门外酒馆的两个伙计抬着一张竹席，竹席上盖着一张白布，一缕青丝从白布的一角耷拉出来。
月溪不敢多想，指着白布：“这……这……”
夜青命伙计将竹席放下，撩起白布的一角，问她：“可是绿珠？”
月溪只瞧了一眼，便没有勇气再瞧第二眼！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是绿珠，是绿珠……
门内的日熙察到不对劲儿，走出门外，也只一眼，双腿一软，扑到竹席上：“绿珠，绿珠，你醒醒，你醒醒……你醒来看看我……”
※※※
寻了几日未果，欧阳晟恐怕绿珠去了外省，便拿了几幅画像送到黑风寨，交给东方白槐。待他快马从燕山归来，看见一群人聚在林家门口，哭得哭，悲得悲。
他心生不妙，连忙拔开人群：“月溪，怎么了？”
月溪一见是他来了，本就难抑的悲痛愈发不可收拾，她泪汪汪地抓住他的衣襟：“绿珠死了，绿珠死了……”
欧阳晟一边忍痛安抚她，一边看向竹席上的绿珠。绿珠满身泥土，前额有一处较大的致命伤口，估是从山上滚落时撞到岩石所致。
一旁的邬夜青见此情景，怒意顿起，明明是他送来绿珠的尸身，她一句感激的话都未对他说，怎么这欧阳晟一来，她就像受了委屈的孩童见着自己的亲娘一般？他知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走到月溪身后，道：“月溪，先把绿珠抬了进去罢。”
月溪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欧阳晟的衣襟，扶起日熙，众人皆往林家中厅。
“这么说，是邬公子寻着绿珠的了？”震东见邬夜青一身贵气，心中欢喜几分。
“是。”邬夜青彬彬有礼：“在下从月溪口中得知绿珠失踪一事，便彻夜找寻，终于在昆山脚下寻着，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你寻着她时，她可还有气息，身边有何物件，可见着什么可疑的人？”日熙虽是悲痛万分，也知绿珠之死实在蹊跷。
“没有，在下寻着时，这位姑娘已无半分气息，附近也无半点人影。”
“昆山凶险，时有野兽出没，人迹罕至，你如何能寻到那里？”欧阳晟一向对这邬夜青不信任，这次也不例外。
“绿珠是月溪情同姐妹的贴身丫头，只要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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