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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打人别打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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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磕了一下吗？”许深这会睡意全无，他算是彻底惊醒了。
“要你管！”林浅气呼呼地坐下，一抬头，看见了旁边站着的目瞪口呆的王俊武和陆博渊。
她这才想起来，她叫许深是为了让他交数学作业的。
“哎，数学作业。”林浅抹了下眼泪，故意凶巴巴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许深：夫人爱哭怎么办？
第18章 改造计划
数学作业？
许深挑眉看向她：“数学作业怎么了？”
“让你交数学作业了。既然是要监督你学习，那自然要从完成作业开始。”林浅睫毛上还挂着水雾，亮晶晶的。
许深胡乱在自己桌子上翻了翻：“没写。”
“为什么不写作业？”
“不想写就不写了，没有为什么。”
“身为二中的学生，就应该好好学习，首要任务就是完成作业，没写就现在补。”
林浅看起来凶凶的，可许深却一下笑了出来。他不再跟林浅说话，反而看向了一直站在一边不敢动的王俊武。
王俊武一看许深那眼神，立马会意！
“哎呀深哥不写就不写了嘛，一会上课了，我先把作业交过去了啊。”
他说完，根本不给林浅反应时间，拔腿就跑。
“哎王俊武！”林浅还想喊住他，可王俊武机智得很，许深都给眼神了，他溜得比兔子还快。
林浅扭回头，许深正靠在身边的窗台上，微笑着看着她。
“还写吗？”许深挑衅似地问道。
出师不利，胳膊肘还磕了一下，林浅还在气头上，理都不理他，收收自己的书就开始准备下节课要用的东西。
林浅不理他了，许深也就不说话了，他又盯着林浅看了两秒，刚才睡梦被人打扰的烦闷好像也一扫而空。
他有时候觉得，林浅生气的时候也挺有趣的，有种很特别的灵动。
他这么想着，也不睡了，拿了支笔，一边看书一边转了起来。
*
这天第一节是语文课，语文课嘛，许深一般是不听的。
有时候他困了就直接再睡一节课，不过他今天不是特别困，就从桌斗里另外翻出了一本《时间简史》来看。
薄薄的一本已经有些发旧了，看样子被翻过不止一遍。
上课铃响了，林浅打开语文书，又想起了她的“许深改造计划”，第一天就遇到了这么大的挫折，看来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困难重重啊。
林浅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快就放弃。
她才刚和许深坐同桌，如果不趁现在取得主动权，那等以后还不是一直要被许深牵着走？
那怎么行！
她已经因为眼镜的事让步了一次，这次怎么也不能让步了！
林浅瞄了旁边的许深一眼，他果然没有在听讲，语文书上面摆着一本别的书。
“哎，听课了。”林浅戳戳许深，小声说道。
许深偏过头，看见她直视前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时笑了出来。
不愧是好学生，偷偷说话都要装作在听讲的样子。
许深摇摇头，没有回应，还是自顾自地看着自己的书。
等了一会，没听到有人回答她，林浅蹙眉。她趁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功夫又偏过视线看了许深一眼。
果然！许深就根本没听她的话。
林浅看语文老师还在写板书，便干脆趁许深不注意，一伸手，嗖一下把那本书从许深面前抽走了。
书突然没了，许深愣了一下。
“你干嘛呢？”
林浅把那本书拿在自己的左手里，用身体挡得严严实实的：“上课了，你得听课。”
“把书给我。”许深微微皱起眉头。
听出他声音沉了三分，林浅一下心里没底了。她刚刚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啊？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可好像方式有点不好……
只是她不想给许深低头：“下课就给你，你先听课。”
“现在就给我。”
许深之前还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生气的神情，察觉到他的异样，林浅有点犹豫了。
“你好好听课我就给你。”
“给我。”许深觉得自己的耐心可能要耗尽了。
如果面前这人不是林浅，他可能现在已经直接去抢了。
林浅不敢再看他了，她偏过了视线：“说了你答应好好听课就给你。”
她已经做出让步了！
这时候，前面的语文老师已经写完刚才的一段分析了，开始接着讲课文。
“那么我们接下来一起分析一下这首诗中，诗人想要表达什么样的感情。”
当啷！
一声突兀的桌椅碰撞的声音一下子插了进来。
教语文的余老师从书本里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
“怎么回事？”
林浅脸上是一个僵硬的笑容：“刚才有一只蚂蚱不知道从哪进来了，已经跳出去了。”
“都这天气了还有蚂蚱啊……”余老师自己嘟囔了一句，却也不再深究，“既然出去了就好好听课。”
毕竟是第一名，余老师还是很喜欢林浅这个孩子的。
林浅当然点头。余老师就接着讲课文了。
同学们的注意力重新被引回讲台上之后，林浅才扭过头，死死瞪着许深。
“还不松手？”
许深一笑：“是你不还给我的。”
林浅哪能想到，许深竟然胆大包天，上着课就来和她抢书！
那人一伸手就绕过她的腰，把她左手的那本书也死死地捏住。
要不是前面课桌挡着，余老师怕不是要被这场面给惊呆了！
许深这是赤/裸裸地占她便宜！
偏偏课堂上她根本不敢有大动作，余老师点了名，也只能挂上一个假笑应付！
许深这个狗比！
林浅在心里把许深骂了一百遍，可没办法，她总不能为了一本破书，和许深维持这种不可说的姿势。
她一松手，那本书就被许深顺利地拿回去了。
连着两次出师不利，林浅心里闷闷的。不过她也发现了，对付许深不能强攻，必须得找到他一个弱点，智取才行。
毕竟，许深这个不要脸的境界也是很高了！
此时的许深还不知道他在林浅心里又多了个“不要脸”的标签。他把书抢回来，细心拍了拍，然后也不看了，收回到了桌斗里。
后半节课许深本来是想睡觉的，可林浅这次说什么都不让步了。许深一怕下，她就戳许深一下，不仅戳他，还在念课文的时候带着节奏戳他。
许深火气噌噌冒，可他一看到林浅那个倔强的眼神，就好像有股凉水从头浇下来，让他骂不出口。
第一天林浅甩他那一巴掌也是这样，明明他心里全是火气，可对着她就是发不出。
许深也不知道他自己这是中了什么邪，最后干脆也不睡了，杵着下巴在那里盯着语文书上的字发呆。
林浅虽然知道许深没在听，可他不睡觉就是进步了，林浅觉得她不能揠苗助长，就没再说什么了。
等一下了课，多少听到了点后面动静的陆博渊一下就来劲了：“你俩一节课在后面折腾啥呢？深哥你连觉都不睡了？”
陆博渊知道许深的习惯，他总睡觉，但也不是每次都真睡。可今天早晨来明显是没睡醒的，按许深的习惯，是一定要补觉的。
结果他一直没睡，可不是奇怪了。
许深正烦着呢，他对着林浅发不出火，但对着陆博渊可以：“我睡不睡觉还要和你报备一下吗？”
陆博渊连忙摆手：“那倒是不用，我就是有点好奇……”
陆博渊也知道从许深这问不出什么，就转而看向林浅：“林浅，你和深哥刚干嘛呢？”
林浅原本不想回答他，可她转念一想，她既然要实施改造计划，就要釜底抽薪，先把许深周围的人都支开，才好大刀阔斧地让许深明白威胁她的后果。
于是她笑着说道：“许深从今天开始要好好学习了，所以你不要总是打扰他。”
“我靠？我没听错吧？深哥，她说的真的假的。”
许深给了陆博渊一个“你是智障吗”的眼神，甚至懒得和他解释。
陆博渊却嘿嘿一笑：“林浅，你这么负责啊？秦老师成立学习小组又没派任务，何必呢？”
林浅故意加重了声音：“我当然得负责了，我还欠许深一个人情呢，帮他学习是我应该做的。”
许深盯着她看了一会，而后平静地说道：“既然这样，那下午的化学实验你也帮我做了吧。”
林浅：……
*
林浅原本不想帮许深做实验的。
可架不住实验室的位置按上学期的成绩排的，许深和陆博渊是倒数第二组，林浅和温映雪因为是新来的，所以是最后一组。
这两组刚好在最后一排左右两边。
老师讲实验的时候还没什么问题，等到让他们自己上手做的时候，陆博渊那个笨手笨脚的，开局先打碎一支小试管。
“温映雪，你帮我看看我这装置吧。”没过两分钟，陆博渊就巴巴地过来了。
温映雪不动声色地就站到了林浅的另一边，陆博渊就苦着脸又追了过去：“要不然你给我们示范一下也行啊。”
就一个蒸馏水的实验，书上画的明明白白，也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搞的，装置都不会安。
林浅和温映雪都不搭理陆博渊，陆博渊又苦兮兮地回去了：“深哥，咋办啊，她们都不理我。”
许深原本在看实验手册上的图，闻言抬头，越过陆博渊，看向过道另一边的林浅。
“林浅。”
“又干嘛？”
“过来给陆博渊做个示范。”
“不做。”
“秦老师说你得帮助我学习。”
林浅：……
许深，你够狠，这笔帐我给你记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许深：
第19章 你吃醋了（一）
为了她的“许深改造计划”， 林浅决定，她忍！
她和温映雪这边的仪器已经搭好了，检查一下就可以开始蒸馏了。于是她就走过去， 看了看许深和陆博渊桌上摆着的搭了一半的装置。
“哪不会？”林浅问。
“都不会。”陆博渊委屈巴巴地答， 还看了一眼站在林浅斜后面的温映雪。
“他从来就是个笨的， 你指望他可指望不上。”温映雪嗔了一句， 干脆也不理陆博渊了。
陆博渊心思一转，便跟过了林浅她们的装置那边， 美其名曰要看看学霸的装置是怎么搭的。
林浅于是只能看着面前的许深：“你也不会？”
“你看我像会的那种人吗？”
“我看你挺像的。”
“那你看错了。”
林浅一噎：“自己搭吧，秦老师也救不了你。”
“哎。”许深叫住她，“一上午又是数学作业又是好好听讲，现在又不用我好好学习了吗？”
如果眼神能杀人，林浅想， 许深现在一定被她戳成筛子了。
她气呼呼地走回去：“起来，我说一步你做一步。”
“我不会。”许深站是站起来了， 可话说得直接又无辜。
“那你想怎样？”
“林老师，你教我一下呗。”
许深最近喜欢上了逗林浅的这个活动，他觉得林浅脸上的表情很丰富，可能比他在家里一个月看到的表情都要丰富。
这种丰富让他觉得， 也许生命不一定就是死气沉沉的。
林浅瞪了他一眼：“蒸馏管洗了没？”
“陆博渊洗了。”
“安上， 安这里。”
“这样吗？”
“不对。哎呀，这样的，现在调架子的高度。”
“可以吗？”
“嗯……就这样……拿锥形瓶放在这。”
林浅本是无意间瞥到他的手的，她怕自己不小心和许深有什么不该有的接触， 特意小心了一点， 可眼神却是没有节制的。
许深的手和他的人一样瘦劲，手指修长， 骨节分明。
林浅于是突然想到了不知多久之前，大概她还是个爱穿花裙子的小姑娘的时候，教她弹钢琴的老师。
那是个是个快到三十的青年人，也是这样修长有力的手指，敲在琴键上煞是好看。
年少的她就是因为觉得双手在黑白的琴键上飞舞实在太过引人沉迷了，才和父母说自己选的乐器是钢琴。
“哎，然后呢？”
“啊，你都检查好了？”
许深看见她走神了，却也没戳穿，只是点点头，又不由想知道她的小脑瓜里又在想什么事情。
“那你把酒精灯拿过来。”林浅偏过头，正好对上他探究的视线。
他虽然有点近视，但很少戴那双看起来就不便宜的眼镜。林浅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触及他的视线都会没来由的心慌一下。
好像那双眼睛能一下子将她看透了，让她的所有思想与情感都无处遁形。
她倏忽就垂下了眼帘，而许深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已然将酒精灯拿了过来。
然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确认都没有问题了，就可以点酒精灯了。”林浅的声音不知不觉就柔和了下来。
许深也不说话，就照着她说的做。很干脆利落地划了根火柴，把酒精灯点了起来。
“然后就没有了……”林浅低垂着头，不知道视线该落到哪里，干脆盯着半掩在石棉网下的一点跳跃的火心。
许深也没有说话，他在盯着烧瓶里已经开始“长”出密密小小气泡的水。窗外的阳光刚好照在上面，如果不是水底沉着的几粒沸石，大概那一点点的盈透光泽也该很好看。
陆博渊一早就注意到那俩人沉默地站着了，他戳戳盯着锥形瓶发呆的温映雪，给她指了指另一边的实验台。
温映雪看过去，脸上便露出了意会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在重新看到陆博渊的一瞬间，又全都收了回去。
陆博渊觉得很郁闷，他觉得他可能是被世界抛弃了吧。
*
林浅的“许深改造计划”虽然开头受到了一点阻碍，但是也不算完全没有成果。
起码许深完成了整个化学实验，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巨大的进步了。
林浅在以前的学校也因为成绩好，干过这种帮助其他同学的事情。她心里深深明白自己得徐徐图之，故而慢慢放平了心态，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大的怒气了。
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虽然这期间许深仍旧不写作业，一大半的课也不怎么听，但在林浅的监督下，他开始选择性地完成作业了。
“选择性”的意思就是每科完成个三分之一的样子吧。
虽然和大部分同学比，这和没写也差不了多少，但对许深来说，已经很棒了！
所以这样保持了大概有两周之后，林浅买了两支棒棒糖，早晨一来学校就放到了许深桌上，打算奖励他一下。
许深大多数时候其实到得挺早的。
林浅虽然不明白他明明每天困得要死，为什么不在家多睡一会，可这是私事，她也没有问过。
许深这天照旧已经到了，他没睡，靠在后面的杂物柜上翻陆博渊拿来的杂志。
看见桌上的棒棒糖，他停了下来，看向林浅：“什么意思？”
“给你的奖励。”
“奖励？”
林浅点点头：“林老师赏罚分明，许深同学上周也完成了一部分作业，比之前有所进步，这是你的奖励。”
许深挑了下眉：“就两根棒棒糖？”
“棒棒糖怎么了？多好吃！”
“好吃那你吃吧。”
“不行，这是奖励你的。”林浅很认真。
贵的目前她的零花钱也买不起，棒棒糖又好吃又便宜，不要太实惠！
“能不能换点别的奖励？”
“许深，你不要得寸进尺！”
看见她又气鼓鼓的，许深笑了一下：“那算了，先攒着。”
攒着？
林浅没懂，刚想问问他，早读的铃声响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许深嘴上说着嫌弃，下了早自习，还是拆开了一支叼在嘴里，一边翻书一边吃。
陆博渊惊呆了。
他没看到早晨林浅给许深棒棒糖的事，还以为这是许深自己买的，一边伸手去拿，一边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买棒棒糖了？”
许深动作很快，啪一下就把他手打了回去，顺便把棒棒糖收进自己口袋里。
“我靠深哥，有好东西不跟好兄弟分享，说不过去啊！”
“林浅，给他解释一下。”
林浅刚放下笔，一时没反应过来：“解释什么？”
陆博渊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有鬼，连忙问道：“他买了棒棒糖，不给我吃！”
林浅定定地看了陆博渊一秒，又转而看了一眼许深，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是我买的，奖励他写了一点作业。虽然只有一点点，不过也算进步。”
“靠！怪不得！许深你心里有鬼！”许深这家伙肯定不正常！
他还再想多八卦几句，这时候旁边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林浅，可以问一下你这道题是怎么做的吗？”
林浅抬头看去，是钟逸明，拿着昨天发的一张物理卷子，指着上面最后一道大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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