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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观众席上的乔夏忍不住蹙眉，“这个人太可恶了！凭什么这么说……”
　　　　康尤彬将她说得都动容了，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这些人肯定也跟自己一样会感动，却被这人中途打断，太让人气愤了。
　　　　而且乔夏明显感觉到苏慕谨握着她的手凉了几分，“慕谨，你没事吧？”
　　　　苏慕谨摇头，“没事。”
　　　　看来这公诉方是死咬着之禛不放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怎么办？
　　　　徒生的变故让苏慕谨一时不知怎么应对。
　　　　机会只有这么一次，若是救不出之禛的话，那么……后面想要救他出来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苏慕谨朝陆之禛看了过去，然而他却只是朝她展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
　　　　就在此时，康尤彬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看到上面的信息，面上突然放松了些许，站起身正对审判长说道：“审判长及各位陪审员，我申请休庭十分钟，我方有一个关键的证人还在赶来的路上！”
　　　　坐在上面的审判长和司祁锐商量后，敲下法槌，“应辩方申请，暂时休庭十分钟！”
　　　　现场一片哗然。
　　　　这一场公开审理，真是看得一波三折，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怎么样。
　　　　也是养足了大家的胃口，让他们的心也跟着变故不时波动起来。
　　　　休庭时间，大家都开始讨论起了案件变化和猜测最后结果。
　　　　“这到底怎么回事？”乔夏也看得云里雾里，她脑子本来就不喜欢想太复杂的东西，最好是越简单越好，这会儿还吊起人胃口来了，所以乔夏寻起问旁边的人儿，“慕谨，这后面还有哪个证人啊？”
　　　　在偏头的时候，乔夏眼眸的余光不自觉的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咦？
　　　　那个男人什么时候走的？
　　　　苏慕谨亲眼看到陆之禛被人从自己眼前带走，心里一阵失落感袭来。听到乔夏的问话，说道：“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这后面还有什么证人，该不会是康律师想要拖延时间吧？
　　　　她看向辩护人席，康尤彬早已经带着自己的助理匆匆离开了。
　　　　“君北，你交待我做的事，我只有尽力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证人。”
　　　　此时，在一间休息厅里的黎君北听到刚才庭上的公诉代表所说的话，不由得疑惑，他们还有证人？
　　　　哪来的证人？
　　　　“嗯，谢谢你了，老同学。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如果你能帮我死咬住陆之禛让他这一次无法翻案，你的事就放心交给我。”
　　　　“好。”
　　　　当初黎君北比他为国家效力更早，而他能坐上如今这个位置也多亏了当时黎君北的帮忙，所以当报答也好，当以后互利互惠的事情也好，他当然愿意。如果黎君北能够坐上那个位置，那他自然也会有好处。
　　　　“那我先走了，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
　　　　说着黎君北起身，低埋着头，双手插进衣兜里，先行出去。
　　　　陆之禛……
　　　　回想之前打那个电话……
　　　　如果让陆之禛直接就死在看守所里，一切都完美解决了，可偏偏那个人居然拒绝了他。
　　　　不管他提多么诱惑人的条件，居然让他无动于衷！
　　　　证人吗？从哪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证人的……
　　　　可他现在就算知道有这么一个证人，也动不了。
　　　　“你在看什么？”
　　　　苏慕谨拉着乔夏出来透气，她怕自己再坐在里面，会想些不该想的事。也想出来看康律师他们人去哪里了，想问他们这个证人的事，可却只看到韩劲守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对证人的事，他也表示不清楚。
　　　　“没看什么。”
　　　　乔夏回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刚才分明好像看到了君北的身影，眨眼间人又不见了，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应该是我看错了，君北怎么会在这里。”乔夏喃喃道。
　　　　“黎君北？”苏慕谨问道。
　　　　“嗯。”乔夏点头，“刚我看他从那边出来，不过没看仔细，应该是看差了。”说着，眼睛眨了眨，难道这两天无聊手机看多了？
　　　　苏慕谨顺着乔夏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今天公诉席上那个代表，双手拉了拉外套，从走廊的尽头朝这边走了过来……
　　　　苏慕谨将乔夏拉向一边……
　　　　


第六百二十章　证人出庭
　　　　而另一间休息室里，程泽恺和康尤彬正听着下面人的汇报。
　　　　“放出去的消息，并没有人来。”
　　　　程泽恺挥退来人，“先下去吧，再等等看，没准他想等到最后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
　　　　“是！”说完，人已经退了下去。
　　　　“难道那个人猜出我们的计划，所以并不打算来？”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康尤彬分析说。
　　　　“不管他是猜出来，还是没猜出来，没来也算他运气好，来了的话，我们会让他插翅难飞。”程泽恺冷哼一声，非要逮住那个对之禛不利的人。
　　　　居然敢在他们头上动土，让之禛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关键时候还多亏了楚老板出手，不然这场官司还真打起来吃力得很，有了这个证人也加大了胜算。”康尤彬略微感概的叹道。
　　　　程泽恺嘴角微扬。
　　　　是呀！没想到最后是傲天突然出手，而且想出了这么一招引蛇出洞的计划，既能让之禛没事，又能让那个人自投罗网。实则他们的证人早已经到了……
　　　　不过该死的，那人居然没动静，按理说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除去有力证人的机会。
　　　　“程少，马上就要开庭了，我先去做准备了。”
　　　　“好，你先去吧。”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休庭十分钟后，全场人员依次进入法庭，并入座。
　　　　审判长宣布再次开庭后，康尤彬让人将证人带出来。
　　　　张爷爷？
　　　　康律师口中所说的证人，怎么会是张爷爷？
　　　　苏慕谨惊讶的看向证人席。
　　　　张文明穿着一身经过长年水洗而泛旧又打了不少补丁的军绿色军装，胸前还有战争时期因为表现卓越而颁发的奖章，虽然驼着背，脸上也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精神抖擞，走路也似带着风一般，仿佛能看到他年轻时候的英姿飒爽。
　　　　他站在证人席，颤抖的举起手，庄重而有力的说道：“作为一名党员，我向法庭宣誓，我将如实提供我所知道的事实真相。如果提供了虚假的事实，我愿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和道德谴责！”
　　　　“现在请我的证人说出当时您看到的以及听到的！”康尤彬说道。
　　　　张文明站在证人席上，他看了一眼在座的人，缓缓启口说道：“我是陆副市长在重浦县的隔壁邻居，我记得就在上个月二十八号的晚上，当时我和我瘫痪的妻子正在睡觉，突然听到外面走廊上有脚步声，我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还以为是隔壁的陆副市长工作回来了，他经常工作到半夜才回来，也没有再怀疑。可刚躺回床上，听到又不止一两个脚步声，我担心是来了贼，索性就披上衣服准备开门看看情况。若是真来贼偷东西，也好作好防范措施。”
　　　　“不过这把老骨头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当时也就打开了一个门缝，没想到居然看到几个黑衣人在陆副市长家的门口徘徊，而且说什么今天一定要把钱放进陆副市长家里，完成任务之类的话……”张文明似回忆的说着，仿佛自己真的看到听到了当时的情况。
　　　　虽然证据听不到声音，不过有证人弥补，也足以让人信服。
　　　　在场有多少人相信苏慕谨不知道，不过她并不相信张爷爷刚才说的话。明明之前张爷爷就将该说的都跟他们说了，并没有看到或者听到监控视频上的那一段。她并不觉得和善的张爷爷会对他们说谎……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苏慕谨脑中升起，张爷爷在做伪证！
　　　　这么想着，苏慕谨目光重新看向审判现场。
　　　　张文明说完，康尤彬随后起身道：“审判长及各位陪审员，我方证人已经说完当时的情况了。”
　　　　这时，公诉方代表向审判长申请，朝证人席方向问道：“张文明老先生，请问你有多少高龄了？”
　　　　“反对，反对公诉方问一些与本案无关的话题。”康尤彬立即提出反对。
　　　　“审判长及各位陪审员，我问的问题与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悉悉相关。”公诉代表并不打算放弃。
　　　　“反对无效，请证人如实回答。”
　　　　康尤彬无奈看了一眼证人席上的张文明，只好坐回自己的座位，一股不详的预感升起。
　　　　看来接下来是场硬仗要打，而且公诉方明显已经察觉到了张文明提供的证词里的漏洞。对方不愧是这方面的‘常胜将军’，这可真让康尤彬头上冒了一把汗。
　　　　他原本本着让张文明少说少错的原则，尽量反驳对方的问题，不让张文明说话，可没想到却被审判长驳了回来。
　　　　“x年出生，至今已有78个年头！”张文明应答自如。
　　　　“那耳朵和眼睛是否还正常？你说当时听到了他们所说的话，那你是不是能够确定当时听得真切？会不会自己听错了，只是因为邻居之间的情谊想要救当事人呢？”公诉代表问出尖锐无比的问题。
　　　　“反对！”康尤彬站起身。
　　　　“反对无效！”审判长立即驳回。
　　　　这个问题虽然涉及到证人的人身，不过却是与案件有关，并不存在刻意刁难的嫌疑。
　　　　“我和我老伴单独生活在重浦县，老伴瘫痪在床，生活都是我一个人照料，每天都会出去买菜，除了驼背，脚在战争时落下了病根，偶尔会脚痛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毛病。”张文明答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的耳朵和眼睛和常人无异了？那么……”公诉代表脸上闪过一抹得意，明显已经抓到了最有力的弊端。
　　　　正在公诉代表提出接下来的质疑时，一道字正腔圆的声音响起。
　　　　“既然证人是以前革命的老前辈，就不要再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前在法庭上的宣誓相信他作为一名革命党员不会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撒谎的后果。”
　　　　司祁锐开口说道。
　　　　作为公诉方的代表，怎么会不知道司祁锐的大名，那简直是令他一辈子向往的高度。既然他这么开口，自己再执著这方面的问题，无疑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也会让人以为他是故意钻牛角尖。
　　　　但黎君北所交待的事，他也不敢忘记。
　　　　“审判长，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第六百二十一章　还他清白
　　　　审判长坐在正中间，很是无奈。
　　　　难道这公诉方代表看不出来司大检察官是想偏袒当事人吗？居然还跟他申请要问问题……
　　　　让他夹在中间处于两难，可又不得不同意。毕竟下面还有那么多人坐着看呢……
　　　　在审判长的同意之下，公诉代表问道：“请问辩方证人，你既然听到了也看到了，在知情的情况下为什么当时不向部门反应？而是要等到这个时候才站出来指证？”
　　　　他虽然没有接触过这个人，但却知道之前黎君北是让人特地去问过和陆之禛住在一层楼的住户，相信就是面前这个老人了。
　　　　既然当时说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儿又突然跑出来。这明显就是在说谎！
　　　　可这些话，他不可能当面说出来，只能采用这个方式。
　　　　张文明轻蔑的冷哼一声，表示对他提的问题不屑。
　　　　“正好我带来了前段时间来我家做调查的纪检人员监控视频！”张文明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来事先已经让人修剪好的监控视频，递交上去，说道：“凶得跟外面黑社会流氓似的。试问面对这样的人，我上哪里说去？没准自己哪里说得不对，我和家里的老太婆就被殴打一顿！”
　　　　当现场的人看到那一段监控视频时，不由得感叹，现在这些人的作风。
　　　　而公诉方代表看到这一幕时，脸色立马黑了下来。这君北平时做事小心谨慎，怎么让这些凶神恶煞的人去问……
　　　　其实并不是黎君北放心这些人去问，而是没想到这老大爷家里居然安了监控！
　　　　审判长看到这段视频和在场的工作人员都黑了脸，这简直就是跟他们丢脸。
　　　　“这个问题，我会让人立马去查，务必将这个事查清楚给大众一个合理的交待，这视频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我们的人，到底是谁……查到务必严办！”
　　　　司祁锐蹙眉，公正严明的当众说道。
　　　　并面朝证人席，“抱歉，不管是不是我们的工作人员，都给您带来了困扰！”
　　　　张文明和蔼的露出笑容，“客气了。今天我来到这里，一来是要为我的邻居作证，二来就是想当众揭开这件事，助长这等风气，实在让我的良心难安！如果陆副市长都有罪的话，估计现在也没几个清官了，如果让他坐牢，以后真是清官难做！反倒是贪官可以高枕无忧……”
　　　　“其实你们不用坐在这里审问，直接去重浦县调查，问问当地的人还有重灾区的工地人员就知道陆副市长为重建工作做了多少贡献，有多清廉……”
　　　　一句质问的话，让在场的官员纷纷脸上无光。
　　　　“确实是我们有欠妥当！证据和张老的证词，充分证明关于陆之禛贪污收现的事件的确是有很大的疑点，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很有可能是被人故意诬陷！接下来我们将进一步深入调查这件事，一定还陆之禛一个清白。”审判长总结上半场，表示陷害政府官员是重罪，并宣布暂时休庭五分钟，再行审查。
　　　　休息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苏慕谨和被她留下来的张文明。
　　　　“谢谢你，张爷爷。我没想到来的证人居然是你，更没想到……”苏慕谨感激的说道，而后面的话她还没说完，就被张文明接了过去。
　　　　“没想到我居然会说那些话是吧？”
　　　　苏慕谨点了点头，别说是一个普通的希国公民，都没有办法当着法庭和那么多人的面做伪证，更何况张爷爷还是革命的老前辈是党员，让他说谎做伪证，这得让他迈出心里那道多深的坎。
　　　　“如果我的谎言能够救出一名一心为群众的陆之禛，那又有什么呢？老爷爷老了，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当有人为了之禛的事再来找张文明时，他也没有想太多就答应了下来。
　　　　到了他这么年龄真的没有多少盼头，能救一些值得他去救的人做伪证又有何妨。
　　　　“陆之禛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张文明取下胸前以前战争时期获得的一枚勋章，放在苏慕谨的手里，温和一笑，“嗯。之禛媳妇，我要走了……之禛他出来，一定帮我问声他好。”
　　　　“好。”
　　　　张文明当众指出这件事，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是没办法再回重浦县以前住的地方，所以程泽恺的人送张爷爷和张奶奶去他们儿女住的地方，也有个照应。
　　　　虽然只和陆之禛做了三个多月的邻居，但张爷爷放弃一直居住的故土甚至不愿意跟儿女一起去，却不想这一次为了陆之禛让他们在这个年龄还要搬走。
　　　　看着手里张爷爷光荣的勋章，若有所思。
　　　　五分钟后，再次开庭。
　　　　后面的事情几乎毫无悬念。
　　　　康尤彬呈出了苏慕谨找出的刘倩的日记本，紧接着又让人带出了杀害刘倩的真正凶手——正是刘倩日记本中所说的包工头。
　　　　被带出来的包工头一脸颓废，对此事也供认不讳。
　　　　当时不小心将刘倩杀害后，他就找了由头离开了重浦县，去了其他工地，毕竟是无心杀人，也是第一次，所以夜夜做梦，梦到刘倩来找他索命，每天过得担惊受怕，生怕有人查到自己身上，要知道希国对强迫歼杀未成年可是大罪。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有一天无意间看报纸，居然看到当时来重浦县的副市长做了自己的替罪羊。这让他也生了侥幸的心理，重新回到了重浦县的工地监工，没想到就被抓住了。
　　　　当被套上手铐的那一刻，他反而感觉到了解脱。
　　　　原来，当时刘倩趁家里没有人，准备洗个澡就出门去找自己的前男友说清楚，只是她没想到父母说要来的人来得那么早，而且居然透过门缝偷窥到了当时的情景。加上之前刘倩的父母说，自己的女儿还是纯洁的，更加让包工头起了色心……
　　　　刘倩面对他的施暴，奋力抵抗的种种反应，让他更加以为刘倩是纯洁的，结果当他得逞的时候，发现并不是这样，刘倩对他的辱骂加上失望，让包工头并没有怜惜她……
　　　　


第六百二十二章　结案
　　　　“我也不知道她当时怎么一回事，事后就跟发了疯似的。抱着我就要咬我，审判长你们可以看，我的耳朵当时就是被她咬伤的，到现在伤口还没有愈合。”包工头带着手铐，用手扒拉着耳朵，能清楚的看到耳朵上面还没有结疤的伤口。
　　　　刘倩本就有了想死的心，如果和曾强的感情还有挽回的余地，曾强同意和她和好，刘倩还有留恋。
　　　　可突然发生这种事，家人让她失望，曾强不想回头，现在她又被人玷污，更加剧了她想死的决心。
　　　　所以当时她不仅想死，还想抱着站在那里玷污她的男人一起死……
　　　　“我也是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