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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彪悍路人甲-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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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庆幸，你呆着的地方是整天只会计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的乡下，每天吵吵闹闹的，为的也就是嘴里的一口吃的喝的，也该庆幸陈志军这个支书的独断专权和管理有方，虽然小事儿不断，但是没人敢闹太大的事，更应该庆幸这里的人因为没有见识，不知道你有时候随口一说的事情到底有多大的震撼力，否则，你早就出事了。”
他说完，停下动作，按照杨茜之前说的又加了蛋清和红薯粉继续，又接了一句：
“还有一点，你该庆幸我挡在了你的前面，所有别人理解不了的，都会自发地给你找解释，把源头安在了我的身上。”
杨茜的心砰砰砰跳的飞快。
她从来都不知道，在沈明锐的眼里，她有这么多的问题。
她张了张嘴，半天，除了喘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可她同时更加不明白，既然她在沈明锐的眼中有这么多的问题，那他就更不应该坚持和她一起了。
他能发现的问题，别人也能发现。
要是他们不离婚，她就要随军，等于去了他的大本营。
军队能培养一个沈明锐，也能培养两个、三个，甚至无数个，这不等于是羊入虎口吗？
况且，他和她绑在一起，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孩子，都是不利的。
杨茜想了很久，才把问题完全捋清楚，问了出来。
“……归根结底，还是离不离婚的问题，既然我的问题这么多，你更加不应该冒险。”
沈明锐看了她一眼，“这不是冒险，有我在，就不会有人查到你的头上。”
沈明锐说：“在这里的人眼里，你有一个高中生还是军官的丈夫，有时候懂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很正常，因为不懂其中的具体利害关系，就不会有人深究。而在军队，就更没有人认识你了，他们不知道你之前什么样，就不会怀疑，也不会随随便便查一个现役军官的妻子，除非有一天，我出了事情。”
见杨茜不说话，沈明锐继续：“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马上就要出事了，你当时的措辞很有意思，你特别提到了学校、学者，以及某些同志，还说波及到了部队里的部分人，由此推断，这场你所说的波及到了全国的运动，其实对部队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反之，也就是说，只有部队，才是相对最安全的。”
沈明锐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他观察了一下杨茜的脸色，很容易从她的神情里面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猜对了。
沈明锐继续说：“但是同样的，你和我离婚，有没有想过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沈明锐的眸光落在杨茜变幻不定的脸上，“杨茜，在一场你口中所说的十分恐怖甚至就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运动当中很好的生存下来，并不是你以为很容易的事情，况且，在这里，有很多看不惯你的人，你也报复过很多的人，陈家，王秋云他们，甚至任何一个嫉妒或者看你不顺眼的人，在那个混乱的时候，你能保证可以防备所有无声无行的刀光剑影，可以好好的活着吗？”
话音落下，沈明锐没有再开口，反而是开始按照杨茜之前教过的，挤了一个大拇指大小的鱼丸出来放到一边的清水里面，发现没有飘起来，又开始重新搅拌。
他给足了杨茜自己思考的时间。
到了沈明锐第二次尝试，并且发现挤出来的鱼丸已经全部都能飘起来后，他一边挤鱼丸，一边等着杨茜。
杨茜还是没有开口，似乎还在迟疑。
沈明锐又道：“所以，不离婚，对我对你，对几个孩子，都好，你需要保护和庇佑，我需要给几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几个孩子也需要一位他们最喜欢的母亲。”
杨茜张张嘴，发现到现在，她竟然完全被沈明锐给说服了。
沈明锐提到的问题，她都无法保证，而且他有一点说的没错，没有他，或许等到十年的革命过来，她真的可能会被那些看她不顺眼或者之前报复过的人举报。
毕竟，人心最难测。
而相对的，自打沈明锐回来，家里面的大事小事真的变得容易了很多，即便有人闹事找麻烦，只要他往那儿一站，就自动形成了一道避风港。
这里的人，心里面都天然的对沈明锐含着敬畏。
杨茜咬牙，她第一次发现沈明锐不是不会说话，而是太会说话了。
他这一会儿，把他这几年的话都说完了吧！
杨茜张张嘴，可要是说答应，她依旧有些担心。
沈明锐很容易从杨茜的脸上捕捉到了迟疑。
他想了想，又问：“你还有问题，还没想好？”
杨茜没回答，她心里面其实是有些想法的，但是她毕竟不是沈明锐真正的妻子，有些话，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沈明锐了然地看着杨茜，“或者说，你一直以来想要离婚，其他的那些你不是她等等的这些外因都是次要的，而现在让你纠结的，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杨茜抿着唇纠结了一会儿，“也不是，只是我有一个问题。”
沈明锐示意杨茜问。
杨茜说：“你以后……会骗我吗？”
沈明锐眉心微拧，忽地想起来昨晚上杨茜被他吓到之后口不择言说的一些话。
她提到过他之前骗杨西的事情。
她说他连自己的妻子都骗，说他不是男人。
沈明锐眉心皱着，“我那是，为了她好。她的性子太软了，什么东西都护不住，要是知道的太多，对她没有好处。且连长的官职不算大，但也足够威慑他们了，再加上我每个季度给他们的一百二十块钱，足够让他们知道那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给的最好的，就算能猜到我私下里会贴补她一点，也知道不会太多，她也不会被纠缠，顶多偶尔受些气，或者像沈春花那样厚着脸皮从她那儿抢东西，不会真的受太大的委屈。”
杨茜皱眉，想说被沈春花欺负就已经很惨了，但是转念，又想到沈明锐说过他现在的部队没有办法随军，又叹气。
好像，也确实只能这样。
沈明锐又说：“至于那五千块钱的事情，是我当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因为钱干出那样的蠢事儿。”
大概是因为提到了原主还有沈家，沈明锐的脸色越来越僵硬，黑沉沉的。
他又对杨茜说：“但是你和她完全不一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个问题？”
杨茜就说：“她的事情我不管，你说的理由也确实成立，以她的个性，给的越多，确实反而越倒霉。”
“但是我觉得你能干出来一次，就能干出来第二次，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彼此之间应该是互相尊重，互相透明的，当然了，我也没有要求你什么事情都要和我说，但是涉及到我或者和我相关的，我觉得我有必要了解，” 杨茜盯着沈明锐，目光灼灼：“而且，我觉得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这其实才是杨茜最担心的问题。
后世的生活虽然没有达到真正意义上的男女平等，但是却比这个时代要好上很多了。
这个时候，时代赋予了整个社会的男女关系都是男强女弱，几乎在所有人的眼中女人就应该依附着男人生活。
别的不提，单单就上油岗这边的妇女来说，每天又要上工下地干活，又要收拾一家里里外外的大小事，但即便如此，几乎无时无刻都能听到生产队里面各种打骂懒婆娘，懒媳妇的声音。
而且，同样是干活，就因为男人每天上工的活重一些，女人的稍微轻一些，两人就要区别对待，男人吃家里面最好的，女人吃最差的。
但其实，女人的活也没有比男人轻松多少。
他们完全把那些里里外外的家务不当成一回事儿，以为那些就应该女人去干，并且不会花费任何的力气和心思。
在这里，女人的地位似乎就应该是这样的。
这是这个时代的通病，几乎人人的骨子里面都带着这样的影子。
杨茜不知道沈明锐骨子里面有多少这样的基因分子，但是她的身份，要是不离婚，注定了她以后，至少是接下来的十多年，也只能依附着沈明锐生活。
且相较于其他人，她和沈明锐之间的男强女弱更加明显。
如果，在沈明锐的眼中，她也只是一个和其他女人一样的工具人的话，她完全接受不了。
沈明锐却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而看着杨茜道：“你觉得我在骗你。”
他似乎是陈述，又似乎有一些疑问。
杨茜“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说：“你有点奇怪，我虽然不太懂这个时代，但是你之前一会儿说你们部队不能随军，一会儿又说半年后又可以，还说你会调职，我就是傻子也知道一切以纪律为第一纲要的部队不会出现这种提前半年就通知消息的事情。”
“而且，既然你半年后就调职了，为什么现在却能休息一个多月，怎么不干脆等到半年后再休息，不是太奇怪了吗，你这次休息的时间都赶上人家大学生放寒假了，你们部队以前几年都休不到几天，这次又怎么可能。”
“你太聪明，我是觉得我比不过你的，要是你真想骗我或者对我做什么，我是发现不了的，这样生活再无形的恐惧和压力之下，和你之前说的那些要面对的，其实没什么两样。”
顿了顿，杨茜又说：“整个上油岗所有人的智商加起来恐怕都比不过你沈明锐，我面对他们，还有赢的把握，对你，我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这才是你一直以来最担心的，”沈明锐了然，“归根结底，还是担心我。”
杨茜就不说话了。
沈明锐把最后一点鱼丸挤出来，洗了手，在杨茜的对面坐下，又说：“不过你的心思很敏锐，我确实有一件事情一直没说。”
杨茜倏地瞪大眼睛看着沈明锐，还真让她猜着了！
沈明锐倒是一点也不见骗人后的尴尬心慌，反而依旧稳地一批。
他说：“我现在不在部队，我在军校。”
杨茜的呼吸倏地一滞，“你说什么？”
沈明锐抬手，示意杨茜别太激动。
他解释道：“给她寄那5000块钱的时候，我刚好接到一个任务，后来受了点伤，需要治疗，部队那边就把我推荐到了首都的军校进修，我说的半年后调职，是因为还有半年毕业，并且确定不会回原部队。”
沈明锐虽然说的笼统，但是该讲清楚的也都说了。
杨茜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明锐还真的是……
上一次要不是她觉得不对劲，故意诈他，而他也想要试探她，她也不会知道他是副团长的事情。
这次，要不是她问，沈明锐或许依旧不会说。
结果就是，离婚了，她完全不知道，没离婚，她恐怕要等到随军或者更加久远的时间才知道。
难怪他这次休息的时间这么久，她还说什么快赶上大学生寒假了，明明就是。
沈明锐解释道：“不是故意瞒着的，一开始是没有确定你的身份，所以自然没说，后来你又要离婚，我就没提。”
杨茜扯了扯嘴角，“那我要是不提离婚，你也确定了我没问题，你什么时候告诉我？”
沈明锐：“离开前。”
顿了一下，他又说：“除了这些，我没有骗过你，以后也不会。”
杨茜：“……”
因为他们谈话，家里面的院子门是关着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杨茜总觉得空气有些憋闷。
她坐不住，想到鱼丸都做好了，干脆就起身起了厨房，打算先煮出来。
鱼丸需要冷水下锅煮，正好也够她冷静的了。
沈明锐没有去打扰杨茜，他开了院子的门，打算把在外面玩儿的几个孩子叫回来。
他回来的晚，又和杨茜说了这么久的话，这会儿天都快黑了，几个孩子也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杨茜一个人在厨房煮好鱼丸，又淘米烧饭，等到菜差不多的时候，家里面的几个孩子和沈明锐一起蹦蹦跳跳的进来了。
杨茜一转身，就碰见沈明锐抱着双胞胎，老海和小丫拿着家里面的小篓子在最前面的场景。
俩孩子一看见杨茜，就高高兴兴喊了一声，然后把面前的篓子递给她看，说：“娘/姨，你看，虾，姨父说好吃，我们抓了好多。”
杨茜低头，俩孩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不小的篓子里面都装了大半长牙五爪的龙虾。
杨茜帮着把篓子拿下来放在一边，就听见沈明锐说：“开春了，生产队要上工，就在东大塘那边放水，几个孩子在附近玩儿，我看见田里面有龙虾就提了一句，他们闹着要吃，就抓了一点回来，你应该会处理吧。”
几个小孩儿就眼巴巴地看着杨茜，“娘/姨，我想吃龙虾~”
杨茜难得看见小龙虾，不用几个孩子说，脑子里面就自动出现了好多种吃法。
尤其麻辣小龙虾，简直人间一绝！
杨茜光是想想，都觉得流口水。
但是家里面的晚饭已经烧好了，她就把龙虾提着倒进了院子的水缸里面，和几个小孩儿说留着明天吃。
老海眼巴巴地看着杨茜，“娘~我想现在吃。”
小孩子从小就没有吃过多少好吃的，现在天天就盯着这些，晌午听她说鱼丸好吃，就想吃鱼丸，现在听他爹说小龙虾好吃，就想吃小龙虾。
也没个定性。
杨茜就在他的脑门上拍了一把，“晌午说过的鱼丸，不想吃了是吧，既然这样，就留着我和你爹吃了啊。”
老海立马抱住杨茜的胳膊，又蹦又跳：“吃鱼丸吃鱼丸。”
杨茜嫌弃老海身上的腥味还有水渍，故意皱着鼻子把他推远一点，“你走开，身上臭。”
老海偏不，他反而一把抱住杨茜的手用力往她身上蹭了蹭，欢跳着说：“娘也臭！”
小丫也跟着学，把手上的水都擦在了杨茜的身上，还和老海嘻嘻哈哈。
双胞胎看着有趣，就有样学样，只有大丫抿着嘴偷笑。
杨茜故意拉着脸在几个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一把，让他们赶紧洗手洗脸吃饭。
沈明锐看着围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几个小孩儿，贴着杨茜的身边，小声说：“要是你不在，你说他们怎么办？”
杨茜：“……”
她转身，空气中丢下一句：“吃饭！”
语气十分的不好。
沈明锐面色不变，跟在杨茜的身后走到厨房帮忙端菜。
他说：“想好了，不离了。”
杨茜没好气地瞪了沈明锐一眼，转身就走了。
烧饭的时候，她想了很多。
所有的问题捋清楚，她发现还是沈明锐说的对，不离婚，才是最好的。
可是她都和他闹了好几天的脾气，现在猛地改口，又觉得尴尬，干脆什么也不说。
杨茜放下碗筷，给几个孩子一人分一副。
几个孩子看都不看，一直眼巴巴地盯着厨房门口。
他们家的惯例，要是沈明锐在家，一般都是他端菜的，几个小孩儿都等着杨茜晌午说的鱼丸。
等到沈明锐把所有的菜都放在桌子上后，几个孩子就对着最中间的那一盆鱼丸汤发出惊呼。
老海说：“哇，好白啊，娘，这就是鱼丸吗？”
杨茜点头，给几个小孩儿一人盛了一碗，让他们拿着勺子吃。
老海和小丫是个虎的，也不怕烫，一口咬了一个，被烫的嗷嗷叫也不松口。
嘴里面还叫着好吃。
杨茜看着他们皱眉，但是见俩孩子又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模样，就懒得理他们了。
她看向大丫，大丫自己没吃，还在照顾双胞胎。
杨茜就把大丫手上的勺子拿下来，说：“大丫，你自己吃，双胞胎过完年就四个年头了，可以自己拿着勺子慢慢吃了，你别管他们了。”
大丫看看杨茜，又看看双胞胎，发现他们用勺子吃的挺稳当后，就抿了抿唇，笑了一下。
“我记下了，姨。”
杨茜又在饭桌上扫了一眼，看见沈明锐没有动那盆鱼丸，倒是她面前多了一碗，撇撇嘴，给沈明锐盛了一碗。
“今天的鱼丸，你的功劳最大。”
沈明锐看向杨茜，唇角翘了一点点。
饭后。
几个孩子洗了澡都睡下了。
杨茜换下身上的脏衣服，披散着头发进了屋。
沈明锐在屋里面等着她。
杨茜脚步一顿，这人，不会又是在问她想没想好的吧。
杨茜咬了一下唇，装作若无其事地进屋。
她想要进卧房睡觉，但是沈明锐喊住了她：“杨茜。”
杨茜脚步顿住，脸上纠结了一下，又很快若无其事地转身看着沈明锐。
“有事？”她一脸云淡风轻，实际上心里面慌的一批。
要是沈明锐非要坚持现在要一个答案，她到底说还是不说，还是要怎么说？
怎么想，好像之前就挺尴尬的。
沈明锐示意杨茜坐下，既没有问杨茜想没想好，也没有提及白天的事情，而是说：“我们来聊聊你的问题。”
杨茜：“……”
杨茜：“？？？”
“我怎么了？”杨茜皱眉，完全一脸懵逼。
白天说了那么多还不够，难道还有？
沈明锐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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