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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加州又是你强迫她的吧，她现在才二十岁，还在念书，你这样把人弄到加州去，偏偏只是为了让她替你把孩子生下来，戚远，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那姑娘就是活该倒霉遇着你，换做是我，早就把你给掐死了。”姜立说话从没这么粗暴过，但戚远就是有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既然你要走，你就走得远远的，不回来正好，眼不见为净。”最后一句说完，她无语的闭上眼睛不再开腔。
　　戚远偏头去看她，那副冷冰冰不理人的侧颜，就连生气的时候都那么动人。
　　半小时后。
　　跑车驶入了盘山公路，前方别墅的轮廓一点点清晰起来，一阵加速后，将车熄火在大门外，姜立那时刚好把眼睛睁开，随即就听到戚远突然问她。
　　“明天你会来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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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你觉得谁去接管比较好？
　　那副语气带着试探与期许，这个时候的戚远，给人的感觉像是早前发生在两人之间的不愉快都已经烟消云散了一般。
　　姜立面无表情地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前冷冷回了句，“慢走不送。”
　　恰在这时，程北尧的身影出现在别墅门口，一身家居服，明显是早就回来了。
　　路过男人身边时，她连一个正眼都没甩给他，脸上阴风阵阵，目不斜视的擦肩而过。
　　戚远立在车门旁笑得天花乱坠，“程总也有被人甩脸子的一天，唉，这么想来，我心里总算觉得平衡些了。”
　　程北尧淡淡扫他一眼，抬腕看了时间，毫不客气的撵人，“你明天要赶飞机，今晚就不留你了。”
　　说好一个小时后把人送回来，现在已经超时了二十分钟。
　　“你就不问问一路上我都跟她说了些什么？”戚远很好奇，这个男人真就一点不担心今晚的事会殃及到他？
　　程北尧没说话，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任戚远如何夸大其说，都看不出丝毫的反应。
　　好吧。
　　戚远颓败的挥了挥手，“我走了，遇到你们两口子真是我上辈子造了孽。”
　　说完后干脆利落的上了车，临走前抬头看了看别墅二楼的露台，见那里空无一人，戚远慢慢收回视线，而后启动了跑车。
　　皎洁的月光下，法拉利像疾风一样飙了出去，直到车尾消失，那道剧烈刺耳的引擎声都还回荡在浓浓的夜空里持久不散。
　　程北尧手里夹着烟头，站在原地朝远处的盘山公路方向静静看了会儿，一支烟抽完，才迈开腿转身进了屋。
　　卧室里，姜立抱着等会儿洗澡要换洗的衣服平静坐在床沿，那副架势，明显是要先跟某人兴师问罪。
　　“关于今晚的事，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
　　男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姜立把目光投过去，语气不善，听得出来她此时在强压着怒火。
　　今晚戚远的所作所为她不信他看不出来，说什么一个小时后把她送回七号园，这个男人居然还同意了。
　　想到这里她便气得更厉害。
　　“别生气了，先去洗澡。”程北尧走到她跟前，低头看着女孩一脸温润含笑的神情，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补充道：“那小子离开前都在给我找梗，你还信了？”
　　姜立皱了皱眉，郁闷的问：“他说他这次去加州就永远不回来了，还说唐莹怀了他的孩子，还说……”
　　“他在骗我！”
　　看到男人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马上回神过来。
　　这个戚远！
　　看她被气得面红耳赤，程北尧温声说：“唐莹怀孕是事实，但他具体要在加州待多久，现在看来，我倒可以考虑考虑他的提议。”
　　“……”姜立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你为什么先前要说跟他一起吃饭，还让我上他的车？”她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一点。
　　程北尧揉了揉眉心。
　　“吃饭是他提出的，我确实没料到他半路会来这一茬。”
　　姜立听出男人状似无奈的语气，瘪了瘪嘴嘲笑道：“原来你程北尧也有被人耍的一天，从这点看来，戚远虽然心里有病，但脑子倒还好使。”
　　说完后又觉得这话有问题。
　　什么叫脑子好使，他那简直是极度的变态。
　　不过刚刚程北尧说唐莹真的怀孕了，她不由问道：“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戚远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如此看来，戚远今晚对她说的每一句话的真实性都还有待考察。
　　“该怎么做他心里有数，你不用操心这些。”男人挨着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来，伸手把人轻轻一提放到了大腿上。
　　“干什么，我要洗澡了。”
　　她说着就想下去，却被男人一手固定得死死的，挣扎半晌无果，姜立只好停下动作偏过头去冷飕飕盯着某人，“放不放？”
　　程北尧也那么静静瞧着她问：“已经决定了要去参加ITC培训？”
　　姜立愣住。
　　男人不提，她倒把这事给忘了。
　　“你消息好灵通，我还说今晚回来告诉你来着，结果被戚远半路杀出来给打断了。”
　　“从集团最高执行人的角度来分析，你觉得我一个新人适不适合去参加这次的ITC培训？”姜立把问题抛给程北尧。
　　刚接触这件事的时候，她的确很兴奋，也很激动，但过后再细细一想，发现这个机会于别人而言可能真的是很难得，但对她来说，却不见得完全是好事。
　　听她这么问，程北尧不觉挑眉道：“没有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尚且清醒的情况下还能去寻求别人的意见，不错。”
　　“……”姜立第一次这么被男人夸奖，有些不适应。
　　“照你话里的意思，就是说我不该去咯？”她反问。
　　程北尧倒也没直接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女孩的后背示意她先去把澡洗了。
　　“每次讲话都这样。”她嘀嘀咕咕的从男人大腿上跳下去，然后抱着睡衣进了浴室。
　　只是进去不过两分钟的样子，浴室的门又被她打开，程北尧看过去时，见姜立伸了个脑袋在门口，他问：“东西放在哪儿？”
　　东西？
　　顿了几秒，姜立明白过来，随即露出一副满意的神情，“衣柜最右边往上数第三个格子里。”
　　亏得程北尧一个大忙人还能记得住她来例假的时间，不过姜立猜测，那男人应该是瞎撞上的。
　　洗完澡出来时程北尧已经不在卧室里，姜立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趿着拖鞋一路下了楼。
　　餐桌上摆好了两份意面，温度刚刚好，看来程北尧是算好了她洗完澡后的时间。
　　“过来，先把头发吹干。”
　　男人从客厅阳台外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手机，应该是刚刚接完电话。
　　“夏天就这样也没事，一会儿就干了。”
　　她看了几眼桌子上的意大利面，肚子闹腾的更厉害。
　　今晚被戚远给害得，一路惊魂未定，还要饿着肚子跟他动气，最无语的是，搞来搞去，最后竟然把她给耍了。
　　想到戚远即将去加州，她不由朝男人问道：“远哥走了，研发楼那边怎么办？”
　　她猜测一般这种情况下，可能公司会让另一个副总来接替，但程北尧却意有所指的问她，“你觉得谁去接管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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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这么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呗
　　男人问得严肃又正经，姜立诧异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小声嘀咕道：“看来我是猜对了，加州那边果然出了问题。”
　　听程北尧的口气，戚远这一趟加州之行，该是遥遥无期了。什么事能让他把最信任的人都调了去，她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问。
　　“研发楼交由谁接管你心里早就有数了，还来问我，我就一小虾米，说了能算？”姜立拖开椅子坐下，拿起叉子挑了根意面送入嘴里。
　　她很喜欢程北尧做的西餐，因为他总能把西餐做出中式的味道，那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口感，很特别，让她觉得自己在那个男人心中也是特殊的存在。
　　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就是这么令人难以理解，一份意面，却可以从中感悟到这么多。
　　程北尧在姜立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她看他用餐时的动作还是那么斯条慢理但又不失拖沓，不觉加快了速度，想抢在他前面把面吃完。
　　“现在婚都结了，还打算继续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
　　吃饭的期间，男人抬头突然这么问了一句，姜立不甚在意，随口回答：“要是公开身份，盛川恐怕就没地儿能容得下我了。”
　　全公司上下，哪个部门愿意把总裁夫人给招进去，整天骂不得使唤不得，还得跟个活佛似的供着。
　　程北尧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没再说话，也不知道是默认了姜立的说法，还是另有打算。
　　晚上肚子不舒服，被男人搂着睡了一宿，第二天在闹铃里惊醒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却是要去机场送戚远。
　　虽然嘴上说慢走不送，但真要到了离别的时候，她还是有万分不舍。
　　“远哥八点的飞机，送走他再赶去公司，时间可能有些仓促。”姜立一边刷牙一边自言自语。
　　洗漱完出来时见程北尧已经穿戴整齐，衬衣西裤，款式比平日稍显正式，她知道他穿衣一向有定律，这种情况下，今天应该是要去见某个重量级客户。
　　“弄好后就下楼吃早餐。”程北尧从茶几上拿起钢表戴在腕间，见姜立正对着镜子一脸认真的涂口红。
　　以前她鲜少化妆，但自从进了盛川上班，每天见着各部门的女同事无一不是妆容精致，要是她整日顶着个素颜，也实在不像话。
　　姜立抽空看了他一眼，只轻轻应了一声。
　　出门的时候大概六点半左右，这个时间点路上的车辆还不算太多，所以抵达机场也不过才花了三十来分钟。
　　不知唐莹是怎么发现她的，远远就看到小姑娘兴奋地朝她招手，见着本人的那一刻，姜立才总算相信戚远真的是打算把人一起带去加州。
　　“不是说不来吗，还是舍不得吧。”戚远笑得十分欠抽，那副嘚瑟又格外精神的样子，哪像昨晚那么颓废。
　　好啊，戏演的真好。
　　姜立懒得跟他多说，拉过唐莹就走到了另一边。
　　“姜姐姐。”
　　许久不见，唐莹似乎比以前胖了些许，尖尖的下巴现在变得圆润不少。
　　“再过两个月就不要穿高跟鞋了。”姜立看她脚上还踩着七厘米的单鞋，看着很是累脚。
　　唐莹一听这话就知道姜立对她怀孕的事情应该已经知情，未婚先孕，这种事对于女孩子来讲，真得难以启齿。
　　“姜姐姐，你会不会看不起我。”唐莹眼底泛起了水雾，在她看来，姜立就是她现实中努力想要成为的那类人，独立，有思想，可以把自己的人生紧紧拽在手里，不用去依附于谁，也不用活得身心疲惫。
　　姜立见女孩低着头，虽然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人一辈子要经历很多，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自己看得起自己就行。”她目光扫过唐莹尚还平坦的小腹，想到里面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心底那抹柔软和奇妙的感觉，令她露出暖暖的笑来。
　　“不要胡思乱想，孩子是上天赐给你最好的礼物，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姜立摸了摸唐莹的脑袋，“安心养胎，戚远不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唐莹听完后有些微微动容，心头覆盖的那层阴霾仿佛在瞬间散开了不少，似乎每次跟姜立聊完后，她总会滋生出对明天和未来更多的希望和期待。
　　“姜姐姐，谢谢。”
　　姜立笑了笑又想伸手去摸她的脑袋，不知是不是受程北尧的影响，现在她也养成了这个一言不合就去摸人脑袋的癖好，特别是面对像唐莹这样年纪比她小，比她可爱的小姑娘。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戚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姜立转头，见两个男人已经朝这边走过来。
　　说是来送戚远，实则到现在为止她和他一句话也没说，都是要走的人了，姜立端正了心态，姑且把昨晚的事先放一放。
　　“孩子出生后我要当他干妈。”她看着戚远，一脸强势。
　　本以为再怎么不济这丫头也该说些送别亦或煽情点的话，怎么脱口而出的却把主意直接打到小的身上了。
　　戚远双手环胸的笑道：“这么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呗，老想着别人家的，也不是个办法。”
　　说完后又朝旁边的程北尧挤眉弄眼，“北尧你说是吧？”
　　姜立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眼含杀气。
　　谁知程北尧听后竟然煞有其事的点头‘嗯’了一声，搞得姜立一傻一愣，连一直安安静静站在角落里的唐莹都忍不住笑了。
　　气氛变得活络不少，丝毫没有送别时该有的愁绪，大厅广播里开始播报八点飞往加州的航班已经可以开始办理登机手续，戚远呼出口气，把站得离他远远的唐莹伸手拉过来，朝姜立和程北尧说：“我走了，你们婚期定下后就给我电话。”
　　唐莹乖巧的跟两人道了别，而后被戚远搂着往检票口走去。
　　看着渐渐远去那一高一矮的两道背影，姜立不免感慨，“其实唐莹的性格是很适合戚远的，一软一硬，一静一动，可以很好的互补。”
　　“希望他们能好好的。”
　　刚刚看戚远的表现，对唐莹也不是不在乎，只是可能喜欢的还不够深。
　　慢慢磨吧，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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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有没有考虑过今年我们要个孩子
　　身边的程北尧一直没什么反应，姜立忍不住偏头去看他，对着男人那副英俊成熟的侧脸问道：“你是不是也不舍得戚远走？”
　　这么多年来，三人从没面临过像今天这样的离别，姜立心里有淡淡的伤感，她觉得程北尧应该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不过男人一般会将情绪隐藏的很好，即便真舍不得，也不会像她一样吐露出来。
　　“那你呢。”程北尧低着目光看她。
　　而后又听他继续说：“去东江培训为期要两个月，就没想过会舍不得我？”
　　“……”姜立被男人绕晕。
　　刚刚不是正说着戚远去加州的事么，怎么眨眼的功夫就跳转到她参加ITC培训了。
　　“你说得对，因为我舍不得离开你两个月，所以决定放弃这次难得的名额。”
　　她特意强调‘难得’二字，话里的意思和偏向已经很明显。
　　程北尧闻言低笑，伸出放在裤袋里的手搂着她一边朝大厅门口走一边说：“你现在一心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是不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事。”
　　姜立不解的看着他。
　　“我们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但总不能输的太惨。”
　　男人说完这句，她依旧云里雾里，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细细揣摩下，又理不出丝毫头绪。
　　直到上车的时候，程北尧没有急着发动引擎，而是斯条慢理的点了支烟，以一副商量的口吻问她，“立儿，有没有考虑过今年我们要个孩子？”
　　姜立微微愣住。
　　男人看似随意却透着万分认真的样子，让她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孩子。
　　其实她很喜欢孩子，但又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准备好可以当个称职的母亲。
　　想了想她笑着朝程北尧问道：“看到人家戚远都是当爹的人了，你是不是羡慕了？”
　　他今年三十三岁，许多男人像他这个年纪恐怕早就已经成家生子，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似乎从没去过于强求这些，哪怕是在要不要孩子的问题上，都要先去征询她的意见。
　　程北尧抬手往车窗外弹了弹烟灰，静静看着她，“羡慕有什么用，再羡慕也是别人的。”
　　姜立觉得此时的男人格外有趣。
　　她笑意盈盈的俯身去扭动车载音乐开关，一曲舒缓的旋律让车内氛围变得更加柔和起来。
　　“孩子的事我觉得顺其自然就好，该来的时候就会来，急也急不得。”
　　姜立的心态似乎比程北尧好很多。
　　程北尧没说话，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抽完手里的那根烟后他才慢慢启动了轿车。
　　两人先在公司附近找了家餐厅吃饭，期间程北尧的手机进来过一通电话，听讲话的内容应该是冷东平打过来的，她猜到男人可能有事要办，“有什么事你先走吧，这里离公司不远，时间还早，我慢悠悠走过去也不会迟到。”
　　半晌没听到他的回应，她怔怔抬起头，和男人沉静的目光直直对上。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她问。
　　姜立直觉程北尧是有话要说，果然，过了几秒，她就听男人低声道：“京都的分公司刚好下个月举行启动仪式，时间就定在你过生日那天，原计划我是打算到时候带你一起过去。”
　　去京都过生日？
　　她愣了几秒，而后又问：“盛川要在京都成立分公司了？”早前怎么没听到一点儿风声。
　　当然，男人想要表达的不止这一个意思。
　　“但如果你想去参加ITC培训，我全力支持。”
　　额。
　　这两句话看似毫无关联，但细细想来，却极为冲突，下个月她过生日时恰好人就在培训的地方，也就是东江，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