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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软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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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起刚刚被一股陌生而强劲的力道拽进来的一瞬间窒息感,心脏猛地一跳。
  等见到是他,惊吓的心情散开,心跳却依旧猛烈的不受控制的跳动,在寂静的夜格外清晰。
  徐晏时扶稳她:“你的包在我这,里面有钥匙。”
  脚腕一股钻心的痛觉袭来,倪婳顾不上他的解释,“啊,我的脚好疼啊。”
  “……”
  “嗯?”
  他沉默了会儿问,不太明白的盯着女人。
  倪婳带着丝哭腔:“刚才,高跟鞋断了。”说完,她还不忘记及时添上了句指控。
  “你扯的。”
  软软的,红透了的鼻尖直瞪着他,怨意十足。
  “……”
  徐晏时抿了下嘴角,视线也划到她一双5cm的银色镂空高跟鞋上,沉默了会儿。
  然后,干脆就一手揽住他纤长的腰肢,另一只手将她横抱起来,摩挲着她腰间的长指还往上托了托。
  倪婳沉浸在痛感和恼怒中,倏然就被抱起来,失重的头晕目眩了会儿。
  手心裹住了男人深灰色的后衣领,下意识保持平衡。
  等意识到被横抱起来,她眼里透过丝迷茫:“你干嘛?放我下来。”
  太暧昧了。
  他盯着女人有些凌乱的鬓角,柔美的眉眼,鼻尖微红,惹人心动。
  他滚烫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
  语气带着丝暗哑,参杂疑惑问:“你不是在暗示我?”
  暗示他抱她起来?
  “……”
  倪婳这时候,痛的也没闹着要下来,就是别扭的别开了脸,也不敢看他。
  手指捏着他后面衣领也微微发颤了起来,然后不经意的松开。
  徐晏时垂眸睇了她一眼,见安顿了下来,就抱着她,单手托住她的腰际,一只手熟练的把她的高跟鞋脱掉。
  “你脱高跟鞋这么熟练,是不是帮很多人脱过?”
  寂静的室内倏然响起女人的质问,清脆响亮。
  “别胡说。”他开了灯,将倪婳抱到了沙发上。
  “哪里痛?”
  他蹲下来问,手指微微碰了碰她的脚踝,见她没反应,又后移到脚后跟。
  “徐晏时你轻点。”倪婳舌尖抵着牙槽,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脚上,没有红肿,只是有一点轻微的淤青。
  他的手找准了部位,便没在碰它,倏然抬头问,“之前给你买的外敷你拿了没有?在哪?”
  “……没。”
  倪婳没有当成一件大事,觉得扭伤,就算不涂药也能自己好。
  更何况,味道太重了。
  徐晏时微微颔首,也没特意责怪她。只是吩咐了声注意,便要再次下去给她买药。
  倪婳目送他走完后,缩了缩脚趾,勾手指轻轻摩挲了下伤口,疼的像有盐渍一般,蔓延到精髓。
  她的手渐渐的又抚了抚心口,里面的心脏在跳动的剧烈。
  回想起刚才徐晏时认真端着她的脚详看的模样。
  冰冷深邃的唇形冷淡的抿成了一条线,刀锋般的眉眼寸寸凌厉,修长的睫毛微垂,冷肃沉默,但又比平时的冷淡多了份温柔。
  她缓缓的低下头,脸颊微红,听着寂静的空中瞬间又放大了富有节奏的心跳声在360度放大。
  然后,一阵铃声忽然想起,是手机默认的原始铃声。
  倪婳微红的脸蛋动了动,抬起头缓缓的看向声源。
  是徐晏时的手机,他没有带走。
  她修长的手接过屏幕亮着的手机,发现上面亮着的名字,署名是姜印竹这三个字打来的。
  她盯着这个名字看了会,又放下,不打算替他接。
  想起上次见的姜印竹,小提琴家。真幸运,能从事小提琴,还可以心平气和的和徐晏时聊天。
  她仔细想了下,叹了气。
  如果她第一次见到徐晏时的时候,不是那个贫穷的小女孩就好了。
  她会有勇气,有底气去追徐晏时。
  倪婳8岁之前,都是和倪潮生活在一起。
  父母在外创业,没有归讯。
  忽然有一天,山里来了个节目组。
  说有个不听话的哥哥要送过来住,让倪潮作为交换,去城里。
  第一次见徐晏时是什么样子呢?
  山里浓郁的丛林间染着雾气,雾霭在槐山边层叠,天边云干雨歇,一层光从金盘云彩镶边透出。
  倪婳年纪小,在倪潮的羞辱下更加顽皮霸道,是邻居间有名的“小婳爷”。
  那天屋子里,进来了个劲瘦而修长的高大背影,遮住了门檐边的大半边刚亮的鲸鱼翻肚的浸亮天色。
  旧屋内顿时被修长的阴影给笼罩片阴影。
  倪婳乖巧的坐在炕前等哥哥。听节目组的人说,他很有钱。
  小倪婳也不懂。
  她还没有真正有阶级划分的概念。
  既然有钱,那就要做他老大。
  把他的钱抢过来。
  罩着他。
  可是,坐在小板凳上的倪婳,见到他的一眼,就被迷晕了眼睛。
  少年英气十足,清冷疏离。修长的睫毛轻翘,短而乌黑的缕短发遮在额前,薄唇微抿,垂着眼皮,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衫。
  露出一道浸冷月白的骨臂,冷感的白皙。
  似乎是没预料到家里还有个小破孩,他耸拉的眼皮子颤了下,冷冷而淡漠的移开了目光。
  倪婳:长得和倪潮似的好看,那么……
  她久浸在山林间葱郁而山灵毓秀的鹿眼眨了下眨。
  哦。
  不是什么好人儿。
  倪婳:“你停下!想要进我家的门,就要跟着我们这边的风俗来!现在,跟我对!唱!山!歌!”
  她清脆的童声亮堂堂的说出几个字。
  徐晏时只以为来这边体验生活,没想到,还有精神上的折辱。
  “……”
  唱山歌?呵,这小孩不可能这么丢人。
  接着,他的耳朵就受到了风暴般的席卷,小姑娘的嗓音听上去格外清脆,带着丝微吼——
  “咧……老司机听我说我会唱山歌啊,老司机听我说小妹嘴皮薄啊。”
  徐晏时:“……”
  “管你嘴皮薄不薄我呢老婆等着我,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咧~啊咧啊咧咧”
  “……”
  徐晏时抿了抿唇,眯着眼看唱山歌的小破孩。
  倪婳见他真的不会唱,也停了下来,恢复了正常,黑峻峻的葡萄籽般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看来外乡人不大懂。
  倪婳:“你一点也不潮,连我们村最时尚最流行的山歌都不会唱。”
  徐晏时:“……”
  潮。
  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然后,向看白痴一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拖着行李箱进门,身后跟着一排摄影机。
  被一开始就气昏,徐晏时没有经验,被门口的槛绊了下,几乎踉跄的跨了几大步,才差点摔倒的狼狈入屋。
  少年蹙眉,愈发不悦。
  他毫无波澜的表情顿时紧绷,僵着脸色掠过倪婳,心情不好。
  然后,倪婳嘟囔着:“你怎么差点摔了呀?你叫什么名字?要不然我以后叫你摔摔哥哥。你又帅又容易摔,是不是好适合?”
  “摔摔哥哥真个漂亮的男人,可惜走不稳路。”
  “……”
  徐晏时烦躁的睨了她一眼,眼神泛着冷漠的厌倦感,浓烈且明显。
  “我叫婳婳,哥哥以后叫我婳爷就好了。”
  “……”神经病。
  “摔摔哥哥,听说你很有钱,你把钱都给我吧,我保护你好不好?”
  “不好。”
  徐晏时冷冷道,直接走开,推着箱子进卧室。
  好像,第一次见他,就好冷漠。
  一个下午,倪婳盯着在卧室不出来的男人就像是守着金屋藏娇的宝藏一样。
  寸步不离。
  “哥哥,你喜欢吃什么呀。我们今天吃腌制的白菜好不好?还是锅巴呢?那吃酱瓜好了。”
  “哥哥,你好好当睡美人,婳爷去给你挑水洗澡,烧火煮饭。”
  “哥哥,水挑出来了也烧好了。你要出来吗?”
  “……”
  一个下午,里面清冷的少年,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倪婳捂着眼扒着门透过房门木条里间的空隙往里看:“摔摔哥哥,你好冷漠,无情,残酷。”
  “……”
  她真的好聒噪。
  徐晏时不耐烦的打开门,居高临下的一手撑在她的脑袋上:“我叫徐晏时,不叫摔摔。”
  然后,质疑的看了她一眼,“记住了?”
  倪婳点点头。
  她看向自己守护了一下午的睡美人,双手把门打开,嗓音甜而天真:“晏时哥哥,我们去吃酱瓜吧。”
  “……”
  酱瓜。
  她嗓音甜糯,介绍道:“还有酱萝卜酱茄子,都很好吃的呢!”
  徐晏时太阳穴直跳:“……”
  操你的酱萝卜。
  好吃个屁。
  “婳婳。”他忽然嗓音沙哑,认真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你吃,酱萝卜补身体。”
  “……”
  倪婳倏然睁大了眼睛看他,清凌凌的眸中闪着泪光。黑白分明的瞳孔直盯着他。
  她吸了一口气,由衷的感恩道:“你真好。”
  “……”
  徐晏时心情复杂。
  “不像那条狗,只会和我抢酱瓜吃。”
  徐晏时疑惑道:“你家养狗了?”
  养狗了吗。
  他没看到。
  倪婳小手摆了摆,解释道:“不是的,我说的那个狗,是我哥。”
  “……”
  倪潮还挺可怜的。
  这兄妹关系似乎不大友好。
  徐晏时不是个娇生惯养的人,但在他的印象中,倪婳也是个勤俭独立的孩子。
  只是,他没想到,倪婳比他还娇生惯养。
  “晚饭呢?”桌上没有一样菜,徐晏时微抿唇,简洁而直奔主题的问。
  酱黄瓜、酱茄子、酱萝卜、锅巴一样都没有。
  “所以,你的菜都在哪?”他挑了下眉,尾音微翘:“你给我变个花儿出来呢。”
  她有点心虚,但眉眼间藏不住喜悦:“为了把你骗出来。”
  “因为,我不会做。”她承认的干脆,没有隐瞒,一点脸也不要。
  徐晏时:“……”
  最后,还是徐晏时亲自操手开始百年一遇的下厨,才吃上了一天跋涉后,第一顿热腾腾的饭。
  忽然,外面的门“嘎吱——”一声,响了。
  徐晏时从门外拎着药瓶子进来,他脱去了整天西装革履的外套,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干净没有一丝褶皱。
  与印象中那个疏冷而淡漠的少年渐渐的融为一体。
  他嗓音低沉,语气也很淡:“脚还疼不疼?”
  一道浓烈而悦耳低醇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倪婳低垂的眸子动了动,思绪也回转过来。
  “有点疼。”她轻轻的回复。
  然后,想起来刚才姜印竹打来的电话,她犹豫了会儿,闷闷的开口道:“那个,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你看下吧。”
  说出口,她微闷的心口顿时一滞。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萦绕着心腔,垂着的睫毛颤了颤。
  她竟然……刚才有一瞬间的私信是不想让他知道,有女人给他打了电话。
  “嗯。”
  他没理会电话,直接走向了她,再次蹲在她的面前,比刚才还凑近了几寸,单手拉着她的脚跟。
  倪婳只觉得心一抖,一股灼热的力道攀上了她的脚跟。倪婳下意识脚尖一颤,想躲开。
  却被他一个粗粝而宽大的手掌握的牢实。
  “……”
  倪婳敛眉梢,红唇动了动,想还是没有做声。
  她其实以为,他会放下手中的药袋子,去询问电话是谁打来的。
  倪婳有点涩然,小声提醒到:“姜印竹打来找你的。打了两个,可能事情挺重要的。”
  话是这样说,但是,要是你敢放下她的脚转身就回去打电话。
  啊啊啊啊啊你就等!着!单!身!一辈子吧!
  哼!
  绝对不会再考虑这个大猪蹄一分一秒!!!
  作者有话要说:  捏捏去做选修课题了,熬夜勿念qwq
  明天更新看文案叭!!!_(:D)∠)_


第30章 
  “你脚动一下。”他沉默了会儿,将放在一边的药包剥开,挑出了几瓶红色的粘液。
  “……”
  倪婳的脚应声动了动,嫩白而的骨节分明的小脚丫微微颤了下,绷到伤口的时候还是微疼。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捏住脚掌心,把她的小腿固定在空中,小腿肚曲起了一道弧线。
  打开紫红色的药水瓶,拆开崭新的棉签。
  所以……他没有先回电话?
  等涂完伤口后,徐晏时收起了棉签和药水瓶,放到沙发前面的抽屉里。
  接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拾起放在一边的手机,淡淡的睇了她一眼,沉默而自然的走到了阳台打电话。
  倪婳视线也随着他的离开而看去,男人只留下了一个淡漠的背影,单数拿着电话,俊美的五官在室内的灯光下照射的温柔。
  倪婳眨了眨眼,不自然的收腿。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灯光温柔,还是因为打电话的对象温柔。
  但是!!都和她睡过了还和别的女人在阳台上打电话!!!
  聊的这么高兴!
  这是在分享什么事后炮心得吗您!!
  她紧巴巴的盯着男人微挑的嘴角,仿佛是擒着一丝笑意。
  实则徐晏时半分笑意都没有,甚至因为被打扰的电话而露出了淡淡的不悦,只是角度问题。
  落在了倪婳的眼里,他就是在得意的忘了形。
  她心里酸溜溜的,和著名小提琴师聊天就是敞开心扉,心底里肯定笑的快合不拢嘴了吧他:)
  过了三十秒,徐晏时在阳台上,还没有要挂断的意思,把倪婳心里无名火突然一下子惹毛了。
  她紧紧盯着面色清冷,俊容冷肃的背影,心里开始盘算着时间,算的稀里哗啦响一般。
  “42秒,43秒,44秒……”
  “1分03秒,1分04秒,1分05秒……”
  “三分钟还不挂断今天你这个叫徐姓名摔的就别再想进我的阳台门!!!”
  她扒着指头数到了,“三分42秒……”
  见徐晏时已然换了只手拿手机打电话,倪婳干脆一下子站了起来,又因为受伤的脚一下子碰地骤然缩回。
  然后,拿起手机,扶着墙单脚跳的回到了卧室。
  等徐晏时打完十几分钟后,挂断电话,单手开阳台门窗进来,才瞥到沙发上的女人已经了无踪迹。
  他轻蹙了下眉,在玻璃制案上放下手机,长腿迈开走到另一侧卧室的门前。
  他伸手敲了两下。
  没应。
  “倪婳。”他微敛眉,嗓音低沉,轻声喊里面的人。
  他这是终于打完电话了。
  心里刚瘪下去的一股子气又腾腾腾升起。
  她回答的冷冷的:“干嘛。”
  徐晏时虚握着敲门的手一僵,微微垂在身侧,不明深意的睇了眼门,喉咙上下滚动。
  “你生气了?”
  他清冽的嗓音从门那天穿过来,浸凉的似乎能透进她的心。
  倪婳躺在床上眨了眨眼,又坐起,面色缓转了些,但谈不上多好。
  心里就噼里啪啦的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心情随着他的话而变化极快。
  倪婳没有回他。
  徐晏时明显发现这不是个好兆头,眉梢轻蹙起,伸手又敲了敲门,门缝里依稀可见透出来微微的光。
  轻轻一推,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嗯?”
  男人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响起,清冷的眼尾懒懒地扫过她。
  倪婳一抬眼,视线就正好撞上了刚欲进来的某人。
  啊啊啊啊啊更生气了。
  一看到他那张冷漠的脸就想到刚才在阳台上微翘起唇角轻笑的他。
  扪心自问这个大猪蹄子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掀起眼皮,倪婳唇角微翘,轻轻看了他一眼,“徐总要干嘛?我累了,想睡觉。”
  “……”
  倪婳故意冷下了语气,表现了由心生出的冷漠,无情,残酷。以及丝毫不想要和他勾勾搭搭不三不四的心理和愿景。
  徐晏时见她颇有翻脸不认人的行为,有点疑惑,耐着性子:“怎么忽然累了?”
  “……”
  你看我是累了的样子?
  欢快的能比皮皮虾蹦跶的还愉快好不好!!!
  他一点也不关心她T^T
  倪婳:“因为脚神经衰弱,导致大脑皮层氧气缺失,神经中枢出现急促性呼吸困难,抑制住有氧因子,就进入了人体疲惫状态。”
  翻了下眼皮子,她真的好气,扯了一大堆狗屁不通的医学顺口溜来搪塞。
  “……”
  徐晏时长腿迈来,在她面前停下,嗓音低沉道:“少胡说。”
  倪婳把自己裹紧了被子里,全身严实没有露出一丝丝衣服,就钻出了一个圆溜溜的脑尖警惕而带着防备的盯着他。
  徐晏时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来,仔细而娴熟的替她掖了掖被子,眼底血丝微红。
  眼光触及到她露出的一截白皙而洁嫩的修长脖颈的肌肤。
  他眼底有些滚烫,喉咙不自觉的上下滚动了两下。
  他盖好被子,嗓音有点儿低哑:“刚才,那个电话,是打给助理的。”
  原本佛系而两耳不闻徐晏时的倪婳瞬时瞪起眼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瞳孔露出焕然的新意。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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