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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浴缸中走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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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忘记带多余的姨妈巾的缘故，秦予说让她忍一忍回家再去卫生间，所以其实到现在……她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要么弄脏垫子，要么弄脏他的外衣，除了这两个，秦泽别无选择。
再或者……她看着秦教授放在车后座的书陷入了沉思，要不拿本书过来？
秦予跟着她的视线，看到秦泽看着自己的书，立刻否决：“除了书以外的东西，你可以随意。”
他的书，才不会让她用……染指。
秦泽收到指令，没敢再动作，继续穿着他的外衣，坐在那里。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在教室里休息了挺久之后，秦泽已经恢复了很多，她这几天总是这样，身体时好时坏的，索性生理期不会太久，她本人也并没有多担忧。
————
到了家里，秦教授非常“体贴温馨”的拿了杯热水给秦泽，跟她嘱咐：“喝了水好好休息一下吧，晚饭我叫你。”
毕竟，他也并不知道还有什么除了热水以外的方式能治愈秦泽。
然后他便直接拿了刚才秦泽穿的那件外套进了卫生间，秦泽在心里感恩大姨妈不杀之恩，让她没有在弄脏秦教授的外套之后又弄脏了他的车垫，刚才下车的时候看到上面没有痕迹，她真是要感恩戴德了。
秦予的房子之前只有他自己住，偶尔思思过来住一段时间，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人，所以，他装修房子的时候，没有在主卧里装单独的卫生间，整个房子里只有一个卫生间在那里。
他进去洗衣服的时候，秦泽脸色爆红，端着热水小心翼翼的进了自己的房间，这种时候，她还是尽量减少存在感比较好。
其实她也提出要自己洗了，但是被秦教授拒绝，他刚才都不愿意让她用凉水洗手，怎么可能会让她去洗衣服。
秦泽刚刚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便提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可以用洗衣机洗的。”
得她到的答案是——“手洗比较干净。”
“那我用热水来洗。”她还是想要挽救一下的，毕竟他们的关系不算是亲密，可是做这件事，实在是需要很亲近的关系才可以啊。
当然，她说出这句话后，秦教授盯着她，用一种看待无知者的眼神，鄙视了她的智商：“洗血迹要先用凉水浸泡，因为血液中含有血浆等蛋白质成分能溶于水，而受热变化后，就变成了不能溶于水的块状物，这样就不容易洗干净了。同理可得，血迹暴露在空气中时间久了，也会发生类似的化学变化，所以我需要尽快去洗，还有问题？”
她……不敢再有问题了。
————
秦泽下一次有问题，是她从房间里出来之后看到阳台上的自己的迎风招展的白裙子的时候。
她以为……
秦教授只洗了他的外衣就好，那件白裙子被她荼毒的有些厉害，她换下来之后扔在那里，本来是打算不要了的，但是现在——
不好好穿那件裙子简直是暴殄天物。
秦泽忽然就很想跟秦教授请教一下洗这种衣物的方法。
但是她猜测自己会在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被秦教授眼神杀。
秦予已经做好了晚饭，简单的三菜一汤，很清淡，很合她的胃口，秦泽吃的不亦乐乎。
原本她吃住睡在秦教授家里，还花着他的钱生活，秦泽是答应了做劳动抵债的，不过现在，身体问题不是她的错，她只要努力降低存在感就好了。
秦予看着她沉默不语的样子，自己开了口：“我两天后需要去出个差，在邻市参加一个化学研讨会，陈副院长说他有事，临时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你要怎么办？”
秦泽抬头，有点疑惑，她还能怎么办，不管他去哪里都跟着他难道不应该是默认的事情吗？
“我跟着你啊。”秦泽回答。
“咳咳，那你的身体，到时候能恢复吗？”秦予心里有多尴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才本着房东的精神帮她也洗好了衣服，因为沾了血的衣服要立刻洗，秦泽的身体又不能碰水，那这件事交给他自然就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可是洗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她做了多么亲近的事情，这种事情，似乎不该他来做，但是又的确没有人来做。
其实他也觉得挺诡异，但是又只能强撑着不表现出来。
……
为什么又讨论到了姨妈的问题，秦泽实在是不想跟他讨论女孩子的姨妈周期问题，两天之后她肯定就好的差不多了啊，但是这话要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我……可以的。”秦泽重重点头，以示自己对这件事的确认，然后就放下碗筷，光速遁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警示~不要随便对不熟的女孩子做亲近的事情，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会像小水滴一样害羞跑走的＇认真脸＇
第18章 书房
其实秦予和秦泽，按照通俗的道理来讲，就是两个相识没有多久却意外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男女。
秦泽的出现，是对秦予多年学术生涯的挑战，他曾经自信的以为自己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一切合理的不合理的所有的现象，是典型的唯物主义，但是秦泽的出现让他至今都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她的出现，仿佛给他曾经并不波澜壮阔的平凡却不平淡的生活一个新鲜至极的刺激，让他现在每天都有了新的想要探究的事情。
是的，秦予并没有放弃，他依旧试图用科学的方式来证明秦泽的存在的合理性，但是显而易见的，他并没有取得任何的成果。
而秦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更多的体会到的是孤独和无助，哪怕她平日里可以跟着秦予逗趣玩闹，可以和秦思思通过手机进行简单的联系，偶尔插科打诨，各自分享一些生活里的趣事，但是她的心却始终是浮在空中的。
她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不知道该不该称呼自己为“人”的存在，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关于过去，关于曾经，没有丁点记忆，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从她从烧杯中掉落，听到了自己熟悉却无法企及的人类声音开始。
她觉得自己和别人没有区别，他们能懂的一切事情，他们能做的一切事情，甚至于普通女孩子每个月会有的生理期，她都有，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时不时觉得自己像是个怪物。
其他人是从咿呀学语的婴儿开始一生，而她是从一滴有意识的水滴开始生活，其他人都在过着平凡简单的生活，可是她却可以自主或者不自主的，让自己变成水滴，还可以变成大小在一定范围内可以自由调控的人类。
在很多个时候，其实她自己的心里也并没有底，每一次秦予让她变大变小的时候，她都会担心，我处在这个状态再也变不回去怎么办？尤其有时候身体困乏有些累，她会变成水，心却高高悬在空中，她很担心，担心自己再也回不到常人眼中的“正常”的状态。
秦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心里反问，她留恋现在的生活吗？
答案是不，她来这里没多久，虽然对这个世界带着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熟悉，仿佛她曾经也是这里的一员，却硬生生的，被人强行抽走了记忆，但是现实是，她在这里只认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只有秦予知道她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秦予却无法相信，所以，如果就此离开，她似乎也没关系。
然而离开的代价并不会比现在好多少，她只会从迷茫无措，变成更加迷茫，更加无措。
她并不留恋当下，但是她害怕面对连当下都失去的自己。
秦泽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忽然就有些害怕有些忐忑，她在想，如果自己忽然发生什么意外离开的话，可能都不会有人知道，她拿起水杯，走出房门。路过客厅的时候，秦泽看到了被秦教授挂在阳台的她的裙子，以及他的外衣。
早秋的夜晚有些寒凉，外面的风并不肆虐，但是依旧带着丝丝的凉意，秦泽走过去，站在阳台上，看着两件衣服因为风的缘故紧紧缠绕在一起，仿佛天生如此，她想，这大概就是缘分吧，他们两个原本并没有关系，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就这么忽然的遇见，她莫名其妙出现在那个实验室里，他正好在那里，既是巧合，又似乎，带着几分注定。
如果那一天，她没有试着开口说话，与自己的万千水滴小伙伴一起，沉默且各自孤独；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努力一把，走到秦予肩上，向他打个招呼；如果那一天，面对她的突然出现，秦予选择了漠视不理；如果那一天……
有太多太多的可能，他们可能不会有交集，不会有今天，但是偏偏，所有的如果都没有出现，她遇见了他，他将她捡回来，然后就是现在。
秦泽想，不管未来是怎么样的，不管她最后会遭遇什么，但是她一定都会永远记住这段时光，这段让她困惑迷茫却又带着几分好奇和期待的人生。
秦泽关上阳台，走到了秦予的书房门口，轻轻扣门。
听到声音，秦予从繁复的数据里收回视线，这个房间里的人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尽管在听到声音的第一秒猓姆从κ潜淮蚨系牟辉茫土礁鋈饲┒┑模舜瞬淮蛉派畹男椋且幌氲剿硖宓牟皇剩退拇嬖诘奶厥猓赜栌志醯妹挥泄叵担偷笔歉约杭阜种邮奔湫菹⒁幌掳伞�
“进来吧，门没有关。”秦予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回复道。
秦泽笑嘻嘻地进来，看到了一个之前没见过的秦教授，他似乎是已经洗漱过了，身上穿着舒适的睡衣，一头黑色短发在书房里柔和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柔顺，还有那一副金框眼睛，秦泽之前好像没有见过他戴眼镜的样子。
“秦教授，我闲着没有事情做，所以，过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不帮忙的。”秦泽走进来，顺手带上了门，笑着问。
本来想直接说没有，但是触到她那带着令人不可忽视的期待的眼神的时候，秦予还是妥协了。
“帮我敲键盘打字，整理文稿怎么样，这个文稿要在去研讨会之前就发给杂志社，课题需要，它得尽快出版。”秦予看了眼自己周围的东西，似乎只有这一件，她能帮得上忙了，想来秦泽一个人待在房间是挺无聊的，她也并不像是秦思思一样，只要给个手机给了网，就可以自娱自乐好久，秦泽似乎并不热衷于那些东西，但是她平日里又和思思挺有话题，带着和思思一样的，年轻的热忱。
秦泽自然点头说好。
她搬了把椅子坐在书桌旁，就在秦予旁边，然后对着他的电脑，问清楚了要整理的东西，发现似乎也并不难，她这段时间一直跟在他身边，对秦予手里的这个课题还算是有点了解，所以上手很快。
“秦教授，你近视吗？”秦泽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出口，她之前从来没加过秦予戴眼镜，哪怕是在实验室里盯着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时，哪怕是面对着她看一眼就头晕的各种曲线时，他也从来没有戴过眼镜，但是今晚戴着眼镜的秦教授看起来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柔和不说，好像还别有一番风韵。
秦泽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句话，能将金丝框眼睛戴出一股衣冠禽兽的韵味的男人，他在工作中生活中可能无趣，但是面对爱人，他一定会将自己的魅力展示到极致。
……
这都什么鬼，她脑海里这是什么东西。
秦泽脸热了一下，立马想想刚才帮自己洗裙子的秦教授，恩，这样的他立马接地气了许多。
“不怎么近视，有时候眼睛累了会戴一下。”秦予盯着电脑上的数据，一时没办法挪开眼睛，就这么说了一句。
话落，又觉得带了几分疏离，下意识就伸手，在旁边的秦泽的脑袋上揉了把，她的存在对于他，就像是一个听话版的秦思思一样，都是可爱的小妹妹。
但是与秦思思不同的是，秦泽可能比秦思思更需要他，秦教授心里对她，自然又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责任。
莫名被揉了脑袋的秦泽：……
忽然有点小紧张，她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压压惊，然后看着一旁秦教授也已经空了的杯子，非常自觉的，拿起两个杯子一起出了门去厨房。
头皮有些发麻。
背对着书房关上门的秦泽没有看到，在她离开的瞬间，秦教授终于舍得将视线从电脑上挪开，秦予看着自己的手，有点意外，他对秦思思，好像也并没有过这么……温柔的时刻？
算是温柔吧，对他而言，或者叫做，亲昵。
但是此刻的秦教授，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些。
秦予的房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们两个人住在这里，一切都刚刚好。秦泽接了水回来，顺手将两个杯子一起放在书桌上，然后继续开始做刚才剩下的工作。
秦予日常的工作就是这些，他也乐意为了钟爱的事业奉献一切时间，哪怕是私人时间。
秦泽看着眼前两百多页的文档，更加佩服秦教授的毅力，这样的文章，里面的每一个数据，哪怕是标点符号，都是他经过认真考究之后加上去的，需要的耐心可想而知，她单单是整理一番，就觉得眼睛累，何况将每一个字符认真打上去的他。
她收回乱七八糟的心思，将视线重新放在电脑桌面上。
第19章 睡觉
秦予弄完手上的工作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他觉得口渴，随手从旁边拿了杯水，喝了两口之后打算去放杯子，才意识到……他拿错了杯子。
杯子的主人，这会儿已经趴在键盘上睡着了。
秦予拍拍她的背，企图让秦泽自己起来去房间。
但是似乎……没什么效果。
正在对着眼前的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秦予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眼疾手快的将电话接通，那头是秦妈妈。
秦予怕吵到秦泽，拿着手机往外走，去了阳台。
“妈，这么晚了，有事吗？”秦予说着，看了眼星空，今晚星星特别多，在黑幕布一样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璀璨。
“秦予啊，你还没睡呢？”秦妈妈在那边笑着问，其实就是知道他这个时候还不会睡，所以才特意调了个他大概结束工作的时间打过来。
“恩，妈。”
“妈妈就是有点事情想问一下你，你真的对你爸爸那个学生，没有什么感觉啊？其实吧，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你既然没有喜欢的女孩子，那不妨跟对方相处看看，虽然妈妈对她的年纪不是太满意，但是你毕竟也已经三十岁了，妈妈还是有点着急的。”秦妈妈终究还是开口，他们老两口退休之后待在家里，事情本来就不多，秦思思虽然面临升学压力，但是这本来也就是普通的事情，自然有学校管着她，相比之下，这个三十岁了却还没有一点恋爱迹象的儿子，更是让秦妈妈头疼的对象。
秦予听着秦妈妈说话，没有打断，他听着的时候，看着秦泽的裙子在夜空下飘荡，心里不自觉地就柔软下来，女孩子的话，他似乎真的是从来没有喜欢过。
秦予性格不算是外放，也就这些年进了社会，才稍微好一些，他所处的环境从来都单纯，他本人的目标也一直坚定，这么多年下来，一切都在朝着他之前的梦想稳步前行，他可以沉心与事业，不受任何打扰，专注地完成每一个项目。
但是女孩子的话，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喜欢过的姑娘。最早的时候，大概是高中，他倒是觉得班上有几个女生挺好看，但是也就是觉得好看而已，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些别的什么事情。然后就是本科，研究生，博士，一路走到现在，不管是在国内求学的几年，还是去国外的几年，他对身边的事情，愈发失去了兴趣。
工作之后，最开始也曾经迫于无奈和周围前辈的盛情难却去参加过几场相亲，然而那个时候的秦予已经不再是当年朗朗少年，看待事情也不会太过简单纯粹，前来相亲的姑娘，他看着对方，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就总能挑出几个不满意的地方来，无论是外形还是内在，亦或是其他。
他知道自己对这方面可能有些苛刻了，但是如果未来的爱人不能让他觉得舒服，那他自然宁可不要，与其在平凡无奈的生活中用本就不多的感情肆意挥霍，不如从最初，就不要开始。
感情应该是让两个人都变得更好，如若不然，他不会随意接受，父亲母亲的担忧，秦予并不是不能理解，但是毕竟是两代人，这些话他没办法对着母亲说出来。许紫宜或许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但是她对他而言，只可能是生命中的路人甲乙丙，不会有任何不同。
“妈，我过两天要去邻市参加个化学研讨会，回来之后给你们带特产吧，到时候回家去吃饭。”秦予开口。
“你又转移话题，”秦妈妈每次都是被他这么糊弄过去的，自然是不愿意就这么放过这个话题，她刚刚还想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中气十足活力满满的声音，“哥哥，晚安呦！”
秦思思刚刚才写完作业，明明之前困得不行，但是她洗了澡之后又活力满满，从客厅经过的时候听到妈妈又在惆怅哥哥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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