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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旱-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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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的,黑人睁开眼惊醒过来。
  这里光线昏暗,依稀能判断是一个废弃厂房,四周堆了许多废铁,空气潮湿难闻,一股子霉味。他睡在地上,嘴上封着胶带,四肢都被绳子捆住。
  “……”老鬼转眸,蓦的瞥见一个黑影,瞳孔瞬时紧缩。
  肖驰敞腿坐在一个废旧机器上,高大身躯微弓,双臂曲起,肘支膝盖,那把沾血的军刀到这人手上,把玩儿抛耍,被驯得服服帖帖。嘴里咬着烟,没有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未明。
  慌乱不过一刹,然后,老鬼歪了歪头,戏谑语气,“格斗之父亲自绑我,呵,看来我面子不小。”
  肖驰笑了下,半刻,站起身,漫不经心地走近几步,冷淡瞥着他。
  下一秒,沾着泥土的靴底狠狠踩在黑人腹下的伤口上。
  力道极重,狠狠地碾,刚凝固的血水疯似的往外涌。
  老鬼痛得闷哼,调整呼吸喘了口气,咬牙道:“妈的,你抓老子到底要干什么?”
  肖驰淡声,“问你自己。”
  “……”黑人默半刻,“为那两个记者的事儿?”
  肖驰没说话。
  老鬼嗤笑出声儿,“他们和你什么关系。”
  肖驰说:“他们是我女人的父母。你杀了人,就要偿命。”
  “你要杀我?”老鬼心一沉,心思百转,然后长长叹气,“我们这一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要算账,应该去找那个BOSS。”声音压低,笑容扭曲狰狞,“六年前,他不止花钱买了那两个记者的命,还在你的拳套上动了手脚,导致你腕骨骨裂呢。”
  肖驰问他:“谁是BOSS。”
  老鬼说:“我不知道。只有那个女记者的支录音笔知道。”
  “录音笔在哪儿。”
  话刚落,老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是来拿录音笔的。你们都当老子傻?真把那玩意儿带身上,BOSS拿了东西,还会留我的命么?”
  肖驰眯了下眼睛。
  老鬼冲他咧嘴,“拿不到录音笔,你不会杀我的,除了我,没人知道录音笔在哪儿。”声音轻下来,“我不会告诉你的。”
  整个厂房静了数秒。
  须臾,肖驰点了下头,很平静:“行。”然后弯腰,拎起黑人的把他丢回车后座,把他头放车窗外,拿绳子捆牢,固定住。
  夜风冷飕飕的,刀子似的刮在黑人支出去的脑瓜上。
  他心里有点发虚,沉声:“你他妈要干什么?”
  肖驰不答,径直坐进驾驶室,点火,燃烟。然后发动引擎,倒车数米,退出厂门一定距离后,停下。
  那扇铁门就在老鬼头的正前方,这个角度,车一开进去,他势必脑浆迸溅。
  老鬼厉声:“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
  话音落地同时,肖驰垂眸,面无表情地踩下油门,轿车箭似的射出去。
  “砰!”
  黑人脑袋撞上铁门,瞬间头破血流。
  肖驰淡淡掸了掸烟灰,从后视镜里,瞥了眼那老鬼,很冷静,“录音笔在哪儿。”
  老鬼咬紧牙,张口就吐血,含混道:“你不会真杀我,不可能……老子烂命一条无所谓,你不一样,你有家有大好前途,我要是死了,你他妈就等着坐牢吧!”
  肖驰笑了下,眼神冰冷,汽车倒退数米,再度猛往前开。车轮子碾压地面,激起漫天飞尘。
  压根儿丝毫没有停下的征兆。
  “疯子!疯子!停下,快停下!”黑人惊恐尖叫,在最后关头怒吼:“我给你录音笔!”
第79章 
  肖驰冷着脸踩下刹车。
  老鬼脖子分家的前一秒; 车停下来,但在冲力和惯性作用下; 他的头依旧和铁门重撞; 不至死,但也只剩半条命。
  血滴个不停。
  他脑袋耷在车窗户上; 已奄奄一息。
  肖驰下了车; 绕到后座拉开车门,松了固定黑人头部的绳; 然后拎起他领子,丢进了汽车后座。
  老鬼是瘫烂泥; 手脚被绑又受重伤; 别说逃跑; 就连顺口气都艰难。
  肖驰一条腿踏在车上,微弓腰,军刀刀尖抵住老鬼脖颈; 平静重复那句话,“录音笔在哪儿。”
  老鬼整个头剧痛; 倒吸凉气报出一个地址,然后有气无力道,“那地方是红灯区; 我有个相好在那儿。所以,这回我一到拉斯维加斯,就把东西交给她保管了。”
  肖驰叼着烟,眯眼瞧他; “是么。”
  “操。”老鬼恶狠狠地低咒,“老子都这德行了,骗你做什么?”
  “带路。那玩意儿我今晚就得拿到。”
  老鬼喉头一痒,猛咳嗽,半刻才缓过来,吸了口气道,“先送我去医院。录音笔在我相好那儿,很安全。但是我这伤再不处理,得玩儿完。”
  肖驰冷嗤,嘴角勾起个讥讽的弧,“干杀手这行,这么怕死?”
  老鬼咬牙切齿:“养猪就不吃猪肉?少他妈废话,老子要是半道死了,你这辈子也别想拿到东西!”
  肖驰别过头吐出烟圈儿,淡淡的,“你要死在半道,也没影响。我先把你的尸体扔到红灯区喂狗,再问你的相好要录音笔。她不给,我就杀了她。”
  老鬼心紧,却故作镇定,“你唬谁!”
  肖驰垂着眸,面容冷静地打量他,笑,“不信就试试。”
  四周没有光,漆黑又阴森,头顶上方那张脸,表情阴鸷,唇角一弯极浅的弧,残忍冷酷,随便一个眼神都教人不寒而栗。老鬼眯眼,想起这人不久前的作为,明白他不是说着玩玩,定然言出必行。
  老鬼疼得全身都抽抽,低骂:“疯子!神经病!”
  肖驰没搭理,一脚踹他胸口,把他蹬进去,砰的一声甩上车门。驾车绝尘而去。
  *
  凌晨三点半,拉斯维加斯的街道依旧霓虹闪烁。
  黑色轿车在马路上飞驰。
  从12点到现在,肖驰手机一共响了七次,他一个电话也没接。去往红灯区的途中,又响了,他瞟一眼。来电人是林悠悠。
  肖驰垂眸,把手机拿起来。
  静默几秒后,直接掐了扔到旁边。
  车继续平稳直行。
  突的,经过一个岔路口时,肖驰突打方向盘,车头陡然调转方向。速度太快,车身由于惯性往侧倾斜,险些翻倒。
  后座的老鬼被凌空抛高,头部伤口撞击车顶,疼得他一声闷哼。低骂:“操你妈的!那条路直走到底,谁让你转弯!”
  肖驰看都不看他,唇微抿,一声不吭。
  老鬼又吼:“老子说不走这条道儿!你聋啊?”
  驾驶室里的人只扔过来一句:“不想死就闭嘴。”语气极低,透着狠戾威胁。
  黑人愣住,微怔间反应到什么,吃力转过头,透过玻璃往后张望。夜色低迷,距离这辆车几百米远的后方,还有两辆黑色轿车。鬼影儿似的,不知已跟了他们多久。
  他瞳孔寸寸收缩,猛瞪大,一刹慌神,“有人跟踪!”顿几秒,“是BOSS派来的人!”
  今晚老鬼和BOSS约定,一手交钱,一手交录音笔,他生性狡诈,怕BOSS拿了东西卸磨杀驴,已为自己留好退路。谁知,肖驰半路杀出来,把全盘计划全给打乱。如今追兵赶来,毋庸置疑只有两个目的。
  一,抢录音笔。
  二,杀他灭口。
  走神的功夫,整个车身竟又是一阵剧烈颠簸,灵活如蛇,窜进一条小道。
  肖驰扫了眼后视镜。
  三辆跟踪的车,五分钟不到,被他甩开两辆。最后这辆紧追在后,避开闹市区,车窗落下,似将有动作。
  老鬼按咬牙,声音微抖:“妈的!他们带了家伙!”
  话音刚落,黑洞洞的枪口便已支出,枪管上装消音器,只“叮”几声,几粒子弹便撕裂气流迸射而出。
  老鬼失血过多眼前昏花,只能仰倒着身体呼吸急促。
  肖驰凛目,方向盘在他手里有了生命,车身S型前移,飞速闪避。
  子弹击不中要害,全陷入铁皮。
  小路蜿蜒,前方数米便是尽头,空旷马路映入视野,街灯冷黄,满目开阔。他侧目,注意到街边路灯轻微震荡,几只飞蛾扑俯灯罩,巨影摇晃明显。又看一眼后视镜,黑洞洞的枪口越逼越紧。
  肖驰唇线笔直,眯了下眼睛,眸光冷静到极点。心头估算。
  然后,他一脚油门轰到底,车身模糊,利影如飞。背后BOSS的人以为他要逃脱,也急忙提速猛追。
  却突的,情形惊变。
  肖驰重踩刹车,飞驰的轿车出于惯性重心偏移,整个车尾几乎离地,趁这刹那,方向盘往侧面打死,九十度急转甩尾退至墙边,重重落地。
  与此同时,大路上一辆重型卡车将好开过来。
  后面车上的人大惊失色,想停,却来不及了,整个车身高速冲出小路,重重撞上大卡车的车尾——
  “轰!”
  一声巨响撕裂天际。
  大货车被撞得与路线偏离数米,小车车头凹陷变形。路人惶然惊叫,看热闹的,拍照发博的,报警的,霎时间,整条大路堵得水泄不通。
  小路上的黑色轿车无声无息驰出,平稳驶离。
  半刻,
  驾驶室车窗落下,甩出一截烧完的烟头。
  *
  老鬼没说谎。
  录音笔的确就在他相好那儿。
  女人叫贝拉,西班牙国籍,三十来岁的年纪,容貌姣好,风尘媚俗。肖驰找到那女的时,她刚做完一单生意,靠在出租屋的破门上,抽事后烟。之后,看见满脸是血的老鬼,她的表情大变,显然很惊恐。
  之后,
  贝拉对肖驰说,要录音笔,可以,但不是无偿。
  肖驰同意。
  他做事,向来一码归一码。从始至终,这女人和整件事都没有牵连,他这一找来,之后她的麻烦便会接踵而至。林母录下的东西是个秘密,那位“BOSS”想毁的,绝不仅仅是录音笔。更有接触过这段录音的所有人。
  于是他给了西班牙女人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贝拉很高兴,很快便把老鬼给她的录音笔,找了出来,交给他。
  录音笔式样老旧,笔身斑驳脱漆,已很有些年头。肖驰垂眸,打量片刻,掀起眼皮看向黑人,语气淡淡:“你确定,没有动过里面的东西?”
  老鬼说是,“这玩意儿是老子的保命符,没有它,BOSS早把我弄死了。这几年,我一直拿它当耶稣供,按期保养充电。”
  肖驰摁下播放键。
  很快便有电流的沙沙声传出,确实没坏。没等听见人声,便又重新给关了。
  贝拉拿出纱布和酒精,准备给老鬼处理伤口。她笑着,一口英语带着浓浓的巴塞罗那风情,“现在我们有了钱,就不用待在这里了。我们可以去其它地方落脚,没有人能找到我们。我们明天就离开吧。”
  老鬼疼得满头都是冷汗,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
  回答她的是肖驰。
  “只能你一个人离开。”
  贝拉怔住,“什么?”
  肖驰抽着烟,笑,眼底冷冽如冰,“因为这个杂碎,我要带走。”
  这句话,沙发上的黑人听得很清楚。他暴怒:“肖驰,录音笔你拿到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他冷淡,“既然我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你也就没用了。”
  整个光线昏暗的出租屋,有数秒钟死寂。
  突的,老鬼低吼一声撞翻桌子,手脚还捆着,不能用,只能倒在地上拼命向门口挪蹭。换别的人,这么重的伤势加一路逃命,早就昏死过去,但这人是职业杀手,体质过硬生命力顽强,竟还有力气来一番困兽之斗。
  女人尖叫着躲到旁边。
  肖驰面无表情,一把拎起黑人,重新丢回车上。汽车发动的前一秒,黑人趴在车窗上拼命给女人做口型,眼底惊恐交织绝望。
  女人缩着身体不停发抖。
  但看懂了。他要她报警。
  那中国男人一身的凶煞戾气,老鬼落他手上,肯定不会有活路。与其被折磨死,老鬼宁肯自首。
  凌晨五点半,天边泛起丝惨淡的白。
  黑人体力已达极限,在没有丝毫力气挣扎,倒在车后座,出气多,进气少。整个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子浓烈血腥味。
  肖驰车停在一处空旷地带,边听录音,边抽烟。
  录音并不长,埋葬了六年的内情和真相,几分钟功夫,便已大白于世。
  他昂头吐出一口烟圈,青白色的浓烟升上半空,打旋儿,成圈儿,模糊视野。
  这地方很偏僻,寂静无人,不必说,自然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半刻,一根烟燃完,肖驰下车,拉开后座车门,把黑人提起来丢到地上。老鬼此时手无缚鸡之力,头昏眼花,只依稀瞥见一道幽冷白光,是他的军刀。
  他瞬间惊恐地瞪大眼。
  肖驰弯下腰,拿刀尖刮黑人的脸,眉眼一挑,阴森玩儿味:“怕?”
  老鬼哆嗦:“别,兄弟,别……杀你女人的父母是‘BOSS’的意思,我是个杀手,只接单,其它什么都不知道。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他一哂,语气轻得可怕,“当年他们可连求的机会都没有。”
  锋利刀尖晃花人眼。
  突的,肖驰眸色骤寒,军刀寸寸没入黑人左胸。
  煎熬苦等整整六年。
  刀再进几公分,林父林母两桩命债,就能讨还。
  老鬼的感官已经迟钝,疼痛不明显,但濒死之际,视觉折磨比痛楚更要命,他声音发颤,“肖驰,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会坐牢,会万劫不复。我死不足惜,但你得想想你自己……”脑子里忽然想起什么,眼前一亮,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想想你女人,你这么年轻,应该还没有孩子吧?”
  话刚落,对方动作蓦的僵滞。
  电光火石间,肖驰脑子里闪过一张雪白柔美的脸,那姑娘软软笑着,两颊各映一枚小梨涡。就在数小时前,她还傻里傻气地吃了整条比目鱼,跟他炫耀,说自己吃下了童话里的爱情。临行前,她叮嘱他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归……
  握住刀柄的五指,缓慢松开。
  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骤然撕碎死寂。
  肖驰脸上沾着血迹,抬眼眸,远方薄雾破晓黎明东升。
  他看见了阳光。
  *
  老鬼最后没有死。
  肖驰把录音笔,和当年车祸真正的肇事司机,一并交到了警局。美国警方调取资料,确认这名重伤的黑人,即是臭名昭着的国际通缉犯,职业杀手,代号老鬼。
  老鬼特殊的身份背景,使肖驰的“故意伤人”,变成了“防卫过度”。
  于是,这天上午,张助理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给他们老板交保释金。据说,警方抓肖总的原因,是肖总被打了,但还手还得太重。
  一不小心,就把对方打进了重症监护室。
  张航觉得肖总真尼玛是个人才。
  尽管已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张航见到肖驰时,还是震惊了。无法相信,眼前那个一身凛然煞气的糙痞狠汉,是平日那位西装革履的大总裁。
  张航对肖总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层楼。
  这天下午两点左右,肖驰在其它酒店洗了澡,换了衣服,才回去见林悠悠。
  一进门,就看见那只小狐狸盘坐在沙发上,插着腰,鼓着腮,气得头发丝儿都快烧着。小狐狸气极了,凶巴巴地问他:“不回来过夜也不说一声。整晚加整个上午不接我电话,肖驰,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她脸很白,被他养得太好,皮肤娇嫩,吹弹可破。
  鼓腮的样子,圆嘟嘟的,莫名使人联想到包子。他的狐狸馅儿小包子,很美味,也很可口。
  肖驰安静地看她片刻,没说话,直接把她拽过来发狠地吻。
  她还在气头上,扭来扭去地挣,挣不开,便抬腿踢他。
  肖驰直接把她拦腰抱起,压进床铺。
  小狐狸继续跟他闹着脾气,挠他腹肌,捏他下巴,怎么都要他给个交代。
  他闭上眼,亲亲她的额头,声音低低的,透着疲惫和沙哑,“嘘。乖,听话。等我睡醒跟你说。”
  之后的事交给明天。
  现在,肖驰只想抱着他的姑娘睡个好觉。
第80章 
  肖驰这一觉; 睡得很长。直到夜里十点多才醒。
  睁开眼,四周呈现一种浅而温暖的橙黄色; 光线稍暗; 来自床头那盏灯。落地窗外夜景繁华,但没有一丝声音; 整个空间安详; 静谧。
  手臂上的重量轻巧娇软,肖驰低眸; 看见林悠悠就睡在他怀里,像个小小的人肉抱枕; 被他的手臂和右腿禁锢; 雪白侧脸陷入枕头和长发之间; 唇微嘟,呼吸轻浅平缓。
  灯从上方打下来,她置身暖光里; 柔柔弱弱,仿佛易碎的瓷娃娃。
  肖驰目光平静; 盯着那张红艳艳的小嘴看。
  没多久,便低头去亲。
  软软的两瓣儿唇,小而薄; 柔嫩得不可思议,他轻啄浅尝,无法满足,便拿舌尖撬开她的唇和齿; 长驱直入。
  小小的舌头。很甜。
  肖驰微起身,大手捏住林悠悠的下颔,逗着玩儿似的,慢条斯理吻她。
  睡梦中的姑娘被吵醒,皱皱眉,含混地咕哝了一声,还处于状况之外。嘴里的不速之客一直勾她,招惹她,不让她睡觉。好讨厌。她下意识地抬手推搡。
  粉白指尖抵在紧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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