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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戚暖不解，烟眉浅蹙。
　　韩应铖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告诉她：“因为别墅区策划的时候，每一个区都置有路牌，每隔一百米就有指示牌，别墅区的入口就有一个详细的地图，根本没有必要问人。”
　　其实，越高档的住宅区越是便民，那么大的一个区域，指示牌和路牌是不可能缺的，走几步就能看到一个，根本不会找不到路。
　　戚暖去过韩应铖的住处好几次了，也看到不少显示地图的路牌，但她大多是晚上时分或是坐他的车去的，倒是没有将这些细节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便民，何必找人问路？毕竟，别墅区不同一栋单元的小区，不是随随便便楼上楼下就能碰到个人的，有些住户买了别墅就闲置着，很少回去住，所以环境很清静。
　　戚暖如今细想，也觉得巧合得过于诡异，她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脱口而出：“那个问路的女人，会不会是在堵我？”
　　也许在此之前，那个人已经在外面徘徊了许久，就一直等她出现。
　　韩应铖紧紧皱眉：“有可能。”他低着头看着戚暖，神色凝重：“也可能是在堵我。那里是我住的地方，她知道我住在那，应该是我认识的人。”
　　韩应铖心情阴郁，无法接受因为他的原因而牵连到戚暖受伤的，痛恨自己。
　　他控制着情绪对易凡说：“别墅区的入口，每一个人进入时都要做登记的记录，倘若是住户以外的人，肯定会在记录上面。你去找一下当天的记录。”又想到此别墅区的集团背景不简单，警方过去也未必立刻能拿到记录，只能说：“我等下和你一起去。”
　　戚暖仰脸看他。
　　韩应铖低头对她微笑，薄唇性感的弯起，英俊的眉目真挚而温柔，相当迷人。他用磁性的声音对她说：“等下你输完血后，中午睡一觉，睡醒了我就回来了，不会离开你太久。”
　　戚暖有点脸红，下意识瞥了瞥旁人，那哥们倒是回避着侧着头看窗外风景，她用手指戳戳韩应铖的胸膛，但使不上劲，挠痒似的。
　　韩应铖被她挠得喉咙发紧，眼神深深。
　　戚暖小声嘀咕：“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而后微微一笑道：“你去吧，外面不是有保镖在，这里又是医院，我不会有事的。”
　　韩应铖听到这话有点不愉快，有保镖在就不需要他了？又看戚暖笑起来露出的雪白小虎牙，很可爱。
　　戚暖被韩应铖深邃到极致的眼神盯得脸颊发烫，她心里有些喜欢又有些难为情，被他的眼神狠狠打动，抬眸对上他的眼，尔后视线停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这个男人的双眼太过有侵略感，与他对上眼的女性，很难心绪平静，估计都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易凡僵着脖子，一直侧着头看向窗外，挺尴尬的，他以前从不知道韩应铖还是一个秀恩爱高手，平时总是拽，被女人倒追还是拽，眼高得很。那会儿大家都是青春冲动期，男生与男生之间的较量，除了篮球场上的球技，大概就是爱慕者的数量。
　　韩应铖无疑是一直以来的赢家，不少学姐学妹倒追他，或是送情信递水递毛巾什么的，后来交了个外语系的校花，还是个学霸，结果不到半个月就分手收场，女方还依依不舍，想必是韩应铖先提的分手。
　　别人问起他来发展到第几垒。他当时的眼神极为不屑并讥诮：“没意思。只要将一套情话背个滚瓜烂熟，想打几垒就打几垒。”
　　别的男生当场不服，颜值不够高的，就算背出一本新华字典也不见得能得到校花的青睐。
　　韩应铖的恋情一直挺神秘，神秘在于，他不会在分手前后或者交往之中说女方的私隐，以后也不会提，所以没人知道他交往的几个女朋友当中，有几个是和他上过床的。
　　别的男人交了个漂亮女友，大多会说出来和朋友分享，或是暧昧炫耀，韩应铖没有这个作风，但以易凡对他的了解，估计根本没有做过，他一向挑剔。
　　后来私下一问，果真是这样。
　　问他为何不做？
　　韩应铖的说法很现实：“做了，对方就会一哭二闹脱不了身。”
　　他当时挺疑惑的：“和漂亮女生交往，不就是为了做吗？”
　　韩应铖不否认：“一开始是。”又抿抿薄唇说：“后来觉得，她比我更亟不可待，就突然没有心思了。我不太喜欢应付这种。”
　　易凡总结出这种是：如狼似虎的校花。
　　窗外风景没什么好看的，易凡整理刚才写下的口供，问韩应铖：“我们现在过去你那儿？”
　　韩应铖摇头：“先等一等。”戚暖等下要输一袋血，他想陪着她。
　　易凡点点头：“正好我同事也在赶来，等下给你们弄好立案的事宜再走吧。”他站起身，想着出去转一转，末了，问韩应铖：“出去抽支烟？”
　　戚暖先给韩应铖应了：“去吧去吧。”
　　韩应铖莞尔地摸摸戚暖的头，才和朋友出去，病房外面就是走廊，尽头左拐就有一个吸烟区，两人懒得下楼去，在那儿点了一支烟。
　　余烟袅袅。
　　隔着淡淡的青烟，易凡倒是有点看不真透韩应铖面庞上的表情，他终于还是开口问：“你和那小姑娘是什么关系？昨天我听那给办这事的交警说，你是她的丈夫？”
　　韩应铖点着烟，修长的指间夹着，一口也没有吸，只任其燃尽。他爽快承认：“对。我和她结婚了。”
　　易凡顿时震惊：“你什么时候结婚的？”紧接又问：“她到适婚年龄了？”
　　韩应铖斜眸瞥他，淡淡回道：“她23了。”
　　易凡瞧着戚暖长得挺小的，还以为只有20，不过23也小了。他奇怪地问韩应铖：“你结婚连个婚礼也不办？要不要这么省？好歹通知我一声……”
　　韩应铖嫌他罗嗦，直接打断：“我和戚暖是隐婚。”

第二百四十七章　足够深情暧昧
　　韩应铖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淡淡道：“我家里人还不知道我和戚暖结婚的这件事，你给我保密好，莫要张扬出去。她能不能平平安安进我韩家的门就要看你的了。”
　　易凡觉得韩应铖给他扣了一顶高帽子，万一这事一个不好黄了，他还是少掺和这趟浑水好：“不说，坚决不说。”他吸了口烟，又说：“但你是否太过冒险了，你确定就是她了？”
　　婚姻大事，在他们这个年纪而言，已经无关于谈情说爱了，更多是为了日后长久的稳定，找个性格不闹腾的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一是给家里人一个交代，二是给社会一个交代，三才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就像完成一个必选题，早结婚早交差，日后也就省心多了。
　　但他怎么看，也不觉得戚暖合适韩应铖，品性先不论，毕竟不熟，只是年纪太小了，才23岁的女孩本该才刚刚踏入社会，正是享受男人追求的年龄，还没玩够这个花花世界，并不适合婚后的稳定生活。
　　甚至，不算是妻子的好人选。倒是模样长得不错，挺清纯的，还是韩应铖喜欢的那一款。
　　韩应铖捻灭烟蒂，薄唇轻启：“是我向她求婚的。”
　　易凡知道好友这次是动真心了，能让韩应铖心甘情愿走进婚姻的女人不多了，否则，这些年也不会一直拖着与薄茜的婚事，如今与薄茜分手，转而同一个比他小11岁的女孩隐婚，还挺符合韩应铖的性格的。
　　猖狂起来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一向我行我素。
　　他说：“你还真是敢做，一声不响的和一个女孩领了证，这种事连我家老头都接受不了，何况你家里的两个老长辈？你为何不先带她和你家的长辈熟络熟络，大家的印象好了之后，再谈婚论嫁也不迟。你这样的行为，太激进，不可取，用我上头的说法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难怪你娶不到老婆。”韩应铖不和他罗嗦，往回走，心想，不结婚的话老婆儿子和女儿都要跑了，损失的岂不是更多。
　　韩应铖回到病房里，看到女护士正在给戚暖检查身体，宽松的病号服解开了几颗扣子，若隐若现地露出雪白胸部，他很快地关上门，杜绝被人偷看到。
　　女护士检查完，戚暖就将扣子扣回去了，他走过去问：“怎么了？”
　　戚暖边低头扣衣扣，边和他说：“我刚才胸口有点疼，护士帮我看了一下。”
　　韩应铖俯下高大的身，修长手指帮戚暖扣衣扣，蹙着眉问护士：“她有没有问题？”
　　“没事，就是要控制一下情绪，不能太过激动。”女护士笑着说，接着给戚暖弄输血的血液袋时，偷看了韩应铖几眼，看他纡尊降贵地给小女友扣病号服的衣扣，矜贵的手最后攥住小女友的小手，轻揉掌握。
　　他并没有吻她，只是这个角度对旁人而言已经足够深情暧昧，就像唯美的爱情电影，彼此肌肤若即若离的触碰，留有浮想联翩的余地，使韩应铖看起来既迷人有深情，只见戚暖微微垂首的脸儿，忽然抬起，对男人温柔一笑。
　　韩应铖对准戚暖笑着的唇亲吻了下，才将戚暖的小手递给女护士，弄输血的针口。
　　女护士早已偷偷脸红，她刚来换班，不知道韩应铖有多疼小女友，现在一看，两人的感情好得不得了，住院还得派保镖守着，人也无微不至地照顾好，敢情，花花公子这回真的是收了心打算定下来了。
　　女护士小心翼翼地给戚暖弄好输血，出去前，韩应铖头也不回地说了句：“顺便锁上门。”
　　女护士依言照办。
　　韩应铖走到窗户前，将两侧的窗帘拉起来，遮住一室的亮堂，他回到戚暖身边，伸手掀起戚暖的衣襟下摆，露出肚脐往上的一片的雪白肌肤……
　　属于男人的目光肆意观看。
　　“做什么？”戚暖想伸手遮，却又冷又热，只觉胸前轻颤。
　　“刚才你说哪里疼？给我看看。”韩应铖说，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一寸寸轻抚着戚暖的胸口，掌心的干燥染上女性肌肤，他感到戚暖的轻颤，抬头看已是脸红红，他挑眉：“想什么坏事情，我只是想知道你哪里不舒服。”
　　戚暖潋滟的眸子一转，觉得他很坏，又说不出哪里坏。
　　“没事的，护士都说了没事了。”她还是给韩应铖指了个地方，那儿，果真有一块不深不浅的淤青。
　　韩应铖俊眉一皱，低了头，温热的薄唇吻上那块淤青，气息拂过戚暖心上的肌肤，心尖狠狠地颤，仿佛透过皮肤层直击心脏。
　　短暂的一个吻，只有疼惜和爱怜，韩应铖将戚暖的衣摆拉下来，给她整理妥当，嗓音低沉地叮嘱她：“以后再要解开衣服，记得叫护士锁门，万一进来的男人不是我，而是别人，我会生气。”
　　戚暖的身子只属于他，此刻对她的占有欲很强烈。
　　戚暖‘嗯’了声：“知道了。”她刚才也害怕有别的男人进来，还好是韩应铖。
　　温存片刻。
　　韩应铖打开病房的门，外面已经来了数名警察，易凡正与同僚说着话，看到韩应铖递来的眼色，他让同僚进去见戚暖，立过案后，几名同僚先回去警局。
　　戚暖输了一个半小时的血才输完，韩应铖安顿好她睡下，与易凡离开。他在附近的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罐啤酒，拉开，喝了口。
　　易凡说他：“一早上就喝酒？”
　　韩应铖回：“提神。”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有睡过，思维不停地转，难免有点疲惫，他将自己的车钥匙扔给易凡，打开副驾的车门说：“我喝酒了，你来开车。”
　　易凡看他坐在副驾的车座上，舒舒坦坦的往后靠着闭目养神，那罐啤酒搁在旁边的托物件上，动也没动。他认命做起司机。
　　一个小时，去到韩应铖居住的别墅区。
　　易凡对别墅区的管理者出示自己的警察证件，加上韩应铖的协助，很快就取得当年的所有记录，包括监控视频。
　　两人分别查看，车辆的出入有登记车牌号码，韩应铖一目十行，其中一个车牌号码他有点熟悉，他记得是薄茜的车牌，一辆白色宝马。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这对宽肩膀很性感，特别有男人味
　　薄茜目前不在韩城市内，开她车的人必定不是薄茜自己。
　　韩应铖问昨日值班的保安，一问之下才知道，这辆白色宝马已经连续来过好几天，每天时间几乎固定，因为之前薄茜也开车来过韩应铖的别墅好几次了，以为是熟人，所以保安没有过多留意，只知道开车的人是名女性，长相不清楚。
　　从当天的监控视频上来看，这辆白色宝马开进别墅区后，就停在韩应铖的别墅斜对面，不算显眼的一个位置，车里的人没有下车，一直不见其人露面。
　　直到视频的23分钟，戚暖在视频里出现，车里的人终于有动作，开门下车——易凡在此时按下暂停，分析道：“对方是看到戚暖从你家出来，才下车的，这么长的时间一直在车里待着没有动静，如果只是问路，那就未免太奇怪了。”怎么看都不止是问路那么简单。
　　“她可能是在蹲你，或者是蹲你家里的人。”
　　韩应铖盯着视频说：“继续。”
　　视频继续播放，一个女人从宝马车上下来，目标明确地走向戚暖，她正好背对着摄像头，看不到前面的长相，但一如戚暖所说，这名女性的身材苗条，至于年纪是否中等，光凭一个背影无法判断出来。
　　韩应铖的眼神极为锐利，沉静地开腔：“陈丽。”
　　易凡转头看他：“你认识？”
　　韩应铖没有说话，薄唇紧抿，一直阴森地盯着视频，那个女人与戚暖短暂攀谈后，戚暖就走了，那个女人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去车上，就在对方转身的一瞬，即使她戴着一副墨镜，韩应铖仍旧认出她是谁：
　　“她是薄茜的母亲。”
　　易凡的脑海里顿时蹦出几个字‘情仇情杀’，可是光凭一个完全没有伤害性的视频，无法证明什么，陈丽与戚暖的对话，也仅仅是问路，就算之前的行为怪异也不能被当成证据。
　　警察办案，要的是实打实的证据，不是联想。
　　易凡问韩应铖：“你和薄茜是不是和平分手的？她现在在哪？她知道她妈在偷窥你吗？”
　　韩应铖已经心里有数：“找人跟着陈丽，要小心不要让她发现。”越说，他的声音越低沉：“她这段时间肯定按捺不住，会有动静，要记得拍下可以有利的照片。”
　　易凡问：“你想做什么？所以，你怀疑昨天的车祸就是陈丽指使的？”
　　‘锵’的一声，韩应铖按下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在淡色的青烟下，薄唇轻吐：“不是她。她还不敢杀人，但她有伤害戚暖的心思。”
　　陈丽其人，贪生怕死又极其爱慕虚荣，若是陈丽的手段有那么狠辣，也不会这么多年只是薄行衍的二奶，连个正室也挨不上，倒是一直给薄行衍的前妻陆曼压着。这女人也就有点小聪明小心思，女人的那种弯弯转转的小心思，还不够是狠角色。
　　但薄茜若真的不是薄行衍的女儿，陈丽的野心不算小。
　　调取了视频和一些登记记录，韩应铖和易凡开车离开，返回医院的路上，韩应铖拎着一罐啤酒晃了晃，闲适道：“经过商场的时候停一下。”
　　易凡开车问：“做什么？”
　　韩应铖环起手臂，闭着眼答：“给我老婆买部新手机。”戚暖的手机在昨天的车祸现场牺牲了。
　　易凡点点头，心道，以前还真看不出来韩应铖是个疼媳妇的。他在中途忍不住问韩应铖：“哥们，昨天的车祸，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嫌疑的人选？”
　　韩应铖没回他，闭着的双眼睫毛浓密，好似是睡着了。
　　易凡没有再问，警察的办案原则还是要靠自己去调查线索，到了一家大商场，他刚靠边停下车，韩应铖便睁开眼睛，醒来，眼底似清明也不全然是清明，看不出方才有没有睡。
　　数秒，韩应铖打开车门下车，手里拎着那一罐没喝完的啤酒，顺路扔到街上的垃圾桶里，而后走进商场，在一家iphone专门店里，买了一部颜色粉色的手机，适合年轻女性使用。他上次给戚暖买的那部也是这个颜色。
　　直接刷卡付钱。
　　“韩少？”林程程也在看手机，刚才她就看到韩应铖了，还看到他买了一部粉色的手机，送给女人的？她走近去，韩应铖目光一瞥，略颔首，拿过已经包装妥当的手机。
　　林程程笑吟吟地站在他的身边，男的俊女的俏，格外登对，销售员见两人是认识的，遂给林程程推销起贵价手机。林程程拿着手机看了看，开玩笑般地问韩应铖：“真巧，你也在买手机，送给谁的？有没有我一份？”
　　韩应铖眉峰微动，很干脆：“替她包起来。”
　　林程程笑，也不拒绝，略嗲道：“你都是这样哄女孩子的？人手一部手机，以后在街上碰到拿一样手机的漂亮女孩，说不定就是我的情敌了。”
　　韩应铖只是说：“送给朋友的一个礼物而已。”
　　此朋友，林程程一时分辨不出，是说她，还是说他手里拿着的手机是送给另一个朋友。
　　成熟的男人，大多都狡猾，特别是在领域范围已经相当优秀的上位者，心思更是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