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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以陈末小时候对钱的执着，和对养家的执念，她不会放弃绣庄的大好机会。
　　实在是绣庄的少爷有病，她不想把她自己搭进去。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相处，陈末知道乔少爷对她没有恶意。但是第一印象实在太差，陈末就是如今知道了真相，陈末对乔少爷也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乔少爷看陈末是铁了心的不理他，他只好委委屈屈的和孟言谈正事。
　　本来他还想压压价，杀一杀孟言的气焰，表现一下他自己。让陈末知道他是多么优秀，错过他是多么可惜。
　　却没想到，孟言十分难缠，一顿唇枪舌剑之后，他居然不但没占一点儿便宜，还不大不小的吃了一点儿亏。
　　这时候，乔少爷才正眼打量起了孟言，这仔细一看，乔少爷才发现，这姓孟长的长的还怪好看的。
　　这家伙看着瘦弱的很，脸却精致中不带一丝女气。乔少爷顿时就有点可惜。
　　多好看的一张脸啊。长在一个大男人身上，可真是白瞎了。乔少爷痛苦的闭上了眼，连陈末都不想看了。
　　春风楼的掌柜见怪不怪，他们家少爷什么都好，就是太花痴，看见好看的小姑娘就走不动道。
　　也好在他知道分寸，只在自己的地盘才犯病，不会在大街上发疯，才保住了乔家的百年清誉。
　　“呵呵，二位看看这契约书有没有问题，没有我们就签字画押，银货两讫。”
　　孟言闻言接过胖掌柜递过来的纸张，仔细的看了起来。连着看了两遍。确定没有问题，他才对着陈末点了点头。
　　陈末十分信的过孟言，他点头说行，那就算陈末一个字都不认识，她还是二话不说的签字画押。
　　陈末名字中的这两个字，是这路上的时候孟言现教。陈末写的很丑，乔少爷看的难受，孟言却心里甜甜的。


第30章　遇险
　　银货两讫，陈末和孟言不想多留，二话不说就要相携离开。
　　谁料没等他们出门，乔少爷没头没脑的问孟言：“你有姐姐妹妹吗？她们和你长的像不像，介绍我认识好不好？”
　　乔少爷这不怕死的言论的一出，孟言就是脾气好，也差点暴起把乔少爷一顿揍。
　　这小子是不是家里钱太多，飘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几斤几两了？
　　他几个意思？先撩拨陈末，然后又问孟轻轻，他是不想好了吧？
　　好在，春风楼的掌柜应对这种事，已经想当有经验了。他赶在孟言发火之前，爽朗一笑。
　　“孟秀才别动怒，我家少东家是个痴人，他只是觉得您长的好，想夸您，没有恶意。”
　　“哈哈，见谅，见谅哈。”
　　伸手不打笑脸人，孟言虽然有些被乔少爷气着了，但是人家胖掌柜这样的伏低做小，他也不好抠字眼的斤斤计较。
　　于是，孟言对着胖掌柜点点头。说了一句后会无期，就带着陈末走了，看都没看乔少爷一眼。
　　乔少爷讨了一个没趣，虽然没死心，还是觉得遗憾，但孟言都走远了，他也就只能回去多吃几碗麻辣烫，这样算了。
　　哎，好看的人都和好看的人在一起了。他好惆怅。
　　这时候孟言和乔少爷，都真心实意的觉得，他们这辈子应该是见不到了。没想到，只半年后，他们就成了一家人。
　　以后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所以，他们这会儿都真心实意的讨厌着对方。
　　孟言烦乔少爷的轻佻，发誓要找机会狠狠的收拾了他。乔少爷讨厌孟言命好，有美人相伴，羡慕嫉妒恨不能以身代之。
　　不过，年少轻狂总要付出代价，乔少爷遇见孟轻轻之后，因为花痴的毛病差点被三振出局，他才懂了什么是真正的心痛。
　　还是后来陈末看在他上辈子人品还行的份上，给他说了句公道话，他才抱得美人归。
　　陈末和孟言有了钱，也没急着回家。
　　孟言如今在家自学，久没在书院露面，如今却要去一趟书院，和路夫子说一下他上京赶考的事情，听一下路夫子的教诲。
　　陈末也要偷偷的去一趟群芳楼，去找头牌婠婠，交代她一些赵家的事情。
　　可以说现在陈末虽然不能亲自去赵家捣乱，但她也决不能眼睁睁看着赵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于是，在孟言问陈末是一起去书院，还是她留下来逛街的时候，陈末选择了和孟言分开。
　　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和孟言说清楚，陈末必须得单独行动才行。不过，她相信，等他们心意相通的那一天，孟言会全都明白的。
　　虽然陈末不知道孟言和她心意相通，成为系统的管理员会怎么样，但她相信，到时候不管是通过系统还是她亲口对孟言说，她们之间肯定都不会再有秘密了。
　　如此想着，陈末从系统里换了一个叫‘ps神术’的东西，改变了外貌和身形，就向着群芳楼走去了。
　　群芳楼是上河县最大的妓院。十分好找，陈末都没用打听，一刻钟不到就找到了地方。
　　还没等走进群芳楼，一堆姑娘在门口就把陈末给围住了。
　　“大爷，里边请啊，我们这什么都有，包您满意。”
　　说着，那风韵犹存的姐姐，对着陈末就抛了一个媚眼。她身边的姑娘们把陈末簇拥在中间，巧笑嫣兮，好一个放浪形骸。
　　陈末闻着鼻尖的香风，感觉到手臂上的柔软，强撑着告诉自己，她和她们都一样，她们有的，她也有。陈末才没有一惊一乍的跳起来。
　　不过，未免身体接触后会穿帮，她也没敢真的让那些姑娘们近身。
　　‘ps神术’改变的只是别人眼中的她，她本人其实什么都没变，还穿着早上的碎花裙，陈末不想莫名其妙的被当成捣乱的，打出去。
　　于是，陈末板着脸，一副很嫌弃的样子看着老鸨。
　　“别拿这些庸脂俗粉糊弄人，我要见你们的头牌婠婠姑娘。”
　　说着，陈末从袖子里掏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在老鸨面前晃了一下，很有不差钱的意思。
　　那老鸨虽然不太看的上陈末这样的装腔作势，但一下子拿出二百两也不少，且看陈末的穿着，也是个不差钱的主。
　　她也就赔笑脸说：“哎呦，这位爷，您这样说，妈妈我可要伤心了。我们这里的姑娘那真是个顶个的颜色好，您这眼睛里只有婠婠，可要不得。”
　　“再说，婠婠姑娘还没起呢。这位爷也不能太心急呀。”
　　说着，老鸨咯咯的笑了起来，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陈末闻言身体一僵，不太适应的皱了皱眉。她努力想着赵离那纨绔是什么样，才照猫画虎的对老鸨说：“少废话，也就要婠婠。带路！”
　　老鸨看陈末这样油盐不进，摸不清陈末的底细，她不好动粗，也就领着陈末往婠婠姑娘那里走去。
　　只是，婠婠姑娘是红人，也不是陈末说见就见的。因此，陈末就是到了婠婠姑娘的香闺，也还是得等。
　　陈末被老鸨扔在女人堆里，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不是要收拾赵家的信念支撑着她，她肯定要落荒而逃。
　　这逛青楼哪有乐趣可言，简直折磨！陈末在心里又把赵家骂了一遍，恨他们当误了她和孟言的独处时光。
　　陈末这里僵硬的，应付着群芳楼里的莺莺燕燕的时候，被她惦记的孟言也遇到了一些麻烦。
　　就在孟言去书院的路上，突然就有人把他围在中间，恶意碰瓷。
　　孟言看着他挡住路，不让他走的五位壮汉，神情有些凝重，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路。
　　按理说他一个穷秀才，是不可能惹上这样的麻烦的。
　　“各位，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下一介书生，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为首的壮汉闻言，踏出一步说：“你这小白脸还挺有种，见了大爷们的威风，居然没被吓尿裤子。哈哈，你这样的，大爷都有点舍不得动手了。”
　　洪亮的声音，震的孟言耳朵疼。他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与歹徒们拉来了一点儿距离。
　　那大汉根本就没把孟言放在眼里，当然也不会在意孟言的小动作。
　　“你是孟言就对了。冤有头债有主，哥儿几个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挣点辛苦钱，得罪了孟秀才。”
　　说完，手一挥，带着四个小弟，一拥而上。
　　这几个壮汉敬业怕死的很，虽然知道孟言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他们还是没有掉以轻心。
　　孟言一时间被打的有些苦不堪言。
　　他也就今年干了农活才有了些力气，不然恐怕一个照面，孟言就被揍趴下了。
　　可是，孟言以为他应付的很吃力，那些歹徒却比他震惊多了。
　　想他们上河五霸，什么时候打人不是手到擒来，不费半点力气。
　　他们虽然是五个人一起上，但他们刚开始也就用了一分的力气，想着把孟言的胳膊腿打折就完事了，根本没想闹出人命。哪里想到这个孟言这样的难缠。
　　五分钟过去了，这个看着瘦了吧唧的小子居然还在抵抗，他们五个人一起上，居然还没能伤到这小子一根毛！
　　这孟言怕不是穷秀才，他是武状元吧？
　　五个大汉对视一眼，面色凝重的不再留手，相互配合的全力出击。
　　孟言瞬间压力倍增。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适应了的缘故，孟言觉得他好像对打架无师自通了似的。歹徒们刚刚出拳，他就知道应该怎么挡，怎么反击。
　　刚开始的时候，孟言头一次和人动手，手脚有些不协调，跟不上脑子的反应，吃了一点儿小亏。
　　等四名大汉全力出手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一种很玄妙的状态，心随意动。左闪右躲，出拳，踢腿，孟言不知不觉中就掌控了整个打架的节奏。
　　这时候已经不是五个大汉打他，而是他一个人挑了五个恶霸了。
　　时间渐渐流逝，五名壮汉越打越没底，他们的身上都已经挂了彩，一个个的好不狼狈。
　　他们看着越来越神勇的孟言，退意渐渐的萌生。
　　格老子的，这孟言简直他娘的不是人！这小子怎么那么坏，他要是早点把他这样厉害的身手亮出来，那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接他的生意啊。
　　又不是想钱想疯了，他们就是个打手，他们从来没想过要拼命啊。
　　可是，现在的战局已经不是这五个人能左右的了。孟言现在神勇无敌，那五个人要是奋力拼一把，把孟言的力气耗尽了，没准还能有一条出路。
　　他们在孟言气势最盛的时候，选择临阵脱逃，哪里能有好果子吃。
　　于是，没一会儿，这上河五霸，就全都被孟言踹翻了。
　　要不是孟言比较讲究以和为贵，这会儿断手断脚就是他们了。
　　五人能屈能伸的很，来找孟言麻烦的时候，一个个的霸气侧漏，天地之大都装不下他们。这会儿被孟言打倒了，跪地求饶什么的，也是一样的利索。


第31章　毁容
　　“孟少侠饶命。”
　　“孟秀才饶命。”
　　“我们几个以后再也不敢了。这实在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揭不开锅了才动了坏心思。”
　　“今天我们哥几个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孟大人，还望孟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们一回。”
　　说着，咣、咣、咣，给孟言磕起了响头。要多卑微有多卑微，要多没骨气有多没骨气。
　　作为被威胁了的孟言，也是没想到，这几个人看着人高马大的汉子，能这么不要脸皮。
　　这小人做的是真够坦荡的。
　　孟言后退一步，躲过了他们跪拜。
　　“别磕了。我又没说把你们怎么着。说出幕后指使之人，并且发誓再不为非作歹，我就放了你们。”
　　听了孟言的话，开始领头的大汉，连犹豫都没有就把幕后之人给卖了。
　　现在他们这样受制于人，可是狠狠的把幕后之人给恨上了。一共收了他十两银子，却把他们哥几个都搭进去了。
　　这买卖简直亏到家了！如今他们就盼着孟言能替他们把幕后之人收拾了，好好出一口恶气。
　　从那大汉的口中，孟言得知，这次买凶收拾他的一共有两拨人，一波是半个月前找的他们，是孟言的同窗。一波是昨天找的孟言，是陈氏。
　　孟言听了很诧异，没想到除了陈氏恨他，见不得他好之外，他的同窗居然也有不待见他。
　　江东，也就是这次雇凶伤害孟言的同窗。他和孟言的关系还算不错，平时在书院，基本都是孟言考第一，江东考第二。
　　这次孟言因为家逢巨变不能去赶考，江东还说过要借钱给他的话。谁能想到他居然会在背后雇凶伤人？
　　孟言心情复杂的，听着这五人赌咒发誓以后肯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才心不在焉的把人给放走了。
　　在去书院的路上，孟言还在想，江东到底为什么要害他。总不能就因为他学问比他好吧？这简直荒唐。
　　世界这样大，比他优秀的人那么多，难道江东要一个个的都收拾了吗？这根本不可能。
　　不知道事情败露的江东，这时候正在书院读书，让孟言一下堵个正着。
　　孟言等到下课，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路夫子，他首先就把江东堵住了。
　　对于孟言的逼问，江东开始是不承认的，等孟言把他给上河五霸的银子拿出来，他才沉默了下来，不再狡辩。
　　等他挨了孟言两拳，差点让孟言打吐血之后，他就老实的孟言问什么说什么了，乖巧的像个小绵羊。
　　“是赵齐，听说他看上了你妹妹，你不同意，他才找了我让我给你添点麻烦。我本来也不想这样的，但那天明明我做了一篇很好的文章，夫子夸完我，居然又说什么，可惜你你不在的话。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犯了糊涂。”
　　孟言看着江东那个嫉妒、不甘心的样子，突然就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这江东还真是因为他学文比他好，才针对他，简直不敢相信。
　　难怪这江东读了十几年书，连个秀才都看不上。就他这个心胸，他能有多少出息？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孟言反正不是江东这样的小心眼。
　　狠狠的揍了江东一顿，让他长了记性，孟言心里有了定论，才去找路夫子聊上京赶考的事情。
　　对于江东买凶伤人的事情，孟言没和路夫子说。不过，他刚刚和江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相信路夫子也不会被蒙在鼓里。
　　这江东之后会如何，只能看他能不能迷途知返了。如果他以后都好好的，相信路夫子看在多年的师徒情分上，肯定会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只是有些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江东一辈子都只是个愤世嫉俗的红眼病，一事无成。
　　孟言和路夫子谈完事情，准备去找陈末的时候，陈末也终于见到了群芳楼的头牌婠婠姑娘。
　　陈末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因此婠婠一出现，她就立刻马上的把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屋子里终于清净了，陈末松了好大一口气，殊不知那离开的姑娘骂了她半天‘不中用’。
　　婠婠看着陈末这样羞涩的反应，莞尔一笑，明艳动人。
　　“官人，都来逛窑子了，还装什么正经啊，咯咯。”余音袅袅，媚色撩人。
　　陈末没有理会婠婠的打趣，她看着婠婠，“婠婠姑娘，想必你也在这群芳楼呆够了吧。你这花魁说出去风光，但其中有多少苦楚只有你自己知道。”
　　陈末这样煞风景的话一出，婠婠不笑了。她看着陈末的眼神有些幽怨起来，带着勾人的情丝。
　　“怎么，官人这是嫌弃奴家了，还是想给奴家赎身了呢？”
　　陈末躲开婠婠靠过来的身子，严肃的说：“都没有，我今日来这里，只是想送婠婠姑娘一场机缘。”
　　说着陈末把上辈子赵离怎么喜欢他，赵母又是怎么棒打鸳鸯简略的给婠婠说了一下。
　　其中的重点当然是，赵母不惜给赵离下药也不让他娶婠婠的事情。
　　“这赵母很过分，需要受到惩罚对不对？婠婠姑娘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最知道应该怎么办。”
　　婠婠听了陈末的话，心中惊疑不定，有些不知道陈末到底要干什么。
　　要说她最近勾搭赵离还算众所周知，但她打算让赵离给她赎身的事情，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至于赵母的反应，她都不知道，陈末又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陈末这样做图什么？总不能是看她好看，帮她一把吧？就算陈末是想要收拾赵母，那她也不用这样迂回吧？
　　她有本事查到赵离的时候，她就不能查了赵夫人，自己是出手吗？
　　婠婠眼神闪了一下，不确定陈末到底是敌是友。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婠婠特别知道她们这样的风尘女子大多都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她不想老了以后还出卖皮肉，所以她才要趁着现在年轻貌美，给自己找一个靠山。就算她知道赵离不是个好的，跟着赵离不见得有什么好下场，但她也要博一把。
　　未免鸡飞蛋打，婠婠姑娘娇羞一笑，没有接陈末的话茬。
　　“公子说笑了。奴家虽然想要知恩图报，但我这样的身份，哪能把赵夫人怎么样呢？”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陈末说的话和真的，她会报答。如果陈末是骗她的，那陈末也别想把她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