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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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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欢你,别靠近我。”
  径自说完,傅礼臻没有听她回复的意思,抬腿进入已经出现明显空隙的人流里,步伐匆匆穿过人群,迅速下楼。
  果然被他嫌弃了……
  这种意料之中,还真的是挺让人难过的。
  尽管她已经不是个人了。
  容悄穿过水泥钢筋铸就的大楼,随着傅礼臻行走的方向慢悠悠在半空中飘着。
  跟被线牵着的风筝似的。
  她低头看走在路上的师生们,不全是高兴的脸,却全都拥有丰富的表情,整体氛围都是轻松欢快的,唯独那一道匆匆的背影,自带加厚的屏障。
  不过她不会放弃的,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能跟他说话,她得做点什么,不能让他再那么痛苦地离开。
  只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度过这一世。
  至于那些贪心,她会努力收起来的。
  傅礼臻坐上出租车,一路到家耳边都是安安静静的,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看,这会让他比较快地平静下来。
  仔细想一想,他大概是遭遇了什么灵异事件,那喋喋不休声音的主人,是鬼吧。
  一只很啰嗦的鬼。
  回到家,他打开院门的锁,又转身把锁小心地挂上,反复确认了几遍,才松了手。
  他的锁是最老式的那种,很笨拙的模样,古铜色,钥匙细细长长的,贴身放在衬衫的口袋里。
  直到回到画室,因为母亲强迫他进行社交导致的痛苦与焦躁终于在他脸上浮现了出来,他重重地关上画室的门,走到平时作画的小角落搜寻起来。
  只是他似乎找不到什么东西了,原本还算轻柔的动作逐渐粗鲁起来,眉峰也高高堆起。
  “如果你在找土黄和豆沙红的话,早上出门前你发脾气把它们倒一起干涂了一整张纸,现在应该还晒在窗台上。”容悄小心开口。
  傅礼臻找寻的动作停下来,背影有片刻的僵硬。
  “……哦,谢谢。”


第3章 
  在傅礼臻离开后,美院院长立刻给林玉打了电话,委婉地吐了一番苦水,林玉在得知自家儿子最终还是接下了这差事之后,心情非常好,笑盈盈听他说了将近十分钟,才找了个借口挂断电话。
  她知道傅礼臻的脾气,直到第二天才给他打电话,可惜显然她给的缓冲时间还不够长,不断重拨了二十多遍,也依然没人接听。
  林玉“啪”地一声把话筒扣回去,拧眉头骂了一句“死小子”。
  她这里不过几个电话的事情,而傅礼臻的画室却已经毁的差不多了。
  除了他平常活动的小角落,其他地方一片狼藉,各色颜料泼得到处都是,长长的一道红横在最中间,将偌大的画室割裂成两个部分,触目惊心。
  他发脾气的时候喜欢折腾颜料,在纸上干涂,或者用画笔挑着一点一点泼画室,还很有耐心地调颜色,光从他慢悠悠的动作根本看不出来他这样是在发泄。
  他独特的发泄方式,只有朝夕相处的人才知道。
  容悄伸出手指点点地面上空着的一小片区域:“这里没填上呢,用蓝色的好不好,藏蓝。”
  傅礼臻挪到另一边,小心地抖落笔尖桃粉色的颜料。
  他拒绝的态度很明显,容悄只好放弃了,努力把自己的视线从那片空缺上移开。她飘到卧室看了下大闹钟上的时间,时针位于三四之间,分针刚过数字六。
  现在是第二天下午三点三十一分。
  这代表着傅礼臻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将近三十个小时了。
  容悄回到画室,傅礼臻弯着腰低着头,眼底有浓重的阴影。
  他的手底下铺了一道小小的彩虹,两端生在杂乱无章的色彩里,竟也有几分意思。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里的画笔就是他造物的神杖。在作画的时候,他是无所不能的。
  过了今年的十二月十六号,离他三十岁生辰就只有一年了。
  容悄冲过去趴在他肩头大喊:“该吃东西休息啦——”
  她这样大声,傅礼臻一颤,耳朵差点聋掉。
  他愤怒扭头:“你为什么还不走!”
  他转过来的位置刚刚好,容悄甚至都要以为他能看到自己了。她伸手“摸”了一下对方黑沉沉的眼睛,而后掩唇咯咯笑了,说:“我不能走。”
  “我不需要你。”
  两句话之间的间隔不超过两秒,傅礼臻说这话是毫不犹豫的。
  他生气了。
  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声音,太烦了。
  容悄放下手,依然笑眯眯的:“你可以选择现在去吃点东西然后休息换我闭嘴,也可以继续画你的画一边听我絮絮叨叨……反正我不走。”
  傅礼臻完全……被她要挟到了。
  他放下画笔往外走,脚步比平时都重,卫生间里一个小时的水声过后,厨房终于响起了滋滋的声音,跟过去的容悄看着平底锅里形状漂亮的煎蛋吸溜了下口水,声音略大。
  傅礼臻嫌弃地伸手挥了挥:“走开。”
  容悄眼巴巴地望着:“想吃。”
  “不好吃,走开。”
  容悄握紧小拳拳:“想吃!”
  傅礼臻:“……走开。”
  容悄在他身边转圈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煎蛋看,看了这么多年还是好想吃,越来越想吃!肯定很好吃……
  傅礼臻拧着眉头,又从冰箱里摸出一枚鸡蛋。
  容悄眼红的不得了,自己一口都吃不到,他却一口气煎两个蛋吃!过分!
  “拿去,然后走开。”刚出锅还滋滋冒油的煎蛋被端正的摆在雪白的盘子中间,然后轻轻地推到了一边。
  做完这一切之后傅礼臻端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往外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来,强调了一遍:“吃完了就走。”
  容悄看看他高瘦的背影,再看看流理台上盛着煎蛋的盘子,揉了揉眼睛。
  她差点以为自己哭了。
  厨房靠近门的角落里有一张单人的餐桌,傅礼臻坐下,背对着流理台的方向。他把完全熟透的煎蛋切成四部分,然后拿叉子一块一块往嘴里送。
  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干面包片并不好下咽,他就着牛奶勉勉强强吃了成年人七分的量,将餐具叠好后他推开椅子站起来,一回头就看到了放在原地显然没有动过的煎蛋。
  那个烦人的声音却不见了。
  傅礼臻不知道她在不在,他也没问,只是将完好的煎蛋转移到了自己的餐桌上,然后撸起袖子开始清理厨房。
  吃饱之后他就感受到了困意,回到卧室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很快呼吸就绵长了起来。
  他睡着了,梦里又开始烟雾弥漫。
  这一片朦胧之中的隐约身影,他从来都没有看清过。
  他知道雾气后是一个人,一个头发很长,袖子也很长的女人。
  但这也是他唯一知道的东西。
  他每次睡着都会梦到同样的场景,却一直毫无进展。
  他过不去那片迷雾。
  再次醒来是次日清晨六点,他这一觉睡足了十二个小时。
  傅礼臻拉开窗帘,初升的太阳用光芒温柔地拥抱了他,为他的睫毛与黑发镀上一层浅金,粗略一看倒是好亲近了不少。
  阳光落在桌角的台历上,三月二十一日这一天上画了一个圈,圈是红色的,圆的像是印上去的。
  三月二十一日,傅礼臻的画材采购日,也就是今天。
  他来到厨房,昨天的荷包蛋依然放在原来的位置,以完完整整的姿态。
  这是吃过了吗?
  傅礼臻把荷包蛋倒进垃圾桶里,眉头也没皱一下。
  也许那个奇怪的东西有独特的进食方式。
  无论如何,走了就好。
  他掂了一下还放在底座上的电热水壶,沉甸甸。昨天烧的水他就喝了半杯,所以壶里的水几乎就是满的。他伸手,直接去按开关——
  “原来的水要倒掉哦。”
  此时傅礼臻的手指离开关还有一厘米远,僵住了:“……”
  容悄坐在流理台上,晃动着两条腿,声音欢快:“不倒掉就烦死你!”
  傅礼臻僵了好一会儿,拿起电热水壶去倒已经沸过一次的水,他用了些力气,水槽里水花四溅,黑色的台面也被溅了好几滴。
  他重重地按下了开关,然后……拿起一旁的抹布擦掉了流理台上的水渍。
  容悄忍俊不禁,放开嗓子笑起来,声音脆生生,好听得很。
  傅礼臻深吸了一口气。
  不想再听到这个声音了,应该怎么办?
  他不认为这聒噪的令人火冒三丈的声音是某一种幻觉,但他也知道,就算他主动告诉别人自己听到的这个声音,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他们肯定会把这个声音定义为自己的幻听。
  他只能自己来解决。
  直到十点傅礼臻才收拾好一切出门,三月底的天还有些湿冷,他穿了件黑色的风衣,戴了顶黑色的帽子,再有一个黑色的口罩将脸捂得严严实实的。
  他这幅打扮,乍一看挺像低调出行的明星,还有两个小姑娘将他误认为自家爱豆,兴奋地跟了他一路一直跟到一家画材店门口,才在他摘下口罩后失望离开。
  这一家店是傅礼臻购买画材的首选,他已经在这家店买了十一年画材了。
  店主是个六十岁的老头,年轻时候是画墙画的,四十出头的时候出了一场事故,右手手筋断裂,绘画生涯从此断送,于是就开了这家店,当老板的同时偶尔给后辈们一些建议。
  傅礼臻认定这家店是因为老头自己设计的店铺logo,那断面整齐的半朵木兰花。
  他很喜欢。
  喜欢到就算这家店从离家不远的街道搬到这犄角旮旯的破落街区,也坚持花上一个小时打车过来。
  “你来啦,刚到了一批好货,在老地方,你自己去挑吧。”老头抬头简单招呼了他一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继续盯着对面货架上的电视机屏幕,儿媳妇推荐的这部电视剧还挺好看的!
  容悄这次没黏在傅礼臻背上,她在老头前面的柜台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认真地盯着前面大大的屏幕。
  “皇上岂是你等奴才能够肖想的!贱人!”头戴凤冠的盛装女子戾气十足,怒视面前披头散发只着亵衣的女子。
  下一秒那女子就挨了一巴掌,摔倒在地。
  女子蹙着眉头哭的梨花带雨:“娘娘,且听奴婢解释……”
  盛装女子冷笑着正想再补一巴掌,远处传来尖细极具穿透力的一嗓子:“皇上驾到——”
  头戴五爪龙金冠的皇帝匆匆进门,看到昨夜才与自己颠鸾倒凤的女子如此狼狈倒伏在地,龙颜大怒:“谁给你的权力这么对待朕的珠儿!贱人!”
  下一秒盛装女子就挨了一巴掌,摔倒在地。
  盛装女子捂脸扭头哭的梨花带雨:“皇上,且听臣妾解释……”
  容悄捧脸,看的津津有味。
  傅礼臻的房子里没有电视,虽然卧室里有一台电脑,但傅礼臻只用来收发邮件,或者搜索整理一些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资料,连音乐也不听,更别提看视频了。
  因此容悄只能抓住傅礼臻出门的机会,多蹭点普通人的娱乐活动。
  这个时间段店里没什么人,傅礼臻拿了个小篮子,一罐一罐水粉颜料往里装。
  他有小半年没画过油画了,痴迷于颜色明快些的水粉画,手越伸越往里,拿起这一排的最后一罐时,他低头看了下小篮子,犹豫了一下放回去了。
  又挑了一罐灰豆绿,他要绕过货架到另外一个区域去拿平时惯用的纸,转身时正对门口,他的视线被吸引住,不动了。
  “嘿,这一集看起来怎么这么快!”老头抱怨一句,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
  容悄则扭头去找傅礼臻的身影,他的个子比货架高,倒是很快就看到了,只是……容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透明的玻璃橱窗外,一位穿着灰蓝斜襟棉袄的老太太站在门外,她身边跟着一条健壮的大黑狗,亲昵地用头顶她的小腿。
  老太太被它逗乐了,弯腰摸摸它的脑袋:“小黑,你比我还着急,行了,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别乱叫,我马上就出来。”
  大黑狗像是听懂了,立马曲起后腿坐下了,尾巴摇的贼欢快,伸着舌头吭哧吭哧吐着气,眼睛黑的发亮。
  老太太进屋了傅礼臻的视线也没收回来,他死死盯着那只乖巧的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黑狗似乎察觉了傅礼臻的视线,内陷变形的耳朵也竖了起来,尾巴也不摇晃了,静静地回望着他。
  容悄莞尔,起身离开柜台。
  这只狗,很容易勾起一些陈年旧事啊。
  老太太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家店,她一进门,老头就喊了她一声:“大姐,您这次买些什么?”
  “还是上次那种纸,学画画的咋这么费纸呢你说,纸还这么贵……”老太太眼里都是心疼,“这年头挣钱可不容易啊。”
  老头笑了:“谁说不是呢,不过孩子把画学好了,以后赚了钱也就回本了。”
  “对对,我孙孙他妈妈也这么说,还说什么投资!”
  “她这话说的可没错,可不就是投资吗?现在别怕费钱,能用钱的事儿都是小事儿!”
  “不跟你个精老头扯了,赶紧给我拿一包来!”
  “好咧。”
  他们这边说了不少话了,另一边傅礼臻还和大黑狗对视着,一人一狗的耐性都非比寻常。
  容悄轻叹,真可爱。
  老太太付了钱,迈着小碎步出门,大黑狗立刻站起来,冷漠地移开与傅礼臻对视的视线,凑到老太太身边欢快地转了几个圈圈。
  老太太拍拍它的脑袋,提了提袋子,乐呵呵地带着狗走了。
  傅礼臻还在原地站着,好像有点儿失落。
  容悄小声提醒他:“他们已经走了。”
  傅礼臻回神,穿过容悄绕过货架,拿了一沓纸,然后朝老头走过去。
  老头瞄了一眼他手里的纸:“算你三十张好了。”然后接过傅礼臻手里的篮子,拿出最上面的三罐颜料之后,他沉默了。
  傅礼臻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老头把篮子底下摆的整整齐齐的颜料一罐一罐拿出来,同色的堆叠起来,篮子空了的时候那两列颜料也高高竖起了,稍微有些摇晃。
  “货架上的钴蓝和赭石你又拿光了?”
  傅礼臻低下头:“我放了一罐回去。”
  老头:“……”
  他叹了一口气:“小傅,你老实告诉老头子,这两种颜色你每个月都买这么多,能用完吗?”
  傅礼臻没回答,容悄内心吐槽:他有一整个柜子呢,加起来至少三百瓶。
  她都不理解,为什么礼臻这么执着于这两种颜色。
  老头搓了搓额头的皱纹,有点儿忧郁地看着他:“这批货我没库存,你不能全拿光,反正你也用不完,放几罐回去。”
  傅礼臻想了想,默默拿起搁在另一边的深绿、玫瑰红打算转身。
  老头拍桌:“……你走,赶紧走!”


第4章 
  一回到家傅礼臻就闭关了,拔电话线的手法干净利落。
  他将新买的东西一件一件整理好,就换上画纸坐在了画板前,对着空白的画纸入定一般,明明睁着眼,眼神却一点波动也没有。
  画室依然是昨天那五彩斑斓的样子,等过一阵傅礼臻想起来了,就会搬到画廊去住一段时间,让专门的人员过来清理他的画室,恢复如初了他再搬回来。
  他是有个人画廊的,也有专门的经纪人在帮他打理,只是他不爱去,因为画廊开在市中心的好地段,他嫌马路太宽,车太多,人太挤,声音太吵。
  不过要清理画室了也没办法,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去画廊预留的小房间住几天。
  他这么一动不动坐着其实挺吓人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每次他想好了准备动手的效果都跟诈尸一样。
  容悄只希望他可以早点画完,别一沉浸在里面就又二十多个小时不吃不喝。
  她常常会想如果自己能碰到东西就好了,那就可以下厨给他准备点吃的,也可以强硬地喂到他嘴里。
  不过,她也只能像这样徒劳地想一想而已。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傅礼臻动了,站起来开始调色。
  他落笔的速度是很快的,可惜很容易纠结,当色彩堆叠终于呈现出可辨别的轮廓时,他几次将画笔悬在画纸中心的留白部分,又都收了回来。
  他的动作反反复复的,就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容悄在一边看着都着急,又不好在这个时候打扰他,反复端详纸上已经呈现出的画面,越看越觉得眼熟。
  她拧着眉头使劲儿想,到底是在哪里看到过……啊!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画材店嘛!
  半截货架、靠门的壁纸框,隐约可以看见车流的透明橱窗……
  这个角度……容悄的视线从画板上落到傅礼臻身上,他该不会是想画那条大黑狗吧?
  容悄觉得有点儿勉强,因为傅礼臻从来没有画过人和动物,这么多年几辈子都过来了,他一次都没有画过。
  不过那条狗,倒是让她想起了她养过的狗——肉包。
  肉包原来是山脚下打柴的老鳏夫养的狗,原名叫大虎,改名是因为有一次老头难得买了两只肉包来吃,结果手一抖掉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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