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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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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居州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嗯。”
    下午两点二十分,市医院住院部门口,寥寥几人手里拎着饭盒或者衣物站在门口等待着,宋居州亦在其中,老杨拎着一个饭盒,一些水果并有一些衣物。开口说:“宋先生,还有十分钟就可以进去了。”
    宋居州点头。
    十分钟后,护士打开住院部的门,一群人各自向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宋居州接着老杨手中的东西,让他在车里等着,他一个人进去。
    病房内,一个短发偏瘦的女人,双手双脚被绑着躺在床上大喊:“放开我,不要绑着我!我要出去!”接着又喊道:“皇上,你来救臣妾,臣妾要伺候你……”再又唱道:“山一程,水一程……萋萋芳草送王孙。”唱得很好听。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会儿又响起悠扬嘹亮的歌声。
    “宋先生,老太太今天上午还好好的,刚才在走道里走着走着突然就这样了,没办法不把她绑起来。”护士抱歉地说。
    “好,我知道了。没事。”宋居州望着病床的人说。
    接着宋居州推开房门,走至床前,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坐在床边,伸手将她手上的绳子解开,才刚解开。
    “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到了脸上。宋居州头偏也没偏一下,眉头微微一蹙。
    女人愤怒道:“你个混蛋!你来这里干嘛?”女人打完骂完以后,愤怒一转,眼神骤然变得柔和,望着宋居州,看到他左边脸颊上微微的红痕,轻轻喊道:“舟舟……”她伸手就要抚摸他的脸。
    宋居州将头一偏,“没事儿的。”接着转身将她腿上的绳子给解开,“这两天有点事儿,没来看你。带了你平时喜欢吃的,今天有没有想吃的,明天我再给你做。”
    “舟舟,我什么时候能出去?我都已经好了。我没病,我好得很。你看看。”女人地渴望地目光注视着宋居州,语气哀戚。
    宋居州拿着饭盒,将汤倒进小碗里,不为所动说:“很快,别急,来,先吃饭。”
    ***
    严郁因为宋居州来这里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待做好饭,吃好,收拾好,严郁比平时晚了半个多小时,严郁晚上要上班,一看时间拎着包包急急地下楼,脚下像生了风一般,走出凌苑塘,才刚转个弯。
    “哎哟”一声,一晃一个人影,严郁与其撞个满怀。

      第18章 突发状况

严郁拎着包包,急急地下楼,脚下如生了风一般,快速走出凌苑塘,才刚转个弯。
    “哎哟”一声,一晃一个人影,严郁与其撞个满怀。
    “怎么回事啊!长不长眼睛啊!”一个穿着时尚,大波浪的卷发的漂亮女人,拧着好看的眉毛,字正腔圆地数落,“撞坏我了可怎么办?要不要这么急呀!”
    “不好意思,我没看着有人。”严郁就是这样一个人,错误发生了,她会首先自省,然后再去想别人有没有错,这会儿只顾着说不好意思,毕竟是她太急了才撞到的。
    卷发女人漂亮的脸蛋满是不悦,伸手在衣袖上捋来顺去,一副衣服被撞出了褶子的样子。待严郁抬起头来,女人瞥一眼时,两人同时一愣。
    “严郁?!”
    “甄辛?!”
    两人几乎是同时喊出口。
    甄辛率先反应过来,一反刚刚的不悦,兴奋难掩,“真的是你严郁,我差点没认出来。”
    要不是上学时候甄辛就爱化浓妆,这会儿严郁肯定也认不出来她。大学时一起玩一起疯一起恋爱过,毕业后,甄辛去了外地,严郁婚后除了家庭,鲜少与同学往来。两人也算是多年不见,久别重逢了。
    这一见面
    甄辛很快投入角色,像在学校一样拽着严郁的两个胳膊,毫不客气地说:“来来来,我看看,嗯……比以前胖了点,没胖多少,皮肤嘛还是这么白,可是为什么看起来死气沉沉的,没以前有活力呢?”甄辛一句话道出了严郁的状态——死气沉沉,相对曾经,是死气沉沉了些。幸好她没有见到一年前的严郁,不然后她大概会说严郁行尸走肉,还是一只很胖的行尸走肉。
    难得有人没有拐弯抹角的说话,朋友还是老的好,严郁笑着说:“这可不叫死气沉沉,这叫成熟。你怎么还像打了鸡血一样,一点没变。”
    “哟,这点狡辩的德行有点像以前严郁了。”甄辛随即摆出一个妩媚的POSE说:“那我有没有变美。”
    “美得不可方物。”
    两人:“哈哈。”
    因为时间关系两人并未闲聊多久,彼此留了号码,互相道别再三强调要常联系,再挥手告别,严郁快步走了一会儿,不住地回味这种“久违”了的感觉以及大学时代的美好,真好,仿佛是从心底开出了一朵友谊之花,恬静地开放,散发馥郁的香。
    严郁不由得回头望甄辛的方向,突然看到路边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严郁有轻微的近视,她看不到车牌号也看不到是什么牌子的车子,但是车子看起来很高档。
    甄辛笑靥如花,刚走到车前,后座就有人推开车门,甄辛随即坐了进去。严郁愣了一下,沉思了一下,还是那个男朋友吗?时间关系没再多想,转过身来加快步子向电台赶去。
    ***
    自打严郁同宋名卓说过她结过婚后,宋名卓陷入了自我矛盾中,他其实心地算是很纯洁的大男生,思想也谈得上开放,但严郁结婚并且离过婚……这事儿始终让他无法释怀。就好像是光滑的饺子皮里裹着你最讨厌吃的一种菜,结果你已经一口咬了一大半,就差没咽下去了,吐吧舍不得饺子皮并且这菜的味道其实没想的那么差,咽吧,实在是曾经讨厌这种菜,总之,现实与预想矛盾,纠结极了。
    也因此严郁这两天每天上下班都看不到宋名卓,算是如了她的意。私心里又有点淡淡的怅然,大约就是,好不容易有个异性喜欢她。
    而宋名卓这几天都郁郁寡欢,周六与宋居州坐在饭桌前吃饭时,一言不发,真的像失恋的样子。宋居州心知肚明。严郁不适合宋名卓,那她适合谁?宋居州意识到自己竟然会想“她适合谁”这个问题,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他应该关心地是宋名卓。
    “没事吧?”宋居州问,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宋名卓碗里。
    宋名卓看到碗里的一块色泽莹亮的排骨,有点受宠若惊,瓮声瓮气地说:“没事儿。”
    “恋爱不顺利吗?”宋居州问。
    又让宋名卓吃惊,抬眼偷偷地瞥一见宋居州,他和平时并无二样,战战兢兢地问:“小叔,你为什么、一直都是、一个人?”
    闻言宋居州抬头看宋名卓,宋名卓赶紧埋头吃饭。听到宋居州说:“一个人不麻烦,一个不会有软肋也不会牵挂。”
    宋名卓怔了怔,平时本不敢说出的话,大约是憋在心里太难受了,就这样问了出来,“那你介意离过婚的女人吗?”
    宋居州眉头一皱,宋名卓再次埋头扒饭。
    过了良久,宋居州才开口说:“不知道。”
    ***
    星期六,严郁与严灿一同回家,家里面三个老人,外婆70多岁了,因为坚持晨跑与锻炼,身体竟是比自己儿子媳妇身体好。
    严灿严郁一到家,外婆开心地不得了,压箱底的菜色都拿出来了。倒是严妈妈的情况让严郁十分担忧,上午严郁同严妈妈串门,去了趟严郁舅妈家。
    严妈妈一到舅妈家目光就不停地在舅妈家来回扫射,舅妈把严郁拉到一旁说:“严郁啊,最近你妈妈很奇怪,我跟你说你别生气。”
    “没事儿,舅妈你说。”
    舅妈也露出左右为难的表情,“你妈她老怀疑我偷你家的东西,你说这都亲戚,而且小区里面的小孩突然都怕你妈,她以前不这样的。你看你是不是去带她看看医生?”
    严郁心里一沉,随即看向自己的妈妈,只见她像小偷进了别人家门,目测别人家物件的价值。嘴里咕哝着:“以前这个小沙发垫子我也有,后来就没了。”
    舅妈一听,赶紧将小沙发垫子抽掉说:“这个你拿去,拿去拿去。”
    严妈妈当真就拿了。接着说:“你那阳台的花盆。”
    舅妈立即把阳台端着花盆塞给严妈妈说:“这个也给你,你看看还有什么是你的?都拿去。”
    严妈妈当真抱着花盆和沙发垫子目光逡巡着舅妈家的一切东西。
    严郁心里一咯噔,提高声音喊:“妈!”
    舅妈拽了拽严郁的衣角说:“严郁,我说这话做这事儿,你心里别有啥想法,我是好意,你妈妈这样神经兮兮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就想着你还算明白,你带她去看看。这东西她想要就让她拿着呗。”
    严郁虽然知道妈妈这样的做是不对,也知道舅妈的话是好意,可听舅妈说妈妈心里还是隐隐的不舒坦,只是这种不舒坦并没有占上风。
    严郁同严妈妈一起回家,路上严妈妈紧抱着垫子与花盆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严郁说:“我就说一定是你舅妈偷了我的东西,你外婆还说不是,看吧,现在她还回来了吧,心虚了她。”
    严郁愣愣地望着妈妈,有点不敢相信,轻声问:“妈,你怎么了?”
    严妈妈转过头来问:“什么我怎么了?是你们怎么了?东西都被别人偷了,你们怎么一点也经心呢。”
    “什么东西被偷了?”严郁反问。
    严妈妈说:“我还没查出来。”
    严郁与严妈妈到家时,严灿午饭都没吃就提前回去了。外婆说他是接了个电话,讲有事就走了,匆匆忙忙的样子,脸色都变了。怎么留都留不住。
    严郁随即打个电话给严灿问什么事,严灿回说学校有个朋友出了点事儿,现在他帮忙解决,没大事儿。严郁嘱咐他注意安全之类也挂了电话。
    一直到晚上,严郁下定决心了第二天要带妈妈去趟医院。因为严妈妈回到家中一切正常,严郁犹豫不定,到了晚上严妈妈的行为让她害怕了。
    晚上严郁都快睡着了,因为上夜班的缘故,晚上睡不沉,头刚一碰枕头,听到客厅里嘁嘁促促的说话声。
    “严郁刚回来,你这是干嘛呀你?”是外婆苍老的声音,像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说。
    “吱钮”一声,像是拉动桌子擦过地面的声音,接着是严妈妈同样小声说:“晚上有人来偷我家东西,我得把门堵上,不能让小偷进来。”
    严郁心头一惊,睡意全无,门是往外拉的,里面怎么堵都没办法堵的,这是常识。
    门堵好了以后,严妈妈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死盯着房门,稍稍有点困,头刚一耷拉立时又像受惊般绷直了脖子,继续死盯着房门。
    严郁穿着睡衣走到严妈妈跟前,问:“妈,你怎么不睡觉啊?”心里难过的不行,连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意。
    “我不困,最近小偷特别多,我怕他进咱家偷咱东西。”严妈妈理所当然地说着,一看严郁穿着,忙拉过严郁的手说:“瞧你这手冰的,穿这么少,赶紧去睡觉,去睡觉。没关系,我在这儿看着呢。”严妈妈推着严郁去睡觉。

      第19章 看着你哭

第二天一早,严郁同外婆询问一些关于妈妈近来的状况,严妈妈从几个月前就开始疑神疑鬼,最近更加严重,晚上不睡觉是从上个星期开始,起因是楼下有一户被偷了现金和手机,严妈妈听后就开始担心自己家被偷,不管外婆与严爸爸怎么劝都没用。
    吃过早饭,严郁拉着严妈妈就近去医院检查,结果医生建议她去市医院去,严妈妈的病情不在这所医院的范畴内。严郁隐隐觉得不安,当即就拉着严妈妈上了车,去市医院。
    待到医院时,已经下午一半点。
    严妈妈一把甩开严郁的手,发火道,“我没病!你怎么又骗我来医院!”
    “妈。”严郁耐心地劝解:“检查一下,没病我们就回家。”
    “检查什么,我本来就没病,我得回去看着家,不然小偷会来偷东西。”严妈妈咕哝一声就转身往回走。
    严郁上前就拉住,有些失去耐心地喊道:“家里有什么东西让人偷!放在那里让他们偷就是!”
    “那是我的东西!”严妈妈又甩开了严郁。
    严郁再次拉住严妈妈的胳膊,软下声音,“妈,我们看一下医生就回去。”
    “我没病!”严妈妈坚持,甩了几次没甩掉严郁的手,被严郁拉得急了,一抬胳膊,一低头,往严郁手上就一口。
    “啊。”严郁痛呼一声本能地松手,严妈妈得空就往回跑。
    “妈!”严郁随后就追。
    严妈妈急走两步,突然撞到一个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又被扶稳。严郁赶紧上前,搂住严妈妈,抬头看时,不由得一惊。
    “宋先生。”严郁的口吻得微微的吃惊。
    宋居州仿佛知道严郁的目的一样,开口说:“走吧,去听听医生怎么说。”
    严郁怕一个人拉不住妈妈,对宋居州说谢谢,全当他是一个相识不久的熟人,并没有将他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
    严郁拉着严妈妈,严妈妈旁边站着宋居州,严妈妈几次想跑都因为旁边站着宋居州,而无处可逃,嘴里小声嘀咕着:“我没有病,他才有病!”
    严郁听到了,宋居州也听到了。严郁尴尬地望向宋居州,宋居州也看向严郁,一脸认真地开口说:“我没病,我好好的。”
    严郁不由得汗了一把,真不知道这是他的冷幽默,还是真的很认真在说。硬着头皮接话道:“我知道。”
    这本没什么,怪就怪在,宋居州就是那种一句话品三分钟的男人,他说没病,她说知道。宋居州品着品着这意思,嘴角就抽了一下。
    宋居州一路沉默陪同严郁挂号,排队,严郁一脸茫然时,他会开口指出方向,严郁为妈妈看病心切,并没思量宋居州的行为奇怪之处。一直等到严郁同严妈妈要就诊,严郁本着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家人的情况,毕竟不是好事,从妈妈咬她开始,她在心里已经明白妈妈精神多少是有点问题,所以她正要再次谢谢宋居州,并委婉表达自己的心思时,
    宋居州开口说:“严阿姨应该不会到底再乱跑,我还有事需要先走一步。”接着转头对严妈妈说:“阿姨再见。”
    严妈妈咕哝一句:“你有病。”
    宋居州没介意,再次对严郁说:“凡事看开点。”
    不待严郁反应过来,宋居州已径直离开。
    宋居州走出门诊部,不由得伸手去摸裤兜,再摸上衣,摸出烟来,抽出一根,找了个可以吸烟的角落,吸了几口,又将余下大半根的按到垃圾桶上的烟灰缸设施上,直到确认已熄灭,才将半根烟扔进垃圾桶,抬腕看了下时间,两点二十五分,住院部还有五分钟才开门,宋居州又去了趟洗手间,漱漱口回来,住院部已开门。
    ***
    严郁没想到妈妈会得精神分裂症,这个常用来骂人“精分”的词语,竟然是一种病,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意识时而清晰,时而虚幻,会出现幻听会假想,一旦认定一件事情就再也拉不回来,就像严妈妈认为总有小偷来家里一样,怎么解释怎么说,她都认为家里进了小偷。
    医生建议住院,严郁在被清了身以后,来到住院部看情况下,所谓的清身就是不能带手机,不能带钥匙,不能带一切可能作为武器的东西,因为这很有可能是患者自杀的诱因。
    住院部的走廊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走廊处有一个抬手都够不到的彩色电视机,但是没有打开,医生说一条走廊两台电视机,定时开定时关。
    走道里有个女人穿着病号服悠悠哒哒地甩着两只胳膊,嘴里哼着曲子在走动,像是在锻炼身体,忽然“扑腾”一声,直直地倒地,再也不动了。
    严郁心里一抖。
    护士不慌不忙地走过来说:“张春玲,你再不起来,小言护士可要过来给你打针了喔。”这里的护士必须要记住每一个病人的名字,并且每天都要喊上好几遍,因为也许他们自己都会忘了自己的名字。
    名叫张春玲“腾”地坐起来,“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
    严郁震惊地望着刚刚摔倒的女人,耳边又听到从别处传来声声歌曲,“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
    听的人心里悲凉异常。
    “我明天就去英国了!”一个女孩清越的声音,突然冲时严郁的耳朵,待严郁看清时,女孩已拉着她的胳膊,像是和一个朋友在说话:“我这两天精神不好,我爸爸让我在这里待两天,明天我就可以去韩国留学。”一个眼睛很漂亮的女孩子。可她依然穿得是病号服。
    护士说,这个女孩是因为学习压力大,高考考了三次都没考上一本,后来爸妈把她送出国外留学,其实家里条件一般,国外开销大,两口子就把房子卖了给女儿寄过去,等到女儿回来时,发现家里的房子没了,妈妈生病了,承受不了打击就精神失常。
    护士还说,这里大部分人好的时候都和正常人一样,甚至有许多都是有身份有知识的,起初不过都是因为走不出心墙。
    严郁转头看见一间房里一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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