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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情人节？
　　emmm那双更吧


第27章　撞见阴暗事
　　这声惊呼由喉咙处传上来，还未从口腔里发出，林予冉就察觉到自己被一只大掌掩住了唇舌。
　　这“啊”的一声终于突破牙关，却因为掌心的阻隔归于湮灭，化为一声细细小小的呜咽。
　　林予冉心跳得厉害，抓住挡自己嘴前的那只手，抬起头往上看去。
　　是傅靳匀。
　　他似乎是走得急了一些，额头有些晶晶亮亮的汗水，双眸漆黑，此时正一手捂着她的口鼻，一手伸出中指，放在自己唇瓣前面，比了个“嘘”的手势。
　　林予冉惊慌极了，眼睛里都泛着燥意，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可不知道为何，看到傅靳匀的神色，和他这手势，她竟奇妙地镇定了下来，微微点了点头。
　　傅靳匀看着面前小女孩急得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慌得面色一瞬间变苍白，心脏就说不出地有些抽痛。
　　他轻轻地靠近她，伸出手臂虚虚扶上她后背，往门缝里瞟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带着她就往员工宿舍里走。
　　此时的林予冉早已六神无主，自然是他让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立刻跟上他的脚步，乖乖巧巧地被带到了员工宿舍里。
　　“收拾东西，下班。”
　　一进员工宿舍，林予冉就惊慌急切地张张嘴想要说什么，话还未准备好，就听见他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她有些迟疑，迫切地想要告诉他，她刚刚看到了什么，目光都有些可怜兮兮。
　　傅靳匀见她这样子，叹了口气，垂了眸，补充了一句：“先走，出去再说。”
　　林予冉听了，赶紧走到电脑前，胡乱将桌上的东西一把塞进了双肩包，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关了电脑，赶紧背起包快步走到傅靳匀身旁。
　　“走吧。”着急得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人和事正在追赶。
　　傅靳匀没说话，本来转身就要走，可目光流转之间看见小女孩瑟缩着的眼神。顿了顿，他伸出手拉住她手腕，带着她下楼。
　　在经过老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林予冉忍不住又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可此时，那门已经被严严实实地关上，不留一丝缝隙。
　　刚走出酒吧窄门，林予冉就伸手怯怯地拽了拽傅靳匀的衣袖，面色依旧苍白，没有一丝红润，不像往日那般爱脸红。
　　傅靳匀目光暗了暗，看她这样子，是真的被惊到了。
　　“今天老板不知道是故意晾着我还是怎么，一直不告诉我审稿结果，眼看着就要下班了，我就想去问他稿子审好了没有，他办公室门没关，留了个缝儿，我看见……”
　　“等一下。”
　　傅靳匀打断她的话，拉着她走出十几米远，找了个街边隐蔽的地方站住，然后伸手摸了摸裤兜，又摸了个空。
　　林予冉一看他这动作，就知道他这又是想抽烟却没带了，愣了一下就想摘下双肩包来给他找。
　　傅靳匀拦住她的动作，长腿一迈，走到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包回来，站在她面前点起了烟，深深吸了一口，这才说：“你的没劲儿。”
　　“……”
　　哦。
　　被他这么一打断，林予冉心中的惊慌也去了一点儿，此时开口，也比刚刚镇定了一些，声音都不那么抖了。
　　“我看见……”
　　这次的话又被傅靳匀打断。他透过直飘而上的浅淡烟雾看向她，目光灼然又确定：“你什么都没看到。”
　　林予冉一急：“可是我……”
　　话刚刚出口，就看到傅靳匀望向她的目光格外凌厉了一些。她一滞，接下来的话尽数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都要难受死。
　　她明明看见，正对着门的办公桌上，背对着门的方向，坐着一个妖艳女郎，衬衫后襟滑落至腰际，露出一整片纤细后背，束起的发丝有些散乱，垂了几缕下来。在这女郎的侧身，露出一只肥肥大大的油脑门。透过门缝，隐约可闻几声细碎轻喘。
　　相处了这么久，林予冉自然能认得出，那是老板和小张。
　　回想了一遍刚刚看到的画面，林予冉心里都快慌死了。转念突然想起来昨晚自己在员工宿舍里问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老板还不来的时候，傅靳匀脸上怪异的笑和DJ小姐姐的顾左右而言他。
　　她突然间好像懂了些什么。
　　林予冉抬头望向傅靳匀，目光里带着疑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傅靳匀深深看她一眼，眼里有着些显而易见的担心。他没说话，只“嗯”了一声当做应答。
　　林予冉又问：“DJ小姐姐也知道？”
　　傅靳匀吐出口烟雾，似乎叹了口气，定定地望向她：“整个酒吧员工都知道。”
　　林予冉一下子泄了气，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头低得快要埋进膝盖里去。
　　整个酒吧都知道，就她傻，就她不知道。今天要不是傅靳匀拦着，她早就当面撞破了。
　　看着她这垂头丧气的样子，傅靳匀皱了皱眉。虽然平日里他常常觉得她是一只会亮爪子挠人的小野猫，但他也知道，她被保护得太好，许多阴暗事都不曾见过，也生性柔软，觉得满世界都是好人。
　　傅靳匀走上前，坐在她旁边，声音淡淡的，吐出的气息都带着一股烟草味：“没事儿，我不是拦着你了么。”
　　林予冉觉得自己是真的蠢，竟然还叫了出来，虽说傅靳匀捂住了她嘴，但是二楼没什么人走动，那么明显的一声呜咽肯定会被人听出来。而且后来出来的时候，那办公室门都关了，肯定是被发现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傅靳匀顿了顿，接着开口：“别担心，就算是被发现了，也不会怎么样的，毕竟这么多人都知道。”
　　听到傅靳匀这么说，林予冉吊着的一颗心才放下一半，但还是有点忐忐忑忑。
　　随即她又觉得丧气，小张那么好，带她在酒吧乱窜，又给她讲好多酒吧的事情，连老板的好多坏话都是她讲给她听的。
　　她抬头，看了看在一边抽烟的傅靳匀：“可是这为什么啊？”
　　傅靳匀一笑，似乎是觉得她傻。抽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互取所需罢了。”
　　说完这句话，他转头，撞上一双疑惑不解的眸子，深褐色瞳孔在路边店铺五颜六色灯光的照耀下，变得几近透明，纯净得可怕。
　　“小张需要钱。”他声音淡淡的，在这暗夜里却有着颤人心魄的力度。
　　钱钱钱，这世上什么丑恶的事情，不是因它而起。
　　林予冉有些懂了，沉默了许久，半晌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仿佛感叹一般地出声：“她之前还跟我说，她男朋友有多好多好……”
　　说着她抬头望向傅靳匀，眼睛里有流转的晶莹，仿佛天空里的万千星辰都映入她眼里。
　　看着她这神情，傅靳匀莫名地心里一堵，他长出一口气，将剩下的半截烟掐灭，扔进垃圾桶里。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她：“走吧。”
　　林予冉起身，整个人蔫儿得像霜打了的茄子，走路都提不起劲儿，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
　　傅靳匀真的很无奈，没有一丝经验，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很笨拙地伸出手挽住林予冉手腕，像牵孩子一般带着她走。
　　走到十字路口，傅靳匀还没说话，倒是林予冉先停下脚步，细细弱弱地对他说了一句：“你快回去吧。”
　　傅靳匀听了这话，松开手。看着她往日光彩全都消失不见的黯淡脸庞，忍不住又伸手抚了抚她发顶。
　　林予冉抬起头来看他。
　　傅靳匀这才开口，声音正正经经的，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严肃：“这是小张自己的选择，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我就是……”
　　她低声开口，话一出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换了句话：“你放心，我回去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
　　她那话没说完，傅靳匀也明白她的意思。就是看到被自己当做好朋友的人这样，即便知道她有自己的理由，但也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傅靳匀声音缓和地“嗯”了一声。顿了顿，他情绪似乎有些复杂，连带着声音都有些低沉：“你看到也没事的，他们不会找你麻烦的，放心吧。”
　　停了几秒，他才又说：“回去吧。”
　　看着林予冉娇娇小小的背影穿过浓稠暗色，闯过层层风啸钻进校门，傅靳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要保护她，保护她不受这世俗侵扰。
　　这念头刚一闪过，他想起刚刚在办公室门口，他揽着林予冉回员工宿舍，目光瞥过门缝时老板突然抬起的脑袋，不禁勾了勾唇角，带出来些许自嘲的弧度。罢了罢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他转身挤进这黑暗里，芥末和章鱼还在工作室等着他呢。
　　——
　　老板自从和小张好上，便如从来没见过肉味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像是着迷了一样，时时刻刻都想着她。
　　前几天在办公室初尝滋味，这几日每天毛毛躁躁，像刚开了荤的毛头小子，没轻没重，不知节制。今天连门都来得及锁，只虚虚掩着，就迫不及待地抱着妖艳女郎放上了桌。
　　屋里太干燥，窗户开了一小半来透透气，谁知这风一吹，门竟然吱吱呀呀地被吹开了一条缝。
　　“你快去把门关了……”小张怕人看见，急急地催促。
　　老板不以为意：“这二楼除了咱俩和那个小丫头，没人上来了，怕什么。”
　　小张一听，也是。而且刚刚老板给林予冉布置工作的时候她也是知道的，她今天肯定没空再溜出来看傅靳匀唱歌，便也放下了心。
　　老板一看小张不再犹豫，立马上下其手起来。还未有什么大的动作，就听到门口处一声细细弱弱的呜咽。
　　他耳朵一竖，侧过头通过门缝往外望，抬眼边看见一瞬间闪过去的傅靳匀的脸庞。
　　老板一下子心里的气涌了上来，面色阴沉，眼神也平白地阴暗起来。这个混小子，昨天在工作上给他找麻烦，今天又坏他好事。
　　睨到老板神色不对，小张挑了挑眉，试探地问道：“你看到谁了？”
　　老板“哼”了一声，声音阴阴柔柔，带着一股子险恶味道：“还能是谁，傅靳匀呗。”
　　小张垂了眸，她跟老板接触得更加深入，自然了解他是个多么睚眦必报的人。从他这话里，她也听出了些许其他意味来，可她没表示任何异议。
　　毕竟，自己的这桩丑事让人给撞破，也是不希望有什么后患的。
　　毕竟说出去，也不光彩呢。
　　她跳下办公桌，袒露着身子，说了声“我去关门”，就往门边走。在将门缝关严实的那一刹那，她在一边角落里瞥到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发卡。
　　她眸光一闪，眼底氤氲着些许复杂。
　　粉色的，半指长的小发卡。林予冉今晚来时还别在头发上，她还夸这发卡好看来着。
　　原来她也知道了。
　　似乎是她停的时间太长，老板等得有些着急，不耐烦地发问：“怎么了？”
　　小张立马回过神来，掩去眼里的情绪，反锁上门，应了一句：“没事。”


第28章　虚假姐妹情
　　林予冉一觉睡起来，也知道自己是钻了牛角尖。小张自己都不在乎这样，她又在这里矫情什么。就像傅靳匀说的那样，这是个人的选择罢了，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只是……一想起今天去酒吧要跟小张和老板说话打交道，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好。
　　如往常一般翘了半节晚自习赶去酒吧，傅靳匀却还没来。老板也没见人影，没人给她布置任务，坐在电脑前也无聊得很，拿出手机来这儿划划那儿划划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正愁着怎么面对小张，就听见小张的声音在门边响起：“在干嘛？”
　　林予冉一愣，转头朝门边一看，看到小张依旧穿着昨日的那件衬衫。宽宽大大的一件白衬衫，BF风，下身一件浅蓝色铅笔裤，有股清清淡淡的酷劲儿。
　　可林予冉却莫名地无法直视，她一看见这件衬衫，满脑子都是昨日她坐在办公桌上衣衫半褪的样子。
　　她咧咧嘴，扯起一个尴尬的弧度，掩饰性地转过身子，面朝着电脑，手指按下开关键，打开了电脑。
　　“我才刚来呢。”声音倒保持着镇定，不见一丝慌乱。
　　本想开电脑装作很忙的样子来无声地拒绝这次交谈，可电脑半天开不了机，屏幕上一直在转圈圈。
　　眨眼间，小张已经由门口走到她椅子前，在傅靳匀的那张床边坐下，还是如往日一般笑嘻嘻的模样。
　　她伸出手摸了摸林予冉头发，故意做出很羡慕的表情，声音都提高了几度：“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啊，头发好软好顺啊！”
　　人在面对一个人很尴尬的情况下，无论她做什么动作都会觉得很难受。
　　林予冉此时就难受得不行，总觉得在自己头上摸来摸去的那只手有些许的不怀好意。
　　她笑着拂开小张的手，开玩笑般地说：“就普通的那种啦，没什么特别的……”
　　此时电脑屏幕上终于不再转圈圈，显示出“欢迎使用”的字样，屏幕一闪，露出壁纸来。林予冉松了口气，手握着鼠标随意点开一个文档，删删改改，好像很忙的样子。
　　小张看出了她的意思，也不再兜圈子，索性直奔主题。她笑了笑，变魔术一般将手伸在林予冉眼前。
　　手一展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粉红色蝴蝶结发卡。
　　林予冉一惊，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昨晚回宿舍洗漱的时候，她才发现发卡不见了，当时还没在意，以为是走在路上没注意，掉了。
　　如今看来，怕是掉在了老板办公室门口。林予冉恨不得用榔头锤爆自己这颗狗头。
　　“这是你的吧？”见林予冉半天没说话，小张半垂着头，看着她眼睛，笑吟吟地开口，眼里闪着不知名的光。
　　林予冉哪里经历过这样的情形，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僵笑着伸手从小张掌心里拿过这枚发卡，握在手里。
　　“啊，是啊，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宿舍才发现不见了……”
　　小张听了这话，脸上笑意越发浓厚，望着林予冉的目光也越发亲切。但这笑意很假，全然不似往常那般，就好像戴了一层假笑面具。她偏过头，故作娇俏地开口：“我昨晚下班的时候在老板办公室门口捡到的。”
　　话说得亲近，却莫名有种试探的意味。
　　这话说完，她也不再开口，只偏头直直地望着她。
　　林予冉一愣，没想到小张话说得这么直接，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甚至想，要不然实话实说，坦白算了。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便听见门口处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你昨天不是和DJ在外面打闹了？是不是那个时候掉的？”
　　林予冉循声望去，看见傅靳匀正推开门进来。今日极冷，他卫衣外面又套了件外套，工装裤子，板鞋，鸭舌帽，简直是酷哥几件套。
　　听了这话，林予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头望向小张，附和着傅靳匀的话：“是啊，可能是那个时候掉的吧……”
　　小张见傅靳匀进来，也不再多说什么，转头望了望林予冉修改得一塌糊涂的文档，似笑非笑地斜了斜嘴：“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啦。”
　　说完便经过傅靳匀走向门口。行至门口的时候，她想到了什么似地转过身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以后可要看好啦，不要再丢了。”
　　说完才出门，顺手关上了门。
　　她一走，林予冉显然长出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经过昨天那个意外，她们俩之间就好像什么事情都发生了变化一般，不再像以前那么友好，就连说话都夹枪带棒。
　　小张最后说的那句话，连她都能听出来有什么隐含意义。
　　傅靳匀看见她这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由得勾起了唇角。看刚刚那架势，如果他不说话，估计她就会把昨天她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
　　这个傻子。
　　林予冉一侧头，就看到傅靳匀在笑。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由得问道：“你笑什么呀？”
　　傅靳匀走到衣架跟前，摘了帽子，又脱了外套和卫衣，跨出几步径直上了床，拉过被子盖上，才说：“没什么。”
　　林予冉浅白他一眼，转头看看电脑屏幕上面目全非的修改稿，心里一阵烦躁。
　　怎么好好的朋友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目光一移就转到了傅靳匀闭着眼睛的睡颜上。
　　她想起那天那个老女人闹完事之后，傅靳匀带着她和DJ小姐姐径直进了员工宿舍，说DJ小姐姐学过跆拳道，一个能打三个，怎么怎么厉害的时候，眼睛里闪过的赞赏，她心里就有点堵。
　　怎么人人都厉害，就她一个人弱。
　　那天闹事的时候，她冲动之下跑到了舞台上，站在傅靳匀旁边，可在那女人破口大骂的时候她却没有任何还口之力，像哑巴一样被人按着骂，最后还要傅靳匀护着她。
　　昨晚她撞破老板和小张的事，差点喊了出来，也是傅靳匀捂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