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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有幸,遇见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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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它里面潜含的意思。”
尤书宁点头,说:“这就是律师收集证据时要具备的观察力。”
两人前后进站,在等待二十分钟后开始检票,尤书宁背着登山包拎着她的箱子走在前面,许诺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在茫茫人海中两人找到了属于他们的位置,恰好是一排两个座位的。她的票本是靠走廊的,尤书宁和她调了一下,他拍了拍她的行李箱,问:“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晚上要用的?”
她茫然的摇头,晚上能用到什么?
他轻车熟路的将她行李搁在架子上,从登山包中翻出薄毯和两个白白的东西才将包塞进去,那白色东西上有一个气孔,他使劲吹足了气,关好气孔后递给她。
“硬座估计会很难受,明天一整天也差不多是在路上,晚上要是累到不行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
许诺接过充气的U形枕,明明那么轻,她却觉得如千金般重,他和换坐的就是为了让她累的时候能有个地方趴着睡一会儿。她僵硬的扯了个微笑,说:“谢谢师父。”
尤书宁解释道:“出差的行李和装备得根据你乘坐的路线和交通工具来决定,你现在才刚入这一行,所以对很多事情不太了解。不过没关系,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懂了。”
许诺默然,彼时火车正好开动,她偏头盯着窗外的夕阳。她觉得,夕阳好像也不是那么忧伤,比较它有属于自己的温度。
这不是她第一次坐长途硬座,却是第一次晚上坐。天色从黄昏到黑夜,红色一点点的变成黑。最后除了路过城市时会有大片灯光,就只有偶尔经过铁轨两旁时的一对路灯。
睡意却因为九十度的靠背而难以入睡,硬座的灯晚上是不会熄的。她凌晨两三点都没能睡着,耷拉着眼皮连睁眼都很困难,神经却很清醒,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另类煎熬。
车厢内的冷气很足,她蜷缩在尤书宁给她的薄被中,颈上还枕着他的U型枕,看着一个两个三四个重影的灯,偏头凝视着尤书宁。他仰头倚在靠背上,脸朝着走廊方向,身上穿了件薄外套。
她思忖片刻后拉着被子围到他肩上,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颊。他掀开沉重的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中带着芒刺,目光还不太清明。
他扭头扫了她一眼,拉住她正要盖在他肩上的被子,一把揽住她的肩,左手轻柔的按住她的脸靠在他肩上,嘟哝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说罢便闭上眼睛了。
许诺被尤书宁这一连串的动作给吓傻了,一动不动的靠在他肩上,原先清醒的神经现在越发兴奋了。她脸颊上还留着他掌心的余温,这温度让她不知所措,却又难以挣脱。
他刚才的动作那样熟练,还有那句话,怕是把她当成沈光希了吧?悲伤一点点漫透心底,她告诉自己悲伤只是不想当别人的替代品,没有其他意思。
尤书宁的肩很宽很温暖,她僵着身体在纠结中入睡,连漂亮的远山眉都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第二十二章
天空仍是黛色,带着些微蓝光,这是突破光明前最后的黑。火车轨道的声音哐哐当当的响着,车内的旅客大多处于熟睡状态,因临着劳动节而一票难求,连走道上都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旅客。
许诺是被乘务员大喇叭般的高音喊醒的,伸手揉着惺忪的睡眼,被压一整夜的左手早已因为血液不通发麻。她迷蒙着双眼恍惚间撇到近处尤书宁线条柔和的侧脸,瞌睡虫瞬间被赶跑,腾地从他怀中挪出来,两人身上盖的薄被滑落到地上。
他们竟然依偎着睡了一夜。
“到站了吗?”他磁性的嗓音传来,半眯着双眼盯着她。
她揉捏着发麻的胳膊,含含糊糊的回答:“嗯,到站了。”
从西安转汽车,再从汽车转汽车,接着是通用小摩的,从早七点到晚十点,他们才到达案子挪交的村镇法庭。
四层住宅楼构成的简易旅店是镇上唯一的一家可供住宿的地方,老板和老板娘娘是店里的服务人员,连身份证都不用登记他俩就被老板娘直接领到了三楼的房间。为了节约面积,房屋被隔开成很多个单间,本就是夜晚,完全昏暗的楼道里越发显得阴森森的。
唯一让她觉得安心的是尤书宁就住在她隔壁,等带他们上楼的老板娘走后她举着手艰难的跟他挥手说了句晚安,关了门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想不洗澡直接睡。
等缓过些疲惫后起身栓门,一个人捣鼓很久才发现锁是坏掉的,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瞪着眼睛盯着门锁,趿拉着拖鞋跑到楼下找老板娘,不是她胆小,而是这地方真的又小又偏又恐怖。
老板娘无奈的耸耸肩说:“对不起,你们运气好,这是我们镇上最后两间房……”
许诺咬着牙转身,她还真是运气好抽中了坏锁的那个房间。想罢最后也只能妥协,能找个地方住已经很不错了,做人要知足。
尤书宁长身玉立在她房前,正低头看着文件,他正好逆光,她看见他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他身后所有的光芒,感觉他每一个细胞都带着金黄色芒刺般的小球,让她挪不开眼。
她不自觉的放慢上楼的脚步,有他的地方,自然能成一幅绝妙的风景画。
他侧身抬眼,正好将她置于视线中,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转头望着栏杆外无边的夜色:“这是杨安案子的辩护词和我另外整理的辩护要点,你做一下前期准备,避免上庭后有听不懂的地方。”
“嗯,好的师父。”她接过文件,随意翻阅页码,发现尤书宁细心的将顺序整理好了。
“你刚刚下去干什么了?”他不是好奇,纯粹的出于关心。
她随口应道:“门锁是坏的,我去找老板娘换个房间。”
他沉默片刻,要是有其他空房,怕是老板娘早就带着钥匙上来了不会是她一个人折返,想罢说:“我们俩换房间吧!”
许诺凝视在他轮廓清晰、五官柔和的脸上,黑曜石般的眼睛像漩涡一样见她深深的吸了进去。
两人对视很久,终是他打破了沉默:“女孩子住确实有不便之处,也不安全。你回房收拾东西,我整理好文件再搬过来。”
她拿着文件目送他回房,四月底的夜晚露和寒气也是凉飕飕的,她却一点都没感觉到冷,好像还暖烘烘的。因为太累而没有打开的行李箱反而很方便搬运,尤书宁花了不到两分钟时间将登山包拎到她房中,拖着她的行李到了隔壁房间。
她站在本应该属于尤书宁的房间中,除了门锁外,屋内陈设和之前的那间房都一样,只是简易的一张床一张桌子,她却总觉得多了些什么。
对,那东西叫安全感。
翌日开庭很早,尤书宁和她早早的便开始候庭了。因是刑事案子,许诺又没有实习律师证,只能坐在陪审席位上注视着他。
检察官宣读资料时他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并没有焦急之色。
“被告人杨安于2014年1月25日在晨明路55号砸破停在路边劳斯莱斯的车窗,并盗取车内十万现金,外带一个LV手提包。这一点,被告在江城市城南晨明路派出所有详细交代,侦查卷宗里有详细笔记。”检察官说完让助理分别放出了晨明路40号和60号两端道路的监控视频,接着说:“我们可以清晰的看见被告在进入晨明路40号时手上是没有任何东西的,在晨明路60号视频时杨安手上就拎着车主的手提包,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砸车盗窃的人就是被告人杨安。”
尤书宁慢条斯理的起身,说:“警方侦查卷宗第一百三十页中有详细记载,劳斯莱斯车窗系尖锐物品垂直于车窗方向用力砸破。我们姑且不说被告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年老者,就连我们青壮年想要去砸破车窗,估计都是难事。检方言之凿凿,那请给大家分析一下被告在晨明路40号时手中没有任何东西,那请问作案工具是从哪里来的?”
检察官起身,将资料递给法官道:“侦查卷宗200页中有被告口述,作案工具是一把匕首,得手后将匕首置于车主包中带出,抛入长江。”
尤书宁站起来,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法官说:“被告于2014年2月2日被捕,2月4日在江城市人民医院出的鉴定报告,证明被告在警局时遭到了毒打,前期所有说辞全为严刑逼供。侦察记录第222页中有被告翻供后的二次笔录,鉴于前期是严刑逼供,我认为应当以二次笔录为准。”
“二次笔录时间是2014年3月30日,是聘请被告委托律师尤书宁的第二天,我检方有理由相信并且对尤书宁职业操守提出质疑。”
因为尤书宁昨晚给她的资料,许诺倒是听的不迷糊,只是检察院刚才那句话未免太伤人,直接威胁到了尤书宁的律师证,要是检察院强行追究,他的律师证,怕是会有威胁。
他面上未见愠色,反而还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笑意,嘴角微微上翘,不慌不忙道:“检方既然对我的职业操守提出质疑,流程估计不用我来说,您大可去司法厅检举我,但我身为被告代理律师,自然要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抱歉了。”
年老法官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缓缓说道:“请检方注意情绪。”
尤书宁乘热打铁道:“我当事人就如二次笔录中阐述的一样,他路过这辆劳斯莱斯时车窗已经被砸,LV包内的钱也已经被盗走,至于包,则确实是我当事人拿的。”说完许诺忙上前将杨安母亲的身体情况以及病理住院记录等呈给法官。
他熟练的开始打同情牌:“我当事人是这一片有名的孝子,母亲久久缠绵于病榻,他重孝义常年守在病床前,可惜收入微薄无以为继。而拿这个包也只是想能给母亲治病,让她不再痛苦,可怜他一片拳拳之心。当事人在没有销赃之间就已经被捕,且认罪态度诚恳,对所做行为供认不讳。中华名族以孝为本,请法官看在他也是救母心切的份上,让老有所依!”
检方许是被尤书宁的态度惹毛了,和他彻底杠上了:“被告所盗窃的包是LV的,折现价值应在一万以上。”
“嗯,这个有待考量,只是想请问你们检方,奢侈品鉴定机构出示的价值证明在哪里?”
“你……”
法官正在研究她递上去的资料,随即取下鼻梁上的老花镜,说:“奢侈品机构鉴定呢?请检方出示证明。”
胖乎乎的检察官吃瘪,半晌没底气道:“这事江城市公安局一直压着,昨日才送检,结果怕……只能等了。”
法官轻轻“噢”了一声,淡定道:“那就是没有咯?”
“嗯!”
整个案子下来,许诺对他简直是心服口服,检方控告的砸车盗窃案被尤书宁轻易化解,车没砸、钱没拿,只拿了一个包,至于包是不是LV的,还有待商榷。
庭后签名以及宣判都和许诺没有关系,她冲尤书宁摸了摸肚子,指了指门外示意要出去。
尤书宁衔着笑点了点头。
姑且不论道德方面的问题,尤书宁这一仗打的漂亮,许诺自然高兴了,连走路都觉得脚下生风,哼着小曲儿找厕所。
她对着镜子做了很久的鬼脸,扑哧一下笑出来。她对尤书宁可是做着摸肚子的动作,他会不会以为她饿了出去找吃的了呢?
嗯,很有可能。
“你个杀千刀的,我要孩子……你把孩子给我……”
许诺瞪大眼睛,听到一些零零碎碎得声音,匆匆洗了手,循着生源来到民庭,庭上根本就没有秩序可言,一群人厮打在一起,法官扯着嗓子站在庭上喊着:“肃静肃静……”
民庭和刑庭相比没有法警的区别造就了即使这边一团糟也没人来管。
许诺好生好奇,踮着脚站在窗户前看着里面的情景,想要听出个原委来。
旁听席位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眉清目秀的,只是脸颊上挂着两行眼泪,肥嘟嘟的小手一直在脸上擦,一下又一下,可怎么也擦不完那些眼泪。
第二十三章
庭上那年轻女子终于冷静,抽噎着整理了凌乱的头发,转头对法官说:“我可以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但是孩子的抚养权归我,男方有探视权和抚养义务。”
男的歇斯底里道:“你这几年在外面胡来,孩子都是我妈一手带大的,你有什么权利要孩子的抚养权,孩子是我的,你想要就找别人去生一个啊……”
男方此话一出,女方瞬间不淡定了,撸起袖子两人又开始撕扯。观众席上的小孩子还是使劲的哭,也只知道哭。毕竟他还不能理解什么是离婚,为什么相爱的父母要在这里大打出手。
许诺眸中一黯,那小男孩确实值得同情,可和她相比又是多么幸福啊,至少他还有人要,爸爸妈妈也都是出于爱护而争夺的抚养权。而她呢?像皮球一样的被踢来踢去,要不是伏素的那笔钱,她早就不知道被韩家丢在哪个角落了。
也许流浪街头,也许早已命丧黄泉……怕是没有现在这般舒坦吧!
她高高瘦瘦的身影落寞而孤寂的穿梭在民庭的走廊中,少年庭是整个法院的尽头。她转身坐在楼道的阶梯上,望着少年庭前香樟树的落叶,一时感怀万千,呆呆的注视着香樟树长出的嫩芽,将脸深深的埋在腿间。
走廊上传来铿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身后渐渐放缓,最终停在她身后的台阶上。她抬头,楼道的瓷砖上倒映着他模糊的模样,她微微扬起了嘴角,说:“师父,我那天在档案室里是在找张娟娟律师接的伏女士离婚案的卷宗,也就是现在转到我们手上的这个案子:(2014)江锦民代字第689号卷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之所以我煞费苦心要找到这个案子的卷宗,是因为伏素……她是我九岁前的养母,河山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许辉,是我养父。”
“我本应该叫韩多多,自然是子女双全后多出来的那一个。上次城外区那个案子碰到的那个瘦瘦检察院的女孩子,是我的双胞胎姐姐韩暖暖。在韩家,我上面还有个亲哥哥,叫韩良。韩家想要一个女儿,得偿所愿,生了一对双胞胎。但韩家只养得起一个,所以我出生不到两个月就被许家领养了。在许家学会走路,学会吃饭,学会叫爸爸妈妈……再后来,妈妈怀了许言,我就被送回了韩家,那个时候爸爸还是法官,在法院系统工作,个中原委师父也应该清楚……”
她哂笑两声,声音哑哑的:“刚回到韩家时就明白我是多余的,不管我再努力、成绩再好再聪明,他们都不喜欢我,说我姓许而不姓韩。想爸妈时会被打,连饭……吃太多也会被打……在学校要给韩暖暖洗衣服,打饭。她要是不开心回去告状,等我的还是一顿板子……当然,我不是天生懦弱,只是我还没有能力离开他们,我要读书,要上好学校,要来江城市找爸爸妈妈……我要隐藏自己,让她们觉得我从来都只是逆来顺受得……我要当法官,要和爸爸一样……师父,对不起。我并不是因为执着而来律所,我是想能给自己进入律政界一个跳板……”
她缓缓的站起来,转身扬起头盯着尤书宁,脸上带着笑意,笑意更深处却是浓重的悲伤:“师父,这就是我的过去,那么……不堪的过去。”但她绝对不会让过去,成为她的将来。
从进律所开始她就在一直在刻意隐瞒,她不傻,自然也感觉到尤书宁在帮她隐瞒,也有意袒护。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是想把自己心底的秘密说出来,告诉这个世界上还能对她好的人。
她不知道他会怎样看她,但直觉告诉她:尤书宁,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尤书宁脸上忽地绽放如花笑靥,下了几级台阶站在她身边,张开双臂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像那晚在许家楼下一样,用这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说:“我们要感谢上天所赐予我们的磨难,然后将这些磨难转变成我们改变的动力。”
他鬼使神差般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更要感谢的是这么磨难和经历,让你成了的我学生。之所以你会经历那些,是因为老天爷知道师父会把你失去的所有东西都补偿给你。你大可不用管其他人怎样看你、怎样对你,只要师父对你好,那就足够了。”
她微愣,将脸埋在他胸口,伸手环住他的腰,放声哭了出来。不是难过、伤心,而是开心。
她很高兴终于有个人能护着她,守着她了。
许诺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住的地方的,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当晚在旅社老板娘那里拼饭,一人十五块,直到拼饭时间她才再次见到尤书宁。
围着桌子坐的都是住在旅社的人,许诺看尤书宁下楼后就一直低着头,想想自己在法院的时候还真的丢脸,还有尤书宁那个吻,要不是自己感觉自己过得有多惨他大概也不会那般安慰她。
丢脸!!!丢大发了!
相比于她的尴尬,尤书宁倒是坦然,微笑着坐在她旁边,开口和在忙活的老板娘寒暄:“老板娘不是本地的吧?”
老板娘胖胖的身子将盛着米饭的白瓷碗递给他说:“尤大状咋这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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