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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何所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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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会,谢谢你们。”
护工笑容热情,“那我先去照顾楼下的小朋友,你先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下楼告诉我就行。”
路渺渺点头,看着她离去,才关上房门。
窗外一片漆黑,分不清是什么时间。
她拿出手机,正想看看几点,就见屏幕出现的通知——
12通未接来电和1条微信消息。
其中两通电话是谢家音打的,其他都是来自何知礼。
路渺渺先点开何知礼的微信消息。
很简单的一句话。
wuli:在哪里?
路渺渺转了转眼珠,没有直接回复。
千层渺: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回复完,就不再管他,给谢家音回了一个电话,便拿起浴巾走进卫生间洗澡。
窗外雨势瓢泼,雷鸣电闪。
等到路渺渺洗完澡出来,雨势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路渺渺不仅庆幸还好刚才没有执着于回去,否则别说回家,就是山路也走不出去。
她放下半湿的头发,踩着空空荡荡的拖鞋,正准备坐在床上,就听见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路渺渺坐起身体,歪了歪头。
这时候,是谁?
她以为是刚才那名护工给她送东西,就没有多想,穿上拖鞋,走到门口为对方开门。
然而门板打开,门外站的却是另一个人。
何知礼穿着深灰色衬衣,大半个肩膀都被雨水打湿。
衬衣贴着他的身躯,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他头发也湿的彻底,被他全部捋到后面,一根根往下滴着水,顺着他流畅的下颔滑落。
他看着她,嗓音沉沉,缓慢地说:“谁说我找不到你?”
第33章 第33章 chapter 33
门扉洞开, 涌入一阵彻骨的寒凉。
路渺渺望着门口的人, 睁大眼睛, 怔怔地张口:“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会来这里, 就连谢家音打电话问她,她也只是说在外面住宿。
外面, 多么广泛的范围。
他是怎么找到的??
何知礼迈步进屋, 声音清冽, 裹挟外面的寒意,“猜的。”
云淡风轻的两个字, 却带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哪有那么容易猜到?
他去过她的学校,她的舍友说她一直没有回去。后来又去了她每个周末都会去的插花室,依旧没有她的影子。
如果不是她刚从家里回到学校,他大概还会去一次穆兰道老宅。
她说她在他找不到的地方, 他唯一没找过的地方就是这里。果不其然,她在。
路渺渺跟着他的脚步后退, 仰着头问:“为什么要找到我?”
何知礼不答反问, 黑眸深深,“你又为什么要来这里?”
路渺渺粉红的的唇瓣抿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大概和这里的孩子同病相怜,能够产生一些慰藉的情愫。
如同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何知礼说:“我见到了宋赞。”
路渺渺微怔。
他又说:“他跟我说你去了宋明誉的公司。”
路渺渺不吭声,指尖不由自主地蜷起,将指节也绷得微微泛白。
这是她下意识的反应, 大概自己都没有察觉过。一旦她对什么事情出现抵触,就会下意识地重复这个动作。
何知礼不着痕迹地看着,还要说什么,她已经道:“只是普通的见面而已,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何知礼俯身,对上她的眼睛,“那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路渺渺眼里的冷嘲褪去,“什么?”
他说:“我说过,如果宋家的人再找你,可以和我联系。”
路渺渺怔忡,第一次被问得哑口无言。
为什么要找他?为什么不找他?
何知礼乌沉沉的眼光注视,仿佛撬开她心里的冻层,一点一点透出光的缝隙。
她还在坚持,“只是一点小事,我可以自己解决……”
“让人给你送礼物,为你投资八位数的项目,这些也是小事么?”何知礼拇指婆娑她的脖颈,一个字一个地说:“我只是出差两天,不代表不知道你的一切。”
路渺渺唇角抿起,想躲避他的触碰,却被他下一句话钉在原地:“囚犯也有想不想被人觊觎的东西。”
……
许久,路渺渺才转移视线,向后退了一步。
她拿起刚才擦过头发的毛巾,扔给他说:“比起我,学长还是先关心自己吧。外面这么大的雨,你不怕来的时候出事吗?”
何知礼接住,唇角不由自主地掀起,“如果不来,怎么知道你躲在这里。”
*
路渺渺将自己刚才换下的衣服放进洗衣机,调好模式。
她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所以今天晚上必须把衣服晾干。
身上穿的这件睡衣是护工新买的,一次都没有穿过。护工和她的身高差不多,就把这件睡衣借给她穿。
路渺渺很是感激,尤其是何知礼来了之后。
做完一切,路渺渺关上洗衣机盖,朝外面走去。
然而在看清屋里的男人后,猛地定住脚步——
何知礼不知何时脱去上衣,背对着她,正在用她拿给他的那条毛巾擦头发。
他身材结实,举手的动作牵扯着背后的肌肉,显得腰身也更加紧窄。
明明穿上衣服时不怎么明显,脱下衬衣却每一处都蕴藏着男人的力气。
路渺渺无比诧异,“你干什么?”
男人闻声,回身朝她看来,眉眼自然,语气坦荡,“擦头发。”
路渺渺:“……”她当然知道他在擦头发,但问题是,“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何知礼眉梢抬起,仿佛她问了一个多么无聊的问题,“衣服湿了,不脱还能怎么办?”
可是……也不用在她的房间脱吧?
这里是福利院,又不是他的公寓,万一有人进来敲门,那该多么尴尬。
似是故意跟她过不去,路渺渺刚这么想,门外的敲门声就再次响起。
她心一跳,眼睛看向何知礼,这才想起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的。
然而时间容不得她多虑,她把门打开半条缝隙,就看见刚才的护工站在门外。
护工满脸笑容,对她很是热心,“我刚才忘了告诉你,房间的衣柜里有几张多余的被子,如果觉得不够可以拿出来盖。”
路渺渺没想到对方是为这而来,连忙道谢,想了想,又问:“你们这里有多余的衣服吗?”
护工问道:“衣服?”
路渺渺点头,抬起手臂比了一个高度,说:“大一点的,最好能这么高。”
护工这可犯起了难,他们院里只有乳臭未干的小孩,没有那么高的男人。
要找这么大的衣服,很不容易。
护工挠了挠脸颊,“我……我试试吧。”
路渺渺感激不已,见对方要走,又问道:“对了,你们还有多余的房间吗?”
虽然她不是没有跟何知礼共处一室过,但是这里只有一张床,连沙发都没有,总不能两个人睡一张床吧?
护工问:“你不想住这里吗?”
路渺渺忙说不是,“我帮我朋友问的。”
护工总算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刚才一名英俊的男人走进孤儿院,她们可是都看到的。
冒着大雨来找人,任谁都不会弄错他们的关系。
“有是有,不过儿童床都定制得比较窄小,你男朋友的身高应该睡不下。”护工说,有些苦口婆心,“而且你男朋友千里迢迢过来找你,你要把他赶出去吗?”
路渺渺:“……”
路渺渺想解释何知礼不是他的男朋友,然而从身后却伸出来一只手,拦住路渺渺的话语。
何知礼对护工说:“没事,我就睡在这里。”
等到护工离去,他关上门,对路渺渺道:“你不用担心,你睡床,我睡地板。”
他说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路渺渺抬头回视,深表怀疑。
真的不会做什么吗?那他来这里干什么?
虽这么想,却不能真正把他赶出去。
毕竟外面还下着大雨,而且他是为了找她才过来的。
*
没多久,护工把找好的换洗衣服拿上来。
这里没有果然没有跟何知礼一样高大的男性,只有一名年过四十的院长。
护工从院长那里借来了一套衣服,是很具年代气息的海魂衫和牛仔裤,蓝白相间的条纹搭配宽敞的裤筒,像上个世纪的装束。
只不过衣服保存的很好,几乎看不出破旧的痕迹。
何知礼接过,向护工道了谢,便关门走去洗澡。
此时已经深夜,屋外没有人声,只有雨水落于窗台的噼啪。
路渺渺坐在床沿,原本想等何知礼洗完澡再休息,可是忍不住,困意逐渐袭来。
等到何知礼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路渺渺已经躺在柔软的被子里,沉沉睡去。
饶是如此还不忘把他的床铺铺好,就在地面,距离她的床头十万八千里。
何知礼掀起薄唇,对地上的床铺视若无睹,直接迈过来到少女的床边。
今晚天气潮湿的缘故,她洗完澡那么久,乌发仍旧未干。被她压在身下,一缕贴着柔嫩的脸颊,衬得那张脸蛋愈发清透嫩白,像一尊漂亮的玉瓷,完美而毫无瑕疵。
何知礼弯起身躯,将她从床上唤醒。
路渺渺是真困得不轻,被他叫醒还睁不开眼睛。
她揉着乌润的眼眸,却看清他身上衣服的时候,忍不住轻笑。
何知礼问:“笑什么?”
路渺渺说:“学长穿成这样好奇怪。”
像砖红墙报上走出的人物。
不过他身高腿长,肩膀挺括,什么衣服都能撑得起来。这件衣服样式虽古旧,穿在他身上却别有不同的味道。
何知礼什么都没说,把吹风机的电源插上,坐在她的对面道:“过来,把你的头发吹干再睡。”
路渺渺抗议,“能现在就睡吗?等一会就会干的。”
说起来,他为什么在她的床上?
这本是最该关心的问题,然而路渺渺的头脑被瞌睡侵蚀,已经无暇思考。
何知礼说不能,把她的身体扶起来,打开吹风机的开关,便亲自给她吹头发。
她的发丝柔软,带着一丝丝凉意,从他的指缝穿过,像一道道柔软的钩子,将他的整颗心都缠绕。
他一点一点细致地吹,直到将发尾也吹得没有一滴水珠。
路渺渺早已闭着眼睛,困得失去意识了,察觉他关掉吹风机以后,身子一倾,就软软地倒在他身上。
她唇瓣擦过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灼伤他的皮肤。
偏偏还在问:“学长……吹好了吗?”
何知礼声音莫名的哑,“好了。”
她轻轻“哦”一声,就枕着他的肩窝继续熟睡。
何知礼叫她的名字,“渺渺。”
第一次,沙哑的,沉重的,磨人的耳朵。
路渺渺偏头,“嗯?”
然而下一瞬,就被何知礼压在床上,双手被束到头顶。
他眼睛定定地盯着她,似是要将她看一百遍,终于,不受控制地吻上她的唇瓣。
她的嘴唇柔软,带着糖味的甜。
只碰触一下,就传遍他的四肢百骸。
何知礼轻轻抬起身子,看着身下的少女。
她乌目雪亮,大概是还没从瞌睡中清醒,透着一点茫然,却没有生气的痕迹。
何知礼再一次低头,这回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
他撬开她的齿关,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擅自闯了进去。
第34章 第34章 chapter 34
很久以前, 何知礼就发现这个女孩子唇形长得很好看。
唇角上翘, 唇色饱满, 粉润的唇珠抵着下嘴唇, 给这张过分美丽的脸上平添一抹无辜。
像鲜嫩多汁的水蜜桃子,恨不得让人咬上一口, 一定香甜四溢。
现在, 他就在吻住这张漂亮的小嘴, 不问她的意愿。
唇舌碰撞,触到她柔软的舌尖。
她大概有点反应过来, 轻轻挣扎了下,想将他从口中推出。
然而这一点碰触根本不够,反而点燃了他心里的火药,将她更深地擒住。
他的手掌抚上她的后颈, 拇指轻轻摩挲那一处细嫩的皮肤,能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栗。
何知礼仿佛发现什么, 长指动了动, 轻轻捏住她小小的耳珠,缓慢揉搓。
果不其然,怀里的女孩瑟缩得更厉害。
他像找到了她的弱点,反复攻陷,终于将她欺负得不由呜咽。
细细的,柔软的,好听的要命。
他吻得太凶狠,像压抑太久的爆发, 缠着她抵死不放。
唾液不断地溢出嘴角,湿润了两人的下颔。
路渺渺终于承受不住,舌根都被他吸得隐隐作痛,上下颚抵住咬了他一口。
何知礼缓慢地松开她,身体却仍悬在她的上空,定定地看着。
她的眼里已经没有惺忪,只是湿漉漉的,被欺负得太狠。
她身体向后躲去,捂着漂亮的唇,看着他清醒地指控:“……学长乘人之危。”
何知礼毫不否认。
没错,他就是乘她之危。
不然真要等她刑满释放?
“你可以打我,”何知礼说,无比诚恳的语气,“但我还会继续。”
然后,将她重新拉进怀里,低头再次吻下去。
*
第二天清晨,大雨初霁,彩彻区明。
雀鸟在树顶唱歌,揭开一天的篇章。
昨天的护工挨个敲开房间的门,屋里的小朋友蜂拥往外挤,不一会儿就掀起童真欢乐的吵闹。
来到路渺渺这间房的时候,护工条件反射地也敲了敲。
里面毫无声音,甚至没有起床的迹象。
护工正要再敲,忽然想起昨晚这里住的是一对情侣,立即心领神会。
昨晚她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男人虽然话不多,但是目光一直落在女孩的身上。
就跟看什么似的。
早晨多睡一会儿也是理所应当。
护工体贴地收回手,跳过这一间房,敲响下一道门。
门内,路渺渺确实刚刚起床。
清晨的阳光照入窗扉,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睛。
她从床上坐起来,裙摆铺开巨大的涟漪,像盛开的一朵花。只不过花瓣经过风雨摧残,轻轻吸了一口气。
路渺渺伸手摸了摸下嘴唇,果然破皮了。
她在心里把何知礼痛骂一顿,坐在床沿,准备弯腰穿鞋。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何知礼从里面走出来。
他不知何时起的,已经从外面晨跑了一圈回来,还洗了个凉水澡。
此时自然而然地蹲在路渺渺的脚边,手掌握住她纤细白净的脚踝,放下膝上,去拿她脚边的搭扣皮鞋。
女孩子的鞋扣复杂,不像上一回的单鞋那么好穿。他解了很久,没有解开。
路渺渺说:“学长,我可以自己来。”
他握住她收起的脚丫,粗粝的指腹在脚心滑过,“别动。”
过了一会,终于解开搭扣,托着她的脚掌放进鞋子里,然后去拿另一只。
路渺渺歪着头,“学长给女孩子穿鞋都要这么久,怎么追到女朋友的?”
何知礼抬头看她,乌目闪着深光,“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追到的?”
他若有深意,嗓音低低的哑,莫名其妙让路渺渺想起他拼命昨晚亲她的时候。
那样激烈,路渺渺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她轻轻踢开他的肩膀,穿好鞋子站在一旁,对他说道:“肯定是什么流氓的招数,我才不想知道。”
说完,飞快地跑到洗手间去换衣服。
昨天晚上外面下雨,衣服都晾在屋里。路渺渺用手摸了一下,还好都干了。
只是内衣的海绵还有些潮湿,她想去外面拿吹风机吹一吹。
然而一转头,就看见对面淋浴的喷头正对着这里,隔着透明的玻璃,一览无遗。
早上何知礼才在这里洗过澡。
路渺渺不是容易害羞的人,可是一想到何知礼洗澡时就能看着她的贴身内衣,还是忍不住,抿了抿唇。
等到路渺渺换好衣服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耳朵上的薄红仍未褪去。
何知礼已经收拾好床铺,看见她,忍不住伸手揉捏她小小的耳垂。
没有亲她,怎么还这么红?
路渺渺后退一步躲避他的碰触,乌浓的眼仁盯着他,控诉地说:“你看到了。”
何知礼很快明白怎么回事,薄唇延出一抹弧度,毫不避讳:“嗯。”
他附在她的耳边,低缓地说:“34b,对么?”
*
路渺渺和何知礼从房间下来,已经过了早上八点。
他们在食堂简单用过早饭,就来到外面。
这时候正是课间操时间,十几个小孩子在院里站成一排,乖乖地转着身体做操。
昨天那名小男孩看见她,眼睛亮了亮,等做完操以后就跑到他们跟前。
“姐姐!你的爸爸也要来接走你了吗?”小男孩昂着脑袋问。
路渺渺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爸爸”是谁。她偏头看向身边仍穿着海魂衫的何知礼,尽管已经看习惯,还是禁不住轻笑起来。
这副打扮,确实很像八十年代的人会穿的衣服。
小男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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