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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夜色而来-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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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好凉,人群好乱,她坐在冰冷的石块上,看着近在咫尺手忙脚乱的那个人,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拉过来,投身进去,便以为可以驶向一个港湾,可其实自欺欺人,她听到的还是只有胸腔里呼呼的风声。

    她心丢了。

    司音睁着眼,一点点等到天亮。

    手机闹钟大作,她接过来按了,扔了,过了会又拿回来,思考再三,还是给韩征去了一个电话。

    她想法简单,前一晚见面,没能说得上话,隔过一晚嘘寒问暖,也是天经地义。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出了那些事却不慰问,才不是真正的朋友所为。

    她想着已经拨出电话,响了挺长时间,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通了,那头却明显是个女声。

    沈珏声音轻快,说:“司音姐姐!”

    司音怔了片刻,这才说:“你好,小沈。”

    沈珏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是我,司音姐,你找我们韩翻啊,太不巧了,他去卫生间了,电话落在桌子上了。”

    司音听出那边有噪音,说:“你们那边有点吵啊。”

    “是啊,来吃早饭呢,点了好大一桌子的餐点啊。这儿人吃早饭很讲究啊,不叫早饭叫早茶,花样百出,把我们俩都唬住了。”

    “就你们俩?”

    “那可不,昨晚有领导生病住院啦,是我陪着韩翻守了一整晚,现在过来吃点东西消消乏。”

    沈珏这时候才想到正事:“司音姐,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司音说:“没事啊,就是问问。”

    沈珏笑:“还是你关心他,没哪儿不好的,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就是最近单位太忙了,这都年底了还天南地北的各处跑——不过幸好他都能应付。”

    这一问一答像是调了个个,以前司音对他百般熟悉,现在换作沈珏如数家珍,司音想到以前问她是不是喜欢韩征,她脸上立刻有女儿家的娇羞,说韩翻那种人,很难让人不喜欢的。

    司音稍微串起来一想,就觉得自己把一切都想通了。

    话说得很琐碎,挂电话的时候才切到了要点,沈珏说:“司音姐,你看能不能这样,一会儿我把通话记录删了,韩翻过来的时候我也不说你打过电话。”

    司音更是一怔,几乎有种震动,怎么也想不到沈珏会和她说这些,她于是更加好奇,等着听这位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姐会跟她说些什么。

    沈珏说:“事情是这样的,你们分手之后,韩翻苦恼过很久,现在刚刚缓过来一点,我不想让他再因为以前的事情受到拨动。你也在这座城市是不是,今天早上,韩翻让我开车去了一个酒店,我猜你住在里面,他看到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他出来的时候很是狼狈。

    “我想,如果两个人要分开还是分开得彻底一点会比较好。总是这样藕断丝连的又有什么意思呢,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这不是最简单的道理吗,你也是国外留过学的,看起来很潇洒的,怎么偏偏在这方面拖泥带水,总是要让两个人都不高兴呢。

    “还是你觉得这样惹着他好玩,或者我话说得更坏一点,你享受这种被人追逐的感觉呢?如果你真的爱过这样一个人,那就请你放手吧,你有了你新的彼岸,我也会给他新的守护。我觉得我们发展得挺好的……只要你能不时不时地跑出来。”

    要放在以前,司音就该生气了,我和韩征什么关系,你和他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来说这些话,你知不知道我跟他青梅竹马,他为了我可以跟他爸爸抗争,他为了我可以连家都不要。

    知道他为什么不能开车吗,那是因为他为了追我才出的车祸,知道他后来为什么又能开车了吗,因为我回来了,站在了他的身边,他没要勇气也要鼓起勇气。你又知不知道,他十岁的时候就为我跟人打架。

    他那时候才多点大啊,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她,司音,以后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我会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他说到做到,哪怕她不要他了,跑得远远,他还时不时地过来看她。

    可司音还是一句话没说,她又有什么资格?她无论怎么替自己辩解,都改不了这样冰冷的现实。她没资格啊,那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起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人会一直等她一直爱她,理所当然地享受起这个人给他的一切关爱一切呵护。

    理所当然到她把之当做一种资本,觉得高兴了就陪着他,不高兴了就一走了之,以为自己受了伤,就可以不顾别人的伤。折腾一圈回来了,发觉他过得太糟,于是高高在上地把这感情再施舍下去,然后在她又一次委屈的时候,继续抽身,离开。

    韩征变成了她的附属品,她情感宣泄的附属品,一个轻易可以丢弃的东西,一个为她尊严让步的牺牲品。她陷在自己的泥沼中太久,真的太久,久到她已经记不起来他们曾经的面孔了。

    司音挂了电话,兀自出神,她找春晓说话。

    春晓许久都不理她,屋子里很静,只有她呼哧呼哧的呼吸声。

    春晓终于问她想要怎么办。

    她垂泪半晌,讷讷地,任性地,像是回到她七岁时的样子,负着气,骄傲都写在脸上,阴阳怪气地说:“我以后再也不要打电话给他了。”

    春晓说她没救了。

    那便不救了,让两个人都心死,死得不能再死,化成一团灰烬,说不定还能从中重新出芽,开出妖冶的花。

    沈珏刚将记录删号,手机放好,那个死过一千次一万次,还在拼命要复苏的男人姗姗而来。

    他洗过一把脸,头发边缘被水浸湿,已经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来整理万年不乱的发型,他看起来潦草而孤独。

    沈珏朝他一努嘴,抱怨:“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以为你不想付钱逃跑了,我都准备去找你了!”

    韩征在他对面坐下来,挺自然地抽出一根烟,说:“怎么可能呢。”

    他找烟灰缸,同时准备点烟,被沈珏按住手。她毫无忌讳,不是礼貌地隔着袖管,也不会隔着他手表,就只是覆住他的手。

    有过亲密接触后的男男女女,因为捅破了那一层纸,所以不必再学着忌惮。

    韩征自这手看到她脸,拧着眉,问:“嗯?”

    沈珏抿唇,精亮的眼睛一阵骨碌,她思索再三,泼辣地说:“你都在我嘴上盖过章了,以后别想不负责啊,不然我上领导那告你去!”


Chapter 50

    自那一别,司音觉得自己差不多能有一个世纪没见过韩征。

    那一晚最后见他时吹过的冷风,在第二天给她威力,刚一踏上回程的飞机,她就开始了一段漫长的生病。

    先是发烧,迷糊,继而咳嗽,流鼻涕,熬过最难受的前三天,以为迎来了胜利的曙光,方琴却也被这阵病毒扑倒,发烧,迷糊……

    裴泽因此进驻到他们家里,周到的照顾,细致的服务,母女俩好的时候,他像是扒了一层皮,只有瘫在沙发上喘气的力气。

    小小的公寓开始对这位外国友人敞开友谊的大门。

    裴泽的洁癖不合时宜的发作,向司音再一次抱怨酒店服务生会拿他擦过身体的浴巾当擦脚步时,一旁的方琴终于停下手里的拖把扭头看他。

    司音拧眉︰“你不会自己带洗澡毛巾吗?”

    裴泽说︰“我就是自己带的洗澡毛巾,不然你觉得我怎么会区分出来?我的毛巾都绣着我的英文名,就在正面的左下角。”

    方琴觉得这孩子太有意思了,洁癖都洁癖得讨人喜欢,一句客套道︰“不然你来我家住吧!”

    司音当即冲上去捂住她嘴,心想这下坏了。

    裴泽一小时后拖着行李箱入住公寓。

    方琴抓着拖把,司音提着水桶,两人肩并肩地看他走进玄关,他恭恭敬敬地朝方琴鞠躬,再热情地和她们俩拥抱。

    “谢谢,谢谢,”裴泽说︰“好久没感受到这种家的温暖了。”

    晚上,司音跟方琴挤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方琴拱拱她背,好大不乐意地问︰“你这朋友有点分不清玩笑话还是正经话啊。”

    司音说︰“他们外国人就是这样,问你吃了吗就以为你是要请他吃饭,你都要他来家里住了,他还能拐个弯觉得你是客套话?”

    方琴像是懂了,说︰“那你明天赶紧问问他想不想结婚,哎哟——”司音在被子里踹了她一脚。

    不过虽说庙小佛大,家里多个人实在拥挤不少,可在这年关岁末,家家户户都忙起来的时候,多出这样一个劳动力还真的是……挺好用的。

    方琴因此总带着裴泽下菜场逛超市,看见有中意的便可以随意置办,年货开始成箱成箱往家运。

    起初还好,后来几天佃户裴泽总手扶着腰可怜巴巴地向司音抱怨。司音要他亲自跟这位地主阿姨讲,裴泽又不干,说︰“那不行,影响我的形象啊。”

    “可你这老腰能吃得消吗?”

    裴泽认真思考了一会,说︰“想着能娶你就觉得吃得消。”

    “……”司音走开︰“你怎么跟我妈似的。”

    裴泽没听懂这话里乾坤,跟在她后面问︰“司音,你们这儿结了婚的男人,应该怎么喊妻子母亲的,丈母娘是吗,丈母娘你好,丈母娘你辛苦了。”

    他是个嗡嗡叫的苍蝇,司音捂着耳朵钻进卫生间,将门用力关上,拿背死死顶着,不顾他在外面咚咚的敲门声。

    司音不由想,韩征会怎么称呼对方的母亲,也会像裴泽这样吗,说着不利索的普通话,认真讨巧但蹩脚的喊,丈母娘。

    很奇怪的,在一起的时候,总也想不起来这个人的好,一旦真的分开了,满脑子都会是他。

    方琴开始揉面的时候,记起他挽着袖子跃跃欲试的模样,他逞能地要她坐去一旁,说妹妹你生病了,哥哥来帮方姨的忙吧。

    方琴将面团塞进被子发面,他领着她偷偷掀开一角往里瞧,犯忌讳地说,这下完了,面就只发了一点点呀。

    ……

    许多,许多,过去早就以为自己记不得的,现在居然一点点全冒了出来。

    方琴偶尔也会念叨韩家,小途的案子进展如何了,阿征这段日子有没有人照料了,看到女儿毫无兴趣,她就背过身去一个人自言自语。

    年三十这天,司音刚一进门就遇上形容慌张的方琴,问她偷吃了什么好东西,她凑近过来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司音在玄关里换套鞋,一手撑着墙壁问︰“干嘛,我东西买好当然就回来了,不然还要在外面一辈子?”

    方琴说︰“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小裴不是说去看电影了吗?”

    司音说︰“不冲突,他看他的贺岁片,我买我的东西。”

    方琴想着是不是找个借口支她出去,门铃已经被暗响,司音靠门更近,嘀咕着裴泽那电影居然结束得这么快?

    伸手将门一开,却因门外的人微微一怔……说得通了,方琴方才一副吞吞吐吐的神情,完全说得通了。

    韩征看到她,却不是很意外,礼貌地跟她一点头,又往屋子里看过来,声音响亮︰“方姨,新年好!”

    方琴快速瞥了一眼司音,笑容里带着几分尴尬,弯腰四处找拖鞋,说︰“阿征,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呢!你等着,我给你准备了一双新的棉拖呢。”

    韩征将手里的东西搁在一边,说︰“不麻烦,随便拿一双就行。”

    改过时间后,新年假期的第一天是在除夕。韩征没再穿他那万年不变西服套装,换了一身花灰色的长款羊毛大衣,板正挺括,里头是一件薄薄的高领毛衣,却是柔软舒适的。

    他头发梳得随意,整个人看起来是一曲慵懒的小调,瞧向她的时候笑得跟窗外的阳光一样,灿烂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暖。

    司音觉得他像是从画里或是梦里走来的美少年,眉如墨画,鬓若刀裁,尤其是那双眼楮水亮亮的,分明还是初见时清澈不染的模样。

    司音学着跟他客套,接过母亲手里的鞋子递到他脚下,说︰“你怎么想起过来的?”

    方琴在旁解释︰“小年夜做的馒头包子吃不完,特地让阿征带一点回去,三十晚上和正月,作兴吃的。”

    韩征随着司音往客厅走,说︰“其实家里也弄了,但我就爱吃方姨做的,里头的馅不咸不淡,面又揉得很劲道。”

    方琴笑得合不拢嘴,说︰“嘴甜的哟……就是习惯了,等你习惯了家里的新厨子,就再也不往我门上走咯!”

    韩征说︰“怎么可能呢,方姨把我一手带大的,我就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方姨。我这辈子就只爱吃你做的口味,其他人的一概不行。”

    方琴笑起来︰“又哄我呢,女朋友该在后面骂我了啊!”

    韩征说︰“那不能够,她比我还不如呢,让她做菜还不如要她的命了。”

    一句话说完,整个屋子都是静悄悄的。

    方琴方才真的只是随口一个玩笑,女儿面前,她不可能没事找事。韩征却听进了耳朵里,那么巧,他又正好新找了女朋友。

    真是快啊,短短几个月的事。不过现在这样快节奏的时代,看一眼就结婚的也是大有人在。跟这些人相比,韩征又算不上太快了。

    大家僵持了几秒,时间却慢得像蜗牛爬,司音终于出来解围,对方琴说︰“那你多给他拿一点,人多吃得快。”

    方琴说好,往厨房里走,韩征没有跟着,往这间屋子四顾一眼,最后落到司音脸上,说︰“带我转转吧,头一次来。”

    房子小,其实几眼就能看得完。司音还是没话找话地给他介绍格局,就是一室两厅的小房子而已,朝南的那间给了我妈,朝东这边是我的。

    厕所本来想改成干湿分离,不过实在不大就只好这样,早上着急起来,就要有个人去厨房。没有书房的,捧著书躺床上看倒也省力,反正以前也没有过。

    对了,还有一个小阳台,不大,但是阳光倒是很充沛,想买个吊篮在这儿,一边坐着一边喝茶,可转念一想,我哪里是这样悠闲文艺的人呢。

    韩征跟她一起站着,阳光从落地窗户里洒在他们身上。她因为外出采风晒得脸黑了一点,把头发掖在耳后的时候就更显得那一处白嫩,迎着光,透明得几乎能看清红□□状的血管。

    他恍惚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温柔乡里,纠缠厮磨的时候,他总爱去吮吸这双耳朵,喜欢等着它们由白转红,从冰冰凉凉到火烧火燎,那真是一个有趣的蜕变。

    韩征开了一点窗户,外头阳光灿烂,看似温暖,寒风如刀子般飞窜进来的时候,还是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北国的严冬。

    韩征说︰“你眼光不错,这间房挺好的。”

    司音说︰“就是小了点,不过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

    韩征不由一笑︰“看来以前我们家确实是怠慢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给你和方姨留。”

    司音笑︰“怎么这么想?”

    韩征道︰“还不都是你说的。”

    韩征从兜里摸出一包烟,问︰“介意吗?”司音要他随意,他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又玩笑似地把烟盒递到她那一边,问︰“你呢,要不要也来一支?”

    司音推开,说︰“不用,我戒了。”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几次三番说戒但戒不了,现在跟他分开了没人再提醒了,居然渐渐也就忘了要抽了。

    又或者该矫情的说一声,我连你都戒了,区区一个香烟,罢了。

    韩征将烟盒重新灌进口袋里,说︰“戒了好,这东西抽多了没好处。”

    司音眼神透着凉,说︰“你知道还抽?”

    韩征打着打火机,一丛橘色的火焰腾地跃起,他精亮的眼楮抬起来从后看她,里头也点着一团火,笑︰“我又无所谓。”

    他抽过一口,这才又说︰“上次出差正好遇见你,你好像喝得有点多,路都开始走不动,这事儿应该忘了吧?”

    怎么可能呢,醉成什么样都不可能忘了他,她甚至还为此给他打过电话,不过是他小女朋友接的,她耿直又带点傻气地直言会删除通话记录。

    司音扁扁嘴,努力思考的样子︰“是有点想不起来了,我那时候什么样子,是不是丑态百出?”

    韩征笑得直颤,夹着烟的拇指擦了擦鼻尖︰“还行吧,不闹不吱声,就跟你平时一样。”

    “怎么不过来找我说话?”

    “想打招呼啊,惹上麻烦就被打断了。外国嘉宾晕倒了,特地跟去医院陪着他,一整晚都没合眼。”

    “辛苦了。”

    “分内的。”

    话告一段落,都有些不知该如何说起,韩征将烟在窗外抖了抖,灰烬立刻四散开来,随风刮跑开去。

    司音视线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指缘修得干干净净,一点倒刺干皮也没有。她想了想,问︰“一会儿是回家吗,在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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