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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撩很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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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刚刚为什么要那么乖?
他唱的是《情非得已》。
所有人几乎都在他出声那一刻屏住了呼吸。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
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
真的有点透不过气
你的天真我想珍惜
看到你受委屈我会伤心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
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肖峰咋舌:“没想到啊没想到……”
陈东树:“666,以后麦霸就是执哥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
他唱歌特别好听,声音低醇。耳朵听了都能怀孕。
“执哥是不是暗戳戳练过啊。”
“鬼知道。”
宁蓁听得有几分晃神。这其实也是两辈子来,她第一次听陆执唱歌。
真的很好听,除了本身的音色外,他唱得还很有感情。
是真正的那种感情,明明是一首告白情歌。她却莫名感觉到了他其他的情绪,惶恐,自卑,害怕失去……
惶恐?自卑?陆执为什么会有这种复杂的感情?
林子川听了一会儿,手机响了,他给陈东树做了一个手势。
“嗯嗯,去吧去吧。”
KTV外,隔绝了音乐声。林子川握住手机,声音低下去:“季菲。”
电话那头的女孩子哭得很伤心。
“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别难过。”
“我做错了什么?我是真的喜欢他啊,他不给我机会,可是为什么对别人那么好!”电话里的女孩子声音有点崩溃,到了尾音的时候,隐隐透着尖锐。
林子川皱眉:“你没事吧?”
他录给她听,只是想劝她别再执着,有些人她得学会放弃。
可是季菲的情绪分明是有点失控了。
“你告诉我你们在哪里好不好?”
“季菲……”
“林子川,求求你了,我第一次求你,你告诉我。”她声音带着哭腔,颤巍巍的。
林子川沉默许久,开口:“你别犯傻了。”
“我没有。我喝了很多酒你知道吗?”电话那头的女孩子低低呜咽,“我心里难受,可我喝不醉。我之前一直以为,坚持就会有回报的,可是这世上很多事情就是这么不公平。我付出再多,抵不过人家的不爱。”
林子川捏紧了电话。
他又何尝不是,他见季菲第一面就喜欢她,可是她的眼里,永远只有陆执。
“我帮你最后一次。”他开口,“但你得答应我,这次以后。你放手吧。”
季菲哭着哭着竟然笑出声:“好。”
第48章 我们不分手
包间内的气氛很high; 宁蓁后来又唱了两首歌。
这次她长了教训,他们都喝啤酒; 但她喝矿泉水。她嗓子脆弱; 以前吃青果都会咳嗽,唱了歌忍不住一直喝水。
“我去趟洗手间。”她轻声给夏小诗说。
夏小诗点点头:“那你快点回来啊。”
包间里是肖峰在唱歌; 他唱歌跑调; 众人都在狂笑。
宁蓁拉开门,外面的冷空间让她打了个哆嗦。
好冷啊; 果然快要冬天了。
她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
这家ktv比较隔音,她从暗紫色过道上走的时候; 各个包间的喧闹都传不出来。
她洗完手往回走。
逆着光; 一个穿卡其色毛衣的长头发女生叫住她:“宁蓁。”
“嗯?”
宁蓁诧异地抬头。
她并不认识这个女生。
那人慢慢走近了; 她才看清她的模样。很清秀的一张脸,但脸色绯红,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
很重的酒气扑鼻而来。
宁蓁皱眉后退了两步:“你认识我?”
季菲扯了扯唇角:“是啊; 认识。”她晃了晃手中的红酒瓶子,“要和我喝一杯吗?我说个秘密给你听啊。”
宁蓁觉察来者不善; 抿唇拒绝:“谢谢你,不用。”
宁蓁视线余光往周围看了看,糟糕的是; 这里的过道只有她们两个人,ktv隔音,她喊人房间里面也不会听见。
身后是洗手间。
连洗手液都是墙壁悬挂挤压式。
宁蓁心跳微微加快,这是人面对危险时候的本能。
她让自己镇定下来:“你要和我说什么呢?”
“我知道陆执喜欢你。”季菲呵呵笑着说; 眼眶红得吓人,泪珠子往下滚,“可是我,我喜欢了他一年多了。他高一才转学来我就喜欢他,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的家境,觉得哪怕他是个小混混,我也喜欢他啊。”
“我一片真心,但我就连过生日邀请他来,都得耍个心机,去接近他的好兄弟。”季菲边说边往前走。
宁蓁小步后退。
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季菲身上酒气冲天,她怕她已经没了理智。宁蓁担心刺激到她,尽量不接她的话。
季菲冷笑:“可是你呢,一来我就什么都没了。你凭什么拥着这一切呢,你有我喜欢他吗?”
宁蓁抬起眼睛。
有的。她在心里轻轻说,她的爱不擅长表达。但是上辈子,她把一颗跳动的真心给了陆执。
她有那个资格。
然而季菲越靠越近,宁蓁忌惮她手中的玻璃酒瓶,沉默着没有吭声。
她在心里默默计算,身后是洗手间,如果跑进去,把门锁上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
宁蓁出去的第十五分钟。
陆执皱起眉:“我出去一趟。”她没回来他不放心。ktv本来就是比较乱的地方,哪怕这地方算是肖峰的地盘,但是他心里很不安定。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陈东树噗嗤笑:“执哥,这才几分钟,人家上厕所你都跟着,小心被当成变态。”
陆执没有说话,起身出门。
暗紫幽静的过道,他听到了一声酒瓶碎裂的声音。
心在一瞬间揪紧,大脑有一刻的空白。
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往声音来源跑,他似乎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似癫狂,又仿佛快骤停。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是种很可怕的感觉,仿佛有某种东西,要夺走他唯一的希望。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尖锐的女声:“……你做不到,但我可以,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被赶出陆家了吧!哪怕他是个杀人犯,我依然喜欢他!”
哪怕他是个杀人犯……
宁蓁睁大眼睛,季菲手中拿了半截红酒瓶子,锐利的碎裂口,反射着幽幽冷光。
她来不及躲开。
上辈子生命最后一刻的那种无助无力感,似乎又一次出现。
她手脚发凉,明明差一点,她就可以趁季菲不注意,往外面的包间跑。
可季菲突然发难,手已经挥了下来。
刺骨的冷和绝望。
下一刻,一个宽厚的怀抱将她包围。
她闻见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冷冽的清香。
他将她护在怀中。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宁蓁怔住。
她抬起眼睛,陆执低头看着她,艰难地扯了一个笑:“别怕。”
季菲扔了手中的酒瓶:“我……陆执……我不是故意的,啊——你为什么……”
“季菲!”
“林……林子川,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季菲崩溃地呜咽起来,“我只是……”
林子川拉住季菲,抬眼看过去。
陆执脚下,一片血迹。
在白色的地板上格外刺眼。季菲脸色惨白,哆嗦着身子,靠在林子川怀里。
他下意识护住她,犹豫着喊陆执:“阿执……”
陆执并没有看向他们这边,他的眼睛漆黑,似晕不开的浓墨,要画出深渊。
“宁蓁。”他颤着唇,看着怀里的她,轻轻说,“我不是杀人犯,我不是,你别害怕我。”
宁蓁的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陆执……”你怎么样,你疼不疼啊?
她听见了,锐器刺入肉体的声音。
少年似乎陷入了魔障,死死抱住她,不肯松手。她抖着双手环住他的腰,摸到一片濡湿。
是他的血。
陈东树他们察觉不对赶过来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头皮发麻。
“卧……卧槽,什么情况?打120啊卧槽!”
~
今晚似乎格外冷。
她抱住双膝,坐在医院手术室外面。
“蓁蓁。”童佳犹豫着喊她,“你别担心,医生刚刚说了,酒瓶子划得不深,陆执没有事的。”
宁蓁唇色苍白,轻轻摇了摇头。
她身上被汗浸湿,现在坐在外面,被风一吹,浑身冰凉。
没人能理解她那一刻的感受。
前世今生仿佛一瞬重合,她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感受到,上辈子陆执的绝望。
他就是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怀里。
没了心跳,没了呼吸。
一瞬间的事情,却能让人永世绝望。
她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想起,上辈子那一刻陆执的表情。
他眼里漆黑,全然没有一点光彩。他的手指在颤抖,跪在地上,死死抱着她逐渐冰凉的身体。如绝望的困兽,永远也冲不破一个牢笼。
原来几个小时之前,她许的愿望那么可笑。
上辈子的陆执,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的。她刻在他的骨子里了,哪怕他最后白发苍苍,十九岁就死去的她,依然是他的魔障,是他一辈子都走不出去的执念。
手术进行的时间不长,陆执需要缝针。
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摘下口罩:“病人没事了,只是血流的有点多,我们缝了针,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谁叫宁蓁?”
宁蓁站起来,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
医生心里叹息,这些个年轻人呀,他想让小姑娘放松下来,温和道:“哈哈哈你别紧张,他没事,只是想见见你。他没大碍,你去看看他吧。”
医生哼着歌走了,现在的小年轻哟,怎么谈个恋爱都这么疯狂的。
隔着一扇门,她的手紧了紧。纷乱的记忆,冲击着脑海,她头隐隐作疼。
想起季菲之前给她说的话——你知道陆执为什么被赶出陆家吗?秋灵怀了他爸爸的孩子,他亲手杀了那个孩子,让秋灵流产了。很有趣是不是?如果那不是个胚胎,那陆执就是杀人犯,杀人犯啊哈哈哈,他是杀人犯你还敢喜欢吗?你不敢,可是我敢,我什么都不在乎……
她推开那扇门,少年的目光看过来。
他眸子漆黑,深不见底。
“宁蓁。”少年开口。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
白色床单下,他抓住床上的手青筋鼓起。他不确定季菲对宁蓁说了什么,但强烈的直觉昭示,她知道了他离开陆家的原因。
秋灵的孩子没了,陆明江和他闹僵,十六岁的少年,孤身一人,去了另一座陌生的城市。
放逐自己。
少女小脸苍白,黑色的瞳孔倒映着他的影子。
他咬牙,万般思绪涌上心头:“你别怕我。”
过了一会儿,他见她不答,又补充道:“还有,不许和我说分手。”
那语气冷硬而霸道。
不许说,真的别说。你自己答应过的,不会轻易抛弃我。
宁蓁叹口气,走过去站在他的床边。
现在凌晨一点了,外面呼呼吹着风。窗户却开了一条缝,少年黑色的额发被风轻轻吹动。
他强制让医生开窗,让他此刻清醒一点。
宁蓁先去把窗户关上,又走回他的身边。
他的表情瞬息万变,短短半分钟,他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很多东西。
要是她真的提出分开,他就……
他那目光似一头恶狠狠又担惊受怕的小狼。
她干脆坐在他身边,直视他的眼睛,在他呆怔的目光中。
她弯了弯眼睛:“嗯,陆执。”她轻声道,“我们不分手。”
第49章 你温暖吗
他那么努力才能靠近她的身边; 如果她轻易说出那两个字,瞬间就能将他摧毁。
医院外面很冷; 他病房里却暖洋洋的。
陆执失了很多血; 脸色苍白。她答应不分手他才慢慢睡着。
宁蓁坐在床边看他,少年眉眼很精致; 棱角分明。不动或者不笑的时候; 冷峻的脸会让人感觉淡漠。
怪不得以前三中都在说,陆执不近人情不好惹。
他睡着以后; 宁海远给宁蓁打了电话。
她怕吵醒他,压低声音去外面接电话。
“……嗯; 我知道了; 马上就回来了; 你放心吧爸爸。”她挂了电话,不远处的陈东树和肖峰走过来。
他们身上的烟味很重,想来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今晚发生的事简直超出了想象。
季菲真的是疯了。
林子川也是……连陈东树都能猜到,经过这件事以后; 他们几个人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陆执和林子川快十年的兄弟情谊,竟然就这么葬送在了一个女生身上。
荒谬又可笑。
肖峰给宁蓁道歉,这件事毕竟算是在他的地盘上发生的。今天还是小姑娘十七岁的生日; 突然这么一出,也不知道吓坏她没有。
他们仔细给宁蓁解释了一下情况。
宁蓁垂下眼睑,沉默地点点头。
安静的走廊上,两个少年听见她轻轻问:“她会受到惩罚吗?”
宁蓁指的是季菲。
肖峰苦笑道:“应该会吧; 但如果川子铁了心保她,执哥可能会看在十年的情谊上,放过他们。”
受伤的毕竟是陆执,倘若是宁蓁,陆执会发疯,谁保季菲都没用。
换成他自己,他肯定会顾念和林子川的情谊的。
他们都知道,执哥看起来高冷,其实人非常好,非常讲义气。
但他们没有告诉宁蓁一种猜测,陆家很可能会把陆执接回去。
他在A市受了这样的伤,陆家再心大,也不会继续任由唯一的继承人在外面浪。
这件事想想就愁人。
陈东树和肖峰自己家算是豪门,清楚这种情况。
看着面前娇娇弱弱的女孩子,莫名觉得她挺可怜的。
童佳和夏小诗已经回家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宁蓁也必须瞒着宁海远和徐倩,她只能回家。
陈东树揉揉自己快僵硬的脸,努力露出一个笑容:“你回去吧宁蓁,我和肖峰守在这里,能照顾好执哥的。”
她点点头:“拜托了。”
两个少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陈东树叹了口气:“我刚刚差点没忍住告诉她。”想让她多陪陪执哥,指不定什么时候,执哥就得会A市了。
“别瞎逼逼,只是我们的猜测。”肖峰皱眉道,“林子川现在都没来医院。”
“多半在陪季菲,有人被猪油蒙了心,拉都拉不回来的。”
“唉。”
~
宁蓁一大早起床,背上书包出门,却没有去学校,她给班主任发了一条请假的短信。
她平时都乖,偶尔一次请假班主任应该不会太凶……的吧?
她往医院走,沿路顺便帮陆执买了份清粥。
初冬的早晨,冷空气让人呼吸都不太畅快。
医院的人很少,宁蓁去陆执昨晚住的病房,推开门却发现没有人。
不仅是陆执,陈东树和肖峰都不见了。
她只能去前台咨询处问值早班的护士。
护士打了个呵欠,翻出记录册:“叫什么名字,原本在哪个病房来着?”
“陆执,原本住302室。”
“噢,他昨晚凌晨四点半转了病房,在七楼的vip室,708,你坐电梯上去吧。”
宁蓁道了谢,坐电梯往七楼走。
七楼病房严峻的形势让她的步子顿住。
七八个穿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守在病房外面,陈东树不在,肖峰在过道上的窗户边抽烟。
他拧着眉,火星快烧着手指了都没发现。最后“嘶”的一声扔了烟头。
她犹豫着朝前面走了几步,一个方脸的男人伸手拦住她,声音浑厚:“你做什么的?”
肖峰听到声音侧过头,看见宁蓁,赶紧道:“喂喂喂,你做什么呢?这小同学是执哥的朋友,别拦别拦!”他说完这话,语气怪异了一分,“你们还真是尽职,该拦的人不拦,不该拦的往上赶。”
宁蓁不解其意,但很快她就知道了肖峰话里的意思。
房间里突然传来花瓶碎裂的声音。
伴随着陆执冷冷的一声:“滚。”
她呆住,她从来没有听过陆执这样说话,声音里透着浓重的冷意。
房门拉开,一个卷发女人走了出来。
她长得秀丽动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有几分狼狈。
她几乎一瞬间掩盖住了这种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优雅一点。
她抬起眼睛,目光在门外的少年少女身上顿了一秒,对着宁蓁露出一个笑意:“你好啊,你是陆执的同学吗?我叫秋灵。”
宁蓁蓦然捏紧了书包带子。
心比冰凉的手指还冷。
这个声音似乎一瞬间让记忆打开了阀门,她想起来了!上辈子就是这个声音,曾在她耳边说:你不认识他多好,你不会痛苦,他也不会痛苦。
原来是秋灵。
宁蓁掌心被汗湿,她抬起眼睛,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轻声回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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