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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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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暖看到的乘客,包括她在内,全都是生命流程里的一个小小缩影,四面八方的人,做着各种各样的工作,带着各自的喜悲事聚集在同一架飞机上,如此虚幻,却又如此真实。
  最真实的,是苏暖身边的这位女乘客,坐在靠走廊位置,靠着椅背呼吸微不可闻,似是睡着了。
  对方是真的睡着了。
  这时候苏暖打量对方,无疑少了尴尬和顾忌,那女子年纪不大,严格的说是很年轻,穿着黑色中长款开襟毛衣,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胸前和背后,皮肤很白,连带唇色也是淡而无光。
  有光刺痛了苏暖的眼光,她下意识避开,再转眸看去,那道光是来自于一条白金项链,一枚戒指串在项链上,戒指周圈内嵌的碎钻熠熠生辉。
  女子素颜,衣着简单,却很有味道。
  其实,苏暖已经隐隐意识到了她是谁,只是不敢确定罢了,这两日傅寒声的小太太闹出惊天大丑闻,轰动了整个金融界,一天二十四小时,新闻播报焦点是傅太太,报纸焦点是傅太太,唯一的不同是,自从傅寒声召开记者会,禁止媒体转载,继续刊登他太太的不雅照之后,市面上虽然不再有相关照片流出,但网络是神通广大的,想要肃清哪有那么容易?
  大街小巷,各个报亭,处处可见傅太太的素颜照,此刻先不说其他城市了,就拿C市来说吧!有谁不知道傅太太长什么模样?
  但照片和真人毕竟还是有些差别的,所以苏暖有些迟疑。其实她的迟疑更多的是来自于内心质疑,姑且不提孰是孰非,萧潇婚内出~轨是否道德,就拿现在来说吧!满城风雨,几乎人人都在谴责辱骂萧潇,女子遇到这种事,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或是躲在家里哭死了,有谁还敢无动于衷的南京、C市来回跑?
  有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走廊边,苏暖那一眼看得散漫,也没多想,但看到了,却是疑云顿生,呼吸稍滞。
  走廊附近的几排乘客也在仔细端详那个男人,他穿白色衬衫,黑色长裤,额头上有汗,戴着口罩,压抑着咳嗽声。
  他的手里拿着一条薄毯,目光垂落在女子的手上,似是想查看女子的手,但因女子双手交叠只能作罢,他弯腰把薄毯盖在女子身上时,苏暖看到了他手腕上戴着的那只表。
  那块手表的名字叫“宝珀1735”,它除了价格惊人昂贵之外,做工更是极其复杂,据说这款手表从设计到制造一共耗时六年,被誉为全世界最复杂,功能最多的全手工机械表之一。苏暖以前看过报道,目前全球仅有三位制表大师才能制作出这么复杂的手表,纵使富商有财力购买这款手表,也要提前至少3年预约,而制表师需要用一年半的时间才能制作出一块这样的手表。
  “宝珀1735”,市场售价人民币高达六百多万,所以它不仅仅只是一块表,更象征着权利和财富。
  苏暖呼吸这次是真的止了,金融界“傅寒声”三个字名声赫赫,不知有多少金融人视他为毕生目标,他们在每一个绝望崩溃的瞬间都是这么跟自己打气的:“坚持下去,说不定你就能成为下一个傅寒声。”
  苏暖的偶像也是傅寒声,所以有关于他的报道和寥寥若干访谈,她都看过,当然也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的这块手表。
  她以前看到,对手表也没什么概念,后来看到一篇杂志介绍傅寒声的惯常商场打扮,这才获知这块表的相关知识。
  此刻,他虽戴着口罩,但苏暖知道,他必定是傅寒声,那么她身旁坐着的女子——
  是萧潇,是傅寒声最近“风头正旺”的小太太。
  傅寒声扶着椅背,直起身的时候
  tang,目光错开,于是苏暖在毫无征兆里,就那么对上了傅寒声的眸,苏暖莫名紧张,内心涟漪泛起。
  那双眸子,苏暖看到了,一如他在杂志电视上那般冷漠和平静,更有着商界沉浮历练带来的淡定和处变不惊。
  傅寒声只在苏暖的脸上停留了一秒,也许一秒也不到,他侧过脸看着熟睡的妻子。
  走廊里,男子清俊,情绪藏匿在了垂眸间,窥探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当他看着萧潇时,那一刻他在想些什么呢?
  温柔?
  感觉不像是温柔。
  恨怨?
  如果恨怨,又怎会亲自过来送薄毯?
  苏暖察觉走廊另一边有人在拍照,想必也是认出了傅寒声和萧潇。机舱内不宜长时走动,傅寒声转身离开了,苏暖一时间可谓是感慨万千。
  是爱吗?
  傅寒声很爱他的妻子吧?
  发生这种事,几乎人人都在唏嘘感叹傅寒声风光一世,到头来却被老婆带了一顶人尽皆知的绿帽子,那是怎样一种羞辱?不需要言语,足以杀灭一个男人所有的风光和尊严。
  苏暖的男性同事,还有好几个男性朋友私底下议论这件事,给出的答案都是一致的:“傅寒声迟早会和萧潇离婚,老婆出了这种事,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别看傅寒声在电视上如何维护萧潇,那只是演戏,出了这事,他还能怎样?他可是傅寒声,越有名气越要面子,总不至于人前破口大骂吧!我估计私底下两人绝对要闹掰,估摸着家~暴少不了。傅寒声这时候不离婚,除了赚取美名之外,好丈夫形象更是大好一片,但过了风头,离婚是一定的。傅寒声是谁?他会跟一个声名狼藉,艳照满天飞的女人生活一辈子?开玩笑,换成是我,纵使她是唐家千金,我也不要。每天看着,该有多堵心!”
  其实,很多人都在说傅寒声迟早有一天会和萧潇离婚,甚至赌了年份和月份,苏暖和朋友外出吃饭,聊起此事,也认同这种说法。名人效应,傅寒声的家事被放大,当他面对别人的讪笑,如何在商界无动于衷?
  妻子发生这种事,身为丈夫,不气不怒,还能满不在乎温柔安慰妻子的是圣人,是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
  就拿娱乐圈来说吧!娱乐圈也有过类似这样的事情,说什么男朋友或丈夫不离不弃,一起共度难关。这是给公众看得,公众也只能看到这些,正如傅寒声握着萧潇的手召开记者会,声援妻子,谴责算计者是一样的道理。
  离开媒体,离开镜头是什么?
  因为不知,因为好奇,所以也便有了一波接一波的臆测,有人幻想夫妻相处愁云惨淡;有人幻想夫妻正在闹冷战分居;有人幻想妻子哭泣忏悔,丈夫温柔安慰;也有人在幻想:丈夫正在殴打妻子。
  有八卦周刊,甚至疯传傅寒声家暴,萧潇跪地求饶,试图挽救婚姻。
  离谱,真离谱。
  当苏暖在飞机上看到这一幕,当她想起那些胡诌言论,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离谱”两个字,离谱的是无稽言论,是众人的奇思妙想,她所看到的傅寒声,至少对他妻子还抱有夫妻温情。
  他是亿万富翁,但生活中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样的人吗?
  那天下午,苏暖作为一个平凡市民,无意中邂逅了傅寒声和萧潇,她看着沉沉入睡的萧潇,再看着她脖子上的戒指项链,觉得戒指上的钻石,像极了一滴滴晶莹剔透的眼泪。

☆、时光倒回,惟愿命运逆转【6000】

  此次航班,南京飞往C市,萧潇坐得是经济舱,飞机降落机场,是C市下午五点左右,醒来摘掉眼罩,看到身上盖着薄毯,萧潇起身离座,把薄毯交给乘务员的时候,道了声:“谢谢。”
  机场特殊通道,有下属等候多时,看到傅寒声等人走出,快步上前,附耳低语:“傅董,C大那边对太太的处分决定出来了。”
  萧潇离开机舱,机场大厅一路走过,她穿黑色长款毛衣,身材瘦削,戴墨镜,脸庞白皙。
  沿途有人认出萧潇,手机拍照不断,消息传散,不少乘客跟拍,好在黎世荣前来接机,护着萧潇离开机场,直接开车离去腑。
  萧潇在南京时,曾跟唐瑛致电有约,所以此次派黎世荣前来接机,是唐瑛的意思。
  车里,黎世荣告诉萧潇,就在今天下午,有关于C大处分苏越和萧潇的消息席卷了整个C市,唐瑛听说后,前不久去了C大,应是求情去了,至今还未离开C大。
  “苏越养父母来了,现在在医院。”黎世荣说了这么一句话。
  萧潇没应声,苏越出了这种事,惊动了学校,作为交换生,美国那边若是知道,苏越养父母又怎会不知道取?
  苏越父母前来探望儿子,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内。
  黎世荣娴熟的开着车,萧潇从他口中得知,目前唐氏以唐二爷为首,多达十几位高层对萧潇手中持有的10%股权,予以否决,抵制萧潇携带丑闻入主唐氏高层,打着挽救唐氏形象的旗帜,意欲高价购买萧潇手中的股权。
  意思,萧潇听出来了,唐二爷等人无非是希望借此机会,彻底的把萧潇驱离出唐氏经营层。
  萧潇丢了一句话给黎世荣:“黎叔,这事我有分寸。”
  座驾穿过C市繁华地段,穿过两条主干大街,最后驶进一处有些“年岁”的老式别墅区,黎世荣把车停在目的地时,萧潇怔得说不出话来。
  她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眼前的别墅,记忆中,童年里的家,就那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内。
  那天下午的天很蓝,蓝的跟染过颜色一般,空气里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甜香味,别墅整洁干净,萧潇的心瑟了一下,步伐慢了下来,这里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家吗?有她,有父亲,有母亲,其实两岁前的很多事,她都已经忘了,包括这个家,但她忽然看到这栋房子,那些遗失的记忆忽然就像是涨潮的海水,瞬间狂涌而至。
  虽然记忆模糊不堪,但萧潇的心里却有一道声音在疯狂呐喊着:是这里,这里是她们一家三口曾经住过的家。
  一家三口?
  刹那间,萧潇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历经世事无常,萧潇重回故居,眉眼间没有喜悦,步伐也不见迫不及待,只剩空寂。
  物是人非。
  黎世荣说:“唐董让您在这里等她,她马上就回来。”
  光线昏暗,黎世荣把窗帘全都拉开了,木质家具随处可见,客厅里悬挂着很多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照。
  ——婴儿时期的她躺在床上睡着了,母亲侧躺在她身边,笑意浓浓的看着她。
  ——花园里,父亲面对面把她高高举起,惹得她咧着嘴直笑。
  ——客厅沙发上,她手里抱着玩具熊,枕着母亲的腿睡着了。
  ——草坪上,父亲逗她开心,阳光下教她打太极,她在一旁眉开眼笑的模仿着。
  ——母亲穿着白色长裙,怀里除了抱着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她,还抱着一大束非洲菊,母女两人开心的在阳光下露齿大笑。
  ——夏日海滩,蓝色天空下,父亲和母亲分别拉着她的手在沙滩上慢跑。
  拉二胡的外公,追随二胡声手舞足蹈的她;坐在父亲肩膀上伸臂飞翔的她;躺在地毯上和母亲玩耍的她;父母弯腰展开双臂,迎接刚学会走路的她;智力教育中不耐烦的她;厨房里开心做饭的一家三口;父母坐在沙发上陪她一起看动画片;海边用一条大围巾包住母女两人的父亲;椅子上母亲把她抱在怀里亲热的蹭着她的小鼻子;躲在被窝里和她玩躲猫猫的母亲;牵着她走路的父亲……
  像这样的照片太多,太多了。
  萧潇拿起一个木制相框,照片里的她,那时候应该还不到一岁,母亲站在她对面,父亲站在她身后,他们站立的位置不同,但做出来的手势却都是一样的,鼓励她学习走路,母亲在前面用双臂迎接她,父亲站在身后用双臂护着她,防止她摔倒……
  萧潇眼睛发潮了,如果不曾分开该有多好,那么他们的命运是不是都将重写?父亲不会死,而她也会无忧许多。
  只可惜,血一样的教训告诉她,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如果。
  ……
  唐瑛回来时,萧潇正坐在廊檐下的台阶上,夕阳照在她的身上,显得她很小,如梦似幻。
  唐瑛莫名难受,22岁的阿妫和两岁的阿妫重叠,她也曾坐在台阶上等她回来,看到她开车回来,会欢喜的叫着“
  tang妈妈”,张开双臂朝她跑过来,她总担心阿妫跑得急,会摔倒,所以总是急匆匆的下车把她抱在怀里。
  小时候的阿妫最怕摔跤了,但22岁这一年,阿妫却在人前摔了个大跟头,这一切都是她身为母亲的罪过。
  唐瑛开门下车,阿妫抬眸看了她一眼,坐着没动。唐瑛眼睛湿了,她的孩子再也不会欢喜的冲上前抱着她,再也不会迎接她回家,阿妫变了,她也变了,她们都再也回不去了。
  她多想把阿妫抱在怀里,但不能,也不敢,她亏欠这个孩子太多,以至于面对她会胆怯,目睹她的淡漠会无望。
  唐瑛在她身旁坐下,身为母亲,她该宽慰她,该对她诉说着“没关系”,或是“你还有我”,但唐瑛不说,因为不管是说与不说,她都不会放弃阿妫,只要阿妫肯靠近,她一定会拼尽一切护着她。
  “爸爸说,我的出生月份很好,三月天,正是草长莺飞,花开满城的季节。C市到了三月份,仿佛沉迷在了童话里,回到这里,有很多幼时记忆在我的脑海里重现,恍惚的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楚,究竟哪些是真实存在的画面,哪些又是我凭空想象的画面。如果你和我爸爸不离婚的话,我们的命运势必会改写。父亲还活着,我也没有结婚,我们一家三口黄昏回到家里,定好晚餐要吃什么,我们一起走进厨房做饭,晚餐不需要太丰盛,简单能吃饱就行。饭菜做好了,菜香味浓郁扑鼻,我们做菜很开心,吃饭聊天的时候也是满心欢喜。我们一家人可以说很多很多的话,有些话我不能说给爸爸,但我可以讲给你听,我们母女应该会有很多话题可以聊吧?那么谈话,或许会随着热度上涨,开出最绚丽的花朵。”萧潇面色平静,就连声音也是平静无比,不露丝毫委屈和痛苦,这让唐瑛心如刀割。
  萧潇低头看着地面,轻轻笑了:“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不会认识萧暮雨,也不会认识傅寒声,你和爸爸再生一个孩子,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我都喜欢。我不和他们争家业,如果他们对家族企业有兴趣,我可以放弃继承权。我想要的生活其实一直以来都很简单,选择一座人口不多的城市,庭院里多种一些花草,清晨醒来,外出跑步,找一家小餐馆慢慢地吃早餐,散步,读书,工作,按时吃饭和睡觉。如果我幸运,我会遇到那么一个人,不需要多出色,只要他能坐下来陪我吃一辈子的饭就足够了。我和我丈夫过最平凡的生活,饭后牵手散步,闲谈一日点滴,如果能这样,该有多好。”
  萧潇说到这里,突然侧过脸看着唐瑛:“我爸爸给你写了15本日记,3月5日那天晚上,我本来打算交给你,但我却把日记给弄丢了。”
  “他……”唐瑛脑子一片空白,心神恍惚:“给我写了日记?”
  这么轻的声音,更像是呢喃自语,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萧潇轻叹出声:“整整15本,从你结婚那天起,他就一直在写日记,无一日间断。一个男人,能够连续15年,只为坚持做同一件事,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
  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痛意袭击着唐瑛的心脏:“我一直以为他爱的是别的女人,他定居南京,守着一座城,抛弃一切,甘愿平庸度日,只是为了等那个女人出现。”
  “不,我爸爸爱的那个人是你。他把你藏在心里一辈子,我清楚的记得,那天你结婚,南京下大雨,我爸爸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我在他的怀里哭,他抱着我也在哭,他那么伤心,不是爱,又是什么呢?”萧潇的声音融合在夕阳余晖里,带着淡淡的沧桑。
  唐瑛痛得快要窒息了,她怔怔地坐在那里,良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有一道光亮从她眼角滑落,顺着脸颊“啪嗒”一声砸落在了地面上。
  “婚后,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但你两岁那年,他忽然间变了,他变得郁郁寡欢,在公司里和你外公事事对着干,每次回来都喝得烂醉如泥,有好几次他醉了,张口闭口全都是方之涵的名字。我们开始争吵,吵得急了,我朝他吼,既然心心念念都是方之涵,为什么还要娶我?”唐瑛眼眶饱涨,液体滚烫:“你父亲眼睛红了,也哭了。阿妫,我从来都没有见他哭过,但那一次他哭了。看到他的泪,我当时在想什么呢?他后悔娶我了,他对这桩婚姻追悔莫及。他和你外公的矛盾越来越激烈,爆发最厉害的那一次,你外公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他远离C市一个月,我知道他在南京。南京是方之涵的出生地,方之涵继母住院病重,一直都是他在照顾。阿妫,妈妈真得很痛心,我连续两星期买醉,最后婚内失~身徐书赫——”
  说到这里,唐瑛笑了,却是比哭还要难看:“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和他的婚姻完了。”
  萧潇默念了一遍“徐书赫”,动了动嘴唇:“你知道吗?融信集团董事长方之涵,其实她是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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