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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绒绒的，像是在摸一只大狗。
　　盛明楼闷声道：“没有。”
　　没有就等于有，前几天还和她冷战不说话，现在说没有，谁信？
　　姜月直接抬起一条腿，跨到盛明楼精壮的腰上，说：“不是说好了，下次我放假就陪你的嘛……”
　　虽然不知道下次放假要等到什么时候。
　　盛明楼叹了口气，翻过身来凝视她。
　　刚刚睡醒不久，姜月的皮肤还保持着一种细腻的雾感，透着几分可疑的红晕，脖子上也种了颗小草莓。
　　他们之前的夫妻生活越来越和谐，身体越来越契合。
　　除了姜月经常忙得比他还晚之外，这样的生活其实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你看着我干嘛？”姜月问。
　　盛明楼的发言极其诡异：“我在想找人打造一个金笼子，把你关起来。”
　　莫名的，姜月脊背一股寒意。
　　金笼子，关起来。这是什么奇葩霸道总裁语录！盛明楼最近是不是背着她偷偷去看狗血言情小说了？
　　姜月不自觉露出嫌弃的表情。
　　盛明楼：“……你的表情是在嫌弃我吗？”
　　“我哪敢啊。”
　　嘴上这么说，姜月不自觉朝后挪，直至挪到床边，翻身想下床。
　　谁知盛明楼一个前扑，直接把她拉回怀里。
　　“我让燕迟开车送你过去。”盛明楼说。
　　姜月果断拒绝：“别。”
　　盛明楼皱起眉头。还说不是嫌弃，现在叫人送她出门都不愿意了。
　　“你可别误会啊。”姜月赶忙解释，“你的那辆1967年款的黑色雪佛兰Impala实在太惹眼，现在全京港都知道是你盛首富的爱车，我可不想被狗仔拍到大做文章。”
　　盛明楼：“那就开宾利。”
　　京港里的宾利那么多，没人会认出哪辆是他的。
　　姜月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盛明楼又问：“你今晚要留在你姐姐家住？”
　　听到他问，加上刚刚那句‘关笼子里’，姜月的不由得开始脑补霸道总裁囚禁play，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住一晚。”她反问：“你该不会不同意吧？”
　　没等盛明楼回答，姜月又立马说：“他们还想请你今晚过去吃饭。”
　　盛明楼应下：“好。”
　　这句好，也不知道是答应吃饭，还是答应她在外留宿。
　　姜月权当是都答应，轻轻拉开盛明楼盘在自己腰间的手，走向橱柜开始挑衣服。
　　盛明楼就靠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脱掉睡裙，换上一身长裙，姜月一扭头便看见盛明楼直勾勾的眼神。
　　她忍不住吐槽：“你平时看得还少啊？”
　　“不少。”盛明楼摊手，“我只是在想你最近好像胖了。”
　　胖？居然对一个女人说她胖？
　　姜月忍住怒火，昂起下巴，挺直腰杆，顶起傲人的胸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说罢，径直走向浴室。
　　盛明楼颔首浅笑。
　　“月牙，我不介意今晚也住在……”
　　‘落南别墅’四个还没说出口，姜月叼着牙刷探出脑袋：“不行。”
　　“除非你今晚想和池东睡在一张床上。”
　　盛明楼沉吟半晌：“……你和你姐一起睡不会不习惯吗？”
　　话里怎么还有一股子醋味。
　　“我和我姐从小睡到大的。”姜月抬起下巴，“时间比你还长。”
　　盛明楼：“但是不比我深入。”
　　“……”
　　姜月拎起床尾的抱枕，用力地朝他甩过去。
　　青天白日的，不知道有些话要留着晚上再说吗？
　　…
　　京港市区寸土寸金，因此楼房也建得格外高耸。
　　姜珥报的一对一准妈妈课程就在紧挨着时代广场的大厦里，第五十八层。
　　今天的课程内容是孕期瑜伽，姜珥换上舒适的衣服后，便和老师一起坐在瑜伽垫上，开始上课。
　　而姜月则靠在窗边，俯视五十八层之下时代广场上密密麻麻的车流。
　　室内的音乐很舒缓，姜珥只需要跟着老师做动作，还能腾出精力来和姜月聊聊天。
　　好久不见，姜珥有一堆话要和姜月说。
　　——她的儿子池小坏在幼稚园里泡女孩，被老师叫到走廊上罚站。她的老公池东最近又在搞科研了，如果成了又能卖一波专利，在京港再买一个别墅也不成问题，还能留给池小坏长大后娶老婆用。
　　听到姐夫池东的消息，姜月忍不住吐槽：“准妈妈课程都是丈夫陪妻子来，你看看你。”
　　姜珥并不在意：“这不是还有你陪我嘛。”
　　“那平时呢？”姜月平时要拍戏，池东要搞科研，谁来陪她？
　　姜珥眨眨眼：“平时我自己来呀。”
　　姜月服了，姜珥的脑回路总是格外清奇。
　　姜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话说开：“池东一搞科研就忘了老婆，你就不生气？你看人家到这层来的都是成双成对，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噗嗤。”姜珥笑出声，“哪有这么夸张。”
　　也就姜珥这种神经大条的才没注意到。刚刚姜月扶着她进来的时候，外头那些夫妻的眼神摆明了写着‘看，那是一对拉拉’。
　　姜月甚至还听见某位太太在和自己的先生科普：“国外是有精子银行的。”
　　神他妈精子银行！姜月听了只想暴打姐夫。
　　姜月忍不住翻白眼：“姐，你也别老让着池东。你们现在都两个孩子了，他还一忙起来就不顾家，真只有你还受得了他。”
　　“知道啦，我会提醒他的。”姜珥笑得柔柔。
　　姜月自知说不动姐姐，干脆掏出手机刷微博，不再劝。
　　最近圈里也没有新爆料，各方风平浪静。只有江粉还逮着姜月的学历问题嘲笑，试图发展为全网diss，可惜没成功。
　　“对了，你和明楼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动静啊？”姜珥突然问。
　　姜月愣了一下，说：“不知道，随缘吧。”
　　实际上她和盛明楼每次接触都做足了保护措施，想怀上除非避孕套的质量不过关。
　　姜珥并不知道她和盛明楼之间的合约，还以为他们小夫妻俩是想要没怀上，不禁惋惜道：“我还念着第二个能和你家的一块长大，看来是没戏了。”
　　姜月附和着笑两声，没开口。
　　生孩子还不是问题，问题是那份合约……
　　当时姜月硬着脖子非要离婚，盛明楼才提出干脆签订合约，各取所需。可事到如今，情况已经变得不大一样了。
　　提离婚时，姜月确实对盛明楼没感情。
　　可现在，每一次接触她都会格外兴奋，甚至还有点害羞的情绪在……这到底是怎么了。
　　脑子里还没理清思绪，姜月的手指已经飞快地动了起来。
　　先是戳开盛明楼的微信，然后在输入栏敲字：之前签的那份合约，我觉得它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如我们商量一下作废了吧？
　　问号刚敲下，姜珥的手机响了起来。
　　姜月一个激灵，三魂六魄全回来了。
　　她在干嘛？
　　她的手怎么不受控制了？
　　姜月按下删除键，一口气把输入栏里的字全部删光。
　　删完后，姜月低头捂住脸。她肯定是突然撞邪了才会想和盛明楼提出废除合约……
　　“小月。”
　　“小月？”
　　姜珥连叫了好几声，姜月才反应过来：“我在。”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姜月深吸气，摇了摇头：“没事，突然有点恍神。你叫我做什么？”
　　“池东说他现在走不开，让我问你能不能先去幼稚园接池小坏，他忙完了立马过去接你们。”姜珥冲她晃了晃手机，“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要不……”
　　“没事。”姜月站起身，“我去。”
　　姜珥目送她走到门旁，仍不大放心：“你可以吗？”
　　姜月回眸，机智地扯开话题：“你这么担心，是不是怕我待会见到池东会破口大骂？”
　　“有点。”
　　姜月怼起人来，那叫一个六亲不认。管你是谁，怼完再说。
　　“你放心吧，在池小坏面前，我还是会给池东留点当父亲的颜面的。”
　　“走了，待会见。”
　　姜月一出门，立即戴上墨镜。
　　好歹算是个明星，谨慎点总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订阅、收藏、留言！
　　月牙对大BOSS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


第32章　
　　姜月的外甥池小坏上的是京港的一所私立幼稚园。
　　离时代广场不算远，交通方便，环境优美，就是学费极贵，一学年就要京港普通上班族的三个月工资。而且私立幼稚园每周上课五天半，从周六下午开始放假。
　　出租车停在马路边，一下车就能看到幼稚园的拱形门。
　　刚好是放学时间，幼稚园门口聚集了不少形形色色的家长。一出一进，牵着穿着黄色校服的小鸭子们回家。
　　姜月付了钱，推门下车。
　　明艳照人的高挑美人往人堆里一站，顿时吸来四面八方的目光。
　　“真漂亮啊，这么年轻就生小孩了。”
　　“这叫做辣妈！”
　　“还戴着墨镜，难道我们园里有那个明星的小孩？”
　　“没有没有，我家娃刚入学哪会儿我就打听过了，没有。”
　　姜月没理会周遭的闲言碎语，径直往幼稚园深处走。
　　私立幼稚园的看管很规范，每个年级每个班都有一块专属的下课集中地区，班主任也会在旁边照看。
　　池小坏今年五岁，上的是幼稚园中班。
　　姜月经过一群大班孩子的场地，在许多小鸭子中捕捉到最浪的那只。
　　——池小坏像个大人模样地靠在墙角边，正在调戏一个比他高的小女孩。
　　姜月放轻脚步慢慢靠近，偷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池小坏连语气都学得像个大人，奶声奶气地说：“上次我生日的时候，我姨丈送了我一个机器人，可酷了！还会唱歌！”
　　是是是，你姨丈是亚洲首富，要送啥没有。
　　别说机器人了，超级赛亚人都能给你买回来。
　　小女孩两眼冒星星：“真的？能带来我看看嘛？”
　　“嗯……”池小坏装模作样地摸摸下巴，还挺为难：“我妈妈不让我带出门。要不你明天来我家吧！”
　　哟，臭小子挺行啊。
　　小女孩绯红脸，小小声说：“我要去问问我妈妈。”
　　“池小坏，你忘了你明天和隔壁家的男孩约好了一起去玩吗？”姜月突然开口。
　　池小坏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姜月，笑着喊了句：“姨姨。”
　　姜月摘下墨镜，伸手在他头上比划一下，啧啧两声：“你瞅瞅你，长得还没人家高，肯定是因为挑食。说，你最近是不是又不肯吃菜了？”
　　“我没、没有。”池小坏低下头。
　　委屈的时候跟他爸一模一样，说不是亲生的还没人信，就连不吃胡萝卜的臭毛病也都是遗传的他爸。
　　小女孩卯足劲昂起头看姜月，星星眼变成了心心眼。
　　她害羞地走上前几步，学池小坏叫了姜月一声：“姨姨好。”
　　姜月蹲下来，摸摸小女孩肉肉的脸蛋：“乖，长得真可爱。”
　　“姨姨长得真好看。”小女孩目不转睛，大大的眼睛里全是艳羡，“我妈妈都没有姨姨长得好看。”
　　上到七八十，下至四五岁，不论男女，看到姜月的第一句话都是：你长得真好看。
　　颜值摆在那里，不认也不行。
　　姜月笑笑：“哪有，妈妈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人。”
　　池小坏厚着脸皮贴过来，一本正经地对小女孩说：“你也好看，你长大了肯定比姨姨还好看。”
　　什么叫小嘴抹蜜，瞧瞧池小坏。
　　姜月捏住他的脸：“难怪你爸妈给你取名叫池小坏，一肚子坏水。”
　　“姨姨，我叫池正宇！”池小坏踮起脚尖，抬高音量。
　　姜月不听：“池小坏。”
　　池小坏气得鼓起腮帮子：“池正宇！”
　　“池——小——坏——”姜月拉长音调。
　　池小坏干脆抱起手，背过身子去不再理她。
　　姜月正得趣，小包里的电话响起来。是池东的来电，说已经在幼稚园的低下停车场里等着。
　　姜月戳戳池小坏的肩膀：“走罢，你爸爸在等呢。”
　　他勉为其难地伸出一只肉手，勾住姜月的尾指：“嗯。”还不忘要和小女孩挥手说拜拜。
　　两人走进地下停车场，看见池东就站在深红色吉普旁。
　　池东人高马大，早年开酒吧发家，两手留下的花臂至今还没褪色。随便朝哪里一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社会哥。
　　“爸爸！”池小坏一个飞扑，直接撞池东怀里。
　　姜月跟在后头笑：“你不知道他，刚刚在幼稚园里勾搭人家小女孩。”
　　“真的？”池东故作惊讶，“棒，不愧是我的儿子。”
　　姜月翻了个白眼。
　　这种‘坏’男人呐，最容易吸引到良家妇女，所以乖乖女姜珥当年才会被池东拐进门，为此姜月还怨念了好久。
　　姜月发难：“你的科研搞完了？”
　　“还没，先回家吃饭。”池东挠挠脑袋，“最近都忙得没回家。”
　　姜月腹诽：你还敢说。
　　池东知道姜月又要怼他了，连忙开门上车：“走吧走吧，老婆还在等我去接她呢。”
　　姜月刚拉开后车门，余光瞥见后斜方似乎闪了一下。
　　她迷惑地扭过头。
　　左看右看，钱看后看，除了其他接孩子的家长，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是她看错了吗……？
　　吉普开出地下停车场，刚好遇见红灯。
　　池东踩下刹车，偏头问后座的姜月：“你老公都喜欢吃什么？我们待会儿去市场看看有没有新鲜的。”
　　姜月刚好在敲字提醒盛明楼今晚记得赴约。
　　她眸子一抬，说：“盛明楼不挑食，只要你别放蒜头就行。”
　　“正好，你姐告诉我你也不爱吃蒜头。”
　　池东这么一说，姜月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和盛明楼都不爱吃蒜头。
　　想起这件事，姜月笑了笑：“我当年还在孤儿院的时候，院里就我一个人不吃蒜头。后来了个男生，他也不吃蒜头。每到吃饭的时候，院长就把我们俩安排在一块。”
　　说归说，其实姜月也想不起来这个男生长什么样了。
　　也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了。
　　“是吗。”池东随口一应。
　　池东知道姜月不是姜家的亲生孩子，姜珥还特地交代过，在姜月面前不要提什么孤儿院、血缘关系，免得惹她伤心。
　　红灯跳到最后一秒，池东踩下油门。
　　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是拍照时的闪光灯。
　　姜月第一反应：“你压线了？”
　　“不是。”池东朝右侧看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有狗仔在跟着我们，在幼稚园停车场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我也看到了。”
　　果然是拍照的闪光灯！
　　可她现在只是普通出行而已，为什么狗仔还要追着她拍呢？
　　池东在后视镜里看见姜月的迷惑，忍不住说道：“自从你复出之后，姜珥每天都很担心你。一旦看见网络有你的黑料，她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姜月莫名鼻头一酸。
　　虽然姜珥每天都会给她发信息，但是从来不提这些事，只是问她的戏拍得怎么样，片场环境还好吗。
　　“她还加了你的粉丝后援会，没事就帮你刷话题刷数据。我不让拿给她看，她就打电话去叫朋友帮忙刷。”池东的语气有些无可奈何，既像抱怨，又像自豪，“她一直很担心你，尤其是知道你和那个人渣一起拍综艺之后，天天守直播。”
　　姜月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和姐交代清楚的。”
　　说起来，池东也是认识江与瀚的。
　　池小坏出生后，江与瀚甚至还抱过他。但往后发生的种种，让池东对这个人的好感直降，一旦提起就只称呼为‘人渣’。
　　“我也不反对你复出。”池东语重心长望了眼后视镜，“但你现在也是已婚人士。”
　　这是在提醒她，千万不要为了热度去搞什么绯闻，尤其别和‘人渣’搞绯闻。
　　在这一点上，姜月和池东意见统一。
　　她坚定道：“我知道。”
　　她的老公是盛明楼，且只有盛明楼。
　　…
　　时间一晃，晚上六点多。
　　落南别墅第8号外的天空染上晚霞，由浅至深，缠绵缱绻。
　　迎着最后一缕霞光，一辆1967年款的黑色雪佛兰Impala开到别墅门前。
　　彼时，池小坏正在飘窗里搭积木。听见有车的声音，他抬起嗓子喊道：“爸爸、妈妈、姨姨，姨丈来了！”
　　池东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烤扇贝，也大声回应：“你快去开门。”
　　“哦！”
　　池小坏麻溜地蹭下飘窗，屁颠屁颠跑到门前，在门铃响起的一瞬间，打开大门。
　　盛明楼就站在门口，浑身气质透出一个词：矜贵。
　　池小坏几乎是用吼的：“姨丈！”
　　“小外甥。”盛明楼把手按在池小坏的脑袋上，抬眼望向别墅内，“你姨姨呢？”
　　“她在厨房帮忙做饭。”
　　远在厨房的池东为儿子捏了把汗。
　　他一向很怵盛明楼，觉得这个人看不清摸不透，完全没法深入交往。而今得知盛明楼是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