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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皮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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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行渊垂眸,忧郁温柔的眼中含着歉意:“我拍上个片子的时候,导演为了让我早些入戏就给我提供了这样一张照片,导演说:这次女主的颜值有些不够,但好歹演技是在的,你就用这张照片找找感觉,这可是圈子里都难得一见的美人。”
梁行渊垂下头,刘海儿遮住眼底的神情:“多亏了你这张照片,我才能成功入戏,后来导演就把这张照片送给了我,要我留个纪念。”
季深深忍不住说:“不对吧,既然留作纪念,你怎么还眼巴巴地带来了?”
梁行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原本是放在行李箱,上个剧组前一天刚杀青,第二天我就直奔《孤岛》的片场了,连行李箱都没打开,到了这里我才想起箱子里还有不好的东西。”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他的态度恳切坦诚,说的就像是真的一样,这张照片的锅就从从容容甩到了那个不见影子的导演头上,真不愧是影帝。
颜秾点头:“为了入戏,我能理解,那这张照片我就收走了,虽然是合成的,但到底是我的脸。”
“应该的,”梁行渊叹气,“都怪我,我应该早些收拾干净的。”
颜秾笑了一下,双手揪住照片中间,用力一撕。
“撕拉”一声,她听到有人心在滴血。
颜秾将撕成碎片的照片揣进兜里,准备找个马桶冲到下水道里。
“好了,继续。”
白一茅背过身子,默不作声地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
乔文的行李箱中除了衣物就是带来的零食。
“好啊,你小子偷偷带了这么多零食过来,即便停水停电也饿不到你。”
乔文“嘿嘿”了一声。
周寒山冷淡说:“就你这发福的模样,你还吃?回头把这些零食都送到我屋子里来。”
乔文哭丧着脸:“周导,咱们这不是拍不成了嘛,你就让我留着吧,再说了,这公馆里死了这么多人,我得要留着这些零食排解压力。”
邵嘉递给乔文一个眼神——“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上道?”
乔文领悟了什么,立刻说:“好的,我等会儿收拾收拾就给导演你送去。”
周寒山点了点头。
乔文抱着胳膊缩到了后面。
白一茅翻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可疑的物品。
梁行渊和乔文房间的隔壁是拍摄屋子,众人经过时,白一茅突然出声:“等等。”
他转身打开了拍摄的屋子。
屋子里又潮又冷,好像一根根钢针往骨头缝里钻。
白一茅穿的并不厚,却像是感觉不到屋内的冷气似的。
“你在做什么?”邵嘉趴在门口问。
颜秾站在门口往里看,只见白一茅径直走向大床边的床头柜,手电灯光在床头柜上晃了一下。
“我看那把道具弹簧~刀还在不在。”
颜秾说:“对,阮钦一直玩的是一把道具刀,怎么从楼梯滚下去的时候就变成真刀了……你发现了什么?”
白一茅让开身子:“刀还在这里。”
“那阮总那把真刀是怎么得来的?”
“而且,那把刀……”白一茅似乎还想说什么,目光在颜秾迷茫的脸上顿了顿,又沉默下来。
众人从拍摄房间里出来,穿过回廊,与拍摄房正对的是阮总的房间。
“自从阮总死后,我们还没有看过他房间里的样子”
“进去看看,进去看看。”季深深催促。
白一茅扭了一下门把手,蹙眉:“锁住了。”
“应该有备用钥匙。”周寒山说。
“何必这么麻烦,随便找个东西撬开不就好了。”
柔软的女声像是芳香的气体从黑暗中丝丝缕缕传来。
众人扭头望去。
颜秾正站在最后,手里捏着一个红皮荔枝,洁白的手指剥着艳丽的红皮,晶莹的荔枝肉在她的指尖颤了颤,她的指腹上沾着甜腻腻的汁水。
“荔枝?颜姐在哪里找到的?”
颜秾扬了扬下巴,示意刚刚路过的拍摄房间:“那里的水果都是真的。”
她低下头,手指捏着那枚晶莹剔透的果肉送进口中。
乳白的果肉蹭过红润的唇瓣,饱满的汁水沾湿娇嫩的唇舌。
不知是谁随着她吞咽的动作咽了一口口水,细小的声音在安静的黑暗中格外明显。
颜秾端着湿润的手指,留下的甜汁水儿在烛火下莹润于她的指尖。
她凑上前扫了门锁一眼,语气轻松:“这种门锁很好开,你们给我照点亮。”
说着,她将衣服上的一枚胸针取了下来,用胸针针头在锁眼儿里翻绞了几下,只听“咯噔”一声,门锁就被她捅开。
“颜姐你可……”邵嘉眼睛亮闪闪的,崇拜说:“还有什么是颜姐不会的啊。”
“雕虫小技而已,我上个角色就会这些小技能。”颜秾将胸针别回原处,从容地甩了甩手。
阮钦的屋子干净整洁,床上甚至没有睡过的痕迹。
白一茅在屋子里遛了一圈,又去浴室里看了看。
“发现什么了吗?”邵嘉问。
白一茅:“没有,去下一间。”
白一茅从颜秾身旁经过,颜秾的指尖一动,划过他的手背。
他反射性地绷紧全身,飞快地扫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她曲起食指,低头舔了一下,勾起唇角。
他定然发现了什么。
不然,以他严肃认真的个性,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松下来。
阮钦房间旁便是周寒山和季深深的房间。
周寒山的行李都摊在床上,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那他为什么这么反对翻看众人行李呢?
颜秾捡起床上摊开的剧本,随手翻了翻。
“这剧本好像跟我拿到手里的不一样?”
“什么?”季深深立刻凑近,捋着头发探头探脑,“哎,确实有些不一样,这是谁?艾情的丈夫在剧本中不就是个背景板吗?这个剧本怎么还有他的戏份?”
邵嘉也凑了过来:“这个剧本……”
周寒山轻咳一声:“这剧本是我自己改的,比原剧本增加了一场,艾情和她丈夫的戏。”
“那个背景板丈夫?”季深深翻看着剧本,发出惊讶的声音。
周寒山点头:“我本想跟你商量的,不过,岛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时没倒出功夫来。”
季深深摸着下巴:“这个结局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本来是想要谁来演丈夫这个角色的?”
周寒山抱着胳膊,神情冷淡:“我自己。”
季深深:“哈?”
“周导你!”邵嘉一脸吃惊。
颜秾想着剧本中的剧情,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他想要求复合的心意已经太明显了。
颜秾望着手里的导演版剧本,无奈说:“你等我看一看。”
周寒山抿紧唇:“不急,我本来就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这是什么?”白一茅从季深深的行李箱中抽出一个塑料袋。
季深深“啊”了一声,急切地要去抢。
白一茅从容地一个转身,将袋口打开,只看了一眼,就像是被蛰到了,猛地将袋子甩了出去。
袋子“嘭”的一声撞在墙壁上,滑落下来,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那是一套浅粉色的女士内衣,细细的带子上面是层层叠叠的蕾丝。
几个大男人顿时后退了一步,就像是碰到了毒蛇。
“我靠,季编,你该不会也是……”邵嘉抓挠着头发,一副濒临崩溃的表情。
“草草草!”乔文都快镶嵌在墙面里了,整个人激动的话都说不出了。
“不是啊!”季深深抱住那一堆东西,红着脸急促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中的艳~照当然是假的,然而,属于季编的危机来临了。
季深深:颜姐,信我啊,信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当然,同样的套路不可能用两遍【微笑】
第24章
“那你解释啊。”
“我……我……”季深深支吾着,难堪地垂下头,嘴上干巴巴说:“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可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套女士内衣,他却不肯明说。
“奇怪了……”颜秾的目光从他怀里的袋子上划过。
季深深整个人缩了一下。
颜秾的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看上去有些眼熟……这笔帐以后再跟你算。”
季深深挫败地低下头:“我不是……”
众人纷纷往外走,没有一个人听他说话,投向他的目光尽是鄙视。
西边最后一间房是邵嘉和白一茅的。
两个人的屋子里干净整洁,烟灰缸里却塞满了烟屁股。
白一茅将自己的包打开,让众人随便看。
邵嘉笑了笑:“看来凶手不在我们之中了?”
白一茅坐在床边,咬着烟说:“不一定,也许凶手投完毒就将剩下的处理掉了。”
他两手叉在一起,抵在鼻尖下。
“奇怪了,”乔文扶门框,站在一个随时能够逃跑的位置上,“你们两个的东西怎么这么少?”
他们上岛至少带了一个大行李箱,可邵嘉的行李箱只有他们一半大,白一茅更是只带了一个背包来。
邵嘉笑:“我这个人糙,怎么样都能生活,倒是白一茅,你的东西也太少了,换洗衣服都没拿够吧?”
“两套换着洗也就够了。”
众人或站或坐,挤满了这间狭小的屋子。
静谧的空气如同粘稠的血液,只有落下的雨滴泛起一丝的涟漪。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心脏却在剧烈跳动着。
凶手有可能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也有可能正埋伏在公馆内,寻找下一个目标。
一想到这个,所有人的汗毛都忍不住竖起来。
窗外骤然一闪,紧接着如同撕裂苍穹的雷鸣响起。
乔文白着脸,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颜秾靠在墙角,手指慢慢抚摸兜里的麻醉~枪。
“我看,今晚谁也别想睡了。”邵嘉抹了一把脸,咒骂道:“真操蛋,到底是哪个搞这么一出,什么仇什么怨?”
白一茅一下子直起腰板。
“怎么?兄弟是想到什么了吗?”邵嘉问。
白一茅眯起眼睛:“我又忘了。”
邵嘉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周寒山望着窗外出声:“如果不是发生在我的片场,我真想赞美老天,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孤岛,我现在觉得灵感就在我的脑中翻涌。”
季深深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握着打火机想要点燃,可手指颤抖又出汗,老是打滑。
他捏着打火机刚想要骂人,一只玉白的手突然伸了过来。
季深深吓了一跳。
那只手里捏着一个黑乎乎的小手枪,枪口正对准他。
我命休矣!我命休矣!
手指按动扳机,“噌”的一声,一团明亮的火苗在枪口炸裂,温暖却不伤人。
“哎?”季深深一张嘴,烟掉了下来,他七手八脚去接,又塞到嘴里。
他仰着头,呆呆地望着眼前人。
颜秾一手搭在腰侧,微微俯身,另一只手将火苗递到他烟前。
火苗燎烧着香烟,她燎烧着他的心。
季深深抿紧嘴。
颜秾笑着点了一下头,松开手:“别紧张,也许凶手就在享受着你们的紧张。”
季深深喉结攒动几下,忙点了几下头。
“我、我们该怎么办啊……”乔文哭丧着脸,眼角通红,可怜的像个孩子。
白一茅双手搭在膝盖上,盯着颜秾的指尖,突然出声:“我倒是有个想法。”
“都什么时候了,白一茅你就别卖关子了。”季深深急吼吼地催促。
白一茅深深吸了一口气:“咱们晚上把褥子被子搬到一楼客厅打地铺吧,大家在一起,互相监督,争取不要让任何一个人落单。”
乔文看了看梁行渊,又看了看颜秾,戒备地后退了几步,“好好,这主意好,人多些就不怕了。”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分头去拿自己的被褥。
颜秾是这伙人中唯一的一个女生,这帮男人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抢着帮她拿东西。
因为是在一起睡,颜秾也不好只穿睡袍,便在外面罩了一件白色长款针织衫。
她踩着拖鞋走进客厅,里面的交谈声顿时停止。
她站在门口,宽大的针织衫慵懒地拥抱着她奶白肌肤,珠光粉丝绸睡裙如水般紧密贴合着身体曲线,此时的她莫名地让人想起不搭调的一句话——皮包水,水包皮。
她的手指缩在微长的袖子里,白色袖口扣着粉嫩的指甲。
莹润的眼眸,顾盼的神情。
没想到帅气美艳外表下的颜秾别有一番少女风情。
突然,不知道谁第一个动起来,他们一个个像是泥鳅一般,飞快地钻进被子里,一动不动。
尴尬……
“我的位置在哪里?”
白一茅抬头看了她一眼。
颜秾抱着胳膊走了过去:“好冷啊。”
“被子里还行。”白一茅接口说。
季深深嘀咕道:“真是无趣的男人,你怎么不说我帮你暖暖?”
白一茅抿了一下唇,似乎真在认真思考。
颜秾的位置在周寒山和白一茅中间。
周寒山穿着一身精致的睡衣,戴着金丝眼睛,正翻看剧本
白一茅穿着一条宽松的灰色裤子,上身套着一件工字背心,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发呆。
梁行渊在颜秾的对头,剩下几人横七竖八睡着。
“这样这有用吗?”颜秾一边说着,一边钻进被子里。
被子里暖呼呼的温度让她愣了一下,她用脚轻轻划了一下,碰到了一个装着热水的塑料瓶。
颜秾立刻望向白一茅,白一茅垂眸看她,一根手指在唇前竖起。
颜秾睁大眼睛,星辉眼眸满足的眯起,心满意足的小星星纷纷蹦跳溅落到他的身上,将他挤得呼吸急促。
她抿着唇,向四周扫了几眼,脚尖儿绷紧,慢悠悠地探进他的被子里。
冰冷的脚尖儿一下子触碰到他火热的肌肤,像是冰块掉进了油锅里,火热的油星迸溅开。
白一茅的腿一缩,她大胆地追了上去。
脚趾勾了勾他紧绷的肌肤,软嫩的脚心踩着他的脚背,纤细的脚踝还不老实地细细磨蹭。
白一茅下颌绷紧,大手猛地按住被子,阻止她攻城掠地。
然而,男人在她的面前是永远的手下败将。
她捏着被子,被边儿盖到下巴处,一双楚楚可人的眼眸眼巴巴地望着他。
她的脸清纯如水,被子下的动作却火辣要命。
白一茅呼出一口热气,大手隔着被子握住她的小腿,将她的腿往外拔。
颜秾另一只脚却趁机钻了进来,两条腿如钳子般钳住了他的大腿。
他火热的体温温暖着她的脚心。
颜秾眯起眼睛,一副颇为受用的样子。
白一茅想起老家的一只大白猫,那只猫最喜欢冬天窝在暖炉边,猫眼眯起,慵懒地度过一天,像她现在的神情。
他自暴自弃地松开手,胡乱地扒拉了一下头发。
可那只猫不会想上他!
“好了好了,吹蜡烛吧。”季深深打了个哈欠,将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
邵嘉望向周寒山:“周导还要再看一会儿吗?”
周寒山淡淡说:“这就睡。”
他放好剧本,将眼镜压在上面,突然说:“阿秾,你离白一茅太近了,他的空间太少了。”
颜秾:“我好像也没占用多少嘛,你介意?”
白一茅声音沙哑:“没事,我睡觉老实。”
周寒山眯起眼睛看了看两人。
邵嘉“呼”的一下吹灭了蜡烛。
颜秾仿佛依旧能感受到周寒山的眼神——绿油油的,像是夜色下的饿狼。
白一茅的手探进被子里,抓住了她的脚。
她脚趾灵活的过分,一开一合,夹了一下他掌心。
被她夹过的地方火辣辣的,又热又痒。
可是她的脚这么凉。
白一茅蹙眉,停住了想要将她脚推开的手。
被面蹭过丝绸睡衣发出“沙沙”的声响,烟草与玫瑰与薄荷混合的香气,还有她呼吸出的热气,一浪接着一浪,朝他兜头打了过来。
白一茅发出一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叹息,被子里的双手抱住了她的双脚,像是抱住了两坨冰,他小心翼翼将这两坨冰拢在心口,用心口的热气焐热。
热气和他的心意从她柔软的脚心蹿入,毫无防备地闯进她的心房。
颜秾将半张脸藏在被子里,一双灿若繁星的双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他安静地回望。
即便黑夜如此粘稠,近在咫尺的两人看不清对方,但他们依旧能够凭着彼此的呼吸沟通。
一种软绵绵、甜兮兮的情感像是糖稀般无限拉长,又像泡泡糖的泡泡般无限胀大,将两人一同裹了进去。
舌尖儿上有糖在融化,甜进心里去了。
“嘿,反正也闲着无聊,我给大家讲个笑话怎么样?”无聊又睡不着的季深深突然出声,“说是一架飞机失事,几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流落到荒岛,喂,你们都有在听吗?”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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