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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撒娇当饭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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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一群小孩到后山,她个头高,在中间显得突兀,半蹲下来点鞭炮,孩子们围在一起吓得尖叫,又笑又闹你推我搡,周围是不落叶的松柏,围着层层怪石,和更远处一片冰封的湖,漫天的红纸炸开来,平添一份色彩。
  秦蒙不怕,连耳朵都不堵,任这噪声冲破耳膜。
  她想起陆子由。
  阖家欢乐的日子里,还会继续待在空荡的家里,或许会抱着小狗一起睡觉,或者会起来吃点代餐粉,继续做年前剩下的无关紧要的工作,到处都在吃着年夜饭,只有他在品尝孤独。
  可是他有女朋友啊。
  秦蒙笑,笑自己傻了。
  到处都很热闹,不缺她,而唯那间清冷屋子,需要她。
  ////
  年夜饭开餐的早,因为打钟的时候,大家还得吃饺子,姑父已经赶回来,风尘仆仆,脱下外套,来不及歇口气就坐在饭桌上,先给老爷子敬了杯酒,“爸,今年回来的晚,跟您赔不是。”
  年下里,大家脾气都好,老爷子自然也不可能计较,反倒因为被尊重悦色了几分。
  众人其乐融融,秦蒙提溜着双眼,旁敲侧击道,“姑父一路过来,肯定累得很啊。”
  程天海待她如己出,立马笑着说,“不累,三十路上没有人,一路顺畅开过来,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哦,秦蒙笑着点头,心里开始盘算着时间。
  吃过饭已经八点半多,家人坐在一起看春晚,实则讨论着一年里的旧事,好事坏事八卦事,旁边人家的小孩子又按点来,叫着夏正宇出去跑,大人嘱咐几声,便放了出去。
  秦蒙一双眼睛瞟了瞟,不作声的上楼去,不敢收拾太多东西,把一些护肤品放在一个小布袋里,从窗户扔到花池里。
  还有许多衣服没有带走,她想着过几天还要回来。
  当然,前提是还能回来。
  若无其事的下楼,她穿戴整齐,倒是程阁先发现端倪,主动出声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人们都望着她,她也不局促,淡定回答,“我前几天好像把东西忘在你后备箱,你车钥匙借我,我去找找。”
  倒是不疑有他,程阁爽快,直接告诉他钥匙在门口大衣口袋里。
  临走,秦蒙还想到,家里的冰箱里余粮并不多,两个人吃或许不够,大年下的又没地方买,她悄咪咪又去厨房,假装找水喝,实则找了个袋子,装了些年货,从厨房窗户又扔了出去。
  她回头看了眼家里的欢声笑语,心里默念着道歉。
  除夕的夜里极冷,她搓着手心,绕着宅子一圈,去捡自己扔出来的东西。
  全部放在程阁车子的后座上,她熟练地上车,带上安全带,倒车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里?”
  冷不丁有声音传过来,她打开车窗往后看,是疯玩回来的夏正宇,脸蛋红红的,惊疑不定地看她。
  秦蒙把食指放在唇上,小声道,“你乖乖保密,年后回来,我让我男朋友给你大红包。”
  “多大?”
  现在小孩子真不好骗,她硬着头皮,想想陆子由这么辛苦挣的钱,难道不是用来娶媳妇的吗,故而大方道,“你一斤肉换一千块钱。”
  说完就调转车头走了,尾气喷在他脸上。
  夏正宇站在山路上,满脸的纠结,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坏了。
  他明明都打算减肥了。
  

  ☆、四十天

  现在禁烟花查的严; 越往市里面走越是安静; 从席山出来,高速驰骋区区几辆车,秦蒙害怕夜路; 越开越慢。
  已经快要十一点半; 她心里着急。
  而榆城的家里,整洁的房屋,有个男人抱着腿坐在沙发上,陷进柔软布料之中; 身上披着粉红色的毛毯,电视中还热闹的表演这节目,他看不进心里去; 却又不敢打扰小姑娘。
  此时她应该与家人在守岁,守着爆竹声声,期待年岁变迁。
  他的脚边蜷缩着熟睡的小狗,它也长大; 嗜睡的毛病却没变; 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念白,竟也没把它吵醒。
  厨房里烟火安静; 一瞧就是没人动过的样子,餐桌上连半点油渍都没有。
  他受不了孤独,仰着头看天花板,长长的睫毛向下遮盖住眼睑,一片缩小的阴影; 盖住心绪的不安,他的手放在手机上面,实在是没忍住,于是拿起来,拨通。
  却是响了好久,也没人接。
  算了。
  起身去倒杯水,算是过年的犒劳,他还给自己烧了一壶热水。
  哗啦啦的声音流入玻璃杯中,泛起层层涟漪,侧面看着上升的气泡,他放在嘴边,却没来得及喝下去。
  是谁会在这个时间点按响门铃。
  他抬眼去看墙上挂钟,十一点五十九分。
  走到玄关处,他伸手推开门,一个小小的身体冲过来,双腿盘在他的腰上面,继而柔软的触感压在他刚喝过温水的唇瓣上面,渡过来一阵甜味,小舌头在他的口腔里灵巧的攻城略地,夹着一颗话梅糖,左摇右摆,作威作福。
  而他,除了站在那里,沉浸在喜悦中,却也说不出什么,做不出什么。
  电视里的主持人们在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他的耳边一股热气,软糯的声音响着,似乎要把他的心都揪走,让人永远沉沦海中无法上岸。
  “陆子由,新年快乐。”
  这是梦境吗?
  他眯了眯眼睛,决定让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
  一阵耳鬓厮磨,秦蒙终于想到要体谅他抱着个人委实累了,才依依不舍跳下来,左脚并右脚的踢开鞋子,身后的门早已经自己合上,她好奇问道,“为什么要改密码?”
  牵着她的手往屋里来,他撇头想了想,“前几天小区闹贼,我便把密码改了。”
  “那新的是什么?”
  陆子由说了串数字,嘴里还含着那块糖舍不得嚼,秦蒙去餐厅倒了杯水,咕咚几下喝进肚里,脑子才转过弯来,“啊,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你户口本在家里,我那天翻开看了看。”
  好像是,秦蒙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把户口本扔在哪里去,但也没多问,反正知道陆子由会帮她收好的。
  环顾厨房,她气结,冲到客厅里,对着正在发呆的男人质问,“为什么不听话吃饭?”
  陆子由好脾气的笑了笑,觉得她生气也是最可爱的女孩,完全置若罔闻这个问题,一把将她拉进怀中,脸蛋蹭着她锁骨,柔软的皮肤和皮肤交叠,恨不能擦出火花。
  秦蒙跨坐在他的腿上,结实的肌肉如同座椅,无奈地将他头推起来,直视那双好看却无辜的眼睛,叹着气道,“你这样不行的,你年纪比我大,如果不好好照顾身体,我以后嫌你弱,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弱。
  是男人就不能弱,哪怕佛系律师也不可以。
  陆子由眸中暗下来,言语中带着威胁问道,“能把这句话收回去吗?”
  收回去?秦蒙瞪大了杏眼,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过是过了新年,怎么胆子就大了,连句批评都不能承担,果然女人是不能太主动的,不然就会被轻视。
  她鼓着嘴巴,脑筋完全没有跟上陆子由,还挑衅道,“说的就是你,不吃饭的弱鸡!”
  还自以为厉害的抱臂,腮帮子鼓起来,眼神中透露威胁。
  然而对方压根没有理她。
  直接大手扶起她的屁股,抱进了屋子里。
  “啊,你要做什么?”
  她被扔到床上,整齐的床铺直接被弄得散乱,支撑起身子半坐在那里,眼睁睁看见陆子由把窗帘拉上,还去外屋里又给她倒了杯水,进来很是平淡语  气,“喝水。”
  似乎跟平日睡觉前的养生程序差不多,她也不作他想,觉得是自己唠叨,他想让人睡觉罢了。
  便乖乖接过来喝掉。
  然后……
  被按在床上深深吻住的的时候,她的思维还是迟钝运行的,只觉得这个吻和刚进门的那次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倒也说不清。
  只觉得疼,下嘴唇被他含在嘴巴里作弄,时而吮吸时而轻咬,温柔不再,像只野兽。
  她不满,用手去推他,却被他压制住,大手像两个铁钳子,把她的手腕固定在床上面。
  那吻细细密密,从上至下,如春雨滴落,如清风拂面,不空落一丝痕迹,由唇到下巴、脖子、胸口……
  她眼睛逐渐睁圆,才明白他的用意。
  似乎是感受到秦蒙身体一瞬间的僵硬,陆子由抬头望她,脸颊难得泛红,充满人间颜色,不再清冷无双,眼神中带着欲/望和忍耐,压抑着声音里的细微颤抖,问她,“可以吗?”
  如果她拒绝,那么他也会毫无怨言的停下来。
  秦蒙心中清楚,却愿意献身,这是她最爱的男人,愿意尊重她的所有想法。
  只见她“噗呲”一声笑出来,皙白的手动了动,挣脱他,继而拥抱住他,轻轻点头,“那就把灯关掉。”
  黑暗是情绪最好的催化剂,在这里面,彼此都不用掩饰,也不必羞涩,她感受到身上游移的大手,和身上衣物的脱落,空气扑倒在她身上,带着微微的冷意,毕竟还是冬天,皮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撑着胳膊笼在她上方的男人感觉到,将被子拽过来打散,将两人盖住。
  她的肢体柔软,他的肌肉紧实,两厢触碰,却交缠不可分开,秦蒙不知他怎么懂得这么多,只跟着陆子由走,回应他所有的热情,胸口起伏上的两粒被人含在嘴中打转,她忍不住出声嘤咛,将那人的头紧紧抱在自己怀中。
  他的头发扎在细嫩的皮肤上,带来陌生的触感。
  而他不曾停止,不断往下开发,从幽密的丛林进入,惹得她大叫,双手双脚的反抗,眼泪从眼角那里聚集滑落,声音里都带着疼痛,“你不要动呀,好痛。”
  见她反应剧烈,陆子由还真的不敢动了。
  那处肿胀充斥在她的身体之中,炙热难忍,但如果停在那里,又让人想要动一动,她又开口指责,“你怎么不动了?这样很难受的。”
  听她这么说,陆子由便又往里推进了一下,额头的汗滴落下来,掉在她的胸口上,一滴两滴,不断。
  结果秦蒙又吱哇乱叫起来,开始推他肩膀,用力拍打,忿忿指控,”痛的不行,你还是别动了。”
  “……”
  陆子由是个男人,却很少参与同事的荤段子聚会,保持不闻不问的清苦生活。
  但他记住了一句话。
  “在床上,还是不能听女人的。”
  这时他深深地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如果他再不掌握主动权,可能就要在今天跟着自己小兄弟一起完蛋。
  便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俯身吻住秦蒙的唇,用舌头压住她的声音,大手往下面探,一下一下的安抚,保持着匀速和稳定的力气一点点往里面进,他松开嘴巴,秦蒙大喘气,甚至没有力气再叫,只能掐住陆子由的背,也顾不得心疼他,反正怎么使劲怎么掐。
  这是两个人初尝人事。
  陆子由却早早地缴械投降,他自己也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低头往下看,秦蒙也注意到,此时也顾不得疼痛,打心眼里觉得有趣,笑的乐不可支,白藕似的小臂还搭在他脖子上,一耸一耸的动着。
  至少在情侣关系上,秦蒙从来不是聪明的那个人。
  否则她不会在那种情况下推开陆子由的身体,声音夹杂着浓浓笑意,一巴掌拍在他结实的胸口,不走大脑的嘲笑,“大兄弟,不行啊,说你弱鸡你还不愿意呢。”
  秦蒙发誓,她当时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觉得陆子由弄得她好痛,所以存心报复。
  却没想到什么叫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陆子由是个不能被小瞧的男人,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他浑身散发着要发飙的气息,一把将人又拉进自己的怀中,恶狠狠在她耳边宣誓,“我就是不愿意了。”
  然后一个挺身,惹得秦蒙偃旗息鼓,连指责的力气都没有。
  那晚上,秦蒙终于知道了不作不死是什么意思。
  她最后直接睡了过去,大脑像是在海中漂泊的小船,沉浮摇摆,根本无法停下来,她伸出手去抓,抓到一只手,掌心有温暖的感觉,便舍不得再放下。
  后来她感知到自己额头上的一吻。
  情/欲全褪,充满怜惜。
  她翻过身子去拥抱,那人也回报住他,额头抵在胸膛,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如果这是有一场梦。
  那她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四十一天

  秦蒙醒来的时候; 天光大亮; 窗帘什么时候被拉开的,她都毫无知觉。
  裹紧了身上的小被子,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她稍稍一动; 浑身酸痛的要命。
  雷达吐着舌头冲到床上面来; 在她腿上趴着,亮晶晶的眼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十点钟。
  最可怕是那十几通未接来电,还有七八次视频通话记录; 她头皮发麻,也不敢回过去,只能给贺茴打电话。
  对面接起来; 听筒里传来孩子们吵闹的声音,以及远处鞭炮的响动,贺茴似乎听不大清楚她说话,不断大声地交流着; 秦蒙怕的要死; 万一被老爷子听见怎么办。
  急的坐起身来,她捂着听筒道; “你上楼啊,别被人发现了。”
  陆子由闻声也进来,雷达立马又跳过去,讨好地转圈,他手里拿着粉色的马克杯; 估计又是日常喝水流程,秦蒙顺从的接过来,小臂裸露在空气里冻得发抖,好奇怎么大过年的,地暖又不给力了。
  这时贺茴似乎找到了安静的地方,才好好跟她聊起天,八卦兮兮地说,“你胆子够大啊,除夕夜跑路,觉得长腿多余啊,打不断心里痒啊。”
  “哎呀,你就别说风凉话了,”秦蒙发愁地把自己头发脑成鸡窝状,昨天跑出门的豪情壮志早就被恐惧替代,家总是要回的,“我这不是觉得陆子由自己过年好可怜,老爷子那边说什么了吗?你觉得我回去还能生还吗?”
  “老爷子没说什么,就是叫人打扫了下武馆。”
  此时无声胜有声。
  秦蒙肩膀一抖,似乎预见了自己还债的过程,不由嗔了眼旁边正专心听她打电话的男人,冒着生命危险回来看他,最后却被吃干抹净。
  挂断电话,秦蒙长嚎了一声,跌躺回床上,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脑袋,念念有词道,“惨了惨了,你说我都二十五了,不对,二十六了,我居然还干这种叛逆期小孩做的事。”
  越想越气,她用枕头狠狠一拍,正中陆子由门面,毫不手软。
  “你这个狐狸精。”
  “……”
  陆子由喉咙一哽,不知是褒是贬,只能乖乖站起来,毕恭毕敬,像个日漫里的管家,帅气而礼貌道,“为了表示道歉,我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请问秦小姐现在是否需要用餐?”
  “嗯,暂且拿过来让我品尝一番。”
  然后大戏精就把包子和粥拿过来给小戏精吃。
  雷达至此还在那边转圈,咬着陆子由的裤脚呜咽,一副急躁又疑惑的模样,小脑袋转着看他。
  秦蒙咬了口包子,是肉馅的,肉汁在嘴里炸裂,含糊不清道,“都怪你,本来以前它遛弯的时间都是晚上的,自从你晨练带它,它都跟着习惯了,你今天早上干什么不去遛它。”
  “……”又被莫名指责的陆子由眼露无辜,一口包子都没来得及吃,“我也累啊。”
  咳。
  她被食物呛到,捶胸顿足,心中腹诽,得了便宜还卖乖。
  ///
  用完早餐已经十点半,秦蒙嘀咕着这午饭算是吃不下去了,新年头一天,三餐都颠倒,她思及于此,又一个抱枕扔过去,打在正在看新闻的男人脸上。
  “大过年的你就不能有点娱乐精神,我从席山开车过来诶。”
  怎么……
  陆子由目光疑惑,难道是我把你押送过来的吗。
  然而还是要忍气吞声的伺候,他把身子坐直,ipad放在一边,认真不敷衍,将秦蒙拉着坐了下来,大手包裹着小手,问道,“那你想做些什么?嗯……包饺子吗?”
  他看见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
  却见秦蒙很傲娇地摇头,“没意思。”
  “那,看电视?”
  “不好看。”
  “我给你读书?”
  “会睡着。”
  他头痛扶额,完全不知如何应对,搂着她削瘦肩膀,沉吟了半晌,才试探地小心翼翼问,“不然我们……睡一觉?”
  一个抱枕按在脸上,怀里的人一跳三蹦地离开,嘴里哇啦啦地说,“臭牛忙。”
  “……”
  他说的真的是字面意思啊。
  最后秦蒙还是没得事情做,干脆把自己跟华天签约的合同拿出来,这本来就是陆子由应该负责的,但是章辛一直不想跟那边撕破脸,便由业务部持续跟踪交涉,律所也就没有收到委托。
  “你帮我看看,如果我要收回影视权,要赔多少钱?”
  接过他都没有接,头也不抬道,“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是三百万,如果是我为你辩护。”
  啊。
  她痴痴地看着,跟看天书似的,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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