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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清纯和真正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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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高三上学期，姜昱遥已经习惯自己身边时常跟着个人。
只不过林长治明令禁止早恋，姜昱遥不敢让外公知道，与谢缈待在一起时，都会小心翼翼不让旁人发现。
幸好他这个校长舅舅思想开放，从老师口中听到风声后不仅不反对，还特意把谢缈叫到办公室，好好交代一番。
当时校长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他说：“昱遥这孩子学习都学傻了，小时候那么有灵气的孩子，长大之后话都不喜欢说，真可惜。你们平时待在一起，多带他出去玩玩，别学习，你俩的成绩我放心，绝对没问题。”
谢缈一脸懵圈。
心里懵着，面上还挂着淡笑，小心应和校长大人的话。
话谈到最后，气势强大的校长大人第一次露出弱弱的表情：“咳，今天我和你说的话，不许外传啊。”
第二天，他又拿着喇叭，高呼禁止早恋。
谢缈觉得挺稀奇，回头便告诉姜昱遥了，原本只是说说笑，哪知姜昱遥很认真地回答：“我们这算早恋？”
一年以前，他以为目光对视不移开便是恋了，一年以后，他终于明白牵牵小手是什么意思。他和谢缈，比某网站的清水文还清水，哪里像是在早恋？
说这话时，姜昱遥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口吻里透着淡淡的不满。
谢缈“哼”了一声，伸手去抢他的水杯，拧开后直接喝了一口，她道：“你小心点，再不给我名分，我就红杏出墙。”她指着操场上正打篮球的篮球队长，“看见那个没，高二的小鲜肉，昨天加了我的微信，你可要有点危机感。”
姜昱遥翻了个白眼：“你这种牛皮糖——有人喜欢？”
谢缈愤恨：“你这样说我，迟早遭报应！”
姜昱遥挑挑眉，伸手抢回自己的水杯，没再理她。谢缈站在原地等了会，笑嘻嘻地追上去，将自己的书包递给他，“喏，沉。”
姜昱遥瞥她一眼，伸手接过来。
夕阳温温吞吞，不骄也不躁，暮色将近，校园内的学生零零散散，只有那么几对。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几乎变成最后离开校园的一对。
姜昱遥知道谢缈的心思，她不想回家，想在学校多待一会，他便故意走得慢些，等她。
就算走到校门口，也要再找出点别的事情，陪她一起做。
有两次回家时正巧碰上林长治，姜昱遥吱吱呜呜地解释，林长治眉眼一瞪，姜昱遥心脏抖了抖。他仍旧惧怕外公，惧怕的同时，又有些瞧不起自己。
太懦弱。
与谢缈待在一起时，他更安心。
走到校门口，谢缈依依不舍地接过自己的书包，目送他上了那辆停在门口许久的黑色豪车。
谢缈站在树后，避开车上人能看到的位置，无声看去。
她看着车辆启动，听见轻微嗡鸣，而后绝尘而去。
从前，谢缈从没以为自己和姜昱遥能有什么结果，所以也不甚在意彼此间的差距。可现在，谢缈第一次正视到，凭她的身份，想摸一摸林家的门槛都难。
很狗血，也很现实。
谢缈只能庆幸林长治没将姜昱遥丢进贵族学校，否则她连认识他的机会都没有。
这么好的少年，到底让她遇到了。
回到家，谢缈没进门，转身往韩雅家走去。
这段时间，她和韩雅的联系实在太少。
不是她不想，而是韩雅总躲着她，最近一段时间，就连默认的早上一起走这个规定，韩雅都不遵从了。她不光不等谢缈，甚至不常去学校，老师本就不喜欢韩雅，这样一来，更放任自流。
与韩雅有关的那点消息，还是母亲告诉她的。
说话时母亲正化妆，十几块钱的散粉，一层层往脸上糊，盖住细纹，糊出风情来。她讽刺道：“韩雅那个妈，吃到甜头了，越来越过分。谢缈，你以后过得怎么样我不管，可有两样——赌/博和吸/毒，千万别碰，那是和自己过不去，到时候自己要死要活，还害了闺女。”
虽然早就猜到韩雅在做什么，但真从母亲口中听到这话，谢缈心里还是惊了一惊。
在谢缈心目中，韩雅一直是飘飘若仙的存在，那张脸太美，有许多次，同为女生的谢缈都被韩雅吸引住。韩雅不光长得好，性子更好，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从没和男生搞过什么暧昧，一句话不合拍，便撸着袖子冲上去，准备大干一场。
这么好的韩雅，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谢缈沉着心思，缓步走过去。
韩雅家她轻车熟路，不用开灯也能准确摸到她的房间，不等走近，她便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呻/吟声。
女方很主动。
谢缈愣了一愣，紧接着，捂着耳朵跑下楼，再近一步都不敢。
*
周五，成总难得给谢缈放了假，准她休班一天。
从前的休班日，谢缈总用来补觉，而这一次，她显然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
没事的时候多去医院逛逛，有助于身心健康。
谢缈拿着已经写了好几笔的病例，琢磨着挂哪科好。
思索再三，还是慎重地写上眼科。
恩，这就不算骚扰了。
十分钟后，姜昱遥看到患者姓名上谢缈两个大字时，头更痛了。
面无表情地请谢缈进去，正眼也没看她，紧接着便冲门外道：“下一位。”
谢缈也不在意，自娱自乐地找了座位，坐下去。
姜昱遥一忙就是一上午。
来看病的患者各不相同，然而姜昱遥每次都能准确地判断出是何病症，他工作时穿的白大褂此刻比西装更衬人。衬得他眉眼如画，分外精致。
谢缈喜欢姜昱遥工作时的样子，让人格外安心。
快到中午，谢缈抱着一本医学有关的书，昏昏欲睡。
一整个上午，姜昱遥总共接待了十五位病人，已有些乏累。除去日常工作，他还有两篇论文要赶，下午有手术，因此中午的时间通常也用来工作。
姜昱遥一手执笔，淡淡目光落在谢缈身上，忽然就没了继续工作的心思。
他思付片刻，收起笔，起身走到谢缈身边，将她怀里抱着的书抽出来。
《中华眼科学》，入门书籍。
姜昱遥将书放到一边，在谢缈对面坐下，长腿交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他在纠结，是不是要将她叫醒。
恍然想起高中时，他前一天晚上偶尔看书到很晚，第二天又要打起精神听课，但精力总是有限，他只能拿课后时间补觉。姜昱遥与谢缈不同班，两人的班级差着半个银河系，谢缈却总喜欢来找他。
有一次，恰好碰到他趴着补觉，谢缈溜进班里，拿起手机对着他好一顿拍。
那以后的一个月，照片成了谢缈调笑姜昱遥的把柄。她说：“好啊你，下课的时候居然睡觉，你外公怎么说的？上课用功读书，下课多活动，你等着，我要把照片给校长看！”
那时候，姜昱遥的校长舅舅已经找谢缈谈过话。
原本也只是普通的小插曲，偏偏姜昱遥一根筋，信了谢缈的话，那一个月，谢缈没少差遣他做各种琐事。
例如——
谢缈：“姜昱遥，我今天忘了带水，学校门口小卖部帮忙买一瓶，谢谢。”
谢缈：“昱遥，我的饭卡……唉，你也知道的，最近我头有点紧，午饭就拜托你了。”
再比如，谢缈：“遥遥，我想去洗手间，有点累，你替我去吧？……哦，我自己去。”
回忆起往事，痛心疾首间，姜昱遥掏出手机，划开照相机功能。
可惜，谢缈睡相比平日里还要美。
皮肤白嫩，嘴角微微上扬，像梦到了什么好事。
姜昱遥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微微发怔。
他想了想，将照片存起来，然后收起手机。
姜昱遥道：“谢缈，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第22章 22。
短暂的午休时间不足以让两人去吃顿好的，姜昱遥挑了离医院最近的一家店，来回路上方便。
他在人民医院工作已有些时日，由于皮囊好，气质佳，家中据说还很有钱，附近的商家都认识他。
姜昱遥挑的是家快餐店，他虽然知道谢缈是半个吃货，但碍于时间问题，还是快餐店最迅捷。说谢缈是半个吃货也有原因，因为她只会在姜昱遥面前放心大胆地吃，有旁人在的时候，她通常是优雅淑女慢条斯理吃饭的典范。
第一次见识谢缈胡吃海塞的时候，姜昱遥差点没回过劲来，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状态，还觉得十分酸爽。
谢缈还没睡醒，但尽力保持站姿笔挺，她抑制着打哈欠的冲动，道：“姜昱遥，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我陪了你一上午，你就请我吃这个？”
姜昱遥看她一眼，心中腹诽。
谁说要请她了？
真不害臊。
快餐店的服务生大多认识姜昱遥，绝大部分服务生是年轻女生，此刻见姜昱遥身后跟着谢缈，不免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有几人抢着往前凑。
谢缈看着好笑，问：“你这么受欢迎，她们都巴不得能嫁给你吧？”顿顿，又问，“她们知道你外公是什么人吗？”
真心的疑问句，姜昱遥的表情却霎时间凝固住。
谢缈后知后觉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愣了愣，“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道：“我只是……”
开了个不适宜的玩笑。
谢缈垂眸：“对不起。”
姜昱遥脸还冷着，默不作声半晌，伸手去拿餐具，动作略有僵硬。他撕开筷子的包装纸，语气生硬：“不怪你，怪我。”
的确怪他，这件事无论从头说起还是从尾说起，都怪不着谢缈。
沉默地吃过晚餐，下午，谢缈没留在医院。
她总以为自己看得开，所以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留在姜昱遥身边，可她忘了，姜昱遥不能。
他本就不是会排解自己的人。
回家后逛了一圈超市，买了足够的生活必需品，又去菜市场买了些新鲜蔬菜。她喜欢去市场而不是在超市买蔬菜，并非是认为超市内的价格更贵，只是习惯了去菜市场。
每次时间赶不上，去超市买蔬菜时，她总能听到母亲碎碎念的声音：“有钱没地方花啊，菜市场的菜不是菜？又新鲜又便宜。”
母亲总是习惯在这些小地方省，手机却总是及时的更新换代，她唯一的优点大约就是不让谢缈操心钱，给自己买那些名牌化妆品、衣服时，总是会给谢缈带一份。
大学那会，谢缈穿着母亲留给她的衣服，同学还以为她是个富二代。
母亲走了多久了？
她离开北城多久，母亲便走了多久。
*
做了一下午手术，姜昱遥身心俱惫，他坐在诊室里，双腿交叠，盯着墙壁出神。
明知道这状态不对，可自从谢缈回来后，他便总是这个状态。如果不是心里还有那点责任感，这把椅子估计也坐不下去了。
他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可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他之所以回北城，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还能见到她。
虽然嘴硬不承认，可这就是事实，他还念着她、想着她。
敲门声传来，姜昱遥足足缓了五秒钟，才应道：“进。”
朱曼推门进来。
姜昱遥对朱曼唯一的印象，就是那日在医院走廊，她朝自己打招呼。就是这一次，姜昱遥的注意力也都在旁边假装不认识他的谢缈身上。
朱曼笑道：“姜医生，我来复查。”
其实哪里需要什么复查。
姜昱遥点头，“请坐。”
朱曼的病，实在算不得大病，虽说巩膜炎三个字能将人吓一吓，但她早期有症状时便来医院，就医及时，并无大碍。休息一段时间，配合用药，症状也就消失了。
今天朱曼也休班，她的目的只有一个——约姜昱遥吃晚饭。
朱曼坐下，笑盈盈道：“姜医生你不知道，当初我听说得了这病时心里有多害怕，幸好你医术高明。”
姜昱遥礼貌地回，“疾病无论大小，绝大部分患者都会恐慌，朱小姐状态很好，这样更有利于治疗，与我的医术没有太大关系。”
朱曼道：“姜医生真谦虚。对了，为了感谢您，我今天是特意想邀请您一起吃晚餐，姜医生愿意赏个脸吗？”
姜昱遥眉头微蹙，略有反感。
倒不是朱曼的言行举止有何不妥，只是近年来，他对一切想要接近他的女人都会产生莫名的反感。
他道：“这是我分内之事，不必多想。”
朱曼说：“姜医生，赏个脸嘛，我已经约了酒店，不管怎么说，是一定要好好谢谢你的。”她笑得腼腆，“正好我想了解下眼科医生这个行业，需要你的帮忙。”
“我？”姜昱遥蹙眉，“怎么帮忙？”
朱曼道：“讲一讲眼科医生有关的事情，相关的都可以。”顿了两秒，笑容更盛，“姜医生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给你讲讲记者的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挣扎一下，看能不能顺V，嘿嘿，字数有点……
第23章 23。
谢缈没想到自己会在楼下撞上谢学嘉。
想着上一次毕竟是谢学嘉送自己回家，她也不好摆脸色，便礼貌地笑笑。
谢学嘉仍旧是一身西装，头发用发胶固定，高高的推到脑后，看起来油光满面。谢缈不喜欢这种特殊打理过的头发，她更喜欢姜昱遥那种，随时清爽利落的类型。
看见谢缈手中的大小购物袋，谢学嘉手伸过来，“一次性买这么多东西，怎么不开车去？拎沉东西，对腰椎不好。”
谢缈不动声色后退一步，答：“刚从外面回来，顺路买的，不沉。”
谢学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愣了愣，转瞬间便又笑语盈盈。
“买这么多菜，晚上要做大餐？”他的后半句话没说完，他想问，若是吃大餐的话，能不能带着他一块？怕谢缈拒绝，他没敢直接说。
当年追谢缈那会，谢学嘉其实已经听说过姜昱遥和谢缈的关系。可姜昱遥在谢学嘉心目中只是个学习好的富二代，在他那个年纪，更崇尚体育好、身材棒的男人。
他没把姜昱遥放在眼里，卯足劲追谢缈，可想而知，下场很惨。
谢缈是半分面子都不愿意给他。
而后来被姜昱遥的司机痛揍，他只在心里更瞧不起姜昱遥。
有本事自己动手上，派个司机来算什么？
不过那之后，他到底没敢再找谢缈，这股火就一直不声不响憋到现在。
这次一定要追上！
打定主意，谢学嘉笑容更盛。
谢缈耐着性子道：“不是，是这一周的肉菜，平时上班忙，能存住的就一次性买好。”
谢学嘉了然地点头，“把东西放上去，我请你吃饭吧。”
说完，不容谢缈拒绝，已笑盈盈地抬腿，率先往楼上走。太过主动，主动得谢缈头疼，她从没发现，原来拒绝一个人是这般困难的事情。
十分钟后，谢缈冷脸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绿化带，神色越来越淡。
她本是好脾气的人，眼下挂起冷脸，也有几分威慑力。
谢学嘉却注意不到，一路上，他对高中的往事侃侃而谈，期间多次谈到姜昱遥。
谢缈听出他对姜昱遥的不满，按捺着没吱声，只想今天过后和他彻底断掉，再不联系。
天色渐暗，街头出现不少闲逛的或情侣或学生，谢缈淡着脸，跟在谢学嘉身后，话题已经扯到自己去找姜昱遥那一次。
走进谢学嘉事先订好的云南菜馆，谢学嘉点了菜，又笑道：“刚刚说到哪了？哦，我去找姜昱遥？嘿，那时候年轻气盛，说是去算账，哪知道被人打了一顿，那天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含着金钥匙长大的。”
谢缈右手持着米白色水杯，小口抿着水，神色淡淡，并不接话。
谢学嘉略有尴尬，但很快遮掩过去，他问：“你转学后，还和他有过联系吗？”
“没有。”谢缈放下水杯，抬眼看他。
云南菜馆布置得颇有格调，灯光暗淡，只有桌子正上方的吊灯散出光芒，正好映在桌面上。然而打从谢缈一进门，姜昱遥便认出了她。
他捏着手机，余光跟着她走。
虽说是朱曼请他吃饭，但全程，姜昱遥并没吃什么。
也不多话，听着朱曼叙述自己的经历，偶尔应几句。
朱曼到底是女生，脸皮薄，虽说她不在乎男追女还是女追男，但姜昱遥态度这般冷淡，她到底是有些坐不住，只能将话题往两人都熟悉的方面扯。
仔细想想，两人都认识的，也就只有谢缈了。
朱曼道：“谢缈其实很厉害，在我们报社真的是屈才了。她刚毕业就得了国内最高的新闻奖，电视台都抢着要呢。”
“后来她去了边界城市的电视台，那边……说实话，真没什么发展的空间，她在那待了两年，就去了南城。”
“边界城市挨着的国家都是穷乡僻壤的地方，那边苦，去了南城却更苦。她跟着几名记者去了正在打仗的X国，听说当时遇到空袭，摄影记者倒霉，被炸死了。她也是九死一生，受了重伤，费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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