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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瞎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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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用王珊珊的嘴炮回他一句:适合你MB。
老子并不想拿老子的青春和生儿育女的痛楚来“适合”你的人生。
没有爱,婚姻滚蛋。
更何况恰恰见一次面而已,媒人就站在他的角度幻想着怎么用我家的资源来营生和过日子。
呵呵,真是让人恶心至极。
☆、商人面孔
九点半的夜空很美; 皎洁的月亮还躲在柔和如绢的云朵后面,含羞带怯得撒着光辉。
梁成砚一个人晒着月光,背贴着墙壁,静静得站在长廊下等人。
外院大门陆陆续续得走出了一个个晚自习结束或是刚参加完活动的学生,叽叽喳喳得讨论着他陌生的话题。
两辆自行车锁在梁成砚身前的葡萄藤下,拿车的小男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正在跟班上的同学议论:“15级的秦梦阑长得真漂亮; 而且人超棒; 好想有这么一个姐姐。”
“是的呀; 千里挑一的大美女。对了,她有男朋友了吗?”
将书包放在车篓子里,率先讲话的小男生摇了摇头:“没有吧。有心思的没胆子追; 有胆子追的死得都很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直站在阴影里的梁成砚往前走了两步; 脸还没有从绿藤下露出来; 两个小男生就被地上斜长的影子吓得闭上了嘴; 赶紧骑车溜了。
秦梦阑跟王珊珊她们告了别; 拎着包一头钻进了长廊里,东找西找,终于在车库旁边找到了他。
粗喘了一口气; 秦梦阑走到他跟前,抱怨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梁成砚在月光下扫了她一眼,接过她肩上的书包,走出了阴影:“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我去取车。”
“哦。”秦梦阑听话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走了一半的梁成砚又转回头:“站在路灯底下,不要让我看不到你。”
“。。。。。。”完了,都过了大半天了,大爷的火气还没消呢。
两个人沉默得坐在车上,车子一路沿着跑道疾驰,没有一点儿停顿。
路过Fragrant咖啡屋的时候,秦梦阑终于找到了话题,缓解气氛道:“我记得有一个大冬天的夜里,你和夏经理在这边喝了咖啡。”
梁成砚扫了咖啡屋一眼,很快回忆了过来:“我记得,那天晚上,你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
“。。。。。。”这样聊下去会死人啊。
秦梦阑咬了咬唇,很诚恳得向他道歉:“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也想告诉你我是谁,可是。。。。。。”
梁成砚憋着一口气拐了弯,将车子卡在了路边店铺的台阶上,闷着声音划重点:“名字真假这件事,我没有什么意见。有意见的是你一声不吭就扔了我一个人在NYU,然后自己飞回国。”
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脸对着脸,秦梦阑还在狡辩:“我没有一声不吭,临走之前我明明还啃了你一口。”
。。。。。。刚狡辩完,秦梦阑就后悔了。
梁成砚笑了笑,松下身上的安全带:“对,我要跟你算的就是这笔帐。”
转过身来,伸出手臂,仗着空间狭小,梁成砚将副驾驶位上狡辩的姑娘圈进怀里。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晶亮得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两个人的脸靠得很近,梁成砚可以清清楚楚得看到她脸上的绒毛,闻得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
梁成砚一把拉住了她要卸掉安全带的手,警告道:“先让我算完帐。”
秦梦阑的脸上瞬间泛起了红潮:“。。。。。。”
在幽暗的车灯下,两个人的身子贴合在一起,未说完的话都淹没在了满是掠夺的吻里面。梁成砚一面用尽力气禁锢着她,一面又用尽温柔得含住了她的唇瓣,跟着又忍不住去环绕她的舌尖,探索她内里的每一个角落,贪婪得不知终点。
“咚”、“咚”、“咚”,响了三声。
一个保安大叔高举着手电筒,对敲了敲车窗玻璃,警告里面的俩个人:“哎,不要在大马路上车震啊,注意点影响。”
秦梦阑红着脸不敢说话,梁成砚倒是很镇定得系上了自己的安全带,将车子驶回了跑道。
车子在温暖的路灯下驰行,还完债的秦梦阑有点懵。
梁成砚一面看着路况,一面问她道:“有没有看过那张素描?你打网球的那张?”
“。。。。。。看过。”秦梦阑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有些羞赧,但谁要她先动的口。。。。。。
梁成砚认真道:“那你应该知道,如果我的眼睛没出差错,我今天也会坐在教室后面听你们班的课。”
“。。。。。。”秦梦阑已经不敢狡辩了。
梁成砚十分欣赏她现在的态度,总结陈词道:“所以,梦阑,陪我聊完这一生吧。”
~~~
经过两次众目睽睽之下的“旁听”,秦梦阑第二天就被敲上了梁成砚“终身聊友”的红章。
白天走到哪儿,哪儿都有黏在身上的视线,还有身后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讨论声。
“我我我的天,梁成砚居然喜欢她!”
“天哪,肤白貌美大长腿,这一款的很多的呀,为什么偏偏挑了她。”
“。。。。。。我不接受!”
秦梦阑听了没什么反应,站在边上的王珊珊反应比她大,转了头就朝路人喷口水:“人家谈恋爱,为什么要你接受?食堂师傅用西红柿炒辣条的时候要你接受了吗?宿管阿姨用板蓝根泡面的时候要你接受了吗?你爸妈给你生个弟弟的时候要你接受了吗?”
有王珊珊这么一个像鲁班一样可以随时喷炮的存在,身后的叽叽喳喳声也消减了不少。
秦梦阑的心里终归不太踏实,第三天早上抽空打了个电话给梁成砚。
“那个,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跑步跑到一半的梁成砚缓了一下,停在路边上接起了电话:“什么?”
秦梦阑谨慎得用词:“梁董事长,就是你爸爸,不同意那个我。。。。。”
梁成砚“哦”了一声,明白她的意思:“我的事情轮不到他指手画脚,你可以直接忽视他。”
“但是我外叔公也不同意。。。。。。”秦梦阑要将肚子里的担忧全部倒出来。
“秦教授?”梁成砚有些迟疑了,迟疑了两秒之后又反问她:“他的意见对你重要吗?”
“不重要。”秦梦阑一不小心说出了大实话。
梁成砚也跟着笑:“那就行了。下午我有个会,结束了去找你。”
“。。。。。。好。”秦梦阑有些失落得挂了电话,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装上了别人的方向盘。可是比起失落,心里更多的是有人一起前行的欢欣和愉悦。
~~~
早上陪着马大的学生代表去了动物园看熊猫,下午秦梦阑就收拾了心情,带着目的来到了SPCMP的研究楼。
因为SPCMP的属性发生了变化,秦梦阑就有些懒得来实验楼里刷杯子了。
这个一看就是重金砸出来的研究楼里,雪白的墙面上挂满了组员的生活照和荣誉证书,显得比PCMP更有人情味了些。
其实最有人情味的,是一楼男女分用的换衣间。秦梦阑在一人独享的换衣间里扎了辫子,换了白大褂,戴上最新的防护眼镜,一身轻松得钻进了科研室里。
大部分人都站在玻璃墙后,看见她进来之后问了声好。
只有乔宇嬉皮笑脸,一脸不正经得打趣道:“哎呀,当红绯闻女主角来了。”
秦梦阑翻了他一个大白眼,走到角落里,跟正在等实验数据的陆希安打了个招呼:“领导,好久不见。”
陆希安低头看着仪器,没有睬她。
“。。。。。。”说好了绅士风度的呢。
秦梦阑厚着脸皮继续问:“领导,说好了三个月的。这个月已经是第四个月了,埃克森开始收网了吗?”
数据转眼就出来了,陆希安掏出口袋里的笔,俯身照着参数记录在表格上,对一旁秦梦阑的问话置若罔闻。
“。。。。。。”一定又在玩套路。
果不其然,等到太阳都落山了,陆希安才摘下鼻梁上的防护眼镜,搁下手中的文件资料,喊了秦梦阑去露天阳台。
在这个可以瞭望到宁大大门的露天阳台上,陆希安看着秦梦阑的眼睛,沉声问道:“湿地公园否掉的那份排污计划,是不是梁成砚帮了你?”
秦梦阑扬了扬眉,觉得有些好笑:“算是吧。你当时让我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不就是猜到了我跟他有关联吗?”
陆希安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她,像是要看透这个女人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说的话做的事,总是能一遍又一遍得在他脑海里回放。偏偏他又不能停止这种回放,停止不了这种回放的念头。
双方都憋着气,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陆希安没能憋得下去,伸手将刚出炉的并购计划书送到了秦梦阑手上,面无表情道:“如你所愿,埃克森已经收网了。这次的赔偿费换了长荣15%的股权,埃克森不会吃亏,长荣也不会就此倒闭。”
秦梦阑瞪大了眼睛,看着陆希安这张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商人面孔,不可思议道:“陆希安,这就是你所谓的合作?”
陆希安的脸确实变得很快:“是,只要你跟梁成砚划清界限,我们的合作还可以继续。”
秦梦阑冷冷得回了他一个笑和三个字:“神经病。”
作者有话要说: 来迟了
☆、扫墓
惊起一声春雷; 阴沉一天的天空终于沉不住气了,轰隆隆得下起了雨来。先是淅淅沥沥,将整个宁大笼罩在了烟雨朦胧里。而后滴滴答答,像打击乐一样撒落在屋顶、马路,和喷泉池里,溅起一朵朵水花。
这样的天气; 真是让人沉闷又惆怅。
秦梦阑举着一杯咖啡; 面无表情得站在科研楼的大门前; 感受着春风拂过脸颊的清爽; 享受着雨水滴落在脸上的清凉。
她一肚子的恼火和愤恨,都需要这场突如其来的春雨浇灌一下。
当然了,前提是没有五十米外那个越逼越近、冒着雨水狂奔而来的宽厚身影。
章予瑙从车上下来; 将挡风的皮外套套在了头上,用着百米赛跑的速度奔向科研楼来。
转眼间; 几个箭步就窜上了台阶; 像一条淋了雨的小狗; 急匆匆得抖掉了自己身上的雨水; 然后在干净得大理砖上跺了跺湿漉漉的脚。
一边跺着脚,一边还不停得叨念:“啊呀呀,春天小雨不是贵如油吗?怎么感觉今天这雨要下几个亿啊。”
站在一边的秦梦阑擦了擦脸上的水; 准确说是被他甩到自己脸上的水,面色不善道:“章予瑙,看不到这儿站了一个人吗?”
章予瑙转了个身,透过湿漉漉的刘海看到了一身清爽的秦梦阑; 瞬间睁大了眼睛,嬉皮笑脸道:“喔唷,我当时谁呢,是秦大妹子!”
“大你妹啊。”秦梦阑嫌弃得往后退了几步,套他话道:“你来SPCMP干嘛?这个研究组跟你们长荣没关系吧?”
章予瑙厚着脸皮往前走了几步,憨笑道:“嘿嘿,是没什么关系,但是陆希安在这边啊。我特地抽时间过来跟他聊聊的,而且予珍要过生日了,我想请他去我们家赴宴。”
一提到陆希安就来气,秦梦阑冷笑道:“陆希安将你们当猴耍,你们就当自己是猴了吗?真是难为你们家了,见天得耍猴戏。”
章予瑙挠了挠头,意外得没有因为秦梦阑的讥讽就暴躁得跳起脚来,反而低了低头,很诚恳道:“大妹子你也听说了吧?是的,我们家是技不如人,不仅厂子管理不好,连客户底细也摸不清楚。被人收拾了这么一回,我和我爸都认。”
秦梦阑看着面前这个憨厚的大个子,心里五味陈杂。
诚然,章予瑙是个不学无术、走到哪儿都跟人嬉皮笑脸的爆发户二代,可是他又挺有心胸,看得到自己身上的缺点,跌到坑里之后还会跟挖坑的人搞好关系。
说他有城府吧,他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说他没有城府吧,可他又能沉得住气。
有这么一个老实又不失主见的儿子,章耀华上辈子一定是积了福的。
章予瑙挤了挤袖子上的雨水,好奇得问道:“对了,我可听说了,你是秦教授的亲侄孙女。大年初二的时候秦教授还特地给你办了个认亲宴,对你有用的人脉几乎都请到了。嘿嘿,可惜没请我们家。”
确实,认亲宴那天,秦梦阑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女主角,机械得跟着外叔公敬了一圈酒。过了好几天,夏名慧才后才后知后觉告诉她,那天来了谁谁谁。秦梦阑也不是全没发现,因为她们外院的院长也坐在席上,一脸灿烂得关心她的学习情况。
秦梦阑将手里的纸杯扔进了垃圾桶里,扫了他一眼:“你们家对我有用吗?”
有仇还差不多。
“。。。。。。哈哈,是没什么用。”章予瑙越说越尴尬:“予珍在美国的时候还得到过秦教授的帮助,我们长荣在美国拿到的第一份订单也有秦教授的助力,只是不知道我们家哪儿做的不好,让秦教授对我们家的印象变差了。”他爸好像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就是支支吾吾的,不肯告诉他。
秦梦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漠然道:“秦教授这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得改变自己对别人的态度。能让他改变的,只有他的立场。”
章予瑙恍然大悟得张开了嘴巴,开口道:“。。。。。。没明白。”
将大拇指按在指纹开锁机上,秦梦阑转身拉开了玻璃大门,示意章予瑙跟着她进来。
章予瑙还不死心:“跟我说说呗,为什么秦教授的立场变了?他一个搞医学研究的老教授,犯不着跟我们做化工产业的商贩过不去啊。”
秦梦阑冷冷得笑了一声:“总有那么一天,你会明白的。”
章予瑙跟着秦梦阑进了SPCMP的研究楼,跟个乡巴佬一样做看看右看看,上摸摸下摸摸,生怕别人不欢迎他一样,走一路夸奖一路。
楼梯口前有个正衣冠的镜子,章予瑙用手抹了一把,夸奖道:“一看这镜子就是好镜子,照人能照出3D效果来。”
秦梦阑带着他参观了一路,忍不住嘲笑他:“哎,章予瑙,你上学的时候嘴一定很能讲吧。走哪儿讲哪儿,你们老师如果能没收你身上一样东西,肯定会优先选择你这张嘴。”
“没有,没有。”章予瑙表现得有些小害羞,“我上学的时候喜欢臭美,天天上课上到一半就会拿面镜子出来照一下自己。我们那嘎哒的老师是喜欢收东西,我同桌的手机啊小说书啊安全套啊什么的,总能被老师收走。可我没这些东西,我一清二白啊两袖清风啊,我就喜欢照镜子。所以老师在我身上搜刮来搜刮去的,也只能搜些镜子。”
“哈哈哈哈。”因为想象得到那个场景,秦梦阑一个没忍住,当着一脸严肃的戴教授仰天大笑起来。
戴教授蹙了蹙眉,转身问道:“一氧化二氮的瓶子没关紧么?这儿都有个人笑岔气了。”
“。。。”秦梦阑一秒收回了脸上的笑,领着章予瑙去找陆希安了。
~~~~
雨水越下越大,越下越滂沱,导致五点多钟大家赶着下班的时候,一个也走不出研究所。
秦梦阑默默无声得站在长廊下,思索着未来的路怎么走。
陆希安撑着一把伞,停在了她身前的台阶下,扬伞问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宿舍?”
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他要的不是合作,他要的是合作的人。
秦梦阑装作没看见,转头问旁边等雨停的乔宇:“你晚上去哪儿吃饭?要不要跟我一起?”
乔宇尴尬得看了陆希安一眼,推辞道:“这不好吧,咱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翻个白眼的空隙,一辆漆黑光亮的车子驶进了研究所的大院,前灯透过雨帘打在了一排看客的身上。一个清俊的身影打开车门钻入雨中,步步向他们走来。撑着的雨伞遮住了他的脸,但遮不住他高挑隽雅的身姿。
秦梦阑看着这个雨幕中独一无二的身影,脸上露出了小女生才会有的甜蜜笑容,说出的话却像刀子一样戳到别人的心上:“陆希安,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我不会再相信,再尊重,再崇拜你这种自以为可以操控一切的人。”
陆希安冷着一双眼睛,紧紧得盯着她:“如果我承诺你,三个月之内让长荣倒闭呢?”
秦梦阑的嘴角掠过一个讽刺的笑容:“那又怎么样?我不喜欢你,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梁成砚站在五米之外的台阶下,举着伞喊话:“穿的什么鞋子?”
全部研究员都愣住了。这大老爷们谁啊,过来关心他们的鞋子。
乔宇一眼就认出来了,赶在秦梦阑前面抢话:“运动鞋嘿,我穿的是42码的耐克运动鞋。”
秦梦阑照例翻了乔宇一个白眼,卷了卷自己的裤腿,扬声道:“我外婆的老北京布鞋。”
梁成砚噎了一下,淌着水走到台阶下,认命得看着她脚上的鞋:“是不是故意的?”
秦梦阑抢过他手上的伞,笑得春光明媚:“我就是故意的,不行么?”
“行。”梁成砚拿她没有办法,伸出臂膀来将人捞到怀里,转身钻入了雨幕。
秦梦阑一手抱着梁成砚的脖子,一手撑着伞,嘻嘻哈哈得不知道在说什么好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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