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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着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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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从来不发推特,我只用Instagram,还有我们为什么要在凶案现场讨论这种问题?你知道你皮鞋边还躺着一只手吗?”
  但乔伊完全没有理会她的话,自顾自地说:
  “不仅如此,甚至你在我们同居七年之后突然决定抛开你的博士论文回到中国,也只是在你上飞机前三个小时,顺便发了一条短信通知了一下你刚从克里特岛回来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Roomie……”
  Roomie是室友的昵称,前两年李文森经常用这个词形容他,但现在不了,因为乔伊明显地表现了他对这个词的不满,虽然她从来没有找到过他不满的原因。
  他平静地抬起头:
  “这就是你,文森特,一枚铁了心不让人打开的蚕茧。那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对一个你完全不熟悉的清洁工如此上心?我从没看你对无关紧要的人这么上心过。”
  “同居?”
  刘易斯也反常地放任这个话题歪到太平洋:
  “我没有很理解,他刚才说,你们……同居?”
  “我也不理解你为什么非要理解这种事,这明明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文森把长发勾到耳后:
  “抱歉,先生们,我们到底是不是在破案?”
  “你还没有意识到吗,小姐。”
  一直蹲在一旁捡骨头装袋的警察平静地说:
  “如果你不在这里,他们就能继续破案了。”
  “……”
  乔伊看上去还想说什么,但是李文森竖起了她的食指:
  “这个问题你上星期我已经回答过了,至于其他的,要么回家说,要么永远不要说。总之……”
  乔伊:“如果你说的回答,就是指她长得像你过世的母亲的话,我可不认为这个理由有多么合理,首先她的颧骨和你就是两个类型,完全看不出血缘上的相似性……”
  李文森揉了揉太阳穴,冷静地说完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要么闭嘴,要么死。”
  乔伊:“……”
  刘易斯用拳头掩住嘴,咳了一声:
  “抱歉,博士,我不是刻意跑题的,我只是也很奇怪,毕竟你之前从没亲自来过凶案现场……”
  他看着李文森的眼神,及时地转移了话题:
  “……但这个不重要,所以,您是怎么确定这是谋杀的呢?”
  “头骨。”
  李文森蹲在捡骨头的警察身边,拿起两片他已经装在袋子上的颅骨碎片:
  “这两片头骨的裂纹基本吻合,是被敲碎的,有人重击过她的头。”
  “这可不一定。”
  她身边的警察说:
  “温度高到一定程度,骨头也会自己爆开,不一定是被人敲碎的。”
  “的确是这样。”
  骨头是一种钙质的容器,里面盛满了粘稠的髓,加热它,就像加热一个压力锅,压力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嘭”地爆裂开。
  李文森从他手里抽出一个放证物用的塑料袋,套在手上,又拿起几片没有被装起来的头骨,拼在一起:
  “你看到它裂开的纹路了吗?爆开的骨头不会出现这么弯曲的纹路,只有被敲开的骨头才会,因为气压爆开的骨头,纹路要利落得多。”
  “真厉害。”
  刘易斯微微笑了一下,从上往下望着她:
  “您总是这么让人惊叹。”
  “那我觉得你惊叹的对象错了。”
  李文森耸耸肩站起来:
  “因为这是乔伊告诉我的……他有一次把我解剖后的猩猩颅骨扔进了我炖汤用的压力锅,五个小时后我们一起去买新压力锅时,他兴致勃勃地告诉了我这个结论。”
  刘易斯:“……”
  她绕过地上散落着的一本圣经,站到壁炉前,壁炉上方放着另外两个版本的《圣经》和耶稣受难的石雕,看上去每天都擦拭,黑色的大理石在冬日清晨的阳光里闪闪发亮。
  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忽然转头:
  “乔,壁炉表面上有一层黄褐色的沉积物,那是什么?”
  乔伊坐在雕花的木椅上,修长的腿屈起,黑色的复古皮鞋踩在西布莉巴洛克式的缤纷地毯上,白色的蕾丝窗帘,在他白皙的脸颊边起起伏伏。
  阳光在他的一面脸上落下斑驳的影子,又在另一面留下深深的阴影。
  这样的景色,与她每一天早上起床,打开卧室门第一眼看到的场景一样,惊艳、优雅、人模狗样。
  果然,下一秒,画中的少年抬起头,嘲讽地勾了一下嘴角,美丽的灰绿色眼睛冷冷地看过来:
  “那是脂肪,文森特,充满你大脑的东西。”
  李文森:“……”
  果然人模狗样。
  但她仍保持着虚心求教的态度:
  “是西布莉体内的脂肪烧着后蒸腾到上面去的吗?就像油烟机上沾的那一层油一样?”
  “否则你以为它们从哪里来?你的大脑?”
  乔伊又开始低头看手机了:
  “恕我直言,如果这些脂肪是从你的大脑里来,估计就不是那么薄薄的一层了。”
  “……我只是打超级玛丽三年没打通关罢了,你要不要这么一不开心就拿这件事耻笑我?”
  “真是让人惊讶,你居然会认为自己有能力左右我的情绪?”
  乔伊诧异地说:
  “抱歉,我并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单纯地在耻笑你罢了。”
  “……我们还能不能正常交流?”
  李文森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
  “我觉得我已经累得不能再爱你了。”
  “这句话真有意思。”
  乔伊无动于衷地靠着窗边盛开的杂交香水蔷薇。
  他灰绿色眼睛掩在长长的漆黑睫毛下,有那么一刹那,闪过一丝细微的光芒,又在顷刻间消失:
  “说得好像你爱过我一样。”
  ……
  蹲在地上的警察头也不抬地问刘易斯:
  “长官,你说这两个人到底是来破案,还是来谈恋爱?”
  “他们不是情侣,这也不是恋爱。”
  刘易斯手插在口袋里,微笑了一下:
  “还有长官,你的头衔比我高得多,如果你叫我长官,那我该叫你什么?”
  “叫什么都行。”
  蹲在地上的警察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又继续蹲下去数碎骨片的数量:
  “头衔和警察没有什么关系,该献身的时候,都一样要丧命。”
  ……
  “我有个意见,乔,我们现在先停火,把注意力放在这个案子上,顺便找出我们开火的原因,等我们回家后,我们再心平气和地坐下来……”
  她顿了一下:
  “继续开火。”
  刘易斯:“……难道不是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解决问题?”
  “我们没有问题,为什么要解决问题?”
  李文森转身拿起壁炉上黑色大理石雕刻的耶稣受难像:
  “但你们有没有人觉得这个耶稣像有问题?你看,壁炉上满是西布莉身上融化的脂肪,脏得和油烟机一样,但这个耶稣雕像却干干净净。”
  她把耶稣像举起来:
  “而且,这尊耶稣受难像雕刻得也和一般的受难像不一样,普通的耶稣受难像,耶稣的头是朝左手边偏的,而这里是朝右边偏的。普通的天主教堂十字架,竖条长,横条短,但这个十字架,横竖的长度几乎一样……”
  “因为这根本不是普通天主教教堂会用的十字架。”
  不远处,乔伊头也不抬地说:
  “等臂十字架也叫希腊十字架……是希腊东正教的标志。”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和一群小碧池打牌喝酒,酒量太差,喝到最后,哥差点分不清自己是男还是女。
  感觉丢人丢出了新高度呢……
  陈世安还没定好性格,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狂帅酷拽?皮衣机车?职场精英?还是妖艳伪娘?


☆、chapter 15

  “东正教?”
  李文森仰头望着天花板,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个教派的名称从她少得可怜的宗教知识里摘出来:
  “你是说基督教派系下那一群禁。欲主义者?天哪,乔,你应该和他们做朋友……”
  “……”
  乔伊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
  “那不叫禁。欲主义,那叫隐修主义。”
  “有什么区别,禁。欲主义的别称罢了。”
  李文森不以为然:
  “说实话自从你告诉我你加入了基督教后,我一直怀疑你加入的就是东正教这一个分支。”
  东正教是基督教的三大分支之一。
  就像世间一切事物的盛极必衰一样,基督教出现后不久,就分裂成了两个教派,一派是西派教会,以拉丁语为主,一派是东派教会,以希腊语为主,信奉民族,信奉平等,也信奉……禁。欲。
  现在大街上可以看见的,像星巴克平民咖啡和Zara平民服装店一样随处可见的教堂,百分之九十都是天主教的教堂,基督的另一个分支。
  当年……这个当年指的大概在公元后一千多年的时候,罗马主教慢慢成为整个西派教会的领袖,建立现代教皇体制。东西两派正式分裂,君士坦丁堡正教因为地处东方,又被叫做“东正教”,而西派自称公教,也就是现在早已烂大街了的天主教。
  “我加入的不是东正教,是天主教,并且我加入天主教的唯一原因是进入梵蒂冈档案馆,而不是因为我信仰上帝。”
  乔伊垂下眼睛,手里隔着黑色羊皮手套翻阅着一本他不知从哪里顺来的雕花硬皮本:
  “梵蒂冈档案馆馆长亚奎…托马索是世界上最顽固的老人,他坚持要先加入天主教,才能进入档案馆,非基督徒根本想都不要想跨入那里一步。”
  “我听说过他,亚奎…托马索。”
  李文森点点头:
  “我看过丹…布朗的小说,就是写《达…芬奇密码》的那个人,你曾说《格林童话》都写得比这本书好……他在书里提过这个馆长,听说历史学家们都叫他'门神'。”
  “我觉得你应该少看一点这类虚构的历史宗教小说。”
  乔伊淡淡地说:
  “鉴于你卧室一墙之隔的地方,就躺着一位货真价实的历史宗教学家。”
  “……我还是看小说好了。”
  李文森又忍不住小声问了一遍:
  “你加入的真的不是东正教?乔,我觉得你更适合那里……”
  “当然不是。”
  乔伊重新拿起手机:
  “虽然反禁欲主义是一种愚蠢的想法。”
  “可你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嗯……隐修。”
  “……”
  乔伊抬起头,沉默地注视了李文森两秒,才用一种高傲的语调,再度开口道: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想啊。”
  “因为某一天我忽然发现……”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把目光从李文森脸上移开,不再直视她漆黑的长发,也不再直视她那一双,如没有月亮的夜空一般漆黑的眸。
  他极其罕见地把一句话的开头重复了两次,尽管脸上仍是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
  “我忽然发现……禁。欲主义也是一种愚蠢的想法。”
  “……我昨天已经把临床心理学的书都看完了,现在我在这方面也是专业的,乔,你真的不打算找我看一看吗?”
  李文森同情地看着他:
  “我觉得你精神分裂得有点厉害。”
  乔伊:“……”
  ……
  西布莉的地板铺的是仿古纹的灰色地砖,朴素的格调,与地砖上华丽的巴洛克风格地毯形成一种强烈反差的魅力。
  这真的,是一个很会生活的女人。
  这不是一栋昂贵的别墅,这么偏僻的位置,西布莉继承的遗产,加上她不低的工资,完全可以支付得起。
  别墅里,她也不曾看见西布莉有摆一件昂贵的装饰品,都是简简单单的东西。但生活的情调,本身和钱就没有多大的关系,品味的来源从来只是审美和情。趣。
  然而此时此刻,这么一个美丽而有品味的女人,她的骨骸零零散散地落在她脚下。
  这是一个人的死亡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方——这些焦黑的骸骨的主人,曾经和你我一样。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穿着长长的束腰呢子裙,坐在温暖的壁炉边,阅读、泡茶,抄写圣经。
  而就在一个星期前,她们还在花园的小径上互相问候,西布莉用她冷冰冰的语调提醒她,花园的南面,饿死了一只猫。
  ……等等,猫?
  李文森把心里模糊的感觉压下去,隔着塑料袋从地上捡起一本散开的《耶路撒冷圣经》,书本是摊开的,正翻到一百零三篇的地方。
  西布莉另一只手臂就躺在一米开外,手背上有一条划痕,焦黑的手指僵硬地伸向天空,因为临死前的挣扎而僵直,又因为火焰灼烧肌肉而蜷缩,以至于形成一个扭曲的、符号般的姿势。
  刘易斯也俯下身,蹲在她面前:
  “这大概是西布莉死前挣扎的时候扔到这边来的,火没有波及到它,真是万幸。”
  “这本书一直都翻在这一页吗?”
  “我只知道这本书一直放在地上没有动过。”
  刘易斯温和地问:
  “这本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的地方?”
  李文森眨了眨眼,避开了这个话题:
  “也不算是不对劲的地方。”
  当然有不对劲的地方。
  从他们走进案发现场开始,这里的每一粒灰尘,每一页书页,都透着古怪。
  如果西布莉死时,书就翻在这一页,为什么没有沾上碳粒?
  椅子虽然诡异得没有烧尽,但好歹烧掉了一部分,书落在地上,但是那一页却干干净净,什么炭灰都没有沾上。
  只是还没等她思索这个问题两秒钟,她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乔伊的特定短信音。
  李文森拿出手机,还没仔细看,就已经感受到了乔伊强大的存在感:
  “因为风在这群警察没有看到的时候把书页翻了三页,虽然我觉得他们就算看到了也和没看到一样……原本书翻到的篇数是一百零四篇,从书页页脚的黑白对比程度就能够看出来,那一页的碳粒痕迹要重得多。”
  李文森:“……”
  妈妈,她的室友好像开了天眼,好可怕。
  七秒钟后,第二条短信接踵而至:
  “你走进案发现场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吗。”
  李文森:“……你真是够了。”
  乔伊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留给他们一个,他只是坐在他的黑色雕花椅子上,cos一尊苍白而完美的大理石雕塑。
  李文森把书页翻到一百零四篇,果然在书角上看见了细微碳粒的痕迹。
  正处于耶路撒冷圣经的诗篇集,第一百零四篇的开篇。
  刘易斯:“你看了这本书很久了,这与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我不怎么了解破案,我只是在了解案发现场的细节。”
  李文森目光凝在书页上,随口胡诌道:
  “就像乔伊说的,我只是一台测谎仪,而测谎是逻辑和细节的比拼,你知道的细节越多,能找出的对方的漏洞就越多。”
  这句话里有一半是她在胡说八道,但这种半真半假,又刻意权威化过的语言,听起来总是很有道理。
  比如——《耶路撒冷圣经》。
  她的手指若有所思地在书页上敲了敲。
  西布莉崇拜基督不奇怪,加入的不是罗马天主教而是希腊东正教,说起来也不奇怪。
  最奇怪的,反而是两个最不起眼的细节。
  一是耶稣受难像。无论是东正教还是天主教,耶稣的头垂下的方向都是朝左边的,这一点福音书上虽然没有细论过,但属于心照不宣的共识,为什么独独西布莉这一尊,是朝右偏的。
  第二个,就是这本中文版《耶路撒冷圣经》。
  纸张发软,侧边泛起毛边,这本圣经看上去已经被摩挲了很多遍,书脊粘胶的地方微微发黑,那是年岁久远的证据。
  一个美丽的英国女人,从未表现过对中文的热爱,甚至从未表现过她对中国的好感,为什么她长年阅读,甚至临死前手里捧着的圣经,却是中文版?
  更何况,纸张越软,越容易出现折痕,而人在遭受身体上的极度痛苦的时候,要么捏紧手里的东西,要么任东西掉落,如果要往外扔,也会因痛苦而呈现出一定的力道。
  如果西布莉真的是临死挣扎时把书扔出来……
  那么,这本圣经上,为什么连一点压痕都找不到?甚至连翻书的折角都没有。
  就好像,有人平平整整地把它扔在了地上。
  就好像,有人刻意让它摊开在这里。
  就在这时,她握在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如果你在找折痕的话,那你找错了地方,菜鸟探长。”
  她简直能透过字里行间看到乔伊嘲讽的表情:
  “你应该在书脊上找,像这种皮质封面的书,如果有人长久地翻在一页上,就会在这一页对应位置的书脊上留下折痕,比折角更具说服力。”
  李文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因为七年来,我每天一睁眼看见的不是列奥纳多就是你。”
  他轻飘飘地语气仿佛浮在手机屏幕上:
  “只要不是智障,多少都能对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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