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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着你-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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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过餐盘,兴致缺缺地看着盘子里的牛油果法棍:
“谢谢。”
“不客气。”
……
今天的早餐一样毫无新意,周一和周二一样,周二和周三一样,他们日复一日吃的都是法国羊角面包、牛油果法棍和鸡蛋羹。
直到伽俐雷从保温箱里取出两只小碟子:
“今天加餐,日本津轻风格地道的三文鱼刺身。”
“……”
李文森刚喝了一口水,“噗”一声全呛了出来。
——三文鱼。
“早餐有三文鱼、可颂、牛油果法棍和鸡蛋羹,你要起床吗?”
他顺着她的肩膀、锁骨,和脖颈,一路吻至她的脸颊。
“还是,你要再睡一会儿?”
……
她的唇角还残存着那种被灼烧的触觉。
他的吻是冰雪,落在她面容上就融化。
又是漫长而缓慢的这折磨,一路烧着了她所有的感官神经,连皮肤都要融化。
……
在法国,羊角面包直译过去,就是可颂,中国的星巴克里用的也是这个名字。
落在衣襟上的口红,同时出现在现实和梦境里的叠纱睡衣……如果前两者,她还可以当成是巧合。
那么早餐食谱呢?
这也未免,太过巧合。
……
“我问你一件事哈,乔伊。”
李文森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斟酌了一下用词:
“我昨天被你从曹云山公寓接回来以后,一直是睡着的,对吧?”
”这我怎么知道?”
乔伊拿过她面前的鱼碟子,帮她把三文鱼处理好后,一块一块地蘸上酱汁:
“我有自己的事情,无法二十四小时盯着你——三级残废的暂时待遇,你的鱼。”
“……谢谢。”
李文森接过盘子,回忆了一下那个诡异梦境里晨光初现的时间,大概是凌晨五点的样子,梦里乔伊……亲吻她的时间至少有一个小时。
这样再往回推算了一下的话……
“凌晨三点多。”
她有些紧张地说:
“高浓度□□会扰乱人的记忆,可能有些意料之外的不大好的事发生了,但是我不记得了,或者把它当成了梦。凌晨三点,那个时候……我是完全睡着的,对吧。”
……
乔伊慢慢地剃好自己的鱼肉,并没有直面她的问题:
“你的早餐还丝毫未动。”
“……”
李文森怏怏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早餐,闻起来似乎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但这种健康食品又能美味到哪里去。
她随意叉了一块牛油果法棍放进嘴里:
“我换个方式问,昨天晚上凌晨三点,你是完全睡……卧槽今天的牛油果绝逼要逆天了。”
“不许说脏话。”
乔伊抬起头,语气有一点冷:
“你和那位数学家不过呆了一个白天,就把他糟糕的用语习惯都带回家了?”
“抱歉。”
李文森又叉起一块牛油果法棍:
“伽俐雷德厨艺有了长足的进步,居然能把牛油果这种吃起来像呕吐物一样的东西做出清爽的口感来,值得表扬。”
伽俐雷瞥了乔伊一眼,心虚地接受了称赞。
乔伊看她连吃了好几口早餐,基本摄入了必备的热量后,才淡淡地开口道:
“你不会无缘无故执着于一个问题,昨天凌晨三点,发生了什么事?”
……
“不是什么好事。”
李文森垂下眼眸:
“你告诉我当时我是不是睡着的就好。”
乔伊盯着她的眼睛:
“你做梦了?”
“……”
“梦见了谁?”
“……”
“我?”
“……”
“你梦见了我什么?”
“……”
李文森慢慢地搅拌着碗里的鸡蛋羹,忽然抬起头,惊讶地说:
“乔伊,你什么时候换了新手表?”
……
乔伊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腕间的手表上。
细碎的钻石,素银表面,宛若流光。
李文森凝视着那圈细碎的小钻石,总共七颗,克拉数不大,切面也刻意切得凌乱,一些侧面险峻,近看有料峭之感。
“很漂亮。”
“谢谢。”
乔伊平静地说:
“虽然这块表我已经戴了七年。”
李文森:“……”
“顺便提醒你一下,你七年前第一次见我想要没话找话的时候,和三年前我约你去印度而你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也说了同样的话。”
李文森:“……”
“所以你这么紧张,还如此拙劣地试图转移话题,是因为梦见了我的什么事?”
乔伊勾了勾唇角:
“不说吗,那就让我来猜一猜……”
“……”
李文森忽然拉开椅子站了起来,走到冰箱边,想给自己取一杯酸牛奶压压油。
结果一开门,就被冰箱里血淋淋的场面震住了:
“乔伊。”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冰箱里至少八十只有着明显解剖痕迹的鸟类尸体:
“这些鸟是你抓的?”
“当然。”
乔伊显然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
“难道是它们自己剃光了毛,飞到冰箱里来的?”
“可你捉这么多鸟做什么。”
李文森按了按太阳穴:
“你是要在我们家开野味馆吗?”
“这只是理由之一。”
乔伊切开面前的鸡蛋羹:
“理由之二,是我可以完全确定,里飞来的鸟都是纯天然的生物体,我解剖了它们每一只的肌肉纤维,没有发现任何电子芯片的存在。”
……
所以,这些鸟真的都是外面飞进来的。
的防护网,失效了。
……
不过……李文森望窗外,现在压根没心思管的事。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的梦。
“我要求奖励。”
乔伊毫无停顿地说:
“在你跑到那个毫无才华的数学家公寓里与他谈人生谈理想顺便伤害自己违反协议的时候,我在家里解剖了一百五十八只鸟类帮你解决了困惑,理应得到奖赏。”
“什么奖赏?”
“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
李文森转过身:
“噩梦罢了。而且我没有违法契约。我知道你怀疑他是那天晚上把我推下去的人,但在不违反第零定律的情况下,禁止谋杀,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阿西莫夫机器人第零定律——
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
除非,这个人,伤害了全人类的利益。
……
“所以你就亲身试险,想用自己去验证他是否有伤害你的倾向?”
乔伊点点头:
“这的确不叫伤害自己。”
“我没受伤。”
“嗯,只是被高浓度□□弄晕了整整三个小时,再加并发症足足昏睡了快两天罢了。”
乔伊拿着叉子,平静地说:
“在你波澜壮阔的一生中,这的确称不上受伤。”
“……”
“还蠢到在地板上躺了一下午,导致你在半个月的低热后,昨晚体温又飙到了39摄氏度,现在又开始了低热。不用我提醒你长期低热比高烧更可怕。如果不是因为普通炎症,很可能就是因为组织结构发生病理性改变,造成永久性损害。”
乔伊微微笑了:
“不过在你颠沛流离的一生中,这也的确算不上是自残。”
“……”
李文森看着他勾起的嘴角,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的梦里,他俯下身亲吻她的模样。
那样细碎又绵长的轻吻。
落在脸上,就如冰雪降临。
但她更不能理解的是,在梦里,他表现出的熟稔,和她表现出的顺从。
从一开始,他吻她肩膀时,就没询问过她的意见。
他抬起她的下巴寻找她的唇角,就像寻找回家的路,是已经亲吻过千百次的那种熟练。
……
而至于她。
嘿,七年的好基友都快把她剥光了。
她怎么能那么乖乖地任他抬下巴就抬下巴,让躺倒就躺倒?
……
她看着他自若的神情:
“你心情很好?”
“嗯。”
他又为她切开一片牛油果:
“因为很少看见你那么顺从……”
他准确地猜出她心里所有的关键词,刻意顿了顿,欣赏完她的脸色后,才接着说:
“顺从地主动吃牛油果。”
“……”
李文森泰然转身:
“我今天一天都在家,你要奖励的事情等下再说。”
“你去哪儿?”
“地球转太快了,我去马桶盖上静一静。”
……
李文森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之后,伽俐雷扬了扬不存在的眉毛: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伽俐雷就是知道,您此刻正在故意捉弄夫人。”
“是么?”
乔伊放下叉子,站起来:
“如果这就叫捉弄,那就当我在捉弄她吧。”
“所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乔伊在窗前回过头。
他身后的窗口浮动着烟岚,远处又有青山如黛,满山的雪松和着风声朝一个方向起伏,如同大海。
……
“嘘。”
而他坐在大海前,逆着光,竖起一根手指贴住嘴唇:
“这是,一个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从昨天晚上赶8000的榜单一直赶到了今天早上九点半。一晚上四杯咖啡,差点把端午节变成我的祭日……
这章是试验田,如果告白,告白这种相处模式你们觉得是否可行?哪里还需调整和修改,请随意吐槽留言。
明天开始认真梳理剧情。
一天写一万字的状态就是,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向起点大神们的肝致敬。
☆、第91章 hapter 65
马桶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人们在马桶里呕吐,在马桶上哭泣,在马桶边做。爱,在马桶里生小孩。而排泄更是一种近乎神圣的宗教行为,应该被膜拜。
消化的本质是死亡。
马桶就像一个焚尸炉。
无数的死去的火鸡、三文鱼和扁豆的尸体在这里化成灰烬,从一个完整、有序的生命体变成一堆渣仔和灰烬,重新进入下一个轮回,滋养万物,一部分会变成有脑生物的一部分,进而诞生各种各样的灵感,产生各种各样的思想,缔造各种各样的历史。
——历史课本开始于一只马桶。
人们祭拜山川湖泽,庆祝新生和死亡,却无人来给如此伟大的马桶上一炷香。
这真是一个让人疑惑的故事。
……
早晨的末尾。
李文森盘腿坐在紧闭的陶瓷马桶盖上,嘴里叼着一片柔软的小饼干,膝盖上放着一叠厚厚的A4打印纸,正是她用安德森的小秘密,从他手里敲诈来的文件。
一个多月前。
西布莉案件审讯第二天。
她的研究生英格拉姆突然出现在她的公寓之前,眼角带着淤青,和她抱怨里研究员们的凶残程度。
“生物组的四眼狗们在花园里养殖腐蚀性巨型腔肠生物,南路公寓七号几个鲁莽的小怪兽不由分说地揍了我一通,就因为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在他们的卧室里开性。爱party。”
他按着眼角,语气里带着惋惜的意味,这样说道:
“但最后,我只看到一个臀部长歪了的老女人。”
——女人。
西布莉**案件之后,偌大的,只有她一个女人。
那么安德森房间里的女人,从哪里来?
……
曹云山使用的乙。醚浓度太大,加上之前冻伤、长期低热和高烧的后遗症还没有过,她的大脑正处于前所未有的昏沉中。
不仅昏,而且疼。
每一个词看过去,都像梦游的产物。
洗手间门外,伽俐雷的电子耳贴着门,几分钟后,它转了转液晶屏电子眼,小声和乔伊报告道:
“先生,夫人好像正蹲在马桶盖上啃华夫饼。”
乔伊:“……”
在马桶上吃东西,这到底是谁纵容出来的坏习惯?
他站起来,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
洗手间里的打字声未曾间断,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李文森的声音闷闷地从马桶盖上传来:
“抱歉,但身为一个忠诚的布尔什维克,我使用洗手间的时候拒绝一切资本家的问候。”
“……”
乔伊敏锐地感受到了她声音里的鼻音:
“你感冒了?”
“没有。”
“你已经在洗手间里呆了三个小时零十七分钟,再久一点就可以在里面搭帐篷了。”
乔伊淡淡地说:
“出来。”
“不。”
“我让伽俐雷给你做奶油榛子鸡。”
乔伊耐心地诱哄道:
“出来。”
“不出来。”
李文森蹲在马桶盖上咽了一口口水,难得得有有骨气:
“我又不是狐狸,而且我已经长大了,不喜欢吃鸡。”
……
前段时间是谁凌晨三点给外卖员打电话,闹着要吃鸡?
“洗手间对你来说过于湿冷,呆三个小时久得有点过头了。”
乔伊靠在冰凉的彩绘玻璃门上:
“而且,午饭时间快到了。”
“那等到了再说。”
李文森不为所动地敲击着iPad软键盘,查询着安德森手里大事记对应年份的报刊和网络信息:
“拜托乔伊,我这里还有一篇两万字的论文要赶,全量化,十二个数学模型,你现在最好不要打断我,否则我很可能会在这个月月底和沈城同归于烬。”
“……”
论文?
不,这是拙劣的借口,她的论文早已在上周周末时刷通宵写完了。
“你出来写,去我的房间。”
“不必。”
“你的冻伤还没好。”
“让伽俐雷给我开暖气。”
“暖气不行。”
因为她同时还发着低烧。
乔伊看了看手表:
“我给你时间,60秒,出来。”
“我是不是听错了?”
李文森在马桶上抬起头:
“乔伊,你要是敢直接撬门就不是‘流氓兔’两个字能概括的了,我可是在马桶盖上,自由的上厕所是宪法赋予我的人权,比英国光荣革命还早一百五十……”
“二十七秒。”
“……”
李文森明显地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乔伊,你不能这么干……”
这可是盥洗室,她要是没穿衣服怎么办?
“十。”
乔伊放下手腕,心算如钟表一样准确:
“九。”
……
乔伊虽然时常让人抓狂,但鉴于他修养极好,从来没做过让她尴尬或不自在的事。
她现在可是在马桶盖上呢。
然而,乔伊平静的报数声从门外传来,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
“八。”
“……”
“七。”
“……”
李文森垂下眼眸,瞥了一眼洗手间上的锁。
这么小的空间,她没什么能瞒得过乔伊。
那么,这些绝不应该出现在她手上的的绝密文件,要是让乔伊看看了,她该怎么解释?
“六。”
李文森盯着门把手。
一秒钟后,她忽然光着脚跳下马桶,鞋都来不及找,手忙脚乱地打开马桶盖,直接把手里的文件一股脑儿地塞了进去。
“五。”
文件太厚,一个边角怎么都按不下去。
李文森抬起脚,粗暴地往里踩了踩,但是毫无用处。她飞快地看了看四周,踩着马桶爬上盥洗台,把文件分成三份,塞进镜子旁整整齐齐叠着的浴巾下。
“四。”
李文森重新打开马桶盖,拿起一旁盥洗台上一瓶Christian Louboutin的红底鞋指甲油,飞快地在文件上滴了几滴,又顺着文件向外,蚂蚁排队似的,滴了一条通路出来。
“三。”
她跪在地上,从盥洗台下一块浮动的砖石里取出一只打火机,握在手里。
最近两个月电压十分不稳,她又喜欢蹲在马桶盖上写论文,就在盥洗台下方备了一盏煤油灯,方便她停电时能立刻找到光。
“二。”
李文森打开马桶盖,拿起一旁一瓶50ml的Serge Lutens“孤女”香水。
喷瓶出液。体的速度太慢,李文森干脆把香水瓶塞□□,在文件上细细密密地洒了一遍,一千多的香水,几秒钟就被她撒完了。
“一。”
一声轻巧的“咔嚓”声。
门锁,开了。
李文森听到锁舌转动的声音,立刻把马桶盖往下一盖,飞快地转过身,一边的膝盖还压在马桶盖上,试图把翘起的马桶盖压下去。
她一边收回腿,一边笑盈盈地看向站在门口的乔伊。
“嗨,好巧。”
李文森欢快地挥了挥手:
“你也来洗手间喝下午茶?”
乔伊:“……”
他们的洗手间在李文森的□□下,已经变成半个餐厅。他的小姑娘不仅在洗手间里备上了一壶浓度中等的卡布奇诺,还偷偷端进来一碟华夫饼、一块芝士蛋糕,还有一小碗红樱桃,整整齐齐地盛在一个精致的水晶果盘里,摆在陶瓷蓄水箱边的木质小架子上。
……果然是惬意的下午茶。
Serge Lutens清淡又浓郁的香水气息扑面而来。
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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