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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也要谈恋爱[娱乐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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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来。”宁川说。
  “噢,那你是会读心术?”Sarah挑眉。
  “你可以这么认为。”
  Sarah哈哈大笑起来:“用读心术来搭讪女孩子太老土了吧。”
  宁川耸耸肩,表示并不接受她的调戏。
  “那你猜猜我为什么每晚都来?”
  他扭头看了看女人,眸光很淡,落在她精致的妆容上。
  过去的三年里,每天晚上九点,她都会化同样的妆容,穿同样的裙子,戴上同样的配饰,来到这家酒吧的这个位置,点上一杯Margarita cocktail,喝完便走,不是个沉迷酒精的女人,也不如她外表看起来那般多情。
  “你在等你的爱人。”宁川说。
  Sarah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很久,忽而失笑,脸上徒增了几分被揭穿心事的落寞。她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里面柠黄色的液体轻轻摇动,灯光下,那酒显得晶莹剔透,泛着醉人的光。
  “其实我和我未婚夫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家酒吧。他是这里的调酒师,当时我就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上,我们是一见钟情。很奇怪,明明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却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能够天南海北地聊,就像找到了彼此灵魂缺失的另一半。”
  “认识的第二天,我们就确认了恋爱关系,之后我每天会来这里,看他调酒,等他下班。”
  “在一起的一百天,他向我求婚了,也是在这个位置上,他在酒杯里藏了一枚戒指。”
  说到这里,她恍惚地笑了笑,神情既甜腻,又失落。
  “但很可惜,他死在了我们婚礼前夕。车祸。”
  “那天我依然在这里等他,却再也没有等到他。”
  她看向酒吧外,隔着玻璃窗,深夜的大街空荡荡,只剩偶有的几辆汽车和行人经过。可在她的眼睛里,却仿佛倒映着某个熟悉的人影,那人依然含着阳光的笑,从外面走到吧台,亲昵地揉揉她的发顶,双手肘撑在吧台上,弯腰给她一个由上至下的吻,对她说,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
  “他明明已经走了很久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还在我身边。就好像……我总觉得,有一天,他还会从那扇门进来,对我笑。”
  Sarah淡淡地说,神情也是淡淡的,眼底却有悲伤蔓延,像海水绵延至海岸,无声,沉默,缓缓将人吞噬。
  “嗯,很可惜。”宁川静静说。
  Sarah是个很理性坚强的女人,并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展露太久。过往三年,她一直如此,哪怕在爱人葬礼当天,她也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悲伤,没有如同所有人想的那样,趴在爱人的棺木前痛哭欲绝。
  这并不代表她不难过,相反,她已经难过到麻木,她只是觉得,不想在见他的最后一面的时候,自己哭得太难看,这样他见了,也会不开心吧。
  于是她一直压抑着,一直等待着那个再也不可能回来的人,只有在某些夜深无人的时刻,她才会独自抱头痛哭。
  Sarah很快调整好情绪,对宁川举了举自己手里的高脚杯,问他:
  “你知道Margarita背后的故事吗?”
  她用吸管汲了一口,那酒的滋味酸酸甜甜,久尝又带着少许不易察觉的咸,在味蕾上久久不散。
  “调制出这款鸡尾酒的调酒师叫做Jean Durasa。1926年的时候,他在墨西哥与Margarita相恋,很不幸的是,他们在一次野外打猎时,Margarita中了流弹,最后倒在Jean Durasa的怀中,永远离开了。这款酒取名为‘Margarita’,也是为了纪念Jean Durasa已故的恋人。”
  “是个很悲伤的故事。”宁川用听不出情绪的语调说。
  “所以啊,这款酒的主调是酸甜的,但当你细细品尝的时候,会尝到有些不易察觉的咸味。甜是他们相爱时的美好回忆,柠檬的酸代表心中的酸楚,咸味则是怀念的眼泪。”她垂下眼眸,轻声说,“我很喜欢这个味道。”
  “用短暂的时光相遇,再倾尽一生去怀念吗……”宁川看向那杯名为“Margarita”的鸡尾酒,声音很低。
  “如果你早知道恋人有天会死在自己怀里,你还会选择开始这段感情吗?”
  Sarah古怪地看他一眼,毫无疑问地:“当然。”
  “为什么?”
  “人明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死,还是会努力地活着不是吗?”
  宁川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松怔了几秒,回过神来,唇边牵起浅浅的弧度:
  “……不错的答案。”
  他看向她:
  “如果今天是你生命里的最后一天,你有许下三个愿望的机会,你会想要什么愿望?”
  Sarah笑了:“三个太多啦,我只有一个愿望。”
  “再见他一面?”宁川问。
  女人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惊讶:“你实话跟我说,你该不会真的有读心术吧?”
  宁川耸耸肩。
  “跟你聊天很愉快,谢谢你。”Sarah起身,提起自己的包包,正想去趟洗手间,眼尾朝舞池瞄了一眼,又微弯下腰小声对他说,“快去哄哄你的女孩吧,她一直看着我们,表情像想把我们生吞活剥。”
  “哎,哎,你别挡着我,他们在干嘛呢!”南枫和艾玛在舞池里,艾玛在她面前跳舞,无意挡住她的视线,被南枫挥开,“都聊了好久了!”
  艾玛看了眼,扯着南枫继续跳:“哎呀别管他啦,他只是在工作而已。”
  “工作?”
  Sarah从洗手间出来,刚刚在吧台前和她聊天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她走向前台,正准备掏出钱包结款,却不知道从酒吧的哪个角落传来清脆的响指声,荡开喧闹的人群舞曲,像水滴入湖。
  突然,酒吧里所有的人幻影般消失,一切,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
  玻璃门被一只手轻轻推开,男生阳光的笑脸闯入她的世界。
  手里的钱包无力滑落,积攒了上千个日夜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决堤——
  Sarah不顾一切地朝那个男生跑去,紧紧抱住他。
  男生温柔地与她相拥,在她的额间落上一吻:
  “对不起,久等啦。”
  南枫再次朝吧台望去的时候,宁川已经不在了。她四处张望,试图寻找那个黑发男人的身影,却徒劳无功。
  有个从她跳舞开始就一直默默关注她的男生走上前,问:
  “那个……方便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南枫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回答,只感觉有人搂住了她的肩膀,往自己怀中一带,像宣告某种强势的占有——
  她怔怔抬头,看见那人半张脸落在浮光掠影里,眸色清黑,面容清峻沉然:
  “抱歉,她不是很方便。”
  作者有话要说:  川川:男友之魂觉醒5%


第40章 第四十根羽毛
  “这位先生; 你刚刚不是还跟别的女士聊得很开心吗?这会儿怎么想起我啦?”南枫挑了挑眉; 心情不太愉悦地看向面前的人。
  “她只是我的服务对象。”宁川说。
  “鬼才信你; 你这只香烤猪蹄子招蜂引蝶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醋劲大发的南枫女士根本不想听他此刻说的话。她万般遗憾地扭头在舞池里寻找刚刚被赶跑的男生,叹息道:“哎……还没看清脸呢,好像长得挺帅的; 可惜了……”
  宁川早已习惯了南枫拙劣的把戏伎俩,倒也不和她一般计较,只是顺着她的话淡笑回道:“那要不我再去把人给你找回来?”
  南枫哼哼,斜他一眼; 不服输地:“好啊。”
  他瞧她半会儿; 黑眸清亮如泽; 弯了弯唇角说:“你想的美。”
  她忽而心底一触; 微仰头看向他; 他也在看自己; 眼底星光熠熠的; 与她的视线交汇。
  嗯……他这句想的美……意思好像有点儿多啊。
  还是说又是她想多了?
  南枫抿了抿唇,突然感觉有些紧张; 鼓起勇气试探地问:“刚刚……你是以什么身份给我赶桃花?”
  “你说……”
  宁川刚开口,却被舞池音响猛烈炸开的摇滚乐吞噬了后面的声音。
  换了一身亮片露腰小裙装的艾玛再度跳上高台,带着帽子和白色手套,激昂澎湃的声音透过她手里的麦克风传递至四面八方——
  “还有5分钟今年即将过去,再这最后的时间里,我将献上Michael Jackson的《billie jean》!请大家举起你们的双手,跟我一起嗨!”
  宁川:“……”
  经典的音乐声响起; 艾玛在高台上纵情劲歌热舞,配乐轰天响,配合着人潮一浪接一浪尖叫,南枫喊破了喉咙宁川也只能看见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听不清任何声音。
  人群全都蜂蛹至舞池,开始了年终最后盛典的妖魔大乱舞。
  南枫被狂舞的人群推了一把,宁川背后被人撞了一下,两人同时像对方倾去,前身踉踉跄跄地贴在一起,变成了面对面拥抱的姿势。
  而很不凑巧的是,南枫身后的男人正跳得入迷,销魂一抬臀,撞到宁川的手,硬生生地将宁川的手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宁川:“……”
  正在跳舞的男人丝毫没察觉他一手造成的骚操作,沉溺在自己的精彩演出中,奋力摇摆着自己的腰部和臀部,贴着宁川的手扭来扭去,导致他的手也被迫在女孩的臀上揉搓了几下……
  南枫:“……”
  宁川:“……”
  呃……手感很好……很柔软……很有弹性……
  不对!
  他可是清正廉明心如明镜恪尽职守的死神!
  怎么能在心里面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行!
  宁川努力把手从人群的缝隙中抽出,握住南枫的肩膀,试图把两人的距离分开一些,谁知南枫背后那位舞王大哥,还没有放弃他精彩绝伦的表演,开始了芭蕾舞者般极致的鞭转,一挥手,将南枫狠狠地推进了他怀里——
  女孩身前的两团软肉像被压扁的气球一样撞在他的胸膛上——
  宁川突然想起温泉的那一晚,女孩无意脱落的浴衣下乳白细腻的身躯,饱满而丰盈的曲线,此刻只隔了一面薄薄衣料的触感,突地让他口干舌燥起来——
  女孩在他怀里满脸羞红地抬起头,好像对他说了什么,但他根本听不见。
  南枫提高了一些声音,但还是听不见。最后她干脆踮起脚尖,伸手勾住他脖子,把他往自己唇边一拉……
  她的嘴唇猝不及防地轻蹭过他的耳朵。
  触感柔软,像吻上她时的感觉。宁川觉得自己浑身像被电流窜了一下。
  偏偏耳朵是最为敏感的地方。所幸酒吧内灯光闪烁不定,才不至于让她看见他过于通红的耳尖。
  “我说……刚刚是你摸我屁股吗?”南枫问。
  宁川:“……”
  当他大脑飞速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令人窒息的问题时,艾玛声嘶竭力地在舞台上开始了新年倒数——
  5!
  4!
  3!
  2!
  1!
  “新年快乐!”
  宁川抱起南枫,身影一闪,便来到了酒吧外。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明橘色的灯光顺着层层叠叠的树梢抖落,斑驳落下。
  酒吧内喧嚣鼎沸的人群声隔着玻璃门传出,朦胧恍如隔世。
  深黑的天空有明亮星火划过,流星般将黑夜一分为二,随后绽开成花。
  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啊,是烟花,好漂亮!”南枫指着夜幕里璀璨的焰火,红的,黄的,紫的,蓝的,斑斓绚烂的光在她的眼底跃跃跳动,她笑着,唇边的梨涡甚至比烟花要更灿烂。
  “新年快乐。”宁川对她说。
  她转头看他,笑得眉眼弯弯:“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有什么愿望吗?”他问。
  南枫拧眉深思了会儿,转转眼珠,笑着对他说:“本来我想说,希望之后的每一年,都能和你一起过,不过算啦。”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等下你又要说我想的美了。”南枫歪歪脑袋,奇怪看他,她觉得今晚的宁川真的很不一样。
  宁川把视线从女孩脸上收回,遥遥望向天幕那片历久不息的烟火,很美,却有些短暂。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轻声说:“因为是愿望,所以可以想得美一点。你想要的愿望,我都会为你实现。”
  有人从酒吧出来,人群和音乐喧闹的声音夹着风传入南枫的耳朵,她还没听清身边的男人说了些什么,便看见今晚那个与宁川交谈的美丽女人从里面走出。
  “咦,是你?”Sarah微微惊讶地看着宁川,转而目光落在他身边女孩的身上,那女孩也同样微微惊讶地看着自己。Sarah笑着说,“我好像出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南枫看看Sarah,又看看宁川。
  宁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没有说话,深黑的眼底是旁人读不懂的情绪。
  “我叫Sarah。”她对南枫伸出手。
  南枫愣了几秒,也递出手去:“你好,我叫南枫。”
  Sarah笑了笑,微弯腰靠近南枫,在她耳边对她说:“你们要幸福哦,他很喜欢你。”
  南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Sarah耸耸肩,对他们挥挥手:“我走啦,期待下次再见。”
  南枫也对她挥挥手。
  Sarah伸手在街边拦了一辆的士,开门,坐了进去,对司机说了个地点后,汽车便驶开了。
  南枫奇怪看向宁川:“哎,你干吗不跟别人打招呼……”
  她话音未落,面前的男人便一把将她带入怀里,南枫想挣扎着抬起头,却被他按住她的脑后,将她牢牢按在他的怀里。
  头上传来他喑哑低沉的声音:
  “别看。”
  “砰——!”
  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传来一声巨响。
  女人坐的的士刚开出十字路口,被侧面冲出的大卡车狠狠撞飞,的士在地上翻滚几圈后撞到路边的围栏才停下,地面拖出好几条焦黑的痕迹,车身被撞至变形,冒着火光和浓烟,染血的玻璃碎了满地。
  前一秒还与他们谈笑生动的女人,这一刻已经躺在了变形不堪的车身内,一条淌血的手从碎掉的车窗里跌出,毫无气息。
  警方很快赶来封锁了现场,肇事司机酒驾,酿成这桩惨案。
  南枫看着女人被装进黑色的裹尸袋,抬进车里,地上还残留着一片深红的血迹,刺痛了她的眼睛。
  虽然她们只不过一面之缘,但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在面前消失的感觉,并不好受。
  身旁的男人依旧平静得无波无澜,犹如一池死水,唯一不同的,今晚他主动牵起了她微微发颤的手,柔声对她说:
  “走吧。”
  警车尖锐的鸣笛声越走越远。
  灯影疏离,月色凉薄,衬得男人的面容愈发寡淡。
  这样的他,看起来好陌生,好遥远。
  许久,南枫迟疑抬头看他,闪烁不定的眼睛像受惊的麋鹿:
  “所以……你刚刚说的服务对象,是这个意思?”
  宁川没说话,只是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哦……对,”南枫恍惚回过神来,回想起他们见面的第一个晚上,他也是平静地看着她,宣告她只剩下两年寿命。
  她垂下眼睫,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空的,也许是刚刚那一幕实在太过吓人,她久久无法缓过劲来:
  “你能看见别人的死期。”
  “嗯。”他淡淡地,望着前方,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
  “你的服务对象死了……你不难过吗?好歹也是一条命诶……”南枫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个问题。她在试探些什么,又想向他证明些什么。
  “习惯了。”他说,“只是因为能看见,所以有些同情。”
  “所以你对我也是同情吗?”
  宁川没有回答她。
  南枫又问:“那等到我死的时候,你会难过吗?”
  宁川依旧没有回答她,只是停了脚步。
  天际最后一缕明亮的焰火散去,黑夜重新归于宁静。
  四处寂寥无声,只剩浓重的寒风呼啸吹过。
  他沉默而沉重地看着她,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牵着她的手,久久没有放开。
  半晌,她垂下眼眸,盯着地面上彼此被夜灯拉得斜长的影子,低声问:
  “那你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死的么?嗯……我只是希望能死得好看一点儿,不是坠楼砸成肉饼之类的,这样起码我在你心里最后一面不至于太难看。”
  没等宁川回答,南枫重重地吁出一口气,像是不敢听见答案般扯着他转身往前走:
  “算了算了,有时候想想早点死也挺好的,玛丽莲梦露不是说过吗?她只要活到三十岁,那样留给世人的一面永远是最青春美丽的。”
  她扭头看他,唇边的笑容依然澄澈,只是平添了几分落寞:
  “死神大大,希望以后,你也会偶尔想起我。”
  宁川静静跟在女孩身后走着,任由她牵着自己地走在前面,像是在遛一只小狗。
  夜很深,这条街道很长,他没有告诉女孩,他透过她的笑脸,看见了一场蔓延无边的大火。
  他也没有告诉她,其实在酒吧里,她问他,他是以什么身份给她赶桃花的时候,他想说的是:
  “你说是什么身份,那就,是什么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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