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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金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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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哐当一声,是实习医生笨拙地打翻了盘子,她小跑几步,发现里面的则冬再也看不下去,推开换药的实习医生,换做自己捏着冰冷的碘伏棉花擦拭姜维额头上的擦伤。
  他做得很细致,最后将干净的纱布盖上去,竟然比医生弄得还漂亮。
  南珍比谁都明白,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很独特,很难能用语言描述。
  姜维摸了摸头上的纱布,微微有些诧异,却没有问更多。
  实习医生挫败地端着盘子出去了,则冬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要削给姜维吃。
  他真的是很尽心的在照顾病人,他这样做是为了谁,南珍很清楚。
  她推门进去,看着则冬笑了笑。
  则冬定在那里,见南珍对他笑。
  不再是调皮淘气地,不再是只对他一人地。
  南珍笑变了,那是全汀城都知道的,她最得体合宜地微笑。
  南珍转头对姜维说:“看起来还是则冬来照顾比较方便,我以后就做个火头军,你说好不好?”
  姜维有些脸红,确实,有些事男的比女的方便。
  所以,姜老师难得住回院,最后心甘情愿放弃与南珍亲近的好机会,变成了与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的则冬朝夕相处。
  ***
  原本姜维一心静养,期待出院后能领着南珍回家见家长,他父亲显然是很喜欢南珍的,对于他们俩的婚事十分支持。
  可突然有一天,姜老板着脸站在病床前质问姜维:“南珍是不是不能生育?”
  姜维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你听谁说的?”
  “你知不知道她不能生孩子?”姜老在儿子脸上查找蛛丝马迹。
  姜维努力镇定:“您听错了吧?怎么可能是南珍。”
  姜老一掌拍在桌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骗我!全汀城都知道了!我们姜家丢不起这个人!”
  是的,全汀城都知道了,也不知是哪一天,南珍就再也没走出过后厨。
  她躲在厨房里,不断的烤蛋糕,一次都没有否认过。
  宋福七很不高兴,为了这件事与多年的棋友闹翻了。
  连香玉也觉得没面子,躲在家里不出去跳舞。
  南珍不知道是谁这样对她,她生病的事只有几个人知道,而这几个人都是不会害她的。
  尤凝打电话来关切:“要是我说的我全家死光光!”
  南珍说:“你说什么呢?我说了是你吗?你要是觉得我会怀疑你,那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就白费了!”
  尤凝忍不住眼眶里的泪,在电话里一抽一抽的:“你怎么这么可怜啊!南珍你以后怎么办?”
  南珍不去想以后,她心急的是如果姜老也知道了,他能同意吗?如果这条路走不通,那么阿宝该怎么办?
  阿宝住在店里很多天了,那天后一直就没再回到孤儿院。
  医院里,姜老说:“我最后问你一遍,这事是不是真的?”
  姜维梗着脖子:“爸你别听人乱说!南珍身体好着呢!以后咱俩给你生十个八个不成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张忘记说了,汽车轮胎拔掉气门芯后用牙签压下去,能感觉到阀门被压到后,就能放气,恩,百度来的,我真的不是专业的。~~~~(>_<)~~~~

  ☆、第50章 (14)

  一早开店;阿彬的脸色就不好;南珍知道是为了什么,搬张小板凳坐在后厨里剥蒜子;阿彬忽然一阵风跑出去,扒着店门大吼:“老八婆乌鸦嘴烂心肝的坏婆娘!”
  南珍听见了;倏地笑了笑。
  则冬正好进来,撞见这讽刺的一笑。
  他蹲在南珍面前,手里也捏了一瓣蒜,剥的又快又好。
  南珍说:“我没事。”
  则冬又捏起一颗。
  南珍说:“真的。”
  则冬什么也不说;就蹲着把南珍小筐里的蒜子全部剥完。
  然后店里来了第一个客人。
  则冬终于肯从南珍面前挪开;出去招呼客人。
  出去一看;客人是姜维的父亲。
  则冬顺手带上了后厨的门。
  姜老问:“南珍在吗?”
  则冬摇摇头。
  是南珍自己拉开门,预料到一切般从容;走出来说:“姜老师,我在这里,您请坐。”
  则冬不赞同地看了眼南珍,南珍说:“上一杯温牛奶。”
  毕竟是老师,姜老没有那份咄咄逼人,他与南珍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早晨的太阳渐暖,照的人懒懒的,姜老喝完那杯牛奶,问了南珍一个问题:“南珍啊,外面传的事情是真的吗?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
  南珍没有办法欺骗这样一位老人。
  他已经很尊重她了。
  南珍点头承认了,砰一声,则冬手上的玻璃杯不小心与另外一个撞在一起。
  南珍回头看了一下,冲着则冬笑了笑。
  姜老叹息:“是这样啊……”
  南珍揪着手指,虽然差不多知道答案,但还是要再问一遍,这一问,是为了阿宝。
  “老师……我还能和姜维结婚吗?”
  姜老慢慢的摇了摇头。
  “好的,我知道了。”南珍颓然松开手。
  ***
  中午,照旧还是则冬去给姜维送饭,南珍想着,既然以后也不会见面了,临时多熬了一锅骨头汤,自己拎去了医院。
  站在病房门外能听见里面的争吵,则冬本是蹲在地上,见到南珍马上站了起来,他捂住了南珍的耳朵。
  他的手贴在她的面颊上,缓缓摇了摇头。
  不要听。
  可南珍却听到一句:“她是个好姑娘我知道,别人说她克夫我本不信,但是小维啊,南珍无子,是寡命之人,我们家九代单传,不能在你这里断了香火。”
  “爸!”姜维如困斗之兽,又恨又疲惫:“你不要听那些,南珍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跟她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她都对我承认了!”姜老不得已才说出自己去找了南珍的事情。
  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
  “你去找她了?”姜维缓缓道,“爸你怎么能这样?”
  “你把我一个老头子蒙在鼓里,我倒要问问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爱她。”姜维说,“不管有没有孩子,我不在乎。”
  砰地,姜老砸掉了手边的陶瓷杯。
  “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南珍拨开则冬的手,低低道:“我进去看看。”
  则冬却比她更快,开门锁门,将南珍关在外面。
  他看着这对吵红了眼的父子,很少会像现在这样遗憾自己不能说话。
  他其实一直都觉得不能说话挺好的,你不说,不听,就能免去很多麻烦和打扰,你可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纷争,随心所欲。
  可此刻,他多么无奈,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没有被夺去说话的权利,他希望自己能替南珍声张几句。
  “则冬……”姜维几乎没脸见他了。
  则冬看着他,再看了看姜老,拿出手机写给姜老看:“你放心吧,她不会嫁给姜维,我会娶她,我不在乎有没有儿子,但我会治好她,让她做完整的女人。”
  “你?”
  “对,我。”
  姜老两手背在身后,用眼睛剐了剐姜维,“原来南珍还留着一手啊,傻儿子你现在知道了吧!”
  姜维两手握成拳头一个劲地砸床,问姜老:“爸你在说什么啊!你想看我死吗?”
  姜老忿忿地往外走:“你不给我生孩子还不如去死!哼!”
  话音才落,他就看见门外站着的南珍。
  姜老看看则冬,再看看南珍,他的文化涵养到底是没让他能说出更多伤人的话。
  南珍低着头,等姜老离开后才走进去。
  进去时看见则冬在跟姜维说:“死有什么好的?你应该活着,很多人都羡慕你的生活。”
  是他羡慕他的生活,从小在诗书之家长大,父母相爱,兄友弟恭,可以在明亮的课堂里读书,可以在校门口的小商店买零食,可以跟同学一起踢足球,可以看尽这世间的季节变换,花开花落。
  长大后传承父亲的职业,教导下一代的孩子们学习知识,每天可以看见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脸,每个月都能领到一份薪水。
  然后他会娶妻生子,他与妻子可以是在咖啡店相遇的,或许又是经朋友介绍的,他们慢慢的了解对方,渐渐相爱,共同筹划婚礼,组成一个家庭。
  他就这样有了一个家,之后全家都会期待一个婴孩的降生。
  他很快就做了父亲,一个全新的身份,一个幸福的昵称,他会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教导孩子各种知识,每晚陪着孩子一起念书写作业,分光妻子做的美味夜宵。
  这一辈子,顺风顺水有什么不好?
  则冬羡慕极了。
  ***
  南珍也在姜维床边坐下,姜维忽然见到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南珍……”
  南珍歪着头问姜维:“宋权死的时候拜托你照顾我了吗?”
  “……没有。”
  “所以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非要是我?就连我拜托你的那件事,你都能答应。”
  姜维苦笑:“哪有什么原因,因为你值得。”
  “姜维。”南珍说:“汀城还有很多好姑娘值得你去看一看,瞧一瞧,忘了我们的那个协议吧,是我错了,不该来找你。”
  “小南!”姜维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他半吊在空中的脚突然放下来,一时疼的吃力。
  一直站在一旁的则冬因为这两个字狠狠皱了皱眉。
  “别动了。”南珍笑笑的摁住他,“认识你一场很值得,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免得以后你老婆会吃醋。”
  南珍说:“最近我一直被别人笑,姜维你以后一定离我远点,不然别人该笑你了。路上见到我也别打招呼,我不认识你的。”
  姜维睁开眼,眼睛红红的,满是哀求。
  “我要带阿宝离开这里。”南珍说
  这句话,则冬也是第一次听到。但他不吃惊,每个人做下的每一种决定,都是有迹可循的。
  “好好照顾自己,我明天开始就不来了。”南珍说完,把保温壶放在桌上,“记得喝汤。”
  南珍走了,则冬留下来说最后一句话:“我会陪着她的,不论她去哪里。”
  出来时他看见南珍的车还停在停车场,忽然就挺开心的,上了车,将南珍抱进怀中,隔着档位,两人密不透风。
  小南?不,她只是他一人的珍珍。
  南珍在他身上蹭了蹭,则冬一下下顺着南珍的头发,当做安慰。
  南珍这时才敢红了眼眶,在他肩上呢喃:“我一定要带阿宝走。”
  晚上睡觉时,阿宝偷偷问则冬:“南珍姨为什么哭?”
  则冬摸摸孩子的头,“没有哭,她是被风迷了眼睛。”
  阿宝睡得不安稳,半夜醒来后又问了一次:“南珍姨为什么哭?”
  则冬把小小的孩子搂在怀中,“没有的,她没有哭。”
  ***
  南珍就真的没再去过医院,姜老请了个护工照顾姜维,也不怎么过去,因为每次过去父子俩就会吵架。
  姜老叹息,姜维从小到大就没这么让他操过心。
  很快,姜维可以出院了,脚上的石膏没拆,回家静养就行。出院当天他就拄着拐杖来找南珍了。
  阿宝蹲在门口喂小猫吃面包,见到他,怯怯地跑进去抱住了则冬的腿。
  姜维不知阿宝为什么会这样。
  他单脚站在咖啡店门口,南珍不出来他也不进去,这样僵持了不到二十分钟,南珍气冲冲的出来,把他拉到没人的巷子里。
  “你干嘛!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交情不错吗?我告诉你跟我粘在一起的人就没有被说过好听的,你以后别来了,免得找不到老婆要赖我!”
  姜维推了推眼镜,等南珍一通吼完才说:“南珍,我协议都签了,这样你是要付违约金的。”
  南珍哽了哽:“等着!”
  说完跑回店里,拿了什么出来,当着姜维的面把那份协议撕得粉碎。
  “哪里有什么协议!”她耍赖了。
  姜维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
  “……好,说吧你要多少钱!”南珍说要给钱,这是姜维最受不了的。
  “南珍你为什么这么听我父亲的话?他是不是跟你说了很难听的?你别管他!他一时想不通而已!”
  “姜维。”南珍打断他,“别这样说。”
  南珍虽然表面上看着调皮捣蛋,可其实最是孝顺,她最见不得老人为难,她从小没见过亲身父母,小时候跟宋权争宠,暗地里让他吃了不少亏,可她那时还小,不知血脉相连的含义,不管她再怎么欺负宋权,再怎么扮乖懂事,宋福七和连香玉最喜欢的当然还是宋权,就算宋权考了零分,也还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她就是这样长大的,所以长辈说的话她一般都不会违逆,唯一的一次还是为了阿宝跟宋福七的争吵。
  她决定要带着父母和阿宝离开汀城,走得远远的,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
  “你是好人……谢谢。”谢谢你曾这样喜欢过我,帮助过我,很少人这样对待过我,我觉得很珍贵。
  什么都没有了,姜维知道,他没有任何理由再留在南珍身边了。
  他闭上眼,再睁开,眼底空洞洞的。
  “……我走了。”他拄着拐杖,“有事你别跟我客气。”
  “恩,阿宝的转学手续还要你帮忙。”
  “……没问题。”
  时间一点一滴的,每一秒对于姜维来说都是那样珍贵。
  “……”再也没有可说的了,他深吸一口气:“好了,我走了。”
  这回是真的走了。
  南珍站在巷子里,要等他走远了才敢出去。
  突然却听见不远处一片混乱,姜维大喊:“你们干什么!你们怎么能抢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吆喝一声,要撒花要留言的啊!我很鸡摸!
 

  ☆、第51章 (15)

  南珍跑出去一看,一个穿警服的男人抱住阿宝;不停躲闪阿宝惊恐的攻击;姜维的拐杖不知跑哪儿去了;只能扶着门维持平衡。
  则冬越过一群居委会大妈将阿宝从警****察手里抢回来;阿宝吓得哇哇大哭,却又被大妈抢走,送到警****察手里。
  大妈们不断拉扯着则冬的衣服,不让他碰阿宝;阿宝哭喊着:“大哥哥;大哥哥。”
  南珍一抹脸推开其中一个;冲则冬喊:“快把阿宝抢回来!”
  推搡中则冬的脸忽然白了一道;旋即冒出了血串子;他原本微微皱起的眉头变得平和,一张脸再也没有丝毫情绪,抬手推开攀着他的那些女人,快步去追阿宝。
  南珍咬着牙也给了那个大妈一下子,大妈的脸划破了,南珍的指甲也断了。
  中年妇女最不肯吃亏,大妈嚎叫起来,让姐妹们快上,摁住南珍要打。
  则冬只有一个,要去拉南珍,眼看着阿宝就要被抱上车。
  姜维一拐一拐艰难的靠过来,推开一个吨位不小的阿姨,自己也摔在地上,眼镜腿摔断了,他做了个睁眼瞎,什么都看不到。
  阿宝的哭喊,大妈的谩骂,南珍的尖叫,一片混乱中阿彬操着菜刀从厨房跑出来,大吼一声:“不许动!统统不许动!”
  大家都安静下来,南珍散乱着头发站在店门口,一个个看过今天来闹事的人。
  她曾经给这些人送过不少好处,不想能够有什么大的回报,却也没想过会被这样堵在自己地盘上挨打!这些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阿彬红了眼:“谁敢动我就不客气了!”
  则冬趁机跑去抢阿宝,当他抱着阿宝往回走时,南珍终于松了口气。
  可她立马又瞪大了眼睛,“别!别动!”
  店门口一群大妈全都瞬间蹲下。
  身后的警****察举着木仓对着则冬的后脑勺,南珍的腿都软了:“别……别……”
  则冬回身看,看见了,却当看不见,他把阿宝摁在胸口,一脚踏进店里。
  那警****察追着将木仓口顶在了则冬的腰后,“不许动!放手!”
  又一辆警***车从街口呼啸而来,警笛乌拉乌拉的响彻天空,南珍的心快要蹦出来。
  她虽然脾气大性子不好,从小到大架也打了不少,却从没有见过这番阵仗。
  因为宋权,她对警****察有种特殊的感情,宋权说:“小南,警****察都是好人,专门抓坏人。”
  两个警****察下车来,出示证件后问南珍:“你是南珍吧?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是坏人,为什么要抓我?”南珍黯哑地问道,气若游丝。
  则冬回身要拦,却被警****棍敲了一下手腕,阿宝半个身子滑下来,被那个警****察抱住。
  一人上半身一人下半身,则冬不肯松手,阿宝被扯疼了,哭得更厉害。
  ***
  姜维眯着眼摸到阿彬的手,卸下菜刀藏在衣服里。
  南珍说:“你们为什么要抢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咔嚓,一道银光闪过,南珍的手腕上多了一道手铐。
  则冬顾不得其他,朝南珍跑去,阿宝落在别人手里,瞬间被抱进车里。
  南珍的眼前一片漆黑,身后忽然被人扶住,闻味道就知道是她的则冬。
  “我没做坏事。”她呢喃。
  则冬将她抱得很紧,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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