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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案子的线索太少了，死者就剩几块儿完全没有任何线索价值的骨头，除了确定了死者的身份，真的是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而当年唯一的目击证人，从当初的笔录可以看出，那些证词也只是确定了这起案件的性质，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的线索。
　　　　因为心脏病去世的目击证人也姓陈，世世代代都住在陈村。
　　　　据档案记载，那是十二年前夏季的一个晚上，外出捡废品的老爷子那天回来的比较晚，路过村口的破砖窑时听到里面有动静。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村里进了野猪，等他靠近了，才听到里面传来的男人的喘息声。
　　　　当时光线太暗，他也看不见里面是谁，猜测这是有人在这偷情，就不好意思上前，偷偷呸了一声走掉了。在农村里有一种说法，撞到这种事会倒霉。陈老伯回到家后还把这事儿跟他老伴儿骂骂咧咧地说了一下，当时根本就没想到那不是有人在偷情，而是正在发生一起强女干
　　　　案。
　　　　那个时候的佟莉也许是被人捂住了嘴没办法呼救，也许是已经昏迷，所以陈老伯完全没有察觉到不对。
　　　　并且那天晚上，全村的村民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佟家那个虽然残疾，但是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不见了，包括佟莉的父母。
　　　　佟莉的父母都在城里打工，每天早上五点出门晚上八点到家。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他们才发现女儿不见了。周山开车，想到佟莉一家就摇头：“这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家庭，儿子根本就不是学习的料，两口子费劲巴拉的送到城里读小学、中学，最后只考了个大专。佟莉虽然腿脚
　　　　不好，但是学习非常好，初中的时候全班第一，结果初中念完就不让念了。据说那段时间，他爸妈已经打算让她嫁人了，有一个相亲对象。”
　　　　“佟莉的爸妈现在住哪？”莫白川问。
　　　　周山：“根据我从派出所调来的资料显示，佟大山两口子还住在陈村，他们那个儿子在城里有套房。”
　　　　莫白川：“儿子有房，他们为什么不一起住？”
　　　　周山：“那我就不知道了。”
　　　　车子晃晃悠悠到了陈村已经快中午了。
　　　　现在的陈村跟十二年前没多大变化，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每家每户的院子这些年扩建了不少，就等着拆迁了。
　　　　村里也没什么人，莫白川的车开进去只看见几个老太太还在村里的小操场上练习广场舞。
　　　　周山把车子停在边上，手里提着一个包过去了。
　　　　莫白川扮演的是一个准备来村里租地的大款，搞种植什么的。
　　　　人家村里面临拆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开始了，这地肯定不能租。而且这些老头老太太一般都做不了主，还得请示儿子。
　　　　不过也有心动的，想着能不能租个短期。
　　　　在陈村泡了大半天，莫白川和周山倒是把村里一些基本情况摸清楚了。
　　　　并且好巧不巧的，佟大山的老婆就想把自家的地租出去，一直磨着莫白川想先租个一年。
　　　　毕竟拆迁这事儿也说不准的，上面还没文件下来，只是听说，谁知道是不是还要等几年呢？就陈村和附近的几个村子，传拆迁都传了小十年了。
　　　　有个大婶满脸不屑道：“我说佟家妹子，你家轩子不是挺出息吗，你还这么拼干什么？我要是你这么好命，我就搬去城里跟儿子一起住得了。”
　　　　佟大山老婆脸上讪讪的，又磨着莫白川去她家喝水。
　　　　莫白川这人高高大大的，一般人见了都发憷。
　　　　“才一年，时间太短了。”莫白川没好气道。
　　　　刚才那大婶就道：“你要想租久一点，你就去前面的村子，我们这片儿估计你租不成，都等着拆迁呢。”
　　　　然后佟大山老婆觉得这大婶是在断她财路，两人就吵起来了。
　　　　大婶估计对佟家不满已久，骂的很难听。莫白川和周山听了一会儿，还真被他们听出点名堂来了。原来，佟莉当年的相亲对象就是这大婶娘家那边的。佟莉死后一直找不到凶手，佟莉的爸妈就一口咬定佟莉是被这个相亲对象害死的，还打上门去了，听大婶那意思，估
　　　　计还讹了一笔钱。
　　　　从村里出来已经是下午了，莫白川和周山饿的不行，在城边随便找了家馆子一人吃了一碗炒面。
　　　　陈村煮尸案的相关细节几乎全部在莫白川脑子里，他记得佟莉这个相亲对象当年也被排查过，人家有不在场证明。
　　　　莫白川决定再去调查一下这个相亲对象，亲自跟那人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
　　　　当年的小伙子叫石军，就住在离陈村不远的另一个村子。
　　　　反正出来了，莫白川和周山干脆又跑了一趟，让当地派出所把石军叫过去，他们碰了个头。
　　　　石军今年三十五，是个又黑又壮的汉子，看得出来是吃苦力饭的。被叫到派出所他很不高兴，知道莫白川和周山的来意后更是气得不行，直接就叫起来了：“你们他妈还有玩没完啊？这么多年了一个案子都破不了，害我白白赔了那么多钱
　　　　你们干什么吃的？现在什么意思，还在怀疑我？”
　　　　说真的，莫白川横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被人指着鼻子骂的经历。
　　　　回去的路上他给江舟打电话，语气可委屈了：“舟啊，哥今天被人骂了，特别受伤，很难过。”
　　　　一旁的周山：“……”咋滴，老大这是要江总亲亲抱抱举高高啊？

第410章　这个男人又吃醋了
　　　　江舟这会儿正好在禹西园，吃了晚饭正跟宋禹年在书房聊事儿。
　　　　骆西家挺热闹的，苏紫心和宋继堂也在。
　　　　苏紫心是穿着姜言送的那件皮草来的，进门就问骆西好不好看，骆西把她夸得跟一朵花儿似的。
　　　　“你别说，这帝都来的就是不一样，出手真是太大方了。”苏紫心也不是小气的人，不过想起姜言还是觉得人家这派头，那才是真正的豪门大户。
　　　　宋家跟姜家比起来只能算是一般。
　　　　“不过我是不会让继堂去巴结那姜小姐的，我心里有数。”生怕骆西误会，苏紫心感觉解释了一句。
　　　　骆西笑道：“看二嫂你说的，继堂也不是那种人啊。”
　　　　有些事骆西也不好跟苏紫心说的太明白，不管怎么说，陆南晟的老婆跟姜家是至亲。宋禹年又跟陆南晟是死对头，如果宋继堂跟姜家扯上关系，感觉真是够乱的。
　　　　好在苏紫心还是比较靠谱的，她也就放心了。
　　　　就听苏紫心道：“我昨天还去绝代芳华了，听说那姜小姐回帝都去了。”
　　　　骆西就猜测，莫白川那边传来的消息应该是真的，陆南晟在辛城呆不下去了。
　　　　那个混蛋找了背锅的，宋禹年也不好继续揪着不放。不过把人逼走了也好，至少辛城暂时太平了。
　　　　等江舟和宋禹年聊完工作，莫白川也过来接人了。
　　　　骆西就打趣他：“江哥过来了，我就知道莫爷肯定得过来。宵夜还有，来一碗吗？”
　　　　莫白川摆摆手：“不要，为了保持身材，我现在生活很规律，小嫂子你别拿美食诱惑我。”
　　　　他在门口就脱了鞋，也不穿拖鞋，光着脚就进来了。
　　　　骆西好奇道：“莫爷这风尘仆仆的，干什么去了？”
　　　　“一个陈年旧案，头疼。”
　　　　江舟从楼上下来，“你怎么来了，说了不用接，我自己开了车的。”
　　　　莫白川道：“我的车让周山开走了。”
　　　　他二人夫夫双双把家还了，宋继堂和苏紫心也就走了。
　　　　骆西趴在宋禹年怀里，纳闷道：“二嫂这专门跑一趟，应该不是让我看大衣这么简单。小叔，你说，二嫂是不是看上那个姜言了，想娶回来当儿媳妇？”
　　　　宋禹年淡淡道：“她想太多。”
　　　　据说姜家跟薛家一样，就姜言一个女儿，可想而知是如何的宝贝。
　　　　人家宝贝大的女儿，能舍得嫁到辛城来？
　　　　再说了，姜家那样的人家，更是讲究门当户对。
　　　　生长在那种人家里的人，不论男女，婚姻都不是自己说了算。
　　　　骆西点点头：“二嫂心里应该也是明白的，她过来就是探探底。我没有接她这茬，这种事情，毕竟是继堂自己的事。”
　　　　苏紫心那人，虽然骨子里势力，不过爱儿子的心能够战胜她自己的虚荣心，已经很难得了。
　　　　宋禹年捏了捏骆西的鼻尖：“聪明。至于继堂，他恐怕也会觉得他妈想太多。”
　　　　这时，一个佣人跑过来兴奋的禀报：“六爷，夫人，小少爷会翻身了。”
　　　　“真的？”骆西直接从宋禹年怀里蹦起来，吸上拖鞋就跑了。
　　　　宋禹年挑了挑眉，表情有点不爽，那神情分明在说不就翻身吗，谁家的孩子不会？
　　　　转念想到那是自己儿子，宋禹年这才起身，慢悠悠地去了小太子的房间。
　　　　宋墨堂小朋友趴在那，正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骆西，也不笑。
　　　　这儿子反正越长越像他爹，要不是见他效果，骆西真是要带他去检查一下面部神经什么的。
　　　　骆西还真的就这个问题好好跟上官晔请教过，上官晔的结论是，小太子可能笑点比较高。
　　　　骆西把儿子重新仰面放着，让他翻身。可是小太子这会儿比较高冷，就是不乐意翻了。
　　　　逗了半天，骆西败下阵来，亲昵的在儿子小脸上亲了亲，“小懒虫，不给面子。”
　　　　小太子开始打呵欠了，吃饱喝足，又“运动”过，该就寝啦。
　　　　宋禹年把儿子从小妻子怀里拎出来丢给育儿师，道：“走，看监控去。”
　　　　骆西眼睛一亮。
　　　　不过她还是等儿子睡着了，细心地帮他盖好被子，这才离开房间。
　　　　小太子这房间装了监控，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有专门的保镖在监控室注视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宋禹年已经让人把儿子翻身的视频截下来发给他了，成功用这玩意儿把小妻子骗回了房间。
　　　　骆西的身材已经完全恢复，身子比结婚前稍微丰盈一点，宋禹年把人抱在怀里只觉又香又软。
　　　　他的心思自然不在视频上，一手箍着小妻子的纤腰，心猿意马中。
　　　　骆西：“小叔，他们都说咱儿子以后是大长腿，个子肯定比你还高。”
　　　　宋禹年：“……嗯。”
　　　　骆西：“你看你看，咱儿子要翻身了，啊啊啊，翻了翻了，翻过去了，真厉害！”
　　　　宋禹年：“……嗯。”
　　　　骆西：“咱儿子那小胳膊真有劲儿，我爸说他随你，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我爸一直担心我心脏不好，怕遗传。”
　　　　宋禹年的胳膊紧了紧，知道小妮子是想起她妈妈了。
　　　　骆西笑了笑：“我没事，我小时候就是体弱。”
　　　　所以把她养这么大，又是唯一的女儿，骆振风夫妻俩真的是花了心思的。
　　　　孩子健健康康的，大概是所有父母唯一的心愿吧？
　　　　宋禹年一把抽走平板，沉着一张俊脸道：“你最近不是薛千千就是宋墨堂，我在你心里排第几了？”
　　　　哎哟，这个男人又吃醋了。
　　　　骆西憋着，抱住对方的脖子：“千千就算了，你连儿子的醋都吃，小叔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过分？”宋禹年眼眸微深：“还有更过分的。”
　　　　骆西心中警铃大作：“你要干什么？”
　　　　这男人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条领带，抓着骆西的手就开始缠。
　　　　骆西：“……”
　　　　不对不对，这是那个老古板小叔能干的事儿吗？
　　　　“小叔，你这是跟谁学的？”
　　　　宋禹年眉毛一挑，“惩罚。”
　　　　分明就是找个借口欺负人，骆西心里看透了这人，面上笑嘻嘻，“老公，别绑太紧，我怕疼。”宋禹年手上一顿，哪里还舍得绑，直接开始吧。

第411章　被撩一脸血
　　　　有人吃肉就有人喝汤。
　　　　当然，也有人连汤都喝不上。
　　　　回去是江舟开的车，莫白川在外面跑了一天，江舟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心疼的。
　　　　“机票和酒店我已经定好了，你那边确定能休假吗？”江舟问。“必须能，我已经跟高局说了，除非天塌下来，否则这假我休定了。”一听出去玩，莫白川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舟啊，你都没问我想去哪度假呢，怎么就私自决定了呢？
　　　　”
　　　　江舟看他一眼：“跟我在一起，风景还重要吗？”
　　　　莫白川：“……”
　　　　一个不注意，莫爷被撩一脸血呀。
　　　　其实江舟还真不是刻意撩，他只是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而已。偏偏就这样的最要命，看他一本正经的说着让人心荡神驰的情话，莫白川恨不能把命都给他。
　　　　“你说的对，有你在，我哪里还看得到其他的乱七八糟的。”
　　　　江舟面不改色，好像浑然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一样，淡淡道：“不是有一个悬案吗，不着急？”
　　　　“不着急，都这么多年了，现在急也没用啊。”莫白川提起这案子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顺嘴跟江舟唠了一嘴：“别提了，当年唯一的目击证人还死了，完全就无从查起。”
　　　　江舟道：“既然是性质相当恶劣的女干杀案，选的还是死者这种行为能力比较弱的女孩子，那有没有可能，这其实就是一起熟人作案？”莫白川道：“当年办案的警察也认为是熟人作案，已经严密排查过陈村所有人，没有发现有作案动机的嫌疑人。不过我觉得你说得对，这是一条线索，我会盯着这条线索再
　　　　查。”
　　　　江舟想了想，道：“佟莉是陈村最漂亮的女孩子吗？”
　　　　莫白川愣了愣，“舟啊，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舟道：“如果佟莉是陈村长得最漂亮的女孩子，那么也许凶手是为了美色。虽然佟莉也长得很漂亮，但是不是最漂亮的，这其中还是有区别的。”
　　　　莫白川浑身一震：“舟，你慢慢说。”
　　　　江舟干脆把车子停在路边，道：“我们假设凶手是为了美色，他为什么不找陈村最漂亮的女孩子下手呢？”莫白川：“因为佟莉腿脚不好，因为他父母常年不在家。的确，佟莉不是他们那一拨最漂亮的女孩子，更不是陈村最漂亮的女孩子。凶手找她，就是因为她好下手。因为那
　　　　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一般都在上学，没有上学的要么都在外面打工，要么都有家人。只有佟莉，是最好下手的。”
　　　　江舟点头：“那就说明，这的确是熟人作案。”
　　　　莫白川有点激动：“能确定是熟人作案就缩小了排查范围，看来还得再多去几次陈村。”
　　　　江舟又顿了顿，一脸的沉思。莫白川一看见他这个表情心里就发热，你说这人怎么就长了这么聪明的脑袋呢？并且这脑袋还这么好看。
　　　　真是会长。
　　　　“你下一次去就好好查查十二年前陈村有没有作风不好的青年，还有，着重排查年轻人。”江舟说。
　　　　莫白川有些不解：“为什么是年轻人？”江舟道：“案发地是村口的废窑，如果排除团伙作案，那么基本上可以肯定佟莉是自己主动走到村口去的。一个年轻女孩子，为什么半夜三更去村口？什么人或者什么事会
　　　　让她半夜三更孤身一人去村口？”莫白川恍然大悟，随即又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当年也有人怀疑是佟莉的对象。那小子我今天还见了，因为这事儿倒了大霉，被佟莉的父母缠着闹，最后给了一
　　　　笔钱才罢休。据说当年佟莉的妈嫌人家彩礼给的少，不同意这门亲事。佟莉一出事，她父母就一口咬定是那小子干的。但是查了又查，相亲对象最后排除嫌疑。”
　　　　江舟看着莫白川的目光幽幽的，因为光线看，显得特别深沉。
　　　　莫白川被他看得心痒难耐，正想抓过人亲热一下，脑子里突然一道灵光闪过。
　　　　“操，我怎么忘记这茬了？那佟莉刚十七岁，又长得好看，虽然身有残疾，但是心理没有残疾啊。”莫白川一拍大腿，“她会不会早恋了？”
　　　　不等江舟说话，莫白川又自我否定：“不不不，不对不对，如果是初恋对象，为什么要把她杀死呢？还是那么残忍的手段，不对不对。”
　　　　江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了，有怀疑就去查。”说完发动了车子。
　　　　不过莫白川这会儿已经陷在案子里了，没有听见江舟的话。
　　　　江舟笑了笑，多看了他几眼。
　　　　这男人认真起来自有几分性感，江舟没有打扰他想事情，安静开车。
　　　　一直回到家，莫白川都还有点走神。
　　　　只不过踏进家门的那一刹那，他就回神了。
　　　　工作上的事不能带回家。
　　　　接下来几天莫白川都挺忙，因为抓住了一些头绪，他就想赶紧去核实。
　　　　江舟这边还行，最近不是特别忙，只是有一场招聘需要他过目。
　　　　江舟身边一直只有赵夕一个得用的助理，这丫头虽然工作能力强，但毕竟是个女孩子，有些场合江舟实在不适合带她去。
　　　　所以就准备再招一个贴身助理，指明要男的，能开车，能出差那种。
　　　　因为是江舟自己用，就得需要他点头。
　　　　前期都是赵夕和人事部的负责人面试的，最后留下了三个人。
　　　　赵夕把三分简介递给江舟：“江总，这三个人其中有两个都是刚毕业的新人，热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