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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素卿瓷稍稍错愕。
　　　　“怎么？有问题？”他毫不客气的嗤笑，“考验你记忆里的时候到了，不过你也别意外，这里的每个助理都完美挑战过这个过程，如果你要是撑不住也成，但别想着进总部的《luxury》了，如果是分部的话我倒可以给你安排。”
　　　　素卿瓷听出了他的嘲讽，咬咬牙落话，“我没问题！”
　　　　“那么good　luck？”厉时谦嗓音清淡，随手拨通办公桌上的座机冷静开口，“房洛，马上通知时装部的george总监，十点之前将五月新推的女装设计稿敲定送到我的邮箱，还有让设计部的peter。　tyler（彼得。泰勒）半个小时后到我办公室，我有事要跟他商讨。”

　　☆、第028章　：我不是小女孩了

他挂了电话，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素卿瓷身上。
　　　　只见素卿瓷神情怔愣，半饷才开口，“mr。　tyler？gc集团的首席设计师peter。　tyler？”
　　　　“别露出这种怀疑的表情，没错就是他，我去年刚把他从德国挖来。”厉时谦满意得看到她脸上的惊讶，心底莫名暗爽。
　　　　对，他就是享受她的这种表情，被懵懂意外所覆盖的呆呆模样，而不是眯起眼的高傲不屑。
　　　　这么想着，厉时谦竟忍不住起身绕到她身边，抬手鬼使神差般揉了揉她的发丝，声音带着股怪异暧昧的情愫，“小女孩，在这里你学到的一定比曾经多。”
　　　　“我不是小女孩了。”素卿瓷被他这阴晴不定的举动惊了下，身躯也徒然一颤，立马恶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
　　　　她后退几步，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凌乱挫败，稳定下情绪这才逞强道，“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顺便帮我告诉品牌部总监，关于vk（vera。k）品牌的规划会议订在下午两点，顺便把销售总监也叫上。”身后厉时谦低笑，嗓音不温不火的扬起。
　　　　素卿瓷停下脚步转头，只见他身躯靠在桌沿，已经拿过办公桌上的文件翻低头看着，神情很是认真严肃，于平时态度截然不同。
　　　　她不语，抱着文件夹和平板走出了办公室，将后背贴上大门的瞬间如释负重，轻叹。
　　　　原来是自己看走眼了，这男人和camilla女魔头一样，这也是个工作狂。
　　　　而且更加令人捉摸不定。
　　　　————————锦瓷时————————
　　　　果然上班的人总觉得时间又快又慢，一天一天眨眼间翻过，可坐办公椅做到腰酸背痛到脚抽筋时又无不觉得分秒如年。
　　　　阿曼达从休息室出来，回到办公室时将一杯咖啡放在了素卿瓷桌子上。
　　　　“谢谢啊。”素卿瓷鼻梁上架了副大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几近痴呆。
　　　　“好可怜，素。”阿曼达怜悯得看了正在埋头苦背的女人一眼，还是说了句公道话，“不过厉总这次真的太过分了，这几百号人又没见到真人，只是看看照片怎么记得住。”
　　　　的确是如此，这一张张看上去相似的官方照片，下面详细的标注了性别、人名、职位、晋升情况，婚姻情况等等等。
　　　　这么详细，怎么不再来个三围？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安局户口调查。
　　　　直到现在素卿瓷才发觉自己有脸盲症，眼睛酸痛的爆出了血丝，叹了口气，端过咖啡抵在唇边，慢悠悠的调侃，“我还以为你很护主呢。”
　　　　对面的阿曼达无辜耸肩，“这是事实，我当初就记了整整半年。”
　　　　她话一落，素卿瓷嘴中的咖啡便一口喷了出来，不知是太烫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突然的事实。
　　　　“什么？半年？！”她捂住嘴，瞪大眼睛盯着阿曼达，鼻梁上眼镜缓缓地滑到了鼻尖。
　　　　阿曼达扯了扯嘴角，“嗯哼。”

　　☆、第029章　：我就知道这王八蛋想坑死我

“厉时谦……”素卿瓷眸光剧烈颤动，唇角瞬间愤怒的紧绷了起来，嘴中念着这三个字几乎要碾碎，“我就知道这王八蛋想坑死我……”
　　　　人家记了半年的东西，他让她一个星期全部背下来？
　　　　这厮脑子绝对有病！
　　　　他就是在故意为难她！
　　　　可是这么一想素卿瓷又悲从心来，认命的将视线放在了屏幕上。
　　　　她既然答应了做他的助理，就一定要完美做到他的要求！心中不由默念：没事的，没事的，只要撑过两个月你就升华了！加油加油……
　　　　就在素卿瓷集中注意力决定把这多达一百多页的word页面再背一遍的时候，桌边的黑色座机倏然响起。
　　　　她接通，那边传来了淡淡的声音，“时间到了，来我办公室。”
　　　　素卿瓷顿时一阵哀嚎。
　　　　————————锦瓷时————————
　　　　“记得怎么样了？”一进门，不远处办公桌前的男人便问道。
　　　　素卿瓷嘴中还在念念有词，无奈回了句，“还凑合，凑合。”
　　　　厉时谦点头，放下平板，拿起了办公桌上的遥控器往屏幕上点了点，“这是谁？”
　　　　“rachel。　chris（瑞秋。克里斯），47岁，曾任北美区分部的hr　director，现任欧洲地区cho，在2010年初从前任股东yolanda。　tater手中得到0。37％的股份，成为股东之一。”
　　　　“那他呢。”
　　　　“松本川道，35岁，哈佛大学毕业，在卡维诺任职长达十一年，现任东京分部cfo。”
　　　　“不错啊。”厉时谦眼里流露出一瞬而过的赞赏，唇角不知何时已悄悄上扬，手指一动，“那她呢？”
　　　　素卿瓷一愣，该死的，这谁来着？
　　　　照片上这个女孩很年轻，她有影响而且一定见过这张照片，可到底是谁来着……韩国还是本土的？又好像是日本的，卧槽，真的想不起来了……
　　　　“这……这个是、是尹孝珠？哦不，好像是清水娴奈，不不不，好像也不是……”
　　　　“这是厉稀，16岁，现在读于加利福尼亚的凯特中学，手中拥有4。5％股份，是厉氏家族成员之一，我的表妹，也是重要的董事会成员。”见她真的想不起来了，厉时谦这才补充道，眼中尽是坏坏的笑意。
　　　　素卿瓷愕然，一个未成年的女孩竟然是如此身价？可仅仅只是闪瞬惊讶她又不再大惊小怪，毕竟是厉家的女孩，冠上厉家的姓氏，这一切也是情理之中。
　　　　“哦、哦……”她知道自己这个答错了，手指挠了挠额角低下了头，尴尬和不悦交错着，却唯有听从发落。
　　　　厉时谦见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中十分想笑，本想损她两句，但看见那眼镜后的两个黑眼圈后突然有些于心不忍，无趣的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看你记得也挺快，还算合格。”

　　☆、第030章　：好印象荡然无存

闻言素卿瓷猛然抬头，脸上惊喜，“真的？”
　　　　“不过——”他话锋一转，露出恶魔般的微笑。
　　　　素卿瓷笑容微僵，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知道他一旦露出这样的笑容就意味着没有好事发生。
　　　　“你帮我去买咖啡，我渴了。”厉时谦拿起遥控将屏幕一关，老板椅一转又回到了办公桌前，脸上的迷人笑容着实令女人心动。
　　　　“行，你说。”素卿瓷对于他的要求着实意外了下，当然好脾气的点头，下意识翻开了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一副标准特助的模样。
　　　　可厉时谦却邪恶的笑了，倏然脸色一变用极快语速说道，“一杯蓝山少糖，黑咖啡放糖放奶，两大杯拿铁走糖少冰，再来一杯卡布奇诺。”
　　　　“给你一刻钟，”他食指指尖敲了敲办公桌，全然一副老佛爷模样。
　　　　素卿瓷嘴唇微张，手中的笔还没落下一个字。几秒过后她微微皱起了眉，耳边还在回想着男人刚才绕口令似得话语。
　　　　“这、这么多你喝的完？”她干脆不记了，嘴中默念了一遍，又不大相信的问道。
　　　　谁知厉时谦轻轻一笑，口吻挑衅的一字一句，“你、管、我？”
　　　　素卿瓷顿时气结，对他刚刚稍微提高的好印象荡然无存。
　　　　果然是她想多了，混蛋就是混蛋！
　　　　“好！我买。”终于，素卿瓷缓缓点头，笑的极为灿烂，声音却在咬牙切齿。
　　　　厉时谦也报以礼貌微笑，“那就辛苦你了，素助理。”
　　　　————————锦瓷时————————
　　　　十五分钟后……
　　　　“蓝山少糖没错，黑咖啡放糖放奶，拿铁应该是走糖少冰，卡布奇诺一杯，没错没错……”直达电梯显然比普通电梯快的多，素卿瓷看着手中两大袋的饮品，手中还会冒着热气，全身上下尽是一层薄汗。
　　　　这个死男人事儿真多！
　　　　“滴——”
　　　　电梯开门的瞬间，她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便冲了出去，正往外走的阿曼达看见她匆忙的模样不由一愣，“素，你干嘛呢？”
　　　　“去杀人，或者被杀。”素卿瓷狠戾的落下一句，蓦地推开了ceo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内，厉时谦正姿态慵懒的坐在不远处的组合沙发上休息，电子屏幕上还显示着销售部传送来的邮件，他促狭眼眸微眯着，乍一眼看去竟然分不出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在盯着屏幕。
　　　　“厉总，您要的都买来了。”素卿瓷大步走进将手中两个袋子猛的往桌案上一放，这才直起身叉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安静的空间内，女人粗重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直到她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这才强忍住胸口急促的滞闷，紧接着只听厉时谦缓缓的开口，“你迟到了两分钟二十七秒。”
　　　　“轰——”
　　　　素卿瓷呼吸猛的一顿，瞬间感觉自己如同火山炸开了一般的愤怒！

　　☆、第031章　：若无成效，就是做得还不够好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厉时谦，心中在竭嘶底里的呐喊天杀的，这个男人想怎样？！
　　　　他到底有没有去过楼下的咖啡店？
　　　　他知不知道这个时间点客流量有多少！
　　　　十五分钟的要求，她已经用最快的时间去买了。
　　　　“厉总，我的极力催促已经让楼下咖啡店将我差点拉进了黑名单，得饶人处且绕。”她压低了声音，极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听到了身旁女人压抑愠怒的控诉，厉时谦不语，只是抬眸瞟了她一眼，这才从两袋的咖啡中拿出了那杯蓝山，纸杯抵在唇边轻抿了一口。
　　　　“上司看中的必须只有结果，在此之前你有多辛苦多心酸并不重要，所谓的过程不过是你在得到‘成功’这个结果后对世人所述的谦辞，但如果你连这个机会都没有，那么再多的辛酸泪都是你脑子里的废水。”过来好半响，倏然他幽幽地说。
　　　　“我只想让你明白这点。”厉时谦抬头凝视她，语气始终保持着轻声温和，可话中意思的强硬和磁厚沉稳的嗓音却让素卿瓷徒然震愣，她眼中方才的愠怒像是被水瞬间熄灭，张了张嘴竟反驳不出一个字来，又倏然恍然大悟。
　　　　没错，虽看似是个随口的恶作剧，但他估算的时间其实恰到好处，一刻钟，从正常情况算来就会擦边球的迟到，虽说是一件小事，可放大看又何尝不在说明道理。
　　　　有时候你觉得自己已经尽力，已经无能为力，明明只差一点就能无误，就能成功。
　　　　可说了这么多，你只是在掩饰自己失败的不够完全。
　　　　其实失败就是失败，差一点点的失败和毫无疑问的淘汰并无差别，可现实中大多人总觉得自己属于前者，不过只是心理上给自己的安慰和暗示。
　　　　但这种心态其实是进步的累赘，这个世界的目光不会落在loser身上，凡是所付出的一切，若无成效，就是做得还不够好。
　　　　厉时谦说的没有错。
　　　　但这样的他，无疑让她陌生、意外也惊讶。
　　　　“对不起，是我办事不利。”过了良久，素卿瓷终于轻声开口，同时她低下了头，这一次，是心服口服。
　　　　厉时谦对于她这般诚恳的态度煞是意外，不由睁大眼睛盯着站在自己面前低头认错的素卿瓷，心口却倏然滑过一抹异样，紧接着心口猛的收紧。
　　　　“难得乖得像只兔子……”他撇了撇嘴轻喃，心底却觉得很是别扭，仰头大口喝了口蓝山借以缓解胸口的滞闷，突然唇角坏坏勾起。
　　　　将纸杯往垃圾桶轻盈一抛，他这才将昂藏身躯再次往沙发背上重重一靠，两条修长有力的腿吊儿郎当的翘起，看着素卿瓷脸上略显疑惑的表情，他轻笑着指了指桌案上的袋子，“素助理，给你个任务，把它们喝掉。”
　　　　“啊？”素卿瓷傻眼了，显然还没从他刚刚不苟言笑的人生教导中缓过神来，一双轻挑魅惑的桃花眼显出了少见的呆滞。

　　☆、第032章　：以整她为乐的恶趣味

“剩下的你全部喝掉，不喝完不准下班。”厉时谦无辜的抿了抿唇，随即脸上又绽放一个期待的微笑。
　　　　“全、全部？”素卿瓷终于反应了过来，声音徒然拉高，连音线都在止不住的轻颤。
　　　　他点点头，“嗯哼。”
　　　　素卿瓷脸上抽了抽，她现在已经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情绪了，但有一点是绝对的，在这多年的职业生涯里，他是她遇见过最难缠最无理取闹最烦人最不要脸的上司了。
　　　　双手攒成拳头，她极力忍住想要上前暴锤他一顿的冲动，还没开口只听厉时谦又漫不经心的说道，“已经五点了，你还有半个小时，我可不想被你连累着加班。”
　　　　“……”素卿瓷脸瞬间黑了，点了火的眸光死死地盯着他，过了一会，她猛的拿起袋子里的拿铁往嘴里灌……
　　　　厉时谦低下头摸了摸鼻子，手遮掩住自己唇角得逞的笑容。
　　　　这气鼓鼓的样子，太好玩儿了。
　　　　一杯，两杯，第三杯……
　　　　将近半个小时过去了，喝到最后素卿瓷整个人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地毯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死攥着咖啡纸杯，满脸欲吐不吐的模样。
　　　　“加油！你可以的，买都买了也不能浪费是吧。”厉时谦不知何时已经从沙发上起身，蹲在她身边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痛苦的表情，见素卿瓷手里捧着最后一杯黑咖啡，极为无耻的笑了。
　　　　“你大爷的……干嘛让我买这么多，到最后全都是我喝……”素卿瓷眼里都快挤出眼泪了，胃里三大杯甜饮翻滚着，她感觉自己一张嘴就会呕吐。
　　　　“我看你喝酒几大瓶都妥妥的，怎么喝几口咖啡就不行了呢？”厉时谦抿唇憋笑着，心中的恶趣味膨胀到了极限，又故作仁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继续，素助理。”
　　　　“贱、践人……”素卿瓷脸部痛苦的扭曲着，抬眸狠瞪了厉时谦一眼后咽了咽气，毫不犹豫的将黑咖啡灌进嘴里，虽然加了糖，可这苦味儿真的是令人作呕。
　　　　胃中各种甜腻被苦味儿刺激恶心，素卿瓷将咖啡往桌案上一掷，压着胸口就干呕起来，“呕——”
　　　　正在整理办公桌的厉时谦见她坐在地上真的要吐了，这才觉得自己好像玩过头了，走到了她身边，大手轻抚了抚她的后背，嗓音似有愧疚，“哎，女人别这么要强，明明你只要说一句自己不行了我就不会为难你了。”
　　　　“不行就是孙子！”素卿瓷翻了个白眼，伸手又要去拿桌子上仅剩一半的黑咖啡，手指还没够到杯沿，厉时谦已经缓缓地将杯子撤走。
　　　　“啧，怎么这么甜。”他极为自然将喝了口，无视素卿瓷错愕的表情，“你看我干什么？”
　　　　她嘴巴还大长着，但不足以表达自己的震惊，咽了咽口水半饷还提醒道，“这、这……我喝过了……”
　　　　“so？”他挑眉。
　　　　“重口味。”素卿瓷无话可说，一手无力的扶着沙发就要站起来。

　　☆、第033章　：让人跟等太上皇似得等他

厉时谦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将杯子扔到垃圾桶后一把将她扶了起来，“行了！下班，我们走。”
　　　　说完，他一条胳膊勾肩搭背似得压在了素卿瓷的小肩膀上，手臂稍稍收紧，便整个圈住了她的脖子。
　　　　素卿瓷觉得身子蓦地沉重，腿一软差点趴下，连忙推着他的胳膊，“去哪儿啊？给我松开！”
　　　　“哦？你似乎忘了今晚你的好弟弟要回家了这件事。”厉时谦眨了眨眼，随即嗓音笑谑，依旧轻慢。
　　　　素卿瓷还真停了挣扎的动作，“对啊，我居然忘了……”
　　　　厉时谦无奈，他似乎可以脑补某个小子提着行李箱在不悦的跳脚。
　　　　“那行吧，我们走。”不等他发话，素卿瓷已经将他的手臂推开，挺胸抬头呼了口气，又维持了一贯的姿态开门走了出去。
　　　　办公室外，不少助理都已经准备下班，阿曼达正拿着提包从办公室里出来，见素卿瓷姿态别扭要回去拿包，忍不住瞟了她身后跟着出来的厉时谦，轻喃道，“素，你怎么进去那么久？”
　　　　“嗯……想吐……”素卿瓷下意识捂住腹部，唇角微微颤抖。
　　　　阿曼达闻言便傻了，“啊？那个……厉总，不会打你了吧。”
　　　　她的声音很轻，深绿色大眼睛也跟着起伏着担心，素卿瓷愣了愣，噗嗤一声没忍住就笑了，“阿曼达，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呢？”她抬手捏了捏阿曼达呆萌的脸，拿起包推着她走出了办公室。
　　　　一同往电梯处走去，故作不经意间回头，目光愤怒的瞪着身后姿态慵懒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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