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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儿，又有活儿了！”木辉一挂断电话，立即朝着齐子睿的办公室方向大喊。

　　　　苏耳没好气的白一眼木辉，“听你这口气，好像很希望有活儿干啊，你巴不得有人牺牲啊，你内心怎么这么黑暗？”

　　　　“冤枉啊，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而已，你想想，现在马上，我们就又有好些天忙碌，趁现在还没到现场，我能放松一会儿是一会儿。”木辉急忙解释，得罪了苏耳，那可不是好玩儿的。

　　　　宁愿得罪上司，也不能得罪自己的女人，这是木辉近期来的感悟。

　　　　法医科齐子郁憋屈挑眉，“哎哟我去，我一上班就发生大事儿，老天也太看得起我了吧？真是一会儿都不得闲啊。”

　　　　“得了，正好让你活动活动，你看你身材都走样了，水蛇腰没了。”秦路歌十分厚道的提醒，她知道齐子郁向来在意自己的身材，说她长胖了，比说她长痘痘还要命。

　　　　果然，齐子郁的脸瞬间垮下来，咻咻的两道寒光扫向秦小宝，都是这个臭男人，整天的，一日三餐给她喝大补汤，她躺在医院又没有活动，一天长一斤肉，那速度真不是盖的。

　　　　长肉容易减肉难，齐子郁苦逼的瘪嘴，看来未来会有很长一段日子，她要克制自己，不能贪吃。

　　　　虽然大家都打着趣儿，但行动上却是一点儿都不怠慢，很快便到了案发现场。

　　　　警戒线已经拉好，案发的地点是江边公园，因为是冬天，江边风大，更冷，所以没有什么人会去那里，以至于找不出目击者，无法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死掉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身上还挂着工作证，是一公司的白领，死亡时间是昨晚九点到十点之间。

　　　　令人觉得无法直视的是，女孩子不仅被割断了颈动脉，还被削去了鼻子，而她的鼻子，并没有在现场，或许是被流浪狗叼走了，或许是被凶手带走了。

　　　　如果是后者，那就很让人疑惑了。

　　　　死者脖子的割痕，与她鼻子上的割痕显示，的确是属于同一把凶器所为，不存在凶手杀人后有另外的人割去死者的鼻子，确定是凶手所为。

　　　　凶手是有意要削去死者鼻子的吗？为何要这么做？与死者有深仇大恨？所以才下手如此残忍？

　　　　又或者是死者挣扎的时候，刀子不小心削去了死者的鼻子？

　　　　不对，凶手是故意的！

　　　　根据死者鼻子的切面看来，鼻子由上到下割过一刀，从下到上，又割了一刀，才完全将整个鼻子削掉。

　　　　一刀可能是意外，两刀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

　　　　所以，凶手必定是有意要割掉死者的鼻子的，为什么？

　　　　秦路歌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因为凶手与被害人是情敌？所以凶手在杀了这个女人之后，还要将她毁容，以泄心头之恨？

　　　　可一般来说，一个女人因为嫉妒心要毁掉另一个女人的容貌，会直接在她脸上划刀子吧？怎么会想到割去对手的鼻子？

　　　　嫉妒心再大，也不至于这么心狠手辣吧？

　　　　猜想也得不出结果，唯有收起自己内心的疑惑，尽心的寻找尸体周围的蜘丝马迹。

　　　　这个女孩子应该是昨晚下班的之后，因为什么事情来到了这里，她身边还散落了些许文件。

　　　　如果是散步，怎么可能还带着工作的东西来这里，而且这么大冷天的，即使要散步，也都是在各自小区楼下的公园，哪里会来这凉风阵阵的江边公园？

　　　　相貌不错，被人一到割断颈动脉毙命，而死者的鼻子，从伤口上看，是在她死后被凶手割去的。

　　　　“有什么想法？”齐子睿蹲到秦路歌的身边，他知道，秦路歌逻辑思维不错，又有专业方面的判断，很多时候，观点比他们专案组的警员要来的准确。

　　　　秦路歌摇头，想法谈不上，只能说说她自己的发现，“现在能确定一点，死者的鼻子是凶手杀人之后故意割去的，要么凶手跟死者结怨很深，比如，被死者抢了老公，要么凶手就是有什么变态的爱好，就是喜欢收集人的鼻子，当然，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啊？收集人鼻子？这也太恶心人了吧？家里摆着一些鼻子标本，光是用想的我就觉得毛骨悚然，应该不会有人这么变态吧？”苏耳打秦路歌身后经过，正好听到秦路歌对齐子睿说的话。

　　　　齐子睿点头，的确，杀人只为取人的鼻子，这未免也太过离谱了一点，但凡事都有个万一，还是留个心眼的好，“还有什么发现？”

　　　　“你也看到了，这地上，散乱着的，应该是死者准备带回家加班加点完成的企划书，说明她不是闲来无事来这儿散步的，相反，她应该很着急要赶回家里去，可为什么会突然来了这里，这个问题很值得深究。”秦路歌指着地上散乱的文件，真好有同事在拍现场，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没法知道死者究竟为何突然来这里，看来警方又要伤脑筋了，她深深为齐子睿感到担忧。

　　　　以前没跟齐子睿复合的时候，秦路歌还没觉得当警察比当法医辛苦，甚至她有时候会觉得，做法医这一行的，比当警察要苦要累，可如今与专案组合作破了几个案子下来，她深深认为，当警察不容易，当警察的头头儿更不容易。

　　　　这样看来，她是不是以后要对齐子睿温柔一点儿了？

　　　　“按照你所说的，很有可能凶手是认识死者的，而且，死者之所以突然来这里，说不定就是凶手约她的，这样看来，还真的很像是因为结怨太深，而导致凶手杀人，可是既然她们关系不好，为什么死者会赴凶手的约？她们要谈什么事情？又或者是，凶手给死者挖了个陷阱，故意让死者自己来跳？”

　　　　齐子睿似是在问秦路歌，又似是在自言自语，他想问题的时候就是这样，秦路歌已经习惯了，默默的听着齐子睿碎碎念，不去打扰他的思路。

　　　　“我天呐，这凶手下手也太狠了，原本我以为我碰上的那人在我身上扎那么多刀已经够可怜的了，没想到还有更可怜的，这女的死了还要被人弄残，看她工作证上面的照片还挺眉清目秀的，那鼻子又高又挺，好看呐，现在瞧瞧这脸，没了鼻子，还真心吓人啊，果然，五官健全很重要啊，我突然觉得我挨那些刀子不算什么了，真的，瞬间寻到安慰了。”

　　　　齐子郁很诚恳的默哀，她是真心觉得自己挨那些刀算轻的了，试问，哪个女人愿意破相？更何况死者是整个鼻子都被削掉了。

　　　　这就好比，一个女人，得了乳腺癌，要被割掉整个胸部才能保住命是一个道理，哪个女人能接受？

　　　　没了面前那两坨，还算是女人吗？

　　　　没了鼻子的脸，那还叫脸吗？

　　　　阿弥陀佛，齐子郁再一次替自己感到庆幸，得亏自己遇上的不是如今这个变态的凶手。同时也深深同情死者，倒霉催的，摊上了这么个仇家。

　　　　“子郁，你是不是太乐观了一点儿？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就没命了，说真的，要不是我姐给你那药膏及时给你止住了血，真不敢想象，如今是怎样的光景，说不定我现在正在给你烧纸钱呢。”秦小宝想想都后怕，偏偏齐子郁这女人还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她还一脸的庆幸？

　　　　齐子郁一巴掌拍在秦小宝的后脑勺上，力度之大，差点儿让秦小宝一个踉跄，“我说，那你懂个屁啊，我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比起被割掉鼻子，我宁愿被捅几刀，伤口还可以复原，鼻子没了，可就长不回来了，就算现在整容技术先进，那整回来的也不是原来的样子，而且，肯定没有我自己原始的鼻子好看！最重要的一点，整容有风险，这种事情，我打死不干。”

　　　　“你天生丽质，就算你想去整，我也不准。”秦小宝越看齐子郁这张脸越觉得可爱，怎么他以前没发现？貌似以前他一直认为齐子郁凶巴巴的，从未觉得她可爱，果然，人呐，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觉得她怎么样都是好的。

　　　　“华青，你跟焱博一起，查查死者的关系网，与死者关系恶劣的人，都有可能是被怀疑的对象。”楼道杀手的阴影还没有从市民的心中消散，如今又发生如此变态的命案，如果不及时的处理，恐怕又会引起民众的恐慌，这是身在高位的管理者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齐子睿压力山大。


　　　　你侬我侬　　139　熟悉的栀子花香


　　　　同事在准备搬运尸体运往殡仪馆时，秦路歌突然又闻到了那股似曾相识的味道，栀子花香！

　　　　为什么？是巧合吗？为什么每个案发现场都能闻到栀子花香？

　　　　仔细想想，以前有案子发生的时候，秦路歌也闻到了同样的香气，只是当时印象不深，忽略掉了，如今闻的次数多了，再回想，的确是这么回事，每次都闻到了！

　　　　除了那次在垃圾场发现女尸的时候没有闻到，不过，还真说不定也有那香气，只是被垃圾场弥漫的臭味给掩盖掉了！

　　　　太怪异了，秦路歌隐隐觉得不安。

　　　　华青与高焱博分头行事，一人去死者工作的地方调查，一人到死者所住的小区查问。

　　　　得到的结果一致，死者平时待人接物谦和温驯，从未与人有过争吵红过脸，大家都很喜欢她，暂时排除仇杀的可能，难不成真是情杀？

　　　　可是没人知道死者是私生活，虽然死者在公司与同事交好，可一旦下班，死者便离开公司，从不参加社交活动，也从来不与同事聚会，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有活动也没叫过她，所以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死者离开公司以后都去做了些什么。

　　　　而死者周围的邻居反映，死者生前作息时间十分规律，早上他们晨练的时候，就看到死者出门去上班，傍晚他们在公园散步的时候，又看见死者回家，从未见过有什么人与死者来往过。

　　　　如此说来，死者应该也不可能谈恋爱了才对，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朝九晚五，两点一线出入时间这么规律？

　　　　谈恋爱的人，总该空点儿时间来给另一方吧？

　　　　而死者，除了在公司，就在家里，很明显，她单身。

　　　　不是仇杀，也不是情杀，那是因为什么？

　　　　难不成凶手又是一时兴起？纯碎为了满足他特殊的爱好？

　　　　专案组和法医科众人都一个头两个大，如果凶手是没有任何理由的胡乱杀人，那这线索就不好找了。

　　　　试想，如果凶手一个与死者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然后他杀了人溜之大吉，没有任何证据，警察从哪里找起？

　　　　“秦姐，你说，现在这些人都是怎么了，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干这么变态的事情，还害的我们大家忙的团团转，真造孽！”齐子郁抑郁难当，真心的想不通那些人心里怎么想的，难不成个个都跟裘超那样情非得已精神失常？

　　　　秦路歌无奈的摇头，“这不就是在体现你价值吗？难不成凶手杀了人，然后大大咧咧的站在哪里，等着咱们去抓？”

　　　　“唉，这日子没法过了，好歹杀人也给个理由吧？不是仇杀，不是情杀，那是为毛？难道是因为空虚寂寞了，想找点儿刺激？”齐子郁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凶手到底是为了神马。

　　　　“或许，凶手是看上死者的鼻子了，所以羡慕嫉妒恨，一怒之下发了狂。”秦路歌回答的有点儿漫不经心，这种理由，当然不足以成为凶手杀人的理由，哪有因为嫉妒别人的鼻子好看，就割掉人家的鼻子这么变态的？她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调解一下齐子郁心中的抑郁罢了。

　　　　秦路歌瞬间让齐子郁惊悚了，“呀！照你这样说，我又危险了，瞧我这鼻子，长的多好，秦姐，在找到凶手之前，让小宝负责送我回家，你没意见吧？”

　　　　“呵呵，完全没意见。”秦路歌喜笑连连，这是好事啊，她巴不得呢。

　　　　“秦姐，你鼻子也挺精致的，路上小心啊，别着了道，看来我待会儿还得给我哥提个醒，让他下班后跟你形影不离！”齐子郁说的煞有其事，好似凶手真的是因为看上死者的鼻子才杀人一样。

　　　　秦路歌彻底无语，也罢，如果这样能够转移齐子郁的注意力，让她不那么抑郁，倒也不妨就暂且让她这样瞎想吧。

　　　　晚上下班，不似平时，因为齐子睿身为领导，很多事要忙，很多时候都是会晚一会儿下班，秦路歌都是在停车场等齐子睿，今天齐子睿倒真的直接下楼到专案组来接秦路歌了，美其名曰，听了齐子郁的教导。

　　　　也罢，有男人贴身护送，这是好事，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的，秦路歌自然不会反对。

　　　　俩人路过大办公室的时候，杨傲雪的眼神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呐，连齐子郁都跟秦小宝凑成一对儿了，她也得赶紧找一个才行，不然这个冬天，一个人过实在是太冷了！

　　　　“子郁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上次子郁发生那样的事，我是真的怕了，所以，不管这个猜测是不是子虚乌有，我都宁可信其有，如果你出事，我承受不起。”车里，齐子睿把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可说出的话，却是深情款款。

　　　　秦路歌点头，她虽然不怕，但是为了让齐子睿安心，让他时刻陪着又何妨，反正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我看了一下资料，其实死者跟她的同事以及邻居交往都不深，所以，大家不一定真正了解死者，那么，死者性情好脾气好这一说法，还有待商榷，不能排除是仇杀的可能性。”秦路歌曾经碰到过那种人，对待身边认识的人态度十分谦和，而面对毫不相干的人，却是态度极其恶劣的，说不定，死者的真实性格，也不像大家说的那般。

　　　　齐子睿不是没有想到秦路歌说的这点，所以他已经让苏耳和木辉去查死者过去的事情，与死者的大学同学交涉，毕竟，大学时期，死者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校园，与她相熟的人，不可能一点儿都不了解死者的真性情。

　　　　“好了，现在是咱们俩的时间，别想着案子的事情了，还是好好研究研究，该怎么带孩子吧。”齐子睿不愿意看着秦路歌皱眉的样子，虽然这是他们职责所在，但现在下了班，他希望秦路歌能够放轻松一点。

　　　　秦路歌脑子没有转过来，“带孩子？谁的孩子？”

　　　　“我们的啊！”齐子睿不假思索。

　　　　“啊？”秦路歌更加茫然。

　　　　齐子睿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眼神扫向秦路歌，“你想案子想傻了？我最近晚上这么卖力，怎么着应该也播下种子了吧？就等着生根发芽了。”

　　　　“没正经！”秦路歌恼怒的瞪一眼齐子睿，这种事情，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羞死人真是！

　　　　“我对你从来就没正经过，对在家媳妇儿太正经会被人以为我那方面不行的。”齐子睿丝毫不以此为耻，反而觉得调戏自己女人，是见无上光荣的事情。

　　　　秦路歌无语，她怎么好像也觉得齐子睿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真是活见鬼了！

　　　　见秦路歌不再搭理自己，齐子睿收敛起嘴角的邪笑，一本正经，“我说，要不要我帮你买个验孕棒回家测测，说不定真的有了。”

　　　　“瞎说什么呢，我才不要！”秦路歌蹙眉，有时候男人太邪恶也不是一件好事。

　　　　“前面拐角就是一家药店，你确定不要？”其实齐子睿很想知道到底有没有的，有了的话，他就要做爸爸了，没有的话，他晚上就更加努力。

　　　　秦路歌一拳砸在齐子睿的肩膀上，“好好开车！”

　　　　齐子睿乖乖的闭嘴，恼羞成怒的女人，他惹不起，不然倒霉的是他自己，说不定秦路歌一个生气，今晚就不让他碰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自从秦路歌经历了上次小产之后，齐子睿就变得特别的忧心，其实让秦路歌测测到底有没有怀孕，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怕再出意外，毕竟如果知道有了的话，在行动上肯定会比以前小心很多。

　　　　看来他还得想个法子，给秦路歌测验测验才行。

　　　　令大家意想不到的事情在两天后发生了。

　　　　西街的一个隐蔽的巷子里面，又有一死者以同样的死法，同样一刀被割断了颈动脉，同样被割去了鼻子，死相惨烈。

　　　　最近是怎么了，流行连环杀人么？凶手也跟风？

　　　　不过，这不是闹着玩的，大家没有心情开玩笑，这案子，不像上一个案子，是临时起意杀人，这次很明显，凶手是有预谋要杀掉受害人的。

　　　　这次的被害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年纪跟上一个女死者一样。

　　　　一个大男人，也被割去了鼻子，这就更令大家琢磨不透了。

　　　　在调查的期间，意外的发现，两名死者是同校，而且是同一个系的，难不成真的是情杀？

　　　　因为俩死者中的其中一个，原本跟凶手是情侣，后来有人第三者插足，俩死者成了一对儿，所以凶手怀恨在心，杀了这对男女？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能够解释得通，毕竟现在能够确定的是，凶手是与死者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