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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座两人中间的距离，可以再坐下两个他们。
　　陆乾一言不发，车内气氛冷硬。
　　但宋宴汐似乎不为所动，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轻轻哼着比赛的歌。
　　陆乾瞥她一眼，心里烧着的那把火更旺了。


第41章　
　　车子抵达训练营，停下，宋宴汐道：“谢谢陆导，我回去了。”言语间客气又冷淡。
　　陆乾抬手，揉了揉昏沉又发胀的额头。
　　他酒量不算差，但今晚心情太差，加上喝得多，又这么怄了一路气，着实难受。
　　在宋宴汐正要推开车门离去时，他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干什么？”宋宴汐警惕的盯着他。
　　陆乾沉声道：“我有话跟你说。”
　　他看了眼前面的司机，说：“你可以走了。”
　　司机收到指示，麻溜的下车离去。
　　车门关闭，车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陆乾开门见山道：“离傅昱峰远点。”
　　宋宴汐低笑一声，“陆导你怕不是开玩笑？圈里哪个人会避开资本？不想混了吗？”
　　“我也是资本。”陆乾声音低沉暗哑，盯着她的双眼，深邃的探不到底。
　　“可我从来没想过以后要仰仗陆导啊。”宋宴汐云淡风轻的说，“在这个节目里，你是我的导师，对你安排的一切，我表示感谢。但是，离开这个节目后，我们就没瓜葛了。我不会用前妻这种过去式的身份来依附你。”
　　她这话，把现在和未来的关系撇的清清楚楚。
　　陆乾只觉得心里仿佛有细密的针头在不停扎刺，不会致命却又绵延不绝。
　　他强忍下这种不适感，语气变得冷肃，“不是依附，是合作。我跟傅昱峰是不同阵营的人，你只能选择其一。难道你要把自己压在傅昱峰身上？”
　　说完，他又冷笑一声，不无嘲讽道，“对了，傅昱峰的绯闻比他的事业还精彩，粉脂堆里打滚，风流债一身。”
　　宋宴汐波澜不惊道：“不好意思陆导，我对你们这些大佬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如果你投到傅昱峰麾下，他对你死缠烂打的追求，你能逃得掉吗？”陆乾冷冷质问。
　　宋宴汐弯了弯唇，目光笔直的看向陆乾，温声道：“第一，我没打算投靠谁，我欢迎任何资本合作。这是互利共赢，不是我在依附谁。陆导，我的身段没有那么低。我对自身的价值很有信心。第二，我选谁合作是以后的事情，至于会遇到什么情况，那是我自己该面对的事，不需要陆导操心。第三，其他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目前已经因为陆导的一些行为感到困扰。我更希望离你远一点，以免你三番五次打扰我的生活和我的家人。”
　　宋宴汐一大段话说完，表情没有任何攻击性，声音也温软低柔。
　　但陆乾看着那张依然带笑的脸庞，几乎是说不出话来。
　　在他沉默的片刻，宋宴汐推开车门，下车，离去。
　　陆乾坐在车内，透过车窗看着女人渐行渐远的身影。
　　他慢慢的越发清晰的认识到，这个女人美丽的皮囊下包裹的是独立的、骄傲的灵魂，她完全不屑于在他的功劳簿上享受成果。即使他把一切都推到她跟前，也换不来她的回心转意。
　　当宋宴汐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陆乾仰靠在椅子上，阖上眼。
　　他揉着昏沉发胀的额头，低声笑了笑。
　　以前居然会以为，只要他愿意关注她，对她示好，把好的都给她，她就会欣然接受，跟他重归于好。
　　如今一次次的被现实打脸，他终于看清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那就是，完全没有位置。
　　……
　　次日，宋宴汐照常训练。
　　陆乾没来，她松了一口气。当下，她只想把最后一场比赛的表演内容训练好。
　　按照节目组的规定，决赛的表演内容，每个选手之间要互相保留。所以宋宴汐身边也没有小伙伴，大家都在为自己的节目努力。
　　傍晚，宋宴汐在食堂吃过晚饭，被工作人员提醒，传达室有她的礼物。
　　节目组给选手们准备了传达室，专门放粉丝们送来的东西。大家每天辛苦训练的余兴节目就是来这里转转，无论是收到一封信一本书或者一束花一个布娃娃，内心都充满了愉悦。
　　宋宴汐过来时，几个女孩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见她进来，曲萱忙道：“汐姐，快看你的礼物！好浪漫哦！”
　　“这可不是一般人浪漫的起的……”
　　宋宴汐走上前，看到一大束还沾着露珠的粉玫瑰，品相饱满，鲜嫩欲滴。
　　而最引人瞩目的是挂在玫瑰上的一串珠宝项链，通体晶莹剔透，造型精致，奢华又时尚。
　　宋宴汐靠近，拿起玫瑰里放置的一张小卡片，上面写了一行字：预祝比赛顺利。落款是傅先生。
　　“这些花连夜从产地空运来的吧？”
　　“太漂亮了！”
　　“是啊！好漂亮啊！”
　　“这届粉丝太土豪了！”
　　“这是哪个想追求汐姐的土豪呀？”
　　“这钻石项链看品相和大小就知道不会低于一千万。”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时，宋宴汐将卡片取下来装好，对她们说：“别误会，是我一个朋友，为了给我打气，搞这一出。”
　　“哇，求同款朋友！”
　　“土豪汐身边的土豪朋友~”
　　“汐姐，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如果是男的，可以介绍给我啊！我还单身呢！”
　　“我比你年纪大，我先！汐姐，先给我介绍！”
　　“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矜持啦？我就不一样，汐姐，咱们私下勾兑！”
　　大家七嘴八舌的贫嘴逗趣。
　　宋宴汐平常虽然很低调，但学员们都知道她的经济条件好。
　　知道她是陆乾前妻的几个好朋友，更是脑补出各种背景光环。
　　一个自身条件优越的人，身边有出手大方的朋友，大家也没有很意外。
　　八卦结束后，大家各就各位，继续训练。宋宴汐私下找到节目组的人说：“那个礼物我不收，太贵重了不合适，哪儿来的退回哪儿去吧。”
　　对方感觉很为难。
　　宋宴汐继续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收的，我相信你们有办法处理。”
　　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可能是通过一般粉丝渠道送来的，傅昱峰肯定是安排人直接联系这边的工作人员。
　　对方只能点点头，道：“知道了。”
　　不到一天，这个礼物就在训练营传开了，大家都在说，宋宴汐有个土豪朋友，临近比赛送个千万级珠宝给她打气。
　　陆乾第二天过来的时候听到这个传闻，周晋宇跟他在一起，闻言后叹道，“朋友随便出手都这么大方，看来想追宋宴汐不容易啊。”
　　陆乾眉头微蹙，正好他和周晋宇要去跟导演组碰面探讨一些比赛相关细节。
　　会议室内，陆乾问道：“给宋宴汐送礼物的是谁？”
　　导演打哈哈，“这个我们不太清楚。”
　　陆乾毫不含糊的看他，“那把后勤管理叫来，再仔细问问。”
　　“那个……陆导，你为什么关心这个？”导演化被动为主动。
　　陆乾面不改色：“宋宴汐是我带的选手，有关她的一切我都要详细了解。”
　　导演：“……”
　　明明是占有欲作祟，怎么还表达的这么一脸正气？
　　宋宴汐在没有签约的情况下一路晋级，获得跟其他选手同等的资源和机会，都是因为陆乾把最高层搞定了。大家私底下都在说，从来不传绯闻的陆乾，这次主动搞出这么多动作，怕是对宋宴汐认真的。
　　陆乾再次问：“谁送的？不说我就自己查了。”
　　导演笑道：“好像是小傅总。”
　　周晋宇愣了下，问：“小傅总？蓝海的小傅总？”
　　导演点头。
　　“他怎么认识宋宴汐的？以前就认识？”周晋宇说着，充满疑惑的眼神看向了陆乾。
　　陆乾没有回答他，他心里是一肚子火。
　　才认识就送花送宝石的，很明显，傅昱峰是看上宋宴汐了。
　　周晋宇又道：“他这是几个意思？看上宋宴汐了？”
　　不等有人回答，他一脸不悦道：“那不行！他那种花花公子配不上宋宴汐。再说了，追人还有个先来后到呢。我们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还没出手，他想插队？”
　　陆乾这才看他一眼，“谁近水楼台？谁得月？”
　　“我啊！”周晋宇脱口而出。见陆乾脸色不好，补充了一句，“当然我前面还有你，你比我更近。你不行了，我候补。”
　　导演：“……”
　　谁来救救这些大明星。
　　明明是竞选真人秀，怎么给他们搞成恋爱真人秀？排起队追求女嘉宾吗这是？
　　陆乾严肃脸看周晋宇：“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为什么？我这人还是很讲道理的。我承认，你为宋宴汐做的更多，所以我不跟你争优先权。可你不能剥夺我的权利啊。”周晋宇据理力争，“如果宋宴汐不好你这口，偏偏就喜欢我呢？你还非得棒打鸳鸯？”
　　陆乾额头青筋直跳。才冒出来个闹心的傅昱峰，怎么连周晋宇都搅和进来了。
　　“我说，你们听我说一句。”导演努力挽回他们的注意力，“现在还在比赛，请你们停止讨论恋爱问题好吗？”
　　“哦，不好意思，跑题了。”周晋宇笑道。
　　陆乾又问导演，“宋宴汐收下礼物了吗？”
　　导演：“……”
　　面对陆乾灼灼的目光，他只得回道：“没有，她拒收。很坚决的拒收了。”
　　周晋宇当即拍掌，“好！不愧是我喜欢的宋宴汐。有骨气，有傲气。”
　　陆乾没说什么，但难看的脸色回温了些。
　　“接下来，可以回归正题了吗？”导演表示心好累，这一届导师太难应付了。
　　……
　　深夜。宋宴汐还在训练室里练习舞蹈。
　　蒋思如的那首歌，陆乾特地请人做了改编，节奏更摇滚，更适合搭配舞蹈演出。
　　她把白天舞蹈老师教她的动作，反复的拆解练习。
　　她不知道陆乾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他静静坐在训练室一角地板上。
　　宋宴汐不管他，自顾自的练习。
　　时间不经然流逝，半个小时后，她满头大汗的停下来。
　　一转身，发现陆乾还在。
　　两人目光相接，宋宴汐只得问道：“有事吗陆导？”
　　陆乾拿起手边备着的一瓶水，起身，走到宋宴汐身旁，递给她，“看看你的进度。”


第42章　
　　宋宴汐回道：“我有水。”
　　陆乾目光移至角落，淡道：“已经喝完了。”
　　宋宴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还真喝完了。
　　她接过陆乾的水，微笑道：“谢谢陆导。”说着去拧瓶盖。
　　因为刚才的训练力度太大，她浑身有些脱力，手指酸软的一下没拧开。
　　陆乾后知后觉自己没做到位，果断将那瓶水抽走，拧开后再次递给她。
　　宋宴汐弯唇：“谢了。”
　　陆乾看着她喝水，没由来的开口解释道：“昨天安排太满，没抽出时间过来。”
　　宋宴汐小口小口的喝了些水，低下头，看向陆乾道：“哦。”
　　刚浸过水的双唇，红润的过分，嗓音也褪去了刚才疲惫的沙哑，多了一丝清透。
　　陆乾看着她，又道：“我集中处理了公司的事，目前也没其他行程了，接下来我会专注你的比赛。”
　　宋宴汐真诚又客气的说道：“没关系的陆导，你已经给我安排了专业人士指导。你自己不用耽误时间。”
　　陆乾看着她的眼睛，缓道：“你值得更认真对待。”
　　宋宴汐：“……”
　　宋宴汐喝完水继续练舞，陆乾也不打扰她，安静站在一旁。
　　她每跳完一段，他会给予意见和指正，甚至会给她设计一些抢眼的小细节。
　　陆乾的表现非常专业，宋宴汐也摒弃了乱七八糟的杂念，认真听他的指导，专心训练。
　　两人一起待到十二点，陆乾看了看表，对宋宴汐喊停，“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继续。过度透支会影响明天的训练状态。”
　　宋宴汐听他的话，停止了训练。
　　两人一道离开训练室，宋宴汐浑身不停出汗，肩上搭着毛巾，反复擦拭。
　　空气中弥漫着女人独有的气息，陆乾觉得四周温度都在升高。
　　他也觉得很热，燥热。
　　他对她汗湿的味道很敏感。
　　目光落在她身上，偏巧又看到她湿透的后背印出内衣的痕迹。
　　再怎么克制，仍是不由自主就想起曾经很多次大汗淋漓的夜晚。
　　陆乾的喉结上下滚动，垂眸掩饰着眼底的暗火。
　　陆乾把宋宴汐送到宿舍楼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方才转过身。
　　脑子里仍是有关她的一幅幅画面。
　　上了车，抽上一根烟，终于压住心底的躁动。
　　可是，才分开，又想见她了。
　　陆乾抬头揉了揉额头，无奈极了，怎么跟初恋的小年轻一样。
　　他到底是没坚持住对她不闻不问，即便她那晚说出那么干脆决绝的话。
　　她丝毫不怕得罪他。而他在气恼之后，还是过来找她了。
　　陆乾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曾经宋宴汐对他很好，婚内三年无微不至，什么都围着他转。即便是念着那份好，他也不应该跟她计较。
　　无论她如今怎么抗拒他打击他，他还是坚信，他的身份跟其他人不一样。
　　他们有过最亲密的身份，最深入的缠绵。就算是有过，那也是有。
　　她爱过他，就算是爱过，那也是爱。
　　……
　　宋宴汐将第一轮的表演准备的差不多时，陆乾马不停蹄的给她安排第二轮。
　　当他带她去录音棚，宋宴汐看到一众音乐界大咖都在等她，还是被这阵势给惊到了。
　　包括现场给她伴奏的乐队，也是陆乾专门从国外请来的一支顶尖水平的乐队。
　　所有相关人员和工作人员都到齐后，一起开了一个专题会议。
　　会上详细的安排了这几天的进程和各方协作事宜，以及正式演出的阵容设备妆化等。
　　宋宴汐作为会议的核心人物，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极其专业化又极其豪华的阵容。
　　她的内心不由得激动了起来。期待努力的成果，期待舞台上的绽放……
　　同时，她又一次认识到，她以后靠自己走的路，还有很多需要开拓的资源和不断摸索的地方。
　　有些东西光靠钱办不到，而且她既没有那么雄厚的财力，也没有那么强大的人脉资源。
　　但她并不怕，万事开头难，边前进边学习。
　　陆乾陪着宋宴汐练习，事无巨细。
　　休息间隙，宋宴汐刚坐下，陆乾第一时间递上水，“喝这个，对嗓子好。”
　　跟陆乾关系交好的制作人忍不住调侃道：“陆乾，你这是改行当经纪人了吗？”
　　宋宴汐坐在一旁，有点尴尬。
　　陆乾确实对她太周到了，偏偏又有礼有节的，在最恰当的时候供人所需，让她想拒绝都无从下手。
　　对方又道：“我妹也想出道，你报个价，多少钱才请的到你这么有能力又面面俱到的经纪人。”
　　宋宴汐在一旁默默的喝水。
　　她在一群大师级人物跟前很低调，除了训练，基本不怎么说话。
　　陆乾懒洋洋的抬手指着宋宴汐说：“只要比她有实力又比她漂亮还比她努力，钱不是问题。”
　　宋宴汐：“……？？”
　　好端端的CUE她干嘛，还变着花样尬夸？
　　对方干笑两下，“你这是把天聊死了。”
　　另一个听着他们聊天的人笑着插嘴，“行了行了，知道你的宋宴汐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宝贝。你就好好宠着呗。”
　　宋宴汐很想当自己不存在，可即使沉默如斯，还是被点名道姓……
　　她垂眸继续喝水，脸颊已经染上一层绯红。
　　如果是跟陆乾单独相处，她还可以怼他，这有其他人在场，大家说说笑笑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给自己辩解。太认真了，显得矫情。
　　在他们越来越暧昧的笑声中，宋宴汐放下水，低声道：“我去下洗手间。”
　　然后马不停蹄的逃离现场。
　　“小姑娘害羞了。”有人笑道。
　　大家心里对宋宴汐定位是陆乾的人。虽然会开玩笑，但都很尊重，言语间也是善意。
　　陆乾怕宋宴汐反弹，还是开口道：“行了，以后别当着她的面开玩笑。”
　　“我以前真没发现，你还有这么铁汉柔情的一面，早知道当初就不反对我妹追你了。”
　　宋宴汐这段时间全情投入到排练中，渐渐地，看陆乾也没那么碍眼了。
　　他身上的那股强势感仿佛在不经然间消退了，任何安排都会跟她商量，而且不再涉及她的私事。
　　他像一个尽职尽责鞠躬尽瘁的老师，又是稳定控场的幕后统筹者。
　　有时候她不经意间会想，如果他们没有过去那层关系，只是单纯的合作，陆乾真的是很棒的合作对象了。
　　……
　　为了演出阵容的保密性，也为了方便集合人员，宋宴汐第二轮演出的排练，在外面进行。
　　训练场地有专门的卧室休息。她吃住都待在这里，跟在训练营差不多，都是封闭式的训练。
　　唯一的区别就是，在这里她不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