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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终知非-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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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见状便连忙低下头离开,而有些人却站在一旁,驻足观看。
“有什么事情私下再谈好吗?”马遥一边宽慰着杨云洁,一边想要用力将她搀扶起来,可她却执着地跪在地上。
身上不再有丝毫的贵气。
“求求你。”杨云洁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苏华年听清,这是一种近乎于绝望的哀求,“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求求你。”
这一夜。
苏华年平躺在床上,简璐微弱的呼噜声清晰入耳。
睡前拧开药瓶,却发现没有一粒药。她便喝了一杯牛奶,有些懊恼地爬上了床。本以为只需要多一点的时间,自己就可以睡着,但是此时此刻,苏华年发现,她错了。
睡不着。
白天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杨云洁卑微的神态,还有对喻知非身体状况的猜想,再加上失眠的烦躁感引得苏华年阵阵胸闷,她索性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门。
她在宿舍楼下的凳子上坐着,此刻的校园内,空无一人。寒风凛冽,苏华年止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望着眼前的那篇空地,她忽然笑了。
在这里,他给了她一个吻。
那个落在手背上的,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想到这里,苏华年暗自叹了口气,她看了看天空。漆黑一片,没有一颗星星,也不见月亮的踪迹,一股更大的压抑感堵在心口。
随手划开手机屏幕,时间赫然显示着两点三十分。
这个时间,想必他已经睡了吧。
这个念头在苏华年心中一闪而过,她本想抑制,但却无限地开始生长,膨胀,直至填满了她的心。
他到底怎么样?所谓的术后恢复情况不好,到底是有多不好?
万千担心与疑惑堵在胸口,苏华年索性用手机叫了一辆车,朝着医院的方向前行。
一路上,苏华年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
如果遇见杨云洁,她要怎么说,如果遇见童尘,她又要怎样解释。想要将自己心底里对喻知非的这份情感,悄无声息地隐藏起来。
深夜,医院的走廊很静很静。
苏华年可以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一步两步。
这是正在靠近着他的脚步声。
这样一想,她就觉得心中安定了几分。
依旧记得喻知非的一切,凭借着这份熟悉,苏华年很顺利地便找到了他的病房。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门口除了那一个年老的特护意外,竟然再无旁人。
“苏小姐。”他连忙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个时间,您怎么来了?”随即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只有你在这里陪着他吗?”苏华年下意识地,便非常自然地问出这句话。
仿佛如同女主人的质问一般。
年老的护工着急地解释道,“知非不让我们呆在里面陪夜的,夫人她正巧今天病了,所以只留我在这里。”
“这样啊。”苏华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怎么还是这副讨人嫌的模样,让身边的人都为他着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那您是晚上会进去看看他吗?”
“唉。”护工摇了摇头,“晚上要是他没睡着,发现有人进去,也会发脾气的,我们只能在门口等着,等医生护士半夜巡查的时候,才能跟着他们进去看看他。”
苏华年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应该睡着了吧,我去看看他。”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执拗,苏华年非要扳过喻知非的这股劲。
轻轻地推开病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视线一下子变暗,苏华年看不太清眼前的场景。只是心底里知道,他也在。
这么久了,第一次与他这样安安静静共处一室,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轻柔了几分。
她慢慢地走近病床。
然而,还没等她走到病床前,她便感受到了他的不对劲。
在黑暗中,苏华年的听觉变得格外灵敏,她清楚地听见了喻知非的呼吸声。不是睡梦中平缓而安定的呼吸声,而是带着异样,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
顾不上别的,她快步走到床前,然后伸手打开了床头灯。
大惊失色。
喻知非的面色惨白得如同他身后的枕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汗水不禁沁湿了他的头发,连同枕套上,也有了痕迹。
“知非。”苏华年开口,呢喃着他的名字。心底的担忧已经掩盖过了其他的一切情绪。
他的一只手手紧紧抓住被子,手臂上的留置针隐约可见。另一只手不知握着什么东西,在一片昏暗中,苏华年不太能看清。
“你哪里不舒服?”她伸手抚摸着他的额头,“你在痛吗?”
这样靠近了他几分,苏华年看清了,她看清他手中紧紧握住的是什么了。
眼泪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
她的照片,那是一张她的照片。
正是那天被她亲手撕碎的那张。
她伏在他的身边哭着。
清晰可见的裂痕,就这样一片一片地被他粘起,细心地过塑。
在他痛苦到意识不清的时刻,依旧紧握在手中。
似乎她的笑容,能够给他带来片刻的解脱。
苏华年想要从他的手中抽出这张照片,却发现他紧紧地攥在手中。
“我在这里呢。”苏华年轻轻地在喻知非的耳边安抚他,她缓缓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不用拿着它了,我就在这里呢。”
满手都是他的冷汗,饶是见过许多次他在病中的模样,此刻的苏华年也慌了神。
她想起了坐在门口的护工,有些焦急地迈开步子朝门口走去。
可是忽然,身后的一双手猛然用力。
“啊,”一股力量拽着她往后仰,苏华年不禁惊呼出声,跌跌撞撞地向后退着。
“不要走。”喻知非用力扯着苏华年。
她跌坐在他的床边,被他扯入怀中。
根本不敢实打实地趴在他的身上,苏华年只得半撑着自己的重量。她感受到了他衣服上的潮湿感,冷汗涔涔地往外冒,连同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浸湿。
“知非,”苏华年耐心地对他说着,语气柔软得如同从前,他在病中耍着赖,她就这样哄着他,“你身上不舒服对不对?可是我也不会看病啊,我去找医生来好不好?”
“不要。”好似怕她要离开一般,喻知非不安地抱着她,“你不要走。”
“好,”苏华年伸出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臂膀,“我就在这里,我不走。”一边安抚着他,苏华年一边伸手去按下设置在床头的传唤铃。
“这么久,我都没有梦到过你。”喻知非的语气中有着强忍的痛意,他的气息不匀,有些吃力地说,“我今天好不容易才能梦到你一次,”他看着她,似是哀求一般地说,“华年,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生气?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哭得说不出话来。
思念该有多彻骨,才会如此渴望在梦中相见。
“我在这呢。”苏华年哭着拉起他的手,将他微凉的掌心贴在自己温暖的脸颊上,“知非,你感觉到了吗?我真的在这,这不是梦。”
还没来得及让他反应,医生就火速地冲了进来,他们推着各种药物,“麻烦您让一让,”不由分说地,就将苏华年拽离了喻知非的身旁。
她站在一旁,望着他。
他也很平静看着她。
“苏小姐,”老护工在她的耳边悄悄地对她说,“你去跟知非讲讲话,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怎么了?”
苏华年的这句疑问还没说出,就只见床上的喻知非狠狠地推开了医生,紧接着便有更多的医生涌了上去,他们开始钳制住他的双手。
“放开我!”他挣扎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看着又一个注射针筒准备好,已然打算将药水注射进他的身体,“我不要打!”他瞪着那个医生,声嘶力竭地吼道,“我不要打!”
“他怎么了?”苏华年连忙问一旁的老护工,“那是什么药?”
他心疼地摇了摇头,对苏华年解释道,“那是止疼的,知非说什么都不愿意注射止疼药,还偷偷地把口服的也扔了,要是哪天在他的药水里加了镇定,不让他发觉地给他用药,他醒了之后,又要大发雷霆。”老护工看着苏华年,“您说,这十几根钢针打在腿里,怎么能不疼呢?”
苏华年看着喻知非,他时刻逼迫自己在近乎于绝望的疼痛中徘徊着,消耗大量的体力来承受一浪高过一浪的疼痛,却又不能拥有良好的休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恢复得好呢?
看着医生们大力地钳制着他,而他也在用尽全力地反抗。
他在折磨自己。
他在刻意地折磨自己。
他想要用这种彻骨之痛,悄悄赎罪。
苏华年亲眼见着,他手臂上的留置针的针口处,竟因为剧烈的挣扎而渗出血来。
生怕医生手中的力度太大,会再次伤到他,苏华年走到他的床前。“我来吧。”她对周围的医生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便松开了手。
“走开!”喻知非不耐烦地推开了身旁穿着白衣的人。
苏华年拉住了他的手,然后俯身抱着他,“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她亲吻着他的额角,柔情似水,“因为我不在所以就这么不听话?嗯?”
喻知非忽然停止了挣扎,他在她的怀中安静得像一个孩子。
“这么疼,谁让你熬着的?”
“对不起……”
“因为对不起我,所以就要让自己疼着吗?”
第104章 梦境
“对不起……”
“因为对不起我,所以就要让自己疼着?”
喻知非没有说话,他只是垂下了双眼。
苏华年俯身抱着他;他就听话地躺在她的怀中。她轻轻地将手环绕过他的腋下,站在床边;很近很近贴身地抱着他;似是不经意地,将他的手臂往床边挪了几分。
喻知非也任由她摆弄着自己,没有反抗。
苏华年回头对着医生使了一个眼神;他们便又拿着注射器材靠近喻知非。
可他却没有注意到,他只是看着她,一直一直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面容刻在心底一般。
“你怎么剪头发了?”他的眼眸中带着苏华年熟悉的温柔。
“嗯。”苏华年点了点头,“想尝试一下短头发
话语间;针头刺穿喻知非手臂上的血管,医生将药物缓缓地注射进他的体内。
苏华年看见喻知非的眉眼间因为这忽如其来的疼痛有了微微的波澜,他却没有开口。
她将下巴轻轻地抵在他的发顶,“现在这样不好看吗?”
喻知非微笑着;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短发;“不好看。”他的指尖在她的发尾处留恋着;不同于之前长发的柔软,带着一点点扎手的感觉,像一只小刺猬一样。他觉得饶是有趣,于是便多停留了一会儿。
反手抓住他的手掌,“哪里不好看?”苏华年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语气不满地反问他,“我怎么就不好看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医生们忍不住抬眼多看了两人一眼,此刻的两人看起来如同恩爱的小夫妻一下打情骂俏,但令他们疑惑的是,不管是在喻知非手术前的商讨,还是在喻知非手术后多么惊心动魄的时候,这个女孩子,都从未出现过。
年长的护工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低声催促着医生们离开。
喻知非伸手捧住苏华年的脸庞,他听见周围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然后伴随着关门的声音,病房内又重新恢复了一片寂静。
他没有说话,耐心地摩挲着她的面庞。
“我怎么不好看了?”苏华年又固执地反问了喻知非一次,似乎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
他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手掌依旧在她的脸颊,“你瘦了,瘦了就不好看了。”
这是她所熟悉的笑容,这是她所熟悉的温柔,苏华年也不自禁地笑了,“嗯,说我瘦了,这是夸奖。”
“你胖点好看。”喻知非的手不舍地离开她的脸,“瘦了有什么好的,”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肉都没了,皮包骨头了,看着多心疼。”
她瘦了。
但她又仅仅只是瘦了吗?
在这段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日子里,她失去了孩子,没有了丈夫,离开了一个全是伪装的家庭。她开始睡不着,她开始不按时吃饭,她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越来越满,但是心却越来越空。
她不仅是瘦了,她的心,也麻木了。
药物在喻知非的体内渐渐地产生作用,他开始有止不住的困意。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混沌,眼皮似乎有些沉重。但他却执拗地不肯睡去,与阵阵的困倦做着斗争。
苏华年看着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此刻的喻知非,就像是一个被瞌睡虫附身的小孩子,但是却想要再看一会动画片,他的眼睛闭上了几秒,很快便又睁开,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
“睡吧。”苏华年轻轻地拍着他,轻声而温柔地对他说,“困了睡一会儿。”
“不要。”喻知非有些不开心地嘟嘟囔囔说着,“不要睡。”
“为什么?”苏华年俯身在他的枕边,轻轻地抚摸他的发,“睡一下,睡着了就不疼了。”他的头发还有着之前因为难以忍受的而疼痛留下的汗水,她的手掌也有着微微潮湿的触感。不放心地又摸了摸他的衣服,果然如她所想,带着凉意的潮湿。“我帮你把衣服换了,然后你睡会儿吧。”说着,就转身准备去拿干净的衣物。
“别走。”感受到苏华年准备起身离开,喻知非连忙伸手拥住了她的后背,他有些着急地说,“你不要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不安。
深夜的医院,一片死寂。
苏华年清楚地感受到喻知非对自己的依恋,她怔怔呆在原地,他的双手在自己的后背上,很轻很轻。其实她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推开他,但是苏华年犹豫了。
他让她不要走。
在她那么决绝的时刻,在她签下自己的时刻,他从未开口挽留过自己。
面对此刻的喻知非,苏华年的心头忽然涌上了几分烦躁。
因为她第一次真正地意识到,只要喻知非开口,自己就真的不会走了。
舍不得他。
苏华年直视着喻知非,他的眉头皱起,眼波中有深深的不舍,双手吃力地攀在她的背上。
他也在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视线交融。
苏华年的内心再无旁鹜,低下头,吻了一下喻知非的额头,“我不走。”
不念过往,不盼未来,只安当下。
“已经很晚很晚了,你睡吧。”苏华年推开了喻知非拥住自己的臂膀,她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握住他的手,柔声说,“快睡吧。”
喻知非反手紧紧地抓着苏华年,侧头看着她,却依旧执拗地不肯闭上眼睛。
“怎么了?”苏华年将椅子拉近了几分,趴在他的床边,“嗯?还是很疼吗?”
他只是看着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是身上不舒服吗?要不要帮你换衣服?”苏华年耐心地问他。
可喻知非还是摇着头,没有说话。
“那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睡?”
“睡着以后就看不见你了。”
苏华年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旁,“我就在这里,你睡吧。”
抵不住药效,喻知非闭上了双眼,但却依旧摇头,嘴里小声地说,“睡着了你就会走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苏华年说着。
看着他皱着眉,呼吸间仍然带着几分喘息,额头上依旧有不适的冷汗,苏华年忽然有几分心疼,“我不走,你睡吧。”见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不肯松开,苏华年只得抽出床头柜上的纸巾,细细地擦拭着他的额角。
“我就在这,”苏华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我不会走。”
“不许骗我。”
“只有你骗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一夜,苏华年连眼都没有合过,她就这样被他握着手,坐在病床边。
她看着他熟睡的脸,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悄悄掩住嘴,无声地哭泣着,她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任由眼泪在自己的脸上流淌。
苏华年想,要是天一直不亮就好了。
这样,她就不必面对现实,她就可以沉浸在这个梦境中,不再醒来。
墙上的时钟,一点都不懂得体谅苏华年的心,秒针嘀嗒嘀嗒地走着,一停不停地走着。
苏华年悄悄地亲吻着喻知非的指尖,她的眼泪滑落在他的手上。
睡梦中的喻知非仿佛能够感觉到一般,他皱了皱眉头,嘴中呢喃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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