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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夜蝶-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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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对方一把扶稳他。

顾永昌在路灯下抬起头,见是一个长着八字眉的少年,少年身后,七八个同龄人,个个穿着洋布棉袍,倒也干净,看上去都有些文气,像是学生。其中还有两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一群少年男女都是和善地看着他。

顾永昌此刻蓬头垢面、衣着破烂,看上去就是个难民。对面一众少年男女,也都将他当作了难民。

“刚刚真是抱歉了。”八字眉少年连声抱歉,突然止声,脸色有了明显变化,在路灯下盯着他的脸。

顾永昌一低头,径直从众人身边走过。

身后少年突然喊:“顾永昌——”

他脚步一顿,然后又加快了步伐。

“顾永昌,真的是顾永昌!我在报纸上看过他的照片——就是那个倒卖一批枪械给城外日本人的大汉奸!”少年的喊声。

一众少年男女,集体大喊,追上去将他团团包围在中间。

顾永昌抬起一只手,手中一支枪,对准前方挡路之人,喝道:“子弹可是不是长眼的,让路——”

没人让路。

身后呼一声响。

顾永昌一弯腰,再一低头,堪堪地让背后那根木棍从头顶上挥过,紧接着砰一声枪响——

众人头顶上的路灯倏一下被打灭,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手持木棍的乌宗明没敢在黑暗中乱打,听得一名同伴啊一声大叫,紧接着一个女学生喊道:“他逃了,逃了,真的逃了——”

远处响起军警的哨声。

黑暗中乌宗明和一众东北流亡学生一怔。

为首的李仁开口道:“我和宗明,往西边跑;你们几个,跑东边。明天在老地方集合!”

乌宗明和李仁身上,各有一支枪。刚刚就是怕枪声引来警察,这才一开始没有拿出枪,让“大汉奸”从面前逃脱!

倘若让赶来的军警发现他们身上有枪……

乌宗明和李仁,转眼拉住对方的手,背对同伴们。

众人一分两路,就此逃离现场。

顾永昌跑入一狭窄的弄堂,听得远处的军警哨声,越来越近了——他看看手中的枪,倘若被抓到……

可让他就这么丢弃这支唯一的“防身枪”,却也着实让人舍不得。

顾永昌四下里看看,见不远处一煤堆,当下奔过去,将手中枪藏进了煤堆里。

他直起腰,走开几步,却见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脸上全是煤灰,眼不眨看着他。

顾永昌一惊,想刚刚藏枪的动作怕是被这个小男孩发现了,倘若小孩子调皮乱说……

他向前一步,眼神中已有杀机!

小男孩浑然不觉,仍然仰头看着他,突然开口道:“顾老爷,这个煤堆,不是我家的;我家的煤堆,在那边!”

他回头指着身后。

顾永昌一怔,问他:“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你不是顾家的老爷吗?那天你和顾家大哥哥救了虎娃和姥姥。家里还有顾家大哥哥和虎娃的照片,姥姥天天在照片面前念佛呢,说是佛祖保佑顾家老爷少爷太太小姐们长命百岁!”

他说着,又跑到街坊的煤堆下,掏出那柄明显沉重的枪,双手捧着到自家门口,再把枪塞进自家煤堆里,回头对顾永昌道:“那个煤堆,是明仔家中,明仔也喜欢在煤堆里藏他的宝贝。在煤堆里藏宝贝这事,明仔从来不和大人讲,虎娃也不会和大人们讲。”

虎娃说着,奔进家门,喊着:“姥姥,姥姥,顾家老爷来咱们家了!”

顾永昌回忆起来——面前虎娃,就是当初他为博慈善名而公开捐助的一对祖孙。虎娃是外孙,他的姥姥……没记错的话,是叫余氏。

他几乎忘了此事,却不曾想如今竟然是这般境况,邂逅这对祖孙。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

却见余氏拄着拐杖出门,一见顾永昌,手都颤抖,道:“顾老板,真的是顾老板!您可是我和虎娃的救命恩人!当初不是得遇顾家少爷顾老板,我和虎娃刻都不知埋骨何处呢,顾老板,您先受我一跪——”

她说着就要跪下,顾永昌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起,开口就道:“老人家切莫如此,你这么跪,至少折我十年阳寿!”

余氏听此言,果然没有下跪,只是颤巍巍道:“可这救命大恩,当如何报答?”

顾永昌已经听到远处军警的脚步声。回头对余氏道:“我遇到点麻烦,能不能到府上一避?”

“这哪里话,还什么府上!这处房子,还是顾老板当初为我们祖孙找下的。”余氏说着,拉着顾永昌往房门内走。

军警奔入弄堂,见一个衣着破烂的中年男子,扶着一个拄拐杖的老人往房门内小心翼翼地走,旁边还有个布衣幼童紧跟着。一眼望去——只当是一家人了。

军警奔来,开口就问:“可曾见什么持枪的陌生人?”

顾永昌只摇头。余氏慌张道:“持枪的……岂不是匪,有匪徒啊,几位官衙兄弟可得帮忙捉匪啊。”

几名军警不再理会“这家人”,又吹着哨子从诸人身后跑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写到顾唯妍如此遭遇,心都抖了一下。
原本大纲里她在贫困后为筹鸦片资金,“沦落为娼”“被嫖…客们凌/辱”。然而写到这般地步,觉得她已经够惨了,没必要再惨下去了!
所以除了当初是和那个掌柜的,被迫之外,没有其他了。
沦落至此,可以说她是作死,也可以说她是被迫。
如前面所说,性格决定命运。





第128章 雪夜
身材高大的顾永昌,扶着老人,低头走进明显矮一些的木门。一抬头,见一点油灯照耀,堂屋正前方,端端正正摆放着一个木佛像,木佛像一旁,一个像框,嵌着一张从报纸上剪下的相片——虎娃亲吻顾维崧脸颊的“温情照”。

又有一个铜香炉,插着几枝香。

他想到虎娃刚刚的话:“姥姥天天在照片面前念佛,说是佛祖保佑顾家老爷少爷太太小姐们长命百岁!”

童言无欺,他呆呆地站在佛像与照片前。

这段时间,他不是第一次被当作“大汉奸”来追杀。此前几番找当初的所谓“老朋友”试图求帮忙,见了面,诸多“老友”待他态度简直“丰富多彩”——

有客气后说家道艰难无力帮忙。

有待人热情说什么既然上海已经是日本人的了他当初既然帮了攻城日本皇军那么大忙如今怎么不求日本人去?

有明面上说一定帮忙,结果一转身找来什么“爱国人士”来“惩杀汉奸”!

……

如是几番,顾永昌再不试图接近当日称兄道弟的那些“老友们”。

在一次因衣冠楚楚被认作“大汉奸顾永昌”后,他索性扮作了如今上海街头随处可见的难民!不再去接近任何一个所谓的“老友”,只一心寻找唯一的亲生儿子顾维楠。

妻子和结拜兄弟双双背叛他;

昔日的诸多老友在他落难后没一个“念旧情”,以至于想要暗算他!

顾永昌一度以为在这个世间,再无他人可相信。却不曾想到——

当初只为图“善名”去济困扶穷,到如今,这对几乎被他遗忘的祖孙,竟然成了他落难后,唯一肯出手援助的!

……

顾永昌呆呆站一边,半天不说话。

余氏在旁不明所以,明显有些手足无措,回身弯腰,拿块布擦着桌子椅子,边擦还念叨道:“这房子又小又旧的,桌子椅也都是旧货。唉,这地方,可怎么让顾老板落脚呢。我就擦擦,擦擦……擦得干净些了,顾老板您不嫌弃,就先坐坐!”

顾永昌转身,突然一把拉住老人的手,制止她再做这般“下人的活计”,然后,突然双膝点地,跪在了老人面前。

余氏惊吓得目瞪口呆。

跪在老人脚下的顾永昌,抬起头哭着对老人讲:“二位大恩大德,我顾永昌今生今世,定当涌泉相报!”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一月初,顾维崧恢复了自由。

他立刻奔去寻找妍儿和枫,在两人原本租住的弄堂没能找到,又很快得知妹妹一度“伴随”在日本领事三浦敏夫身边。

得闻如此消息,如雷轰电掣一般的顾维崧,半晌镇定下来,乔装改扮,到三浦寓所附近设法打听,打听得妹妹早在半个月前“离开”。

母亲妹妹都不知下落……

胡子拉碴的顾维崧,独自彷徨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回到昔日的顾公馆,“碰碰运气”。

顾公馆已经被查封。

他在怀中揣一把□□,乘着夜深人静,翻墙而入,又顺着阳台爬入自己的房间,没敢开灯,只顺着桌面一摸——指间洁净,竟然没有摸到灰尘!

顾公馆查封已久,都说顾家上下早已“树倒猕猴散”。这个房间,竟似有人打扫!

轻微的脚步声。

顾维崧猛转身,举枪对准——见衣柜后,转出一个男子的身影。

“大哥,是我!”熟悉的声音。

顾维崧仍然没有放下枪,虽然他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二弟顾维楠。

躲在衣柜后的顾维楠,向前两步,面对枪口,又站住了,焦急道:“大哥,是我,我是你弟弟顾维楠!”

顾维崧终于放下手中的枪。

顾维楠突然冲上前,一把抱住大哥,在他肩头哽咽道:“我在上海一直找不到你,就只有回来,回到这里。这段日子,我就一直藏在大哥的房间,就这么一直等——等待着,大哥的归来!老天有眼,终于让我等到了!”

他已经哭出了声音,完全不顾大哥手中的枪,抵在他的身上。

顾维崧将抵在他肋骨间的枪,收回,别在腰间。低声道:

“你为什么不离开上海呢?离开上海,到个比上海太平得多的所在。”

“可是我在世间,也只有大哥一个亲人了。”顾维楠低声道。

顾维崧听此言,半晌,才又道:“不是还有父亲吗?其实你也可以找父亲的,毕竟你是……你是他的亲生儿子!”

“可他哪里把我当亲生儿子看待了?”顾维楠扭脸,道,“其实在几个地方,包括这里,我都看到过父亲。听人说他在找我,可是我不想见他!从小到大,他又何曾去真正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到如今,顾家落难了,他反而来找我……却又何必呢!”

他的声音,已经是明显的苦涩。

顾维崧在黑暗中默不作声,心下已经明白:面前这个从小到大都只喜欢粘着自己的弟弟,至今都不知道他才是顾家唯一的男丁血脉!

倘若被父亲找到他,自然会设法带着他到香港,继承顾家最后的大笔财产——整箱的黄金!

足够的资金,只有被有能为的人用到,才能设法“转化”成足够的权势,足够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势!

顾维崧只觉得腰间的枪,上满镗,贴着皮肉,都快被捂热了!

浑然不觉的顾维楠,突然扭头看窗外,指着窗外,回头对大哥道:“看,下雪了!”

寒冷的冬夜,余氏剧烈咳嗽着。

寄居此处的顾永昌弯腰小铁炉里填着煤块,又回头将虎娃拉一边悄悄问;“你姥姥怎么不去看个好大夫呢?”

虎娃如实回答:“姥姥说,看个好点的大夫,要花好几块银元呢,姥姥说家里没这些多余的钱。”

顾永昌半晌无言,然后对虎娃道:“我出去一趟,今晚未必回来了,你和姥姥不必等我。”

穿着破旧棉袍的顾永昌,就此匆匆出门。

自从当日入狱,顾公馆一度遭搜查,乃至于最终查封。日本人攻下上海城,也无人再过问此事。顾公馆内外,早已无人看守。顾永昌索性悄悄潜回公馆,将整箱的银元和几根金条藏在了公馆一个角落里。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又能想到,经历了一番彻底大搜查的顾公馆,竟然是顾永昌藏匿在上海最后一笔财产的所在?

顾永昌决心等天一亮就送余氏去看上海最好的大夫。

他脚步匆匆,连夜奔向熟悉的公馆。

不多时,天下起了雪。

顾唯妍用一块布手帕捂着口,咳得撕心裂肺,在弄堂口站了好一会儿,终于不再咳嗽得太厉害了,才慢慢地向前走。

米色布帕上,有殷红的血迹。这般咳到吐血,已经不知多少次了。她将带血布帕卷成一团,塞进怀里。

怀里还有一块用另一条布帕包好的小块鸦片膏。

地狱般不堪回首的一夜——整夜她都倒在冰冷冒着寒气的地面上……从此身子大损,还染上了寒疾。却没有足够的钱去看好大夫,只有在街头郎中那里胡乱开了几服药,喝下,没多大好转,常常没日没夜的咳嗽——偶尔外出,有时候站在寒风中,觉得自己随时会倒下。

可她不能就这么倒下,毕竟家中还有一个更虚弱的丈夫需要她照料。

已经没多少钱了,连那件崭新的玄色羊毛大衣也不得不在今天送出去典当,换了一身半旧的棉袍和一小块鸦片膏。

棉袍足够她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但小小一块鸦片膏,也只能抽几天而已。

几天之后,该怎么办?她不敢想下去。再想……只会逼得自己咳出更多血!

寒冷的冬天,顾唯妍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挪到“家门口”,却见丈夫裹着棉被,躺在门外一个废弃的破门板上。

房门上,上了一把大锁。

 “这是谁……谁干的?”顾唯妍急怒道。

身后一扇门打开,房东的老婆,一个胖大的妇人,冲她摇头,低声道:“你劝你还是快跑吧,有人要来杀你,说什么……”

房东妻没有说下去,只唉一声道:“乱世之中,谁知道谁是谁非呢。林先生身上那件好好的黑羔皮袄,都被人用刀子割成碎片了。好在没伤人。只不过你们再不走,早晚死在外面歹人手里!”

顾唯妍闻此言立刻跑去扯开丈夫身上的棉被,见他果然只穿着一身单衣,抱着一堆羔皮袄碎片,瑟瑟发抖。

“到底是些什么人?”她将棉被裹紧在他身上,焦急地问他。

已经虚弱到没有力气站起的林晨枫,缩在一团棉被中,摇头道:“来的几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房东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都不肯说,我来讲。天一黑,就来了几个凶巴巴的人,把那间屋子砸得乱七八糟,还差点伤了人。他们说顾小姐的父亲是个卖枪械给城外日本人的大汉奸,顾小姐本人是日本人的姘头!他们来杀顾家人,是替天行道!我也不知道这些拿着明晃晃刀子的歹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呢,有人要来杀你顾小姐,恐怕是真的。我劝顾小姐,还是早早离开,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吧。”

他说着,扯着老婆往里进。

房东妻略一挣扎,又抱着一团结实的麻绳给顾唯妍,道:“不管那些人说了些啥,反正他们来此处是为非作歹了,我们都看在眼里。唉,这地方危险,也确实不好留人。这绳子给你,正好那破门板上有个环,可穿上了绳子。林先生行动不方便,可坐在门板上,由人拖着走。”

她说完,又偷偷塞给顾唯妍一块银元,什么也没说,自己跟着丈夫跑进门去了。

顾唯妍抱着那团麻绳,手握一块银元,强忍着,没有当场痛哭。

林晨枫披着棉被支撑着站起,道:“我可以走,我自己走……”

已经是瘦得吓人的林晨枫,走出两步,却因极度虚弱,一跤摔倒。

顾唯妍一把抱住他,已经是泪如雨下,不顾他的挣扎反对,用那捆麻绳,将他连厚实的棉被一起,紧紧地绑在了门板上。绳子一头,再从门板一个环上穿过。

她擦眼泪,背起麻绳,拖着门板,一步步走出弄堂。

夜空,飘起了雪花。



作者有话要说:
顾氏一门,离最终覆灭的结局,快了!





第129章 顾唯妍之死
柳太太得到手下人讯报,得知顾唯妍拖着绑在门板上的“鸦片鬼”丈夫,“惶惶如丧家之犬”,深夜离开了租界的弄堂。

柳太太当场放声大笑,半天笑完了,回头看看窗外,见窗外已经下起了雪。

“天助我也!连老天爷,都在帮我惩治这个小贱人!”柳太太一张肥脸,笑得满脸肥肉都挤成一团。

当日在跳舞场,这个原本“素不相识”的顾唯妍,无缘无故就要当着她朋友的面来羞辱她!

到如今——

几个拿着刀子公然说什么“大汉奸”“日本人姘头”的“歹人”,正是她花钱雇来的!

她再派出手下,跟紧顾唯妍,必然时,可“落井下石”!

“无故就要羞辱她人的顾家小贱人,当初还不就是仗着家中钱势。如今顾家势败,你还不是任人宰割的份儿!我要让你最终死,都不知道死在谁手里!”

与顾唯妍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柳太太,舒舒服服坐在温暖如春的房间内,看着窗外越来越多的雪花,无声无息地笑!

夜深时分,白蝶菲坐着汽车回到公馆,走上洋楼台阶,突然听得一声咳嗽。她回头,见走廊阴影处,陈兆轩冲她招手。

她快步走到他面前。

他低头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白蝶菲一板一眼回答道:“是赵处长的三少爷接我去赴他母亲的寿宴,干爹一定让我带礼物过去。谁知道过寿还办舞会,就耽搁到现在。赵家三少爷又亲自开汽车送我回来。”

陈兆轩不言语了,他当然知道那个喜欢在头发上抹许多香喷喷摩丝的赵家三少爷,最近在公然追求许家干小姐,此番追求,已然得到了赵许两家父母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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