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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夜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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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克慎伸手去推门,老鸨赶紧拦在门前。

“周大少爷,不是我们斗胆敢怠慢您。只是晴鹂姑娘现在在接客。正在接客的姑娘,这要中途换客,岂不……岂不成了大笑话,这也根本不合规矩啊。周大少爷,您……您就体谅体谅……”

老鸨是拼命地陪笑。周克慎却是眉毛一挑,当众怒道:“我周克慎看中的女人,竟然也有人敢来抢!我不管他有什么来头,敢跟我周克慎抢女人的男人,别想有好下场!”

周克慎说着,一把把个老鸨推开,然后一脚踹开华而不实的雕花木门,率先头一个冲进门。

突然咣当声响,有物落地的声音,周克慎大叫出声。

骚臭气味瞬间弥漫开来,众人纷纷掩鼻抬头,见刚刚“破门而入”的周克慎,满头满脸是黄汁……以及一身的尿骚气。

一只铜制夜壶兀自在地板上滚动。

众人看得分明——原来是一夜壶骚尿,搁在了门框上。头一个“破门而入”的周克慎,自然而然被夜壶砸了头,还落一身的骚尿。

兀自呆立当地的周克慎慢慢抬头,只觉得骚尿有几滴渗入嘴巴里……

他突然哇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呕吐。众手下一拥而上,不顾肮脏争相去扶大少爷,有人还喊:“快……快侍奉大少爷沐浴更衣!”

“我们这里有最好的浴桶最好的搓澡伙计!”老鸨忙不迭地应道。

“放屁!”周克慎从一堆呕吐物上方抬头大喊,“如此陷害本大少爷的奸人……快,快要他好看!”

众人抬头,见床帐半敞,房间内空空荡荡。一条绸被面拧成的长绳一头拴着床脚,一头垂在窗外。

“跑……竟然跑了!还不快给我追!”周克慎指着窗外大喊。







第37章 顾维楠
匆匆披上衣衫的顾维楠,背着半缠足的晴鹂,在巷中奔跑。

“黄包车。”晴鹂指着前方。

顾维楠抬头,果见前方,一辆黄包车。脚步却丝毫没有收缓,一脚踩中半块砖,重重倒地。

“维楠。”晴鹂倒在维楠背上,毫发无伤,情急大叫。

黄包车夫已然拉着空车由远及近。

顾维楠支撑着站起,身边娇小玲珑的姑娘将整个人吊在他的臂膀上。

“维楠,我们一起上车。”晴鹂抱着他的臂膀焦急地说。

顾维楠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回头,见远处一群人匆匆奔来。有人在喊:“他们在前面,快追!”

顾维楠不由分说把晴鹂推上黄包车,往车夫手里塞一块银元,再把兜里剩下银元悉数塞进晴鹂的衣兜里。

“快跑,跑得越快越远越好。”顾维楠嘱咐拿了一块银元的车夫,对回头对晴鹂讲,“我得设法拖开他们。你先走,到外面避几天风头。几天后,来顾公馆找我!还不快走!”

顾维楠猛推车夫,车夫拉起车发足狂奔。

“维楠——”晴鹂在车上带着哭腔喊,“答应我,不要让自己……自己真的出什么差错!”

黄包车拉着晴鹂远去。

顾维楠转身,面对众多从远处奔来的周家手下,四下里环视,只从地上捡起一根半腐朽的木棍。

众人站定。跑在最后面的,是兀自一身尿骚味儿的周大少爷。

“这不是顾老板当众说恨不得死在外面省得丢尽顾家脸面的不成器顾家二少爷顾维楠吗?”周大少爷不顾一身的骚臭,怒道,“居然敢这般捉弄本大少爷,给我打!”

手下还有些犹豫。

周大少爷愤怒狂叫:“有什么好忌惮的,这顾维楠出了名的在家中连下人地位都不如,他老子都不把他的死活放在心上,打死了打残了,全由本大少爷来担当!谁还敢不动手,本大少爷明天就把人充军送前线!”

听到最后一句,众手下再没一个犹豫,一窝蜂上前。

顾维楠挥起手中木棍,却很快从中断折。

他虽然也稍许习些粗浅拳脚,却哪里是这些周家众武夫手下的对手?很快被打倒在地,头顶上方是暴风雨般的拳脚。

“打,给我往死里打!”

人群外,周克慎梗着脖子叫嚣。

……

周家人渐渐散去了。

也是众人不约而同说“人被打得没啥气了”,又在周克慎的命令下,硬是把顾维楠全身衣裤扒光,只留个月白底裤,这才簇拥着把个浑身尿骚味儿的周克慎哄走。

顾维楠脸埋在泥土中,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全身的伤,全身的痛,以及难以言状的屈辱。

类似的屈辱,从小就有。

很小的时候,不知有多少次被年龄相仿的小孩子骂“野种”……一次次被打倒在地,一次次在众顽童的拳脚中拼命地爬起,却遭受到更多的拳脚与更多的唾骂。

没有父亲的时候,是噩梦一样的童年;有了父亲,却又是另一种噩梦。

……

顾维楠咬紧嘴唇,忍着全身伤痛,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地站在地上。

月光下,只穿着底裤,全身的伤,脸上亦是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亦是蓬乱沾满泥土。

顾维楠看不到自己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他只知道,他现在要回顾公馆。

回公馆,找大哥;回公馆,等晴鹂。

顾维楠勉力睁着被打肿的双眼,辩明方向,摇摇晃晃向公馆的方向走去。

身无分文,走了大半个晚上,到公馆。

天还没亮,当然没有走正门。和之前很多次一样,转到角门处稍矮一些的墙,翻墙而入。

突然一声狗吠,一条肥壮大黑狗突然跃起,咬向了自己。

顾维楠一惊——多日没有回公馆,没曾料到拴在这里的狗,换了一条!

不是之前从自己手里吃过很多次肉骨头见了自己就摇头摆尾的老黑狗。如今这条狗,完全不认人,张口就咬中了顾维楠的胳膊。

顾维楠惨声大叫翻滚在地,撞到几块石头,下意识地拾起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向了狗头。

狗吠声,惨叫声,惊动了整个顾公馆。

一个个房间亮起了灯。众多下人抄着家伙拎着灯笼奔至,在夜色下,看到了被砸烂鼻子倒地苟延残喘的黑狗,也看到了倒在地上只穿着底裤胳膊流血全身伤痕的顾二少爷。

“二少爷,您……您怎么又是半夜翻墙头回公馆?唉,都忘了告知您一声,这边墙下换了条狗!”郑管家唉声叹气,又当众笑道,“二少爷,别看您现在这般狼狈,您等着瞧,这条狗会比您更狼狈——回头就会炖成一锅狗肉汤给二少爷进补!”

脚步匆匆,是顾永昌率众而来。

郑管家赶紧退一边垂手侍立。

顾永昌身后紧跟着顾维崧,然后是黄薇澜和顾唯妍,全都穿着锦缎睡袍匆匆赶来。

灯笼将墙下照得如同白昼。所有人看得分明——顾二少爷狼狈不堪的凄惨样。

“哼,我道是什么盗贼敢半夜闯顾公馆。却原来是……原来是这个三天两头就跟贼一样翻公馆墙的野种!”顾唯妍在母亲身后嗤之以鼻,满脸鄙夷道,“以前光知道他只在外面丢人,如今丢人都丢到全家人面前了!连全公馆下人都看着,我要是这个野种,要点脸面的,早一头撞死了!”

其实顾维楠还比顾唯妍大两岁。但顾唯妍非但从来不叫“哥哥”,还人前人后只呼“野种”。只是有顾永昌娇宠宝贝千金,所以顾大小姐再怎么“口没遮拦”,向来也没什么旁人敢于多嘴说一个“不”字。

所以顾大小姐这一番话,也就是顾维崧轻声喝斥一句“妍儿——”当着众人面,也没好再说什么。

公馆女主人黄薇澜,站顾永昌身后,自重身份,一言不发。

顾永昌冷笑道:“连衣裳都被扒了,还被打成这般模样。看样子自然又是在外和嫖客们争风吃醋了!”

顾维楠摇头道:“父亲,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不能让别人欺负了……我爱的姑娘!”

“你爱的姑娘?”顾永昌当众发作,“全上海都知道顾家二少爷整日里眠花宿柳吃住都在妓院!你爱的什么姑娘,还不是那些下贱□□!说什么不能让人欺负你的爱姑娘,根本就是在和其他嫖客争□□而已。长这么张脸,却只知道丢顾家的脸!你这个孽种,到底要丢顾家的脸丢到什么时候?”

黄薇澜吩咐:“立刻送大小姐回房!”

一群女佣立刻簇拥着大小姐急匆匆回洋楼。

顾永昌想到刚刚失态竟然宝贝千金面前说了些不该当众说的话,心中怒气更增。见狼狈不堪的次子兀自当众倒在地上,脸上却没半点羞惭之色!

盛怒之下的顾永昌,命令下人:“打,给我打断二少爷的一条腿,看他以后还怎么出门嫖赌!”

多名手持棍棒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一个动手。

顾维崧越步上前,笑着对父亲道:“父亲消消气,二弟虽然有错,却也不忙着先责罚。还是先请位大夫,看看二弟的伤。就怕有什么大碍。没了大碍,父亲明天再问二弟的不是也来得及。”

顾永昌突然命令:“把大少爷拖开!”

多名保镖陪着笑将大少爷和老爷从中隔开。

顾永昌突然从一名下人手中夺过一棍棒,挥棒重重打向了次子的一条腿。

顾维楠被父亲亲手打断一条腿,然而当着众人的面,他却没有惨叫,直接昏死了过去。

顾永昌扔下沾血的棍棒,丢一句“由他自生自灭!”然后转身回房。

一直默不作声看着一切的黄薇澜,见人都被打得昏死过去了,才交待一句:“请个好大夫,看好伤,别真成残疾了,顾家脸面也不好看。”

郑总管立刻答是。

黄薇澜转身跟在老爷身后也回房。

唯有顾维崧,一言不发抱起二弟昏厥不醒的躯体,小心翼翼抱回到二弟的卧房。

顾维楠发起了高烧。高烧中,做起了恶梦。或者说,是恶梦般的回忆。

大人们的白眼,同龄小孩们的欺侮,几乎所有人都在骂他“野种”。

他在挨了很多小孩子的拳脚后,踉踉跄跄跑回家,仰着满脸泪水的小脸问娘他是不是真的没有父亲的野种?

娘没有回答,只是抱着他痛哭。

娘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辗转病榻,请郎中的钱都没有了。他踩在小板凳上用家里最后一点米熬成稀粥给娘喝,然后自己出门讨吃的。

他又被骂野种,但讨到一块烧饼,自己吃了一半,另一半给娘。

娘吃了半块烧饼后,突然站起,从角落里搜出一包钱,不多,但足够带着他坐轮船到上海。

登上上海的码头,娘又带着他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一路拼命咳嗽着,带他走到顾公馆。







第38章 兄弟情
顾公馆气派大门前,娘从贴身处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又一层地打开,将严严密密裹在布包里的一只白玉手镯塞他怀里,然后抱着他在他耳边说“你是有父亲的,这个玉镯就是你父亲留给你娘的。你的父亲叫顾永昌,记住,别人问起来,你就说你的父亲是顾永昌!你长得好看,就跟你父亲一样好看。他看了你的模样和这个玉镯,不会不认你。”

娘把他抱在怀里又哭又亲,然后让他乖乖蹲在门前,等人问起,就说自己的父亲是顾永昌。

然后娘走了,说给自己买新衣裳一会儿就回来。说就要见父亲了,得换一身新衣裳。

他穿着破烂的衣裳蹲在顾公馆门前乖乖地等,没有等到娘回来,只等到门内几个绸衫人来驱赶自己。

“走,走,哪里来的小叫化,到别处讨饭吃去。”门内人喝斥。

他回头,仰起肮脏的脸,说:“我娘让我在这里等我父亲。我娘说我的父亲是顾永昌。”

门内人放声大笑,又很快不笑了。他听到门内有人说:“看,他的相貌,真的很像老爷!”

他终于等到父亲,穿的那样阔气,从一辆阔气的汽车里走下来,身后跟着一位穿得更阔气的太太。

门内的人立刻跑上前向父亲小声说着什么。他蹲在地上,看到父亲下死里盯自己两眼,然后快步上前,一把抱起自己,怀中玉镯叮当落地。

“我知道你娘是谁了。”父亲看一眼地上的玉镯,抱着他当众大笑道,“好,好模样!看这眉眼,果然是我顾永昌的儿子!”

他趴在父亲肩膀上,遇到黄太太望向自己的目光。他突然打个寒战。

然后知道娘死了,在“父子团圆”的第二天,娘的尸体被公馆下人们找到。

顾永昌带他到坟前哭娘,跟他说娘是死于病重。

“唉,你娘也是,读太多书的女学生,死要面子不肯来找我。早来找我,何至于此。”顾永昌抚着他的头叹气,又笑道,“不过现在好了,你是我顾永昌的儿子,自然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从此他不愁吃穿,成了顾公馆锦衣玉食的小少爷。

他曾经以为找到父亲就不会有人骂他“野种”,但还是错了。

比自己小两岁的顾唯妍,张口闭口却只骂自己“野种”。他跑去向父亲“告状”,父亲却只呵呵笑说“妍儿果然年纪小说话不知避讳”……他“告状”的事情被顾唯妍知道,顾唯妍找来一群小孩子把他打得头破血流。顾公馆很快请来大夫给他看伤,众人异口同声说他是自己撞伤的,公馆上下没有一个人说大小姐的不是。比他矮一头有余的大小姐在他面前是那样的趾高气扬。他又不可能动手打一个小姑娘,从此只有见了大小姐就绕道。

曾经一段时间,顾唯妍以欺负他为乐,直到顾维崧护在他身前……顾唯妍从此不再理他。顾维崧经常拉着他的手出入原本他禁足的所在——挂有名人字画的图书室、放糕饼蜜饯的厨房……

到了读书的年纪,他的聪明让教书先生都赞赏。有过前清功名的先生捻着胡子笑说二少爷聪明悟性只怕还不在大少爷之下呢,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然后……他有过一次死里逃生,向父亲偷偷说了心中猜想,父亲却勃然大怒说自己竟然想要诬告后母!后母从来没有打他骂他,人前人后,除了冷漠就是客气。他说他差点死在后母手里,父亲却根本不相信。于是他逃跑,逃出顾公馆,在外流浪好一段日子,当过乞丐、玩过杂耍,还差点进了戏班子。被顾家人找到,带到父亲面前。

父亲恨铁不成钢说自己:“锦衣玉食的顾家小少爷你不当,跑出去自甘堕落!要不是念在你娘死得可怜,才不管你死活让你在外自生自灭!”

他重新做回锦衣玉食小少爷,在顾公馆和大哥一起念书。在得教书先生多次夸赞后,又一次“死里逃生”,他终于“学聪明”了,想到在外流浪的艰难坎坷……读书成绩从此一落千丈,却得以平安在顾公馆“锦衣玉食”的成长。

顾唯妍总是喜欢有意或无意犯各种大小错误然后再推给他,公馆上下全在大小姐犯错后一口咬定是二少爷所为。因此他无数次遭父亲责罚。一开始还会强辩,后来却在父亲更狠的棍棒下渐渐学会沉默,学会做沉默的替罪羊。公馆上下,没有一个人会说一句大小姐的不是;公馆上下,也只有一个大哥时时照顾他,为了他“在犯了自己根本没有犯过的错误”后向父亲求情,为他挡父亲的棍棒,为他关禁闭罚饿饭时偷偷送吃食。

如果没有大哥在,他想他,早已不知死活的逃离顾公馆,逃到外面的世界“自生自灭”。

在无数次因大小姐犯下的错而遭父亲的责罚后,他开始“自甘堕落”,从十五六岁起就在外吃喝嫖赌样样来,哪怕被父亲责罚。

因自己犯下的错而受责罚,总强于因他人犯下的错而受责罚!

而在他渐渐养成“吃喝嫖赌”习性后,顾唯妍也渐渐不再有意无意犯错再栽赃他了。反正他也要遭受责罚,他个人犯不犯错,责罚也是一样多。

他把原本应该用在读书正途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赌博上,渐渐成了闻名上海的赌场好手。所赢钱足够他在青楼的嫖资。白天在赌场,晚上回青楼。最近两年,已经很少回顾公馆。

如果不是因为青楼有心爱的姑娘,如果不是因为公馆有时时照顾自己的大哥,他想他也许早已离开上海。

高烧中,顾维楠时而喊着“晴鹂”,又时而喊着“大哥”。

滚烫的苦汁,灌入口中,又流入喉管,他突然咳嗽起来。

有人在擦试着他嘴边的药汁。他拼命地睁开眼睛,影影绰绰中,看到熟悉的大哥的脸。

大哥顾维崧端着一碗汤药,小心翼翼地喂他。

“来,把药喝下去,不要嫌苦,都是治你的伤的。”大哥抱着他在怀中,柔声对他说。

当年很多次,他因顾唯妍犯的错而挨父亲的打后,大哥也这样抱着他小心地喂药,轻声安慰他。和当年很多次一样,他在大哥怀里忍着苦涩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滚烫的药汁,再一次被呛到,喷了大哥一身的汤药。

顾维崧拿洁净的手帕,小心擦试他嘴角脸颊的药渍。

也许是刚刚从恶梦回到现实,也许是因为不堪的遭遇中却有大哥的温暖……

顾维楠突然放声痛哭,紧紧抱着大哥,把脸埋在大哥怀里痛哭着说:“这个家,人人都看不起我,连下人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却只有大哥你一个人对我好。”

他在大哥怀里痛哭流涕。

顾维崧不作声,只是轻轻伸手,抚着弟弟糟乱的头发,半晌,才轻声一叹。

许公馆。

这一天,特地提早回来,果然一进公馆大门,就听闻下人报“贵客来临”。

许炳元步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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